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淮南子”的养生_淮南子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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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刘安及其宾客于文景时编撰的《淮南子》是西汉前期以道家为主,融合各家的理论结晶。《淮南子》“其旨近《老子》,……其大归之于道”①,《淮南子·要略》在概括《原道训》主旨时说:

欲一言而寤,则尊天而保真,欲再言而通,则视物而贵身,欲参(三)言而究,则外物而反情。

《淮南子》全书虽主要是论天地宇宙的自然之道以及齐俗治国的帝王之道,然而最终的落足点则是贵身反情的养生之道。重视养生亦是道家学说的一个重要特点。所谓养生之道,就是使人的身心(肉体和心理)健康,以延年益寿之道,其中既有“天道无为”的哲学思想,亦有生理卫生知识。《淮南子》根据当时生理学、医学的新知识,继承和发展了老庄的养生之道。其中不乏卓见,至今仍有益于保健。

《淮南子·精神训》专门论人的形体与精神,起首论述宇宙演化一直讲到人类的形成:

古未有天地之时,惟像无形,[高诱注(下同):惟,思也。念天地未成形之时无有形。生有形,故天地成焉。俞樾云:惟乃惘字之误。]澒濛鸿洞,莫之其门。[皆未成形之气也。……皆无形之象,故曰“莫知其门”也。]有两神混生,经天营地,[二神,阴阳之神也。混生,俱生也。]孔乎莫知其所终极,滔乎莫知其所止息,[孔,深貌。滔,大貌。]于是乃别为阴阳,离为八极,刚柔相成,万物乃形,[离,散也。八极,八方之极,刚柔,阴阳也。]烦气为虫,[烦,乱也。]精气为人。是故精神,天之有也。而骨骸者,地之有也。精神入其门,而骨骸反其根,[精神无形,故能入天门。骨骸有形,故反其根归土地也。]我尚何存?[言人死各有归,我何犹常存。]

人和万物一样都是在天地生成后,阴阳二气相合而成的,所不同的是精气为人,烦气为虫,这就否定了上帝创造人的说法,具有唯物因素。但又说精神源于天,骨骸源于地,就存在着形神二元论的缺陷。

《精神训》还接着说:

是故圣人法天顺情,不拘于俗,不诱于人,[诱,犹惑也。]以天为父,以地为母,阴阳为纲,四时为纪。天静以清,地定以宁,万物失之者死,法之者生。夫静漠者,神明之宅也;虚无者,道之所居也。是故求之于外者,失之于内。譬犹本与末也,从本引之,千枝万叶莫不随也。这样“道”也就是为人处世、养生的法则。

之后,《精神训》接着具体阐述了人的胚胎发育及其过程,并以天地自然的属性来比附人的器官功能和精神状态:

夫精神者,所受于天也;而形体者,所禀于地也。故曰:“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一谓道也,二曰神明也,三曰和气也。或说:一者,元气也。生二者,乾坤也。二生三,三生万物。天地设位,阴阳通流,万物乃生。]万物背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老子》四十二章)[万物以背为阴,为腹为阳,身中空虚,和气所行。为阴,故肾双;为阳,故心特。阴阳与和,共生物形;君臣以和,致太平也。]故曰一月而膏,[始肓如膏也。文典谨按:《御览》三百六十三引,膏作气。]二月而胅,[文典谨按:《御览》胅作血。]三月而胎,四月而肌,五月而筋,六月而骨,七月而成,八月而动,九月而躁,十月而生。形体以成,五藏(脏)乃形,是故肺主目,[肺象朱雀,朱雀,火也,火外景,故主目。]肾主鼻,[肾象龟,龟,水也。水所以通沟,鼻所以通气,故主鼻。]胆主口,[胆,勇者决所以处,故主口。]肝主耳,[肝,金也,金内景,故主耳。王念孙云:《文子》作“肝主目,肾主耳,脾主舌,肺主鼻,胆主口”,说肝肾肺之所主与此互异,而多脾主舌一句。案:此言五藏之主五官,不当独缺脾与舌,……此当为“脾主舌”一句,但未知次于何句下耳。]外为表而内为里,开闭张歙,各有经纪。[歙,读胁也。]故头之圆也象天,足之方也象地。天有四时、五行、九解、[四时,春夏秋冬。五行,金木水火土也。九解,谓九十为一解。一说:九解,六一之所解合也。一说:八方、中央,故曰九解。俞樾云:……当以“八方、中央”之义为确。]三百六十六日,人亦有四支(肢)、五藏、九窍(窍,孔穴。九窍,指人体耳、目、口、鼻七窍合前阳、后阴之总称)、三百六十六节。[王念孔云:“三百六十六日”、“三百六十六节”,本作“三百六十日”,“三百六十节”。……]天有风雨寒暑,人亦有取与(与,给予)喜怒。故胆为云,[胆,金也,金石,云之所出,故为云。]肺为气,[肺,火也,故为气。]肝为风,[肝,木也,木为风生,故为风。王念孙云:“肝为风”,本作“脾为风”,注“肝,木”也本作“脾,木也”,“脾为雷”本作“肝为雷”,皆后人改之也。上注曰:“肝,金也”。是高不以肝为木地。……]肾为雨,[肾,水也,因水故雨。雨或作电。肾,水也,水为光,故为电。]脾为雷,以与天地相参也,而心为之主。

