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户对完全成本保险的需求分析及展望
——以辽宁省玉米种植户为例
刘 露1王 红2
（1中国农业科学院农业资源与农业区划研究所 北京 100081；2美国普渡大学农业经济系 美国 西拉法叶市 IN47907）
摘要： 农作物保险是最常见的风险管理工具，农民可以用来减轻因不利的自然条件和市场条件造成的农作物种植损失。当前国内农业保险市场现实是补贴高、保额和保费较低，农户种植规模小且对风险管理的认知和对保险的理解有限。采用条件估值法，以辽宁省玉米种植户为例，估算农户对于完全成本保险的意愿支付。研究表明，维持当前补贴水平不变，农户愿意为完全成本保险支付更多保费；受教育程度及过去的投保经历对农民的意愿支付影响较大。最后，对中国农业保险发展前景进行了展望。
关键词： 农业保险；产量保险；完全成本保险；条件估值法；意愿支付
0 引言
农作物保险作为风险管理工具在全球范围内被广泛采用，各国政府通过实施农作物保险计划提高其农业部门的竞争力，稳定国内粮食供应[1-3]。自2004年起，为了持续推进中国农业保险市场的发展，农业保险作为重要的农业支持政策多次出现在中央一号文件中，2019年中央一号文件更是数次提及。作为乡村振兴的重要组成部分，农业保险对推动农业发展、脱贫攻坚的作用不可替代。
自2007年以来，中国进行了灵活多样的农业保险试点探索，并对保费给予补贴[4]，在迄今为止的近12年中，中国农业保险市场经历了大幅扩张。截止到2016年，中国农作物保险覆盖面积达到1.15亿hm2，主要农作物在主要种植省份都可以投保，2018年第一季度保险费收入达到133亿元人民币，创历史新高[5]。
19世纪末20世纪初，世界进入帝国主义和无产阶级革命时代。在新的历史条件下，列宁针对时代课题，揭示了帝国主义和无产阶级革命时代的特征及其发展规律，并把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同俄国的具体实践相结合，创立了列宁主义，把马克思主义发展到一个新阶段。
农作物产量保险、收入保险、天气指数保险以及目前国内针对特色农作物试点的价格保险[6]是目前全球范围内主要的农作物保险产品。产量保险对农业生产活动中因遭受自然灾害或意外事故而造成的农产品产量损失风险进行保障。2007年以来，中国种植业保险市场的主要保险产品就保险机制而言，由于费率厘定时以产量为标准，可归为产量保险[7-9]。虽然中国农业保险发展迅速、补贴高，但市场产品结构单一、保额低[10]，不能满足农户规避生产风险的需求，农民投保积极性低、投保率不足[11]。如辽宁省农业保险市场针对玉米的保单保额仅为4 200元/hm2，而最高赔偿额4 200元仅能补偿包括种子、肥料和杀虫剂等在内的直接物化成本[9]，其他生产成本及收益并不能得到保障。并且，随着个体农户粮食生产规模的扩大，职业农民以较高的成本租用土地和雇佣劳动力，当前的保险额度远不足以帮助农户缓解农作物种植风险或应对市场价格波动。
基于近年来中国农业保险发展实践，2019年中央一号文件提出 “推进稻谷、小麦、玉米完全成本保险试点”，解决当前保险产品保额低的问题，以稳定农民收入，促进乡村振兴。完全成本保险在本研究中为将保额水平提升至每公顷玉米种植总成本水平的产量保险。农户对完全成本保险的意愿支付 （Willingnessto-pay，WTP）如何，受什么因素影响，其推广能否提高农民的投保积极性等，是本研究关注的主要内容。
分析农业保险需求的方法之一是条件估值法（Contingent Valuation Method,CVM）。对于尚未在市场中推广的商品，由于缺乏价格等历史数据，无法直接采用消费者的实际支付进行研究，此时可采用CVM获取农民的意愿支付并进行分析[12-14]，国内对农业保险需求的研究主要采用该方法。如：宁满秀等以新疆玛纳斯河流域的棉花种植户为研究对象，认为生产风险、受灾损失、种植面积、家庭纯收入等对农户均有显著影响[15]；同样采用CVM，彭可茂等对广东1 772户农户进行研究，发现产量波动、对政府的信任、家庭纯收入等因素对农户支付意愿影响的显著性最高[16]；郭翔宇等得出政府对农业保险保费补贴的力度、农户对农业保险的了解程度、农业收入、占家庭收入的比重对黑龙江省巴彦县万发镇农户购买农业保险的意愿具有显著影响[17]。
根据表3对变量的定义，对完全成本保险最大WTP的影响因素进行分析。最小二乘法 （OLS）回归和分别在0.25、0.50、0.75等3个分位数点的回归结果见表5：
1 研究方法
农户通过购买农业保险稳定农业生产收入，获得效用。意愿支付 （WTP）指农户为某一农业保险保单愿意支付的货币总量。作为一种典型的陈述偏好（Stated Preference）评估法，CVM可被用于测度公共产品或准公共产品的WTP，包括具有准公共性和外部性的农业保险[18-19]。通过询问消费者对目标商品的WTP，条件评估法中暗含的假设是受访者了解个人偏好，有能力对商品进行估价，并且愿意诚实地表达。
