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域科技创新政策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效率研究,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科技创新论文,绩效论文,效率论文,区域论文,政策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0 引言 随着完全竞争假设在现实中不可能实现,以及垄断抑制了市场机制的有效运行后,越来越多学者承认“市场失灵”的存在,至此,政府干预收到了学术界的关注。此后随着国家创新系统的研究,区域政策驱动作用被视为企业创新活动的另一个重要驱动力。创新既离不开市场“无形的手”调节,更离不开政府“有形的手”调控。由于我国的特殊国情及特定背景,政府及政策对于国家经济运行、产业布局、企业创新等具有重要的引导及保障作用,这只“有形的手”是“无形的手”的重要补充,两者相辅相成、紧密结合。因此在我国,政府及政策对于创新活动的研究具有较高的理论价值,创新绩效作为企业创新活动的结果对企业创新决策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区域科技创新政策对企业创新绩效的效率如何,是政策对企业实际意义的体现,也是研究区域科技创新政策对企业创新绩效作用机理的后续研究,特别是我国正处于经济转型和深化改革的特殊历史时期,明确区域科技创新政策对企业创新绩效的机理及政策的效率问题更加具有强烈的现实意义。 党的十八大以来,以习近平同志为总书记的党中央高度重视科技创新政策的颁布与实施,并且提出一系列新思想、新论断、新要求,成为了加快建设创新型国家的基本遵循及行动指南[1]。随着区域科技创新政策的不断覆盖,企业的创新活动得到了明显的导向、激励及规范作用,创新绩效也得到显著提升。但也需看到,区域科技创新政策应该发挥的最大效用与目前企业响应政策所产生的创新绩效差距甚远,即区域科技创新政策的效率仍然较低[2];区域科技创新政策的不同政策工具及其组合运用对企业创新绩效的效率高低还存在很大程度的争论,研究往往强调单一政策工具的作用,缺少企业绩效与政策工具组合的联动效应,并且各项政策工具的协调或互斥关系不明确,不能反映区域科技创新政策的实际情况,宏观经济数据的考察也不能体现微观层面企业的实际创新绩效。因此,研究区域科技创新政策对企业创新绩效的效率是创新政策领域的焦点问题,对于政策在企业创新活动中发挥的激励作用效果如何以及为政府预测、制定、调整更具针对性的区域科技创新政策提供重要依据[3]。本文就上述问题开展研究,将区域科技创新政策的效率问题作为研究主线,尝试挖掘更加科学合理的企业创新绩效指标,基于复杂适应系统(CAS)的“刺激—反应”机理,运用随机前沿分析(SFA)方法进行实证分析,旨在为发挥政策最佳效能、提高政策最大效率及加快企业对政策响应提供理论与实践帮助。 l 理论基础与研究述评 1.1 复杂适应系统(CAS)理论文献综述 “适应造就复杂,复杂造就简单”这是复杂适应系统理论的精髓。政策的复杂性特征最早可以追溯到Eric Kljin、Goktug Moreol和Ronald Scott等人,他们都倾向于借助复杂适应系统理论的研究框架来解释政策从制定到实施及评估这一系列的动态演化过程[4]。随着区域科技创新政策研究的不断深入,传统的还原论、归纳、演绎推理等建模方法已经不能很好地刻画其复杂性的特征,CAS理论及其模型成为了研究政策复杂系统最具活力、最有影响力的方法之一[5-6]。李晨光在Murray研究的基础上[7],运用“刺激—反应”模型描述了创新政策对企业的影响过程,并构建了“要素变动刺激—研发创新反应—绩效水平计量”的因素模型。