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中国企业海外投资风险的防范与监管，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中国企业论文,投资风险论文,海外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一、引言
近年来，随着我国经济的快速平稳发展，以国有企业为主体的海外投资规模亦日益扩大。据商务部和国家外汇管理局统计数据表明，2008年我国对外直接投资流量首次突破500亿美元，达到521.5亿美元，其中，非金融类直接投资流量406.5亿美元，同比增长63.6%，占78%；金融类115亿美元，占22%。但相关统计资料同时也显示，仅2008年中国企业海外并购损失就高达2 000亿元人民币。
进入2009年后，中国企业的海外并购浪潮并没有因此有降温迹象。汤森路透集团发表的报告称，受次贷金融危机的影响，2009年第一季度全球跨国并购规模同比下降约35%，而同期中国企业海外收购的总额却同比增加约40%，涉及金额高达218亿美元，仅次于德国，位居世界第二位，这其中就包括湖南华菱钢铁集团入股澳大利亚第三大铁矿石生产商FMG、鞍山钢铁集团入股澳大利亚矿企GML公司、中国五矿集团收购澳大利亚矿企OZ、吉利控股集团收购澳大利亚自动变速器制造企业DSI、中国石油天然气股份有限公司完成收购SPCL、中国石油化工股份有限公司收购APC公司、苏宁电器收购日本电器连锁企业LCL等海外投资。但这些投资能否扭转2008年海外投资大面积亏损的局面，目前仍为未知数。
因此，总结中国企业海外投资的经验，专门研究如何识别海外投资存在的风险，并采取有效措施积极防范和监督等问题迫在眉睫。
二、中国海外投资发展解析
（一）中国海外投资的历程
相对于其他主要经济实体，特别发达国家，中国的海外投资起步较晚，但是发展迅速，特别是进入21世纪后上升势头强劲。自20世纪70年代末期至今，我国海外投资发展大致情况如图1所示。
图1 1982～2008年中国对外投资流量（单位：亿美元）
注：数据来源于2007年度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统计公报以及国家外汇管理局的各年《国际收支平衡表》
从图1可见，近30年来，中国海外投资的发展历程大致可分为四个阶段：
第一阶段，是投资起步阶段（1979～1984年）。当时的中国正处于改革开放的初期，一些实力较强的企业依据自身的特点，尝试性地的进行了海外投资，投资主体是以竞争实力较强的国有企业为主，其投资领域主要集中在航运服务、外贸经营、承包工程和中餐等传统行业，整体的投资规模不大。
第二阶段，是稳定发展阶段（1985～1991年）。1985年7月，当时的中国对外经济贸易部颁布了《关于在国外开办非贸易性合资企业的审批程序和管理办法》，简化了中国海外投资的审批程序，并下放了一些审批权限给地方部门。在此期间，中国政府亦先后与一些国家签订了相互促进和保护投资的协定，使得中国海外投资得到进一步的发展，投资领域和投资规模也开始稳步扩大，但总体上还是持谨慎态度。从图1可见，相对此后的十几年，该期海外直接投资规模增长较慢。
第三阶段，是加速发展阶段（1992～2000年）。随着改革开放的进一步深入和经济特区的成立，中国企业与海外联系更加紧密，企业投资领域和投资规模也开始扩大，民营企业也开始加入这个行列。尽管当时受到国内通胀和1998年亚洲金融危机的冲击，投资规模有所波动，但整体呈上升势头。
