矛盾·183·宇宙·183·与时俱进--与张华夏同志、赵凯龙同志、任慧忠同志商榷_哲学研究论文

矛盾·183·宇宙·183·与时俱进--与张华夏同志、赵凯龙同志、任慧忠同志商榷_哲学研究论文

矛盾#183;宇宙通则#183;与时俱进——与张华夏、赵凯荣、任恢忠三同志商榷,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华夏论文,通则论文,与时俱进论文,宇宙论文,矛盾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本文拟就矛盾法则问题,与中山大学张华夏教授、武汉大学赵凯荣博士及近年来在哲学理论界有较大影响的任恢忠先生商榷。

张华夏教授在《系统主义:当代辩证法的新发展》一文里,指称对立统一规律的说明力是“泛泛而论”。[1] 我以为,褒扬系统思想本来无错,但笼统贬抑矛盾思想,这就不甚合适。

张教授的观点,如果用于对现行哲学教科书批评而言,那是比较切合实际的。现行哲学教材讲矛盾规律,既未反映其内容上的丰富性,更未揭示其难度上的深邃性。就此来讲,笔者与张教授持相同见解,即现行哲学教材对矛盾规律的认识和表述已经滞后于时代发展。

不仅此而止。更严重的是在现行教材里,矛盾的对立性与斗争性被等同或混为一谈。矛盾实际上具有的复杂且多重关系,在教材中仅只简单地表述为一重关系即对立性(斗争性)和统一性,几未见其实质性的发展。这里且摘取一段代表性的表述:“不管矛盾的本质如何,处在什么阶段,矛盾的斗争性都具有不可调和的性质。有矛盾就有斗争,只有斗争形式、规模、激烈程度的区别,没有斗争性有无的区别。”[2] [p.77]显然,它突出强调的是斗争性。这符合实际吗?这种以斗争为基调的矛盾理论乃至哲学,能适用于人与自然、人与社会的一切领域吗?至于“合作”、“和谐”等等范畴,则根本未予提及,更遑论其定位。笔者以为,对立统一规律这个被马克思称为“自然界的基本奥秘之一”的法则,教科书阐释得并不准确。

然而,张教授的观点,如果用于指认整个矛盾规律本身,似就欠妥了。在传统矛盾学说里,包括有矛盾普遍性和特殊性关系的理论、对立性和同一性关系的理论、主要矛盾和次要矛盾的理论;还有矛盾分类问题、矛盾精髓问题、矛盾发展不平衡性问题,等等。而在当代,应当说对矛盾规律的研究和认识已经有了很大推进,有了崭新发展。近些年来,有的研究者提出了矛盾的直接同一性(直接同一性Ⅰ与直接同一性Ⅱ)和间接同一性的问题;[3] [p.18-23]有的研究者提出了矛盾的极性、关系与发展形态问题;[4] 提出了合作、和谐在矛盾学定位的问题;[5] 一些论者提出了辩证矛盾、逻辑矛盾与悖论这三种矛盾概念之间关系的问题;[6] 更有不少论者提出了矛盾体系范畴及由此引发的一系列问题;[7] 甚至还有研究者提出了关于矛盾观的形式演算问题;[8] 等等。实际上,自改革开放以来整个社会的前进,都采用了新矛盾思维。“三个代表“重要思想,可以说以系统观点为其理论背景;更可以说,“三个代表”重要思想”以矛盾观点为其理论主干。我们现在要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这本身就是矛盾理论最新的运用和发展。等等这一切,怎么能得出对立统一规律的说明力是“泛泛而论”呢?

矛盾规律作为事物根本规律,它无法像事物具体规律那样细致而详繁,这正是它自身特性决定的。然而这决不能将其归为“泛泛而论”。换言之,根本规律又确有其短。可以说正是有其短才有其长;反言之,也正是有其长才有其短。矛盾规律作为根本规律的不足之处,本可以也应该由事物具体规律补充之。根本规律之长,正是具体规律之短;根本规律之短,正是具体规律之长。根本规律可以涵盖一切,但不能代替一切。根本规律涵盖万事万物且作用于每时每刻;但各个事物又各有其具体规律,其各个阶段还各有特点。还有,对矛盾规律的说明力是一码事,矛盾规律的实际威力则是另一码事。你看电脑发展到今天,有人称它的影响甚至使原子弹的蘑菇云黯然失色,它以解放者的姿态出现于人类活动的几乎全部领域。然考其无穷变化,竟源于一个二进制!阴爻阳爻,矛盾法则。不起眼的0和1,神奇的0和1!