邬龙在研究北京市医药和信息技术产业的创新效率问题时[8],基于“刺激—反应”规则分析了当前生产条件下科研经费政策及科技人员投入政策对技术创新产出和经济效益产出的效率问题,并剖析了不同的技术创新政策对产业创新的敏感性系数。Carreira和Teixeira基于CAS理论分析了科技政策的实施首先引起产业发展环境的改变[9]。在产业层面,科技政策影响市场准入,内部企业数量会受到政策影响增加或减少,市场供需均衡关系被打破并向着新的均衡发展,新的供需关系导致企业产品价格变动,为适应新环境,产业不断加强技术创新、开辟新的技术路线;企业层面,企业根据自身是否能够适应环境发展作出判断,此时企业将面临破产、兼并及革新的选择,选择革新的企业根据科技政策的引导制定新的发展战略,并应用政策提供的投资补贴或财政支持投入进行创新活动;创新包括引进人才及培养科技人才,加强新产品的研发、降低成本,学习先进同行的创新经验等。慕静等学者通过比较研究可知[10-11],其他方法在研究政策多维复杂系统时都不可避免地受到系统不确定性的影响,而这正是CAS方法的优越之处。 1.2 区域科技创新政策效率文献综述 效率评估方法于1957年首次提出,即通过将生产前沿面与实际差距进行测量实现效率的评估。目前对于区域科技创新政策对企业创新绩效的效率这一问题,国内外相关研究主要集中在以下几点:首先,定性或定量评价区域及产业的创新效率。Onder等指出了对于机械制造产业[12],由于集聚程度所形成的创新效率差异性;唐德祥等基于我国东、中、西地区面板数据评价了创新投入对技术效率影响的区域差异及路径依赖[13];韩晶基于随机前沿分析的方法对中国高技术产业创新效率进行评价[14],发现了科技投资较科技人才对创新绩效的影响更弱;樊华、周德群以省级为单位分析中国各省域科技创新效率的演化规律及其影响要素[15],揭示出省域科技创新效率总体存在差异性及周期性特点并具有较大发展空间。其次,揭示影响企业创新绩效的关键政策要素。Atkeson A和Burstein A T揭示了税收政策要素对创新活动的重要性[16];Snvastava M K和Gnyawali D R分析了资源投入对于科技创新的敏感性[17];Oka A等研究了科技创新人才变动对于企业研发的影响程度[18];Meuleman M和De Maeseneire W发现研发补贴政策要素对于企业创新活动最具正向影响[19];Lerner J则分析了政府项目对于企业创新的重要影响[20]。最后,探索区域科技创新政策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机制。Yang等研究发现科技创新政策通过保障资源供给和促进知识扩散帮助企业快速创造知识[21]、升级技术、转化成果,有效提升企业创新效率;刁丽琳等研究科技环境对于技术效率的影响机制并指出政策通过构建良好的政策创新环境[22]、有效带动社会资源参与企业创新、提升企业的积极性并降低研发风险。 1.3 随机前沿分析(SFA)文献综述 随机前沿分析(SFA)是目前应用较为广泛的前沿分析方法。作为参数分析方法的代表,SFA通过比较各生产单位等量投入条件下实际产出与最大产出之间的距离获得生产前沿面及随机假设,以技术无效误差估算技术效率。国内外学者在基于SFA研究创新效率方面已经获得诸多成果,具有代表性的有Helvoigt等人通过对1968-2002年美国太平洋西北锯木产业数据进行SFA分析[23],揭示了技术进步、效率变化和生产率提高的关键因素,并通过回归方程研究每一项对贡献无效率的影响因素,研究结果表明生产率的进步几乎完全是由技术进步导致的;Grilches提出的科研投资效率方法能够专门研究科研投资引发的技术进步和经济效益[24];王锐淇等基于SFA与Malmquist方法对区域技术创新效率进行测度并分析其影响因素[25];朱承亮等基于SFA模型人力资本及其结构与研发创新效率进行检验[26];张信东等运用数据包络分析(DEA)和SFA方法比较分析了结构调整中的行业创新效率[27];曹霞、于娟基于投影寻踪和随机前沿的实证分析研究了创新驱动视角下中国省域研发创新效率[28]。 