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特曼人格理论述评_哈特曼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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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 美国人格心理学家哈特曼,在对睡眠与梦的研究基础上,提出疆域人格维度的观点。本文详细介绍了哈氏的研究成果及其疆域理论,并从多种角度对该理论进行了简评。

关键词 哈特曼 人格理论 疆域维度

人格领域所存在的问题涉及到了当代心理学的许多方面。五十多年来,人格心理学家们一直在努力寻找个体差异的基本维度。无论是卡特尔(Cattell,1957)还是埃森克(Eysenck,1986),抑或吉尔福特(Guilford,1976)或布朗及霍华思(Browne& Howarth,1977),由于在因素分析所使用的方法、样本的特征以及变量的选择等方面的差异,研究者们各自提出了不同的人格因素模式。然而这些努力,“只是在引入微观理论和模式,但却没有尽力将各种方法联系起来去地寻找足够的一致性,寻找科学真理的目标”(Alois Angleitner,1991)。安吉雷诺(Angleitner)指出,“在科学的发展过程中,有时存在着一些关键的转折点,新的发展就由此而生。在我看来,人格心理学目前就处于这样一个阶段。人格心理学家们已经将注意力转向更加过程方向的方法”(同前),现在越来越意识到了研究人格变量和现实生活之间的关系的必要性。正是在这种发展趋势下,E.哈特曼(E·Hartmann)提出了“心理疆域”(Boundaries in the mind)的概念,并且把心理疆域的厚薄作为人格的一个新维度。他指出,心理学虽然在描述人格差异方面已经取得了某些成功。但仍有待于完善,因此,应当从“疆域”方面来研究个体差异。“心理疆域不只是一个描述性的概念,它的厚薄代表一个被忽视了的人格维度,它有助于理解人们生活中那些其它测验标准所不能解释的方面”。(Hartmann,1991,p.4)。由于哈特曼的理论观点在美国心理学界引起了广泛的关注,《美国新闻和世界报导》曾专门刊登文章予以介绍。(U.SEWS & WORLED REPORT ,JANUARY 20,1992)本文试就哈氏所提出的理论作一概述性的介绍,并从多种角度对它进行考察评价。

一、哈特曼人格理论概述

欧内斯特·路易斯·哈特曼(Ernest Louis Hartmann,1934-),1958年在耶鲁大学获得医学博士学位,后来在哈佛医学院及国家心理健康研究所工作,1970年获得APA颁发的心理药理学研究奖,1975年迄今一直担任塔夫茨(Tufts)大学精神病学教授。此外,他还是美国睡眠与梦研究协会《梦》杂志主编,著有《睡眠与梦》等六本专著。他的父亲是海茨·哈特曼,S·弗洛伊德的学生。作为“民间交流”计划的一部分,E·哈特曼本人曾于1984年10月份出席过在我国黄山举行的心理治疗研讨会。在《心理的疆域》(1991)一书中,哈特曼系统地提出了“疆域代表着人格的一个维度”的观点及其“疆域问卷”(Boundary Questionnaire),描述了疆域在儿童期的发展,以及疆域对心理障碍、职业选择和脑生物学等可能具有的意义。

1.对睡眠和梦的研究

哈特曼对疆域的兴趣开始于他对睡眠和梦,特别是恶梦(nightmare)的研究。他认为“恶梦是梦的最强烈的形式──鲜明生动、扣人心弦”。(Harmann,1991,p.9)

最初,哈特曼及其同事通过报纸广告,寻找愿意讨论其恶梦和生活、进行心理测验以及在某些情况下在睡眠实验室被研究的自愿者作为被试(Hartmann 1984;Hartmann etal.1981;Hartmann,Russ,et al.1987)。但他又认为这些人并不是最有代表性的,因为他们是一组寻求帮助的人,而且明显地把自己的恶梦看作是一个需要帮助的问题。因此,哈特曼又通过广告寻找那些经常做恶攀但并无其它睡眠问题的被试。

