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外交政策的遗产，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外交政策论文,美国论文,遗产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19世纪末英国驻美国大使詹姆斯·布赖斯在上任之前曾这样写道，外交政策在美国生 活中的作用是根本不存在的。
布赖斯爵士这个英国的外交官定是低估了美国外交政策的重要性，但这并不让人感到 吃惊。让人吃惊的是当今如此多的美国重要的作家和思想家和他站在一起全盘抹杀华盛 顿外交政策遗产这一事实。这种对传统的忽视在高级政府官员和在大学、国家新闻媒介 以及所谓的思想库中工作的学者和分析家中特别广泛地存在，也特别让人担忧，因为他 们都是负责制订、研究和执行美国外交政策的人。
无知会使这种忽视更加严重。尽管自珍珠港事件以来美国外交政策的历史已为有教养 的美国人所知晓，但人们对第二次世界大战以前历史的认识却是模糊的。考虑到从过去 到今天贯穿美国外交政策的很多共同的主题，那么这种忽视则是悲剧性的。自乔治·华 盛顿政府以来，美国人争论的是这样的问题：国家政府是否应该与商业合作通过贸易和 关税建设经济?推广民主、捍卫人权和以国际法为基础构建世界秩序是否应该成为美国 外交政策的中心?一个和平的世界秩序是否只是诱人的幻景，而美国因此是否应该建设 强大的防御体系以保卫自己?美国人是否应该寻求对外卷入的最小化以躲避外界的纷扰 、专注于加强国内的民主?忽视这些争论的历史是短视的，而透彻了解这些问题将有助 于塑造当前的外交政策。
精明的外交史
美国有一个成功的国际关系史，根本不存在外交政策的匮乏。经过一个艰难的开端之 后，年轻的美利坚共和国很快使自己成为一个需要认真对待的大国。革命者精明地利用 了欧洲政治中存在的紧张状态，和法国及其他国家建立了反对英国的联盟。精明的外交 压力、利诱和威胁的明智地使用，使美国在拿破仑战争(the Napoleonic Wars)后获得 了最大的战利品——购买路易斯安那(the Louisiana Purchase)，从而使美国崛起。随 后的几十年，美国外交官多次成功地智胜英国及欧洲其他大国，吞并了弗罗里达，把美 国的疆域延伸到了太平洋，获得了对西南疆域的控制权，挫败了英国保持得克萨斯独立 的努力。
在国内战争期间，法国和英国内部存在着站在南方邦联军队一边进行干预的强大因素 ，它们的多次努力都被精明的美国外交所战胜。在冲突中，华盛顿展示了确定无疑的外 交机敏，在特伦特号事件(the Trent Affair)中，美国审慎地放弃在英国船上擒获南方 邦联的高级专员，但却坚定地迫使英国不情愿地宣称保持中立，如有违反则做出赔偿。
内战后，美国成为公认的世界大国，并在西半球建立了不可挑战的霸权。美国对第一 次世界大战的参与只有在和伍德罗·威尔逊总统确定的广泛的目标相比时才能说是一个 失败。美国在永久结束战争和建立一个普世民主制度——这些具有挑战性的目标上，可 能是失败了，但从其他角度来说却做得很好。美国以比其他任何大国都少的伤亡和在欧 洲大陆上更少的军事力量存在保持了远大于其自身力量的有影响的塑造和平角色。