1.4 本研究与以往研究的比较分析 通过对以往文献的梳理,本研究的不同之处与改进主要包括:第一,以往研究表明大量学者研究创新效率问题,基本采用两步回归方法,首先估计随机前沿生产函数,估计效率值,然后用可能的影响因素与效率值进行回归,通过观察各个影响因素的系数来判定显著性及其影响大小。本研究依旧采用两步回归法,但是生产函数选取超越对数,其目的是区分不同政策工具及其组合搭配对政策效率的敏感程度。区域科技创新政策的不同政策工具及其组合运用对企业创新绩效的效率高低还存在很大程度的争论,研究往往强调单一政策工具的作用,缺少企业绩效与政策工具组合的联动效应,并且各项政策工具的协调或互斥关系不明确,不能反映区域科技创新政策的实际情况,因此,有必要做进一步讨论;第二,以往研究对于企业创新绩效的衡量大多以专利数量为考量指标。而创新过程是知识创新与知识创造的统一,知识创新产生新知识形成专利,而知识创造则表现为知识物化成产品、流程和服务[29],因此企业创新绩效应包含知识创新和知识创造这两部分,而这两部分的代表性指标分别为专利数量和新产品收益,以这两类指标作为考量才能更全面的研究企业的创新绩效;第三,以往研究更多的考察宏观经济数据,从企业层面考察不同行业、不同规模的微观实证较为缺乏,企业是创新决策、创新政策响应、研发投入的主体,因此,有必要从企业绩效层面研究区域科技创新政策的效率。鉴于此,为弥补上述研究不足,本文以北京市中关村上市企业为研究样本,应用SFA方法对2006-2013年间区域科技创新政策对企业创新绩效的效率进行测评,运用CAS中的“刺激—反应”机理描述政策的作用过程,构建区域科技创新政策的影响要素模型及SFA模型,并对不同行业的企业创新效率进行比较分析,最后提出结论与启示,以期为政府更好的实施调整区域科技创新政策提供借鉴。 2 研究设计与过程 2.1 构建影响要素模型框架 根据霍兰的理论,CAS中的刺激—反应机理是用来描述不同性能的适应性主体的方式,它说明了主体在不同时刻对环境的反应能力,即政策产生效率是企业为实现需求最大化而采取的适应性改变。基于上述刺激反应机理,构建“政策刺激—创新反应—创新活动—绩效计量”的影响要素模型框架,如图1所示,有助于解释某种程度上政策推动技术进步可能性的同时,确立了政策分析从宏观到微观层层剖析的视角。 2.2 方法适用性说明 SFA作为参数方法的代表,比DEA的最大优势在于随机误差与非效率值的分离和生产前沿面的计量估计,即SFA可以定量分析影响要素变量对个体技术效率差异的影响,而DEA虽然解释了变量的系数和描述科技创新政策的投入效率,但不能测定各投入指标的贡献度与检验外生性因素对个体差异的影响[30]。本研究的重点为政策效率,内容涉及企业创新绩效中政策的效率和非效率工具及其组合,以及随机误差项与非效率项对效率的影响程度,因此,随机前沿分析更加适合本研究的主题,同时也可从非效率影响的视角拓宽现有关于政策效率的研究。 2.3 选取变量及收集数据 基于刺激反应机理,本文构建了“政策刺激—创新反应—创新活动—绩效计量”的影响要素模型,其中以张永安研究为基础[31],重点探讨5项最常用的政策工具(分别为人才激励、研发补贴、税收优惠、政府采购及服务外包)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因此设计为自变量;对因变量企业创新绩效的选取,不仅和大多数文献一样选取“专利数量”作为考量指标,还选取了“新产品收益”作为对企业创新产品转化效率的指标,以更加全面地将知识创新和知识创造结合起来反应企业创新绩效。