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外“大黑天”研究述评_大黑天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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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G353.1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557(X)(2010)01-0118-10

大黑天是藏传佛教最重要的护法之一,梵文为Mahākāla,藏文为,意思是怙主、大黑,汉译作大黑天或音译作吗哈噶拉,属出世间护法。他身兼多职,既是佛教护法,又是战神、福神、冥府神、财宝神及食厨神①。大黑天源于古印度罗婆门教,后被佛教收摄,成为护法。藏传佛教不少寺院的大经堂正门两侧均有此护法像,寺院内更有护法殿(),藉此保护佛法,得以长久住世、广为流布。其踪迹遍至于阗②、敦煌、云南、西藏以及国外的尼泊尔和日本等地。自元代始,大黑天成为国家的重要护法神,一直延续至清代,其重要性可以想见。藏族人名“贡布”()亦多,实与大黑天信仰有密切关系。时至今日,大黑天信仰仍非常流行,藏传佛教各派均有大黑天共修法会,对大黑天的研究,更是活跃纷繁,尤其国外,就有不少相关文章,从不同的角度切入讨论,成果丰硕。即事之故,本文将国外大黑天研究的情况作总的介绍,希望能对国外的大黑研究有一清晰的轮廓。本文将分为上下两编,分别从图像学及文献学方面加以述评。

上编、大黑天的图像学研究

早期的佛教图像学者,或多或少注意到大黑天护法,巴塔恰里亚(B.Bhattacharyya)及吉蒂(Alice Getty)的著作即属一例。巴氏的《印度佛教图像学》修订本辟有《金刚乘的印度神祇》一章谈及大黑护法③。作者根据《成就法鬘》(The Sādhanamāla)及Nispannayogavali二书列举了多种大黑天形态,分别有一面两臂、一面四臂、一面六臂;另有八面十六臂二十四眼,作双身状()的大黑天,本尊拥抱着般若明妃prajāo等。四类形态中,以十六臂大黑天描述最详,除了外形特征及配器外,还说明了相关的伴神,包括Mahāmāyā、Yamadūti、Kāladūti、Kālikā、Carcikā、Candevari及Kuliévari。此大黑天较为独特罕见,图像亦未见于任何图像集及寺院壁画。据作者引用《成就法鬘》所说,大黑天的作用多用作消灭敌人,以及对付一些不敬三宝、违逆上师的信徒,大黑天将会生吞他们,饮其血、碎其尸,故被视为狰狞可怕的神灵。

吉蒂的《北方佛教神灵》④对蒙古的大黑天特别注意。首先她认为大黑天源自希腊神波赛顿(Poseidon),同时认为义净在《南海寄归内法传》所述印度寺院门前的护法为大黑天一说有误,应为丑身(Kuvera)。继而作者在文中介绍了7种大黑天,分别有蒙古的守护怙主()、大黑怙主(Mahākāla,)、二臂大黑天、大黑天(Protector of Science)、宝帐怙主(Protector of the Tent)、婆罗门勇保护法(Mahākāla Brāhmanarūpa,mGon-Bramzei),最后简略介绍日本七福神之一的财宝天神(Daikokuten)。

巴氏和吉蒂二书的学术价值是二者均为早期佛教图像学的总集,涵盖面广,所列举的虽不如后来学者般深入仔细,然而有其开拓性的重要价值,如巴氏列举的八面十六臂怙主,即为别书所无,故二书至今仍被佛教图像学者经常援引。

对于个别的大黑天图像研究,早年有巴勒(P.Pal)的《西藏绘画中的宝帐怙主》⑤及格兰诺芙(P.Granoff)的《大自在天/大黑天:一尊与别不同的来自克什米尔的佛像》⑥。巴勒在文中认为宝帐怙主最早出现于15世纪,源自西藏。格兰诺芙则分析了一件来自Fattehgarh村庄的岩石像,通过比对其他石像的形态和持物,认为石像为大自在天和大黑天的结合体,是克什米尔(Kashmir,旧称迦湿弥逻)的佛像,属于印度湿婆神系统,具有很浓厚的犍陀罗(Gandhāra)艺术风格。作者又比对了《大黑天神法》《金刚恐怖集会方广轨仪观自在菩萨三世最胜心明王经》《成就法鬘》等文献确定石像为大黑天。文中附有黑白图片20帧。据笔者所知,对于大黑天来自湿婆神系统的说法,印度学者穆克纪(K.Mukherjee)已撰文分析(见下文)。该克什米尔大黑天像的形态与西藏及日本的大黑天迥然不同,而格兰诺芙的研究亦开启了早期印度大黑天个别图像学研究新的一页。

1985年,海瑟·斯托达尔(Heather Stoddard)有一篇题为《题款1292年的宝帐怙主石雕》的文章,发表于《东方艺术》1985年秋季⑦。作者认为,这是一尊极重要的大黑天像。石雕像高48厘米,座宽29厘米。宝帐怙主像为萨迦派所重视的护法,雕像四周有胁侍,右肩有金刚手菩萨(Vajrapāni),左肩有独髻母(Ekajati),右腿有具善大黑天();左腿有吉祥天女()。怙主顶部有大鹏金翅鸟,并有黑狗及狼围绕。主尊的二臂大黑天双手当胸,脸呈方形、三眼,右手持金刚杵,左手拿颅器卡巴拉,怒发冲冠。塑像背面有藏文铭文,内容希望佛法能久住于世、永得吉祥,断除一切逆缘。文中提到出资者为,作者疑是第二世黑帽系噶玛巴噶玛拔希(1204-1283,与萨迦班智达贡噶坚赞于1253年受元廷邀请)塑像于水牛年(1292)年由贡却迦()雕刻完成。

