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学术期刊能否走出当前困境的思考_学术期刊论文

关于学术期刊能否走出当前困境的思考_学术期刊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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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学术期刊的病理学观察。随着我国人文社会科学学术自觉的提高。人们在反思、批评学术自身的同时,也对学术期刊提出了越来越多的批评。令大家感到痛恨的是:名人效应、关系稿、金钱交易、“编辑们的不学无术”以及与他们的不学无术所共生的“老爷作风”,等等;大家并由此认为,所有这些不仅败坏了学术期刊的声誉,而且更为严重的是制约或阻碍了学术的正常发展。从学术实践来看,上述现象虽然存在(并且从某种意义上说也不是局部现象)。但并不像有些批评者所以为的那样严重;它们对于学术期刊的确产生了不良影响,但这也不像那些批评者所以为的那样严重。就目前的情况看,对学术期刊和学术发展产生较大影响的因素有两个,一是对于“学术性”的表面理解和片面追求,二是对于“影响力(转载率)”的错误认识和非理性追求。二者俨然成了评价一个学术期刊的标准,使学术期刊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困境之中。

2、“学术性”之隐忧。“学术性”作为对学术的非学术化操作的反动而走进学术期刊和学术实践,自上个世纪90年代以来,深刻地改变了我国学术的学术理念和行为方式。随着“政治淡出,学术凸显”的传播和流行,政治地或意识形态地对待学术或学术问题的市场急剧萎缩,“学术性”成为学术期刊的一面彩旗。在这面旗帜下,“淡出的”不仅是所谓“政治”,而且更重要的淡出的是“思想”,学术与现实的天然关系遭到破坏而处于空前的“势不两立”之中,“关注现实”(几乎在所有的情况下,它是理论或学术的前提和归宿)成为“政治”的等价物或附属品而逐渐从“学术的地平线”上消失,学术期刊进入“学术的狂欢”时代。尽管有些研究者,比如某些所谓“体制外”的学者或者“边缘人”,觉得我们的学术期刊“还不够学术”(在他们的想象中,学术期刊还没有真正走出“政治”或“现实”的阴影,没有做到“以学术为本”或为学术负责),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我们的学术期刊真的越来越“学术”了,至少形式上看起来如此。

“学术化的”学术期刊必须具备哪些要素呢?虽然各家说法不一,但结果却几乎没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内容提要,关键词。收稿日期,清晰准确的注释,此外,还必须有——除了校对人员之外几乎谁都不看的——英文目录或英文提要,等等。当然,作出上述概括可能会招致批评。有些业内人士,尽管他们私下里未必不这样认为,但表面上或口头上会坚决以为这种概括不仅苛刻而且不切实际,他们会说,学术性或学术化的标志不是外在的,关键还是内容:大多数(或至少那些严肃的)学术期刊在选题和选题的展开上都表现出强烈的学术色彩,这是学术性或学术化诉求的最大收获。这种观点不能说是不对的,因为学术期刊的确在选题等方面发生了很大变化。然而这种变化是怎样的呢?从学术实践中,我们看到,不少学术期刊自茧于“特色”或“创新”的概念之中,选题琐碎、无常,问题讨论了很多,但总是浮在表层。不仅如此,而且大多数问题都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带有极大的随意性和突发性,而缺乏必要理论前提和现实前提。学术期刊成了问题的剧场,各种各样的问题,如同一个个来去无踪的幽灵,热闹一阵之后,在学术或人们的心目中,几乎没有留下什么淡薄的记忆。

这就是所谓“学术性”或“专业化”。对于不同的人来说,这种“学术性”或“专业化”的涵义是不同的。对于学术期刊的主创人员来说,“学术性”或“专业化”意味着文献。有不少学术期刊特别强调文献(尤其是外文文献)的广泛、专业和准确。在相当多的编辑人员中,一篇没有文献征引或没有注释的论文,所表明的不过是作者不在状态或没有经过起码的专业训练,它决不是严格的学术论文。有鉴于此,有相当数量的论文,从某种意义上说,与其说是专业的学术论文,不如说是资料索引或资料汇编。对一般研究人员来说,“学术性”或“专业化”意味着对一个想法或意见的广泛的陈述。想法或意见是重要的,只要有一个想法或意见,不论它是什么,也不论它在学术史的视角内或现实的视角内有多大意义或有没有意义,只要你能有足够的材料(通常情况下是某些作家的论文或著作)能够铺陈和比附,就达到了学术或专业标准。而不用去管那些材料各自的前提、立场和理论诉求。对于一般读者来说,“学术性”或“专业化”则意味着一种自视其高的“自闭症”。不少论文充满了“文献暴力”,令人眼花缭乱而不知所云,阅读它们还不如去阅读原著,如果说它们有价值的话,那它只是在文献索引方面提供了一些方便,但是要当心,有些情况下,它提供的索引不是那么准确。这就是所谓“学术性”或“专业化”的一些表现。如果说这是“学术性”或“专业化”的话,那么,它充其量也只能说是一种伪“学术性”或伪“专业化”,它既没有有效地推进学术研究的深入,也为学术期刊自身带来了很大伤害,使其在学术研究和社会受众中越来越处于一种可有可无的境地。

3、“影响力”的误区。影响力是学术期刊追求的目标,也是评价某个期刊的重要指标。但是令人奇怪的是,在大多数情况下,一个刊物的影响力却是用转载率加以衡量的。这当然都是谁都深恶痛绝但谁都难以幸免的量化指标惹的祸。

