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以战略合作及其影响_巴基斯坦和中国的关系论文

印以战略合作及其影响_巴基斯坦和中国的关系论文

印度与以色列的战略合作及其影响,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以色列论文,印度论文,战略合作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印度和以色列关系快速发展,战略合作趋势加强是近年来南亚中东战略形势的重要变 化。由此对地区安全及中东和平进程可能产生的影响,已引起了各方关注。对之加以探 讨,无疑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历史视野中的印以关系

印度和以色列的关系史大致可以苏联解体、冷战结束为界分为两个阶段。冷战期间, 印度与巴勒斯坦及阿拉伯国家关系十分密切,在巴以冲突中始终站在阿拉伯国家一边, 而对以态度冷淡,并持批评态度。1947年印度作为联合国巴勒斯坦特别委员会成员,曾 支持建立一个包括犹太人在内的巴勒斯坦联邦,反对分割巴勒斯坦,也不支持联合国接 纳以色列。1950年9月,出于巴以分治的现实考虑,印宣布承认以色列,但未与其正式 建交。尼赫鲁曾指出,印不与以建交“是基于我们在该地区的最佳利益以及能够发挥最 大作用”(注:“Imperialism,Israel and India.Hindutva-Zionism:An Alliance of The New Epoch”,Feb.2002,www.betweenthelines.com)。1956年第二次中东战争的爆 发以及阿拉伯民族主义运动的兴起,特别是尼赫鲁与埃及领导人纳赛尔个人友谊的发展 ,印度支持巴勒斯坦斗争事业态度更加鲜明,并成为承认巴解组织的第一个非阿拉伯国 家。尼赫鲁之后的德赛、夏斯特里和英·甘地也都明显倾向巴勒斯坦人。1984年拉·甘 地就任总理后,为应对“日益发生深刻变化的中东现实”,开始反思英·甘地“所采取 的敌对以色列的中东政策,并探索与以发展新关系的可能性”。(注:“India and The ‘New Middle East’”The Hindu,July 6,2000.)随后两国开始逐步恢复接触和往来, 并就建交进行秘密谈判。1991年拉奥政府根据当时的国际新形势“对印以长达40年的不 正常关系进行了纠正”(注:P.R.Kumaraswamy,“India and Israel Evolving Strateg ic Partnership”,Mideast Security and Policy Studies,No.40,Sept.1998.)。海湾 战争、马德里中东和会的召开以及苏联的寿终正寝不仅标志着全球以及中东地区政治格 局发生了根本性变化,而且也成为印度大幅调整对以政策的转折点。印度认为:“其中 东政策必须反映后冷战时代以及苏联解体后该地区政治发生剧烈变化的现实。阿拉伯反 以声浪的急剧下跌使印以关系加深成为可能。”(注:“India and The‘New Middle E ast’”,op.cit.)在全球掀起的与以色列建交大潮中,印以也于1992年1月正式宣布建 交。

对以色列而言,自独立以来维护国家的生存与安全就是其对外政策的核心,而谋求国 际社会的承认和争取全球犹太人的支持,则是其外交贯彻始终的两个基本原则。(注: 徐向群、余崇健主编:《第三圣殿——以色列的崛起》,上海远东出版社1994年版,第 395页。)赢得世界第二人口大国以及在第三世界具有举足轻重影响的印度的承认,也是 以色列历届政府梦寐以求的目标。因此,自1992年印以正式建交后,虽以政府频繁更迭 ,但“拉宾政府所确立的对印关系总方向始终未发生改变”。(注:“Out of The Clos et”,The Hindustan Times,July 19,2000.)