然而,企业进行创新产生创新绩效并不完全由政策因素决定,其自身技术水平、规模大小、投入资本及劳动力都是绩效产生的关键,但本研究重点是政策因素对企业创新绩效产生的影响,因此企业自身的重要因素被设定为控制变量。基于科学性与可得性原则,得到如下变量说明,如表l所示。 本文以北京市中关村国家自主创新示范区企业为研究对象,研究样本以2006-2013年间上市企业年报数据和北京市经信委技术中心统计数据为数据源,其中涉及了电子信息技术、现代装备制造、生物医药等行业的90家上市较早企业,具体观测值包括企业市值、专利数量、新产品收益、研发(政策)补贴、创新人才、税收优惠等指标。其中,专利数量参照国家知识产权局网站根据企业名称获得各年的授权专利数;税收优惠参照《北京市关于进一步促进高新技术产业发展的若干规定》(京政发[2001]38号)和中关村2005年8月发布的《高新技术企业税收优惠政策》对目标企业分别进行计算得出;人才引进、政府采购统计数据以北京市科委项目统计数据摘出获得。 图1 区域科技创新政策影响要素模型 2.4 建立SFA模型 区域科技创新政策中包含不同政策工具,本文研究5项政策工具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效率,并沿用Battese和Coelli提出的时变随机前沿模型,见式(1),该模型可分为2部分:首先构建生产函数以评价创新绩效,由于本研究除了考虑单一政策工具对企业创新绩效影响,还需关注交叉运用所产生的影响系数,因此生产函数选用超越对数(Translog)生产函数(若投入变量相互独立,即,则为推广的C-D函数),具体Translog生产函数见式(2);其次构建创新效率的回归方程,以估计各自变量的参数。 为考虑区域科技创新政策工具各项投入对技术效率项的影响程度,式(3)为构建的回归方程,式中分别为各项政策工具的待估参数,其中i=1,2,…,5。另外,对于模型的有效性检验,除Stata提供的似然比检验和卡方检验,根据王锐淇等采用方法判定随机前沿分析模型的有效性及可行性[25],其中,γ(模型适用性判别参数)越接近1表示越适用SFA模型,反之则不宜采用SFA模型。 2.5 数据分析 在进行SFA数据分析之前,需要对样本数据的可靠性做出检验,以避免由于数据本身或量纲差异导致信度或效度不足。本文采用Cronbach's α系数作为可靠性检验指标,从表2可见样本数据在量纲差异下有较好的可靠性,Cronbach's α大于0.7;表3列出了样本数据的描述性统计量。 根据表2和表3的可靠性检验,为准确估计区域科技创新政策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效率,明确SFA中Translog形式,得到如下模型式(4),并基于Stata软件,采用极大似然估计法分析各自变量对因变量的影响弹性及对创新效率的影响程度,分析结果见表4。 依据表4的数据可知,和γ的最大似然估计值在1%水平下显著,说明在SFA模型中随机误差和技术无效率项是显著存在的,γ的值分别为0.520和0.491说明误差中随机误差占比一半,因此本文构建的SFA模型评估创新效率是有效的。然而,表4数据也反映出部分交叉影响参数不能通过检验,即交叉影响参数不显著或解释性不好,所以本文将这部分数据剔除,调整后的数据更能较好的反应研究结论,具体结果如表5所示。 3 结果分析 3.1 单一政策工具影响企业创新绩效的生产函数估计 从单一要素产出弹性看,和对专利数量的产出弹性较高,分别为0.301和0.251,表明每提高1%的研发补贴和人才激励,会对企业的专利数量提升0.301%和0.251%;对专利数量的产出弹性为0.195,表明每提高1%的税收优惠,企业专利数量提升0.195%;和对专利数量产出弹性较低,分别为0.143和0.127,表明每提高1%的政府采购和服务外包,企业专利数仅提高0.143%和0.127%,数据结果反映出,研发补贴和人才激励对于专利的提升效果最好,研发补贴对于企业前期知识创新具有极大的保障作用,而高科技人才又是实现创新的关键因素,这也证实了李晨光等的研究[7],而政府采购与服务外包对专利并无太大提升,说明政府在政策工具的运用时要更具针对性。