作者又提出雕塑者可能是阿尼哥(Anige,1243-1306)工作坊的人,因为此怙主像手工精细,必须花不少时间才能完成。它的精细程度,只有1345年建造的居庸关长城才能与之媲美。此外,作者又提出,出资者,汉文对应是圣者(acarya),藏文应为是蒙古文,相对于汉文的“博士”。本文的价值在于作者尝试确定雕塑的出资者及引证雕塑所示的正确时间。作者认为,如噶玛巴二世晚年在楚布寺下令雕刻此怙主像,也就解释了塑像的题记是藏文的原因,以及精巧的雕塑水平。作者的假设如能成立,此像将是迄今已知由藏人出资、现存最早的大黑天雕塑。⑧

2001年,Emi Matsushita(1970-)的硕士论文《大黑天图像学》从图像学的角度,对国外所藏的大黑图像、雕塑作一总的考察⑨。文中作者主要以内贝斯基(Réne de Nebesky-Wojkowitz,1923-1959)的《西藏的神灵和鬼怪》及M.Willson、Brauen合编的《藏传佛教本尊:值得一看的苏黎世图像画集》⑩二书,对来自中国的云南、敦煌、西藏及日本、尼泊尔等地区的大黑天图像进行仔细分类,再从本尊的形态分门别类考察,分别有二臂、四臂、六臂等;此外还以本尊的持物分类,包括持棍、持刀、狮座、鸦面、婆罗门形态等分析,是大黑天图像研究中分类最仔细清晰的。间有对该尊的起源作一总的描述,如在宝帐怙主一节,作者交代该怙主出现在仁钦桑波( 958-1055)到印度学法,从其师raddhakaravarman观想大黑天形态,继而大黑天对仁钦桑波说必须从上师得到传授,才能一起回藏区护持佛法(第77页)。该论文最大的特色是分类仔细,并附有大黑天观想法门及修持法门,主要根据William Stablein的《大黑天续》(Mahākālatantra)翻译论文(11),言简意赅地交代修法要点。该论文最后一节探讨大黑天的供品,包括大黑天供养画()、朵玛、经线()及面具,此部分描述是别书所欠缺的。文末附有相关图片83帧,大多来自散见国外的佛教美术图册及亨廷顿(Huntington)的藏品。然而,论文的重点在于分类及只对形态作总的描述,未能详析图像的年代,深度稍嫌不足。这一缺陷在后来的佛教美术学者莱茵(Marylin M.Rhie)的专文得到充分的说明。(12)

2004年,林瑞宾(Rob Linrothe)及华特(Jeff Waff)编辑出版《邪恶与圣洁:喜马拉雅及其周边美术》一书(13),内容主要介绍收藏于美国鲁宾美术馆的忿怒本尊的唐卡及塑像,还包括苯教及印度教的忿怒护法,其中大黑天图像占了很大的比重。书内有一篇莱茵(Marylin M.Rhie)的专文《摩诃葛刺:鲁宾美术馆的唐卡与塑像》(14),以鲁宾美术馆藏的大黑天唐卡为主,集中探讨了大黑天的源起、构图演变和发展。全文分三部分:分别为西藏早期的大黑天美术,时限为公元11至14世纪;中期从15至17世纪;晚期为18至19世纪。全文以编年方式,梳理出大黑天图像在各时期的风格以及各派图像的特色。除外,莱茵还以拉达克阿尔齐(Alchi)的大黑天壁画、印度波罗王朝的大黑天塑像、西藏夏鲁寺的大黑天壁画作对照说明。笔者认为,莱茵文章与Emi Matsushia的论文不同,Emi一文重点在于对大黑天图像分类;莱茵的文章重在对图像所属的地区及流派作细致的考察,读者如果能够细读二文,将对大黑天图像有一完整及清晰的轮廓。

继Emi Matsushia后,美国俄亥俄州立大学的研究生莎拉·李察逊(Sarah Aoife Richardson,1979-)于2006年提交了硕士论文《阅读西藏大黑天绘画的历史:皇家安大略省博物馆的宁玛派阿木哈拉具善大黑天施身曼陀罗唐卡》(15)。全文以加拿大安大略省一幅大黑天曼陀罗唐卡作研究对象,共5章。第1章研究方法,第2章为皇家安大略省博物馆西藏文物藏品的历史,第3章分析西藏绘画风格,第4章分析阿木哈拉大黑天(mGon po Aghora)唐卡,第5章总结。另有附图65幅,其25幅来自安大略省博物馆(ROM)(16)。该论文的贡献主要有二:(1)作者从日本东洋文库中找到一份19世纪的《施身法教法源流》(),提到阿木哈拉大黑天的名字,证明该曼陀罗唐卡与宁玛派施身法的修习有密切关系。修行者通过观想曼陀罗,以破除对肉身和生命的执着。(2)为大黑天图像流放到外地情况提供一个新线索:论文第2章详述了博物馆西藏文物的收藏经过,该唐卡即为一爱尔兰皮草商人高夫斯(George Crofts)于1921年在天津购得。论文提供了大黑护法阿木哈拉的详细解说,是继巴勒、斯托达尔及格兰诺芙之后对个别大黑天图像学研究的重要参考资料之一。

除上述大黑天图像研究外,还有不少零星分析散见于各种出版图录中,如巴勒(Pratapaditya Pal)的《西藏绘画》《欲望与虔诚:福特的尼泊尔、印度及西藏收藏品》、莱茵(Rhie)及霍曼(R.Thurman)的《智慧与慈悲》《转变的世界》、科萨克(Kossak)及辛格(J.Singer)的《神圣的视角:卫藏早期绘画》、辛格及邓伍德(Philip Denwood)的《西藏艺术:通向风格定型之路》、海勒(Amy Heller)的《西藏佛教艺术》、大卫·杰克逊(David Jackson)的《西藏绘画史》(17);更少不了早年罗列赫(George Roerich)的《西藏绘画》(18)、莱辛(F.D.Lessing)的《雍和宫》(19)、图齐(Giuseppe Tucci)的扛鼎之作《印度—西藏》及《西藏画卷》的相关描述(20),可见国外藏学研究,图像学研究是重点之一。(21)