印度在整个冷战期间对以政策有特殊背景。冷战中,作为苏联的战略盟友,其外交政 策很大程度上受苏联影响,追随其实行支持巴勒斯坦和阿拉伯激进国家的政策。其次, 支持巴勒斯坦也是印维持第三世界领袖形象的需要。作为第三世界的领头羊和不结盟运 动的创始国,印度明显倾向阿拉伯国家,不愿因以色列而得罪整个阿拉伯国家和伊斯兰 世界,从而影响其在第三世界的地位和声誉。国大党执政初期对外政策明显带有反帝、 反殖和反霸色彩,与中东许多阿拉伯民族主义组织意识形态相近,认为以色列根本上是 帝国主义政策的产物。虽这一认识后来有所改变,但仍严重束缚对以政策。直到上世纪 90年代末印度人民党(BJP)上台后才发生根本改变。

现处于联合执政地位的印度人民党是一个主要代表印度教徒利益的民族主义政党,外 交上突出现实主义,特别强调维护印国家安全和利益,对国大党的外交和安全战略基本 持否定态度。印外长贾斯万特·辛格尖锐指出:“在战略上,尼赫鲁的外交政策没有给 印度留下稳定的安全环境,甚至安全的边境。它给印度留下的是矛盾和模棱两可的心态 以及不确定的令人担忧的未来。”(注:Jaswant Singh,Defending India,Bangalore,1 999,p.39.)它认为传统的国大党政策既没有“在全球事务中实现与印度领土与能力相 称的作用与地位”,(注:“Our Foreign Policy:Protecting India’s National Int erest”,www.BJP.org/manifes/chap7.htm)而且也远不适应当前国际安全形势的变化 。该党认为印对以政策更多带有冷战遗风,未看到印以在政治、安全和经济等方面的共 同和相似利益。因此,对以关系成为该党外交战略调整的重要一环,导致印以战略关系 在其执政期间取得了突飞猛进的发展。

二、利益需求与战略合作

印度和以色列的相互需求以及共同的安全利益是推动双方战略合作关系发展的最重要 因素。从以色列方面看,其积极发展与印关系有多层考虑。

首先,印度的地区大国地位及地缘战略的重要性对以具有很大吸引力。进一步提升两 国关系不仅可在政治上提高以色列的地位,扩大以在南亚地区的影响,在战略上也具有 重要意义。在阿以矛盾和对抗短期难以得到根本改变的这一大背景之下,以色列除紧跟 美国之外,还须在周边为其营造一个较好的安全环境。近年来以色列与土耳其的战略合 作发展较快。以色列希望在现有的以—土(耳其)—美三国战略同盟基础之上,再构筑一 个以—印(度)—土(耳其)—美国新的战略轴心,以此进一步改善其地缘安全环境。在以 色列人看来,印以战略联盟这一地缘政治格局的形成“可能只有以、土战略关系才能与 之相媲美”。(注:“India:Israel’s New Best Friend”,May 14,2002,www.jewswee k.com)

其次,寻求与印度开展安全合作。以色列认为,印以拥有共同安全利益,“伊斯兰恐 怖主义是两国的共同敌人”(注:Ibid.)。佩雷斯公开表示,以印安全和情报方面合作 “是因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恐怖主义”(注:“Israel to Back Friend India All T he Way”,The Indian Express,Jan,8,2002.)。以色列长期受阿拉伯和伊斯兰世界围堵 ,面临伊斯兰恐怖主义威胁,担心巴基斯坦向伊朗和阿拉伯国家扩散核技术。(注:“I ndia:Israel’s New Best Friend”,op.cit.)“巴基斯坦与印度针锋相对进行的核试 验引起了以色列人的深切不安和担忧。”(注:“以色列同印度、中国和中亚国家的关 系”,沙特《生活报》2000年12月31日。)以认为巴基斯坦的核武器是“伊斯兰炸弹” ,对其国家安全构成了严重威胁。(注:“The New U.S.Triple Alliance:India,Israe l and Turkey”,Jan.17,2002,www.theglobalist.com)阿拉伯联盟的一个报告也指出 ,以色列“与印度建立特殊关系的主要动机是想在亚洲大陆占据战略中心地位,并企图 在靠近巴基斯坦和伊朗的印度次大陆寻找落脚点,因为这两个穆斯林国家的力量不断壮 大,以色列认为巴基斯坦和伊朗是伊斯兰极端势力的大本营”(注:“以色列同印度、 中国和中亚国家的关系”,沙特《生活报》2000年12月31日。)。

