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疾概念的场约束及相关转喻研究
何 佳
(南京大学文学院，江苏 南京 210000)
摘 要： 汉语中失明为“盲”，失聪为“聋”，失言为“哑”，但关于鼻疾的“痈”字在历时层面却经历了重要的语义转变，鼻塞仅作医学症状。通过对五官病理概念的梳理以及鼻疾概念的场约束研究，发现“盲”“聋”“聪”形成了系统转喻，而鼻疾概念则转向“自我”转喻，在文学作品中的地位十分显著，其成因为鼻子的隐现社交功能及知识场约束。
关键词： 鼻疾；痈；场约束；自我转喻；文学性
马清华提出知识在分化中造就语言，常识信息贯穿于词汇的各个层面。[1](P14)与常识相关的知识场的提取对于理解相关概念有重要的帮助。人的五官(眉毛、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具有一定的人际功能，其相关疾病也是相对而言比较特殊的。
一、五官相关病理常识构件
五官的相关病理表现可以分为部分功能缺失与全部功能丧失。部分缺失不影响其他的主要功能，例如眼疾中的色盲问题，尽管眼睛无法辨别一些颜色，但是不影响眼睛能够看见事物。尽管这样的部分功能缺失对生活会带来一定的不便或者对参加社会活动有所阻碍，但是对基本生活的影响不是根本性的；而失明这样的全部功能丧失则会导致较为严重的后果。鼻疾也是一样，可以分为丧失嗅觉和不能呼吸两种情况，根据生活常识可以判断，丧失嗅觉仅仅是部分功能缺失，对生存的影响远远小于丧失呼吸功能。在对鼻疾等相关概念的讨论中，优先考虑可能会导致较为严重后果的全部功能丧失情况，其研究的意义会显得相对重要一些；部分功能丧失的病理概念可以放在另外的研讨课题之中进行。
(一)鼻疾的特殊性
在五官当中，眉毛是否存在主要关系到外貌方面，与眉毛相关的词也表现出较强的人际功能，例如：眉飞色舞、眉开眼笑等等。接着是鼻子，尽管鼻子的呼吸功能尤其重要，但是其呼吸功能可以由嘴巴进行功能补偿。而眼睛、嘴巴和耳朵的功能缺失就会显得较为严重，会直接导致“盲”“聋”“哑”的结果，并且难以以五官中的其他器官功能进行补偿。这样的与五官关联的病理常识在一定程度上会影响相关词义的发展，这也是常识在语言演化过程中表现出的潜移默化的影响。在眉毛与鼻子的病理常识中，鼻疾又显得较为突出。如果说眉毛可以淡化甚至没有眉毛不至于成为某种疾病(美容的角度暂且另论)，那么鼻子的消失则是一种异于常态的状况，因此才会有“长鼻子”匹诺曹这样的形象出现。由此可知，五官的相关病理概念中鼻疾是相对而言较为突出的，对鼻疾概念相关知识场进行提取，并且对其进行探索分析，可以对五官疾病的相关转喻以及鼻子基于知识场层面的社交功能有更好的认识。
(二)鼻疾概念知识场
鼻疾是属于五官的疾病，鼻子的主要功能是呼吸，作为五官中的成员还有外貌美观的功能。与鼻疾相关的常识构件主要有：
⑤争取实施汉江中下游生态环境专项治理。汉江中下游是南水北调中线工程的重要影响区和唯一的水量减少区，应积极争取参照丹江口库区水污染防治和水土保持建设的模式和标准，编制实施 《汉江中下游水污染防治和水土保持规划》，通过推进城镇污水处理和垃圾处理设施建设，开展水土保持和农业面源污染治理，特别是对唐白河、竹皮河等主要支流污染问题进行集中整治，对区域内生态环境建设项目给予重点支持，确保汉江中下游生态环境不因调水而下降和恶化。
[常识元1]：鼻子位在面部中间。
[常识元2]：鼻子有呼吸功能。
陕西各级政府积极落实国家和陕西省出台的相关促进体育与旅游产业融合发展的政策，如陕西省出台的《关于加快体育产业发展的意见》。建立适应体育与旅游产业融合发展的新体制、机制及规划，真正将体育与旅游产业融合提升到战略性支柱产业位置上。进一步完善各种支持发展政策，引导体育旅游核心产业和支撑产业落户体育旅游产业园区。构建体育与旅游景区经营权和产权的合理关系机制，进一步推动各类金融机构扶持旅游产业中体育项目的开发、经营与合作，拓宽旅游产业的投融资渠道。
[常识元3]：鼻子有美观功能。
