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塔尔 “断交 ”危机下的中东局势探析
王二峰1，涂笑宇2
(1.辰帆科技信息有限公司 武汉分公司，湖北 武汉 430022；2.新疆大学 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新疆 乌鲁木齐 830046)
[摘 要 ]2017年6月5日，以沙特为首的七个国家宣布与海湾小国卡塔尔断交，之后又有数国与其降低外交等级，一度使得卡塔尔沦为“孤岛”。持续一个多月的危机仍在发酵和升级，使得海湾地区的经济受损、紧张局势不断加剧。此次危机背后不仅涉及域内大国“领导权”和“话语权”的争夺，宗教派系的分歧，“小国大外交”的野心，也掺杂域外国家的政治、经济利益诉求，加剧了事件发展的不确定性和紧张性。对于以沙特为首的国家对卡塔尔进行政治封锁和经济制裁，卡塔尔也加强了国内的军事部署，双方剑拔弩张的态势是否会上升到军事层面仍不明朗，最终可能会在美国等国家的协调下进行谈判解决。
[关键词 ]卡塔尔；沙特阿拉伯；“断交”危机；中东局势
中东是亚、非、欧三大洲的交汇之处，连接大西洋和印度洋，是欧洲经北非到达西亚、南亚的咽喉之地。鉴于它的地缘政治优势，自古以来列强在此逐鹿建立势力范围，时至今日仍炙手可热。再加上中东地区民族众多、宗教庞杂、文化存在众多差异，各国之间的不信任与猜忌使得该地区冲突不断。近些年持续发生的巴以冲突、叙利亚问题、恐怖主义问题、土耳其的民族问题等，都严重威胁着该地区安全形势，也牵动着世界各国的神经。此次卡塔尔“断交”事件也是中东的一件大事，事件背后隐藏着域内和域外大国之间的博弈与较量。最终无论谁在这场博弈中取得胜利，都会给该地区的国家带来巨大的经济损失和政治上的不信任，加剧该地区的紧张局势。
一 、卡塔尔 “断交 ”危机事件的发展追踪
(一)卡塔尔“断交”事件的域内环境
卡塔尔是中东小国，其领土面积仅1万多平方公里，人口仅200多万人，在22个阿拉伯国家中，卡塔尔是最小国家之一。卡塔尔位于波斯湾南部，周围临海，西南部与沙特接壤，东北方向与伊朗隔海相望，西北方与巴林隔海相望。卡塔尔位于热带地区，国家领土大多被荒漠覆盖。由于是热带沙漠性气候，国内气候炎热干燥，粮食、蔬菜等农作物在卡塔尔大面积生产是不可能的，因此卡塔尔国内的大量农作物粮食依靠从周边国家进口。在未发现石油和天然气之前，卡塔尔人民仅依靠捕鱼和珍珠业为生。1938年，卡塔尔开始开采石油，其支柱产业由“白金”——珍珠变为“黑金”——石油，卡塔尔从此经济飞速发展，国力大增。[1]凭借石油和天然气的储量，卡塔尔从此摇身一变成为海湾地区、中东地区甚至是世界上的“土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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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其他地区，伊拉克近九个月收复摩苏尔的战事接近尾声，武装分子纷纷逃亡，民众欢呼雀跃载歌载舞。[2]“阿拉伯之春”后叙利亚长达六年的内战也即将进行新一轮的谈判。2017年7月9日，由美国、俄罗斯与约旦斡旋达成的停火在叙南部前线开始生效。[3]“伊斯兰国”在伊叙两地的大本营也不复存在，其头目巴格达迪也已被证实在空炸中死亡，大多“圣战”分子已被消灭，世界反恐战争进入到了“后IS时代”。自2015年伊核协议达成以来，伊朗的经济也在不断持续恢复与发展。2013年7月，埃及军方解除了穆尔西的职务之后，埃及目前在政治经济领域平稳过度。表面上中东的安全形势向好的方向发展，其实背后仍暗流涌动。“后IS时代”的中东地区依旧不会太平，美俄会继续在此展开激烈的博弈，抢夺势力范围，势必会产生新的问题与矛盾。作为地区性大国及石油“土豪”的沙特不会眼见自己的死敌伊朗的发展不作为，为了争夺地区领导权，势必也会进行遏制与孤立伊朗。此次卡塔尔的“断交”危机不仅有美国的身影，也有沙特与伊朗角逐地区性领导权的因素所在。