第四阶段，是快速扩展阶段（2001年至今）。随着中国经济逐步从金融危机阴影中走出，并跃上高速稳定的发展轨道，以及香港澳门回归过渡期的结束，加上2001年11月中国顺利加入WTO，为中国企业带来机遇和挑战，国家依据经济发展态势大力支持中国企业“走出去”，参与国际竞争，使得中国的海外投资得到快速发展，仅7年时间，中国海外投资流量从2002年的27亿美元上升到2008年的521.5亿美元，年均增长率高达27.60%，远高于同期的GDP增长率。
（二）中国海外投资的现状解析
第一，投资区域较为集中。截至2007年年末，中国海外投资存量已达1 179.1亿美元，在发展中国家名列前茅。但从2007年海外直接投资流量的地区分布区域看，亚洲占62.6%，拉丁美洲占18.5%，非洲占5.9%，欧洲占5.8%，北美洲占4.3%，大洋洲占2.9%。可见，中国海外投资的重点地区依然是亚洲和拉丁美洲。之所以如此，除了技术和管理上有优势外，良好的合作关系以及资源互补也是其中主要原因之一。相对而言，在欧美等发达地区，中国企业不仅缺乏技术和管理优势，而且在制度背景和市场环境方面也存在很大差异，使得投资风险更大，存在很多的不确定性。
第二，投资行业比较狭窄。据统计，目前中国海外投资存量行业的分布主要集中于技术水平附加较低的一般商务服务和批发零售行业，这些均属于典型的商业存在式投资；而技术获取型投资比例较低，信息服务、计算机服务和软件业的投资比例不高。这一结构体现了中国经济的传统优势。此外，在采掘、制造和物流运输等行业的投资居中状况也基本符合发展中国家对外投资初级阶段的基本特征，其具体情况可如图2所示。
图2 2007年对外直接投资存量的行业分布（单位：亿美元）
注：数据来源于2007年度中国对外直接投资统计公报
第三，投资动机规划不够。国际上的海外投资一般分为资源驱动、市场驱动、贸易驱动和产业驱动等。由于经过近30年的改革开放，中国粗放式的经济增长使得自然资源开始短缺，资源需求的矛盾促使海外自然资源投资增加。此外，鉴于经济快速发展和国内市场的饱和，为了扩展海外市场和争取国际贸易的主动权，使得中国的企业开始加速海外投资。虽然中国的海外投资已初具规模，但从总体上看，其投资的战略动机不明显，并为此已付出过惨痛的代价，如2008年海外并购的高额损失就是一个事实。特别是在海外市场竞争的过程中，传统优势开始逐渐被其他发展中国家所取代。
第四，面临多重投资风险。经济全球化环境下，识别和防范海外投资风险，成为了跨国企业特别是准备跨国投资企业关注的重点。相比于国内投资而言，海外投资面临的风险更大更复杂，按其性质主要可以分为四个方面：其一，政治风险。它是被投资国家政局不稳定、政权更迭以及政策变动等给跨国投资企业带来的，可能让其蒙受经济利益损失的不确定性。这是海外投资中最大、最不可预期的风险，也是投资主体不能控制的风险。政治性风险是与被投资国的政治、经济、文化、社会、法律有关的风险。其二，商业风险。它指国际市场的变化，而引起的诸如供需形势、汇率变化等不确定性因素以及由于交易、合作对象的信用状况的不确定性所导致的风险。主要包括外汇风险、经营风险、管理风险以及财务风险等。其三，监管风险。它是指跨国企业国内的经济体制等制度还不能适应跨国经营的需要，而直接带来的海外投资灵活性、决策效益、反应速度等的不确定性。其四，文化风险。它是由于投资企业所在国与被投资国之间在文化与信仰等方面存在差异，而使得在投资过程中带来一些不必要未预期的经济损失。由于文化具有差异性和趋同融合的长期性，如果在投资决策做出前，并没有考虑到可能到的文化带来的风险，那么在投资的实施过程也许会带来不确定性，甚至投资失败的风险。此外，还有诸如自然风险（如地震、海啸、洪水、冻灾等非人为且不可抗拒的破坏带来的风险）、知识产权保护及技术标准壁垒的风险，以及因外部法律环境发生变化而使交易双方未按照法律规定或合同约定有效行使权力、履行义务形成的风险等。