赵凯荣博士在其专著《复杂性哲学》里提出:“非线性是多元化的产物并主要表现为多元化,一分为二和合二而一不过是其特例。”[9] [p.48]“在这种情况下,一分为二和合二而一的方法作为一种特例对复杂系统不再有效。”[9] [p.70]就是说,赵博士认为对立统一思想只是特例而非通则,这一观点是我所不赞同的。

笔者认为矛盾是宇宙通则,它不仅适用于简单系统,对复杂系统也同样有效。显然,就连赵博士使用的复杂性这个概念本身,也是与它的矛盾方面即简单性相对照而言的。系统论的奠基人贝塔朗菲曾经论述过系统内部的矛盾或竞争问题,他指出:“任何整体都是以它的要素之间的竞争为基础的,……部分之间的竞争,是简单的物理——化学系统以及生命有机体和社会体中的一般组织原理,归根到底,是实在所呈现的对立物的一致这个命题的一种表达方式。”[10] [p.61]

研究系统理论的专家、中国人民大学的苗东升教授,曾经用复杂性科学里的分形学语言表述了对矛盾法则的看法:“整个宇宙和它的一切组成部分(具体事物)在具有对立面的统一这种矛盾结构上是自相似的,这种自相似性没有尺度大小和时空限制。”[11] 在苗教授的专著《系统科学辩证法》里,有一节就是“系统科学家对对立统一规律的体认”,专门讲述了贝塔朗菲、托姆、普利高津、艾根、哈肯等系统科学的大师是如何观察和分析自己研究领域中的矛盾运动的。苗教授指出:“现世界不存在无矛盾的系统。凡系统都包含矛盾,都在矛盾中存续演化。系统越复杂,所涉及的矛盾越多样而复杂。所谓系统的复杂性,从哲学上看,就是它所涉及的矛盾的复杂性。这是辩证系统观的基本观点之一,一个用系统概念表述的矛盾普遍性原理。”[12] [p.329-330]苗教授所论,可谓切中肯綮。

笔者研究矛盾,但并不独尊之。我的观点是:矛盾规律是宇宙根本规律,但宇宙根本规律不仅止于矛盾规律,系统规律也包含在宇宙根本规律里。换言之,宇宙根本规律是两大规律,这就是矛盾规律与系统规律。笔者一直主张,应当把系统理论如实地提升为宇宙根本规律,同时不贬抑矛盾规律。

考虑到,在已知的发展至今的系统论里,包括在复杂系统里,仍大量采用着矛盾概念,矛盾思想是它的基本前提之一,矛盾论有着为系统论所不可替代的性质。又考虑到,在无穷多个参数组成的系统里,即使我们对体系采取约化为少数参量的办法(约去快驰豫参量,只留下慢驰豫参量即所谓序参量),但仍不能保证并且事实上也作不到只约化为两个又对立又统一的参量,系统论也有着为矛盾论所不可替代的性质。所以,我以为,不能把系统范畴与矛盾范畴一个归摄为另一个,两者只能是互补的。互补原理的真谛在于,它要求不牺牲现象的任何方面,从而才能对现象的各个方面提供一个完全的描述。玻尔曾最早提出互补即并协性原理。普利高津进一步对互补原理作了精彩的表述,他说:“世界要比用任何单一语言所能表达的更为丰富。音乐并没有被从巴赫到勋伯格的因袭所汲尽;同样我们不能把我们的各方面经验集中在一个单一的描述之中。我们必须寻求多种描述,不能把一个归纳为另一个,但能用一些恰当的翻译(技术上称为变换)规则使它们互相联系起来。”[13] [p.53]

笔者曾在1989年发表的一篇文章里指出:“系统论和矛盾论是本质上不同的两种思路。它们之间不存在互相隶属的问题,不存在孰主孰从的问题。理论界许多人绞尽脑汁,企图把它们纳入一尊之下总是勉为其难未获成功,至少迄今为止是如此。究其原因,就在于二者本来都具有根本性,都是对我们所处的同一宇宙的认识,只不过各有其侧重罢了。二者平分秋色,属于同一序列。要说丰富,它们是互相丰富;要说发展,它们是互补发展。它们共同丰富发展了人们对宇宙的认识。在两种思路存在着宏远内在的相互联系、渗透之处的同时,两种思路也存在着深邃微妙的区别、异义之处。越是深刻地思索它,我们就越是会相信,单单说宇宙是系统地存在或者单单说宇宙是矛盾地存在,都同样反映了我们对宇宙规律的观念是非常不完善和非常零碎的。为此爱因斯坦常常慨叹现在人们对于大自然宏伟壮观的结构了解得还很不完善,这种结构会使任何一个勤于思考的人感到‘谦卑’。”[14]