(二)卡塔尔“断交”危机发酵过程缩影
事件的导火索是由于卡塔尔媒体播放了一段埃米尔塔米姆在一个军校毕业典礼上的讲话，称“伊朗是地区性的大国，与伊朗保持紧张关系是很不明智的选择”。当地时间6月5日，沙特、阿联酋、巴林、埃及宣布与卡塔尔断交，当天与之断交的还有也门、利比亚、马尔代夫。6月6日，约旦等国宣布与卡塔尔降低外交等级。此次大规模的“断交”风波，是地区内发生的最大的一次集体“断交”事件。以沙特为首的国家召回了驻卡塔尔的外交人员，也要求卡国的外交人员离境，并关闭了与卡塔尔的海陆空联系，使之成为“孤岛”。[4]沙特与卡塔尔断交出于卡塔尔光明正大的支持它的死敌伊朗，埃及与之断交是因为埃及政府要打击卡塔尔长年支持的埃及穆斯林兄弟会(以下简称穆兄会)。至于其他与卡塔尔断交的小国，是因为受到沙特的援助。断交当天，沙特等国发表的“断交”声明列出了与之断交的几宗罪责，指责卡塔尔近些年来支持地区性和国际性的恐怖组织，其中包括资助穆兄会的恐怖活动，散播“基地”组织和极端组织“伊斯兰国”的言论和思想；[4]还指责卡塔尔干涉地区国家的内政，使得地区的安全性与稳定性受到了威胁。对于沙特等国的指责，卡塔尔表示是不公正、无根据的，卡塔尔对其不合理的集体断交表示遗憾。[4]
起初，卡塔尔的姿态放得很低，对外宣称媒体遭到黑客的攻击，愿意同与之断交的国家进行磋商解决危机。各国均认为卡塔尔这个海湾小国会以妥协来平息“断交”事件。然而持续一个多月的“断交”危机并没有迅速降温，而是不断发酵。6月23日，沙特、阿联酋、埃及和巴林等四国向卡塔尔提出了13项要求，包括关闭半岛电视台、限制与伊朗的联系、终止土耳其在卡塔尔的驻军、给以上四国提供经济补偿等，并限其10天接受，以缓解断交危机。[5]面对极其不合理甚至苛刻的13项要求，卡塔尔认为侵犯了本国的“主权”，涉及到干涉该国的内政问题，谴责沙特等国违反国际法。卡塔尔外交大臣穆罕默德此前表示，卡塔尔不会讨论“内政”问题，磋商仅限于涉及“集体安全”的要求，称卡塔尔不会接受“外国的命令”，拒绝任何涉及半岛电视台的讨论。[6]可见化解“断交”危机的复交条件不仅没有起到降温的效果，反而使海湾局势更加紧张。为了证明沙特等国提出的条件具有合理性和合法性，四国于7月10日再次发表联合声明，并曝光了之前多国与卡特尔签署的《利雅得协议》及《利雅得补充协议》绝密文件。四国媒体声称，集体“断交”事件以及13项复交要求的提出完全归责于卡塔尔近几年的做法没有按照协议的要求进行，违反了自己做出的承诺。[7]最近，卡塔尔成立了“索赔委员会”，通过法律手段向四国索要“断交”事件给卡塔尔造成的十亿元经济损失，第五批土耳其士兵也已抵达卡塔尔的军事基地。种种做法无疑会使海湾的局势更加扑朔迷离，使海湾国家的裂痕不断加深，调和的难度也不断加大，各国的博弈仍在继续。
二 、卡塔尔 “断交 ”风波背后涉事国的博弈及影响
(一)主要涉事国的博弈及利益诉求
此次“塌方式”的断交危机并非表面看到的那么简单，而是地区矛盾激化的产物，是争夺领导权选择“站队”的表现，更是霸权国家制造介入中东事务的合理理由。事件背后涉及多方势力之间的博弈与较量。
本次采样地点露头新鲜，剖面岩石发育良好，按照不同岩性变化采取等间距采集样品，在地层分界处(图2a)则加密采样，共采集硅质岩、泥质硅质岩、硅质泥岩样品15件，其中采集上泥盆统6件，下石炭统9件，样品产出地质剖面图见图3。
3.美国操纵中东的“断交游戏”，维护其霸权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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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世界的版图可以看出，沙特与伊朗是中东地区国土面积较大、人口较多的地区性大国，两国民族宗教信仰及外交政策存在的结构性矛盾注定了两国是“宿敌”的命运。目前中东存在以沙特为首的阿拉伯人与以伊朗为首的波斯人之间的博弈，其分别代表逊尼派和什叶派。