哈特曼招募了50名20-50岁年龄组的有着长期恶梦史的被试。这些人都没有夜间恐怖症或其它睡眠障碍。然后进行了两人独立的研究。第一组被试的38人,三分之二是女性(27人),三分之一是男性(11人)。所有的人都报告经常做恶梦。在第二个研究中,经常做恶梦的12名被试被用来同其他两个控制组相比较。控制组各有12名被试。其中一组被试没有恶梦但却有着鲜明生动的梦,另一组被试既没有恶梦也没有鲜明生动的梦。在第二个研究中,每一组的被试都是男女各占一半。

因为看到这种心理疾病的患者常常伴有恶梦,精神病学家和心理学家往往有一种印象,以为经常做恶梦的人在某些方面一定也存在着心理上的疾病。为了检验这一点,哈特曼使用了DSM-3的诊断标准。结果发现,在所有作恶梦的被试中,按照DSM-3的标准,极少有人被诊断为有临床障碍,即心理疾病,只是有将近三分之一的被试被认为有人格障碍,而且大多属于精神分裂型、精神分裂样、以及临界人格障碍之类。

这些发现表明,在做恶梦者中的确有着某种病态倾向,这种倾向有时被称作“精神分裂谱”(Schizophreniaspectrum)病。但有趣的是这些人都没有其它象躁郁狂、焦虑症之类的严重心理疾病。更为重要的是,三分之二的做恶梦者甚至根本就不存在人格障碍。

哈特曼的研究发现,做恶梦者有着这样一些特征:直率、坦诚、感情脆弱、易于受到伤害、敏感、具有艺术倾向。可能是由于直率和坦诚而使他们自己常常被欺骗捉弄的缘故,大多数做恶梦者是易受伤害的人(vulnerable)。除了真正的外伤性事件,他们似乎还易于受到心理上的伤害。生活中很普通的不愉快事情,象被人拒绝、丢失财物、与亲友的观点不一致等,比起其他大多数人来,他们会感到更加痛苦。此外,做恶梦者在自我认同和社会关系上也是易于变化而流动不居的。他们是“轻率大意的、无戒备心的、易变的、爱好艺术的、易受伤害的和坦率的”。(Hartmann,1991,p.16)

哈特曼认为,概括起来,他们在许多不同的方面有着“薄的疆域”。在他们看来,所有事物似乎都是连在一起的。在思想上,他们既不将此物与彼物分开,也不将自己与外部世界分开。换言之,做恶梦者在众多心理学意义上具有疆域“薄”的特点。另外,哈特曼还发现有迹象表明,这一特点在某些生物学意义上也是真实存在的。如睡眠与觉醒这两种状态,对做恶梦者来说就缺少清晰的划分。在早上醒来后的半小时甚至更长时间里,他们弄不清自己到底是醒着还是仍然在睡梦中,特别是当他们刚刚做了一个生动的梦的时候。

为了验证这一发现,哈特曼使用了罗夏投射测验。在他们的第二个研究中,三组被试分别由做恶梦者、做梦生动者、不做梦者组成。各组均为12人,都被施以罗夏测验。结果表明,在任何一个涉及到反应次数、形状和运动的标准得分上,都没有组间差异(Exner,1986)。然而为了测验疆域,哈特曼等人根据布莱特和里茨勒(Blatt and Ritzler,1974)以及菲希尔和克利夫兰(Fisher and Cleve and,1968)的研究提出了一个详细的计分方法。他们把涉及到(1)无定性物(如“这象一个阿米巴”);(2)形状缺失(“一张模糊的脸”);(3)浮想和洞察(“一只正被砍断的青蛙”);(4)距离缺失(“它正在看着我”)的所有反应相加计分,用来表示“薄的疆域”或“疆域缺失”。按照这个量表,做恶梦者组比其他组有着显著高的得分。((Sivan 1983;Harlmann1984;Hartmann,Sivan ct al.,1984)在上述研究发现的基础上,哈特曼提出,疆域的概念代表了一个过去一直被忽视了的人格维度。他认为疆域结构可能与职业选择、人际关系以及健康或疾病状况等许多方面有关,疆域结构的知识有助于我们对心理现象形成一个更加完整的了解。

