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析鲁迅作品中的叙述者可靠性与不可靠性论文_费雨婷

浅析鲁迅作品中的叙述者可靠性与不可靠性论文_费雨婷

贵州民族大学研究生院 贵州 贵阳 550025

一、可靠和不可靠叙述的理论背景

传统小说叙述学注意到不值得信赖的叙述者的现象,认为这是一种不可靠叙述,它的最大兴趣往往落在“叙述者参与”叙述观点或称“同故事叙述”作品上。在这些变现为第一人称叙述模式的作品中,叙述者不仅仅是故事的讲述者,他还是事件的参与者、经历者,他既担纲叙述者的诸多职能,还表现出人物角色的功能。叙述者的叙述出于种种原因引起人们对其可靠性的质疑。在多重关系与多重身份之下,其叙述能否做到完全真实可靠,这个问题引起叙事学的极大兴趣。韦恩?C?布斯(《小说修辞学》,1961年)是较早的相对系统地考察这一问题的文论家,他把“是否共用隐含作者之标准”进行叙述作为检验可靠性的试金石,“言语或行动与作品常规(指隐含作者的常规)相一致的叙述者是可靠的叙述者,否则是不可靠叙述者”。在戴卫?赫尔曼主编的《新叙事学》里,詹姆斯?费伦对布斯关于可靠性的理论进行了发展与增进,费伦尤其指出“不可靠性不仅发生在事实/事件和价值/判断轴上,而且发生在知识/感知轴上”,对叙述的不可靠性研究深入到阅读伦理的互动关系。马克?柯里更进一步指出,由于叙述者复杂的身份与角色代表性,自我叙述有时还转换成第三人称,即同一个叙述者有可能在第一和第三人称转换。显然,由于叙述者有可能在第一和第三人称转化。叙述者直接参与故事,“可靠性”问题挥之不去,它的意义值得我们不断以作品分析与理论证明的这种循环关系体验其叙事学上的价值。正如詹姆斯?费伦的感叹,“无论何时,只要我们有一个人物——叙述者,确实可以造成一种强烈的审美效果,作者为了加强这种审美效果,文中大量使用宗教词汇和拟宗教词汇,如“三界”、“剑树”、“永劫”、“牛首阿旁”、“大光辉”、“大谋略”、“大罗网”等。这不仅使隐喻形象本身构成了一个超越喻体而独立的审美世界,而且语言本身“读来有一种视觉和听觉交融的感受”。

二、鲁迅作品中叙述者的可靠性与不可靠性——以《孔乙己》、《祝福》为例

(一)《孔乙己》中的叙述者:《孔乙己》故事的叙述者是小伙计“我”,这已经是一种公式。叙述者“我”即是叙述主体,同时也是故事中的人物。在大部分情况下,“我”的人物功能表现相对微弱,几乎被读者忽略,更主要的是发挥叙述的职能,即讲述“我”所经验的“孔乙己的故事”。但叙述者的叙述功能和人物功能显然不可分割,忽略其中任意方面都会使叙事的意义和价值大打折扣。叙述者的不可靠性可以归结为以下两个方面:1、身份的制造掩藏着不可靠性。

期刊文章分类查询,尽在期刊图书馆《孔乙己》故事中,叙述者的身份有两大可疑之处:一是叙述者掩藏了自己的故事,在叙事中失去了应有的身份感;二是叙述者在故事世界里和人物孔乙己的故事。在“我”的故事里除了包含孔乙己的大段故事之外,有关叙述者自己的故事相当贫乏,这样的叙事虚化了人物的身份?。在仅有的一点叙事中,“我”的身份更趋向于边缘化,那就是“掌柜说,样子太傻”,在九里“羼水”干不了,就专管温酒。显然当叙事无法确立人物的身份之后,叙述就变得不可靠。叙述者在仅有的一点卑微和虚化的身份之下,还鄙视孔乙己(“讨饭一样的人,也配考我吗?”),形成主观上的对照,企图建立身份的关系形式,在客观上制造了荒诞,使叙事显示出反讽的意义。2、“伪现在时”所遮蔽与模糊了的隐喻。许多研究者认为这篇小说是散文化的叙述结构,小说没有明确的时间顺序,事件之间也没有必然的逻辑关系,情节淡化,富有探索性。其实这种说法完全是感受性的,并没有指明小说真正的时间特点?。叙述者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伙计,他对所经历的时间不能准确排列在时间的轴线上,记忆和叙述似乎失去了时间序列,几乎所有的时间概念都是不明确的。限于叙述者的具体情况,作者有意创设了人物从自我感觉出发的时间序列。因而故事初始的时间是“我从十二岁起,便在镇口的咸亨酒店里当伙计”。这是一种完全私人化的时间概念,叙述者并没有理性的常规时间概念,而是采用一种形象化、感觉性的事件与时间结合的方式。从叙述的技巧层面分析,这种叙述事件存在着极大的不可靠性,故事的魅力由此不断显现。

(二)《祝福》的叙述者。可分为可靠性叙述与不可靠性叙述。1可靠性叙述。《祝福》是采用第一人称叙述视角“我”,这种叙述视角由于和读者的近距离交流,其可靠性往往受到质疑。但鲁迅小说的第一人称叙述者无论可靠与否,绝不体现于固定的层面,而是以其随意性以及产生的新鲜感,使鲁迅的第一人称叙事体小说呈现出纷繁多姿的艺术魅力③。从可靠性角度来讲,《祝福》的成功在某种程度上取决于第一人称叙述双重视角的运用。一是作为小说叙述者“我”在回忆鲁迅和鲁镇里的人们时采取的视角,此时的“我”作为旁观者的身份比作为“叙述者”要多一些。而是作为小说人物的“我”,他既被叙述者“我”所看,又以人物的身份看着叙述者“我”。这两种叙事眼光均在小说中起作用,体现了叙述者“我”在不同时期对时间的不同看法。2不可靠性叙述体现在叙述行为的不可靠性。叙述行为指支配叙述话语的“叙述”本身,没有叙述行为,就没有叙述话语。读者通过叙述行为可以知晓叙述者的态度、价值观,并对叙述的可靠性做出判断。《祝福》以“我”的眼和口,揭露了封建礼教。对于作者想要揭示的主题,隐含作者和读者都是心照不宣。对于第一人称叙述者“我”,读者也能看出明显与隐含作者保持距离,对其可靠性产生质疑。在揭露封建礼教吃人本质的同时,作为新式知识分子的“我”也持审视和保留态度。而叙述者的不可靠性恰好就体现在“我”这种态度上。“我”一句“说不清”将祥林嫂对生活的最后一点希望也给打灭了。

参考文献

[1]刘家庆.《孔乙己》叙述艺术的现代性特征【J】.天津师大学报.1999

[2]谭君强.“论叙事作品中叙述者的可靠性与不可靠性”【J】思想战线,2005(6)

[3]周涛.论鲁迅小说中第一人称叙述的可靠性【J】。安徽教育学院学报,2003(1)

论文作者:费雨婷

论文发表刊物:《文化研究》2016年8月

论文发表时间:2016/1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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