三、中国海外投资典型案例的风险剖析
当前海外投资不可避免要面临多重风险，但是，在现实中这些风险又是以何种方式存在？跨国企业是否能正确的识别并防范这些风险呢？试以中国近年来出现的海外投资失败案例，剖析存在的问题以及风险的类型。
（一）股权投资的决策与政治风险
2007年5月，中投公司斥资30亿美元以每股29.60美元收购美国黑石集团1.01亿股无投票权股份，投资锁定期为4年。2007年6月22日黑石集团每股IPO价格为31美元。但随之而至的是连续股价下跌，截至2008年10月9日，中投公司投资于黑石的浮亏达21.10亿美元，超过30亿美元总投资额的70%。此后随着美国的金融危机的全面爆发和世界其他主要经济实体的连锁反应，致使黑石集团的财务状况雪上加霜。又如，中国平安分别在2007年底年和2008年年初，从二级市场购入约1.13亿股富通集团（FORB.BR）股票，2008年6月26日又参加配售增持750万股，共计持有1.21亿股，合计成本为238.38亿元人民币。由于比利时富通集团爆发财务危机导致股价暴挫，手持富通股票的中国平安投资浮亏超过157亿元人民币。中国平安曾试图从分崩离析的富通躯壳上进行最后的残值回收，但由于比利时、荷兰及卢森堡三国政府和法国巴黎银行的介入，富通最终还是走上了国有化之路。上述典型的投资失败案例存在三方面的问题：首先，对投资风险预测不全面。2007年下半年，美国“次贷危机”已初见端倪，预兆纷现，虽然当时并非能完全预测此后的大规模爆发，但至少在投资决策中应该予以考虑，并进行适当的风险评估，做出适当的补救预案。如中国平安在富通国有化时，尽管它在努力地扭转局面，但是由于自身未能提出更好的备选方案，且对西欧多国的经济法律不熟悉，以致出现面临混乱而不知所措的局面。其次，缺乏补救措施。中国平安在对富通集团长期股权投资发生损失时，就立即在2008年第三季度财务报告中进行157亿元人民币减值准备的会计处理。这不仅使得公司2008年上半年的71亿元人民币的利润化为乌有，也使得A股股市价跌至发行价以下。可见，公司在面对海外投资失利的情况时，缺乏有效的防范措施，只能一味地通过盈利资产来弥补海外亏损。最后，监管不严格，缺乏决策失误责问制。上述两笔海外投资的损失数额巨大，严重损害了国内投资者的利益，尽管责问的声音非常之多，但是事件的前后并没有责任承担的任何说明。
可见，上述投资案例在投资前存在着决策风险，在投资过程中存在着实施失控风险。同时由于监管也不严格，缺少决策责问制，存在监管不足的风险，而国有化风险也在案例中非常明显。
（二）QDII投资的决策与监管风险
2007年9月中旬，中国首个股票型QDII南方基金全球发行，受到投资者的追捧，此后华夏、嘉实和上投摩根分别发行的QDII，均受到内地投资者的青睐。然而，受美国“次贷危机”的冲击和美国经济降温的影响，一年后的QDII均出现巨额亏损，其中，净值最低的上投摩根亚太优势单位净值跌至0.52元人民币，截至2008年10月，当时全国已发行的9只QDII基金全线亏损，仅前四只先发行基金QDII持有人亏幅高就达700亿元。而银行系QDII也出现逾95%亏损。虽说从上述数据之间无法获得QDII投资具体项目的情况，但从整体的投资收益率可见，QDII的投资项目均不成功，浮亏金额均较大。
上述典型的投资失败案例中，存在两方面的主要问题：首先，投资风险预期不够。在QDII投资初期，美国“次贷危机”已经初见端倪，已有预兆，尽管不能完全预测此后的具体走向，但进行适当的风险评估。可QDII基本是被动接受，根本没有补救措施。其次，监管不严格。由于QDII均属于基金的形式，也即两权分离程度较高，所有者对其资金基本没有监控的权力。为此，基金管理人的海外投资项目分析决策可能会存在严重“机会主义”行为，投资效率很难达到预期效果，在整体市场行情不好的情形下，亏损则是必然的结果。
