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闻天经济思想初探，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思想论文,经济论文,张闻天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纪念张闻天诞辰95周年
研究、探讨张闻天的经济思想，有助于我们加深对邓小平建设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的理解，有助于我们做好新时期的经济工作，赢得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更大胜利。
一、关于发展生产力是社会主义根本任务的思想
根据“八大”提出的政治路线，张闻天明确指出：“发展生产力，提高人民生活水平，是社会主义建设中的首要任务。”①他还强调，当我国社会的基本矛盾发生变化之后，“建设和巩固社会主义，是当前压倒一切的任务。”②只有全面推进社会主义建设，大力发展生产力，创造日益雄厚的物质基础，才能不断改善人民群众的生活水平，并为过渡到共产主义创造条件。
很长时间里，张闻天始终坚持发展生产力是社会主义根本目的，进行社会主义经济建设是党的首要任务的观点。
还在五十年代后期、六十年代初期，张闻天就旗帜鲜明地指出，要充分发展生产力，把发展生产力放在首要位置上。在他看来，社会主义改造胜利完成之后，党应该集中精力把经济建设搞好，促使生产力的快速发展。当时，张闻天提出并坚持这样的观点，是很不容易的，不仅需要有很强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水平，而且还要有极大的政治上的勇气。因为，受“以阶级斗争为纲”这一错误理论的影响，“八大”制订的正确路线在实际工作中没能很好地坚持，党的工作重心偏离经济工作，陷入政治斗争、政治运动的误区。在这种情况下，张闻天强调以发展生产力为社会主义的根本任务，是他独立思考、坚持真理、无私无畏的生动体现。
“文革”期间，林彪、江青一伙挥舞批判“唯生产力论”的大棒，把“左”倾错误推向极端。面对林彪、江青反革命集团的高压与迫害，张闻天仍然不改初衷，坚持社会主义的首要任务是发展生产力的正确思想。他针锋相对地指出，“在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进行社会主义革命，就是为了大幅度地提高生产力，发展社会主义经济。”③他认为，这是“无产阶级政权的最主要的任务。”④张闻天的这些马克思主义的阐述，表现出了一个久经考验的老共产党员巨大的理论勇气和政治勇气。
为了大力发展生产力，张闻天提出党的政治路线必须服从于经济建设，必须和社会主义建设紧密相联。
1973年9月20日，张闻天写下了一篇题为《无产阶级专政下的政治和经济》的文稿，集中论述了党的政治路线如何为经济建设服务。他认为，党的政治任务应该是，“把国家的所有部门以及各种群众团体的活动，从不同方向，直接间接地集中到为社会主义经济建设服务这个目标上来。”他还谈到，共产党领导的无产阶级专政，应该提高全社会的劳动生产率，迅速建立起现代化的社会主义工农业、交通运输业、国防工业和现代化的科学技术，切实提高人民群众的物质文化水平，创造可靠的强大的物质基础。张闻天明确指出，在无产阶级专政下，在没有战争的情况下，党的政治路线究竟正确与否，正确的程度如何，无产阶级的政权究竟巩固与否，巩固的程度如何，“最后都要由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的成就和成就的大小来衡量”。
党的中心工作是发展生产力，是把经济建设稿好。为此，张闻天主张党要熟悉经济工作，“学会做经济工作”⑤。总结我党几十年来领导武装斗争、领导社会主义建设的丰富经验，张闻天认为，经济工作有其特殊性，它“不能象政治军事工作那样迅速达到目的。”⑥可以说，组织大规模的经济建设，是社会主义革命中最重要最困难的任务。因而，必须下决心钻研经济工作，不仅要有满腔热情，还要有踏实的工作作风和科学的工作态度，这样才能很好地做好经济工作，完成经济建设的任务。
为了大力发展生产力，张闻天还认为应该正确处理好政治和经济、精神和物质、生产力和生产关系之间的辩证关系。
