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英仁没有仙衣的痕迹,抛弃了刀尺--中国古典美学的理想境界_美学论文

金英仁没有仙衣的痕迹,抛弃了刀尺--中国古典美学的理想境界_美学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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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知道,文艺作品是艺术家创造的产物,是艺术家主体的情和客观事物相统一的结果。在古代,我国的理论家就曾提出过“言情说”和“言志说”,认为文艺作品是表现艺术家的情感和思想。艺术家要表达自己的情感和思想必须借用一定的物质载体才能得以表达。主体的情和客体的物相结合,要达到怎样的程度才是美的呢?这就涉及到怎样的艺术作品才是美的这样一个纯美学和文艺理论的问题。对这个问题,我国古代的美学家和文艺理论家有一个共同的看法——自然天成。这是艺术美的最高境界,也是艺术家所追求的理想境界。

“自然”一词,来自道家哲学。自然之道,是道家思想的核心。“道法自然”。①道,作为宇宙万物的本源,是自然的。“自然”有几种含义。首先,“自然”是无为的。“若天之自高,地之自厚,日月之自明,夫何修焉?”②“自然”没有任何外在的目的和意识,没有任何的功利目的,是自然而然地存在。其次,“自然”又和“朴”联系在一起。因为它是未经人为加工的自然状况,老子称道为“无名之朴”③,提倡“见素抱朴”④。“自然”的第三层含义是“真”。《庄子·渔父》云:“真者,所以受命于天,自然不可易也”。在《秋水》篇中又说:“牛马四足,是谓天;落马首,穿牛鼻,是谓人。故曰无以人灭天。无以故灭命,无以得殉民,谨守而勿失,是谓反其真”。真是顺乎自然,让事物按其自然本性自由自在地活动,人为的拘束和格套束缚了事物的本性,破坏了真,也就不自然了。老庄的“自然”大体有无为、真、朴等几种相互联系的含义。在老庄思想中,无为、朴、真是统一在“道”之上的。

把“自然”作为文学批评的标准和文艺作品所追求的理想境界,是魏晋以后才使用的。魏晋时代,玄学盛行,自然与名教是玄学研究的论题。学者们尽管对名教态度不一样,但都一致推崇自然⑤。“自然”概念因此流行。在这种文化前景下,美学家和文学批评家开始把“自然”一词引入美学和文学批评领域。

刘勰在《文心雕龙·原道》中说:“心生而言立,言立而文明,自然之道也。傍及万品,动植皆文,龙凤以藻绘呈瑞,虎豹以炳凝姿;云霞雕色,有逾画工之妙,草木贲华,无待锦匠之奇。夫岂外饰,盖自然耳。”刘勰认为“文”是天地外物本身固有的表现,有事物存在自然就有文采存在。“人文”的产生,与自然现象一样,是合乎规律和情理的。“人文”的特点是词采华丽,“人文”的本质特征就在于宫商音律,词藻文采,这也是“自然”的。刘勰的自然说,集中反映了六朝人的审美观——强调“文藻”“雕华”为自然。

钟嵘在《诗品·总序》中明确提出了“自然英旨”的审美理想:“观古今胜语,多非补假,皆由直寻。颜延之、谢庄尤为繁密,于时化之。故大明泰始中,文章殆同书钞,近任虻、王元长等,词不贵奇,竟须新事,尔来作者,浸以成俗,遂乃名无虚语,语无虚字,拘挛补衲,蠹文已甚。但自然英旨,罕值其人。”钟嵘认为优秀的文艺作品应真实自然地表现自己的感触,以生动优美的语言抒写自己的真挚情感,给人以回味无穷的“滋味”。

在六朝人心目中,最能代表自然诗风的是后人称之为“工巧”的谢灵运。简文帝说:“谢客吐言天拔,出于自然。”⑥《南史·颜延之传》记鲍照语“谢五言如初发芙蓉,自然可爱”。钟嵘在《诗品》引汤惠休称“谢诗如芙蓉出水”。芙蓉,在六朝是华丽的象征。晋郭璞《芙蓉赞》称“芙蓉丽草”,潘岳《莲花赋》则曰“华英盛于芙蕖”,这和宋人把莲花描绘成“出于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君子形象是完全不一样的。六朝人把谢灵运的诗比作“芙蓉”,是指自然的华丽一面,即华丽的自然;而非自然质朴的一面,即质朴的自然。华丽的艺术品,由于艺术家才能的不同,也有自然和不自然之分。同样是用典,有的不过排列堆砌,密不透风;有的却能消融深化,不露痕迹。同样是文采,有的堆垛而了无兴致;有的却生气盎然,自然英丽。总之,六朝人的自然观和追求艺术上的理想境界是“芙蓉出水”式的华丽而有自然生机。