对于企业新产品收益而言,与分别为0.227和0.237,作用效果最好,表示每提升1%的税收优惠和政府采购,企业新产品收益提升0.227%和0.237%;为0.138表明每提高1%的服务外包,企业新产品收益提升0.138%,说明服务外包并非越多越好,随着企业创新的不断发展,应注入更多更具针对性及资源供给型的政策[32]。 3.2 交叉政策工具影响企业创新绩效的生产函数估计 从交叉要素产出弹性看,2项政策交叉的专利数量产出弹性最大,说明每提高1%的人才激励与研发补贴,专利数量提高0.513%,这一结果证实了政府近年来“创新人才推动”、“研发软硬件支持”等一系列政策工具的成效;对企业新产品收益而言,2项政策的交叉弹性系数和较大,分别为0.413和0.311,表明每增加1%的人及激励与税收优惠和1%的税收优惠与服务外包,企业新产品收益能增加0.413%和0.311%,数据验证了税收优惠与服务外包对于企业降低研发风险、优化资源配置的积极影响,对于高科技企业的经济效益及实现创新绩效具有重要推动作用[7]。三项政策交叉的专利数量产出弹性最大,说明每提高1%的人才激励、研发补贴、政府采购,专利数量可以提高0.586%;新产品收益的弹性系数最大,说明每增加1%的人才激励、税收优惠和政府采购,新产品收益能提高0.480%,这一结果也从实证的角度证明了引导性政策和强制性政策的混合使用效果更好,与张雅娴等的结论基本吻合[33]。其他交叉要素产出弹性不高或未能通过检验,主要原因可能为不同政策工具的协同度不高,导致政策出现效力互斥现象[16]。 所有被估计变量的系数相加大于1,Translog生产函数呈递增趋势,说明5项政策政策工具,即自变量人才激励、研发补贴、税收优惠、政府采购及服务外包在企业实现创新绩效方面发挥积极的作用。 3.3 政策工具的影响效率因素分析 根据表5中的系数说明人才激励对于企业创新专利的政策效率影响更大,这是因为创新的关键是人才,高技术人才直接参与企业创新研发,不断实现知识创新与创造,将知识转化为专利,中关村能够保持自主创新示范基地的全国领先地位靠的就是源源不断的引进国内外高技术型人才[8];研发补贴对企业专利数量的政策效率高于新产品收益,主要由于企业利用政府的资金补贴平衡创新成本,降低了企业研发风险,提高了企业研发人员的创新积极性,因此,专利数量大幅上升,这也论证了在企业创新初期,资金补贴的作用最大这一论断[13];税收优惠对企业新产品收益的政策效率高于专利数量,这是由于税收优惠直接计入了企业利润,未能再投入研发创新活动[7];政府采购和服务外包对企业新产品收益的政策效率呈显著性,说明政策采购和服务外包都可以优化企业资源配置,提高企业经济效益,但是对于专利数却并无显著相关性,说明政府采购及服务外包对于企业专利的提升并无显著影响。 3.4 不同产业企业的政策效率时变特征 从区域科技创新政策效率逐年发展看,电子信息技术、现代装备制造、生物医药产业的效率从2006开始都有明显的上升,这说明在国家创新驱动战略的大背景下,战略性新兴产业创新的基础设施和环境逐渐完善,配套政策正不断系统化、合理化,政策工具的使用也更具针对性,因此政策效率有了明显提高,这与苏竣等人的研究结论一致[32,33]。