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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G0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778X(2007)01-0060-07
以知识经济为依托的人文意蕴与价值之维
服务业是工业、农业以外的产业，是服务于人、满足人多层次需要的产业。它包括了文化产业的多个部门，如饮食、信息、通讯、交通、金融、科技、咨询、旅游、娱乐等产业。服务又称“劳务”，“指不以实物形式而以劳务形式为他人提供某种效用的活动”[1](P514)。服务业包括范围很广，有一部分活动与物质生产过程有直接联系，如商品的分类、包装和保管等，但大部分与物质生产过程没有直接联系，通过其他形式为物质生产过程和人的需要服务，如信息、交通、金融、科技咨询等等。
自20世纪80年代以来，全球经济结构开始呈现“工业型经济”向“服务型经济”转型的新趋势，即以工业主导型转向了以服务主导型。突出表现为服务业的发展成为经济增长的重要动力和现代化的重要标志。在80年代到90年代，世界服务业的增加值在世界GDP里从56%上升到61%，在OECD国家这个比例达到了70%。值得注意的是，在服务业内部，生产性服务比重加大。在发达国家为生产服务的服务业比重达到了50%，在美国达到54.8%，欧盟52.3%[2]，而生产性服务则包括金融、物流、信息为主要具体内容，具有显著的知识经济的特性。
现代服务业是工业特别是制造业发展到一定阶段产生的，是西方发达国家的生产技术和生产组织结构变化的结果，是原有服务业的创新产物，特别是信息技术的创新，以及管理制度的创新。当代信息技术为其发展提供了有力的基础，因而知识和技术密集型服务业是现代服务业的主要部分，也是服务业的未来发展方向，现代服务业是知识经济的具体体现，它不仅改变了传统服务的生产和经营方式，而且带动了传统服务业的升级改造，现代服务业在国民经济和社会生活中占有特殊地位和作用，它是国民经济和国家实力的重要标志和发展动力；它是提高人的素质和满足人的需要的重要手段；它是加强国际交流、提高国际地位的重要途径，成为全球经济中不容忽视的新生力量。
在国际上正式使用现代服务业概念的并不多见，但在20世纪90年代以来，曾有划分传统服务业和知识密集服务业的先例。如OECD国家将信息服务业（包括通信）、金融服务业、教育服务业、专业技术服务业，健康保健服务业等五大类列为知识密集型服务业，又称战略性服务业，它是知识经济逐步发达背景下成长性最高的产业。据美国国家科学委员会资料，1998年美国知识密集型服务业的产值已突破34800亿美元，约占GDP35%，从20世纪90年代开始知识密集型服务业占全部服务业比重的一半左右。由此我们理解的现代服务业为：在工业化比较发达的阶段产生、主要依托信息技术和现代管理理念发展起来的、知识和技术相对密集的服务业。现代服务业具有四大功能，分别是国际贸易服务功能、现代物流服务功能、旅游休闲服务功能、区域金融服务功能。对应6大产业体系分别是信息与科技服务体系、商务流通体系、中介服务体系、文化服务体系、社区服务体系、房地产业服务体系。
现代服务业的文化特性不仅有科学、技术等智力因素，还有理想信念、价值观念、文化艺术、娱乐休闲等精神因素，即不仅包含科学精神，还体现人文精神，是科学精神与人文精神的有机统一。如今，以人为本的人文价值观逐渐渗透到服务业的各个分支领域；精神、智力因素与自然资源、经济资本一样成为生产力中的组成要素；信用文化、经济伦理在市场竞争中的作用越来越大；企业精神、企业价值观在企业管理和决策中的效能越来越突出；文化附加值成为物质产品价值中的重要部分；以科学文化素质和思想道德素质为核心的人力资本对经济竞争力越来越具有决定性影响，如此等等以满足人的物质精神需求的现代服务业，更彰显了人文精神、观念文化作为生产力要素的价值。所以，从文化经济的视角出发，可以把现代服务业阐述为“以人为本的产业”，是科学发展观的主要体现。文化视域下的现代服务业对于解救人类精神危机与发展困境的意义值得研究。