2.心理的疆域

哈特曼提出,各种心理现象或过程,都是彼此不同但又相互联系着的心理内容,在它们之间存在着某种疆域,但疆域并不是绝然分开的,在一方面可能是相对厚的或坚实的,在另一方面则可能是薄的或可渗透的。(lhick or solid/thin or pcrmcablc)。心理的疆域是一个非常广义的概念,它包括许多人格特征或特质。他说,“无论两个什么样的实体,心理的或物质世界的,当我们谈论起它们时,它们总是被概念化地看作是相对分离的(其间有一个厚的疆域)或者是联系紧密的(其间有一个薄的疆域)。与此相似,人们感到在自己和外部世界之间也存在着某种疆域,有时它可能是厚实的,有时又可能是薄而易于渗透的。(Hartmann,1991,p.20)他认为,“心理疆域泛指在任何两个心理实体(entities in the mind)、心理过程或心理机能之间的联系或分离程度。……薄的疆域表示其间有着更多的联系,而厚的疆域则表示其间有较大的分离或较少的联系”。(Hartmann,1991,p.233)

他举了两个极端的例子来表述疆域的“薄”或“厚”。“拉维尼娅的梦总是很生动的。有一次,她梦见自己正在游泳,遭到了一个持刀男子的追逐。她感到金属的刀刃正在刺进自己的肌肤,看到自己的鲜血在蔚蓝的池水中泛出一片殷红。作为一个艺术家,在快要满30岁的时候,拉维尼娅既善于创造而又感觉敏锐,她热情、温柔、任性而无戒备心。她的世界是变动不居的:思想与情感并存,时而会显得恍恍惚惚,弄不清自己是从哪里离开的或者另一个人是在哪里出现的。甚至还在是个孩子的时候,她就对他人的感情、暴力情景,甚至于很响的噪声,显示了极端的敏感。‘我无法躲开这些事情’。她说。”(Erica E·Goode,1992)用哈特曼的话来说,拉维尼娅是一个有着非常“薄的疆域”的人;这个“薄的疆域”就是将她与外界隔离开来的一个无形的膜,具有很高的渗透性,宛若薄纱而不似铜墙铁壁。相反,一位40岁的商人查尔斯,有着非常“厚的疆域”。他的生活井井有条,就象是在一张严谨的坐标图上划线。查尔斯曾经梦见自己“呆在一个房间中,房间是方形的,三面都有坚固的墙壁”。在日常生活中,他经常用工程的语言来打比方。他回忆说他在大学里有许多朋友,但他们从未有过很亲密的关系,而现在“我唯一的朋友就是我的妻子”。查尔斯对于童年时代只有模糊的记忆,而且常常是早上一睁开眼睛,就会立刻清醒。简言之,拉维尼娅容易被认为有点儿“古怪”,而查尔斯则会被看作过于“刻板”。他们的分数位于疆域问卷的两极。当然,哈特曼认为大多数人处于两极之间的某个位置,以更为适中的形式表现出“厚”或者“薄”。哈特曼总结说,疆域这一概念与许多更为具体的人格测量标准和特点,如幻想倾向、专注性、是否有戒备心、易催眠性,以及梦境的可回忆程度等有关,也可以说,前者包含了后者。

