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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世纪80年代开始,在香港一直 就有贺岁片的传统,像80年代末以来的《大富之家》、《富贵兵团》等,这些贺岁片 的出现活跃了香港影坛的气氛,成为电影观众年末的一道文化大餐。
内地观众接触的第一部贺岁片是香港的成龙电影《红番区》,该片于1995年在全球华人居住区同步上映,创造了9500多万元的票房收入。成龙贺岁片的引进让内地电影观众第一次接触到了贺岁片,而它的票房大捷也让对票房低迷倍感困惑中的内地电影人看到了国产商业片的一种新的发展思路,为内地影人打造自己的贺岁片提供了一个可资借鉴的样板。
国产贺岁片的应运而生(1995—1997)
在成功运作完成龙的《红番区》、《白金龙》之后,时任北京紫禁城影业总经理的张和平产生了筹拍国产贺岁片的想法。当时贺岁片的发起人张和平等人在接触了冯小刚《甲方乙方》的电影剧本之后,感觉该剧本具备内地贺岁片的基本要求:喜剧风格、皆大欢喜的团圆结局、笑料充分。这与我国观众长期以来的观影期待是一做的,如果再起用大腕明星主演,影片的票房前景十分值得期待。
接下来的剧本修改过程十分漫长,先后进行了8次剧本讨论和11次修改,并专门邀请影院经理参与其中,根据观众的口味提出修改意见。在多次修改以后,剧本变成了现在这样不以流畅叙事见长而是集锦小品式的板块结构。随后的拍摄过程很顺利,影片总投资400多万,最后票房收入达到了3000多万元。票房奇迹发生在北京,北京的票房达到了1150万,按照片方拿38%到,40%的分账比例,影片投资成本仅此一地就全部回收。在票房分布上该片的南北差异显著。《甲方乙方》在演职人员薪酬方面实行的是“捆绑式计酬”,每人的报酬分为固定、捆绑两部分,任选两者比例。《甲方乙方》在票房和口碑上的双重成功初步奠定了冯小刚作为中国第一贺岁导演的地位,也奠定了贺岁片发展的基础,贺岁片时代的大幕渐渐拉开。
小制作喜剧片的纷纷涌进与冯氏贺岁片的独领风骚(1998—2001)
《甲方乙方》这一市场案例的成功运作验证了内地贺岁片发起人的先见之明,宣告了贺岁片这一文艺样式经由内地化改造后同样能够引起观众的广泛认可。在接下来三、四年当中,贺岁片片种以喜庆热闹的喜剧片居多。在市场反响上,除了冯小刚影片依然创造数千万的票房佳绩外,其它许多冠以贺岁标签的喜剧片在票房上则相对低—个层次。在几年的培育发展之后,国产贺岁片也开始和春节晚会一样成为岁末文化中一道独特的风景。
1998年,由北京紫禁城影业公司等单位投资、冯小刚编剧并执导的第二部贺岁片《不见不散》杀入贺岁档,影片仍然坚持《甲方乙方》式的冯氏幽默风格。葛优与徐帆演活了一对在美国打拼的欢喜冤家,影片全部在美国取景,带有典型的异域风情,并坚持了大团圆的结局。在发行上,北京紫禁城影业与大部分省市公司签约预留了黄金档期,而且紫禁城还制定了全国大面积分账、个别省份签订保底合同的发行方案。
当年先后有五六部投资几百万的小制作喜剧片与《不见不散》一起抢滩贺岁市场。在这其中,杨亚洲执导了由冯巩主演、群星加盟的《没事偷着乐》。由吴倩莲、陈小春等主演的《春风得意梅龙镇》则是一部专门带有上海地方情调的贺岁片。农村喜剧片《男妇女主任》有着浓郁的东北乡土气息和一系列的喜闹场景,在片中担当主演的是国内著名笑星赵本山和宋丹丹。此外,《好汉三条半》是一部反映预备役兵生活的喜剧片,由陈佩斯、温兆伦、昊辰君等明星主演,带有十分夸张的闹喜剧特点。四川方言喜剧《百万彩票》、儿童环保影片《兔儿爷》也将目光定在了当年的贺岁档。从票房上看,冯小刚的《不见不散》创下了4000万的票房收入,成为当年的票房冠军。《没事偷着乐》也凭借900万的票房成为贺岁片中的佼佼者,而其它贺岁片尽管使出了浑身解数,却由于制作上还不够精致,对观众的观影心理以及市场运行都缺乏准确把握无奈铩羽而归。