（一）文化力量的象征性存在
经济全球化的趋势下现代服务业在产业形态与精神形态两个层面上共同构成为一种文化力量的象征性存在，呈现多样化、地域民族性等特征，表达着特有的文化观念、价值主张。在文化对经济的强力渗透影响下，经济全球化、区域化的特征愈来愈明显，日益面向国际市场、国际资本、国际需求。各国和地区的文化资源配置纳入到新的国际分工，原来意义上的各种不同性质和类型的地域文化必然有了一个共同的全球参照系统。与此同时，现代服务业还呈现地域性、民族性的文化特点。之所以强调文化的民族性、地域性与差异，培育各具特色的现代服务或产品，一方面是由于各个国家、各个民族长期的历史发展和文化积淀，形成了各具特色的文化特质和风格，它不仅使当地居民具有深厚的难以割舍的感情，而且受到其他地区人们的喜爱，所谓“越是民族的越具有世界性”就表征了个性文化与异域文化进行文化相遇时所获得的普遍性世界认同。独特的民族性和特有的文化内涵的价值，在国际竞争中更能立于不败之地。另一方面也与“文化全球化”带来的本民族文化保护情结有关。由于文化本身已成为国家利益构成中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文化作为综合国力组成部分日益成为国家间利益均衡的一个重要参数和力量，对文化的开发、利用、控制和垄断正成为全球化背景下借文化渗透实现国家间利益争夺的重要内容。最有代表性的案例就是，以美国价值为主导的“文化全球化”在产业形态和精神形态两个层面上均构成了对世界其他主权国家文化存在和发展的现实威胁，因此，世界上许多国家和企业集团，甚至包括西方发达国家集团内部也为了各自国家和民族利益，纷纷采取文化保护主义政策，并通过经济杠杆建立防范机制。如法国为抵制和限制美国文化娱乐产品在法国的销售传播，保护法国文化产业，规定法国的电视和广播媒体至少有40%的时间要使用法语，硬性规定其全国4500家影院所放映的影片中，好莱坞影片最多只能占25%。加拿大于1995年将美国“乡村音乐电视台”逐出加拿大后，规定企业不得在加拿大发行的外国期刊上做广告，以此切断美国期刊在加拿大的财源将其置于死地，从而达到保护本国文化的目的。经济上的支配力量衍生出文化权势，这是文化的全球化特点，当这种支配性力量随着资本和技术的全球性流动而进入一个国家的主导性经济领域时，一种文化占领欲也会随之以各种经济的或文化的形式对这个国家进行文化渗透，当这种文化经济力量及其产品、服务形态深刻地体现了这种经济力量的产生与形成所承载的价值观念和伦理思想时，这种力量及其产品服务形态就会成为一种文化力量的象征性存在，而成为其主体用来输出文化观念、价值主张和伦理道德的战略武器，从而不仅在经济上控制，而且从文化层面、精神层面实现对一个国家或民族的完全占领。
（二）彰显文化力的深层次动力
以文化资源开发积淀为基础的品牌战略是现代服务业占据竞争制高点的关键，这一趋势彰显文化力正成为现代服务业持续发展的深层次的动力与源泉。现代服务业根据市场需求设计组合文化供应链，在供应链要素环节上形成对文化需求具备有效供应力和吸纳力的支柱型现代服务企业，取得规模效益的同时，形成一系列强势品牌或服务产品。品牌是凝结在商品或服务中具有重大特色的标志，是文化与物质相互融合的结晶，它历经了国内外市场和长时间的考验，折射出人才优势、知识优势、技术优势、资金优势、创新优势、管理优势，以具有特色的服务技术、服务方式和较强的服务意识最终形成强有力的竞争优势。