另外，尽管今天嘲笑凡尔赛和约可能很时髦，但威尔逊的主要原则——自决、民主政 府、集体安全、国际法和国家间的协调——在凡尔赛体系瓦解后却保留了下来，今天仍 然指导着欧洲政治。在凡尔赛，威尔逊没有得到他想要的一切，他的条约也没有得到国 会的批准，但他的遭遇却比法国、英国或意大利的领导人都要好。和威尔逊相比，他们 都没有从和约中得到任何真正有价值的东西。美国是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唯一胜利者，正 如他是上一个世纪的拿破仑战争中惟一真正的胜利者一样。第一次世界大战毁灭了德国 ，使美国成为世界上最强大的经济强国，而英国和法国的地位则受到了削弱，不论在世 界的任何地方它们都不能有效地与美国对抗。
第二次世界大战的结果与此相似。和其它任何大国相比，美国卷入冲突要晚，在战争 中失去的要少，而在决算中却实现了更大的获得。尽管苏联控制了欧洲东部大片贫穷的 土地，而美国却获得了对一个由世界上最富有、最有活力和在技术上最先进的社会组成 的国家集团的有效的领导权。
自那时起，美国的确犯过一些错误。但总的来看，它的外交是成功的。美国不仅赢得 了冷战的胜利，同时也保证了它的语言、文化和产品在世界范围的扩散。美元成为国际 金融的媒介，英语成为世界商业的混合语。美国文化和消费品主导着世界传媒和世界市 场。结果，美国现在是惟一的全球性大国。
积极外交政策的国内根源
美国的外交政策不仅比旧的观点所认为的要更为成功，它在美国整个历史上所起的更 为关键的作用也不是任何美国人都知道的。实际上，内战期间及此前的国家领导人通常 要比他们在冷战期间的后任更为关注外交政策问题。美国最早的9位总统中有6个曾经担 任过国务卿，7个做过驻外大使。亚伯拉汉·林肯之前的15位总统中有6位既做过国务卿 又做过驻英大使。第7任总统托马斯·杰弗逊曾任国务卿和驻法国大使，第8任总统约翰 ·亚当斯曾经是驻法国和英国的大使。
这个国家的领导人如此关注对外政策并非偶然。普通美国家庭的富足和幸福是和国际 事务密切相关的。有关那个时期精确的统计数字是没有的，但证据表明国民经济对外贸 的依赖在1790年至少和200余年之后一样，在19世纪甚至比在冷战期间更加依赖世界其 它地区。从1948年到1957年，外贸平均占GNP的7.3%，而从1869到1893年，这个比例为1 3.4%。
外贸不仅为东部沿海城镇所关注。农业出口也源源不断地从美国的农场运送到欧洲市 场。1802—1860年间美国棉花出口的价值从每年500万美元上升到每年1.92亿美元，186 6—1900年间棉花出口平均年价值为2.13亿美元。棉花出口到英国的比例增加了64%。小 麦的出口在内战之前是可以忽略不计的，1880年带来的收入是1.91亿美元。到该世纪末 为止平均每年8800万美元。1850—1900年间，当时美国人口的半数以上在农场工作，农 产品占美国全部出口额的73%—83%。
这个时期，进入国外市场是美国农民和商人的要求。因此，美国政府在打开亚洲和非 洲的市场方面扮演了积极的角色。随着美国人为寻找利润而走向全世界，外交官也紧随 其后。到内战时，美国政府已经向缅甸、中国、日本、奥斯曼帝国、苏门答腊、泰国和 越南派出了官方代表。
在靠近家门口的地方，美国政治领导人们认为必须控制新奥尔良及其港口，这不仅是 为了民族的福利也是为了国家的统一。新奥尔良控制着整个密西西比—密苏里水域的入 海通道，范围包括从宾西法尼亚西部到蒙大拿。没有新奥尔良，阿勒格尼山脉以西的农 民就不能把他们的产品运到世界市场。当时美国和国外有见地的观点认为，中西部是不 会留在一个不能为它的居民提供安全进入这些市场的联邦中的。追随安德鲁·杰克逊在 1812年战争中捍卫新奥尔良的边远地区的那些自愿者知道这座城市对美国的繁荣和统一 所具有的意义，理解他们进行的战斗的重要性。
