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亚伊斯兰极端主义势力及其影响_极端组织论文

东南亚伊斯兰极端主义势力及其影响_极端组织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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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南亚现有约2亿穆斯林,占整个东南亚地区人口的40%,占世界穆斯林人口的20%,主要分布在印尼、马来西亚、文莱、新加坡、泰国的南部和菲律宾的南部。伊斯兰教作为东南亚地区的一种外来的宗教,其传入和发展基本上通过和平的方式进行,教派主要是逊尼派中的沙斐仪教派。东南亚伊斯兰文化里大量地融入了当地的本土文化因素,因此一般认为东南亚的伊斯兰教是比较温和的。但是巴厘岛爆炸案等事件却使人们开始关注东南亚伊斯兰极端主义势力。

东南亚“伊斯兰极端主义势力”即指东南亚“伊斯兰主义的极端派”,也被称为“原教旨主义的极端派”或“新原教旨主义极端派”。它们把伊斯兰教义极化和泛化,用《古兰经》诠释一切,并试图建立伊斯兰教国。东南亚伊斯兰极端主义势力可以分为两类,即伊斯兰极端组织和伊斯兰极端主义积极活动分子。尽管两者都或多或少与恐怖爆炸活动有联系,有的甚至是恐怖爆炸案件中的主要策划者和实践者,但由于伊斯兰极端主义积极活动分子具有不确定性,所以本文侧重探讨伊斯兰极端组织问题。

据不完全统计,伊斯兰极端组织在东南亚有20多个,其中印尼有16个,菲律宾有4个,泰国有2个,马来西亚有2个,新加坡有1个。在东南亚影响最大的伊斯兰极端组织是伊斯兰祈祷团,号称有1800名核心成员。其前身是20世纪40年代的“伊斯兰之家”,目的是建立包括马来西亚、印尼、泰国南部、新加坡和菲律宾南部的泛伊斯兰教国,印尼巴厘岛爆炸案和万豪大酒店爆炸案等恐怖活动就系其所为。人数较多的极端组织基本上是地区分离主义组织,比如菲律宾的摩洛伊斯兰解放阵线有成员12000名,亚齐独立运动则有成员5000名,这些组织的目标都是在当地建立独立的伊斯兰教国。

东南亚伊斯兰极端主义势力的产生与当地的国内局势和国际环境有着密切关系,可以说是多种因素综合作用的结果。

(一)地区和民族分离主义运动的产物

由于历史原因,在东南亚国家的部分地区存在着地区和民族分离主义运动。这些地区大多是当地伊斯兰教传入最早的地区,并曾一度是传播伊斯兰教的中心。比如印尼的亚齐,被称为“麦加的走廊”,是东南亚地区伊斯兰教传入最早的地方;泰国南部的北大年在15世纪即成为东南亚伊斯兰教传播的中心;菲律宾南部则是当地伊斯兰教的传播地。这些地方出现的分离主义运动常与宗教极端主义相结合,利用宗教旗帜进行暴力活动以达到独立的目的。在印尼有亚齐独立运动和南苏拉威西伊斯兰教国运动;在泰国有北大年民族解放阵线和北大年共和国革命阵线;在菲律宾有摩洛民族解放阵线、摩洛伊斯兰解放阵线、阿布萨耶夫组织和五星组织。这些组织在九一一事件之前多从事针对军事目标的武装暴力;九一一事件之后,其目标开始转向普通民众聚集的公共场所,比如在2003年3月造成11人死亡的雅加达苏加诺—哈达国际机场爆炸案,就被认为是亚齐独立运动所为。现在上述分离主义运动的组织大都被当地政府列为恐怖组织。

(二)宗教冲突的结果

多种宗教和文化并存是东南亚地区的一大特色,但当地政府政策的失误却往往造成各宗教派别之间隔阂加深,进而引发教徒间的冲突,并由此产生了一批宗教极端主义组织。比如印尼苏拉威西的波索地区和马鲁古安汶地区的基督教徒和穆斯林的冲突就产生了康帕克圣战组织和圣战民兵组织。

(三)社会道德腐败的冲击

1997年东南亚金融危机对东南亚的政治、经济等方面造成了严重的破坏,贫富悬殊加大,社会道德沦丧。印尼伊斯兰教捍卫阵线创始人里齐克·哈利普就认为:“现在国家危机的根源是道德的危机。”(注:[印尼]《卡特拉周刊》2000年12月14日。)因此该组织的宗旨是“道德变革”,其成员经常以“道德卫士”自居,身穿长袍,手持大刀,出现在雅加达和一些大城市的娱乐场所,干扰娱乐场所的经营,甚至烧毁娱乐设施。