在常识所形成的知识场的影响下，鼻子的弱势地位得到凸显。除了文化认知语境中的弱势地位，鼻子也具有一定的社交功能。从其他语言中同样可以观察到鼻子的社交功能。日语中“鼻”对应为
与
相关的惯用语中有多数与人的社交功能有关，通过对「スーパー大辞林3.0」电子版检索，提取如下几例：鼻であしらう(嗤之以鼻)、鼻を折る(挫对方的傲慢心)、鼻にかける(自大)、鼻が高い(得意)。从以上日语词中可以感知，鼻子也有转喻“自我”的功能，鼻子所处的空间位置是正中间，因此位置高一些就可以表示得意、高人一等，鼻孔出气可以表示不屑等等。再者可以从文学作品鼻子的被描写情况看它的自我转喻功能。
马清华提出理据的场约束原理，认为概念的形成受到相关知识场的约束。[2](56)该原理对于鼻疾概念的形成与发展具有一定的借鉴意义，通过对表示鼻疾相关字的语义分析以及语义演变，可以窥见鼻疾相关概念的发展理据。
[常识元6]：鼻子里有东西会堵塞，影响呼吸。
[常识元7]：鼻炎感冒等会导致流鼻涕。
婴幼儿尽可能避免接触呼吸道感染的患者，避免到人多空气污浊的环境中去，家中有患呼吸道感染性疾病的成人要尽量避免亲密接触年幼的孩子，如需接触要洗手戴口罩。
……
虽然随着年龄增加，听力退化不可避免，但我们可以通过积极的生活方式干预，科学用耳，达到保护听力的目的。老年人在日常生活中，要注意这些预防事项：
二、鼻疾概念的场约束
[常识元5]：鼻塞可能会影响发音，导致鼻音重。
(一)鼻疾的相关字分析
与鼻疾相关的字对鼻疾的症状表述较为清晰，有些用来表示鼻塞后的发音，或者鼻音很重(如“齉”)，有些则取鼻子堵塞义(如“痈”“齆”)，有些取流鼻涕导致鼻塞义(如“鼽”)等等，各自分工不同。在现代汉语表述中常用的有“鼻塞”，与鼻疾相关的字中“痈”的相关语义消亡较为突出，其他字在现代汉语特别是方言中都有很好的保留。以方言中保留较好的“齆”为例，《广韵》《集韵》释其为“鼻病也，鼻塞为齆”；《现代汉语词典》释义为“因鼻孔堵塞而发音不清”；《现代汉语方言大词典》释义为“(武汉、成都、杭州、宁波)鼻子不通气时发出的不清楚的声音”，其鼻疾概念表达得较为清晰。然“痈”字的语义从古至今却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并且本义的鼻疾义已经基本消失。从历时的角度对“痈”字的语义演化轨迹进行观察是很有必要的。
与鼻疾相关的常识元聚合形成一个知识场，影响与鼻疾相关词的发展。根据鼻疾症状不同，表达的词汇也有所区别，例如表示因经常流鼻涕而导致鼻塞的“鼽”，表示鼻子堵塞的为“痈”等等。基于相同理据的词之间存在相互竞争关系，这种竞争关系又受到理据的知识场约束。
(二)“痈”字语义演化轨迹
痈(癰)，《说文解字》释：“肿也，从疒雝聲。”“痈”的本义为肿胀，医学方面认为是因气血不通而形成肿瘤。通过北京大学汉语语言学研究中心古代汉语语料库(CCL网络版)检索，以及相关历史文献的查询，可得相应时代的含“痈”字语料，从历时语料可以看出“痈”字的语义演化轨迹。
例如在“孟德尔定律”的复习课中，教师可以引导学生对两对等位基因的关系进行列表（表1）比较讨论，从而了解孟德尔提出的“自由组合定律”只是对情况一的研究。教师可以要求学生对情况二、三进行分析与推理，并设计实验证明。这种形式的复习课可以使学生从已知走向未知，拓展学生的求知空间，提高学生的科学探究意识与能力。
西汉《战国策》：“以天下击之，譬犹以千钧之弩溃痈也。”此处“溃痈”意为溃烂出脓的疮，是“痈”最早的语义。同处于西汉时期的《史记》扁鹊仓公列传记录“六府不和，则留为痈也”。此时的“痈”仍为肿胀义。《战国策》的描述总体上具有比喻义，而《史记》的相关记载医学意义较为突出。
东汉时期，文献中开始出现鼻疾义。此义可见于东汉《论衡》：“人目不见青黄曰盲，耳不闻宫商曰聋，鼻不知香臭曰痈。”“痈”字的语义发生扩张，释为不能分辨气味，与同为五官疾病的目盲、耳聋并列发展。