随着教育改革的发展，高职药学专业教育一直不断进行改革，也有部分成功的经验可供参考。但仍存在一些问题，如高职药学专业的课程设置中基础性课程学科本位特征明显，特别是主要以化学课程为主，如《无机化学》、《有机化学》、《物理化学》、《分析化学》等等，主要是为培养药物制剂、检验分析或药物合成人才服务的；而职业方向课程呈现简单化，缺乏对学生思维模式和模式的培养；还有考核方式不够完善，有些考核制度甚至和工作任务完全不搭边，已经脱节了。
在预警管理体系的建设中，最基础的内容为对现有的管理制度进行完善，在工作的开展过程中，可以应用戴明环对管理制度进行完善，戴明环体系的流程图如图1所示。
为了获取农户对完全成本保险的WTP，首先分析玉米的种植成本及收益，确定完全成本保险的保额水平 （由于完全成本保险尚在试点的初始阶段，目前市场中并没有实际的完全成本保险产品可供参考）。根据历年 《全国农产品成本收益资料汇编》统计数据，玉米种植成本主要由三部分构成，且近年来玉米种植成本上行而市场价格下行，农户种植收益被不断压缩甚至趋于负值 （表1）。
保额 （元/hm2）是指投保人在保险事故发生后能够获得的最高赔偿金额。根据表1中的数据，完全成本保险保额水平取15 000元/hm2（为便于调研，数据取整），相当于每公顷玉米的种植总成本。保费（元/hm2）是指农作物种植者购买保险时在得到政府补贴后实际支付的货币金额。目前，农作物保险公司收取的保险费率在10%～20%之间 （实际市场中各保险公司的保单费率），各级政府补贴保险费率之和为80%～95%，农民只需支付保险额度的1%～2%。通过将保额乘以实际支付费率，确定实际支出保费水平。
表1 2011—2017年中国玉米种植成本构成及市场均价
Table 1 Cost-profit of maize growing and market prices in China,2011-2017
为引导农户回答WTP，将CVM中常用的重复投标法和开放式问题法相结合[20]。调研员首先提问农户愿意为完全成本保险保单支付多少钱，若农户无法直接给出具体数字，则调研员继续引导，依据实际费率不断提高或降低报价水平最终获取农户的最大WTP。为了使调研数据尽可能准确，该部分问卷置于问卷整体后半部分，以确保农户在完成问卷过程中在加深对问题理解的情况下进行回答，进而尽可能地确保农户回答的准确性，规避偏差。
证明 因为G中不含4-圈或弦6-圈,所以3-面不能与3-面、4-面、5-面相邻,故3-面只能与6+-面相邻。
2 数据来源
调查中，超过60%的参与者是男性且平均年龄为53岁，80%的受访者是家庭决策者，然而仅18.2%以上的农户接受过高中以上教育 （表3）；不到半数的农户是风险偏好型或中性，更多的是风险规避型；约70%的农民对其曾经购买农作物保险的经历感到满意，而其余则对当前的保险产品及定损理赔等相关服务并不满意。作为兼业农民的小农户其作物收入仅占家庭总收入的21%，表明农作物生产对大多数农村家庭来说不是主要的经济活动。
采用分层抽样法，依据最新国家行政区划，首先从辽宁省随机抽取4个县 （分别来自于省内不同市），然后从每个县随机抽取2～3个村，最后每个村约20名农民被随机邀请完成问卷调查。调查以个人访谈形式进行，事前对调研员进行培训，最后共完成198份有效问卷 （表2）。
表2 调研安排
Table 2 Survey arrangement
辽宁省是中国玉米主产区之一，也是第二批农业保险试点省份之一，且从2018年开始在省内的4个产粮大县展开完全成本保险和收入保险试点[21]。玉米种植在2017年占辽宁省整体大田作物种植面积的80%以上[22]，玉米种植收入是当地农户家庭经营收入的重要组成部分。辽宁省农业保险试点早且多样，玉米种植者相对较为了解农作物保险运行机制。随着土地流转政策的实施，玉米规模化种植户逐渐增多，目前国内玉米种植主体包括辽宁省在内仍以小农户为主[23]，因而辽宁省内农户的生产行为具有代表性。
3 实证分析
3.1 模型
本研究将通过CVM获取的农户个人最大WTP与其人口特征、风险态度、生产行为及其他经济特征联系起来，分析影响农户WTP的因素，公式如下：
其中，X 是包括所有可能解释变量的统计特征向量，β 0为截距，β 为与解释变量向量对应的系数向量。另外，为了进一步研究WTP的影响因素分布，将最大WTP 对X进行分位数回归。
3.2 实证结果