(四)国际上伊斯兰复兴运动的影响

当代伊斯兰极端主义产生于伊斯兰复兴运动的背景之下。20世纪60年代末到90年代,多数穆斯林国家在摸索现代化的道路,但是这些国家的“依附性”却使它们在盲目的工业化和西化过程中陷入了政治的腐败与专制,产生了新的社会和经济问题。在世俗利益的驱使下,伊斯兰文化受到了西方文化强有力的挑战,而数次中东战争的失败,更使伊斯兰世界的自豪感严重受创。于是,在60年代末70年代初,当以色列占领下的穆斯林的第三圣地——阿克沙清真寺被毁时,全球穆斯林的怒火被点燃,一场席卷全世界的伊斯兰复兴运动迅速兴起。

随着伊斯兰复兴运动的发展,穆斯林有时会受极端组织宣传的煽动,在净化伊斯兰教和社会秩序的口号下,进行极端主义恐怖活动,70年代的伊斯兰祈祷团的极端派就是在上述背景下产生的。

(五)阿富汗战争的组织作用

自20世纪80年代苏联入侵阿富汗以来,东南亚国家的一些穆斯林在“圣战”的感召下,奔赴阿富汗前线。他们在巴基斯坦的伊斯兰经文学校学习极端伊斯兰教义的同时,也学会了使用各种先进的武器。这些阿富汗志愿军在战争结束后,陆续回到自己的国家并成为当地伊斯兰极端主义组织的骨干力量。

(六)反政府武装力量的代表

这些力量集中在马来西亚,他们的目标是推翻现政府,在当地建立严格按照伊斯兰教法管理的伊斯兰教国。马来西亚圣战者组织是由反对党领袖聂阿兹的儿子创建和领导的,在马来西亚的九个州建有分支机构,专门招募现役和退伍军人,是反政府武装力量的中坚。

在上述国际国内因素中,经济是根本原因。“原教旨主义和极端主义在东南亚的滋生是各国具体情况的产物,但贯穿于其中的主线是共同的,即丧失经济地位的感觉。”(注:[美国]《华盛顿邮报》2000年11月5日。)金融危机时印尼的贫困人口曾一度占总人口的30%,许多贫困的穆斯林开始对政府绝望,并认为西方是金融危机的罪魁祸首,因此反政府、反西方成为这些极端势力的口号。

上述东南亚伊斯兰极端主义势力虽然规模不大,但是其活动半径较大,具有一些有别于其他组织的特点。

(一)以伊斯兰教经文学校为训练基地

印尼、马来西亚的伊斯兰极端组织大都把伊斯兰教经文学校当成训练基地。例如,由巴希尔领导的印尼圣战协会就是在阿尔·穆克明伊斯兰经文学校成立的,印尼伊斯兰教捍卫阵线是在南雅加达的阿尔·乌幕伊斯兰教经文学校成立的。

在殖民地时期,宗教学校是宣传反抗殖民主义的思想阵地,但是现在却成为极端组织培训恐怖分子的基地。如印尼伊斯兰圣战者组织解散后,其领导人就表示:“所有的圣战者民兵在回到各自的家乡之前,必须到伊郝亚·乌苏那伊斯兰教经文学校报到。”(注:[印尼]《罗盘报》2002年10月15日。)因为日后该组织将在该经文学校转入社会民事活动和宣教活动。而在马来西亚新山地区众多的宗教学校中,就有不少是极端分子开办的。

这些宗教学校的校长或长老往往是极端组织的精神领袖。伊斯兰祈祷团的精神领袖是阿布·巴希尔,其言论对信徒有极大的影响,可以说是一呼百应。在伊斯兰世界里,“精神领袖”不是抽象的权威的象征,而是实实在在的现世权威,甚至是领导现实社会革命的政治权威。

(二)准军事化的组织形式

这些极端组织经常进行军事化训练,其成员许多是训练有素的退役军人,且拥有自己的武器装备,其军事化程度和武器装备甚至不亚于军队。比如总部设在印尼中爪哇日惹的圣战民兵组织就是一个准军事化组织,时常进行公开的军事训练,近几年还派出大量民兵到宗教冲突地区参加“圣战”。又如马来西亚的穆查希丁圣战组织是一个纪律严明的准军事化的组织,专门招募现役和退役军人,进行旨在推翻现政府的地下军事活动。而涉嫌策划巴厘岛爆炸案的伊斯兰祈祷团,则有许多分工明确的“细胞”组织,并拥有炸弹专家与先进的军事装备。在巴厘岛爆炸案中,恐怖分子所使用的就是军用TNT RDX或C—4混装而成的烈性炸药。