北宋《太平圣惠方》卷第三十七《鼻衄论·吐血论》：“治鼻痈诸方”“其气通于鼻。利则知于臭香。”“痈”字语义呈现为堵塞、不通气。鼻子通气利于知香臭，指的是嗅觉的不灵敏源于鼻子堵塞，这里的嗅觉失灵与根本意义上的嗅觉丧失可以看作是两种因果关系。由鼻子堵塞导致的嗅觉失灵是一种表层的、直接的因果表现。
明代《明医指掌》卷八：“鼻痈有肉，不闻香臭。”明代《简明医彀》卷之五：“治鼻不闻香臭”“治鼻塞为痈”。医学的相关书目对于“痈”字的记载较为详细，“痈”字语义仅含堵塞义，区别于不知香臭义。
清代《奇效简便良方》：“鼻痈,干姜末蜜和塞。”在医学相关的文献中，直接将鼻痈作为一种疾病的症状，并且给出相应的治疗方案。
李贤注《后汉书·冯衍传》引冯衍《与妇弟任武达书》：“养痈长疽，自生祸殃。”“痈”字语义衍生出祸患、毛病义。
[常识元1]：鼻子在脸的平面上较为凸显。
民国时期《清史稿》本纪二十：“以郑祖琛养痈贻患，遣戍伊犁。”
“痈”在现代汉语中常被理解为一种医学性的疾病，仅在古代汉语的相关词典中能够找到与鼻疾相关的语义，有些词典甚至不会出现鼻疾的相关语义。
表1 “痈”在不同词典中释义
“痈”字在《中华成语大典》中释为“肿疮”，可引申为祸患。例如：养痈成患、养痈贻害、养痈遗患、养痈致患、养痈自患、养痈自祸等等。
[常识元2]：脸朝下垂直摔倒时鼻子先受伤。
(三)“盲”“聋”“哑”的系统转喻
“盲”“聋”与“哑”可以通过转喻衍生系列词汇。乔治·莱考夫提出转喻区别于隐喻，主要是以一件事物指代另一件事物。[3](P33)马清华提出一种系统转喻的模式一场约束，认为基于知识场的场约束原理直接影响词义的发展。[2]在与人的五官相关的疾病概念的转喻中，也同样受到常识元及其构件的知识场约束。同表眼睛失去看的能力的字有“盲”“瞎”，耳朵失去听的能力称为“聋”，嘴巴失去说的能力称为“哑”。以“盲”“聋”“哑”三字为例，从《说文解字》取其本义，佐以相关衍生词，可以直观地观察到系统转喻的现象。
盲，目无牟子，从耳亡声。其本义为眼盲，由事态相关性衍生出系列的词汇：盲从、盲打、盲目、盲区、盲审等等。
聋，无闻也，从目龙声。其本义为耳聋，繁衍出聋俗等词。
在资源循环利用方面，提取尾矿有价元素，降低“三废”排放。开发矿山新型充填技术，利用固体废弃物进行采空区回填。废水加工后实现工业用水回收利用，其余可用于农林灌溉。必须将后期恢复治理的难度和治理的效果、成本等全面纳入到开发成本中。例如中国黄金集团不少权属企业，在尾矿坝外实施了导渗沟工程，将渗出大坝的水进行回收利用；安装尾矿库降尘系统，减少大气污染；建立尾矿加压充填系统，实现矿山充填全覆盖，缓解尾矿库压力[24]。紫金矿业通过安装袋式除尘器、酸雾净化塔、碱液吸收槽和修建污水处理站等措施分别处理碎矿车间产生的粉尘、冶炼产生的烟尘和生活废水，确保“三废”达标排放[25]。
哑，笑也。其本义为笑，今义为不能说话。由事态相关性衍生出哑语、哑炮、哑谜、哑禅等系列词汇。
由“盲”“聋”“哑”可知与五官疾病相关的词可以通过系统转喻的方式衍生出新的词汇，而“痈”字却表现出明显缺乏衍生新词汇的能力，后来仅仅演化为表示医学知识的孤立转喻。这个现象充分表明鼻疾在五官疾病中的特殊性，其特殊性可能与鼻子的器官有所联系。由普遍常识可知，“盲”为失去视力功能，且视力功能不能通过其他器官来代替；“聋”为失去听觉功能，亦不能通过其他器官进行补偿；“哑”为失去说话的功能，尽管可以用手语表达，却不属于五官之内。最后的“痈”，“痈”为鼻疾，当鼻子出现呼吸功能障碍时，完全可以用嘴巴代替鼻子进行呼吸，因此鼻子失去呼吸功能并不是唯一性丧失，且可以通过五官内的其他器官进行功能补偿。从常识的角度来看，“痈”的严重性远不及“盲”“聋”“哑”，因而在知识场的约束下，“痈”最终没有形成系统转喻，也没有通过系统转喻衍生更加丰富的词汇。
三、五官的社交功能
身体器官中外貌特征最为明显的是五官，这就决定了在社交层面特征性较强的五官成为人体代表性理据的可能性较大。从常识元可以得知鼻子的突出地位：
[常识元1]:五官中鼻子处在脸的中间位置。
[常识元2]：鼻子相对于五官中的其他器官较为凸起。