唐代由于受佛教的影响,道家思想对人们产生了较大的作用,唐朝人的自然审美理想带有更加浓烈的道家风味。李白在《经乱离后天恩流夜郎忆旧游书怀赠江夏韦太守良宰》一诗中说:“览君荆山作,江鲍堪动色,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⑦在这里,李白主张的“天然”和六朝的自然所强调的文采、华丽的风格是截然不同的。雕饰是会失去诗的天然、本真特色的。所以在《古风》三十五中李白说:“一曲斐然子,雕虫丧天真。棘刺造沐猴,三年费精神,功成无所用,楚楚目华身。大雅思文王,颂声久崩论,安得郢中质,一挥成斧斤。”李白“雕虫丧天真”的观点,是真正承袭了老庄“自然”的基本含义,是最早把老庄的“自然”思想引入美学和文艺批评领域内的。庄子说:“真者,所以受于天也,自然不可易也。”⑧

李白的“天然”“天真”摒弃了人为的雕饰,自然天成。这种观念在当时颇具代表性。刘禹锡在《翰林白二十二学士见寄诗一百篇因以答贶》一首诗中说:“吟君遗我百篇诗,使我独坐形神驰。玉琴清夜人不语,琪树春朝风正吹。郢人斤斫无痕迹,仙人衣裳弃刀尺。世人方内欲相寻,行尽四维无处觅。”⑨这时的“郢人斤 无痕迹,仙人衣裳弃刀尺。”指的就是自然天成,摒弃外在的雕饰,虽然经过人为的加工,但丝毫不露痕迹。李观在《扳弟兑书》中说:“明经世传,不可堕也;文贵天成。不可强高也。二事并良,苟一立可矣,汝择处焉。”强调自然天成,反对人为雕饰,这和六朝华丽、雕饰的自然观是有区别的。

晚唐的司空图在《诗品》中把“自然”作二十四品中的一品:“俯拾即是,不取诸邻。俱道适往,著手成春。如逢花开,如瞻岁新。真予不夺,强得易贫。幽人空山,过水采苹。薄言情语,悠悠天钧。”在司空图之前,美学和文艺批评领域已经使用“自然”一词,但在专门的理论和美学著作中,还没有人从风格分类的角度把“自然”单列一类。李峤的《评诗格》和皎然的《诗式》都没有单列“自然”之格。司空图为“自然”立品,标志着“自然”作为一种审美理想的自觉。司空图的自然观和老庄的无为之义最为贴切,司空图说的“俱道适往,著手成春。如逢花开,如瞻岁新。”指的就是顺乎自然,无为而为。没有任何的外在动力逼迫,也没有任何功利目的。就像自然界的花开一样,非人为所致;如岁月之更新一样,非强致所为。“自然”是司空图美学思想的精神,二十四品中的诸品之意象也以自然为美,如他在《诗品·精神》中说:“妙造自然,伊谁与裁。”由此可见他是非常重视自然的。在《诗品·实境》中他又说:“情性所至,妙不自寻。遇之自天,冷然希音。”把“天”即自然和“希音”联系起来,反映出一种独特的自然观。这种自然观和老庄思想是相通的。《老子》十四章:“听之不闻名曰希”。二十二章:“希言自然”。王弼注曰:“道之出言淡兮其无味也,视之不足见,听之不足闻,然则无味不听之言,乃是自然之至言。”《老子》四十一章又云:“大音希声”。司空图把自然和希声联系起来,和他的韵外之致,景外之景的思想是一致的,所以他的自然观,除了创作方面的自然天成外,还讲究意境的空灵、冲淡和超脱,他追求的是神味超轶的自然。

文艺经历了六朝的绮靡浓丽,初盛唐的高华壮丽、中晚唐的婉约秀丽,到宋代则由丽返朴,由浓趋淡。宋人的审美趣味总体上趋向平淡朴素。宋初古文运动的胜利,使质朴的散体古文代替了以华丽文风为特征的骈体文,古文成了文学的正宗。这样,音律、骈偶、用典、文采等要素便不再是“文”的必备要素,“诗赋欲丽”的传统文学观念也被抛弃。所以宋人推崇的是质朴平淡的审美理想。

唐朝的美学家和文艺理论家在观念上倡导自然天成,反对雕饰和华丽的自然之美,但在创作上仍然和华丽的文风有不解之缘。到了宋代,人们从观念和创作上都追求一种平淡古朴的自然美,他们把自然视为艺术的至高境界。姜夔说:“诗有四种高妙:一曰理高妙,二曰意高妙,三曰想高妙,四曰自然高妙。碍而实通,曰理高妙;出自意外,曰意高妙;写出幽微,如清潭见底,曰想高妙;非奇不怪,剥落文彩,知其妙而不知其所以妙,曰自然高妙。⑩前三种高妙,都属于构思方面的巧妙,而自然高妙则无意追求技巧,剥落文彩,质朴浑成,纯然天籁,毫无人工痕迹,这种对自然高妙的理解,颇能代表宋人的自然观。