可见，中国QDII投资在投资前存在着决策风险，在投资过程中存在监管不足的风险。
（三）并购投资的经营和文化风险
2003～2004年，TCL先后收购汤姆逊公司（Thomson）电视、DVD影碟机业务以及阿尔卡特（Alcatel）手机等业务。汤姆逊公司拥有的彩电专利，全部集中在传统显像管技术上，对于先进的平板电视（LCD）并不存在优势。然而当时欧洲市场上盛行平板电视，可尚未完成整合的TCL—汤姆逊反应迟缓，致使TCL显像管大量积压而亏损，2005年其仅彩电业务亏损就高达5.99亿港元。此外，由于技术和市场升级的问题，TCL的阿尔卡特手机业务亏损16.08亿港元，2005年1年的亏损就超出2002～2004年3年的利润总计。2005年1月，上汽集团以5亿美元的代价，获得陷入经营困境的韩国双龙汽车49.82%的股权，此后又增持至51.33%，成为第一大股东。为扭转双龙的局面，上汽集团在双龙通过采取精简开支、加强管理等一系列措施以增强企业竞争力。尽管双龙汽车2006年主营业务实现盈利，且2007年整体实现扭亏为盈，但上汽集团此次海外投资却存在诸多隐患。如在收购后的4年中，双龙汽车年产量一直远远低于其他韩国汽车厂商，而平均人工费用远高于竞争对手。其2008年汽车总销量比2007年减少了29.6%。可见，两个投资案例均存在着投资决策风险与经营风险，而上海汽车的海外投资案例还存在着典型的文化风险。
（四）衍生工具投资的认知不足与监管风险
近些年来，由于海外金融工具交易而蒙受损失的中国企业非常之多，如东航、国航和南航的航油期权，深南电的油价期权等，其中最典型的当推中航油新加坡公司。2003年，该公司进入石油期权交易市场且获得盈利。但2004年初，石油价格的上涨，公司账面浮动亏损达580万美元。为挽救损失，公司采用了头寸展期方案，而油价却继续上涨，截至2004年中期，公司账面的浮动亏损已达3000万美元，但仍继续展期持仓。到2004年10月，该公司持有总期权交易量已达到5200万桶、远超过了公司每年实际进口量1700万桶，此时账面浮动亏损已达到1.8亿美元，还有8000万美元保证金缺口需要填补。至此事件并未结束，该公司仍坚信自己的投资选择，转而向母公司（中航油）寻求资金支持，母公司当时接纳了该公司提出的“内部救助方案”，并筹款补仓。2004年10月26日，公司被逼在油价高位部分斩仓，造成实际亏损1.32亿美元，至2004年11月8日，公司再度被逼斩仓，又亏损1亿美元。面对越来越难把握的局面，中航油集团着手向主管部门请示，国资委最终决定不对该公司进行无原则救助。2004年11月29日，该公司申请停牌，并于次日正式向市场公告已亏3.9亿、潜亏1.6亿的消息，并向法院申请债务重组。
上述典型的投资失败案例中，存在两方面的主要问题：首先，对金融产品的认识度不高导致投资受损。理论上也许都可以很好地解释金融产品原理，但实务中其价格受到的影响因素非常之多，且在游戏规则系他人制定的前体下不能排除人为操纵嫌疑，这是中国企业蒙受损失的重要原因。其次，监管体系不完善。中航油新加坡公司的两年多的期权交易中，监管部门直到其巨额亏损事件发生后才“发现问题”，而不是在监管过程中发现。再加上国有企业资产管理责任感不强，母公司对外海外投资亏损采取的隐瞒措施，直到投资损失巨大，局面无法控制时才上报国资委，而蒙受的巨额损失全由国家负担。这种监管机制上缺失所造成的后果，也就派生出海外盲目投资的风险。
四、加强中国企业海外投资风险的防范与监管
建立海外投资风险防范体系是一项探索性很强的工作，需要根据实际情况，并在对国内的政策环境、经济环境以及国外的市场环境、法律环境和政治环境综合分析的基础上进行研究，才能制定相关管理办法使海外资产风险防范工作逐步完善。