在同一篇文章里,我还写道:“毫无疑义,随着实践的深化,时代的前进,矛盾论自身也要提高,系统论自身正在发展,而且,这两种思想必然会更密切地结合起来,形成更健全更理想更深刻的理论,现实中已经出现这种趋势,展露出这样的前景。但在目前,统一地论述矛盾规律与系统规律之间密切结合甚或统一的时机尚未成熟。这只有把矛盾规律与系统规律分别地比较地研究清楚,才能作综合的描述。”[14]

总之,矛盾规律是从两的角度看一、看事物、看世界,这个两是特定的两,即对立统一关系这个两,不是别种关系的两;系统规律是从多的角度看一、看事物、看世界,这个多,是特定的多,即关联为一有机整体的耦合之多,不是别种意义的多。

用历史眼光看,“辨证思潮在近现代复兴是逐渐完备的。在其前期,只是以反映一两关系的矛盾思想的复兴为其旗帜;最近半个世纪以来,反映一多关系的系统思想才开始大规模复兴。应当把系统原理的复兴看作整个辨证思潮复兴的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它是辨证思潮复兴的相对圆满的又一个伟大的里程碑式的标志。当代社会实践和科学技术正在展开一个人类对世界统一性的认识的崭新阶段。系统论的重新崛起不会危及矛盾论,恰恰相反,只会极大地加速矛盾论的发展。事实上也正是如此。”[14] 系统思想和矛盾思想同为宇宙的根本规律。

此处还想说,赵博士在其著作中提出了很多有价值有启发性的观点。值得指出的是,笔者与赵博士也有共识。例如,赵博士从对系统论和复杂性的研究中得出了“斗争性并不是普遍的、绝对的,而是相对的、有条件的”结论,[9] [p.69]而笔者亦从对矛盾理论本身的研究中得出了同样的结论。张华夏老师称“系统主义”,我叫“系统规律”,赵博士强调复杂性,大家都重视系统理论,这一点是相同的。

《物质·意识·场》是近年来国内影响较大评价较高的一部哲学专著,其作者为任恢忠先生。1998年后,任先生被北京大学邀请为访问学者,到全国各地给研究生作哲学讲座,全国四所大学还采用他的专著作为研究生教材。[15] 我拜读后是有启发和收获的。任先生在书中指出:“对于辩证法的核心和根本法则——矛盾的观点,应该有新的更为深刻和全面的认识。”[16] [p.377]这个提法好,应引为共识。还有他提出的“矛盾具有系统性与层次性”的观点,笔者亦深为赞同。但令人遗憾的是,总的看,任先生的著作在对矛盾规律认识上并未与时俱进。任先生关于矛盾所持的基本认识是:“矛盾,是通过中介而联系在一起的对立双方排斥、斗争的哲学抽象。”[16] [p.378]此观点仍然囿于传统矛盾学说。这就是说,作者仍然把“斗争”视为矛盾的根本属性。基于此,作者试图突破传统理论而引出的一些观点,就受到了很大局限。例如作者提出了“非矛盾”与“无矛盾”范畴。这两个范畴本来可以在更广阔的意义上加以讨论,但依作者给出的定义,就很值得商榷。

任著认为:“非矛盾,指的是横向上同层次单位之间相互关系对矛盾抽象的一种否定。”[16] [p.378]在作者看来:“横向上同层次之间的相互关系,既包含着矛盾关系的一面,又包含着非矛盾关系的一面,一般地说,矛盾关系是一种潜在的趋势,非矛盾关系则是一种起主导作用的现实力量。”[16] [p.382]作者举例:“比如,民族是组成国家层次的基本单位,即,作为国家体系的低层次单位——民族,如果相互之间冲突不断,内战不休,那么,它们之间能形成国家体系么?或且,这个国家体系能有生机么?因而说,各民族的和睦相处,安定团结,是构成国家体系的基础与条件。”[16] [p.384]非矛盾这个范畴本身还值得进一步研究。但作者在这里显然把矛盾看作只有“斗争”涵义且只是贬义的,这是十分不妥的。每两个民族之间肯定是有矛盾的,因而各个民族之间肯定是有矛盾的;但有矛盾,并不意味着就不能和睦相处与安定团结。作者还说:“‘没有矛盾就没有世界’。也许,这句话说得绝对了一点。其实,只有矛盾,没有非矛盾也就没有世界。试想,没有非矛盾的世界,将是什么样子呢?只有矛盾,没有非矛盾的世界,将是一个沸腾的世界,人们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只有矛盾,没有非矛盾的世界,将是一个风暴肆虐的世界,没有港湾、没有宁静……”[16] [p.397]这段论述表明,在作者眼里,矛盾是坏事,只具有消极意义。我们说,不能为求和、为求宁静而蔑视差异、蔑视矛盾。其实,正是因为有差异和矛盾,才讲团结与和谐的。多种多样的矛盾,形成了这个丰富的世界。不同文化的健康互动,创造出一种新的和谐之质。