这段文字本于《文子·九守》,《文子·九守》则是吸收了当时的医学、生理学的新知识,如作为中医理论经典的《黄帝内经素问》卷三,就有“肝主目”,“心主舌”,“脾主口”,“肺主鼻”,“肾主耳”的记载。这里对人体胚胎发育史的阐述大体上是符合实际的,使唯物的形神观被进一步具体化、科学化。而以天地自然属性来比附人体,则是不科学的。但这不是用神秘的“天”,而是力图从自然界来阐明人的器官功能和精神活动,是具有唯物倾向的,《精神训》正是以此作为养生论的客观依据。

《精神训》接着说:

是故耳目者日月也,血气者风雨也。……日月失其行,薄蚀无光;[薄者,迫也。]风雨非其时,毁折生灾;五星失其行,州国受殃。[五星,荧惑、太白、岁星、辰星、镇星也。……]夫天地之道,至纮(音hong,通宏)以大,尚犹节其章光,爱其神明,人之耳目曷能久熏劳而不息乎?[息,止。……孙诒让云:熏劳无义,熏作勤。]精神何能久驰聘而不既乎?[既,尽。]

这就是以日月星辰风雨自然现象的变化,作为人们必须节制耳目等感官和精神活动的依据。

《精神训》接着进一步就养生之道展开全面的论述:

是故血气(血气,在《淮南子》中又称气、气志,指运行于人体内,支持生命活动的无形物质)者,人之华也;而五藏者,人之精也。夫血气能专于五藏[专,一。]而不外越,则胸腹充而嗜欲省矣。胸腹充而嗜欲省,则耳目清、听视达矣。耳目清,听视达,谓之明。五藏能属于心(心,在《淮南子》中既指人体的主要脏器,又指心所产生的精神,亦指道在人体中的驻屯地。详细论述可参看徐复观《两汉思想史·淮南子与刘安的时代》五,“精、神、精神、心”)而无乖(乖,不和谐),则(同勃)志胜而行不僻矣。[志胜,言己之志也。僻,邪也。] 志胜而行之不僻,则精神(精神,在《淮南子》有时分称精、神,是支配着人的生命活动)盛而气不散矣。精神盛而气不散则理,理则均,均则通,通则神(神在此指微妙不测),神则以视无不见,以听无不闻也,以为无不成也。是故忧患不能入也,而邪气不能袭。……夫孔窍(耳目等九窍)者,精神之户牖(牖,音you,窗)也;而志气者,五藏之使候也。[王念孙云:气可言五藏之使候,志不可言五藏之使候,气志当为血气,……]耳目淫于声色之乐,则五藏摇动而不定矣。五藏摇动而不定,则血气滔荡而不休矣。血气滔荡而不休,则精神驰于外而不守矣。[多情欲,故神不内守。]精神驰聘于外而不守,则祸福之至,虽如丘山,无由识之矣。[丘山喻大。识,知也。]

