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教化身体走向解放身体——体育教育的21世纪猜想，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身体论文,走向论文,世纪论文,体育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G807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0-520X(2007)10-0053-05
身体是一种视角，是观察世界的一个窗口。对身体的认识与研究实质上不仅仅是对人的一种认识与研究，同时也是对这个世界的认识与研究。古希腊德尔斐神庙的入口处镌刻着一句流传千古的名言：“认识你自己”。要想真正认识你自己，反观自身就成为一种必然的选择。认识这个世界，首先要从身体开始。而体育教育作为身体教育中最直接的文化表现形式，它与身体的联系是非常紧密的。体育教育就是一种最直接作用于身体的教育形式。因此对体育教育中身体的研究与再认识，不但可以直接推动体育教育的进一步发展，而且对人类的发展也有着深远的影响。
1身体的界定
我们对身体的界定也只能从众多身体观念中找寻，对身体的认识要从身体本身开始。因为身体既是一种自然物质存在，同时也是人类文化的构成体；既可以说是一种自然发展产物，又是社会文化的产物；可以说是自然与社会共同作用下的产物，也是宇宙自然和人类文化的交合衔接点。人类从诞生以来对自己身体的认识从很早就开始了，因为身体感知觉是人类最初的体验。对身体的认识与研究实质上不仅仅是对人的一种认识与研究，同时也是对这个世界的认识与研究。正因如此，在西方哲学中对身体的界定一直以来都较为模糊，身体背后所依附的意识指向较多，所包容的哲学范畴较大，因此要给“身体”下一个标准化的定义显然是困难的，但这并不是说“身体”是一个没有边界、无法把握的范畴，在相对固定的言说语境和范围内，我们仍然可以对其有一个基本的把握。
在这里首先要对我们所要研究的身体划定一个大致的范围，做一个针对性较强的界定。因为身体是多维度、多层次的存在，在其自身发展的同时又与对其本身进行塑造、刻写、渗透的自然、社会、文化进行着复杂互动交流，它既是自然界的产物又是文化界的产物，并且是处在某些特定的历史时刻，以至其规定性随着历史、地域、种族、性别等等诸多因素而生成、变化着。我们研究的身体指的是与意识相对应的人体本源，同时也包含有人体所特有的生理需求、文化需求，以及其反应与属性和诸多直系文化特征。
2传统体育教育是一种人类教化自然身体的过程
2.1 体育教育过程是一种人类对身体缺陷的自我弥补过程
首先，这个世界从整体而自言处于一种不断进化的过程中，没有一种事物是生就完美、毫无缺陷的，人的身体也不例外。现代科学研究发现大约46亿年前地球还处于原始时期，各种物质混杂在一起，没有生物，甚至没有水。到了太古时代晚期才产生了最原始的生物，然后从没有细胞结构发展到有细胞结构，从原核细胞生物发展到真核细胞生物，从单细胞生物发展到多细胞生物，从水生发展到陆生，从脊椎动物发展到哺乳动物，再发展到灵长类动物，最后才进化到人类[1]。那么从这个意义上来说人一直在不断进化，甚至在今天我们人类依然处于这种进化程序当中，那么有进化就意味着不完美、有缺陷。而这种缺陷是生而如此，是人类的先天性缺陷。且这种缺陷的具体表现载体就是人类的身体，因此我们说人类的身体具有先天的缺陷性。
人类是有缺陷的，这也是卢梭和康德共同看到的问题。他们认为人类的缺陷：一是人类的软弱和无力导致了人类想方设法解决自身生存与适应的问题；二是人类在获得进步的同时却不幸地发生了退步，这种退步在生物学意义上表现得最为明显。康德干脆认为“由于人的力量的软弱而使人类摆脱自然、走进文化”[2]。我们从卢梭的有关言论中更能得到这样的确证。人类因为自身的严重缺陷而诞生了体育运动。这种缺陷就是卢梭所反复强调的力量不足与敏捷不够的问题。为了弥补这个缺陷，人类想出了两个办法：一是用大脑的力量掩盖肢体力量的不足；二是人为地创造出体育活动对肢体进行锻炼从而让有缺陷的肢体保持应有的力度。实质上如果从宏观角度去考察人类身体的缺陷就会发现，归根结底只有一点，人类的先天缺陷就是人类身体的多重性和矛盾性。