第三,经济利益。以非常看好印度军火市场。强大的军工是以色列维护国家安全的根 本。半个多世纪的冲突与战争使以不仅拥有较为完整军工生产体系,还在诸多领域居世 界领先水平,是世界五大武器出口国之一,武器出口占其全部工业品出口的25%。但随 着阿以关系改善和中东和平进程的启动,以军工企业也面临着国内军事订货大幅递减的 严峻挑战。继续维持庞大军工生产,为军工企业寻找出路,对以保证其国家安全极为重 要。因此,武器出口成为主要选择。而近年来大力发展军备,竭力要做军事大国的印度 则是为以所看好的巨大的军火市场。(注:“印度去年购武只增百分之五十降居世界第 五”,台湾中央社2002年7月18日专电。该文称,依据瑞典斯德哥尔摩国际和平研究所 报告,2001年印度为全球第三大武器进口国。2002—2003年度印度国防预算为6500亿卢 比。)目前,以色列已成为继俄罗斯之后的印度关键军事技术和硬件的最主要来源,是 印度的第二大武器供应国。(注:“India,Israel Developing Strategic Partnership ”,The Observer,July 25,2000.)在经贸方面,目前以色列不仅是印度的一个重要贸 易伙伴,也是主要投资国。短短十年,双边贸易额已从最初的数百万美元激增至2000年 的20亿美元。以在印农业、工业、建筑和通讯等行业进行广泛投资。

最后,以色列也有谋求印度的外交支持,并利用印、阿传统友好关系,推动印在和平 进程问题上发挥积极作用的考虑。2002年1月,佩雷斯访印时就表示,印度在中东和平 进程中应保持中立,印应对巴勒斯坦施加影响使之站在反恐怖一方。(注:“Israel to Back Friend India All The Way”,op.cit.)

从印度方面来看,发展与以色列的战略关系对其同样具有特殊意义。印调整对以关系 既是反映冷战后国际政治现实,也是其摆脱前苏联阴影,推行“独立自主外交”的必然 结果。不过,除了在经济技术上有求于以色列外,对军事与安全利益的关注以及地缘战 略的考虑,是印度大幅度调整对以关系并发展战略合作的首要考虑。特别是印度人民党 上台后,印对外战略思想与安全观念发生了重大转变,已“从道义外交转移到实力外交 ”,“从昔日尼赫鲁倡导和奉行并由其后印度历届政府继承的理想主义的和有原则的政 策,转变到今天务实的实力政策。”(注:孙培钧、华碧云主编:《印度国情与综合国 力》,中国城市出版社2001年版,第278—279页。)在印度人民党眼中,冷战结束后印 在内部面临严重的民族与宗教冲突,在外部有来自印度周边、中亚、海湾和印度洋等地 区的诸多威胁与挑战,因而发展印以军事与安全合作具有双重意义。

一方面,发展印以军事安全的合作可以部分解决印武器装备技术落后、国防资金匮乏 等致命瓶颈。印武器装备主要来自苏联和俄国,现有苏制武器陈旧、技术落后,急需升 级。因此,开展与以色列军事安全合作可使印获得其紧缺的军事技术装备,提升战斗力 和技术水平,而且既省钱又省时,可少走弯路;由于以在导弹、雷达、通讯等诸多领域 技术领先,与以合作可使印军技术水平得到大幅提升;鉴于美、以军事技术合作广泛深 入,在美国和西方尚未完全解除对印敏感技术出口限制情况下,通过与以合作可从以获 得西方的先进技术;另外,印以军事合作,可减少对俄罗斯武器供应的依赖,实现武器 来源多元化。