(三)以暴力恐怖活动为主要手段

“恐怖主义以暴力为特征,它主张采用暗杀、爆破、绑架、劫持、纵火等非常手段,从事对个人或社会有目的的恐怖活动。它危及人身安全、破坏社会财富,使人们产生恐惧心理,给社会造成不安定因素。”(注:金宜久、吴云贵:《伊斯兰与国际热点》,东方出版社1996年版,第698页。)这些极端组织往往把暴力和恐怖结合在一起,以实现引发社会动荡的目的。其手段以爆炸、纵火和谋杀为主,而爆炸最为常用。爆炸的对象先是人口稠密的购物中心和公共交通,后转为基督教堂和娱乐场所。九一一事件后,爆炸案开始集中在西方人集中的地方,并出现自杀性袭击活动。2002年巴厘岛爆炸案和2003年万豪酒店爆炸案就是明显的例子。

面对伊斯兰极端主义势力的威胁,东南亚各国政府相继采取具体措施防范其蔓延和泛滥。

(一)整顿伊斯兰宗教学校

由于伊斯兰宗教学校比较容易受到来自巴基斯坦和中东等地区极端伊斯兰思想的影响,加上在现实中伊斯兰宗教学校在伊斯兰极端势力培养方面起着重要作用,所以东南亚一些国家开始加强对伊斯兰宗教学校的管理和整顿。2004年2月泰国警方对南部三个府的伊斯兰经文学校进行了搜查和整顿。2002年底马来西亚政府宣布停止对宗教学校的财政支持,号召穆斯林把子女送到世俗学校就读。印尼政府也对伊斯兰经文学校加强管理,对资金的投放和课程的设计都进行了改革,美国政府还为此拨款1.5亿美元资助印尼的改革。

(二)安抚分离主义运动地区的居民

印尼、泰国和菲律宾等国政府在严厉打击当地以伊斯兰极端势力为首的分离主义分子的同时,也对当地的居民采取安抚的政策。一方面,中央政府采取一些文化上的政策,尊重当地的文化风俗,实施一些伊斯兰化的措施;另一方面,中央政府对分离倾向较强的地区采取财政支持或经济自治的方式,刺激当地经济的发展。

(三)切断极端组织的武器和资金补给

泰国南部地区是东南亚伊斯兰极端势力武器运输的主要通道之一。部分“亚独”激进分子把印度的锡克教分离主义分子和菲律宾摩洛伊斯兰解放阵线使用的俄制AK—47步枪,经柬埔寨、泰国南部和马来西亚北部偷运到亚齐。此外“泰国北大年解放运动、阿富汗的塔利班和本·拉登都参与了培训亚齐独立运动游击队战士的活动。”(注:[印尼]图哈纳·陶菲克:《亚齐暴动——过去与将来》,环球震撼媒体2000年版,第105页。)为此,印尼、马来西亚两国警察总监专门在雅加达举行会晤,马方愿意加强边境巡逻,协助印尼切断叛乱分子越境出逃线路。2003年8月30日印尼总统梅加瓦蒂在访问泰国时与他信总理就打击亚齐独立势力达成一致,两国将展开全面合作,取缔从泰国贩卖军火到亚齐的活动,追捕在泰国的“亚独”分子。

极端主义势力的经费来源主要有三种:第一种是依靠卖甘蔗和椰子的收入;第二种是清真寺的捐助;第三种是国外极端主义势力的汇款。前两种用于日常开销,后一种用于实施具体行动。现在东南亚各国政府通过合作,联合打击伊斯兰极端主义势力的资金来源,切断其资金补给线。

(四)抓捕伊斯兰极端主义活动分子

自2003年9月以来,印尼政府已抓捕30多名伊斯兰极端主义分子。虽然印尼政府的这一行动招致少数穆斯林的反对,但却在一定程度上遏制了极端势力的嚣张气焰。

目前东南亚各国政府在打击伊斯兰极端势力方面采取了许多一致行动,但是在对待恐怖事件的态度上仍有一些不同。印尼政府认为,把伊斯兰极端组织与国际恐怖活动等同起来是错误的,要承认伊斯兰世界的多样性。马来西亚政府则认为,消灭恐怖主义产生的根本措施是美国停止支持以色列,和平解决巴以冲突。菲律宾政府虽愿意同美国联合打击恐怖主义,以此为契机来消灭本国的伊斯兰极端势力,但担心其主权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泰国和柬埔寨等国出于发展本国旅游业的考虑,则否认本国的伊斯兰极端势力同“基地”组织有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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