这是首先论述人类形体与精神相互影响的关系。血气和五藏是人体的精华,耳目等孔窍是人体与外界连通之门窗;血气能专一于五脏,则人的体内就会充实而减少嗜欲,以使耳目保持清明,正常发挥其听视作用;五脏能归于心支配而无不和谐,就能克服昏乱之志而不会有邪僻行为,这样精神就会旺盛而血气不会散失,使人体功能作用达到神的境界,可以什么都能看见,什么都能听见,什么都能成功,忧患、邪气就不能侵入人体。反之,滥用作为精神窗户的耳目,使精神活动过度,五脏和血气就会受到损害,那么祸福即使如大山一样来临,也就无从识别。

《精神训》接着说:

使耳目精明玄达而无诱慕,气志虚静恬愉而省嗜欲,五藏定宁充盈而不泄,精神内守形骸而不外越,则望于往世之前,而视于来事之后,犹未足为也,[犹,尚也。为,治也。]岂直祸福之间哉!故曰:“其出弥远者,其知弥少。”(《老子》第四十七章)[言难以道故也。]以言夫精神之不可使外淫也。是故五色乱目,使目不明;[不明,视而昏也。]五声哗耳,使耳不聪;[不聪,听无闻也。]五味乱口,使口爽伤,[爽,病。病伤滋味也。]趣舍(取舍,得失)滑心,使行飞扬。[滑,乱也。飞扬,不从轨度也。]此四者,天下之所养性也,[性,生也]然皆人景也。故曰:嗜欲者使人之气越,而好憎者使人之心劳,弗疾去,则志气日耗。[越,失。劳,病。耗,犹乱也。]夫人之所以不能终其寿命而中道夭于刑戮者,何也?以其生生之厚。夫惟能无以生为者,则所以修(长)得生也。[言生生之厚者,何必极嗜欲,淫滥无厌,以伤耳目情性,故不终其寿命,中道夭殒,以刑辟之戮也。无以生为者,轻利害之乡(向),除情性之欲,则长得生矣。]

这是进一步指出什么是正确的,什么是错误的养生之道。正确的养生之道是清心寡欲,使身心健康,而能够很好地适应外界变化;错误的养生之道是追求享受得失,使身心受到损害,而终于夭折。过于将生命看重,刻意追求享受的人反而会夭折;只有将生命看得淡薄,轻于利害情欲的人才会得长寿。“以其生生之厚”,“所以不能终其寿命”;“惟能无以生为者”,“所以长得生”,真可谓至理名言。这虽是针对当是社会经济繁荣中富民、宗室、公卿“争相奢侈”而言的,但至今仍不失其警世作用,一切贪得无厌者应得猛省!

《精神训》接着又说:

夫天地运而相通,万物总而为一。[总,合。一,同也。万物合同,统于一道。]……譬吾处于天下也,亦为一物矣。……虽然,其生也,将以何益?[言生我,自然之道,亦当以何益乎。]其杀我也,将以何损?[损,减。]夫造化者既以我为坯矣,将无所违之矣。[言既以我为人,无所离之。喻不求亦不避也。]吾安知夫刺灸而欲生者之非惑也?又安知

夫绞经而求死者之非福也?或者生乃徭役也,而死乃休息也?天下茫茫,孰知之哉!其生我也不强求已,[已,止也。言不恶生也。]其杀我也不强求止。[言不畏死。]欲生而不事,[事,治。]憎死而不辞,[唯义所在,故不辞也。]贱之而弗憎,责之而弗喜,[人有恶贱已者,已不憎也,人有尊己者,己不喜也。]随其天资而安之不极。[资,时也。一曰:性也。极,急也。喻道人不急求生也。]吾生也有七尺之形,吾死也有一棺之土。吾生之比于有形之类,犹吾死之沦于无形之中也。然则吾生也物不以益众,吾死也土不以加厚,吾而安知所喜憎利害其间者乎![不知憎死之害,守其正性也。]

这是又以“道”作为原理,更进一步论述如何对待生与死的观点。认为人亦是天地万物中的一物,天地万物不因个人的生死而有所增益、减损。所以人亦如同土坯,生死都一样,甚至认为用针灸治病延长生命的人,未尝不是一种烦恼,用上吊实现死亡的人,未尝不是一种幸福。或许活着是在受无尽的劳役之苦,死去才是得到了永久的休息。这论述粗看是一种轻生的消极观点,然而细究起来则不无道理,对一些身患苦楚绝症的人来说,依靠医疗延长生命,实际只是延长痛苦;对已经失去生存意义和条件的人来说,用自杀的手段及时结束生命,未尝不是一种解脱,这可以说是对近年来日益受人重视的安乐死主张的最早阐述。所以说《精神训》的这段话并不是在宣扬死比生好,而是提出人要正确对待生死,既不恶生,亦不畏死,更不必因地位的贵贱而强求生死,一切要“随其天资而安之不极”,这是一种实事求是的正确的生死观。