另一方面,印以军事安全合作可以扩大印度的地缘战略利益。印度首任驻华大使潘尼 迦曾指出,印度的内政和外交关系主要是由其不可改变的地理状况和与其他相邻国家的 空间距离关系决定的。(注:Harish Kapur,India’s Foreign Policy 1947—92,Sage Publications,1994,p.89.)南亚次大陆背依喜马拉雅山脉,面向印度洋,东西皆为高原 和山地,是一个相对封闭的自然区域。而在南亚诸国中,无论是从领土、人口还是政治 、军事和经济实力来说,印度都是“巨无霸”。这一背景对印度的地缘战略和安全观念 的形成都具有重要影响,很容易使印度人产生浓厚的大国主义思想。尼赫鲁曾明确提出 ,印度要么做“有声有色”的大国,要么就像小国一样“销声匿迹”。此后印度历届政 府在作世界大国的战略目标上都是一致的。

冷战后,印周边地缘安全环境发生重大变化:苏印联盟不复存在、中亚五国出现、中 国从80年代的改革中崛起、巴基斯坦与塔列班结盟、国际恐怖主义势力在中东中亚地区 加速蔓延、里海能源成为国际争夺焦点、巴基斯坦与印度同时成为事实上的有核国家, 等等,这些来自北方的变化使印度面临新的压力。在南方,印度洋历来就是印度重大地 缘安全利益所在。苏联解体后,美国在印度洋处于绝对优势,印度面临着新的对手。如 何在处理好印美关系的同时,又能维护其印度洋的安全利益,是冷战后印度历届政府面 临的新挑战。

面临新的政治形势,印度也重新调整地缘战略。在继续维持、发展与俄罗斯、东盟、 南非及阿拉伯世界传统关系的同时,印度还将加速推进与以色列的全面合作关系作为其 外交新目标,而冷战后中东和平进程启动,为印度实现这一目标提供新机遇。以色列拥 有优越的地缘战略位置,扼地中海进入红海和印度洋的战略通道。印以合作不仅可抗衡 巴基斯坦,共同遏止伊斯兰恐怖主义,而且将“印以政治、军事合作提高到一个新水平 ,并竭力构筑一个反共和反伊斯兰的华盛顿——特拉维夫——新德里协议同盟”,(注 :“Imperialism,Israel and India.Hindutva-Zionism:An Alliance of The New Epo ch”,op.cit.)还有助于维护其在海湾、中亚和印度洋地区的安全利益。

此外,寻求与以色列在反恐怖方面进行合作也是印度方面的重要考虑。长期以来,印 度与以色列同样深受恐怖主义的困扰。印认为以色列在打击恐怖主义方面经验丰富,是 印不可多得的“资产”(注:“Developing Ties With Israel”,The Tritune,Jan.11,2002.),是能助其打击“巴基斯坦所支持恐怖主义的唯一国家”。(注:P.R.Kumaraswa my,“India and Israel Evolving Strategic Partnership”,op.cit.)希望以色列 向其提供有关巴基斯坦等国军事装备和核武器发展以及恐怖主义动向的情报。2000年印 内政部长阿德瓦尼访以时表示,印希望学习以色列如何对付伊斯兰原教旨主义的经验, 印有关机构应学习其情报搜集的好方法。(注:“Imperialism,Israel and India.Hind utva-Aionism:An Alliance of The New Epoch”,op.cit.)