首先，文化含量是决定企业商品价值的关键性因素。由于人们在消费上更侧重情感和心理需求的满足，商品价值构成中文化含量必然会越来越大，文化附加值逐渐成为商品或服务价格的决定性因素。例如喜来登酒店的一餐饭，决定其价格构成的将不再是它的原材料，而是附加上五星级品牌、特色配方、品位、情感和信仰等饮食文化含义。同一手工艺品，由于文化底蕴不同，价格差别上百倍。文化经济时代下由于商品及服务的价格主要由商品内在的文化含量决定，因此企业间的服务价格与质量的竞争将主要表现在文化含量的竞争，文化品位也将成为企业发展的关键因素。劳斯莱斯汽车在质量性能上并不比其他品牌汽车高出多少，但它所代表的尊贵、豪华、身份地位却为它赢得了特殊的价值。其次，文化将是现代服务企业发展的核心力量，文化创造通过新产品或品牌标识成为经济增长的支撑点。对于企业而言，品牌的建树不再是物质资源的再利用，而是一种文化资源的开发，是一种企业文化在终端产品或服务上的体现与创造。例如1999年万宝路的市场品牌价值是395亿美元，它给企业所带来的丰厚利润之大是可以想像的。企业的文化生产力越强，创造出的品牌越是获得人们的心理认可和欢迎，企业就越能够在市场上获得超额利润，其快速发展就越有物质保障。利用文化力量建树品牌成为现代服务业提升经济附加值的重要手段。
（三）人本向度克服了人的异化
经济的信息化、知识化为服务业满足人的不同层次需求提供契机，现代服务业的人本向度部分克服了人的异化，消解了技术与人性的长久对立。
随着以知识创新为动力的文化经济取代传统的工业经济，现代服务业内部结构也越来越多地呈现文化经济的特征。经济的信息化和知识化是理解现代服务业的关键。金融保险业、物流运输、房地产业、科学研究和技术服务业、信息传输、计算机服务、远程教育业等现代服务业的分支产业无一不是以知识、技术为支撑，体现了文化对经济的渗透。在文化经济日益发展的时代，服务体系的文化含量日益增加，既服务的内容方式手段对文化的依赖越来越高，服务越来越符合人本的要求。现代服务业相对于传统服务业，由于技术与管理的先进性，使得满足人们物质与精神需求的手段日益完善，不仅能满足个性化需求，提供定制服务，而且使强调精神文化层面的满足成为可能。现代服务业发展过程中渗透着愈益增多的文化因素，具有不可估量的经济和社会意义，令社会发展的重心向人本主义回归。
“人生存与发展的需要过去是、现在、将来依然是精神文化发展的主要动因”[3](P29)，人们不断增长的物质需求和精神需求在文化发展中的作用相当明显。正是这些需求导致社会以更合乎现代化水平的生产方式去替代另一种生产方式。据有关部门估算，2005年我国潜在文化消费能力将达到5500亿元。这种社会消费需求的新变化，一方面要求生产出更多的文化精神产品，去满足人们在文化上、精神上的需要；另一方面要求物质产品中的文化含量要不断提高。在文化经济时代，社会的物质生产和消费在经济活动中逐渐退居次要地位，精神产品和消费则日益占据主导地位。社会产品主要以观念性产品和心理服务为主，实用化和物质属性退居其次，服务更多带有个性化和审美取向为特征，创新色彩比较浓厚，重在满足人们的精神消费需求。当现代服务业从关注物转向关注人时，它便为人的发展提供了丰富的多样性选择，成为人的当代发展的转向标志。
（四）生态与社会的文化旨趣互为融合
现代服务业将文化资源作为发展的基础性资源，突破了增长的极限——资源环境约束条件，其生态价值导向与节约型社会的文化旨趣互为融合。现代服务业的生态价值相对于其经济价值常常被人忽视。随着环境问题、生态危机成为全球关注的中心问题，发展遭遇前所未有的资源要素瓶颈制约，制造业利润进一步趋薄，一直靠工业引领经济增长的格局面临严峻的挑战。新一轮发展靠什么来引领？尽管服务业需要有完善的基础设施的支持，相应的投资强度是必要的（如物流运输、通讯等），但知识密集型的现代服务业甚至于传统的劳动密集型的服务行业，毫无疑义是有利于节约资源和环境保护的。以发达国家为例，除了运输业外，其他现代服务业消耗的能源占整个能源大约上在4%～12%的范围内，但创造的GDP大部分超过了60%左右的GDP价值 [4]。现代服务业相对于其他产业来说单位GDP能源低、产出高，因而现代服务业对资源环境的永续利用具有深远意义，其生态价值导向具备节约型社会的文化特质。