随后《精神训》对如何养生进行了具体的阐述:

是故圣人因时以安其位,当世而乐其业。[业,事也。]夫悲乐者,德之邪也;而喜怒者,道之过也;好憎者,心之暴也。[王念孙云:暴,当依《父子·九守篇》作累。]故曰:“其生也天行,[似天气也。]其死也物化,[如物之变化也。]静则与阴俱闭,动则与阳俱开。”[王念孙云:“与阴俱闭”,“与阳俱开”,本作“与阴合德”,“与阳同波”。](《庄子·天道》)精神澹然无极,不与物散,而天下自服。这是说为人要安其位,乐其业,生、死、动、静都要顺其自然,这就得到了养生之道的要领。

故心者,形之主也;而神者,心之宝也。形劳而不体则蹶,[蹶,颠

。]精用而不已则竭,是故圣人贵而尊之,不敢越也。这是说形、神与心都有密切关系,养生既要保养形体,不因劳累过度而倒下,又要保养精神,不因使用过度而枯竭。也就是养生要形神全面兼顾。

夫精神之可宝也,……是故无所甚疏,而无所甚亲,抱德炀和,以顺于天。[炀,灸也。向火中灸和气,以顺天道也。]与道为际,与德为邻;[际,合也。邻,比也。]不为福始,不为祸先。魂魄处其宅,而精神守其根,死生无变于已,故曰至神。[变动。]

这是说对作为生命之玉的精神保养要顺于天道,也就是要无为,使精神内守形体而不外越。

若只呴,(呴,音xǜ,嘘气)呼吸,吐故内(纳)新,熊经鸟伸,凫(音fǘ,野鸭)浴猿躩(躩,音jué,跳),鸱(音chí,鹞鹰)视虎顾,是养形之人也。不以滑心,使神滔荡而不失其充,日夜无伤而与物为春,[充,实也。体道人同。日夜,喻贼害也。无伤,无所贼害也。与物为春,言养物也。]则是合而生时干心也。[若是者,合于道,生四时化其心也。言不干时害物也。刘绩云:……干乃于字之误。]……轻天下,则神无累矣;[轻薄天下宠势之木者,……故其精神无留累于物也。]细万物,则心不惑矣;[以万物为小事而弗欲,故心不惑物也。]齐死生,则志不慑矣;[齐,等也。不畏义死,不乐不义生,其志意无所慑惧,故曰等也。]同变化,则明不眩矣。[眩,惑。]众人以为虚言,吾将举类而实之。……

这是说进行深呼吸,模仿动物活动头部、肢体,只是保养形体的普通人的养生方法,真正得道的人更着重于养神,他们不以形乱神,使神永远充实不受伤害,为此就要轻天下,“齐生死”、“细万物”、“因变化”,这四点实际上有人是能做到的。这是在对人主进行说教。

人大怒破阴,大喜坠阳,大忧内崩,大怖生狂。除秽去累,莫若未始出其宗,乃为大通。清目而不以视,[清,明。]静耳而不以听,钳口而不以言,委心而不以虑,弃聪明而反太素,休精神而弃知故,觉而若昧,以生若死,[昧,暗也,厌也。楚人谓厌为昧,喻无故也。王引之云:昧与厌义不相近,昧皆当为眯,(音米,梦魇)字之误也。注中“暗也”二字乃后人所加。]终则反本未生之时,而与化为一体。[言人之未生时。欲同死生也,故曰与化为为一体也。]……今夫儒者,不本其所以欲而禁其所欲,[本所以欲,谓正性恬漠也。所欲,谓情欲骄奢权势也。]不原其所以乐而闭其所乐,是犹决江河之源而障之以手也。[障,蔽也。言不能掩也。]……夫颜回,季路、子夏、冉伯牛,孔子之通学也。然颜渊夭死,季路俎于卫,[颜渊十八而卒,孔子曰:“回不幸短命死矣!”故曰夭也。季路仕于卫,卫春父子争国,季路死,孔子曰:“若由不得其死然。”言不得以寿命终也,故曰然。卫人醢(音hǎi,把人剁成肉酱)之为酱,故曰俎(音zù,同菹,剁成肉酱)。]子夏失明,冉伯牛为厉(通疠,染疫病。子夏学于西河,丧其子而失明,曾子哭之。伯牛有疾,孔子自牖执其手曰:“斯人也,而有斯疾也!此皆迫性拂情而不得其和也。……故莫能终其天年。……故以汤止沸,沸乃不止,诚知其本,则去火而已矣,[已,止也。]