美国国内的繁荣一次又一次地受到发源于海外的金融风暴的威胁或毁灭。拿破仑战争 后的欧洲大萧条最终扩散到了美国。1837年的恐慌发源地是伦敦。1857年的恐慌是在克 里米亚战争后开始的，那时法国的麻烦扩散到了伦敦的金融市场，又从那里扩散到了纽 约。在1866年成功地铺设了横贯大西洋的电报电缆之后，从伦敦金融市场到华尔街和这 个国家其他地区的消息传递速度更快了，使美国的经济更容易受到国际金融市场崩溃的 侵害。例如美国1893年的恐慌就是由于阿根廷信贷市场的崩溃引起的。
外资在19世纪比今天对美国的繁荣所起的作用更大。美国为购买路易斯安那不得不从 荷兰借钱，在杰弗逊总统任期内人们相信外国人拥有一半以上的国债。开掘美洲大运河 的1/3的投资来自海外。外国人倾注到美国铁路上的资金在25亿到30亿之间。到1880年 代初期，外国养牛大王拥有2千万英亩的美国西部的土地。
这些外国投资者在美国行使着巨大的政治权力。很多美国人憎恶这种现象并试图消除 这些投资者的影响，但很少取得成功。杰克逊总统拒绝修改美国第二银行的宪章，其主 要理由就是为保护非美投资者的利益。60年之后，人民党(the Populist Party)号召剥 夺外国人占有的土地。到19世纪后期针对外国人的歧视性立法增加了，有12个州通过法 律限制外国人的土地所有权。
愤怒也同样指向欧洲银行和借贷者。人民党的鼓动者斥责“金钱托拉斯”是英国金融 利益通过摩根家族联合起来的银行网络。著名的作家、演说家和政治活动家马丽·李斯 (Mary Lease)攻击格罗弗·克利夫兰总统是“犹太银行家和英国金子”的代理。但是正 如今天发展中国家政治家抱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一样，美国政治家在反对美国经济中外 国投资者根深蒂固的权力上很少取得进展。不论是否喜欢，美国经济不可避免地和国际 经济连接在一起。国外肇始的金融危机的影响并不局限于大都市，失业、破产、贸易的 混乱、价格的崩溃和银行的倒闭影响的是整个国家。可以肯定，1845年或1895年的普通 美国人至少和今天的美国人一样认识到国内繁荣和国际经济的联系，甚或认识更为深刻 。
积极外交政策的外部因素
1.对外战争。如上所述，美国独立后140年左右的对外关系并不是一个平静的时期。这 不仅仅关系到经济方面。从华盛顿到威尔逊的几乎每一届美国政府都把美国军队派往海 外或者面对与某个欧洲大国的战争。在拿破仑战争期间，美国和法国打了一场不宣而战 的海战，和英国的则既有宣战的也有未宣战的。这些战争在国内产生了巨大的反响。特 别具有灾难性的是1807年杰弗逊的贸易禁运，这次禁运几乎禁止了美国和欧洲之间的全 部贸易——也许这是美国所经历的最沉痛的经济打击。
其后不久，在1812年战争中，联邦几乎崩溃。当时英国军队洗劫了华盛顿特区，攻击 了巴尔第摩和新奥尔良。战争的结果不仅仅局限于战场，由于英国的皇家海军封锁了美 国的港海，1807—1814年间美国的外贸下降了90%。随之而来的烟草、棉花以及其它农 产品价格的崩溃使成千上万的美国人破产。