（一）加强海外投资的宏观调控与指导
为了扩展我国的海外投资市场，加强这类投资的宏观指导工作极其重要。第一，政府应当定期发布指导性的投资信息。即由政府有关部门完成海外投资的整体风险诊断，并对一时期投资区域、投资形式和投资方式进行政策性指导，可以帮助企业在一定程度降低海外投资风险，减少投资成本。企业也不能完全依靠政府的风险诊断，企业还需充分利用专业中介机构的力量进行有针对性的咨询。因此，政府要支持并培育通过建立一批富有经验的企业风险管理咨询机构，在海外企业中形成系统的风险诊断制度，督促其改进经营管理水平，从整体上提高境外投资的效率。第二，简化海外投资的审批手续。随着中国海外投资规模的不断扩大，海外投资的有关主管部门已相应采取了一系列简化境外投资审批手续的措施，并适当支持有能力的企业开展国际业务。但对于民营企业审批的方面还显得放权不足，应进一步简化投资审批手续，放松限制条件，增加透明度，对竞争实力且管理规范的企业，给予一定的投资自主权，以增强投资管理的灵活性，同样有利于投资主体应对国际市场的变化，增强抗风险能力。第三，对海外投资项目管理与投资行业管理上，可实行投资申请分类登记管理制度。按照投资项目是否符合对外投资产业方向，可将海外投资分为鼓励类和限制类投资项目，这不仅是对企业海外投资行业选择的一种有效控制，符合国家行业政策，同时也是宏观控制海外投资企业风险的有力保障。第四，加强海外投资的信息交互平台的建设，使企业可以准确掌握当期及以前年度海外投资存量和流量情况。同时，主管部门可以通过对信息的分类统计，全面掌握中国企业海外投资规模大小和行业区域分布情况，并及时了解企业发展现状，由此制定相应政策引导企业的投资方向，减少企业境外投资的风险损失。同时，通过此平台，全面反映中国整体对外投资的形式和趋势，按照分行业和地区进行分析，预测未来的投资方向，以帮助企业优化海外投资决策，从而减少投资的盲目性。
（二）积极防范海外投资的环境风险
由于海外投资企业无法决定投资所在国的政治、经济、文化和法律环境，因此，对其投资环境风险应当加大具针对性的防范措施。第一，投资决策前，应当对预投资资金流向国的政治、经济、文化和法律环境进行全面评估，以做到心中有数。其途径既可借助大型国际投资咨询公司的专业力量实地考察和环境评估，也可以由公司派遣专人或海外招聘人员及时提供投资地各种政策动态，还可依据商务部发布的《对外投资合作国别（地区）指南》中所提供的最新法律法规、政策和经济数据等官方信息进行分析和判断。第二，要加大海外投资本地化策略的力度并逐步付诸实施。在出资方式上可选用与本土企业合资的形式，以便获得投资国企业的待遇；在投资形式上，可适当加大品牌、技术或管理方面优势的投资比重以减轻资金的压力；在资金的运用上，可通过雇用当地员工和实现本地化采购等有利于当地经济发展和社会稳定的方式来实现本地化策略。第三，借助政府的外交、贸易投资协定等方式，来协助海外投资企业化解环境风险。第四，采取有效措施应对文化风险。文化风险防范并没有其他风险那么复杂，对跨国投资影响是间接的且容易发觉的，若能在投资前对被投资国的文化做出详细了解与研究，也可避免与当地文化冲突的投资行为。第五，海外投资企业应当强化自身的社会责任意识，在注重企业经济效益的同时，要注重社会效益，并积极为投资所在地的就业与公益服务等做出相应的贡献。
（三）主动防范海外投资的商业经营风险