宋人论自然的资料很多,从其中对陶谢二诗的评价就可看出宋人自然观的本质。六朝时,人们以谢灵运的诗为“自然”的风范,对陶渊明的诗《文心雕龙》只字不提。到了唐代,人们把陶谢并称,但陶诗的文学地位仍不如谢诗。钱钟书在《谈艺录》中说:“渊明在六代三唐,正以知希为贵”,“渊明文名,至宋而极”。在宋代,陶诗才真正取代谢诗的地位,成为自然诗风的典范。严羽说:“谢所以不及陶者,康乐之诗精工,渊明之诗质而自然耳。”(11)严羽认为谢灵运的诗歌只达到了精致工巧的程度,陶渊明的诗才是“质而自然”的,“自然”的审美价值当然比“精工”要高,因为“自然”是艺术的至境。六朝人以谢诗为自然,而宋人评为“精工”;六朝人忽视陶诗,而宋人尊为“质而自然”。从“自然”这一桂冠的易位,可见出一种审美趣味的转变:由华丽的自然变为质朴的自然。

明清时代,诗派杂多,推崇自然的也很多。以公安、性灵诗派最具特色。公安、性灵所倡导的自然是性情的真率流露、即真为自然,性情即是自然。这是对庄子自然说中“真”意蕴的发挥,更是受禅宗和陆王心学的影响。公安派的前驱李贽说:“盖声色之来,发于情性,由乎自然,是可以牵合矫强而致乎?故自然发于情性,则自然上止乎礼义,非情性之外复有礼义乃止也。惟矫强乃失之,故以自然之为美耳,又非于情性之外复有所谓自然而然也。……然则所谓自然者,非有意为自然而遂以为自然也。若有意为自然,则与矫强何异。”(12)在李贽看来,自然就是性情,只要真正地表达了自己的性情,形成了自己的风格,就是自然。如果执意去追求自然,反而会失去自然,变为矫强。这李贽的自然观是指个性的自然流露,而非艺术风格之“自然”。公安派继承了一思想。袁宏道说:“山有色,岚是也;水有文,波是也;学道有致,韵是也。……故叫跳反掷者,稚子之韵也;嬉笑怒骂者,醉人之韵也,醉者无心,赤子亦无心,无心故理无所托,而自然之韵出焉”。(13)袁宏道的“自然之韵”也就是赤子之心,是摆脱理性束缚的自由表现,这种李贽的“童心说”是一致的。性灵派承继这一思想并加以发展。袁枚在《老来》诗中云:“我不觅诗诗觅我,始知天籁近自然”。把“天籁”和“自然”等同。所以他重视审美感兴、轻视学问,认为自然之作是依天分直接感悟的,而不需深厚的艺术功力。在《随园诗话》中袁枚还记录了许多底层人如妓女、农夫、女子的诗句,认为他们的诗才是天籁之作,是最自然的。

“自然”一词,来自老庄,本身具有多层含义,引入美学和文学批评领域后亦经历了从华丽的自然、质朴的自然和真即自然的历史演变,在不同朝代被美学家们赋予不同的色彩,但历代美学家和文艺理论家都把“自然”当作艺术追求的最高境界、当作美的理想模式,而且其“郢人斤斫无痕迹,仙人衣裳弃力尺”的本质特征是每一个朝代的艺术家所追求的,也是每一位理论家都倡导的,不管你是华丽的自然,还是质朴的自然,或者真即自然,但都要是自然而然的,使人看不出有任何斧凿和雕饰的痕迹,就如自然天成一般,自然而有生气。这也是历代艺术家所共同追求的艺术的至高境界,即中国古典美学的理想境界。不管你的文章词藻华采艳丽,还是质朴平淡,都必然是自然天成,不露任何人工雕饰和斧凿的痕迹,这样的艺术作品才是优秀的,也才是最美的。如何才能达到艺术上的这种至高境界呢?也就是说,自然天成之父是怎样产生的呢?对此,我国古代美学家和文艺理论家有两种不同的看法。

