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应对我国“量化宽松”的货币时代_美联储论文

如何应对我国“量化宽松”的货币时代_美联储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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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联储买国债——釜底抽薪的最后一击

由于通缩预期迟迟得不到缓解,实体经济与金融之间的恶性负反馈回路有可能被打通。最近几个月经济迅速萎缩,使得企业的信用快速恶化,企业债、信用卡违约率上升,房价下跌,这样就使得资产价格进一步下降,金融机构有可能再次出现资本金枯竭的风险,于是又要进一步减杠杆,实体经济的信用又将收缩,如此恶性循环下去,所谓的海啸第二波几率会很快上升。去年11月IMF公布的全美金融机构坏账是1.4万亿美元,最新的报告显示,这个数字已迅速上升至2.2万亿美元,新的坏账涌现速度远远快于坏账处置速度。

在此背景下,奥巴马最紧急的任务不再是出台如何庞大的刺激计划,而是要尽快修复其遭受重挫的银行体系,恢复信贷市场正常状况。如果美国政府不重振其银行系统,7870亿美元的财政刺激计划就会是“画饼”,毫无意义。

通缩气氛愈来愈浓,金融机构都窖藏货币,无论联储给银行体系注入多少流动性,他们都不出来干活,传统货币政策山穷水尽,联储利率降至零,而实体经济的利率依然高企,信用利差不断攀升。

应对此种情况,只能打破以往的禁忌,采用“超常规货币政策手段”,即数量宽松货币政策。目标非常明确:联储直接买入政府公债,货币经济学称“债务货币化”,等同于央行直接开动印钞机,大量增加货币供给,金融机构不干活,货币当局则直接出来干商业银行的活,开直升机撒钞票,一定要把中长期利率压下来。

美国实际上已经在去年12月初就开始尝试了,当时,美国财政部宣布将可能动用6000亿美元。在2008年12月1日的发言中,美联储主席伯南克表示:美联储将采取直接从市场购买国债的方式来压低国债收益率,从而降低市场资金成本。随后,美国优质房产按揭证券(Prime RMBS)和美国国债的收益率都出现了大幅下降,并带动了美国30年期银行按揭抵押贷款利率的显著回落。

但好景不长,随着经济面坏消息不断出现,利率开始迅速反弹。截至今年3月17日,10年期美国国债的利率一度攀升到3.01%,比年初已经提高了80个基点。作为金融产品定价的基准,国债利率特别是长期国债利率的快速上升,无疑会提高银行信贷、企业债券和房地产融资等各项中长期金融工具的融资成本,对深陷衰退泥淖中的美国经济产生不利的影响。

与其在压缩房贷产品的利差上下工夫,不如直接降低国债利率(基准),从而带动整个债券市场的利率下调。为了刺激经济、防止通货紧缩,美联储的新举措可以说是釜底抽薪式的最后一击。

以泡制泡的方式能否成功

对美国经济的影响方面。美联储认购美国债能否有效地转化为信贷与广义货币,是否产生提升市场与实体经济的作用?美国将来能否及时从货币市场中抽回流动性,通缩压力会否转变为通胀压力?又会不会影响到美元的信用呢?这些问题都需要进行仔细研究。

对此,笔者持审慎的观点。美联储要达成目的,必须做到以下两点。

一是联储必须要坚持这样操作相当长一段时间,至少要挺过房贷重置利率的高峰期。这样随着长期利率的下降,至少给未来可能出现重置违约的购房者提供了一个转按揭的机会,使其将未来还款利率以较低的固定利率加以锁定,如此美国不断攀升的违约率有望稳住,金融机构大面积陷入困境几率降低,对手交易风险下降,金融机构基本的信用活动才有希望慢慢得以恢复。

二是量必须足够大,感觉美联储宣布的半年3000亿美元远远不够,美国2009年和2010年发债规模各达2.56万亿美元和1.14万亿美元,9月份前还不是发债高峰期,未来半年(到9月份)发债规模不大,大约在7000亿美元左右,美联储若执行计划的话,大致买40%的样子。由于美国的财政年度由9月开始,所以真正发债高峰要在四季度到来,在此之前,如果美联储不及时宣布大幅加码买入规模的话,恐怕预期也会把国债利率重新推上去。

这么大量的发债规模,谁来买,外部世界(中国、日本、石油国家)深处全球再平衡的困境中,贸易出超大幅收窄,对于已经持有2.5万亿美元存量美国国债规模的他们,如何再吃下这美国抛给世界的接二连三数万亿美元的天量债务?

