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西藏“格萨尔”史诗看土耳其“格萨尔”的事实基础_藏族论文

解析土族《格萨尔》源于藏族《格萨尔》史诗的事实依据,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土族论文,藏族论文,格萨尔论文,史诗论文,事实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I29-7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5140(2007)06-0100-05

土族、裕固族《格萨尔》的调查发掘不仅丰富了我国《格萨尔》史诗的多民族文化内涵,同时也为多民族《格萨尔》之间的比较研究创造了条件,注入了新的活力。这一举措必将增强相关民族的自豪感,增进中华民族的凝聚力,提高人民群众对保护和弘扬我国各民族非物质文化遗产的认知力和自觉性。

我国多民族《格萨尔》比较研究的内容是多方面的。这里,笔者从以下几个方面入手,通过比较研究,提出了土族《格萨尔》源于藏族《格萨尔》的事实依据。需要说明的是,在比较中,为了保证引文的准确性和排印的方便,凡举用土族《格萨尔》中的例句来阐明问题时,均用国际音标记音,因为土族只有本民族语言,没有本民族文字;凡是举用藏语的例句,均用最新国际通用的藏文拉丁代字(“瓦伊利系统”)转写。

一、地缘文化交流方面的事实依据

土族分布在青海省的互助、民和、大通、乐都、门源和甘肃省的天祝、卓尼等地,同分布在这里的藏族、汉族等民族长期杂居,由于地理位置上的联系而形成了地缘文化关系。其间,藏、土两个民族的地缘文化关系更为突出,根据笔者调查,尤其在互助、天祝两县显得更为突出。这是因为藏族有非常丰富的各类神话传说,至今还在流传;土族也有十分精彩的天地形成和人类产生的创始神话,常被土族艺人乐道不疲,加之藏族文化博大精深,在地缘文化交流中对土族颇有影响。汉族虽然也有神话,但基本上是片断的和历史化的。其中最完整的要算载入《诗经》里的《生民》,篇幅不长,仅有二百多字。汉族为什么没有完整的长篇神话呢?据我国著名神话学学者茅盾和袁珂两位先生研究,其主要原因则是被历史家,特别是被“开明的历史家”一再修改,把神话历史化了[1]。这也是在地缘文化交流中,土族《格萨尔》不仅源于藏族《格萨尔》,且能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创作出独具本民族文化特质的《格萨尔》,而在汉族中却不能流传的原因之一。由此可见,丰富的神话传说是产生史诗的丰厚土壤,这一文化理念则被世界八大著名史诗——《吉尔伽美什》、《伊利亚特》、《奥德赛》、《摩诃婆罗多》、《罗摩衍那》、《格萨尔》、《玛纳斯》、《江格尔》的产生所佐证。

二、信仰心理趋同方面的事实依据

在地缘文化交流中,除土族具有多彩的神话传说成为藏族《格萨尔》在土族群众中传播和创新的基础之外,更为重要的是,藏、土两个民族在信仰心理方面都是趋同一致的,其信众都崇信藏传佛教。在一年一度的山神崇拜活动中,土族群众就邀请藏传佛教中的高僧大德前往自己崇拜的山神跟前诵经,进行祭祀,祈祷平安。土族群众一旦家里遇事也和藏族一样,请藏传佛教僧人前去念经,以示消除灾难。有的土族群众还将自己的男孩从小送到藏传佛教寺院念经,进行佛事修炼。土族群众也多去藏传佛教寺院上香点灯,进行朝拜。土族还有一座远近闻名的藏传佛教寺院,坐落在青海省互助土族自治县,名为佑宁寺,藏语原名称“郭隆寺”,僧人以土族居多。著名土族《格萨尔》说唱艺人王永福是解放前从互助迁居到天祝藏族自治县朱岔乡的。他和藏族杂居,笃信藏传佛教。这也是他传唱藏族《格萨尔》并在此基础上结合土族的社会生活和文化传承土族《格萨尔》的重要原因,是藏、土两个民族崇信藏传佛教文化的心理趋同所致。