疆域的观点横穿了人类经验的多种水平:在睡眠和觉醒状态之间,思想和情感之间、意识、自我的理性过程和本我的混乱无序的无意识世界之间,都存在着疆域。如对于知觉来讲,疆域厚的人往往是很清晰集中地感知环境中的某件事物,考察它,然后再进行到下一个事物。而疆域薄的人却有着更宽阔模糊的感觉中心(sensory focus),他们可以同时感知多个事物;在心理治疗中经常用到自由联想,治疗者常用的指导语是“你想到什么就讲什么”。从厚薄疆域的观点来看,疆域薄的人容易按治疗者的指示去做,而疆域厚的人却往往说“事情就是这样。没有更多可说的了”。这种自由联想能力就涉及到与思想感情有关的疆域;按照心理动力论的观点,本我的许多部分是存在于无意识中的,通过压抑和其它防御机制,它们被排除在日常的觉醒意识之外。在这种意义上,哈特曼的“厚的疆域”就意味着强烈的压抑,而“薄的疆域”实际上是指心理动力学中的“自我疆域”(cgoboundary);他还举了两个例子来说明与记忆有关的疆域。一个疆域厚的人说“八岁前的事情我一点儿也记不起来”,而一个疆域薄的人却能对很早,甚至两岁到两岁半的事情有清晰的记忆。哈特曼指出,在很大程度上,“厚”或“薄”涉及到了感觉、人际关系以及精神等领域。例如,那些疆域渗透性较强的人更有可能做梦生动,更容易在觉醒时回忆起梦中的情景,很有可能同意说他们“对响亮的噪音和亮光异常地敏感”,也可能感到“有许多次不能肯定我自己是谁,”以及“有时我不知道我自己是在思考还是在感觉”。他们在疆域问卷中的得分显示出他们具有“薄”的疆域。疆域薄的人格可能是有创造性的、经验开放的、有点儿疯疯颠颠,而且易做异常的梦,但不一定在心理上有障碍。

在整体意义上,疆域的厚薄无所谓孰优孰劣。哈特曼指出,人格的疆域维度是连续的,无论哪一端都谈不上比另一端更好。疆域薄的人具有的适应性强的一面,如坦诚开放、创造力强等等,但也有着不适应的一面,象感情脆弱、容易受到伤害、易沉湎于幻想等;同样地,疆域厚的人也具有适应性强的某些特点,譬如办事有条理、准确守时、现实、负责、效率高等,但同时也有着刻板、不灵活等不适应的特点。事实上,疆域很薄或者很厚都有危险性:“疆域太厚会使你丧失交际能力,使你不能做梦、缺少幻想。但完全没有疆域是非常危险的。”(Erica E·Goode,1992)在哈特曼的研究中发现,疆域薄的被试者常常深陷于破坏性人际关系中。一个典型的疆域薄的妇女曾诉说尽管她的男友在身体上虐待她,但她总是不能离开他,因为他是她的“一部分”。哈特曼还发现,许多人都有一种对于自己的生活方式的优越感。无论厚薄,大多人都偏爱自己所属于的那种疆域类型,而且他们的疆域结构似乎是相当稳定的。哈特曼所调查的疆域厚的被试一致认为,“毫无疑问,厚就是存在的方式”,厚意味着“稳重、实际、可靠”。而薄,他们看作是“不可思议而有些发疯的”。类似地,疆域薄的人则认为厚就是意味着“愚钝、沉默发呆、僵化固执”。

3.疆域的起源和发展

哈特曼认为,在疆域的厚薄程度即疆域的渗透性上存在着很大的个体差异,其中遗传起着某种作用,但后天的影响,特别是应激和创伤也能够引起疆域渗透性的变化。

在研究了2000多名被试的反应以后,哈特曼发现,人们在其疆域的渗透性上有着很大的差异,这种差异甚至在三、四岁的孩子身上就表现了出来。并且,这些特征不是在儿童期或少年期的晚些时候出现的,而是从儿童早期开始就一直是这样。根据临床证据,哈特曼还发现,疆域的渗透性似乎是在家庭中传递的,它存在着家庭倾向,表现出一种其它受到遗传影响的特质的模式特点:疆域厚和疆域薄的人,都能在其家庭的一个或多个近亲成员身上找到相似的类型。此外,关于孪生子的研究结果也证实,这些孪生子的疆域结构是非常相似的(Shields 1962;Farber 1981)。