值得关注的是,在印以战略关系的发展的背后都有很深的美国背景。鉴于美以特殊关 系以及两国在军事技术合作上密不可分,未经美允许,以色列不会向印出售某些尖端武 器和技术。以色列前总理拉宾在接见《印度斯坦时报》记者采访时曾明确表示,印以军 事合作要受以色列对美国所负义务的约束。(注:P.R.Kumaraswamy,“India and Isra el Evolving Strategic Partnership”,op.cit.)事实上,印以军事关系发展很大程 度上归因于美印关系的改善。冷战期间,在南亚形成了一个由印、苏为一方,巴、美为 另一方的两大阵营相对峙的战略格局,美长期实行亲巴,抑印政策,对印实行武器和尖 端科技出口等限制。冷战后,美南亚政策开始逐步调整为在印巴间奉行等距离外交。到 克林顿政府后期,美倾向印度的态度愈加明显。即使1998年印巴核试验也未根本改变美 改善与印巴关系的步伐。2000年3月,克林顿总统访印时宣称美印是“天然盟友”。小 布什上台后,延续了前任的南亚政策,继续大幅提升美印关系,将印视为全球性合作伙 伴。“9·11事件”后,印度不仅向美提供多种反恐支持,还支持美NMD计划。美则以解 除对印制裁并以与印开展军事、安全合作为回报。双方高层互访不断,军事与安全合作 大幅提升。美国意图很明显:支持印以发展战略关系与美中东安全战略目标之一——保 卫以色列安全——相符,这既可大大改善以外部环境,又可减轻美单方面承担义务的压 力;美、印、以三方在打击恐怖主义、保障海湾地区稳定和能源安全供应、印度洋安全 等方面具有共同利益。印以针对伊斯兰恐怖主义进行的反恐合作更符合美当前安全利益 ;地缘战略上,改善与印关系,既可挤压美在南亚的传统竞争对手俄罗斯的外交空间, 更可拉拢印度以牵制中国。由以色列代美出面来武装印度,可使美在与印外交中留有更 多的回旋余地。对此,美学者马丁·沃克指出,美正在中东描绘新的地缘战略地图,其 中一个方面就是建立美国领导下的新的三国即以色列、土耳其和印度的同盟。(注:“T he New U.S.Triple Alliance:India,Israel and Turkey”,op.cit.作者认为,这三 个国家有许多共同点:都是地区超级大国、都有很强大武装力量、都被危险的邻居所包 围、都有庞大的穆斯林人口、都担忧日益上升的伊斯兰原教旨主义、都支持现代化和世 俗社会、都对外部能源有很强倚赖。)“9·11事件”和阿富汗战争后,美印关系的显著 变化使原先的以、土战略关系达到了一个新的层次,印度加入到了这一阵营中。(注: “The New U.S.Triple Alliance:India,Israel and Turkey”,op.cit.)《华尔街日报 》甚至呼吁建立一个台湾、印度和以色列组成的“可替代‘邪恶轴心’的亚洲民主国家 联盟或亚洲民主轴心”。(注:The Wall Street Journal,Mar.25,2002.)因此,美对印 以发展内容广泛的关系“持积极的立场”:在以印费尔康预警机交易中,小布什一改克 林顿政府的否定态度,公开表示“支持”该交易。以副总理佩雷斯也对媒体暗示美不会 反对这一交易,因为“你们(印度)与美国的关系已相当紧密,正处于良好发展之中”。 (注:“Israel to Back Friend India All The Way”,op.cit.)