三、语音方面的事实依据

土族《格萨尔》里,“阿朗恰干说:‘今年我已九百九十岁了。现在,再不能继续当首领了。”(土族语,国际音标记音:xaa lo haa rkan kha liε-ii ku na,pu ren na kauu)[2]这里的首领“阿朗恰干”就是藏族《格萨尔》里的岭国总管王戎擦查根,“岭国”中的“岭”,藏语为gling,在土族《格萨尔》里读为xaa lo,可能是藏文gling字的古音读法在土族语中的遗存;“总管王戎擦查根”中的“戎擦查根”,在藏语里“戎擦”其意为“戎人的外甥”,“查根”其意为“老鹰”,在土族《格萨尔》里其名则谓“阿朗恰干”,“阿朗”同样是指藏语gling字的读法,“恰干”也毫无含义;还有像“阿古加党”其人,在藏族《格萨尔》里名为达戎超同,因为他是格萨尔大王的叔叔,故而就称“阿古超同”,“阿古”是叔叔之意,又因他是达戎部落的,故又称“达戎超同”,在土族《格萨尔》里只有“阿古加党”这一个称谓,“阿古”也无“叔叔”的含意,只是藏族《格萨尔》里称谓之语音借用,“阿古加党”称谓的土族语为aa ku ;格萨尔大王在藏族与土族《格萨尔》汉译文中均是两部史诗的主人公,但在国际音标记音中还是有所不同的,藏语记音为“ge sar”,土族语记音为“kii sar”。在土族《格萨尔》里还保存了许多的藏语古音,如将mi(人)读为nyi(myi)等等。

四、语言方面的事实依据

土族《格萨尔》虽系一部独具本民族文化特质的长篇史诗,但其中的唱词多是用藏语。如阿朗恰干用藏语对自己的将领唱道:

de ring nyi ma da tshod a la na la yin,

da tshod da gi rten a la yin,

snga nyi ma brag la a la shat la yin,

brag dmar ro thang ka a la yin,

nyin gung nyi ma bsang nga a la shar la yin,

bsang gser chen me tog skor a la yin,

phyi nyi ma chu la shat la yin,

chu bzang bo mchod pa a la yin,

gling seng chen tshang gi a la yin.

上述藏语唱词中的a与la是衬音,其他译为汉语后,其意是:

今天的日子,

预示着吉祥。

早晨太阳照在岩石上,

红岩宛如悬挂的佛像;

中午太阳照在柏桑上,

柏桑犹如朵朵金莲花;

下午太阳照在水面上,

清澈明净的水好似敬神水;

这是岭雄狮部落的好吉兆。

土族《格萨尔》中的藏语唱词虽然说明了土族《格萨尔》源于藏族《格萨尔》,但说唱的故事内容则是土族人民结合本民族的历史文化创作的,是土族人民集体智慧的结晶,它是被喜爱本民族的说唱艺术而又十分聪慧的民间艺人一代接一代地传承下来的。

土族《格萨尔》还有一个与藏族《格萨尔》不同的最为突出的艺术特征是,艺人的唱词虽然是用藏语,但唱后又用土族语对他的唱词进行解说。如阿朗恰干先用藏语唱:

nga'i lo ni dang dgu brgya dgu bcu dang yin,

nga gling mi dmang dang thams cad 'go tsi dang dgos,

nangs kha'i dang nyi ma shar dus,

thab gong ma dang bar ma zhol ma dang gsum,

thab gong ma'i dang nang nga sba tsi dang btso,

thab bar ma'i dang nang la ja tsi dang skol,

thab zhol ma'i dang nang la nga chang tsi dang bzos,

cang ma brdung las yi dmag tsi rdungs,

cang ma hrdung las yi dril tsi rdungs,

cang ma bshams las yi byams sku tsi dang shoms,

brag lha ri'i dang rtse la bsang tsi dang 'bud,

gling mi dmang dang thams cad tshogs tsi dang 'tshogs.