对于政治和经济、精神和物质之间的关系，张闻天认为，应重视政治对经济的反作用，重视思想政治工作，重视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无产阶级政治不仅决定了社会主义建设的方向，也是人民群众投身经济建设的精神力量，必然会被人民群众转化为物质力量，反过来又促进经济的发展。因而，无产阶级政治“对于革命和建设的成败，具有关键作用。”⑦张闻天主张加强对群众的思想教育，不断提高他们的觉悟，使他们自觉贯彻党的政治路线，一腔热忱地投入到社会主义建设中去。
与此同时，张闻天也认为，经济是基础，经济决定政治，政治对经济的反作用最后也是由经济左右的，应该防止唯心史观的“政治决定论”及“精神万能论”。在共产党执政条件下，无产阶级政治是同无产阶级及人民大众的物质利益紧密相联的。离开经济的政治，离开人民群众物质利益的政治，“决不是无产阶级的政治”⑧。张闻天尖锐地指出：“如果政治上说得袅袅动听，而经济却搞得一塌糊涂，那样的政治，还硬要群众举手称颂，群众怎能不产生厌恶情绪呢？”⑨
关于生产力和生产关系，张闻天认为既要重视生产关系的发展，也要重视生产力的提高，他运用马克思主义的观点，明确指出离开了生产关系谈生产力，必然会陷入“机械唯物论”，即“唯生产力论”；离开了生产力谈生产关系的发展，必然陷入“主观唯心主义”。即“唯生产关系论”。因此，我们要重视对生产关系的研究，努力使生产关系适应生产力的发展。同时，又不能过分强调生产关系的重要性，不能任意变革生产关系，不能一味调整生产关系，而忽视发展生产力，忽视采取一切措施把生产力搞上去。张闻天明确指出，如是这样，“会破坏生产力，不利于社会主义的建设”⑩张闻天提醒大家，“一切生产关系的调整，都必须冷静估计当时生产的具体条件以及改变后对生产可能发生的利害关系，不能保守落后，也不能轻举妄动。”(11)
二、关于经济建设必须实事求是的思想
张闻天经济建设的另一个鲜明特点是，强调经济建设必须坚持实事求是，必须从实际出发，尊重客观规律。他认为，社会主义经济建设的任务极其繁重，因而，“需要小心谨慎，实事求是”(12)。他还认为，对于实事求是，讲起来容易做起来难，所以必须大力倡导，真正做到用实事求是的精神来建设社会主义。
张闻天关于经济建设必须坚持实事求是的思想，首先表现在他始终强调要按经济规律办事，而不能违背客观经济规律。
1959年7月，张闻天参加了中央在江西庐山召开的政治局扩大会议。针对当时普遍存在的干部作风简单粗暴，不尊重经济规律，片面强调人的主观因素的错误倾向，张闻天在会上大声疾呼：“光靠政治挂帅还不行，还要根据客观经济规律办事。”他强调，经济工作也有其客观规律，对于客观存在的经济规律，不能光凭主观愿望，光凭政治上的要求加以轻易否定。否则，“是要吃亏的”。
“大跃进”以来，由于头脑发热、不尊重客观经济规律，加上对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的思想准备不足，不少地方出现了高指标、瞎指挥、浮夸风、“共产风”，致使经济形势出现了令人担忧的状况。为此，张闻天在庐山会议上强调经济建设要实事求是，要按客观经济规律办事。
张闻天还认为，要尊重经济规律，就必须熟悉、研究经济规律。他明确说过，“领导经济建设，不懂或不熟悉经济规律是不行的。”(13)只有掌握经济规律，才能运用、尊重客观规律，从而掌握经济工作的主动权。张闻天还提到，政治对经济的主导作用，也在于它能很好地运用经济规律为经济服务。要不然，政治就不能指导经济，反而会阻碍经济的发展。为此，张闻天主张每一个干部，包括高级干部和一般干部，都必须学习政治经济学，学习科学技术知识，学习经济管理，取得经济工作更多的发言权。
同时，张闻天还主张加强调查研究工作，在深入基层、深入群众的实际工作中发现经济工作的规律性，然后制订出符合实际情况的政策、计划和措施。张闻天指出，熟悉经济规律并认真调查研究与之相关的各种条件，“使经济规律获得最有利的结果。”(14)
张闻天关于经济建设必须坚持实事求是的思想，还表现在他强调尊重群众的首创精神，汲取群众创造的新鲜经验。他从马克思主义的立场、观点出发，强调经济建设必须充分发挥人民群众的智慧与力量，充分发挥人民群众的主动性与创造性。他明确说过，“社会主义建设要在实践中不断取得经验。这里有摸索的过程，试探前进的过程。”(15)为此，他强调“要靠人民群众的集体经验”(16)，来建设社会主义。“我们在一切工作中，必须真正信任群众，相信群众有无限的创造力，从而充分发动群众，依靠群众的自觉自愿的行动去完成认识世界和改造世界的伟大历史任务。”(17)