十年来,印以外交、国防、内政、情报等部门要员互访频繁,近年来更达到高潮。以 军事与安全合作为中心,双方合作领域不断扩大、深入,并逐步实现机制化。

军事与安全合作是两国战略合作的中心。主要合作领域有:(1)以向印出售武器装备并 为印旧式武器系统进行升级。范围涉及导弹(包括弹道导弹)、航空、电子、雷达、反导 弹系统、战斗机和坦克升级、小型武器、火炮升级、地雷、电子对抗等。十年来,双方 签署了数十个协议,以向印出售30多亿美元军火。2001年7月,印以又达成总金额20亿 美元的军火协议。按协议,以将为印“巴拉克”型地对地导弹、无人驾驶侦察机、“绿 松”雷达系统以及为印的米格21和米格29战斗机、苏霍伊直升机、苏制T72型坦克等进 行升级。(注:“India:Israel’s New Best Friend?”,op.cit.)最近以还决定向印 出售三架费尔康预警机系统。(2)开展联合研制与开发。印度防务与发展组织、空间研 究组织、航空开发公司等军工机构与以飞机制造公司、电子工业协会、制造协会等军工 企业和研发机构等建立了密切合作关系,往来频繁。据悉,以在印核武器研制与开发中 扮演了十分重要作用。2002年7月就任总统的印最主要核武器专家、国防部科技顾问卡 拉姆博士在印核试验前后曾多次访以。英国《简氏防务周刊》也指出:“在巴基斯坦核 试验之后,印以核技术情报交流显著增多。”(注:“India Places Great Expectatio ns on Israel”,Asia Times,Jan.12,2002.)(3)联合军事演习,印为领土狭小的以色 列提供“战略空间”。有消息称,1998年印五次核试验中有两次是代以进行的。以空军 利用印军用机场进行转场、加油,利用印领空进行训练。以“海豚”级潜艇利用印海军 设施进行巡航导弹试验。携带核弹头的以潜艇潜伏于印领海。(4)反恐合作。印以在反 恐合作上有强烈的愿望和共同利益。2001年12月印度议会大厦枪击事件发生后,以副总 理佩雷斯称之为“印度的‘9·11事件’”,表示将“用一切可能方式帮助印打击恐怖 主义”。(注:“Israel to Back Friend India All The Way”,op.cit.)目前印以反 恐怖合作主要包括:建立反恐联合机构、边境安全管理、反渗透、反劫机、危机管理、 情报互换、人员和技术培训、印从以订购大量用于反叛乱和反恐怖的装备(注:“India ,Israel Developing Strategic Partnership”,op.cit.)等。以还向印派遣反恐专家 小组,帮助印训练安全部队,建立反恐特种小组及组建情报网络。(注:“Terrorism i n India and Israel and The New Indo-Israel Defense Relationship”,Jan.7,200 2,www.hindutva.com)目前以色列已成为印“最紧密的军事盟友和情报合作伙伴”。

印以还积极开展国际协调,推动战略合作机制化。目前印以已建立多类型、不同级别 的联合委员会,如外交部司长级定期磋商会议(1993年至今已举行六轮)、国防秘书级定 期磋商会议(已举行六届)、部长级反恐怖联委会(2002年1月在耶路撒冷举行了首次会议 )、印以战略对话会议(2001年为第三届会议)、经贸联合委员会等,双方定期就政治、 外交、战略、安全和经贸等共同关心的问题进行磋商与对话。此外,印以还在国际场合 就某些问题开展协调,相互支持。如以色列对印核试验持支持态度,表示“衷心支持” 印成为安理会常任理事国,佩雷斯甚至支持北约接纳印度。而印度在安理会有关“中东 无核区”表决中以缺席的方式支持以色列。在2001年德班反种族歧视国际大会上,印历 史上首次未支持不结盟运动有关谴责以色列的提议。