[常识元3]：侧面看鼻子凸起更为明显。
课文解读需要学生在认真研读和深入构思的过程中多与文本、作者、语境进行对话，让他们在找出各自理解感知不同的基础上形成多样化的感悟体验，从而使他们的认知更有深度和广度。课文解读，不仅能使学生获得更多的解读发言机会，还能够让他们在深入品味和欣赏的基础上获得感悟和共鸣，让文本解读有情有意更有趣。
……
鼻子社交功能更多的表现在隐性层面。眉、眼、口、耳的社交功能相对而言比较明显，例如：眉飞色舞、眉目传情、口耳相传、百闻不如一见等等。杨小洪通过多语言的对比考察，发现汉语文化认知语境中，鼻子处在一个弱势地位，因此常用来表示悲伤或委屈。[4]例如：蹬鼻子上脸、小鼻子小眼睛等等惯用语。这种弱势地位也可以通过相关的常识概念加以解释，主要是与人的生理反应有关：
非常简单的一个方法就是每天保证0.5千克（500～600毫升）的奶的摄入量。可以喝鲜奶、酸奶或孕妇奶粉，只要每天摄入的总量达到500～600毫升，就可以满足500～600毫克的钙的摄取量，再加上常规饮食中的蔬菜、水果、荤菜以及主食里面含的钙，就可以满足身体的需求。也就是说，一个孕妇在正常饮食的基础上，如果每天能保证喝0.5千克奶的话，理论上来说，她的身体是不太会缺钙的。
有相关研究发现，跨境电商英语教科书与实际跨境电商工作中运用的语言相脱节。目前跨境电商英语教材种类比较少，选择余地非常小，很多沿袭外贸函电的旧教材或是挖补性修改。目前，电子商务发展迅猛，电子邮件和即时通讯软件成为跨境电商业务营销的主要渠道。而营销性写作在传统的跨境电商英语写作教学中都未得到重视。教材的滞后性大大影响了学生的学习效果，很难适应实际跨境电商工作的需要。
综合来看，“痈”主要有四种语义：肿胀义；脓疮义；鼻塞义；祸患义。其语义自西汉演变至今，从最初的肿胀义到后来的鼻塞义，至今天的祸患义，主要经历了从某种疾病症状，到专业的医学病理概念，再延伸出祸患义。“痈”字的相关语义演化最终没有形成系统转喻，远不及“盲”“聋”“哑”。
恒轮机床作为一家拥有120多年历史的老牌德国机床企业，在如今全球，尤其是中国市场的制造业正处在转型升级的时代中，依然保持着蓬勃的发展力及创造力。从数据上来看，恒轮机床在全球拥有超过2 000名员工，并且销售业绩也在持续地、稳固地上升，我们有理由相信，恒轮机床在经历了超过100年的历史后仍然是一家健康状况十分良好的企业，而在产品创新方面也确实如此。
[常识元3]：有委屈心情时鼻子会酸。
[常识元4]：哭泣时会流鼻涕。
6年间，她早已适应了繁杂、琐碎和艰辛的人事财务工作，深知肩上的责任重大，对待每项工作都精细入微，全局职工都亲切的称她“小游会计”。
……
[常识元4]：感冒可能会鼻塞现象。
(一)鼻子的弱势地位及社交功能
从生理方面来看，人在发生强烈感情波动，特别是悲伤落泪时，鼻子首先会发生生理反应。先是鼻子产生酸感，再会落下眼泪。在CCL现代汉语语料库中检索关键词“鼻酸”，出现37条相关语料，其中有7例“鼻酸”后会出现落泪等相关反应；29例与人的悲伤心理情感有关；仅1例指单纯生理意义上的冻到鼻酸。
人在进行批评、指责、咒骂的动作行为时，在近距离互动场景中时而伴随手势的发生。在CCL现代汉语语料库中检索关键词“指着鼻子”，出现19条相关语料，上下文全部与指责、批评、咒骂等动作行为相关。再者，人在被指着鼻子骂的时候，如果感到委屈愤懑，也时常伴有鼻酸的生理反应。人的生理反应是一种隐性知识，也是一种常识，因此与鼻子相关的表达在有形无形中都体现出了这样的常识性。鼻子的弱势地位及隐性社交功能的重要成因也受到鼻疾概念的场约束，鼻疾的功能丧失相对于眼睛、嘴巴、耳朵而言不是特别的严重(呼吸功能可以通过嘴巴补偿)，这一点也造就了其弱势地位及隐性社交功能的发展。在长时间的发展过程中，与鼻子相关的概念在使用过程中形成了竞争关系，病理理据被相对弱化，具备社交功能的生理理据占据优势。
在洪水模拟与预报技术方面，依据“基于陆气耦合的突发性洪水预报技术”的研究成果，该系统每天的实时预报结果均传输至水利部水文局的洪水预报系统中，成为国家洪水预报信息发布的重要依据，并获大禹水利科学技术一等奖。