可以看出，对于完全成本保险，影响农户最大WTP水平的因素有教育程度和对过去农业保险投保经历的满意度。接受教育程度越高，农户对保险产品的WTP越高，且教育主要作用于支付意愿高的农户群体。教育程度越高意味着知识技能越高，对于农业保险机制的理解更为透彻，自主风险规避意识越强，因而WTP水平越高。就投保经历的满意度而言，对曾经接受的保险服务越满意，WTP水平越高。对农业保险的正面评价有助于提高农户的WTP，增加农民的需求，并且主要作用于WTP水平较低和处于中间阶层的农户，表4中WTP的中位数与平均水平相差109.3元，说明投保经历影响的农户群体较广。变量系数的标准差普遍较大，表明农户对于完全成本保险的WTP差异较大，支付水平分散，与表4中WTP的方差较大一致。
本文中我们利用自主开发的结构有限元软件ATLAS[7-8]建立压力容器模型，对压力容器密封法兰的接触过程进行了数值模拟，得到了其受力特性和应力分布规律。同时，我们尝试使用ATLAS完成压力容器螺栓预紧的力学计算。我们首先对压力容器螺栓建立模型，然后对压力容器进行快速的有限元剖分，接着利用有限元求解器对该模型进行计算。最后我们对计算结果进行验证并讨论。
表3 样本描述性统计及变量定义
Table 3 Descriptive Statistics and definition of variables
本研究以辽宁省玉米种植农户为研究对象，采用CVM获取农户对于玉米完全成本保险的最大WTP，研究影响农户WTP的因素，最后对中国农业保险的发展前景进行了展望。
对于完全成本保险，农户的WTP均值为334.3元/hm2，中位数225元/hm2（表 4），以辽宁省农户2017年自付费率20% （中央政府补贴40%，省级及县级政府补贴40%）计算，农户实际负担300元/hm2保费，农户最大WTP略高于实际支付。WTP的方差较大，说明农户对完全成本保险的看法较为分散。
表4 农户对完全成本保险的WTP（CVM）
Table 4 WTP of gross cost insurance by CVM
地区差异对于完全成本保险的WTP也有影响。尽管辽宁省为玉米主要产区，随机分层抽取的4个县由于在自然资源上的区别，其玉米生产情况也不尽相同[24]，对保险的WTP存在差异。生产因素如玉米种植面积和种植收入占比对WTP的影响并不显著，生产者特征除教育程度以外，性别、年龄、风险态度也都不显著，这与调研中观察到的团体现象一致。村民之间互相影响很大，对于他们之前和当前购买的物化成本保险，全村在缴费、出险、定损、理赔方面基本都一样，因此农户对新的保险产品预期和意愿支付也趋同，亦即除了教育程度和对以往保险的满意度以外，当前个体特征对农户WTP的影响作用不大。
3.3 结论
作为多数主要粮食作物的最大消费国和种植者，中国的农业生产现实却是人均耕地面积小、农户受教育程度低，可利用的用于促进农业生产的金融资源极为匮乏。为了推广农业保险政策，自2007起政府为购买农业保险的农户提供了大量的补贴，在补贴政策不断的倾斜下中国农作物保险迎来了10多年的迅速发展。
表5 OLS及分位数回归结果
Table 5 Results of OLS and quantile regressions
目前，中国的农作物保险市场以低保额水平的产量保险为主，为了改变当前国内农作物保险市场发展产品单一、保额低的困境，本研究通过采用条件估值法对完全成本保险的市场需求进行分析，估算农作物种植者对完全成本保险的WTP，并对影响农户WTP的因素进行分析，为当前农业保险发展以提升保额为政策导向提供支撑。研究结果表明，如果政府补贴水平与现行补贴水平保持一致，农民愿意为完全成本保险支付更高的保费；受教育程度以及过去的投保经历影响农民的意愿支付，其中投保满意度影响的农户群体较多；农户的WTP对完全成本保险存在地区差异。与此同时，以村为单位的农户在选择方面的趋同为同样以村为单位的区域产量保险提供了可能。
4 中国农业保险发展展望
中国农业生产以小农为主，农户受教育水平低，人均耕地面积少，农产品种类多样且种植条件不同，农业生产风险各异，且随着 “土地流转”政策的实施，规模化经营的农户在逐步增多。面对多样化的农业生产现实，当前中国农业保险市场产品结构单一且保额低，无法满足农户多样化的避险需求，农业保险体系亟需进一步完善。
2017年中央一号文件指出，当前中国农业保险发展需要 “扩面、增品、提标”。经过两年的探索及实践，2019年中央一号文件明确提出了 “按照扩面、增品、提标的要求，完善农业保险政策。推进稻谷、小麦、玉米完全成本保险和收入保险试点”。结合农业保险实践，为促进中国农业保险发展，需进一步扩大投保面积，增加覆盖农产品种类，多样化保险产品供给，提升农险服务质量，加深农户对农业保险的认知，进而调动农户的农业生产积极性，从而稳定农业生产、农民收入和粮食供应，维护国家粮食安全，促进农业可持续发展，助力 “三农”，为中国乡村振兴提供有力支撑。