下编、大黑天的文献学研究

1.大黑天图像学分类文献研究

除了图像学外,西方学者也有从历史文化、仪轨文献方面对大黑天作详细考察。早于20世纪50年代,维也纳大学的内贝斯基(Réne de Nebesky-WojkoWitz)写成了《西藏的神灵和鬼怪》及《西藏的宗教舞蹈》(22)等书,尤以第一种称颂士林。《西藏的神灵和鬼怪》第3章即专门探讨大黑护法。作者指出,大黑天护法约有75种,属出世间护法(具有大神力的、已离六道轮回的护法)。作者根据西藏文献《宝生佛》()及《苏卡杰匝》()二书归纳出56种大黑护法,其中50种载于《宝生佛》内,书内详细列举各种大黑护法的造像形态,是早期造像学著作中最详细和完备的。时至今日,此书仍有无可比拟的参考价值。

2.大黑天与婆罗门经典

大黑天的起源,众说纷纭,莫衷一是。1999年,印度学者穆克己(Kalpika Mukherjee)发表了《金刚瑜伽女和大黑天:藏传佛教万神殿两位最可怕的本尊》(23)。该文大黑天部分重点在于考察大黑天的起源。作者认为,在印度教的万神殿里,大黑天是湿婆神(Siva)的别名,是最高级的神;而在另一份文献Harivamsa,大黑天只不过是湿婆的随从,在婆罗门圣典《梨俱吠陀》(Rig veda)里,所有可怕神祇通称为Rudra神。Rudra意谓可怕、凶恶。到了《夜柔吠陀》(Yajur Veda),特别是有关Rudra的神群赞(Satarudriya stotra),Rudra神才有一个较具体的形态,而湿婆是过百个Rudra神里有独立地位的神祇。在后期的《阿闼婆吠陀》(Atharvaveda)里,Rudra神才有独立的地位。此外,文中引《无上密续》(Niruttara Tantra),说明大黑天是Rudra的一种形态。可知大黑天的雏型来自吠陀经。文章的另一个重点,是作者尝试提供大黑天的黑色(kāla)起源。在吠陀经里,Rudra通常是金色(hiranya-varna)或是红色(aruna-varna)的;在《夜柔吠陀》,他变成了蓝色;在《往世书》(Purānas)里,湿婆神咽下致命的毒药kālakūta,使颈变成黑色,还有“黑群光”(nīlājanacaya-prabham)的称号,但吠陀经没有交代湿婆神黑颈的原因,故作者未能断定大黑天的黑色是否源自湿婆神咽毒所致,只能推断吠陀经的大黑天以及《往世书》提及的马头明王(Hayagrīva)在喜马拉雅地区均属Rudra的不同形态。上文提到的史塔毕岭,也认为Rudra是大黑天的原型(24)。总括而言,文章的贡献在于尝试为大黑天的起源提供证据。

3.大黑天与西夏佛教

1992年,印第安纳大学的史伯岭教授(Elliot Sperling,1951-)发表了《拶弥译师相加思噶剌思巴及西夏背景下的蒙藏关系》一文(25)。文中提到12世纪一位西夏出生的藏传佛教译师拶弥相加思噶剌思巴,他曾游学印度,是一位有修行成就的译师,作为菩提迦耶(Bodhgayā)及那烂陀寺(Nālandā)的僧伽领袖,他对大黑天的仪轨非常熟悉。作者提到,帕木竹巴噶举曾于上世纪70年代在印度出版大黑天法本,其中有不少是由拶弥译师翻译和修订的,还有一种大黑天仪轨,教人篡夺王位,征服敌人,这类仪轨当然有助巩固西夏国君统治。从文中可知,在西夏时代,大黑天的信仰相当盛行。

史伯岭教授的另一篇文章《拔戎噶举和西夏的进一步论述》提到藏文史料记载一位名叫热巴的西夏帝师(或称帝师热巴,),曾得张上师()传授大黑天法,而张上师的大黑天教法是来自拶弥译师相加思噶剌思巴(26)。帝师热巴是拔戎噶举创始人达玛旺秋()的弟子,是西夏王室的重要传法者。他的弟子及继承人热巴加波()曾获忽必烈封地(27),可见除了萨迦派外,拔戎噶举派也活跃于西夏朝廷。

随着《俄藏黑水城文献》出版,相关仪轨如《慈乌大黑要门》(28)、《大黑天母求修次弟仪》(29)刊布后,证实了西夏时代的大黑天信仰已很活跃,这方面的讨论可见于国内沈卫荣的一系列文章(30)。

4.大黑天与元明清帝王信仰

大黑天信仰在元明清各朝的情况,国内早有王尧的专文《摩诃葛剌(Mahākāla)崇拜在北京》作总的描述(31)。至于大黑天在清初的具体宗教政治情况,国外专门讨论的有美国印第安纳大学的古鲁伯(Samuel Martin Grupper,1938-)的博士论文《清初满州的帝王祭祀:沈阳密教寺院的大黑天文本与研究》(32)。论文集中分析了清初沈阳的王家大黑天祭祀情况。全文共分4章:第1章为研究目的及分析沈阳的地理概况;第2章为大黑天祭祀的主要特征;第3章交代1617-1634年间大黑天祭祀的演变,又分析了林丹汗在位期间察哈尔声望衰落的原因、林丹汗改革的历史背景、察哈尔部的大黑天信仰、大黑天信仰的功能及察哈尔的衰落;第4章为1635-1645年间满州大黑天祭祀及修建皇家寺院的情况。文末有附录两则,其一征引及节译了两份蒙文文献;另一则转写了永光寺的满文碑及法轮寺的蒙文碑。笔者认为,该论文的贡献在于作者通过蒙文、满文、汉文等资料,为清初帝王的藏传佛教信仰提供清晰的场景,突显出清初皇室对护法的重视。(33)