(二)鼻子的“自我”转喻
与五官相关的字据中，最早可以用于指代“自己”的是表示“鼻”义的“自”。《说文解字》：“自， 鼻也， 象鼻形。”此以鼻训自。“自”本义为鼻子，后引申为“自己”义。“自己”义最早出现在西周时期，例如：“不自为政，卒劳百姓”。(《诗·小雅·节南山》。)
鼻子的“自我”转喻在文学作品中已有相关的表现，并且不仅仅局限于某一个国家的文学作品证明鼻子的“自我”转喻具有一定的普遍性。器官鼻子在文学作品中常常作为“自我”的转喻出现，俄罗斯文学家果戈里的小说《鼻子》中鼻子自认为自己是离开人可以独立存在的个体，傅星寰认为小说中鼻子和制服等其他部分一起，都是隐喻一些正在消失的与“人”有关的概念。[5]日本文学家芥川龙之介的小说《鼻子》中以主人公内供为自己相貌上鼻子的长短耿耿于怀，小说中没有直接说明鼻子特征可以指代人，但确实是以鼻子作为重要的相貌特征进行叙述。意大利作家卡洛·科洛迪在《木偶故事》(Story of a Puppet)中塑造了一个说谎就会鼻子变长的匹诺曹形象，该作品中，鼻子作为一个显性特征，起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社交功能。中国文学作品在相貌描写中不注重突出鼻子的特征，尤其是对女性鼻子的描写更为少见。男性鼻子的相貌特征相对于女性而言在古代文学作品中被突出，基于这一现象，贾佳认为古代女性鼻子的审美缺失本质上是古代女性自我的缺失。[6](P12)笔者认为，这也是鼻子的一种“自我”转喻。现当代文学作品中在塑造人物形象时有突出鼻子的部分，例如鲁迅作品《明天》中出现的红鼻子老拱形象，是酒鬼的形象特征。
通过CCL现代汉语语料库可以检索到更多鼻子的“自我”转喻例证，例如：
(1)陈其美一步跳到宋教仁面前，指着他的鼻子吼道……
(2)他发现:香味能支配人的感情，控制了人的鼻子就能控制人类。
(3)谁没有名牌，谁就要做配角，被别人牵着鼻子走。
鼻子在社交场景中的“自我”转喻功能导致其疾病概念逐渐被淡化，因而处于鼻疾概念的表达在日常生活场景中的使用频率降低。鼻子失去嗅觉的概念也由于使用频率的降低导致转喻其他事物的功能不明显。日常表达需要的鼻子堵塞概念通常使用具有堵塞义的“塞”表示，表示鼻子堵塞不能发音的一类专用词出现频率明显下滑。根据CCL现代汉语语料库关键词搜索，计算结果如下：
表2 不同鼻疾词汇的使用频率与占比
注：“痈”字表示多重堵塞义，这里只选取鼻子堵塞义的语料参与频次计算。
通过语料分析可以看出，特指由鼻子堵塞引发疾病或症状的词使用频率不高，相反，具有普遍“堵塞”义的塞频率见长。
四、结语
鼻疾概念的知识场对相关词义的发展产生了约束，使得“鼻塞”义不再作为疾病的特征，原用来表示鼻疾的“痈”字也经历了语义演变，其鼻疾相关义逐渐消散。这一场约束造成的系统变化，主要是由于鼻子器官具有的特殊社交功能导致的，特别是生理层面(如鼻酸等等)。变化产生的结果是鼻子在文学作品中表现为“自我转喻”，同时在生理层面上具有强烈的社交功能。在五官中，鼻子由于突出的生理反应以及产生疾病时其他器官的可补偿性，成为了“自我”转喻的对象。而其他器官的转喻主要依靠疾病性词汇，例如“盲打”等等。与鼻疾概念相关的转喻及隐喻研究有助于今后文学作品的创作选题等等，同时也在语用层面为人际交往提供借鉴性意义。今后的研究也可以对五官中的其他器官进行研究。
新常态下，云南省内主要行业开工率存在不足，2017年上半年随着经济形势回暖和一系列政策效应的释放，全省主要用电行业复产增产势头良好，主要行业开工率持续上扬，上半年全省主要用电行业平均开工率51.7%，同比增长7.7%。全面提高枯水期电价的情况下，对电价敏感的大用户开工率会受到影响。特殊经济形势下，可以仅对煤电机组进行补偿，以解决煤电机组开机意愿不足的问题。
参考文献：
[1]马清华.知识如何在分化中造就语言(上)[J].当代修辞学,2011，(4):14―23.