一种观点认为“天成者,如天生花草,岂人剪裁点缀所能仿佛”。它是天生的,是作家艺术家“信手写出”,于无意间得之,是不自觉的产物。宋人蔡启说:“天下事有意为之,辄不能尽妙,而文章尤然。文章之间,诗尤然。世乃有日锻月炼之说,此所以用功者虽多,而名家者终少也。”(14)在这里,蔡启认为文章和诗都是非人力所为,是刻意追求所做不到的。陆游也说:“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粹然无疵瑕,岂复须人为。”(15)杨万里则说:“学诗须透脱,信手自孤高。”(16)好的文章、天成之文是信手偶得、在直接的审美感兴中获得的,而不是刻意追求所能达到的。清人觉锡璜说:“天成者,如天生花草,岂人剪裁点缀所能仿佛;如铸就钟镛,一丝增减不得。解此方可看汉诗。”(17)认为欣赏诗歌首先必须了解诗歌创作的由来,才能欣赏好诗歌。自然天成的诗歌,如天生的花草,是自然而然的,而容不得半点人工的雕琢。性灵派的代表袁枚也认为诗歌的创作依靠“天籁”,天籁之作才是自然之作:“口头语,说得出便是天籁”。(18)强调创作上的感兴和个性,认为艺术创作是一种情感的自然抒发。这种观点看到了艺术审美感兴的特征,认为艺术是一种直觉。但由于过分强调艺术直觉的特性,而忽视了艺术基本功的修养,轻视学问,认为艺术是一种天分,非人力所能为。这种不良倾向在袁枚的《随园诗话》所收集的一些诗作中表现最为明显。所以朱庭珍在《筱园诗话》中说袁枚“以淫女猾童之性灵为崇,专法香山诚斋之疾,误以鄙俚浅滑为自然”。这里的批评虽然有些过分;但对其弊端可谓一语中的。

另一观点则认为“学诗必先用力,久之不见用力之痕,所谓炫烂之极,归于平淡”。“敢为常语谈何易,百炼功纯始自然”。天成、自然之作是艺术家长期艰苦的艺术实践的产物,是艺术家在艺术技巧上达到成熟、自知境界的标志。清人方东树说:“诗有用力不用力之分。然学诗先必用力,久之不见用力之痕,所谓炫烂之极,归于平淡。此非易到,恐入于浅俗流易”。(19)优秀的、平淡自然的作品是由于用力久而不见雕琢的痕迹。这种平淡、自然的境界是非一般人所轻易达到的,初学者如果要追求平淡自然的艺术境界是很容易流于浅俗的。张问陶在《论诗十二绝句》中说:“跃跃诗情在眼前,聚如风雨散如烟,敢为常语谈何易,百炼功纯始自然。”(20)自然天成的作品是经过千锤百炼的,没有百炼之功是不能达到自然这种艺术境界的。这种观点比较切合文艺创作的实践,艺术之功并非是一朝一夕的。现实中有许多人有丰富的生活积累,但是他们还是创作不出优秀的文艺作品,这主要是因为他们的艺术功力不够深厚。有人即使有很好的艺术感悟、艺术直觉的能力,但缺乏艺术基本功的锤炼,也是达不到艺术的至境,所以张问陶说“百炼功纯始自然”,自然的至境是来自千锤百炼的艺术功力的,这一观点是被历代艺术家的创作实践所充分证明了的。是艺术创作的一条根本规律。

“百炼功纯始自然”这一艺术创造的根本规律,对我们今天的文艺创作仍具有重大的指导意义和现实意义,一个作家艺术家要达到艺术的最高境界,要创造出优秀的文艺作品,除了具有丰富的生活积累和良好的艺术感悟能力之外,还必须经过艰苦的艺术磨炼,达到了庄子所说的“游刃有余”的境地,才会创造出自然天成的艺术佳作。

注释:

①③④老聃:《老子》二十五章、二十七章、十九章。

②庄周:《庄子·田子方》。

⑤参见《汤用彤学术论文集》中《魏晋思想的发展》一文。

⑥简文帝:《与湘东五书》。

⑦李白:《李太白全集》卷十一,中华书局。

⑧庄周:《庄子·渔父》。

⑨刘禹锡:《刘宾客外集》卷一,四部备要本。

⑩姜夔:《白石道人诗说》。

(11)严羽:《沧浪诗语·诗评》。

(12)李贽:《读律肤说》,《焚书》卷三。

(13)袁宏道:《寿存斋张公七十序》,《袁宏道集笺校》卷五十四。

(14)蔡启:《蔡宽夫诗话》,《宋诗话辑佚》下册,中华书局。

(15)陆游:《文章》,《陆游集·剑南诗稿》卷八十三,中华书局。

(16)杨万里:《和李天麟二首》,《诚斋集》卷四,四部丛刊本。

(17)觉锡璜:《汉诗总说》,《清诗话》下册,中华书局。

(18)袁枚:《随园诗话·补遗》卷二。

(19)方东树:《昭昧詹言》卷十四,人民文学出版社。

(20)张问陶《船山诗草》卷十一,嘉庆乙亥刊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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