1979年伊朗爆发伊斯兰革命，寻求教法治国，反对美国在中东主导的国际秩序。受此影响，阿尔及利亚、北非突尼斯、中东国家爆发了伊斯兰复兴运动。伊朗不仅树立了一个伊斯兰共和的新模式，还向外输出伊斯兰革命，煽动阿拉伯国家的穆斯林造反，其中包括鼓动伊拉克南部、沙特东部地区的什叶派起来革命，这使得逊尼派的世袭国家沙特无法容忍。[8]自伊朗伊斯兰革命爆发之后，沙特就一直承受革命输出的威胁，为了保证自己家族的政权稳定，势必会想尽办法截断伊朗革命的威胁。自2011年叙利亚内战爆发以来，沙特仿佛看到了遏制伊朗的希望，一直支持反对派推翻亲伊朗的阿萨德政权。正因为泛阿拉伯主义与反伊斯兰主义的博弈存在，才使得中东小国为了生存选择“站队”。卡塔尔的“断交”事件正是由于沙特想要把卡塔尔拉回到自己阵营的一种表现。北部的伊拉克及南部的也门已经让沙特处于半包围的窘境，对于此次卡塔尔公开称“伊朗是地区性大国，与伊朗关系紧张是不明智的选择”这一论断，触及到了沙特对卡塔尔的底线。沙特与其“断交”，想达到“杀鸡儆猴，以儆效尤”的目的。
2.“塌方式”的断交危机使海合会内部裂痕越来越大
1971年，卡塔尔脱离英国的殖民统治，建立了一个主权独立的国家。起初，作为波斯湾地区的小国，为了自保，卡塔尔一直为沙特马首是瞻，在地区性事务上与沙特保持一致的步调。直至1995年谢赫哈马德·本·阿勒萨尼夺取政权以后，卡塔尔的外交政策发生了转变，开始活跃在政治舞台上，积极介入地区性事务，其在也门、苏丹等地区的冲突与争端事务中扮演了重要的调停者和中间人角色。由于卡塔尔国内的石油和天然气资源极其丰富(仅天然气的储量在全世界排名第三)，独立后的卡塔尔经济实力雄厚，国内人均生产总值的排名在世界前五名，2016年达到60 787美元。[3]经济上的发展使得海湾小国越来越有底气在地区性事务上有话语权。为了保证本国的安全，卡塔尔不断追求将本国强大的经济实力转化为强大的政治实力，不断要在地缘政治舞台中“发声”，企图要与沙特、埃及争夺阿拉伯世界的话语权与领导权。近些年来，卡塔尔与沙特在地区性事务上的立场与观点不再像以前一样保持高度一致，比如在对待穆兄会的问题上，沙特为了稳定政权将其定义为“恐怖组织”，但卡塔尔为了增加自己的影响力却站在了沙特的对立面支持穆兄会的行动。卡塔尔的政治野心还表现在由王室出巨资打造半岛电视台，并以“意见与异见”为座右铭，不顾“同文同种同教”的民族感情，为了自己的利益发布颇有倾向性的报道，招致他国内部的民族、宗教情绪对立。[9]在2011年“阿拉伯之春”中，半岛电视台对地区性的宗教冲突和革命发挥了极大的宣传与鼓动作用，传达“变革”的声音，招致包括沙特在内的越来越多的国家视之为“眼中钉”和“肉中刺”。
1.沙特与伊朗争做中东地区的“领导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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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断交”危机对中东局势的影响
1.“断交”危机造成的经济损失巨大
中东不仅是沟通欧亚大陆的交通要道，而且地下埋藏的石油资源非常丰富，是世界大国争夺的焦点地区。作为世界上唯一的超级大国，美国在中东部署星罗棋布的军事基地，从土耳其到阿富汗的广大范围之内都有美国的军队。这不仅对伊朗形成包围之势，也是要与俄罗斯争夺势力范围，其希望通过在中东的军事存在，持续对中东各国辐射影响力。[10]此次“断交”事件发生在美国总统特朗普访问沙特之后。事后特朗普在推特上发表言论说，他在出访中东时强调必须停止对极端组织进行经济支持，孤立卡塔尔可能会是结束恐怖主义的开端，并称自己出访沙特一行已经有了成效。[11]可见，美国在此次“断交”事件中发挥了一定“加速”作用，正是由于沙特得到美国的点头后才敢公然“收拾”卡塔尔。因此，美国才是此次事件背后最大的受益者。继美国总统特朗普出访沙特签下1 100亿美元军售协议大单后，美国似乎要转身与卡塔尔展开军事合作，并于6月15日同意出售给卡塔尔一份价值120亿美元的巨额军火订单。[12]美国在这次“断交”危机中“被告”“原告”通吃，左右逢源，是因为美国在中东最信任的战略伙伴依旧是以色列，不会允许沙特、伊朗、卡塔尔、土耳其等任何国家在中东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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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卡塔尔心存“小国大外交”的野心