爱你现在的时光，过去的已经过去了，较什么劲呢？未来的还没有来，你焦虑什么？你知道什么叫作真正的恐惧吗？真正的恐惧不是血肉横飞的画面，真正的恐惧是调动你的想象力，把你自己吓着了。最高明的恐怖片的导演，都高明于此，调动你自己的想象力吓唬你自己，人生对未来的恐惧就是如此，都是你自己想象把自己吓着了。可是有科学家调查，你所忧虑的事情，只有10%最后变成了现实。这个数据给了我很大的启示，你付出了百分之百的忧虑，却其中有90%是瞎耽误工夫，明天的事交给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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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alysis and Prospect on Farmers'Demand for Full Cost Insurance—A Case Study of Maize Growers in Liaoning Province
Liu Lu,H.Holly Wang
（1Institute of Agricultural Resources and Regional Planning,Chinese Academy of Agricultural Sciences,Beijing 100081;Department of Agricultural Economics,Purdue University,West Lafayette IN47907,USA）
Abstract： Crop insurance is the most common risk management instrument that farmers could use to mitigate crop farming losses caused by adverse natural and market conditions.Currently in China,such insurance programs were provided with great government subsidies at low liability levels resulting in low premiums.The farm size was often very small in China and farmers'knowledge about risk management and experience and understanding of insurance were also quite limited.By employing contingent valuation method(CVM),this paper elicited maize growers'maximum willingness-to-pay(WTP)for gross cost insurance and results showed that:Famers were willing to pay more for the yield insurance with higher coverage levels while maintaining the subsidy level unchanged;and furthermore,education level and crop insurance service experience had a great impact on willingness-to-pay for crop insurance.Finally,the future prospect of China's agricultural insurance was forecasted.
Key words： agricultural insurance;yield insurance;gross cost insurance;contingent valuation method;willingness-to-pay(WTP)
开放科学 （资源服务）标识码 （OSID）：
收稿日期： 2019-04-15
基金项目： 中国农业科学院农业资源与农业区划研究所创新工程 “农民对农作物多种保险产品意愿支付的理论探索和实证研究”
作者简介： 刘露 （1989—），女，河南周口人，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为农业经济管理，E-mail：llveran2013@qq.com；
通信作者 王红 （1966—），女，美国西拉法叶市人，博士，教授，主要研究方向为农业经济管理，E-mail：wanghong@purdue.edu
（责任编辑 潘月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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