有人讲“去杠杆”把美国金融信用的创造机制给彻底摧毁了,即便当下联储资产高速扩张了一倍多(从2008年9月的9000亿美元上升至目前的1.9万亿美元),但货币乘数也掉了一半多,所以整体上信用规模并没有扩张,甚至还在收缩。

笔者认为,未来美国信贷市场即便恢复正常,货币乘数肯定也回不到那个虚妄的繁荣时代的水平。但是我们不能拿极端不正常状态的货币乘数说事,现在是金融体系出现了恐慌,机构都窖藏货币不干活,未来必然有一个从极端回归正常的过程。

如此,一旦市场向正常回归,金融机构出来干活,货币乘数反弹,短时间内就可能是滔天洪水。因为货币当局回收流动性的操作远比释放流动性要困难得多。

没有谁可以保证美联储能够像“深蓝”计算机一样,精确计算到未来经济的每一个变化。在经济复苏的前夜,能及时准确地回收多余的货币,任何货币当局都不敢背负通缩的罪责。

所以说,这种“以泡制泡”的方式能否成功,未来美元的前景,恶性通胀的前景,会不会以更大的萧条来结束这一切恢复均衡(这时候,美元可能以超强势回归,但世界可能已经是满目疮痍了),的确令人深忧。

哪一天外部世界的储蓄率下来了,美国人的负债率也就下来了

美国的这种做法,在金融战略思路上,是否考虑选择“债权人”而不是“股权人”来承担危机的损失?美国应该如何在避免实体经济损失与避免动摇美元地位之间寻求平衡?

对于美国来讲,股权人的选择几乎不可能,未来美国人是会发善心“卖儿、卖女、卖资产”主动置换掉其印给中国人的那些花花绿绿的纸,还是会继续开动印钞机发债,换回更多中国的要素和资源。哪种可能性更大呢?对于有全球硬通货发行权的美国来讲,印钞票要全球分担成本无疑是必然选择,只有通过高通胀才能把美国债务负担控制于可持续的水平。

处理危机的过程中,美元贬值是明确的,但笔者认为美元也不可能崩溃。危机转移得越快越彻底,美元止跌回升,就会越快越强。

坦率地讲,与美国的对外负债问题相比,通胀永远是个小CASE,美联储从来就不把自己当成一名忠实的通货膨胀目标制的捍卫者(可能只有中国的央行是目标制忠实的笃信者),因为那不是美国政策的核心利益所在。美国的政策都是在围绕负债问题上做文章,只要有利于负债问题的解决,意味着美元获得支撑,通货膨胀的问题自然就控制住了。但通胀的直接效果,是不断地消耗这些新兴市场国家多年辛苦累积的储蓄(不管是政府的、企业的,还是居民的),很显然,这些储蓄的硬币另一面就是庞大的美国对外负债。

还是格林斯潘说得真切,美国人并不真正担心自己的低储蓄和高负债,哪一天外部世界的储蓄率下来了,美国人的负债率也就下来了。

美元确立信用本位制以来,每次危机基本上都是如此循环。可以说这是在此国际货币体系下,游戏的规则和必然的结果。

中国经济如何从“被绑架的美元战车”上松绑

首先,中国人应该彻底摒弃:能够重新回归到过去十年中美经济联合体(中国生产、美国消费的模式)的想法。

美国人现在“以泡制泡”的救市思路基本如此:美国的经济和消费好了,其他国家的出口和产能就有救了,所以其他国家要大力支持美国,买美国的债。

即便回归,时间也是极为短暂的,严重失衡的经济体这样搭在一起,已经跑了十多年,出了这么大的危机,还能跑多远呢?