张闻天既强调经济建设紧紧依靠人民群众，又主张根据经济工作的客观要求来贯彻群众路线。他明确指出，社会主义建设和战争年代大规模的群众斗争，有着不同的特点与要求。在进行经济建设时，“搞群众运动要适应生产的要求，要有利于生产，而不能妨碍生产。”(18)
张闻天关于经济建设必须坚持实事求是的思想，还表现在他强调要从中国的实际情况出发，探索中国经济建设的特殊性。
张闻天根据马克思主义和本国实际情况相结合的原理，在认真研究我国社会主义建设的实际情况的基础上，明确提到，“中国的经济建设有其特殊性”(19)。张闻天不仅反对那种不从中国实际情况出发、一概照抄照搬的做法，也反对那种闭关自守、排斥共性的做法。他认为，一方面要尊重带普遍性的规律，汲取别人的成功经验，另一方面又要了解中国经济建设的特殊性，“使普遍规律同我们的实际相结合，使马列主义理论得到发展。”
张闻天提出的“中国的经济建设有其特殊性”的观点，是他一贯坚持马克思主义同中国的实际情况相结合得出的结论。早在半个世纪前，当我党刚刚创立时，张闻天就旗帜鲜明地指出，改造中国不能照抄照搬西洋人走过的老路。在大规模进行经济建设时期，他又提出应该根据中国的特殊性来建设社会主义祖国。这生动反映了张闻天几十年来始终坚持着实事求是的认识论和方法论，始终在探索着中国革命和建设的正确道路。
三、关于协调发展、搞好综合平衡的思想
注重协调发展，搞好综合平衡，是张闻天经济思想又一重要内容。总结我国社会主义建设成功和失败的经验。张闻天在论述经济建设时竭力主张要注重统筹兼顾，综合平衡，协调发展，以促进工农业生产的健康发展。
1957年之后，我国的经济工作取得了一定的成绩，同时也出现了比例失调、综合平衡遭到一定破坏的混乱现象。那时，提出“以钢为纲”为口号，并且急于改变生产关系，使其不适当地向更高级的形式过渡。在实际工作中，还照搬战争年代群众运动的做法，打破各种行之有效的规章制度。结果，正常的生产秩序被打乱，市场供应渐趋紧张，国民经济和人民群众的生活发生困难。
张闻天冷静地分析了我国的政治、经济形势，在1959年7月的庐山会议上一针见血地指出，由于不注意平衡，不注意国民经济的协调发展而招致的比例失调，使我们的工作陷入被动，也使各个部门产生动荡。张闻天还列举了由于比例失调而带来的一系列后果：基建战线太长，新增工人太多，许多企业产品不成套，不少企业原材料缺乏、经常停工待料，产品质量下降、技术水平下降。为此，张闻天明确指出，社会主义建设要注重综合平衡，要搞好协调发展。他说，“在经济建设中正是要找出相对平衡，利用相对平衡，按照相对平衡办事。”(20)
为了做好经济工作的综合平衡，促使国民经济协调发展，张闻天提出了不少值得人们重视的相关问题。他主张要研究成本与利润的比例，安排好年总产品、国民收入、纯收入之间的关系，安排好国民收入中积累资金和消费资金的比例，统筹兼顾好生产和生活的需要。他还主张要加强经济核算，使每个企业都有盈余，都能不断扩大生产。张闻天还主张实行严格的节约制度，珍惜时间，珍惜人力物力财力，增加社会主义的积累；做好物资后备，准备生产脱节或自然灾害或战争之用。
张闻天主张我国经济建设要有适当的较高速度。
根据我国的实际情况，张闻天主张我国的经济发展速度可以高一些。他运用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原理，在1961年9月写成的《关于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要点》一文中明确指出，“社会主义再生产，必然是扩大再生产，而且是高速度的扩大的再生产。”张闻天在该文中还具体阐述了社会主义的经济建设可以取得较高速度的可能性和必要性。
对于可能性，张闻天认为由于社会主义的优越性，因而能够“最合理地最大限度地利用一切物力和人力（当然也是财力）来进行物质生产，缩减非生产性的物力和人力的消耗。”同时，还可“教育人民真正重视生产劳动，重视物质生产。”此外，在社会主义国家里，一切生产不仅可以补偿消耗，而且还有积累。对于必要性，张闻天认为，只有较高速度地发展经济，才能使社会主义迅速成长，更多地满足人民的消费需要，为过渡共产主义创造条件。