自海合会成立以来，该组织在解决地区经济一体化、政治合作、文化交流等方面做出了巨大贡献，其声音一度超过了阿拉伯联盟在该地区的作用。自中东变局以来，海合会的成员之间从自身国家利益出发，不断出现了分裂的态势。早在2014年3月，由于卡塔尔支持埃及的逊尼派伊斯兰政治团体——穆兄会，海合会成员沙特、埃及、阿联酋、巴林四个国家就已经宣布与卡塔尔断交并召回了驻卡塔尔的大使。但最后由于卡塔尔妥协，四国才恢复了与卡塔尔的外交关系。2017年5月下旬，沙特等四国封杀了卡塔尔的半岛电视台，其原因可归结为卡塔尔近年来凭借自身的经济实力已经不甘心只做沙特的“小弟”，而是要在政治舞台上谋求大国地位与沙特争夺地区事务的话语权。卡塔尔支持穆兄会和大力发展半岛电视台都是其“小国大外交”的表现，但是其行为严重影响到沙特等国的利益，沙特和阿联酋视之为挑战其“世袭”统治的势力。这正符合了现实主义学派摩根索的观点：“国际政治就是在外交或战争的基础上调和和解决国家利益的过程，国家利益就是世界政治的核心，其本质就是利益。”[14](P82)再者，近年来沙特和伊朗在教派之争和区域性大国领导权的争夺上日益明显，作为海湾小国不得不被迫选择“站队”，是继续支持沙特为代表的逊尼派一方，还是支持伊朗为代表的什叶派一方成为不可逃避的选项。此次卡塔尔公然在媒体发布偏向支持伊朗的言论，达到了沙特的零容忍度。沙特又得到美国的默认，怎么会放弃“收拾”卡塔尔的良机。目前，随着事件的不断发酵，并没有看出卡塔尔要接受沙特主导的13项复交要求的倾向，而是选择利用自身石油和天然气的资源优势报复沙特等国，从经济上对沙特施加压力。③从近年来海湾地区的动向和做法与此次谋求将卡塔尔踢出海合会的举动，可见海合会内部的裂痕是在不断加大。
随着海合会①的成立与阿拉伯联盟的开展，中东各国在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的交流与合作日益加深，各国相互依存的程度也随之加深，在危机面前任何国家都不可能独善其身。一方面，卡塔尔离不开海湾国家甚至是中东地区国家对其生活物资方面的补给。由于卡塔尔三面被波斯湾包围，仅西南方与沙特接壤，其国内的食品主要是通过沙特陆路运输得到补充。再加上国内气候条件不宜种植粮食和蔬菜，其食品与蔬菜等生活物资严重依赖周边进口。“断交”事件发生后，虽然卡塔尔得到伊朗和土耳其等国在生活物资和航空方面的帮助，但会加大运输等方面的成本，而且危机导致超市抢购事件发生，国外投资者减少，机场旅客锐减。据统计，自“断交”事件已来，卡塔尔国内的经济损失已经超过了300亿美元。[13]另一方面，由于沙特、埃及等国与卡塔尔经贸合作往来频繁，海湾和中东的其他国家也会部分的依赖卡塔尔国内丰富的油气资源和经济援助。②因此，卡塔尔在石油和天然气方面任何计划调整都会严重影响中东甚至全世界的石油危机。
3.断交危机使得地区安全形势加剧
持续一个多月的“断交”对抗仍不断地发酵，最终卡塔尔如何选择成为全球的焦点。是倒向土耳其联合伊朗与沙特等国持续对抗？还是缓和与沙特等国之间的关系，回归到海合会的怀抱？从目前的事态走势来看并不明朗，可能会出现两种结果：
三 、卡塔尔 “断交 ”事件后可能出现的结果