全球经济必须找到新的、可持续的增长模式:美国必须增加生产,中国必须扩大消费。除此之外,无路可走。

认清大背景,中国需要做的只能是:抓住全球经济格局变化的机遇,加快对国内政治经济体系进行锐意改革:加快居民、政府、企业以及居民与居民之间在财富分配上的调整,挖掘国内需求;减少垄断、放松行政管制,释放经济活力,推动经济结构转型,我们就一定能最大限度地减小全球经济再平衡的痛苦,实现软着陆,转危为机,变被动为主动,重新创造出中国经济的奇迹。

中国经济平衡了,就意味着从美元战车上松绑,中国经济走向平衡的过程。实质上,反转过来也就是促使美国经济主动调整结构回归均衡的过程。一个硬币的两面,中国要相信自己影响外部世界的能力。

“非常规”外汇储备的危机管理

从战术上讲,我们是否一定要迎合美国人以泡制泡的思路,继续大力买入美债,去祈祷美国经济的复苏。这是一个急需作出判断的事情。

两个问题,中国还能买多少,中国买的那点量能否托得住美国即将增加的数万亿债务。从现实讲,恐怕大头还得是美联储自己买,债务的货币化必然导致美元贬值和通胀的上升。

在此情形下,中国庞大的美债外储从某种程度上讲,尽管存在风险,但也不得不作为一种制衡的工具和筹码来使用了。

既然美联储作为绝对多头进场,想压低中长期利率,那么,美国买中国就抛,至少最近半年可以如此,此举可阻挠国债利率的下降,延缓通缩与通胀预期的过快切换,阻止大宗商品价格的上涨。

当然为防止美元急速贬值,中国必须同时甚至先期就要作出对冲风险的机制安排。

大举买入能源和矿产资源,现在看来已经来不及了,国家战略利益的冲突使得现实操作性很差,最近澳大利亚否决了中国五矿的收购案。

但有一个市场值得考虑,那就是国际油品衍生市场,这个市场流动性很好,年合约交易规模在25万亿美元,中国可以考虑在40~50美元左右,建立油品期货合约1000~2000亿美元的多头,按照5%的保证金比例,合约价值量也就在2万亿—4万亿美金,这个市场完成能承接。这个在短期内就能完成,以有效对冲中国抛美债导致美元迅速贬值(失控)风险。当然从流动性讲,美国股票指数基金也是可以考虑的选项。

如果真能作出如此安排,美联储买债就不能不有所顾忌。除非美国人敢把油价往死里打,但这并不可能,因为美国人还曾在40美金以下大补储备油。

从中期讲,中国的对策在于加快人民币国际化,推动区域货币合作,促成多元国际货币格局的形成。

最近十年,事实上在东亚形成了所谓以中国为中心的贸易流,泛亚洲国家的出口与中国的进口具有极高的同步相关性。中国从这些国家进口大量的原料和核心配件,利用国内充足廉价劳动力以及基础设施降低贸易成本的优势,形成最终产品出口。跨国公司最近一些年基本上按照这个流程来组织全球的生产和销售。因此,在中国的贸易结构中,对泛亚洲国家形成了庞大的逆差,这是实现人民币国际化最基础性的条件。

一国货币若要成为世界货币,必须首先成为本区域的结算货币、投资货币和储备货币,并在经济实力强大的基础上,最后成为全球的结算货币、投资货币和储备货币。至少在泛亚洲,中国正逐步取代美国,成为这个地区出口市场的最主要提供者,这也为人民币在区域内大力推进货币互换、贸易计价结算以及人民币金融服务功能的拓展奠定了基础。

反过来讲,区域货币力量的形成并逐步加强,成为未来改革当下美元霸权的国际货币体系的重要前提,至少会对美元滥发形成有效制约,改变现有“无政府规制的高度垄断性市场”,从而有可能形成“国际本位货币竞争市场”的新格局,这实际上就是对中国庞大的美元存量资产最好的保值增值。

从长期来讲,出路在于实现国内经济的平衡,努力阻止外汇储备的增加,唯一的办法就是增加国内需求,从而减少贸易顺差,着力点在于既有利益分配格局的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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