首先，这种矛盾性表现在身体具有主客体一体的矛盾性。身体不仅是实践的主体，而且也是体验感受的客体，甚至于身体也是人类实践作用的对象和产物。其次，这种矛盾性还表现在人类灵魂和身体的对立统一性上，或者说人类的身体本身具有感性和理性双重特性。因为人类具有思维能力，而这种思考使人建立起理性思考体系而去鄙视以身体感受为主体的感性体系，但是理性体系又无法摆脱身体，只能依靠感性身体，这本身就是一种矛盾体系。其三，这种矛盾还表现在现实物质的有限性和人类想象的无限性上，或者说是一种人类身体有限的和欲望无穷的矛盾性上。正是由于人类的想象或者说欲望的无限性，所以人类表现出一种为生活得舒服一点，为吃得好一点，为穿得体面一点，而去不断地鞭策自己的身体，鞭策这个社会，鞭策整个自然，最终鞭策的还是人自身。而这种为满足自我存在的需要，而去不断地改造自我、社会和自然，结果却是人与自然的平衡和谐被人为地打破了，人类自己的身体变得越来越柔弱，越来越容易受到伤害。
李力研在《卢梭的抗议：体育克服人类缺陷的哲学线索》一文说：“卢梭是人类体育现象的原始解读家和理论依据的提供者，他从人类的天然缺陷上发现了人类是一种成天制造矛盾的特殊动物。人类既可以不断超越自我，战胜自己的缺陷，从而在大自然中获得各种优势，同时又总是作茧自缚，再一次凭借自己的聪明与智慧甚至工具，把自己折磨得弱不禁风、日趋病态。……他思想中的体育，大体上来说就是一种力图克服人类缺陷与不足的东西”[3]。原始的人类就是在这种不断的学习与锻炼中生活并延续下来的。他没有多大的本事，天然没有太大的力量与勇气，于是不得不依靠自己的特殊能力来弥补这种不足。在弥补不足的过程中，人类却变成了世界上的真正强者。那么从这个层面来说，体育就是人类自己创造的一种对人类身体的后天加强的活动。体育的主要目标就是保证人类在满足自己欲望的同时，使自己的身体健康长存。因为体育直接作用改造的对象就是人的身体，而身体是人类缺陷的发源地和栖息地。
再有就是人类身体相对其他物种而言具有先天的不足性。如果不借助于工具，人类是无法与狼虫虎豹对抗的。而且人类在出生时无论其身体形态还是其适应自然、社会环境都是十分脆弱的，特别是脑的发育尚未完成，新生儿的脑只是成年时期的23％[4]。而且人类从出生到成人要经过一个漫长的“幼稚期”，在这一时期内儿童要进行的就是学习生存的技能和相关的知识，而这一时期的教育形态则本身就包含着人类一种自我完善与自我教化的作用。甚至于说在人类的进化期，都隐含着一种教育过程，同时也正是这种教育过程，使人类摆脱自然的身体状态走向一种更成熟、更文明、更先进的身体文化形态。这实质上就是一种对人类身体的教化过程。
而体育教育从宏观角度来说隶属于教育大范畴，因此体育教育本身也是一种弥补人类体质缺陷的活动。就是在古希腊时期“在文化及军事学堂里，竞技课多于军事课。希腊人要求学堂首先培养学生的竞技能力，而不是军事素质。”[5]而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柏拉图所强调的“用体操来训练身体，用音乐来陶冶心灵。”[6]苏格拉底也宣扬“人们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是需要用身体的。只有身体健康的人，才能完成应该做的一切事情。那些天生体质脆弱的人，只要锻炼身体，就会在他们所锻炼的地方强壮起来。”[6]而这样做的根本目的就是“一个人从小所受的教育把他往哪里引导，却能决定他后来往哪里走，在幼小柔嫩的阶段，最容易接受陶冶，你要把它塑造成什么模式，就能成什么模式。”[7]正是在这种思潮的指引下，西方的教育思想按照这种教育人、教化人的模式走了下来，而作为教育体系中的一个分支，体育教育自然也不例外，成为一种锻炼人、训练人、弥补人类生存缺陷的教育方式。