由于民族、宗教纷争、叙利亚内战、也门混乱、极端组织“伊斯兰国”恐怖主义活动等问题的持续存在，中东安全局势无法得到保证。现如今又加上海湾地区“断交”事件，使得中东局势更加扑朔迷离，多国已经卷入到了该危机当中。以沙特为首的一方提出了“复交清单”，并限期只有10天考虑时间；另一方的卡塔尔认为清单过于苛刻，难以接受。[15]这种互不相让、互不妥协的局面使得危机的解决无法进行，加上伊朗、土耳其力挺卡塔尔的高调介入无异于“火上浇油”。6月25日，土耳其总统埃尔多安公开表示，针对相关国家要求卡塔尔停止在境内建设土耳其军事基地是在干涉卡塔尔的内政，沙特等国无权要求这么做，并批评相关国家对卡塔尔提出的系列要求“违反国际法”。[16]伊朗总统鲁哈尼同日表示，伊朗希望加强与卡塔尔的关系，支持卡塔尔政府和人民，并抵抗沙特阿拉伯为首的国家对该国的封锁，认为施压、威胁和制裁，并非解决区内国家间问题的好方法。[16]虽然域内国家科威特和域外国家美国在该事件中调停双方，但目前来看收效甚微。沙特为首的一方仍然加紧政治封锁和严厉的经济制裁，卡塔尔也有对抗到底之势，双方互不相让的态势加剧了地区内的安全形势。
(一)双方关系继续紧张，卡塔尔倒向伊朗
此次卡塔尔公然宣称“伊朗是地区内不可忽视的大国，与伊朗发生紧张关系是不明智的选择”，一方面是遵从客观事实，因为在中东无论是领土面积还是人口数量伊朗都算得上地区内的大国；另一方面是因为卡塔尔与伊朗在油气资源方面不可分离的天然联系。卡塔尔天然气储量主要位于卡塔尔海域的北方气田，储量占其天然气总储量的99%，是目前已知的全球最大的天然气田。其中与伊朗共同开发的北方—南帕斯油气田总面积约9 700平方公里，其中北方气田约6 000平方公里。[17]在这次“断交”事件中，伊朗公开支持卡塔尔一方，极力谴责沙特一方，正是秉持“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伊朗不仅在第一时间给卡塔尔运送了大批的蔬菜、牛奶等生活物资，也增加了航班次数让卡塔尔可以借道伊朗前往欧洲等地，这种友好的支持起到了拉拢的效果。如果在接下来的博弈中沙特要求太苛刻，并且毫无妥协之意，有可能就会将卡塔尔推向伊朗的怀抱。但鉴于沙特和美国的政治利益考量，这种可能性很小。
(二)双方互相妥协谈判，海合会关系趋缓
“断交”危机事件辐射很广，地区内各国选择“站队”，中立国对该事件进行调停和斡旋。又因为卡塔尔与沙特接壤，经贸合作深入，同文同教，从国家利益出发进行考量双方不至于会“撕破脸”。再者，沙特和伊朗是死敌，此次“断交”事件正是由于卡塔尔与伊朗走的过近，并不想将卡塔尔推向敌人的阵营。最后，作为背后操纵者的美国也不会允许卡塔尔倒向伊朗，因为美国与伊朗的关系一直是交恶和对立；而与卡塔尔是战略同盟关系，卡塔尔需要美国的支持与保护，美国需要利用卡塔尔的空军基地和资金反恐。鉴于以上的利益考量，卡塔尔不计后果倒向伊朗一方的可能性很低，最终会在美国等国家的协调之下进行谈判解决。但由于海合会内部日积月累的矛盾再加上此次的裂痕，谈判会遇到重重困难，而且会历时很长。
综上所述，中东地区是我国“一带一路”战略建设的必经之地，该地区的政治稳定、经济繁荣有利于“一带一路”的顺利开展。此次“断交”危机，也会使我国的经济利益受到某种程度的影响。因此，持续跟踪和观察是不可缺少的，这有利于我国在应对此类事件中发挥更为有效的积极作用。
注释 ：
①1981年，沙特、阿联酋、巴林、阿曼、卡塔尔、科威特六个国家在阿联酋成立了经济一体化的地区性经济政治组织——海湾阿拉伯国家合作委员会，简称海合会。
②卡塔尔天然气储量位居全球第三，是全球第一大液化天然气(LNG)出口国，其向阿联酋供应的天然气占阿联酋天然气使用总量的40%左右。埃及60%的天然气进口来自卡塔尔。虽然目前卡塔尔方面并未切断给阿联酋的燃气供应管道，但是如果事态再继续恶化，不能排除卡塔尔和阿联酋“撕破脸”的可能。
③卡塔尔石油公司首席执行官萨阿德·卡阿比日前透露，卡塔尔决定大幅提高液化天然气产量，由目前的年产7 700万吨提升至2024年的1亿吨，增幅接近30%，其增产的做法势必会对沙特的油气市场产生巨大的冲击，为谈判增加筹码。