2000年,德国科隆的Martin Gimm发表了《蒙古大黑天祭祀及清初开国:实胜寺碑铭(1638)》(34),内容以沈阳的王家寺院实胜寺作考察对象。实胜寺全称莲花净土实胜寺,建于1638年(崇德三年),是沈阳地区最早的藏传佛教寺院。皇太极大败蒙古察哈尔部林丹汗后,其下属墨尔根喇嘛携同大黑天像赠予皇太极。皇遂敕令于沈阳建实胜寺等5座寺院。文章的一大贡献,是作者将《莲花净土实胜寺碑记》译成德文,并有详细注释(35)。文末附有黑白图片6帧,刊印了《莲花净土实胜寺碑记》拓本、佛殿内外景及一张摄于1908年喇嘛在佛殿前穿上舞蹈服装的合照。

大黑天信仰自元代得王室支持后,佛教得以广泛传播,国家统治也因为宗教力量得以巩固。2007年,美国的狄百辛尼(Karl P.Debreczeny)继续环绕这个主题作深入讨论,写成了博士论文《种族渊源和密教力量:谈明代佛教绘画中的汉藏融合》(36)。作者在文中回顾过去中西方各种美术研究文献,发现题材多集中在卫藏、后藏,因而作者以青海及四川地区的寺院作研究对象,通过寺院的地理位置及王室供养的互动关系,重新认识汉藏的宗教政治融合。他以德贡波()、法海寺(37)、瞿昙寺及大宝积宫作详细分析(38),又考察了十世噶玛巴却英多杰(1604-1674)及司徒班钦(1700-1774)的噶智画派()对汉藏佛教绘画的发展(39)。论文第1章专门探讨大黑天护法,题为《王室信仰藏传佛教的根源:德贡波》,首次详细考查及刊布这所1284年由胆巴国师兴建的、位于四川甘孜的寺庙。文中先对大黑天的传播作扼要的描述,交代了胆巴国师的出身,被萨迦班智达及八思巴带到元廷的经过,后来胆巴国师在涿州建护国寺,由忽必烈姊姊祥哥拉吉(藏名为)捐助供养。此外,杭州的宝成寺也是由军都指挥使伯家奴供养,突显出王室与宗教、政治巩固与宗教信仰、供养者与受施者的微妙关系。此章最重要的就是德贡波(也称为汉人寺)。文中以《德贡波寺志》()详细说明德贡波的建庙缘起,殿内大黑天像所藏的圣物内容,到清代又得到乾隆、咸丰帝供养而得以扩建。作者又分析了德贡波的建筑特色、雕像及壁画,另附详细图版。(40)

笔者认为,该论文的主要贡献,如作者所说,就是能以第一手资料,包括藏、汉文的历史及宗教文献,结合作者实地考察,整理及补充了藏东地区的汉藏融合情况。此外,作者在论述时,不断反思过去的相关研究成果,提出自己的看法,例如他认为斯托达尔《题款1292年的宝帐怙主石雕》一文中石雕的供养者是胆巴国师,而非斯托达尔所说的第二世噶玛巴,即属一例。