上述藏语唱词译成汉语后,其意是:

今年我年高九百九,

岭部属民急需一首领。

明晨太阳升起时,

要把上中下三锅烧起来,

上锅里煮上肉,

中锅里熬上茶,

下锅里酿上酒。

什么也别敲呀,只擂响那战鼓,

什么也别敲呀,只撞响那佛钟,

什么也别挂呀,只悬挂那佛像。

神山顶上煨起桑,

岭部全体属民聚一堂。

现在,我们再来看阿朗恰干又是怎样用土族语(国际音标记音)对上述藏语唱词进行解说的,他说:

将上述用土族语解说的内容译为汉语后,其意是:“我已九百九十岁了。现在,再不能继续当皇上了。你们要把上中下三口锅烧起来,上锅里煮上肉,中锅里熬上茶,下锅里酿上美酒。待会儿,岭部的全体属民及大将们到来时,我们举行个礼仪。会上什么也别击,只把那战鼓击一击;什么也别吹,只把那海螺法号吹一吹;再到岩石神山顶上煨一堆神树松柏桑。待到明天拂晓时,岭部的诸位大将及所有属民聚首时,给岭地选一名首领,我们看看吉兆如何?”

从上述藏语唱词和对藏语唱词进行解说的内容来看,既有重复的地方,也有大不相同的地方,解说的内容其实是进一步推动故事情节向前发展。形成这一格局的原因可能是当初藏族《格萨尔》传入土族群众中间之时,很多土族群众听不懂藏语,先由懂藏语的土族艺人用藏语唱,后用土族语解说而导致的。当然,还有一个原因,藏族《格萨尔》原本就是散韵相间的说唱形式,土族艺人在学习传播过程中也照用了这一形式,但由于土族群众听不懂藏语,才产生了由懂藏语的土族艺人用土族语言解说的结果,从而使这种形式保留下来,一直传承到今天。

我们从说唱的形式来看,这两个民族的说唱形式还是有所区别的。这里,笔者将从列举藏族《格萨尔》汉译文的说唱事例来说明[3]:在场观看热闹的凡人们,看到天神和非天的这些奇异神变,都十分惊奇,怀疑自己是在做梦,还是真有其事,个个目瞪口呆,不知做什么好。这时,雄狮大王格萨尔用无碍金刚自鸣威镇大众曲调唱道:

…… ……

雄狮大王我真身,

过去隐蔽未示人,

今日公开来显示,

只缘降魔时来临。

黄霍尔与黑魔地,

紫色姜部与花门,

让来听听我大名,

听后使其心刺痛!

众生愿置欢乐土,

使其都把佛法信!

听懂它是悦耳语,

不懂不再做解释。

听了格萨尔王唱的这首金刚道歌,人们个个俯首听命,不敢有所违抗。天人众生,无不喜悦,抛散花雨,表示庆贺。这时,总管王戎擦查根将穆波冬族的家谱和五匹彩绸献给格萨尔大王,并用悠扬的长调,唱歌道:

…… ……

打从今日现在起,

白岭心愿将实现。

你等快唱欢乐歌,

舞姿婆娑共庆贺!

上述这个例句,说明藏族《格萨尔》韵散相间的说唱形式与我们在前面列举的土族《格萨尔》的说唱形式其不同在于,藏族《格萨尔》中的散文是起承上启下的作用,韵散文的内容没有重复的地方,而土族《格萨尔》中解说的散文则与唱词内容多有重复的地方。

比较是一个好方法,通过比较我们可以认清土族《格萨尔》源于藏族《格萨尔》史诗的事实依据,可以认清多民族《格萨尔》之间源与流的关系,可以认清我国各民族之间进行文化交流的亲密关系。

我们说土族《格萨尔》源于藏族《格萨尔》史诗,这并不等于土族《格萨尔》就是藏族《格萨尔》,土族《格萨尔》仍然是一部独具本民族文化特质的优秀史诗。

[收稿日期]2007-07-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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