对于资源日益匮乏的地球环境而言，现代服务业在不消耗太多物质资源的前提下，借科技和现代管理理念， 提供资源综合利用率，创造出高附加值的经济效益与社会效益。比如金融业，它是现代经济的核心，市场结构的多层次化，加快境外融资和资本流动速度，对资源配置起到事半功倍的效应。还有政府的公共服务，政府在经济结构调整中如何发挥统筹作用，实现资源的优化配置？毫无疑问文化的导向力量与科学规划是寻找答案的基础。综观世界各地，即使是拥有得天独厚的资源、以资源采掘为其城市发展支柱的资源型城市，在其发展日益受到资源约束的今天，也开始通过调整经济结构、产业结构来实现发展理念与模式的转换，其中现代服务业以其能够超越自然资源约束而成为众多资源型城市生命周期中，实现转型的重要产业选择。如国内专家在对中国著名石油城市克拉玛依所做的产业转型研究中，就将发展现代服务作为这座城市实施可持续发展战略的具体实践内容。
在文化经济日益发展的时代，丰厚的自然资源和廉价的劳动力将不再构成发展中的比较优势，自然资源的贫乏也不再意味着必然的落后。综观世界各地，拥有得天独厚的资源、以资源采掘为其城市发展支柱的资源型城市，在其发展日益受到资源约束的今天，也开始通过调整经济结构、产业结构来实现发展理念与模式的转换，其中现代服务业以其能够超越自然资源约束而成为众多资源型城市生命周期中，实现转型的重要产业选择[5]。
与物质经济不同的是，人们在挖掘已有文化资源创造新文化产品或服务的同时，不仅不会带来原有文化资源的消耗和丧失，而且还会增加原有的文化资源的含量。现代服务业的兴起使一个国家或地区能弥补先天缺陷或后天发育不足，其关键在于现代服务业通过对文化及其智力的拥有，释放出巨大的发展潜力。产业经济理论和国际经验表明，现代服务业加速发展期一般发生在一个国家或地区整体经济由低收入向中上等收入水平转化的时期。在该时期，逐步发达的现代服务业可以为发展高新技术产业提供创业的氛围，可以与现代制造业形成互动的机制，从而强力拉动区域经济的发展。能否实现功能与机制转变，从根本上将取决于这个社会对其文化资源的开发与创新程度。
现代服务业可持续发展的多元通途
（一）文化与经济的互动性
文化决定经济背景，一个国家和地区的文化决定了当地人们的价值观、决策观、行为准则及其对外交往程度，不同的文化背景形成了各自不同的经济人格，形成了不同的经济、社会制度和不同的经济发展模式[6](P86)。经济过程是经济因素包括文化因素在内的各种社会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文化决定了资源的价值。在文化经济时代，文化内涵还能改变资产的价值含量，引入文化因素可以增加资源的内在价值，通过资产增值引发经济总量的扩张。同时文化在服务经济、促进经济发展中实现了自身的繁荣与发展。以强大的物质基础支撑的文化建设又不断增强了文化发展的活力和实力。通过提升现代服务业中的文化含量增强产业竞争力，促进产业的持续发展。当今世界文化与经济、政治的相互交融，使文化在综合国力竞争中的地位和作用越来越突出。国际市场的经济竞争和不同市场经济模式的激烈角逐，已经归结为文化力的终极较量。进入 21世纪以来，文化对经济的渗透日益增强，文化作为一种精神力量，也越来越成为经济社会持续发展的内在动力和源泉。敏锐把握新形势下文化与经济、政治相互联系、相互作用的新特点，把握文化与经济、政治相互交融的发展趋势，对文化在综合国力竞争中的地位和作用做出科学判断，自觉地从新的高度制定提升现代服务业文化内涵的战略发展目标，对于增强综合国力具有重要的意义。发挥现代服务业的生态价值功能对于可持续发展战略的实施具有现实而深远的意义。加速文化力与经济力互相融合、互相推动，提高现代服务业发展质量，增强发展活力和发展后劲。以国际化提升中国服务业能级，以市场化做大服务业规模，以信息化提高服务业发展水平，以法制化创造服务发展环境，大力发展生产性服务，加快构筑与现代化相适应的“高增值、强辐射、广就业”的现代服务业体系，提高国际竞争力。