5.大黑天与藏传佛教寺院音乐

对藏传佛教音乐的专门研究,一向少有人问津,国外早年有内贝斯基《西藏舞蹈的节拍》及格勒夫(Walter Graf)的《论西藏音乐演出及其记谱方法》,两文收于贝内斯基的《西藏的宗教舞蹈》一书中(41)。以后续有Canzio、Terry Ellingson等谈藏传佛教仪轨音乐(ritual music)的论文,如Terry Ellingson在他的论文就有讨论大黑天仪轨音乐(42),但是以大黑天酬谢仪轨()音乐为例的专门研究,要数Terry Ellingson的学生爱丽斯·艾耶(Alice Egyed)的《藏传佛教寺院音乐的理论和实践》(43)。该文是以大黑天酬谢仪轨唱诵()(44)作研究对象,讨论藏传佛教的酬谢仪轨音乐,比对各派在唱诵内容、方式、记谱方法、音乐调性的异同。仪轨唱诵的传授向来秘而不宣,是各派的宗教机密,多为师徒口传。时至今日,萨迦派在印度的寺院每年仍举行酬谢仪轨法会,并视为最秘密的祭祀。作者于20世纪90年代初曾到尼泊尔及印度,重点考察与大黑天唱诵的相关寺院,访问了负责指导唱诵的领诵师(“翁则”,即“经头”),尝试解读相关的音乐文献。论文以萨迦班智达贡噶坚赞(1182-1251)的音乐著作《论宗教音乐》()(45)及蒋贡阿美甲阿旺贡噶索南(1576-1662)的音乐评论为基础。论文共分10章。第1章简介研究方法及前人研究成果;第2章交代作者考察的四所寺院,包括萨迦俄尔巴()、宁玛、格鲁及噶举派的寺院,又提及萨迦班智达和Tsandragomi的音乐文献,以及金刚具力神多杰秀丹()在格鲁派的情况;第3章以《普曜经》(Lalitavistara sutra)为例追溯早期印度佛教音乐的渊源、佛陀对音乐的态度、马鸣(Asvaghosa)《佛所行赞》(Buddhacārita)及西藏佛教《莲花生大士传》的音乐元素;第4章分析原始文献中有关宗教唱诵()的历史和角色,提到仁钦桑波曾创作赞美大黑天的唱诵音乐,唱法像咆哮的老虎,具摄人的气势。此章更分析唱诵和吟诵()的异同;第5章具体说明萨班《论宗教音乐》的版本和内容,以及蒋贡阿美甲阿旺贡噶索南对萨班一书的论疏。论文作者又确定了萨班及蒋贡阿美甲二书中提到的音乐学者Tsandragomi的身份,他生于14世纪,否定了一般学者认为Tsandragomi是6世纪孟加拉学者月官(Candragomin)的说法(46);第6章以普巴金刚仪轨(Vajrakila ritual)为例,主要分析萨迦派的唱诵(曲谱)标记法()、简介配合唱诵的乐器及唱诵的节奏;第7章详述唱诵乐器()的作用,包括鼓、铙钹()、长号()、唢呐()、胫骨号角()、长管(又称作水牛)及白海螺()的功用。作者说铙钹能表现凶猛的声音,广泛用于大黑天及班丹拉姆等的酬谢仪轨;胫骨号角也多用于大黑天仪轨,代表大黑天最凶猛忿怒的时刻,号角声象征大黑天HA-HA-HA的咆哮声;白海螺用作祈请和酬谢;第8章说明了寺院祭祀音乐的必要性,能辅助修行者达到终极的宗教体验,又具体说明大黑天酬谢仪轨的版本及所需时间,最短的为1小时,长的需要5—9天,还要配合宗教舞蹈()。此外,作者又详细列举竹巴噶举需时17天的大黑天酬谢仪轨的具体内容,包括所需的沙坛城、宗教舞蹈、供花、朵玛、香油等;第9章为教派之间唱诵的教授及影响;第10章总结,肯定了酬谢仪轨的音乐功能,音乐能够加强体验忿怒本尊的特性。笔者认为该论文的价值有下列4点:(1)本文全为作者实地考察的成果,当中访问了不少学者,特别是萨迦派的领诵师,将艰深的音乐理论文献作系统传释。(2)文中指出了前人对相关研究的缺失,包括W.Kaufmann、Ivan Vandor、Riccardo Canzio、D.Schneidegger的著作,提出了自己的看法。(3)作者本为器乐演奏家,对乐谱记号、节拍、演奏有着敏锐的触角和深邃的洞察力。此外,音乐述语和一般宗教文字南辕北辙,若不懂音乐及乐理,实在无从下手。作者的大学本科为西方音乐,主修小提琴,熟悉乐理总谱自是理所当然。后来作者进修藏文,并以萨迦班智达的《论宗教音乐》()作硕士论文(47)。本文的一大贡献即从民族音乐学(Ethnomusicology)的角度,以大黑天酬谢仪轨为例,系统分析唱诵的音乐理论。(4)论文附有音乐录音光盘,共20段,有助读者理解文本(text),可惜笔者只得论文,未能一听相关录音。

6.大黑天与药物学从药物学、心理学的角度分析大黑天的,有美国的威廉·史塔毕岭(William George Stablein,1933-)的博士论文《大黑天续:祭祀祈福及密续医学理论》(48)。论文共分6章,第1章交代大黑天祭祀的来源和研究局限,第2章分析祭祀与医学的关系,第3章简要介绍相关写本,第4章为梵文《大黑天续》的拉丁转写,第5章为英译,第6章为《大黑天续》的药物学,附录提供了6幅大黑天照片。论文写作的基础源自作者1967-1970年在尼泊尔加德满都的一系列大黑天祭祀的田野考察,并且在北印度比哈研究学会(Bihar Research Society)找到《大黑天续》的文本。他认为密续的特点,是通过药物来达到特殊的功能,而含有这种作者称为“秘密规律”(disciplina arcani)的文本正是《大黑天续》,能令修行者获得健康、财富和智慧,并可治疗负面情绪,改变修行者的意识。论文的特点在于作者通过以祭祀作为治疗这种特殊模式作重点考察,体现出仪轨有其实际的治疗作用。后来,他又将自己的学习及研究经过写成《影像治疗:大黑天》(49),譬如作者研究大黑天,与少时被祖父熏陶有关,后来怎样从事研究工作,师从何人,用何方法,所遇问题等等,书中一一说明。因此,该书可作为论文的姊姊篇。

7.日本的大黑天研究

日本的大黑天,有着福神、衣食之神的世俗特征,形态也与别不同,与莫高窟第17窟的绢画“千手千眼观音图”侧的大黑天像相类。至于日本的大黑天研究,数量也不少,近年出版的要数佛教神话学者弥永信美的专著《大黑天变相》。

2002年,日籍学人弥永信美(Iyanaga Nobumi,1948-)出版了《大黑天变相》(50),此书从神话学的角度探讨大黑天与印度及日本诸神的关系。全书分两部分,第二部分共13章。第一部分为佛教神话学的方法论;第二部是全书重点,占九成篇幅(第25—650页),文中介绍了大黑天的名称和起源,也介绍了湿婆神、大自在天、乌玛女神(Uma)、荼吉尼、金刚药叉明王、毗沙门天、大力夜叉神、鬼子母等日本佛教常见的神祀,也分析了日本大黑天的形态,与丑身(クべ一う)及象鼻神(がネ一シャ)的关系。此书引用中西文数据、佛经及图片不计其数,注释及参考文献非常详尽,是一部不可多得的参考书。