与上一年你方唱罢我登场、多部影片齐贺岁的情况不同,1999年的贺岁片市场略显静寂。许多贺岁片在1998年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的遭遇让电影人对贺岁片的认识变得更为理性,不是任意一部影片贴上了贺岁的标签就意味着高票房,也不是只要一味追求热闹滑稽就能拉动观众进入影院。所以该年只有冯小刚的《没完没了》以及《给您道喜了》、《相约2000年》等几部贺岁片面世。《没完没了》是冯小刚的第三部贺岁片,前三部贺岁片确立了冯小刚前期的喜剧叙事模式,也有效地培养起内地观众每到年底期盼贺岁片的电影消费习惯。在时间上,《没完没了》几乎独占了元旦前后20多天的黄金档期,所以尽管该片的口碑较冯小刚之前的两部有一定差距,但仍赚取了3500万的票房。此外的几部贺岁片与《没完没了》相比可谓实力悬殊,而且在宣传造势上都显得远远不够。其中,由上海永乐电影电视集团公司拍摄出品、陈小春、周杰等明星主演的《相约2000年》是一部以新世纪千禧年为题材的贺岁电影。而喜剧片《给您道喜了》尽管集合了上百名演艺明星,但最后票房并不理想,这也表明单纯依靠明星人气而不在剧作上下工夫同样难以得到观众认可。
对于贺岁片而言,2000年最大的特点是冯小刚改弦易辙,没有拍摄贺岁片。但贺岁片市场依然热闹非凡。先后有五六部贺岁片角逐市场。由染冠华、朱嫒嫒主演的《美丽的家》延续了电视剧《贫嘴张大民的幸福生活》的故事,依然表现底层小市民有喜有忧的生活。张艺谋执导的《幸福时光》作为一部都市温情片,尽管在新闻炒作上比较成功,但票房惨淡。《考试一家亲》反映了普通工人艰辛的生活,带有上海地域特色,由宋丹丹、傅彪主演。《大惊小怪》在展现热带风光异国风情的同时,以轻松幽默的手法表现了小人物对生活的向往,可主创人员知名度不够,缺乏票房号召力,影片运作也显得有些仓促。梁天导演的《防守反击》以足球情结作为切入点,但因为资金匮乏,足球比赛的高潮场面没能成功营造。这些不足都致使几部影片未能引爆当年的贺岁经济,票房收入平淡无奇,《幸福时光》全国票房550万元,《美丽的家》全国票房600万元,《防守反击》全国票房600万元。全部贺岁片当年在北京市场首轮上映收入只拿下了300多万的票房,未能超过往年任何一部冯小刚贺岁片的票房。“2000年国产贺岁电影没有票房赢家。”北京新影联院线高军当年接受采访时如是说。
在2001年的贺岁档期里同样出现了多部贺岁片抢滩的局面。尤勇、刘蓓、袁立主演的《绝对情感》是当年岁末的第一部贺岁片,该片反映了都市青年白领的情感困惑,但影片基调过于悲情沉闷,与档期气氛不太相衬,全国总票房不到200万。摘取2001年票房桂冠的是冯小刚的转型之作《大腕》,本片在很大程度上突破了冯小刚之前所创的贺岁模式,在观众定位上已经注重考虑南北咸宜,并在演员起用上采取了国际化的操作路线,最后创造了4200万的票房。滕文骥导演的《致命的一击》是我国首部大投资的动作片,投资成本上千万,并花费巨资制作了飞车、爆炸等电脑特技镜头,但票房收入与预期目标差之深远,全国票房只有数百万元。
由刘镇伟导演并集合了梁朝伟、王菲、赵薇、张震等多位明星加盟的内地香港合拍片《天下无双》融合了大量带有无厘头成分的搞笑元素,受到了观众的热捧,在北京上映第一周票房就达到了200万,总票房达到了3000多万。我国第一部瞄准情人节档期的贺岁片《一见钟情》由陆毅、范冰冰、雪村主演,讲述了一个城市青年寻找昨日爱情的故事,符合情人节的气氛,但最后影片票房也不甚理想。此外,色彩斑斓、旋律明快,寄托了青年人梦想的实验影片《花眼》,贴近当代市民生活反映股市人生的《股啊股》也在贺岁春节档期进入市场,市场反响也比较一般。
贺岁电影“大片”问世与贺岁片品牌含金量的大幅提升(2002—2007)
如果说2002年以前贺岁片的投资还只是停留在中低制作,影片收入只有冯小刚能达到三四千万而大多数贺岁片只能维持在1000万元以下的低票房收入的话,那么在此以后,伴随着张艺谋、陈凯歌、周星驰等导演拍摄的武打贺岁大片的问世,则将贺岁电影的单片最高票房提高到了亿元人民币以上。
而且,根据高军的观点,张艺谋的武侠贺岁大片《英雄》使中国贺岁电影的被关注程度进一步增加,也推动着冯小刚的贺岁片在《天下无贼》中消除了南北差异。在票房上突破了1亿元的瓶颈,进入到了亿元俱乐部。一批中等投资贺岁片也开始达到几千万票房的水平,贺岁档期的票房产出总量较过去阶段提高了很大的一个层次。贺岁片片种日益丰富,观众对贺岁片的品牌认知度也得以提升,贺岁电影步入快速发展的轨道当中。