[2]马清华,滕心怡.理据的场约束及系统运筹——以交通乘用概念的理据为例[J].华文教学与研究,2012，(2):56―66.
[3](美)乔治·莱考夫,马克·约翰逊.我们赖以生存的隐喻[M].杭州：浙江大学出版社,2015.
[4]杨小洪.“鼻”语汇的文化语境与文化赋值[J].外国语(上海外国语大学学报),2007，(5):31―40.
[5]傅星寰,郑佳宁.论俄罗斯文学彼得堡文本中“鼻子”的隐喻——以果戈理的《鼻子》为例[J].辽宁师范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4,(2):240―245.
[6]贾佳.美女缘何不见“鼻”[N].光明日报,2012-07-12.
Field Constraints of Nasal Disease Concept and Related Metonymy Research
HE Jia
(School of Liberal Arts ,Nanjing University ,Nanjing ,Jiangsu Province 210000)
Abstract： The disability to see in Chinese is “blindness”, the disability to hear is “Scorpion”, the disability to speak is “dumbness”, but the word yong on nasal diseases has undergone important semantic changes at the diachronic level, and nasal congestion is only a medical symptom. Through the combing of the pathological concept of facial features and the field constraint research of the concept of nasal diseases, it is found that "blindness", "Scorpion" and "dumbness" form a system metonymy, while the concept of nasal disease turns to "self" metonymy in literary works. The status is very significant, and its formation is constrained by the faint social function of the nose and the knowledge field.
Key words： nasal disease; yong ; field constraint; self-metaphorry; literariness
收稿日期： 2019-06-12
基金项目：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项目(项目编号16YJC751008)；江苏省教育厅高校哲学社会科学基金项目(项目编号2017SJB1236)；江苏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项目编号18ZWC002)。
作者简介： 何 佳(1993―)，女， 南京大学语言学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汉语句法语义学。
中图分类号： H12
文章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671-7406(2019)04-0102-05
(责任编辑 王碧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