2.2 体育教育作用于身体的过程是一种理性社会行为对感性身体的规训过程
教育是一种文化传承活动，同时也是以理性体系对身体的规训过程。教育从人类发展的大前提来说是以人类摆脱愚昧无知走向文明的过程。人类的成人过程实质上是人类接受文明的洗礼，放弃尚未驯化的野性，将自己融入到整个社会体系当中。更为确切地说，就是将人从原始的自然状态教化为人类社会所需要的，在法律、秩序、文化共同作用下的一种公民。而这种过程则可以说就是教育初期的目的所在。文明的进程就是要使人类由外部机构的控制过渡到自我控制，使法的作用场所从身体表面转换到身体的内部，成为人类一种本能、一种行为规范的过程。而这种文化传承的终极体现者就是身体，身体文化是人类历史时期文化特征的最好表现。
体育教育活动是人类社会活动的一个小分支，体育教育活动首先是以身体活动为基础，服从于身体活动的规律。身体首先是作为一种自然物存在的，而这种存在方式主要是以生物身体为标志。生物身体具有相对的稳定性、封闭性和独立性，这就注定了体育教育活动必然要依附于身体，因为体育教育的对象是人的身体，体育教育活动主体是人的身体，体育教育活动的直接承载者也是人的身体。体育教育的作用基础也是生物身体，因为生物身体是体育教育活动最忠实的实践者和承担者。而体育教育对身体的这种作用与改变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让身体尽量社会化，也可以说就是使人从身心两方面全部社会化，只有当人全部社会化以后，人类自造的文明才能更好地延续，而这种社会化在福柯的眼里就是一种地道的规训。他说：“规训就是造就形式的推行形式。……人无论在身体上还是心灵上都逐渐成为规训社会的囚徒。”[8]理性的社会是要约束和抑制以感性为主的身体的活动，社会行为是要有大家共同遵守的行为规则或者说游戏规则，只有这种理性规则得到全部成员的认可，这种规则才能真正起到作用，但这种社会成员的认同感并不是天生就产生的，这就需要培训，需要教育，需要规训，甚至于对那些破坏规则的成员还要予以惩罚。因此福柯说监狱在其规训作用的性质上同工厂、医院、兵营、学校相同，只不过监狱是最直接的表现，而其他机构是部分的表现[8]。
人类的发展在初期是以感性发展为主体的，因为那个时候人们还没有建立起后世那套完善的理性体系，但是由于自我反思，人类开始用理性的目光观察这个世界，于是人类开始在理性的指引下走向一个全新的发展境界，其目标是要达到理性的彼岸。而这种理性主义的追求几乎可以说是整个人类发展的一条主线，而这种理性的最佳体现就是人类所创造的各种文明制度，特别是以西方教育思想中的“法制思想”的提出，更是使人类的教育走向了“社会化”道路。亚里士多德认为国家的法律是根据理性来制定的，“法律所以能见成效，全靠公民们的服从，而遵守法律的习惯须经长期的培养”，为达到此种目的“教育就应该由法律规定，”以使教育纳入国家法律的轨道[9]。这是人类较早的较明确提出教育社会化的口号。同时也正是在这种思想的引导下，我们今天的教育几乎成了一种制度化极其严格的体系，而人类在受教育的过程中，各种规章制度几乎全是针对隐匿于人性中原生感性所制订的，而这种社会化在体育教育体系中已经生根发芽、开花结果。今天为人所津津乐道的各种体育运动会几乎可以说就是理性指引下原始身体的角逐，而这种角逐中的原生性、原始性、感性，或者说人类体内隐匿多时的野性，几乎已经被人类自己创造的文明驯化了。在某种程度上人们今天安坐于电视机前观看人类自己的角逐，其实质是对人类“社会化”的一种最充分的注解与说明。
3 当代体育教育是身体被规范化、编码化的“知识身体教育”过程
3.1 当代体育教育是以“知识身体教育”为主导的活态传承
当人类历史穿越了漫长的中世纪后，人类开始相信上帝已经死去，而解救自己的只能是人自己。于是对神的依赖转向于对知识的依赖，先是培根提出“知识就是力量”，随后笛卡尔高呼“我思故我在”，科学思维空前地高涨，理性精神最终得以确立，人类体育教育更是走上一条以“知识身体教育”为主线的道路。