此外,日本的三浦ぁかね(Akane Miura)于2006年出版了《三面大黑天信仰》一书(51),此书集中介绍日本的三面大黑天信仰,包括其印度起源,日本室町及江户时代的三面大黑天信仰,丰臣秀吉和三面大黑天的关系、大黑天招福法及三面大黑天庙在日本的分布等,研究对象主要是三面大黑天在日本的开展。全书分两部分,第一部为三面大黑天的由来和历史,第二部介绍了日本自东北至四国等地的34所三面大黑天寺院,均附有每所寺院及院属朱砂印鉴照片。书末附有日译音汉文对照的《大黑天神经》、《毗沙门天经》、《弁才天经》(2种,真言部分为日文)及《般若心经》等5个文本。笔者从Emi Matsushita的论文得知,日本的《宗祈诸国物语》(Sogishokoku monogatari)记载,平安时代天台宗的最澄大师(Saicho,767-822)要在山上(比叡山?)建寺,发愿希望有3000僧侣。他恳求僧侣得到足够衣食,三面神——三面分别是大黑天、毗沙门天及弁财天——立即示现,以应所需。最澄感激之余,塑造了三面大黑天像作为纪念(52)。此传说或多或少与义净在《南海寄归内法传》(691年)卷一般弹那寺所见相似,同时也解释了为何日本人重视这位衣食之神。在日本,不论日莲宗、真言宗、华严宗、天台宗、净土宗、曹洞宗、临济宗甚至日本神社,都有大黑天崇拜,可见其受欢迎程度。

除了上述二书外,据弥永信美一书的参考书目可知,日本大黑天研究还有日本历史学家喜田贞吉(1871-1939)的《大黑天神考》《大黑神像之变迁》、中川善教的《大黑天神考》、长沼贤海的《大黑天的形貌及信仰的变迁》《大黑天的形貌及信仰的变迁续编》、宫崎英修的《大黑天神信仰》(53)。另有高田道见的《大黑天之由来和信仰》、笠间良彦的《大黑天信仰及俗信》(54)等等,在在反映出东瀛对大黑天非常重视,笔者觉得研究专著当不止此数。

以上是笔者所接触到的国外大黑天研究的具体情况,由于见闻不广,挂一漏万的地方肯定不少(55)。然而,通过国外的大黑天研究状况,也可一窥国外藏学研究的盛况,既有个别的单篇论述,又有专门的学术论文,反映出国外对藏学研究的重视。

注释:

①[唐]义净:《南海寄归内法传》[Z],卷1“受斋轨则”条,台北:佛陀教育基金会,2008年,第34—35页。

②见张广达、荣新江:《敦煌“瑞像记”瑞像图及其反映的于阗》[A],载张广达、荣新江:《于阗史丛考》(增订本)[C],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8年,第210页。

③B.Bhattacharyya,The Indian Iconography:based on the Sādhanamālā and Cognate Tantric Texts of RitualsCalcutta:Firma K.L.Mukhopadhyay,1987,pp.344-348.

④Alice Getty,The Gods of Northern Buddhism:Their History,Iconography and Progressive evolution through the Northern Buddhist countries .Tokyo :Charles E.Tuttle Co.1962,pp.160—162.

⑤Pratapaditya Pal,The Lord of the Tent in Tibetan Painting,Pantheon,35(1977)pp.92—102,笔者至今仍未找到,据Emi Matsushita 论文第23页所说。

⑥Phyllis Granoff,Mahesvara/Mahākāla:a Unique Buddhist Image from Kashmir,Artibus Asiae 41(1979),pp.64—82.

⑦Heather Stoddard,A Stone Sculpture of mGur mGon-po,Mahākāla of the Tent,dated 1292.Oriental Art,Vol.31,No.3.Autumn,1985.pp.278—280.

⑧熊文彬:《元朝宫廷的“西天梵相”及其艺术作品(上)》[J],《中国藏学》2000年第2期,第36页。

⑨Emi Matsushita,Iconography of Mahākāla.M.A Thesis,The Ohio State University,2001.

⑩M.Willson & Brauen,Deities of Tibetan Buddhism:The Zurich Paintings of the Icons Worthwhile to See.Boston:Wisdom Publications,2001.

(11)William Stablein,Mahākālatantra:A Theory of Ritual Blessings and Tantric Medicine.Ph.D Dissertation,Columbia University,1976,详见下编。

(12)Marylin M.Rhie,Mahākāla:Some Tangkas and Sculptures from the Rubin Museum of Art.详见后文。

(13)Rob Linrothe & Jeff Watt,Demonic Divine:Himalayan Art and Beyond.NY:Rubin Museum of Art,2004.

(14)Marylin M.Rhie,Mahākāla:Some Tangkas and Sculptures from the Rubin Museum of Art.Demonic Divine,pp.44—100.

(15)Sarah Aoife Richardson,Reading the History of a Tibetan Mahākāla Painting:The Nyingma Chod Mandala of Legs Idan Nag po Aghora in the Royal Ontario Museum.M.A Thesis,The Ohio State University,2006.论文承作者 Sarah.A.Richardson电邮寄予笔者,谨此致谢。

(16)遗憾的是65幅图版容量过大,一时未能寄予笔者。

(17)Pratapaditya Pal,Tibetan Paintings,Switzerland:Ravi Kumar,1984.Desire and Devotion:Art from India,Nepal and Tibet in the John and Berthe Ford Collection.London:Philip Wilson,2001.Rhie and R.Thurman,Wisdom and Compassion:The Sacred Art of Tibet.(Expanded Edition)NY:Tibet House,2000.Worlds of Transformation:Tibetan Art of Wisdom and Compassion.NY:Tibet House,1999.S.Kossak & J.Singer,Sacred Visions:Early Paintings from Central Tibet .NY :Metropolitan Museum of Art,1998.J.Singer & P.Denwood,Tibetan Art:Towards a definition of Style.London:Laurence King,1997.Amy Heller,Tibetan Buddhist Art,《西藏佛教艺术》[M],廖旸、赵能中译,北京:文化艺术出版社,2008年。第116页讨论的正是1292年的大黑天像,图版比斯托达尔的文章更清晰。David Jackson,A History of Tibetan Painting.Vienna:Verlag der sterreichischen Akademie der Wissenschaften,1996.大卫·杰克逊著,向红笳、谢继胜、熊文彬译:《西藏绘画史》[M],拉萨:西藏人民出版社,山东:明天出版社联合出版,2001年。