在量化标准这只看得见的手搅乱学术界的同时,也搅乱了学术期刊办刊者的心。“转载率”成为评价学术期刊的重要因素,并因此成为办刊者追求的一个目标。从目前的评价体系及其实施过程来看,“转载”问题已经演变成一种怪异现象:一篇学术论文或某个学术观点,其首发与否似乎已不重要,而能不能被转载尤其是被何种刊物转载,却成为其有无价值或成功与否的关键。在这种情况下,某刊物被转载及其次数的多少,遂成为它具有“影响力”的重要标志。然而,这却是学术期刊影响力的一个误区。

当然,“转载”与“影响力”是不能分开的,但“转载”只是“影响力”的一个外在表现,或确切来说是引起关注的一种方式,如果把它视为评价标准,并表面化甚至于绝对化,其后果是很糟糕的。然而,问题的严重性并不仅止于此,关键还在于“制造”转载的做法给学术带来的危害,这是必须严肃关注的问题。

“制造”转载除了协调外部关系的“隐巧”之外,在刊物自身还需要开发以供转载的资源,那就是刊物要有与众不同的东西,内容要别出心裁,即使不能达到这种高的标准,那也要“旧酒新瓶”,换上耀人耳目的新装。从论文的选择看,不论是小题大做还是大题小做,不论是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还是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也不论是把已经搞清的问题重新搞混还是把没有搞清的问题继续恶搞,总之,只要有所不同,就要大加刊载。从栏目或专题的设置看,不论是真问题还是假问题,不论是大问题还是小问题,也不论是问题有意义还是没有意义,总之,只要是个问题并且看上去很新,都可以炒作一番,制造出一个一个的“学术的厄尔尼诺”现象。这种种情形并不是学术期刊的个体性或区域性现象,而是目前带有某种普遍性的现象。翻开众多的学术期刊,我们见到的专题、见到的论文。其范围和数量都不能不说是令人惊异的,但是,学术的积累和推进又有多少呢?这是不能不令人深思的问题。近年来,学术界遭人诟病的现象已不少见,“学术泡沫”、“学术垃圾”虽屡除不尽,但早已成为过街老鼠,然而人们在痛斥所谓“学术腐败”之时,又有谁想到这种“期刊的腐败”呢?

提高学术期刊的自身建设,增强其学术影响力,应当是学术期刊所追求的目标,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学术期刊的影响力并不是建立在某个评价体系的“转载率”之上,而是建立在刊物对学术积累和学术发展的切实推进之上。因此,摆脱“转载率”的羁绊,走出“影响力”的误区。把学术期刊不仅办成期刊而且更重要的是办成“学术”期刊,仍是学术期刊界亟待解决的课题。

4、关于能否摆脱困境的思考。上述种种不良现象和不正常现象的存在。既败坏了学术期刊的声誉,也给学术期刊和学术自身造成了较大的危害,使得学术期刊从市场学的意义说处于一种不可逆的萎缩之中,它在社会上的受众面越来越窄,社会影响力越来越小。这种尴尬的局面引起学术期刊主创人员的深层担忧,以致某家著名杂志的总编都要在《人民日报》上称学术期刊是“小众刊物”。问题的严重性恐怕还不仅仅如此,令人更为心惊的是学术期刊与学术共同体关系的异化,因为,即使在学术共同体内部,研究人员或学者们对于学术期刊也并不是真正的重视。研究者中,有为数不少的人,除了关心自己的论文能否发表或与自己的研究密切相关的论文之外,往往很少或不去阅读或注意学术期刊的其他论文。结果造成这样一种现象:学术期刊并没有真正参与到知识的生产过程之中,事实上,它在这一过程中被边缘化了!与此相随的则是出现了这样一种局面:由于没有充分关注学术期刊承载的资源,知识的生产过程没有很好地体现出它的总体化联动效应和辐射效应!

学术期刊要改变这一状况,摆脱目前的困境,首先需要自身加强对学术的理解。学术不是理论或思想内部的某个个体事件,从其本性上说。它是时代特点和时代精神的一种反映。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马克思指出:“人的思维是否具有客观的真理性,这不是一个理论的问题,而是一个实践的问题。人应该在实践中证明自己思维的真理性,即自己思维的现实性和力量,自己思维的此岸性。关于思维——离开实践的思维——的现实性或非现实性的争论,是一个纯粹经院哲学的问题。”[1] 这应当是学术期刊主创人员时刻牢记的真理。

其次,真正地参与到知识的生产过程之中,有效地推动学术的进展。学术期刊对于学术研究来说,不是外在的,它本身就是学术研究的一个部分。它对某些问题的关注往往对学者和学术有一种自发导向作用。在这一方面,问题的核心在于如何确立和组织选题。当然,选题的确立和组织不是随意的,它植根于一个期刊对于学术的理解和对于现实的把握。一个学术期刊的水平并不体现在“关注的问题越多越好”上,也不体现在单纯的转载率上(在转载率缺乏应有规范的情况下就更是如此),而体现在对问题的把握上。当然,如上所述,问题不应是随意想到的问题,而是反映时代特点和时代精神的有意义的问题。除了加强选题策划工作外,有效地建立学术期刊与学术共同体(特别是其中的创新团队)的良性互动关系,也是学术期刊主创人员应当加以关注的重要课题。

总之,学术期刊既是学术现象的窗口,同时也是学术现象与学术传统之间的纽带。它虽然是学术成果的展示台,但绝不是学术现象的博物馆。学术期刊自身包含着对于学术及其传统的理解和识见,包含着对于学术现象和学术进展的评价,这是学术期刊的本性,同时也是其学术影响力的源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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