传统体育教育可以说是一种亲身体育教育，一切要依靠人类自身的身体体验，不立文字是那个时代的体育教育的根本特色。而现代知识的传播已经将文字知识转化成一种编码器，人类一切文明成果都可以经过文字编码写入，而这种载体就是人的身体。体育随同其他文化一同被“知识化”，而这种知识最终经过教育过程写入人体，成为一种活态传承。这种活态传承最终分成两条支流，一条顺原河道而下，保持人类身体教育的基本功能，改变较小；而另一条则在人的意志或理性的指引下，已经偏离人类既定轨道，开始对人类的身体教育进行新的创造和更改。
这种对身体的改造实质上并不是单单从体育教育开始的，而是人类所创造的所有文明体系中都隐含着这种改造的欲望。用人类学家马赛尔·莫斯的话来说，就是身体是被文化塑造的。他说身体是一种工具，借助身体这个工具，个体才能在一种文化中认知和生活[10]。而贝特则把这一趋势描述为：一种身体的分离和重新评价的同步进程。这两个进程说明，操纵身体的可能性是无限的。身体不再是命运，它在很大程度上能够被取代或被约束，而且也是个人努力的作品。对此，必须投入金钱和精力，以创造一种独立于时间和物质的艺术作品。今天，身体一方面作为我们自己的创作而疏远我们，另一方面，身体可以作为一种创造力和现代性的象征，作为一种社会等级和展示力量、效率、自律的方式。在经济上，身体已被作为一种商品[11］。而产生这种现象最最关键的因素是知识身体教育模式。体育教育背离了它的出发点，而走上了另一条道路。
3.2“知识身体教育”是一种泛机械化的理性身体教育过程
理性发展到一定程度就会出现一种泛机械化的倾向，因为没有什么物质实体会比机械更具有理性化特征了。机械完全按照设定好的程序去发展，精确、标准、具有高度制度化、统一化和规则化。而现代知识身体教育的发展越来越向泛机械化发展。学校体育异化为标准化、规范化、制度化的刻板教育，甚至于从德、智、体的口号中下降为智育的陪衬品、理性的附属品，当然在体育中依然还隐藏着一些人类身体最感性的构成品，这是理性主导下的整个文明体系所不认同的，于是整个社会都弥漫着一种重智育轻体育的风气。体育教育被无情地打压下去，就连最直接的、最赤裸的身体对抗也逐渐演变为一种技战术体能的综合对抗。学校中的体育教育目的日渐狭窄，锻炼身体的目的在于保证旺盛的脑力，体育教育成了服务于智育的调节器。体育教育的根本目的已经发生了偏离。而体育教育的竞技化已经日渐形成一种胜利的渴望和僵硬的标准化、刻板的规范化教育。就连蔡元培先生都说“不管生理上有无危险，这不要说于身体上有妨害，且成了一种机械的作用，便失却体育的价值了。”[12]对体育教育中隐含的知识身体教育是较难改变的，因为毕竟体育教育还处于人类知识教育的宏观体系当中，而刺激人类知识快速增长的客观实体是机械，自然在知识体系中隐含着机械体系的制度化、标准化、统一化、精确化等各种特性。
实质上人类这种对理性的追求大体上都是相同的，每一个国家的体育教育目标在制订下也体现出这种理性主导的印迹。以倡导自由的美国为例。美国是一个典型的地方分权制国家，教育的权利属于各州。纽约州的中小学体育教育的总目标是：①增强体质；②培养社交能力；③培养合作精神；④培养开拓精神；⑤安全教育；⑥激发积极性与主动性；⑦妥善处理领导与被领导的关系；⑧培养相互尊重的良好道德。加州体育教育的目的是：①增进身体各器官机能；②提供训练神经肌肉发达的机会；③矫正身体缺陷姿势；④确保肌力耐久力和协调能力的发展；⑤促进身体与精神平均发展；⑥正确认识合作、自制、服从权威、高尚理想与果断勇敢等价值；⑦养成健康的学校与家庭生活；⑧确保学校与运动场设备安全与科学管理[13]。那么从纽约州和加州的体育教育目标我们就可以清楚地看到，体育教育肩负着一种更重要的使命，那就是使身体更适应这个社会，使身体社会化，而这种社会化实质上代表着一种理性思想的胜利。虽然这种理性的思想对人类社会的发展起到不可估量的作用，但同时我们也要看到，以理性思想确立的“知识身体教育”不仅仅是一种正面效应，同时也有负面的作用，于是机械的、僵硬的、刻板的、不合乎人类发展的身体教育日渐衰落，取而代之是更人性化的、更有利于人类身体发展的体育教育，因为人类的身体迫切需要得到解放，体育教育也应该顺应这一潮流。