与此同时，张闻天还主张，我国经济发展的速度不能脱离实际情况，不能犯主观主义的错误。他说，有良好的愿望是好的，但是要考虑实际可能。“欲速则不达，好事变坏事。”(21)不考虑经济运行的客观规律，使发展速度偏离实际承受的能力，那末，只能适得其反，带来的不是健康、稳定、协调的发展。张闻天深刻总结我国经济建设的正反两方面经验，提出了经济发展既要有一定的速度但又不能脱离实际的正确主张，表现出了一个成熟的无产阶级革命家和理论家的深思熟虑及求实精神。
张闻天主张妥善处理好眼前和长远利益，局部和全局利益，个人、集体和国家利益之间的关系。
进行社会主义建设，必然会遇上眼前利益和长远利益之间的矛盾。张闻天认为，它们既是矛盾的，又是统一的。他明确提到，一方面要考虑长远利益，教育人民群众从长计议，从远处着想，另一方面又要照顾眼前利益，让人民群众的物质利益得到保证。“如何正确解决两者的关系，需要好好研究。”(22)依张闻天看来，只有很好地把人民群众的眼前利益和长远利益结合起来，统筹兼顾，合理安排，才能充分调动人民群众的积极性，创造社会主义建设深厚的群众基础。张闻天提到，如果光讲眼前利益而不顾长远利益，那末，就不能提高人民的觉悟水平，社会主义建设也缺乏后劲。如果只顾长远利益而不讲眼前利益，那末，人民群众的生活得不到改善，他们的切身利益受到损害，因而挫伤了积极性，必然会影响社会主义建设。张闻天认为，无论是眼前利益或是长远利益，都涉及到人民群众的物质利益，应该慎重处理。为此，也必须认真贯彻按劳取酬的分配政策，以激发干部、群众建设社会主义的政治热情。
关于局部利益和全局利益，张闻天也主张统筹考虑，两者兼顾。早在解放战争时期，张闻天在合江省委（合江属今黑龙江省的一部分）工作期间就明确说过，既要考虑局部利益，但又反对牺牲全局利益来照顾局部的做法，认为那样“容易与民争利，破坏政策”(23)。在社会主义时期，张闻天依然坚持，不但要承认局部的利益的存在，又要以大局、全局为重。1959年7月，他在庐山会议上批评那种只要局部、不顾全局的本位主义、地方主义，认为这种倾向只会对经济建设不利。
对于个人、集体和国家的利益，张闻天认为它们之间既有矛盾，又是密切结合在一起的，这也是社会主义优越性的反映。他反对那种只讲个人利益而排斥国家、集体利益的利己主义者，也反对那种把个人利益排斥在外的利他主义者。在他看来，只有兼顾国家、集体和个人的利益，我们的经济工作才能蓬勃发展，社会主义事业才能蒸蒸日上。
总之，张闻天提出，眼前和长远利益，局部和全局利益，个人、集体和国家利益，是工作中的矛盾，是前进中的矛盾，“可以不断发现和不断得到解决”(24)。解决这些矛盾的原则是，全面照顾、统筹安排，采取民主和集中的方法，贯彻“从群众中来、到群众中去”的方法。
四、关于利用市场、利用资本主义的思想
利用市场，利用资本主义，以为经济发展服务，为社会主义建设服务，这是张闻天经济思想的又一个鲜明特点，也是对当时传统的经济思想的一个重大突破。
张闻天关于充分利用市场的思想，有一个逐步形成的过程。
张闻天提出利用市场的思想，最早是在战争年代。1946年11月7日，他在为中共合江省委起草的一个题为《发展工商业的若干政策问题》的决议中，明确说过：“凡是遵守政府法令的贸易，在我们地区内是应该自由的。”他还提到，应该鼓励私人贸易的发展，一切妨碍这种贸易的障碍都必须坚决废除。这里，张闻天带倾向性地提出了利用市场的问题。
到了六十年代初期，张闻天进一步发展了利用市场的思想，观点鲜明地提出，“谁能够更好地利用物资，利用市场，谁就能得到更大的好处。”(25)1962年7月10日，他在对江苏、上海、浙江、湖南4省市的部分城镇、农村进行社会调查的基础上写成的《关于集市贸易等问题的一些意见》中，更是明确提到，应该充分利用市场机制，适当允许非公有制成分进入流通领域，以促进经济的发展。张闻天在《意见》中写道：“集市贸易市场有扩大成为地区性市场并成为一个地区的经济活动中心的趋势，它要求突破妨碍物资交流和商品周转的一个地区内或各个地区之间的各种人为的限制和障碍。”这里，张闻天已经明确提到克服人为障碍，扩大贸易，充分利用市场的问题。那时，全国各地的计划经济模式还在不断强化。被传统的观念所束缚，不少人把市场经济视为洪水猛兽。张闻天大胆提出充分利用市场的问题，无疑是给沉闷的空气注入了一股清凉之风。
