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语和蒙古语从比格词缀比较,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蒙古语论文,词缀论文,比格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以上分析说明,复合的从比格词缀是由“位格+处位意义”的两个词缀构成的。这种构成方式也反映了从比格与位格之间的关系。
根据复合的从比格词缀的构成方式可以提出如下意见:
前面提到的单一形式的女真语从比格词缀-ti可能来源于位格,根据女真语位格词缀-do、-du,恢复-ti的早期形式为*-tu~*-to。这就是说,在早期,女真语中曾有过*-tu~*-to~-du~-do的不同词缀,当时它们可以表达位格意义的同时又能表达从比格意义。以后,随着语言的发展,不同的词缀形式开始有了不同分工,其中,*-tu、*-to主要表达从比格意义,以后,它们合并为*-tu之后又变成了-ti,最后,-ti变成了独立的从比格词缀;而-du~-do则主要表达位格意义,继而变成了独立的位格词缀,在语音变化上它也没发生象*-tu~*-to那样的一些变化。
-ti进一步发展,在满语和锡伯语中变成了。
由于从比格词缀是从位格词缀分化发展来的,所以从比格同位格之间还不同程度地保留着一些联系,这主要表现在这两个格词缀能够互相替换上面。稍加注意的话发现,在满语中位格词缀-de有时可以表达从比格意义,相反,从比格词缀有时也可以表达位格意义,例如:
以上两例是位格-de表达从比格意义的例句,而以下二例是从比格表达位格意义的例句,例如:
从比格词缀和位格词缀的上述互相替代用法表明,这两个格词缀曾有过同源关系,起码可以认为,在语法意义上这两个词缀形式之间曾经有过相同意义。
由此看来,以上复合词缀的构成方式是:“与位格词缀+从比格词缀”。可是,进一步分析的话发现,如果构成复合词缀的当时就已经有了独立的从比格词缀,那么,还有什么必要再构成复合的从比格词缀呢?这就出现,在构成复合词缀时,是否已经变成了独立的从比格的问题。对此问题,联系从比格的整个历史演变进行分析。
我们认为,从比格词缀的整个演变经历了如下几个阶段:
①阶段反映了*-ta、*-te既表达位格意义,又表达从比格意义的历史时期;②阶段反映了*-ta、*-te虽然在语音形式上腭化变成了,但是在所表达的意义上,仍保留着①阶段的特点,因此,这时的
还不是从比格词缀,在这个意义上说,它们仍是位格词缀;③阶段反映了从比格词缀的形成时期,由于它们是从位格词缀分化演变而来的,这个时期还不同程度地保留着其原来的位格用法;④阶段反映了从比格词缀的最后规范时期。
应当认为,复合词缀是在与位格词缀上附加了②阶段的词缀构成的,就是说,在当时,
还没有演变成独立的从比格词缀,当时它还是已经有了不同语音变化的与位格词缀。因此,复合词缀的构成实际上是“与位格词缀+与位格词缀”。
那么,为什么用“与位格词缀+与位格词缀”的方式来表达从比格呢?我们理解为这与如下问题相关;一是当时的人们是怎样理解从比格意义,其次是基于这种理解,怎样去表达该意义。
大家知道,从比格同位格(或与位格)之间存在着意义的差别。从比格所表达的是有关行为动作所开始发生的时间和地点,而位格所表达的是有关行为动作发生的时间和地点。它们都与时间地点发生关系这一点上是一样的,所以都可以用位格词缀来表达。这是相同的地方。可是从比格中有行为动作“开始”的意义,位格中没有行为动作“开始”的意义,这是它们不同的地方。
从比格的上述某一行为动作的“开始”的意义实际上是由“甲方”→“乙方”的流向意义转化而来的,它反映了人们对现实的一种形象的理解能力。
鉴于上述理解,人们需要明确表达从比格意义时采用“与位格词缀+与位格词缀”或者采用“位格词缀+处位意义词缀”的构成,就是一种自然的选择了。
三、满语和蒙古语从比格词缀比较
上述阿尔泰诸语位格词缀的不同显示了一个大致的发展趋势,它表现在词缀首辅音t-和d-的选择上和词缀元音的圆唇或展唇的选择上。以上这些不同应被理解为不同语言的不同发展变化,所以,我们认为它们曾有过发生学上的同源关系(对此将在其它文章中详细讨论)。
四、一点看法
以上分析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从比格词缀从位格词缀发展的来源关系。这里有两种发展方式,一种是通过位格词缀本身的语音变化直接分化出从比格词缀;另一种是在位格词缀上附加有关表达处位意义的词缀发展出从比格词缀。以上两种发展,在各语言中表现不完全一样。分析这些构成上的异同关系,大体上可以在一定范围内了解这些语言间的远近关系。
(1)突厥语、蒙古语和满通古斯诸语中都曾有过位格同时表达位格和从比格意义的情况,为了简便起见,将这种用法暂称为位─从格词缀。位─从格词缀在上述诸语中的表现基本相同。所以,认为位─从格词缀的存在时期可以上溯到共同阿尔泰语时期,或者说,位─从格词缀的用法是共同阿尔泰语的继承。
位─从格词缀以后的发展在各语言中的表现不完全一样,它在满语和蒙古语中都腭化发展为和
,并以此变化形式分化出了独立的从比格词缀,但是它在突厥语中却没有发生上述腭化发展,直到古突厥语时期还保留着位─从格词缀形式。这两种不同的变化类型显示了阿尔泰共同体在当初分化为满语和蒙古语的一个语言群体和突厥语的一个语言群体的情况。
以上是单一词缀在各语言中的关系。下面再看看复合词缀在各语言中的关系。
(2)复合词缀在各语言中的表现不同。各语言的复合词缀都是在位格词缀的基础上附加另一种词缀构成的。这里,做为基础的位格词缀在各语言中基本一样,而所附加的词缀方面,各个语言中却不一样。
根据以上情况,认为:
①复合词缀是在位─从格以后出现的一种格词缀;
②复合词缀构成之时,阿尔泰语共同体已经分化为突厥语、蒙古语和满通古斯语的三个语言群体;
③在满通古斯语内部,当复合词缀构成之时,也有两个语言群体,满语和锡伯语为一个群体,赫哲语、鄂伦春语和鄂温克语为另一个群体。
注释:
①穆晔骏《阿勒楚喀满语的数词与格助词》,载《满语研究》,1986年1期;
②G·J·兰司铁著《阿尔泰语言学导论》(语音学),周建奇译,汉译稿72页;
③G·J·兰司铁著,陈伟、沈成明译《阿尔泰语言学导论》(形态学),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1年,第2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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