(18)George Roerich,Tibetan Paintings.New Dehli:Gyan Publishing House,1997.(reprint of 1925 version)

(19)F.D.Lessing,Yung Ho Kung.An Iconography of the Lamaist Cathedral in Peking with Notes on Lamaist Mythology and Cult.Stockholm,1942.向红笳译:《雍和宫:北京藏传佛教寺院探究》[M],北京:中国藏学出版社,2008年。

(20)Giuseppe Tucci,Indo- Tibetica.English translation by Uma Marina Vesci,New Delhi:Aditya Prakashan,1988-89.Tibetan Painted Scrolls .Thailand:SDI Publication,1999.(reprint of 1949 version)

(21)1993年以前西方出版的重要图册简述,可参考大卫·杰克逊的《西藏绘画史》第一章。最近国内亦翻译了外国学者有关西藏佛教美术的论文选集,见张长虹、廖旸主编:《越过喜马拉雅:西藏西部佛教艺术与考古译文集》[C],成都:四 川 大学出版社,2007年。

(22)Réne de Nebesky-Wojkowitz,Oracles and Demons of Tibet:The Cult and Iconography of the Tibetan Protective Deities.Hague:Mouton & Co.1956.内贝斯基著,谢继胜译:《西藏的神灵和鬼怪》[M],拉萨:西藏人民出版社,1996年。Tibetan Religious Dances:Tibetan Text and annotated translation of the "’Chams Yig".Delhi:Pilgrims Book Pvt.L.t.d,1997.(reprint of 1976 version)

(23)Kalpika Mukherjee,Vajrayogini and Mahākāla:Two most Fearful Deities in the Buddhist Tantric Pantheon.载 N.N.Bhattacharyya,Tantric Buddhism:Centennial Tribute to Dr.Benoytosh Bhattacharyya.New Delhi:Manohar Publishers,1999,pp.208—214.

(24)William George Stablein,Healing Image:The Great Black One .p.32 & 167.

(25)Elliot Sperling,rTsa mi lo-ts-ba Sangs-rgyas grags-pa and the Tangut Background to Early Mongol-Tibetan Relations,Tibetan Studies:Proceedings of the 6th Seminar of the International Association for Tibetan Studies,Fagernes,1992.vol.2,Oslo:The Institute for Comparative Research in Human Culture,1994,pp.801—824.

(26)Elliot Sperling,Further remarks apropos of the 'Ba'-rom pa and the Tangut.Budapast:Acta Orientalia Academiae Scientiarum Hungaricae,vol.57(2004)no.1,pp.1—26.

(27)Elliot Sperling,Further remarks apropos of the 'Ba'-rom pa and the Tangut,p.22.

(28)《俄藏黑水城文献》[Z],第5卷,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年,第180—189页。

(29)《俄藏黑水城文献》第6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年,第127页。

(30)沈卫荣陆续发表了下列文章:1.《神通、妖术和贼髡:论元代文人笔下的番僧形象》[A],《汉学研究》[C]第21卷第2期,第219—247页;2.《西夏、蒙元时代的大黑天神崇拜与黑水城文献:以汉译龙树圣师造〈吉祥大黑八足赞〉为中心》[A],王尧主编:《贤者新宴》[C],第5辑,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7年,第153—167页;3.《序说有关西夏、元朝所传藏传密法之汉文文献——以黑水城所见汉译藏传佛教仪轨文书为中心》[A],《欧亚学刊》[C]第七辑,北京:中华书局,2007年,第159—179页;4.《宗教信仰和环境需求:十一至十四世纪藏传密教于黑水城地区的流行》[A],载沈卫荣、中尾正义、史金波编《黑水城人文与环境研究》[C],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出版社,2007年,第310—327页。此外,他的专著《黑水城出土藏传密教文献研究》亦将出版。

(31)王尧:《摩诃葛剌(Mahākāla)崇拜在北京》[A],《水晶宝鬘》[C],台北:佛光出版社,2000年,第220—243页;文章亦曾以英文发表,见,Wang Yao,A Cult of Mahākāla in Beijing,Tibetan Studies:Proceedings of the 6th Seminar of the International Association for Tibetan Studies,Fagernes,1992.vol.2,Oslo:The Institute for Comparative Research in Human Culture,1994,pp.957—964.

(32)Samuel Martin Grupper,The Manchu Imperial Cult of the early Ching Dynasty:Texts and Studies on the Tantric Sanctuary of Mahākāla at Mukden.Ph.D Dissertation,Indiana University,1980.除此之外,作者还有一篇书评,其中也涉及清初皇室与大黑天祭祀的关系,见Samuel Martin Grupper,Manchu Patronage and Tibeatn Buddhism during the first half of the Ch'ing Dynasty,A Review Article,The Journal of the Tibet Society,4(1984),pp.47—75.

(33)国内研究可以参看那木吉拉:《明清时期蒙古人的摩诃葛剌神崇拜及相关文学作品研究》[J],《中国藏学》2001年第1期,第82—96页;《元明清时期蒙古人的摩诃葛剌神崇拜及相关文学作品研究(续篇)》[J],《中国藏学》2001年第3期,第100—115页。

(34)Martin Gimm,Zum mongolischen Mahākāla-Kult und zum Beginn der Qing-Dynastie—die Inschrift Shisheng beiji von 1638.Oriens Extremus 42,2000/01,pp.69—103.