2002年,张艺谋导演的《英雄》在全国狂卷了2.7亿的票房,北美票房达到了5371万美元,而全球总票房更是达到了近1.8亿美元的票房奇迹。2003年春节前后进入市场的合拍片《百年好合》和《老鼠爱上猫》作为古装武打搞笑片,沿袭港产片一贯嬉笑戏说的热闹风格,结局也是有情人终成眷属,前者由香港著名导演杜琪峰执导,港星郑秀文、古天乐主演,后者由刘德华、张柏芝主演。在票房上,《百年好合》在内地公映前就推出音像产品,正版、盗版、数码放映几乎同时面世,分流了一部分票房收入,而《老鼠爱上猫》发行方则成功阻止了盗版四天时间,令影院狂收700多万,上映七天内地票房就达到了1200多万,超过《百年好合》四成。此外,由俞钟导演,徐静蕾、刘璇主演的《我的美丽乡愁》讲述了外地打工族所遭遇的艰难和真情,是一部低成本的文艺类贺岁片。
2003年岁未最为代表性的贺岁片是冯小刚的《手机》。《手机》能够吸引观众的法宝除了依旧的冯氏风格、“葛优+徐帆”的人物搭档外,很大程度上也是由于影片折射出了与现实生活息息相关的社会问题,而手机、汽车、通信服务等软广告的植入也是该片的一大特点,该片作为当年的票房冠军,共摘取了5300万的票房。以讲述感情故事为主题的贺岁片还有《我和爸爸》、《玉观音》、《地下铁》三部。《我和爸爸》是徐静蕾的导演处女作,是一部讲述父女关系的亲情贺岁片,受众面比较狭窄。《玉观音》集合了海岩故事的知名度,许鞍华的导演水准以及赵薇、谢霆锋的偶像魅力,但受影片画面过于灰暗,演员选取与角色不符等因素影响,市场收入并不尽如人意。而由梁朝伟主演,根据几米漫画改编的文艺贺岁片《地下铁》充满了浪漫与奇遇色彩,吸引南方观众多于北方观众,全国票房700余万。此外,当年的也有几部喜剧贺岁片。《安娜与武林》是12月圣诞迎新档期中唯一一部集轻松娱乐、爱情、武打元素于一体的贺岁片。刘德华、郑秀文主演的《魔幻厨房》,佟大为、宋佳主演的《非常浪漫》,夏雨、剧雪主演的《警察有约》,黄宏、江珊主演的《阳光天井》等影片也以轻松搞笑的方式加入到了贺岁档的大合唱当中。而杨紫琼主演的动作贺岁片《飞鹰》凭借拳脚功夫和高难度动作设计也吸引了一部分观众的眼球。
2004年岁末,贺岁档期的外延进一步扩大,另外冯小刚的《天下无贼》与周星驰的《功夫》两部贺岁片,历史性地集体冲破了亿元关口。《天下无贼》淡化了冯氏幽默的成分,加入了动作、特技等类型元素,并实现了娱乐性与思想性的融合,是一部南北、老少观众咸宜的影片。《功夫》作为一部武打贺岁片,近一半的投资都放到了CG特技上,动作场面震撼刺激。与往年一样,04到05年初贺岁档也出现了几部港式风格的合拍喜剧加岁片。《喜马拉雅星》聚集张柏芝、刘青云等大批香港明星,具有突出的印度情调,表演滑稽搞笑。吴宗宪、吴孟达等明星主演的《一石二鸟》则是一部融入搞笑、动作、悬疑等元素为一身的古装贺岁片。《神经侠侣》由陈奕迅、容祖儿、吴镇宇担当主演,以细腻的表现手法讲述了草根阶级香港警察的爱恨情愁。此外,春节期间上映的贺岁大片《韩城攻略》凭借梁朝伟等明星的号召力、火爆刺激的打斗、张弛有度的笑料在内地上映20多天就狂收了3000万的票房,成为贺岁市场的又一成功之作。
2005年恰逢中国电影诞生百年,在当年的贺岁档中出现了多部大制作的贺岁片,而且片种类型更加多元,贺岁片票房整体产出量超过了4亿元,高于以前任何一年的水平。作为2005年的第一部贺岁片,陈可辛执导的《如果·爱》主打的是爱情牌,影片凄美的爱情和感人场景、华丽的歌舞铺陈、演员精彩的演技都让这部影片深深地打动了观众。高军称,《如果·爱》最后取得了3000多万的票房,是国产歌舞类文艺片最高票房纪录。陈凯歌导演的魔幻色彩古装大片《无极》以近2亿的票房坐上了国产片票房冠军的交椅。张艺谋的《千里走单骑》走的是温情文艺片的路线,但影片最终仍取得了3000万的票房,显示了张艺谋巨大的品牌凝聚力和号召力。刘镇伟导演的《情癫大圣》延续了“大话西游”中无厘头的搞笑风格,最终也创造了6000多万的票房佳绩。李连杰主演的武打片《霍元甲》于春节期间上映。影片中展现了中国功夫以及泰拳、拳击以及其他格斗拳术,并传达了民族的武术精神,而李连杰本身也有明星效应,取得了一亿多的票房。此外,王晶导演的《野蛮秘籍》也在春节期间投入市场,同样是功夫片,该片沿用的是典型的港式喜剧片套路。