（二）融入世界文明发展的潮流
高科技的发展与应用为现代服务业的国际分工提供了物质前提，在服务市场与服务提供者两方面国际化、全球化正在成为现代服务业发展的一个重要趋势，这在客观上要求打破国家壁垒，实行自由化发展。
在现代化的推动下，文化的传播和迁移正在提速，科技进步不仅为经济增长做出重大贡献，而且成为可持续发展的重要支撑，在达成经济社会发展与环境保护三方共赢格局过程中发挥日益重要作用[7]。相对落后的民族或国家，只要善于应用当代世界文化成果，就能实现跨越式发展。中国应博采世界各国文化之长，一方面借助高科技手段加快现代服务业融入世界文明发展的潮流，一方面力争在制度文化方面加强国际交流，特别是与WTO基本规则接轨。世界贸易原则反映了世界各国普遍要求建立一个平等、公正、互惠、和平共处、共同发展的世界经济新秩序的愿望，它是当代人类社会在总结市场经济运动规律所创造的文明成果，其实质是努力规避文明冲突，寻求个体文明互相融合的结合点，因而已成为当下国际社会一种具有普遍性特征的文化存在。而按照市场经济发展的客观要求来发展自己的当代中国正秉持着相似的文化态度，这就使世界贸易组织规则在根本上与中国所追求的长远战略目标存在着内在文化逻辑一致性。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对中国来说，不是被动的文化接收，它既是一种经贸制度的选择，也是一次重要的文化选择，它使中国摆脱疏离世界体系复归其应有的文化位置，为中华民族的复兴奠定了一个全面开放的客观环境。因此，中国当前现代服务业的健康成熟发展离不开融入世界文明发展潮流中，这里涉及现代服务业关于标准化的问题。服务的标准化是一种国际趋势。对于原有的旧的标准、老的标准要及时更新，必须按WTO要求加快新型标准建立，服务成本核算的标准、服务的市场准入和市场退出的标准等等。建立标准间的互认制度，加快服务标准市场化的进程，促进现代服务业的发展，从制度文化层面进行沟通交流。
（三）吸纳与兼容的现代转换
现代服务业在吸纳世界性发展资源的同时必须有效兼容中国传统文化的现代转换。中国是一个文化资源大国。所谓文化资源是一个国家和民族全部的文化积淀之总和，是解释一个国家和民族的文化身份、显示文化个性的依据，是一个民族和国家自尊和自信的精神归宿。因此，对本民族文化资源的开发和利用就不仅涉及对文化资源的保护，更重要的是对其意义世界解读的话语权。
如何有效地维护和保障本国本民族文化传统，防止遭遇侵蚀和殖民化，同时又不妨碍扩大对外文化贸易，从国际资本、技术、文化市场上获得现代服务业发展所需要的资金、技术和市场份额，这不仅关系到现代服务业自身的健康发展，也是全球化背景下中国文化产业发展的战略课题。在继承和创新传统文化基础上挖掘中华民族悠久历史长河中的文化精粹，弘扬传统文化精神，融会贯通于具有中国特色的现代服务意识中。任何民族都有发展自身文化的平等权利，中华民族有拥有5000年辉煌灿烂的科技史、文化史、民族史。面对文化、经济全球化的世界潮流，在实现现代化的进程中，我们应正确对待文化遗产，以足够的人文力量和强大的物质技术手段对其采取选择的开发，继承传统文化中“天人合一”、人与自然互动、诚信友爱、社会和谐共处的文化精粹，并对文化遗产进行创新发展，以此获得民族振兴和国家进步的发展动力。
（四）寻找人的意义世界与价值世界
现代西方生活方式和物质主义文化造成当代人巨大的精神空洞。在对物的追求和向自然索取的过程中，人类却迷失了自我，丧失了内在的灵性，遗忘了人生的价值与意义。卢梭曾以“回归自然”的口号风靡了整一个时代[8](P288)，面对普遍的精神失落和价值体系的崩溃，人们不得不发出这样的疑问：在一个被技术驱使的时代，人类的精神如何以安置？人类对待环境、技术、未来问题的反思和内省，意味着西方享乐主义伦理观已开始瓦解崩溃。