(35)此碑记全文,国内可参考王佩环:《满蒙关系新发展的里程碑——实胜寺》[J],《满族研究》1993年第3期,第87—93页。

(36)Karl Philip Debreczeny,Ethnicity and Esoteric Power:Negotiating the Sino-Tibetan Synthesis in Ming Buddhist Painting.Ph.D Dissertation,Illinois: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2007.论文共3册,第1、2册为正文,第3册为图版,全文共768页,第一章题为The roots of Imperial interest in Tibetan Buddhism:The Mahākāla protector chapel sDe-mGon po,pp.19—96,据悉论文即将公开出版。

(37)论文作者早有以此为题的硕士论文,见Karl Philip Debreczeny,Faihai Temple and Tibetan Influence at the early Ming Court.MA Thesis,Indiana University,1997.

(38)论文作者另有大宝积宫的专文研究,见Karl Philip Debreczeny,Dabaojigong and the Regional Tradition of Ming Sino Tibetan Painting in the Kingdom of Lijiang,刊于Matthew T.Kapstein ed.Buddhism between Tibet & China.Boston:Wisdom Publication,2009,pp.97—152.

(39)有关对十七世纪司徒班钦的详细描述,可参考狄百辛尼及大卫·杰克逊的专门图录:Karl Philip Debreczeny & David Jackson,Patron and Painter:Situ Panchen and the Revival of the Encampment Style .NY :Rubin Museum of Art,2009.该图录是专门为美国鲁宾美术馆于2009年2月6日至8月17日的大型专题展览“供养者与画师”而出版的,详见网址:http://www.rmanyc.org/nav/patron,浏览日期:2009年8月9日。

(40)笔者参考的是电子版论文,图片大多漆黑一片或模糊不清。将来论文出版后,大量清晰图片将有助解读原文。

(41)Réne de Nebesky-Wojkowitz,The Rhythm of the Dances,pp.246—247.Walter Graf,On the performance of the Tibetan music and its notation.pp.249—296.二 文 载 于 Réne de Nebesky-Wojkowitz,Tibetan Religious Dances:Tibetan Text and annotated translation of the "'Chams Yig" .Delhi:Pilgrims Book Pvt.L.t.d,1997.(reprint of 1976 version)

(42)Terry Ellingson,The Mandala of Sound:Concepts and Sound Structures in Tibetan Ritural Music.Ph.D Dissertation,University of Wisconsin-Madison,1979,pp.701—759.文中讨论了噶玛噶举派的大黑天仪轨“尽燃一切忿怒”(),描述了仪轨的曼达观想次第以及论文作者于1973-1974年在尼泊尔所见的仪轨演出,包括仪轨的音乐、唱颂节奏、乐器及记谱方式。

(43)Alice Maria Egyed,Theory and Practice of Music in a Tibetan Buddhist Monastic Tradition,Ph.D Dissertation,University of Washington,2000.

(44)除译为宗教唱诵外,也解作曲调,见张怡荪:《藏汉大辞典》[Z],北京:民族出版社,1998,第1950页;亦可解作旋律、发音,见Alice Egyed论文第104页。根据论文第6章,也可译成曲谱。

(45)一词,张怡荪的《藏汉大辞典》译为乐器,第2729页。然据论文的各项论述,笔者觉得译为“宗教音乐”比较恰当,故萨班的著作可译成《论宗教音乐》。

(46)月官的生平事迹,可参考多罗那他的《印度佛教史》、布顿的《布顿佛教史》;近人研究可参考Kuo-wei liu(刘国威),'jig-rten mgon-po and the "single Intention"(Dgongs gcig)his view on Bodhisattva vow and its influence on Medieval Tibetan Buddhism.Ph.D Dissertation,Harvard University,2002,pp.209—222.

(47)Alice Egyed,Sa-skya Pandita's Rol-mo' i bstan- bcos.M.A.Thesis,Budapest:Etvs University,1984.

(48)William George Stablein,The Mahākālatantra:A Theory of Ritural Blessings and Tantric Medicicne.Ph.D Dissertation,Columbia University,1976.

(49)William George Stablein,Healing Image:The Great Black One.Hong Kong-Berkeley:SLG Books,1991.

(50)[日]弥永信美:《大黑天变相》,京都:法藏馆,2002年。

(51)[日]三浦ぁかね:《三面大黑天信仰》,东京:雄山阁,2006年。

(52)Emi Matsushita Iconography of Mahākāla,p.40.

(53)喜田贞吉撰、山田野理夫补编:《福神》,宝文馆,1976年,第167—221页。中川善教:《大黑天神考》,高野山:亲王院刊,1964年。长沼贤海:《日本宗教史之研究》,教育研究会,1928,第623—756页。宫崎英修:《大黑天神信仰》,载大岛建彦编《大黑天信仰》,东京:雄山阁,1990年。

(54)高田道见:《大黑天之由来和信仰》,名古屋:日光堂书店,1972年。笠间良彦:《大黑天信仰及俗信》,东京:雄山阁,1993年。

(55)例如1.Yu-Min Lee 的An Iconographic Study of Mahākāla Imagery in Yunnan:from the ninth to thirteeth centuries,刊于Iconography and style on Buddhist Art Historical Studies,Kobe:Kokusai Koryubijutsushi Kenkyukai,1996,pp.99—117,笔者据Emi Matsushita论文第23页所说;2.Lama Amipa Sherab Gyaltsen曾将《怙主教法源流》()简译成法文,刊于Eléments de tradition orale et 'historique en Bouddhisme Tibétain Sakya,Strassbourg:I'Université des Sciences Humaines de Strasbourg,1980,pp.32—34,笔者引自Karl Philip Debreczeny的博士论文第52页注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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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外“大黑天”研究述评_大黑天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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