2006年的贺岁档,时间更长,贺岁电影数量更多,呈现出百花齐放的局面。《云水谣》作为一部主流大片,成功地将主流化的思想内涵投射到个体生命跌宕起伏的爱情经历当中,以凄美爱情打动人,显示了主流影片日趋娴熟的商业化运作思维,最后取得了2000多万的票房。而率先起片,宣扬兼爱非攻思想,取材于漫画的古装战争大片《墨攻》,也凭着气势恢弘的战争场面吸引了不少人气,上映三周票房就达到了6000万。张艺谋的古装大片《满城尽带黄金甲》以其富丽堂皇、大气磅礴的场景营造、一线明星倾情加盟等无可比拟的优势创下了迄今为止国产贺岁电影的最高票房,高达2.9亿。商业大片《伤城》仍然秉承着刘伟强、麦兆辉影片扣人心弦的故事节奏、悬疑复杂的情节线索、大明星阵容等一贯特点,因而能得到多数观众的认可,最后取得了8000多万的票房。
除了这四部大片以外,几部喜剧片也占有了一部分市场份额。赵本山、郭德纲等群星打造的《落叶归根》讲述了一个喜中带涩的承诺主题的故事,票房3000万。而一样由群星加盟的《爱情呼叫转移》以及喜剧片《大电影之数百亿》分别创造了1700万和2000万的票房。此外,几部艺术片也点缀了06—07贺岁档市场。其中由古天乐、刘若英主演的爱情片《生日快乐》,郭富城主演的父子亲情片《父子》,中美合拍爱情片《面纱》,贾樟柯导演的《三峡好人》等,它们多数都是中低成本投资,受众面也不够广泛,市场反响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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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岁片”与“贺岁档”
关于贺岁片的定义,北京新影联院线总经理助理、见证中国贺岁电影10年历程的高军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认为,贺岁档上映的影片不能统称为贺岁片。贺岁片有一定的片种规范和市场需求的前提条件,有一些影片只能称之为贺岁档放映的影片。他认为,贺岁片应该是专门为贺岁档期量身定做、专门打造的影片,其它的贴贺岁标签的影片不能完全称之为贺岁片。
在《甲方乙方》之前也有一些与岁末的喜庆气氛相的国产片投入市场,但没有明确为贺岁片,也未能引起太大的注意。中国电影评论学会会长章柏青研究员认为,前期的贺岁片以滑稽热闹的中低投资影片为主,在2002年影片《英雄》以后,大片贺岁成为贺岁档期的新景观,而歌舞类文艺片《如果·爱》、主流大片《云水谣》等新片种贺岁片也赢得了不错的票房业绩。总体看来,贺岁片十年的发展是一个概念不断延伸、类型日趋丰富、档期不断扩大的过程。
历年贺岁电影票房冠军
1997:《甲方乙方》(3000万)
经典台词:“将军,我们已经有一个礼拜没有吃到冰淇淋了,连可口可乐都不是原装的!听说供应给我们的骆驼香烟都在安特卫普,让后方那些坏蛋批发给比利时倒爷了……”
1998:《不见不散》(4000万)
经典台词:“啊,我又看见了,这是爱情的力量!”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鼻孔迎接光明。”
“我已经是风烛残年的老人了,我没有结婚,也没有子女,可我却不能无牵无挂地离开人世,因为我知道她一定还活着,她需要我的照顾……”
1999:《没完没了》(3500万)
经典台词:“伟哥,想吐吗?”“想,可我舍不得。十三,路易的……”
2000年:空缺
当年上映影片:《幸福时光》全国票房550万元,《美丽的家》全国票房600万元,《防守反击》全国票房600万元;此外还有《考试一家亲》等。“2000年国产贺岁电影没有票房赢家。”北京新影联院线高军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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