仅可通过线性化误差模型辨识的误差包括仅可过测量辨识的误差包括δl21，δl23，δl33，δl43；仅可通过间接计算所得的误差项包括δλ2x，δλ2z，δλ3z，δλ4z；可通过线性化误差模型和测量辨识的误差包括δl13，δθ13y，δθ13x，δθ21z，δθ21y，δθ23y，δθ23x，δθ33y，δθ33x，δθ43y，δθ43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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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tuation in the Middle East With Qatar ’s “Breaking -off ”Crisis
WANG Er-feng1，TU Xiao-yu2
(1. Chenfan Science and Technology Information co. LTD，Wuhan 430022，China；2. Xinjiang University，Urumqi 830046，China)
Abstract ：On June 5，2017，seven countries with Saudi Arabia as the head declared to break off with Qatar (a small gulf country). Thereafter，many other countries lowered their diplomatic rank making Qatar an “islet” for a time. The crisis lasting more than a month continued to upgrade aggravated the economic loss in the gulf region and the tense situation. Behind the crisis，there was fight for “hegemony” and “right of speech” among the countries in the intra-domain. There is also divergence between religious branches and small country’s ambition of “playing a bigger democratic role”. The interest demand in politics and economics intensifies the uncertainty and tonicity of the event. With regard to their political block and economic sanctions，Qatar strengthens their military deployment. It is not clear whether the conflicts would ascend to a military level. The assumption is that America may suggest negotiation as a solution.
Key words ：Qatar；Saudi Arabia；the crisis of “breaking-off”；the Middle East situation
[中图分类号 ]D815.4
[文献标识码] A doi：10.3969/j.issn.1004-5856.2019.01.008
[收稿日期 ]2018-03-15
[作者简介 ]王二峰(1990-)，女，河南漯河人，硕士，主要从事南亚问题研究；涂笑宇(1991-)，男，湖北黄石人，硕士，主要从事基层治理研究。
[文章编号 ]1004—5856(2019)01—0031—06
责任编辑：张 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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