拿破仑在1815年被放逐到圣赫勒拿之后危机也并没有停止。直到内战结束之后很久美 国仍沉浸在长期的战争氛围之中。华盛顿及其欧洲的对手不断地以战争相威胁，实施制 裁，派遣他们的军队互相为敌。美国所关注的地区不仅仅局限于西半球。海军被派往阿 尔及利亚、中国、日本、朝鲜、利比里亚、利比亚和苏门答腊。美国海军在这一阶段也 逐渐建设成一支全球力量。为了制服北非伊斯兰教各国的海盗，1815年建立地中海海军 中队。1822年美国建立了西印度太平洋海军中队，负责保护在南美洲和南太平洋群岛上 的美国捕鲸者和商业利益。随后1862年建立了南大西洋中队，而东印度中队是1843年在 非洲西海岸建立的。到19世纪末，美国军队在南太平洋的存在得以确立，美国在朝鲜和 中国进行过战争，在和德国为控制萨摩亚群岛的战争中度过了严重的经济危机。
除了海外的战争之外，在整个19世纪美国还与可能的外敌入侵进行了斗争。从1816年 到该世纪末，工程师和专家为海防设计了种种方案，都遇到了广泛的怀疑。人们对任何 形式的海防能否阻止现代海军占领和焚毁美国的城市感到怀疑。在这一时期美国防御开 支相当大的一部分用于海防，在大西洋沿岸和海湾现在仍能看到给人以深刻印象的军事 要塞。然而，这些要塞并不能消除人们对战争的普遍忧虑。
在重要的方面，最近关于导弹防御的争论就类似于19世纪关于海防的争论。那时和现 在一样，支持者认为，哪怕拯救一座城市，在任何防御系统上的花费都是正当的；而反 对者也并不是因为威胁是虚幻的而反对它，而是认为现有的技术不足以得到期望的结果 。
2.相竞争的国家关系。英国是19世纪的主要大国，也是最经常与美国走近战争的国家 。从1812年战争结束到1895年委内瑞拉边界危机，几乎每十年美国和英国就会剑拔弩张 。在马丁·范·伯伦(Martin Van Buren)总统时期，美国支持加拿大的反叛者反抗英国 的统治，把两国带到了战争的边缘。缅因州和新布伦斯维克的边界争端导致了阿鲁斯图 克战争(the Aroostook War)，在战争中英国和美国都匆忙向有争议的边界派驻了军队 。
同时，英国还试图把刚刚独立的得克萨斯州纳入它的影响范围，而美国害怕英国在该 地区的霸权则是美国决定吞并“孤星共和国”的主要因素。这次吞并反过来又触发了墨 西哥战争。在英国试图压制奴隶贸易和扩大英国在中美洲的影响问题上两国也发生了冲 突。直到19世纪的最后一个十年，美国和英国的关系才有了决定性的改善，俄国和德国 的崛起使英国对美国采取了较为怀柔的政策。
这一时期，美国和西班牙也是一种敌对关系。美国迫使西班牙放弃了弗罗里达，并反 对西班牙在其失去的南美洲殖民地重建其统治的任何努力。古巴的不稳定使美国和西班 牙数次走到了冲突的边缘，最终还是引发了美西战争。这场冲突最终结束了西班牙在西 半球和太平洋4个世纪的统治。
在拿破仑放弃北美帝国之梦并把路易斯安那卖给了杰弗逊总统之后，美国和法国在19 世纪的接触较少，但是巴黎和华盛顿之间的关系也不时出现波澜。拿破仑三世公开寻求 分裂美国和南方的独立。当美国的精力被内战分散的时候他试图在墨西哥建立一个傀儡 王朝，这是对门罗主义最危险的挑战。直到尤利西斯·格兰特(Ulysses Grant)将军在 南方邦联军队在阿波迈托克斯(Appomattox)投降之后立即派菲利普·谢里丹(Philip Sh eridan)将军率胜利之师前往里奥格兰德(Rio Grande)，法国军队才从墨西哥撤军。
即使没有欧洲的干预，美国也常发现自己深陷拉丁美洲。早在1832年，美国就派出一 支舰队到福克兰群岛以摧毁骚扰美国船队的阿根廷要塞。当然，墨西哥战争是美国干预 这一地区的最重要的例子，但在内战之前，美国军队还被派往阿根廷、古巴、库拉索、 现代多米尼加共和国、加拉帕哥斯群岛、海地、马克萨斯(Marquesas)群岛、秘鲁、波 多黎各和西班牙所属的弗罗里达。从内战到美西战争期间的33年中，美国的海军干涉了 阿根廷、智利、哥伦比亚、古巴、海地和乌拉圭。