4 21世纪的体育教育之梦：由教化身体走向发展身体、解放身体
4.1 体育教育必将由“知识身体教育”过渡到“休闲身体教育”，这是一种理性与感性的共同回归
无论是传统的亲身教育还是现代的知识身体教育，都是一种以理性为主的教育模式，而理性的最终感受者或实践者是感性的身体，而休闲身体教育就是一种对理性身体与感性身体的共同回归。人类发展的一个根本目标是人类自身从自然环境和社会环境中解放出来，获得最大的自由，以获取最适宜的生存空间，从而使自己得到最科学合理的发展。
教育应该使得人们能够从其休闲中确保身心的充分休整，并丰富和完善人的个性。而当今世界的发展预示着人类开始重新思考自己既定的价值标准，人类从历史上对自然身体的改变发展为今天对人自身的改变，人们愈来愈渴望过上一种轻松的、平静的、自由的、祥和的、简朴的休闲生活方式。休闲的方式就是从文化环境和物质环境的外在压力下解脱出来的一种相对自由的生活。休闲能使个体以自己所喜爱的、本能地感受到有价值的方式，在内心之爱的驱使下行动，并为信仰提供基础。可以说休闲已经不再是人类寻找快乐的一种方式，而且成为一种寻找生命意义的一次征程。
而正是在这种趋势下，“知识身体教育”必然要让位于“休闲身体教育”。因为休闲已经成为一种社会发展的文明标志，休闲身体教育也作为一种全新的体育运动理念日益深入人心，并成为人们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一个活动内容。休闲精神是体育得以发展和延续的内在动力源泉，休闲身体教育是对抗人类退化和追求人类全面发展的一种全新过程。
4.2 “休闲身体教育”是身体的自我解放，只有感性与理性共存共荣，人类的身体才会获得终极解放
人类的退化与背离已经从很早就开始，在希腊的思想里强者离不开体育，唯有体育才能有效对抗文明中的退化。确实只有体育才能从肉体上、精神上阻抗人类对自己的背离，物质决定意志，一个体魄强健的人、心灵健康的人、精神焕发的人，无疑是一个具有极强生命力的人，而只有这种人才能有效地应对这个世界形形色色的挑战，同时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有效地对抗人类的退化，而要成为这样一种全面发展的人只有从体育处找寻答案。而现代体育的强烈竞技性、职业性和专业性又使绝大多数人望而却步，也可以说是现代体育背离本源发展的休闲性和游戏化，人们才开始重新寻找能体验到现实世界中失去的乐趣和自由的休闲活动。
休闲身体教育是人类创造的有利于人类自身发展的高级生活方式，是人类自我的一种回归，是一种人生境界、一种生活状态，也是人类自我解放与完善。在休闲身体教育中人类可以找回自我、面对自我、体验自我、享受自我，并最终达到塑造自我、完善自我的目的，这也是休闲身体教育在今天兴起的最重要的原因之一，因为人类只有从休闲身体教育中才找到回家的路。
人的身体，人的自然性、生物性，本来应是教育的出发点与基础，但在教育理论的探讨中却不断地遭遇到了某种意义上的“遗忘”而退入到了教育活动的背后，成了存而不论的背景。教育学对人的身体的关注，正是将人的感性存在从形而上学的理性中唤醒，是对人作为一种完整性存在的正视。也就是说要将人的理性和感性合二为一，使人真正走向全面发展的正途上来，而不是仅仅依靠理性来得到发展。这也是当前教育界普遍存在的理性主导思想的终极走向。以理性为主导的人最终而是要回归到感性层面去发展，理性不是人类发展的唯一和终极归属。而体育教育正是在这个基础上理性与感情最好的结合点，因此体育教育最终是由教化身体走向发展身体、解放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