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夜，漆黑了这片天，但一轮明月高悬，照亮了一方天地。月下，地面上斑驳着点点银辉。庭中，一位半夜醒来的男子，就着一台几案，手中的毛笔在和脸色一样苍白的宣纸上龙飞凤舞。偶尔抬头蘸墨，脸上的泪渍在皎洁的月光下闪着亮光。纸上的字迹渐渐清晰“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男人是豪放的，可在幽凉的情月下，也流露出了细腻的情思。豪放的苏东坡，如此；感性的纳兰容若，也如此；一首《江城子》，道出了苏轼心中的悲伤；一篇《蝶恋花》，说尽了纳兰对亡妻的思念。
“辛苦最怜天上月。”词以境界为上，有境界则自成高格。这首词开篇就营造了一种凄凉的意境。月，是美好的象征，可为何在纳兰眼中，却是“辛苦最怜”呢？因为“有我之境，以我观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月寒如水，纳兰在寒凉的月光下，思念亡妻，心中所感，眼有所见，月亮自然成了“辛苦最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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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昔如环，昔昔都成玦。”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一个月里，只有一天的月亮是圆的，而剩下的，都成玦，这是怎样的一种无奈啊！月，有整有缺，唯有皎洁，亘古不变。纳兰多么渴望一种永恒的美好啊！“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问世间情为何物？或生死相许，或舍身相与。
“无那尘缘容易绝，燕子依然，软踏帘钩说。”缘分，是人世间最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之一。若有，为何终散？若散，又何无法回答的问题。赵佶的《燕山亭》云：“这双燕，何曾会人言语？”纳兰身边的燕子何尝不是如此？依然在帘钩上呢喃，不顾离人的心酸。
“唱罢秋坟愁未歇。”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东坡与纳兰，都是痴情的男人 。只一方小小的坟墓，隔绝却成了永恒。愁未歇，未歇。
“春丛认取双栖蝶。”据说，梁山伯与祝英台最终化身蝴蝶，比翼双飞，纳兰可是听说了梁祝的美丽传说？纳兰在词尾的美好希望，将自己的思念抒发到了极致。可希望再美好，也只是希望，无法成真。只静言思之，躬身悼矣。
问世间，情为何物？正如情月下的孤独，让痴情的男人，无助。
论文作者:李沛林
论文发表刊物:《知识-力量》2019年10月42期
论文发表时间:2019/9/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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