三、影响与制约因素

印以建立战略伙伴关系,尤其是军事、安全方面的合作,对中东和南亚地区力量平衡 、战略格局乃至国际关系都产生了深远影响。

继与土耳其建立战略合作关系后,以色列又构筑了与东方大国印度的战略合作关系, 其战略安全环境也相应得到很大改善,从而对地区力量平衡产生了重要影响。首先,印 以军事合作引起了阿拉伯和伊斯兰国家的极大关注。伊朗自1979年以来一直与以色列敌 对,同时又与印度保持良好关系。鉴于印阿传统关系,阿拉伯国家对印以特殊关系,尤 其是核武器和军事合作非常敏感和担忧。2000年阿拉伯联盟还专门就印以合作发表报告 ,称“印度已变成以色列最重视的国家之一,以色列正致力于在军事、战略、经济、贸 易、情报和核武器等方面同印度发展合作关系”。(注:“以色列同印度、中国和中亚 国家的关系”,沙特《生活报》2002年12月31日。)阿拉伯人认为,以色列发展与印度 等国关系是为了“竭力实现与伊朗周边国家建立共同轴心的长远战略目标。……以色列 在该地区扮演的角色将对中东地区、阿拉伯国家和今后的阿以和平进程产生影响”(注 :“以色列同印度、中国和中亚的关系”,沙特《生活报》2002年12月31日。)。为此 ,阿拉伯国家对印多方施压,晓以利害,指责印以进行“反伊斯兰”以及核合作。(注 :“India:Israel’s New Best Friend”,op.cit.)2000年印内政部长阿德瓦尼访以 期间发表有关印以共同对付“伊斯兰恐怖主义”的讲话遭到了阿拉伯联盟和伊斯兰世界 的强烈抗议。(注:“India,Israel Developing Strategic Partnership”,op.cit.)

其次,印以军事合作不仅推动印度军事实力进一步提升,并有可能进一步打破南亚地 区本已脆弱的军事平衡,助长该地区愈演愈列的军备竞赛。很明显,印以发展战略关系 一个重要目的就是针对巴基斯坦。而通过印以在导弹、预警系统、先进电子装备等方面 的合作,将使印对巴基斯坦的军事优势更加明显。《印度快报》也指出,以向印出售“ 绿松”雷达系统是对已核武器化的南亚地区印巴均势的进一步破坏。(注:Ibid.)巴基 斯坦对印以关系的利害非常清楚。因此,巴基斯坦也竭力在阿拉伯和伊斯兰世界渲染印 以特殊关系,指责印度与“犹太复国主义敌人”相勾结威胁和削弱伊斯兰世界。巴基斯 坦媒体也经常出现所谓的印度教——犹太教联盟以及印以阴谋等词语。(注:Kumaraswa my,“India and Israel Evolving Strategic Partnership”,op.cit.)巴基斯坦认为 ,印以在核武器和导弹领域进行的任何合作都是针对巴基斯坦的,是为了打破印巴军事 平衡,刺激地区军备竞赛,改变克什米尔地区形势,对巴国家安全构成了威胁。巴也担 心印向以提供巴核基地情报,对巴导弹基地和核基地发动攻击。(注:“印度与犹太复 国主义政权的关系之十一”,www.irib.com/worldservice/chinese/yinyiguanxi/11.h tm)2000年6月,巴基斯坦外长萨塔尔对印度外长和内政部长等高级官员相继访以表示强 烈关注,并对以向印度转让军事技术表示忧虑。

尽管如此,印以战略伙伴关系的发展并非没有障碍。目前,中东和平进程的脆弱前景 ,阿拉伯国家、伊朗、巴基斯坦和中国等国对印以军事与安全合作升级的日益关注,美 国南亚政策的调整力度以及美与巴基斯坦关系的走向,印度国内尤其是穆斯林的反对声 音,印度外交上传统的不结盟政策影响,等等,都是制约印以关系深入和发展的有力因 素。