在厚薄疆域的发展过程中,成熟和环境因素也起着一定的作用。例如,疆域极薄的个体,有时会形成较厚的疆域,来保护其脆弱性。此外,通过长期的心理治疗或心理分析,疆域的厚度也能够发生转换,厚者变得更加柔顺,薄者变得较为固执。哈特曼研究认为,导致厚的疆域的内部因素主要有三种。(1)与同性父母的较强烈的认同;(2)与兄弟姐妹特别是同性年长兄姐的竞争;(3)规则的内化较为强烈,有一个较强烈的超我。而薄的疆域的产生原因则包括(1)上述三种因素的缺乏,以及(2)儿童期的创伤性事件。哈特曼还指出,疆域厚薄的发展也与儿童晚期,特别是5-10岁年龄段的生长发育有关。他发现,经过这个年龄段之后,大部分疆域都变得更加厚实了,所以他将这个时期称为疆域的“厚化期”。

哈特曼的研究结果还表明,除了与年龄因素有关,疆域的发展变化还有着多种不同的方式。普通的应激情境会导致大多数疆域的厚化,但严重的创伤性事件后应激,却常常会使得疆域以一种不适应的方式突然变得很薄,甚至出现“多重人格。”

他总结说,尽管存在着个体差异,但一般来讲,所有人的疆域都倾向于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变厚。年幼的儿童往往都具有薄的疆域,女性的疆域通常要比男性的疆域薄。在5岁至10岁年龄段,学习和适应过程不可避免地涉及到疆域的固化和变厚。而遗传和环境两方面原因又影响着其变厚的速度和程度,从而最终决定了成年时的人格结构。

4.疆域问卷

为了对心理疆域进行测验,哈特曼编制了一套疆域问卷(BQ.)。“疆域问卷是被设计用来对疆域的厚薄进行量化的”(Hartmann,1991,p.96)。经过标准化及修订后的问卷包括145题目,分为12个类别:1.睡眠/觉醒/梦(14个题目)。例如,“早晨,在我醒来后的几分钟内,我往往不能肯定自己是否真正的醒了。”2.异常体验(19个题目)。如,“我曾经有过回忆错觉的体验”;3.思想、情感、心境(16个题目)。“有的时候,我不清楚自己是在思考还是在感受”;4.儿童期、青少年期、成人期(6个题目)。如,“我很容易记起儿童时的情感”;5.人际关系(15个题目)。如,“当同别人交往时,我们的关系有时太密切了”;6.感受性(5个题目)。如“我对他的情感非常敏感”;7.NEAT,EXACT,PRECISE(11个题目)。如,“我总是使自己的书桌或工作台保持干净整齐。”8.边缘、线条、衣物(20个题目)如,“我喜欢有着活动空间的房子,这样你就能将东西来回摆放,使同样的房间有不同的作用”;9.对儿童和他人的看法(8个题目)。如,“我认为一个好的教师在某些方面必须保持童心”。10.对构造/组织的看法(10个题目)。如,“在一个组织中,每个人都应有确定的位置和特定的脚色”;11.关于人、国家、团体的观点(14个题目)。如,“在正常人、有心理问题的人以及被认为是精神病或疯子的人之间,不存在明显的划分界线”;12.关于真善美的观点(7个题目)。如,“要么是在讲真话,要么就是在撒谎,事情的全部就是这样。”在每个类别中,题目都被安排得尽可能广泛。举例来说,在第一个类别中,既有关于睡眠──觉醒疆域的题目,也有关于梦、梦与觉醒、白日梦及其中间体验(in-belween)的题目。在所有的145个题目中,大多数同疆域总分有很好的正相关,但还有7个题目同疆域总分的相关为零。哈特曼认为其原因与这些题目的表述不当有关,因为他在编制疆域问卷时就对它们不甚满意。因此规定,这七个题目不包括在对被试填充问卷后的数据分析中。

被试要求根据五个等级(0-4.其中0表示“完全不适合于我”;4表示“对我非常合适”),对每一个题目做出反应。问卷的编排使得在大约三分之二题目中,4意味着疆域最薄;而在另外三分之一题目中,4意味着最厚,0却意味着最薄。整个疆域问卷要测出三个分数:个体总分(Personal Tolal,前8个类别)、客体总分(World Total,后4个类别)和疆域总分(SumBound)。得分高表示疆域薄。