海外经营比国内经营的风险大且有些商业风险是难以预测，因此应当采取如下措施加以防范：第一，完善公司治理结构。形成完善的治理结构是企业应对商业风险的前提条件之一，只有在公司产权结构明晰，治理结构完善的情形下，企业内部各部门才能有效运转。第二，建立完善的企业内部风险诊断制度。日常风险诊断是程序化的分析和处理，不仅能节省相应的处理成本，而且对于某些偶然突发性风险也有预防效果。第三，充分发挥企业的相对优势并增强自身核心竞争力。中国企业海外投资过程中，要积极发展具有比较优势的产业和产品，并在这种优势的基础上增强自身的核心竞争力，加强海外投资风险的抵抗力，使企业经营灵活性和应变能力增强，投资效率和实际收益提高。这是我国企业跨国投资经营的重要策略之一。因此，企业应从自身优势行业或优势产业环节入手，通过合资开发、战略合作等方式提高自身的创新技术，形成自主的核心技术，树立良好企业品牌形象。而盲目投资决策和经营随意多元化，终将导致投资的失败。第四，明确公司海外投资风险决策的权限和责任。一方面要避免过严管理，给予海外公司的自由决策空间，保持其正常经营活动的灵活性；另一方面要防止过于放任海外公司自行决策投资行为，严格明确其权限与责任，防止投资失误与失控。
（四）充分利用海外投资保险的风险分散功能
海外投资保险制度由来已久，它是分散投资风险的一种重要形式，它是资本输出国政府对本国海外投资者在国外可能遇到的政治风险等所提供保证或保险的制度。现行海外投资保险制度具有损失补偿、融资便利、市场开拓、信用提升和风险管理等五大功能。海外投资企业在运用此制度时，应当注意两个问题：第一，应当选择合适的投资保险模式。目前，国际上的海外投资保险模式主要有以美国模式为代表的双边保证制度和以德国模式为代表的单边保证制度，两种方式各有利弊，选择哪种投资保险制度直接关系到海外投资风险防范和补偿的问题。如采用美国模式，若在那些与中国政府没有签订双边投资保证协定的国家投资，很难得到相应的保护，投资风险增大。而如采用德国模式，在实施过程中会产生两国跨国企业利益的不均等，容易引起贸易争端，可能影响到企业的正常经营活动。现在主流方式是折中的方式，即将两者结合起来灵活使用。第二，选择合适的海外投资保险保单产品。目前，海外投资的主要保单产品有股权保单、债权保单和租赁保单等。其中：股权保单主要承保投资者投入的资本及其收益，适用于股本投资等；债权保单则主要承保债权融资的本金及利息，适用于银行贷款及其他各类债权融资；租赁保单主要承保租金收益，适用于租赁。若海外投资企业选用了合适的投资保险产品，对防范海外投资风险具有重要意义。
（五）建立海外投资安全监控的会计监管体系
为了确保企业海外投资安全，可根据企业海外投资与经营管理特点，建立一个可以充分利用财务、会计与审计方面专业优势与信息优势，建立一个以会计监管为核心的投资风险管控体系，其基本要求如下：第一，加强对海外投资企业的财务监督并建立有效的风险预警机制。主要解决企业与海外投资风险相关的财务预警、财务预测和财务决策方面的问题，以化解财务风险。与此同时，应当完善企业内部控制机制，并将财务风险的防范和监控应放在首位。第二，建立海外投资营运即时会计信息联动平台。主要负责从企业会计信息生成角度解决其会计核算规制的设计方面既能够适应投资所在国的法律环境与会计规范，又能够与我国会计准则体系相对接并可有效运行，以及时会计信息处理并生成与海外投资相关的会计信息。第三，建立海外投资的绩效监测体系。主要负责海外投资企业资本投出的安全监控、审计与绩效评价，负责其社会责任履行情况的测度与评价，以及企业核心竞争力的提升测度与评价等问题。其中，加强海外资金安全的财务审查是其重要的内容。因为海外投资的成果若没有较好的保障机制，即会使来之不易的投资效益瞬间化为乌有。尽管海外投资一般会受到投资国和被投资方的双层财务监管，而且税务、海关和工商管理等部门也会涉足财务审查，使其出现财务漏洞的可能性不大，但并不能忽视这种风险的存在。因此，需要加强对其绩效的动态监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