作者提出:“无矛盾,指的是一切对立统一的矛盾体,在外部表现出来的一种适应、协调、和谐和稳定的状态。”[16] [p.385]作者举例说:“一个国家,当生产力与生产关系之间处于相互适应的时候,就是无矛盾的状态,但这种相互适应的无矛盾状态,又会被不相适应的矛盾状态所打破。生产力与生产关系的矛盾运动,它在国家体系外部的表现形态,总是在矛盾与无矛盾状态之间交替波动。”[16] [p.386]其实,这里是矛盾的运动状态差别性的问题,不是矛盾的有无问题。

与任先生的论点对照,这里不妨简要地回顾一下自康德以来人类对矛盾的认识史。康德在《纯粹理性批判》中提出了人类理性最奇特的现象即著名的“二律背反”。其后,黑格尔又批判了康德对矛盾的温情态度。他认为,矛盾不仅存在于人们主观的思维之中,而且存在于一切对象和一切事物之中;理性的功能在于认识和把握矛盾,并能在矛盾中把握住理性自身。这样,黑格尔就从积极意义上肯定了事物包括思维矛盾运动和发展的辩证法。但黑格尔是立足于辩证唯心论立场来解决“二律背反”的,因而并未从根本上解决康德提出的问题。马克思主义哲学解决了这个问题。马克思认为:“理论的对立本身的解决,只有通过实践方式,只有借助于人的实践力量,才是可能的。”[17] [p.83-84]毛泽东则继马克思、恩格斯、列宁之后,以最为明晰简洁的表述给出了论断:“对立统一规律是宇宙的根本规律。”[18] [p.372]史实表明,人类对矛盾规律的认识本身就是不断演进深入的。而任先生的观点给人的感觉不是前进,而是一种倒退。

拿人与自然的关系来说。人与自然,肯定是有矛盾的,而且这个矛盾是永远的、绝对的,但未必就只能采取斗争或征服态度,未必就不能和谐发展,未必就不能天人合一。我国云南昆明1999年举办的世博会,提出的主题就是“人与自然,和谐发展”,其所具有的关于人和自然矛盾新思维的哲学认识基础应当说是正确而鲜明的。

考量任先生关于矛盾的观点,我们认为传统矛盾理论的革新势在必行,因为把斗争作为矛盾的根本属性看待或把斗争归属在矛盾的根本属性里,其引出误解乃至引出错误论断自是不可避免的。对任先生的治学精神,笔者是感佩不已的,但对先生的观点却不敢苟同。

我并非说,对矛盾作为宇宙规律就不能批评或商讨。我以为:矛盾规律,作为宇宙的根本规律,同任何其他规律一样,除了具有指导性的一面,还同时具有是认识对象、探索对象、研究对象、论证对象的一面。若无前一面,那认识、探索、研究、论证就失去了意义和作用。若无后一面,规律就成了刻板僵化的教义,那它就不能发挥或继续发挥指导性。胡绳指出:“马克思主义的基本原理也必须不断地以人类社会的新的经验和新的认识来充实和丰富它的内容,否则它就成为僵死的教条。”[19] 笔者也曾著文说,基本原理也应当是探索论证的对象,矛盾规律无疑也在其中。[20] [p.324]

对矛盾规律的看法及它与系统规律的关系的看法,这个问题本身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例如,苗东升教授就认为矛盾是宇宙根本规律,而系统理论只是具体科学。这又是他与我的不同之处。这里需要百家争鸣。真理总是愈辩愈明。上世纪80年代中晚期,我国哲学界曾发生过关于“一分为二”与“一分为多”的争论。今天,时代已经日新月异地前进了。在此基础上,再次讨论一番,应当是有很大意义的,它一定会深化我们对所处宇宙根本规律的认识。笔者不揣冒昧,写出一家之言,以就教于三位专家和广大学界同仁。我认为:对立统一规律是宇宙根本规律,有切实而精致的内容,只是对它的理解、认识和运用要与时俱进;与矛盾规律同样,系统规律也是宇宙根本规律。同时我想,笔者与三位先生在关于矛盾问题上认识企求的目的是一致的,这就是求得真理、发展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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