哈特曼为了检验基本疆域问卷的内容信度,使用计算机技术以所有可能的方式将问卷分为两半,然后进行比较。结果得出相关为0.930。

在检验疆域问卷的信度时,哈特曼还使用了因素分析的方法。因素分析的最后结果,得出了十三个要素,其中前十二个与疆域问卷的十二个类别基本吻合。显然,“依据疆域概念和临床症状所概括出来的那些要素是有意义的”(Harlmann,1991,p.63)。

关于疆域问卷的效度,哈特曼的检验方法,是核查他们所预测为典型薄或典型厚的被试,是否在问卷得分上真的如此。结果非常令人满意,被预测为疆域薄的被试,其疆域问卷得分明显高于被测为疆域厚的被试的得分,二者具有显著差异(p〈.0001)。哈特曼说,根据其它途径,如谈话法及先前的类似研究等所做出的预测,在被试的疆域问卷得分上得到了证实,所以疆域问卷具有表面效度。

最后,哈特曼又具体考察研究了疆域问卷和其它传统人格测验,特别是MMPI以及罗夏测验之间的关系,他得出的结论指出,疆域问卷的确是一个新的测验,它测量的是某种全新的东西,而不是在重复其它测验早已做过的事情。

二、哈氏疆域理论简评

在对哈特曼疆域理论进行评价之前,首先应该明确一点:“人格理论来源自于三个方面:心理治疗、心理测验以及有关本能的研究”(G.V.C.aprara,1992)。而“对一个人格理论来讲,由它所引出的治疗方法的效验,常常被看作是该理论有用与否的一个标志”(Hall& Lindzcy,1978)。

著名人格心理学家J·费斯特在谈到对人格的评价标准时曾经指出:“一个理论的有用与否取决于其整合已知的观察、引发新的研究的能力。换言之,一个理论的有用性,不是取决于它与某些已建立理论的一致程度如何,而是取决于它能引发多少可测验的假设,在多大程度上整合了现有的经验知识,以及它对于解决日常问题所具有的意义”(Jess Feist,1985)。其中“最简单的整合或许是通过确定各种方法之间的共同特征而进行的”(P.Fonagy & A.Higgill,1984)。从这些标准来看,哈特曼的疆域理论无疑是十分有用的。

其次,从人格理论的历史派别来看,哈特曼的疆域理论显然更多地带有类型论的色彩。德国心理学家斯特恩(W.Stern,1911)曾把人格类型的研究概括为三种模式。第一,单一类型模式,即依据某一群人有无特定的标志所确定的类型模式。如说这是一些淘气的孩子,就是根据某种标志在仓猝间所确立的最单纯化的类型。第二,对立类型模式。这是根据某种特性向相反两个方面发展所确立的对立类型。内向型和外向型就是这种模式的例子。第三,多元型的模式,即由几种不同质的特性的不同的组合构成的不同类型。古代所谓的多血质、胆汁质、粘液质和抑郁质即是这种模式。哈特曼的人格理应当是属于上述第二种模式的。

再次,从人格理论的研究体系看,“人格理论的研究通常沿着两个方向:一是描述性的观点,强调人格的结构。这类理论比较注重心理测量和测验。二是发展的观点,侧重说明人格如何发展以及个体如何适应其多变的环境”(G.A.Kimble,1984)。哈特曼的理论是沿着前一个方向进行的。

最后,我们再来谈疆域问卷,有关研究发现,就总体而言,在所有人格问卷的题目中,大约有百分之五十是不易理解的,百分之五十是抽象的或多义的(Anglcitncr & John,ct al.,1986)。另外,问卷测验的一个共同缺陷,是被试往往对社会赞许的问题给予肯定的答复。这两点不足,对哈特曼的问卷研究来讲也不例外。

总的来说,哈特曼把疆域作为人格的一个维度,并以此构成了其独特的疆域人格理论,这是独创性的。此外,哈特曼在整合类型论和特制论方面所做的努力也是值得称道的。但正如哈特曼本人在给本文作者的一封信里所承认的那样,他未能给“疆域”一词下一个简单的定义,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很大的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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