从某种意义上说,印以关系发展是以中东和平进程取得一定进展为前提的。若中东和 平进程长期停滞不前或出现倒退,印以战略关系将受到一定制约。阿拉伯国家一直密切 注视着印以关系,特别是印以在核领域的合作关系。(注:www.irib.com/worldservice /chinese/yinyiguanxi)阿拉伯联盟还专门就印以发展战略关系发表报告,并向印提出 警告。从印度方面看,印度在经济和政治方面都对伊斯兰国家有较多的需求。印度石油 资源非常缺乏,远远不能满足其经济发展需要。目前印年需石油1.2亿吨,而国内年产 石油只能达到3700万吨,石油自给率只有30%。(注:孙培钧、华碧云:《印度国情与综 合国力》,中国城市出版社2001年版,第115页。)其中进口主要来自中东,尤其是海湾 地区。印度专家指出:“海湾地区不仅现在是,未来也是印度主要原油供应地。”(注 :“India & The World,2001/2002”,www.Indianembassy.org)另外,目前大约360万 印度人在中东国家(主要在海湾)从事各种劳务工作,年海外汇款达40亿美元。这对印政 府解决严重的农村就业问题、平衡国际收支大有裨益。从印国内政治考虑,印度是世界 上穆斯林人口仅次于印尼的第二大国,有一亿多人。穆斯林在印政治、社会生活中占有 重要地位,长期以来他们同情并支持巴勒斯坦人。为争取穆斯林选票及维护国家安定, 印度国大党及中央政府在中东政策上必须要考虑本国穆斯林的情感与需求。况且,印、 巴之间还存在一个克什米尔问题,长期以来伊斯兰国家在该问题上支持巴基斯坦。(注 :“India Places Great Expectations on Israel”,op.cit.)正因此,印度在发展 与以色列关系时不得不谨慎、低调。印度既担心因此给传统友好阿拉伯国家发出一个“ 错误信号”,也害怕夙敌巴基斯坦“会不遗余力地利用此来误导印度的阿拉伯朋友”。 (注:“Developing Ties with Israel”,The Tribune,Jan.11,2002.)印必须在印以 特殊关系和印阿传统关系之间寻找一种平衡。因此,印度在巴以问题上虽然一定程度上 改变了以前完全反以的声调,但仍然在政治、道义、物质和技术等方面支持巴勒斯坦人 。(注:“India & The World,2001/2002”,op.cit.)在印以正式建交前,印度特别邀 请阿拉法特访印,向其进行通报。其后,每逢印以有重大事件,印方会主动向阿拉伯朋 友吹风。2000年印外长辛格在访以同时,也对巴进行了访问。印投票支持联合国有关巴 勒斯坦人的绝大多数决议。在2001年联合国通过的19个反以决议中,印18个投赞成票。 对当前巴以持续近两年的流血冲突,印谴责以攻击阿拉法特官邸和巴民族权力机构,反 对伤害阿拉法特个人,要求巴以打破暴力循环,实现停火,重建互信,并支持巴勒斯坦 建国。印度还经常向巴勒斯坦和阿拉伯国家提供经济、技术等援助。2001年7月,印向 巴勒斯坦提供价值75000卢比的药品和食品援助以及价值1400万卢比的医疗设备。(注: Ibid.)正因为印以战略关系牵扯到多方面的安全利益,印以对彼此间合作都不愿大肆宣 扬,双方更倾向悄悄发展实质性关系。事实上,在印阿关系问题上,以对印度有充分的 谅解。印外长辛格在回答媒体有关印以关系是否会给印阿传统关系带来负面影响时明确 表示,发展印以关系并不意味必将损害印长远利益和对维持、扩大与阿拉伯国家关系所 作出的承诺,也不意味印将减少对巴勒斯坦人的支持。这一点已传递给以色列政府,并 得到了它们的谅解。(注:“Out of The Closet”,The Hindustan Times,July 19,20 00.)

最后,出于当前反恐以及维护美在南亚、中亚利益的需要,美国对印以军事与安全合 作也不会完全放开。虽然美对巴基斯坦的前途缺乏信心,但与印度在印度洋的矛盾也很 深,无论从近期还是长期看,完全抛弃巴基斯坦并不符合美在该地区利益,美不希望南 亚战略天平完全倒向印度。(注:“India Places Great Expectations on Israel”, op.cit.)因此,在费尔康预警机系统交易上,鉴于巴基斯坦的反对,美国要求印以在此 问题上“保持低调”,并还派助理国务卿博尔顿前往以色列进行协商。(注:“India t o Receive Israeli Radar Systems Soon”,The Economic Times,Jan.17,2002.)

从目前来看,尽管受到多种因素的制约,但由于印以彼此都有很强烈的合作需求,且 这一需求在短期内不会降低,因此,印以进行战略合作的大方向不仅不会改变,而且还 会进一步深化和拓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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