从不同产业间比较看,平均的政策影响效率为0.341,而区域科技创新政策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效率区间在0.1~5.5之间[34],这说明我国区域科技创新政策对企业的影响效率仍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对于电子信息技术产业和生物医药产业而言,其政策效率高于平均水平,这与北京市近年来对这2个产业的政策倾斜有关,例如北京市政府出台了一系列政策扶持生物医药产业园的建设,其中对于自主创新、人才引进、企业融资等政策对于生物制药产业的发展都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再如北京市传统的优势产业——电子信息技术产业,北京市政府及中关村管委会相继出台政府补贴、瞪羚计划、海聚人才等政策,使得电子信息技术产业一直保持蓬勃发展势头;而对于现代装备制造产业则是呈现先增后减的趋势,这与该产业人员相对饱和、政策资金补助后续不足等不无关系,具体数据如图2所示。 4 研究结论与意义 区域科技创新政策是在建设创新型国家、践行创新驱动战略的大背景下提出并不断补充完善的,在政策导向的作用下,企业的创新热情高涨,研发投入与产出都有了大幅增长,然而随之而来的一系列政策响应度不高、针对性较弱、协同度不够等一系列问题也不容忽视。本文运用SFA方法对2006-2013年中关村科技园的90家上市企业的政策效率进行评价,研究结果表明区域科技创新政策对企业创新绩效的影响效率平均值为0.341,距离政策效用的最大化仍然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其中研发补贴和人才激励对于企业专利数量的影响较大,税收优惠和政府采购对新产品收益的效率较高,对于政策工具交叉使用的产出弹性而言,人才激励与研发补贴对专利的影响效果较好,而不同类型政策的搭配使用,如引导性政策中人才激励工具与税收优惠工具和强制性政策中的政府采购工具组合使用对企业新产品收益的效果最好。此外,电子信息技术和生物医药产业的政策效率高于平均水平,而现代装备制造业则呈现先上升后下降的库兹涅茨曲线特征。 本文研究的理论意义在于,切换了区域科技创新政策的研究视角,以“自下而上”的研究视角将区域科技创新政策系统看作复杂适应系统,不仅为复杂适应系统研究方法提供了区别以往、切实可行的应用实例,而且从微观主体切入研究,克服了目前政策领域中归纳方法、推断方法所形成的研究瓶颈,从而丰富了区域科技创新政策效率的研究内容;政策作用效率的研究中设计了基于超越对数生产函数的多种政策工具交互影响企业创新绩效的随机前沿分析效率模型,这些原型工具可被后续研究所借鉴及应用,为政策的量化研究及其方法与工具提供了可扩展的原型。 图2 不同产业的政策效率变动趋势图 上述结论的实践意义在于,单一政策工具的运用仍有很大的效用空间,并且随着企业创新的不断演化,政策工具呈现不同的时效性,人才激励在企业创新活动的初期效果明显,研发补贴则随着企业创新的不断开展效率呈下降趋势,这要求企业不能一味的过度依赖政府资金补贴的增加,税收优惠政策工具的使用同样要避免单纯对某一产业提供优惠性税收,其容易造成选择性政策困境,过重的差别性政策和选择性激励不但会对其他企业造成客观性歧视与负激励,还会诱发受众企业对政府产生过高依赖与期望,逐步丧失通过自主创新和提高管理能力抢占市场的积极性。此外,政策工具的组合搭配运用也需要引起重视,政府应该讲强制性的政府采购与引导性的税收、人才、补贴、金融服务等协同运用,使得政策发挥最大效用。另外,本文的不足之处在于政策的滞后性没有充分考虑,而且模型构建仅给出至多3项自变量的交叉影响,这些都是在后续研究中需要进一步思考的,还需说明的是,本文以专利和新产品收益作为企业创新绩效的度量指标,虽然表征了不同层次的创新,但是寻求更好的度量指标或指标集依旧是继续努力的重点。标签:企业创新论文; 绩效改进计划论文; 绩效指标论文; 高新技术企业税收优惠论文; 绩效目标论文; 专利管理论文; 税收优惠论文; 效率论文; 政府采购法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