这是说人过于动感情会影响健康,而要控制感情,就只有从根本上回归到自然状态,儒家用礼义克制欲望、情感仅是“以汤止沸”,而“诚知其本”才是釜底抽薪。

《淮南子》其它各篇也有不少关于养生的论述,如《原道训》:

夫形者,生之舍也;气者,生之充也;神者,生之制也。一失位,则三者伤矣。是故圣人使人各处其位,守其职,而不得相干也。故夫形者非其所安也而处之则废,气不当其所充而用之则泄,神非其所宜而行之则昧。[昧,不明也。]此三者,不可不慎守也。

这是说:“形”、“神”、“气”三者是人体生命的基本要素,要谨慎地加以守护,使他们各处其位,否则三者就会受到伤害。

《泰族训》说:

治身,太上养神,其次养形;治国,太上养化,其次正法。神清志平,百节皆宁,养性之本也;肥肌肤,充肠腹,供嗜欲,养生之末也。这是强调要以养神为主。

《诠言训》说:

凡治身养性,节寝处,适饮食,和喜怒,便动静,使在己者得,而邪

气因而应生,岂若忧瘕疵之与痤疽之发,而豫备之哉!这是说养生要主动节制饮食起居调和情绪,这是样就不必担忧患病。

《人间训》说:

得道之士,外化而内不化。外化,所以入人也(指与人相交);内不化,所以全身也。

这是说养生既要不受外界影响引起变化,以保持内心安静而全身;又要适应外部的变化,以便与世人和谐相处。

《俶真训》说:

今夫树木者,灌之以瀿(音fón,水暴溢)水,畴之以肥壤,一人养之,十人拔之,则必无余,[(音(niè),蘖。]又况与一国同伐之哉?虽欲久生,岂可得乎!

这是以树作比喻,说明人的养生还受到外部社会环境的制约,社会环境摧残人,人就无法长生。

由上可见《淮南子》的养生论基本上是承继了庄子学说,强调以养神为主,但能吸收当时有关生理学、医学的知识,丰富了庄子的养生学说,并能注意到外部环境对养生的影响,这是很大的进步。不过,《淮南子》的养生论也发挥了《庄子》逍遥出世的幻想,追求神秘的精神境界。如《原道训》说:

是故大丈夫恬然无思,澹然无虑;以天为盖,以地为舆;四时为马,阴阳为御;乘云陵霄,与造化者俱。[大丈夫,喻体道者也。造化,天地。一曰,道也。]……令雨师洒道,使风伯扫尘。电以为鞭策,[电,激气也,故以为鞭策。]雷以为车轮。[雷,转气也,故以为车轮。]上游于霄之野,下出于无垠之门。[霄,高峻貌也。无垠,无形状之貌。]

《精神训》说:

所谓真人者,性合于道也。[真人者,伏羲、黄帝、老聃是也。]故有而若无,实而若虚,……大泽焚而不能热,河、汉涸而不能寒也,大雷毁山而不能惊也,大风日晦而不能伤也。[言体道之人,闭情守虚,虽此四者之大,不能惑也。]……其动无形,其静无体,[无形无体,道之容也。]存而若亡,生而若死,出入无间,役使鬼神,[言耐化也,人不与鬼同形,而耐使之者,道也,天神曰神,人神曰鬼也。]……

这里所说达到“与造化者俱”,“生而若死”,“役使鬼神”境界的“大丈夫”、“真人”,就非凡人,而是仙人。这种神仙思想使刘安及其宾客蒙上了神秘色彩。所以后世有刘安和八公得道成仙的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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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淮南子”的养生_淮南子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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