作为对工业文明盲目追求线性经济增长的一种反驳，绿色文明是对以西方享乐主义伦理观为代表的超前消费、以发达的服务业来不断诱发欲望的错误倾向的一种纠正，它激发了人类的环境意识和价值观、自然观、幸福观、消费观的转变，促成了世界经济和文化领域的一系列变化，引领着人类生产方式和生活方式朝向有利于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方向发展。荒野不是一种奢侈品，它是保护人化自然和维持精神健康的必需品 [9](P166-167)。有意义的生活需要崇高的精神内容和价值追求，渗透绿色文明的现代服务业所能提供的生活意义，不全然蕴含在纯粹的物质消费之中，还包括精神、心理、情感等文化意义上的对人的全面关怀。绿色文明下的现代服务业拯救的不仅是日益严峻的环境问题生态危机，当关注到人的精神困境时，寻找和重新发现趋于崩溃的人的意义世界与价值世界也将成为可能。
（五）诚信文化是可持续发展的社会基石
如果将农业社会、工业社会出现的商品流通、消费过程当作是服务业的原始雏形，从文化与经济的关系审视服务业的业态发生、发展的过程，我们认为诚信的商业文化是唯一亘古不变的经济伦理。即使在重农轻商的封建社会也有着建立在地缘、亲缘、血缘、人缘基础上的所谓温情脉脉的伦理信用；随着工业革命的兴起，商业开始引导生产，为了使不断扩大的交易规模在严密有序的环境中实现，出现了重功具效用的契约信用。诚信被称之为商家的第二生命，把缺乏信用看成如同缺乏资金一样是使商家无法生存的制约因素。可见人们早就认识到诚信在经济社会中的重要性。社会进入文化经济时代，诚信依然在流通、消费领域发挥重要作用，所不同的是，文化经济时代下商业文化在契约信用的基础上，注入了人文精神，除了效率、实用等理性追求外，更加关照人的需要，所有的严密规则都是为了人的全面、自由、完善发展而设定的，诚信不仅成为一个法制社会健康文明的重要标志，更成为激励并约束着人与人之间的商业行为的理想人格之修为，刚性制度兼容柔性自律共同构成信用之至高境界。因此，也只有在文化经济时代才真正突出了企业诚信文化形象力的重要性，使它成为决定企业竞争力的核心因素。商业诚信实际上是把市场经济过程中某种应该遵循的规律，上升为一种普遍的行为交往理念和经贸道德信条，成为人们在交易过程中衡量和判断交往行为所达到的现代文明程度的一种标准，成为一种价值观念和价值系统。一个讲信用的企业在商业运作中，有利于凝聚资金、人才、赢得市场，使企业获得更高的市场价值，由诚信带来的无形资产将提高企业在市场中的竞争力，拓宽企业的生存和发展空间。相反，诚信缺失的社会氛围不仅会使企业增加交易成本，而且会对行业发展造成灾难性的后果。
面对现代服务业中充斥着信任缺失的现象，我们应利用文化的自觉意识，强化文化自觉意识在服务业中的导向作用。所谓文化自觉意识，是对待文化的一种使命感和责任感，是在文化发展上所表现出的一种主动性和超前性。通过反省与回顾，正确认识和把握当下文化特质，认识到当下现实环境中的文化缺陷与理想社会对文化的至善追求，进而确立文化发展的方向及对策并付诸实施，使文化获得新的飞跃。
文化是消费者需求结构升级的重要推动力量，因此产业的发展也必然要以文化为先导，把握文化与经济的互动性，提升现代服务业的竞争力水平。消费者持续的市场需求形成了庞大且不断扩张的市场体系，针对人的高级需求的现代服务业将成为国民经济产业体系中的重要组成部分。回顾美国国家科学委员会资料，从上个世纪 90年代开始美国知识密集型的现代服务业占全部服务业比重的一半左右，1998年现代服务业的产值已突破34800亿美元，约占GDP35%，目前在OECD国家这个比例达到了70%以上。现代工业、农业对知识技术信息依赖逐渐增强，大力发展教育培训、科技咨询、会展业将大有前景。通过教育培训、医疗保健提高人才素质，以此来实现现代服务业对农业、工业等其他产业的智力渗透。随着发展空间的不断拓展，在文化经济时代下，以文化为动力源泉推动现代服务业将不断跨越经济增长的极限。
收稿日期：2006-06-0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