外交政策在美国政治中的地位
因此，外交政策在美国政治中一直扮演重要的角色。如前所述，美国的独立就是一个 对外关系问题，和法国结成联盟是成功的关键。美国宪法规定的联邦和州当局权力均衡 在很大程度上是由建立一个强有力的全国政府以推行对外政策的需要决定的。即使州权 的支持者也认为在这些殖民地建立一个强有力的中央政府要比作为一个分裂的联邦要好 。
这一战略被证明是明智的，因为外交政策问题主导着华盛顿和亚当斯政府。杰伊条约 ，1783年的巴黎条约正式结束了英国在美国西部领土的继续存在，和法国的未经宣战的 战争，美国是倒向英国、法国还是不倒向任何一方，这些问题主导了18世纪的政治。
在整个19世纪，外交政策仍处于美国政治的中心。这个国家天然地面临四大问题：奴 隶制、向西拓展、税收和货币政策。所有这些问题，只有奴隶制是纯粹的国内问题，而 外交政策对内战的进程是绝对关键的，而内战则导致奴隶制的终结。争取欧洲的干预正 是南方联邦政府的战略目标，对外公共舆论战争的需要是林肯最终不情愿地颁布《解放 宣言》的根本考虑。林肯在1862年写道，“宣布解放(黑奴)将获得欧洲和整个文明世界 的同情……没有其他步骤会如此有力地阻止外部的干预了”。
至于那时其他的大问题，向西拓展很显然是一个外交政策问题。税收问题既有国内也 有对外政策内涵(和今天一样)。而围绕是坚持金本位还是允许银币自由铸造的问题从根 本上说是美国经济与英国主导的国际体系的关系问题。威廉姆斯·詹宁斯·布莱恩(Wil liam Jenings Bryan)在其1896年的“黄金的磨难”(cross of gold)的演讲中总结道： “这是1776年问题的再现……由于英格兰采用而放弃金本位，我们将重建复本位制，然 后让英格兰也采用复本位制因为美国采用了它。”
这个时期，战争总是徘徊在地平线上。在19世纪一再发生的大国危机中，很多严肃的 外交官相信战争是不可避免的。19世纪的美国人对带有战争字眼的新闻标题并不陌生。 外交政策问题在大选中被渲染。政府一直很清楚美国人不允许他们的政府表现得软弱或 乞求于外国政府。
的确，美国政府要比公众更能保持情绪的平静和持孤立主义立场。在19世纪的几个关 节点上，人民要求对英国、法国、西班牙开战的压力是势不可挡的。公众舆论要求美国 政府要比其选择的那样更加直接地参与欧洲事务。希腊独立战争、匈牙利的科苏特革命 、加拿大爱尔兰移民反对英国统治的芬尼人(Fenian)起义等，这些都是美国被特别强烈 地鼓动起来的例子，但这并不是美国人民呼吁美国的军队在世界遥远的地方捍卫美国的 原则和利益的仅有的例子。
结语
当今的世界是相互依存的，假设国际参与的危险和机会都在迅速地增加，巧妙地执行 外交政策对美国人民的安全和幸福至少和此前一样重要。既然美国已经成为金融、传播 、贸易的世界体系的一个核心大国，那么在未来，美国外交政策所影响的不仅仅是美国 人民自己的幸福和安全。
因此，忽视美国过去的外交政策不能消除未来的争论。精英和决策者会受益于其前辈 对原则和目标的丰富和深刻的理解。更好地理解美国外交政策的传统不仅有助于决策者 制订更好的政策，而且还将有助于美国公众更好地评价和比较不同的候选人和政党提出 的建议和政策。其结果就是对更好的政策的更强大的公众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