张闻天在《意见》中还论述了如何充分利用市场，认为应有计划地扩大集市贸易，使之“既成为本地区经济生活的中心，又成为全国市场的一个组成部分。”这里，张闻天又提出了一个“全国市场”的问题。此外，他还认为，应该允许生产者和消费者的买卖活动，也应当允许国营、集体、个体经济成分进入流通，参与市场，开展合法的买卖活动。它们除了在本地区范围内进行商品流通外，还可“超出本地区范围，而同其他有关地区发生物资交流的关系。”张闻天还认为，应当鼓励农民到市场上出售多余的农副产品，其中包括在完成交售任务后的粮棉油。张闻天提出的另一条重要意见是，“自觉运用价格规律和供求规律的调节作用”，促进市场的发展。
张闻天提出的充分利用市场的正确意见，极大地突破了当时中央规定的有关政策，本应成为促进经济发展的强心剂。遗憾的是，这些意见当时未能引起重视，反遭到不公正的批判，致使经济体制依然被传统的模式所束缚，缺乏生气与活力。
张闻天关于利用资本主义的思想，也是他运用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的原理，科学总结建设社会主义的历史经验而得出的结论。
在六十年代初期，张闻天以价值规律为例说明，社会主义在许多经济范畴内存在着资本主义共同性的一面。他提醒大家，不要因为过于强调阶级性、特殊性，“因而忘记了共性、一般性。忘记了继承与发展。”(27)他还说，“社会有不同的特殊阶段，但它是从低级到高级的统一的运动。它们绝不是绝对隔离着的，而是密切联系着的。”(28)1962年4月至6月，张闻天在阅读列宁著作时，利用资本主义的思想变得更清晰，提法也更加明确。他提到，“不要害怕资本主义”，应当“利用资本主义”。张闻天十分欣赏列宁在1918年4月讲过的一句话。列宁面对全俄中央执行委员会的成员说：“有人在这个会议上说，不向资产阶级学习也可以建成社会主义，我认为，这是中非洲居民的心理。”列宁还气愤地说：“我们不能设想，除了以庞大的资本主义文化所获得的一切经验为基础的社会主义以外，还有别的什么社会主义。”张闻天在列宁这段论述旁写下了批注，其中还特别写上“鲁迅的‘拿来主义’！”这句话。张闻天主张，对于资本主义国家的文明成果，应该积极利用、吸取，以服务于我国的社会主义建设。
张闻天在六十年代初期提出的利用资本主义的思想，当时在党内是一个大胆的独特的见解，表现了张闻天在理论上思想解放、敢于突破。张闻天总觉得，我国的理论界在诸如价值规律对社会主义经济的作用等重大问题上，还没有做到思想上解放，还被一些传统的观念所束缚。张闻天以巨大的理论勇气，提出要利用资本主义，也为理论战线开拓马克思主义新境界作出了榜样。
张闻天运用马克思主义的观点，结合我国社会主义建设的丰富实践，提出了很有鲜明特点的经济思想，为我们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在“左”的倾向一度束缚着全党的特定年代，张闻天关于经济建设的观点与意见，更如同一朵盛开的鲜花，令人瞩目。今天，我国的社会主义事业已进入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快车道，重温张闻天的经济思想，倍感亲切，进一步坚定了我们紧密团结在以江泽民为核心的党中央周围，夺取社会主义建设新胜利的信心和决心。
注释
①②《社会主义建设的首要任务是发展生产力》（1961年8月2日）
③④⑦⑧⑨(17)《无产阶级专政下的政治和经济》（1973年9月20日）
⑤⑥(15)(16)(26)《读列宁关于社会主义建设和新经济政策论述的批注》（1962年4月-6月）
⑩(23)《社会主义经济若干理论问题》（1961年8月17日-29日）
(11)(25)《关于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的要点》（1961年9月6日-15日）
(12)(14)《要正确认识和运用客观经济规律》（1961年7月31日）
(13)(18)(19)(20)(21)(22)《在庐山会议上的发言》（1959年7月21日）
(24)《发展工商业的若干政策问题》（1946年11月7日）
(27)(28)《读孙冶方同志的〈论价值〉》（1961年8月31日-9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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