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西各民族语言的相互作用_方言论文

广西壮族自治区各民族语言间的相互影响,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广西壮族自治区论文,各民族论文,语言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1987年《中国语言地图集》A5“广西壮族自治区语言分布图”的文字说明中梁敏、张均如先生(1988)。《中国语言地图集》出版后的二十年来,广西的语言研究取得了很多重要的进展,无论是少数民族语言研究或是汉语方言研究都发表了大量论著,语言间的接触与影响更是近年来研究的热门话题。本图集A5图综合B2-2至4“广西壮族自治区的汉语方言图”和C-29“广西少数民族语言分布图”绘制。本文根据新的资料,希望对广西境内各民族语言间的相互影响作进一步说明。梁敏、张均如先生已详细说到的内容,本文不再重复。

壹 广西壮族自治区的民族和语言

1.1 广西壮族自治区是多民族聚居区,按传统居民计算,有汉、壮、瑶、苗、侗、仫佬、毛南、回、京、水、彝、仡佬等十二个民族,据2004年统计,全区总人口约4792万人,其中汉族约2953多万人,少数民族约1839多万人,分别约占总人口的61.6%和38.4%。

广西的少数民族,除回族使用汉语外,其他都有自己的语言,涉及汉藏语系的所有语族。有的语言包括几种方言,有些方言还有几种亚方言(土语)。有的语言几个民族共同使用,有的民族使用几种语言(如瑶族使用勉、布努、拉珈等几种语言)。有些人已不讲本民族语言,有些人会讲多种语言或方言,语言转用或兼用的情况很常见。讲少数民族语言的人数少于少数民族人口数。广西语言复杂的局面是历史上形成的,是千百年来各族人民共处交流的结果。各种语言或方言相互交融和影响,促进了各民族语言的发展。

1.2 广西境内的汉语方言主要有以下几种:

粤语 粤语是广西壮族自治区主要的汉语方言之一,有的地方又称为白话、土白话、本地话,主要分布在广西东南部,从八步、钟山、昭平、蒙山、平南、桂平、贵港、灵山、钦州到防城港拉一连线,线的东南面绝大部分讲粤语,包括玉林、梧州、钦州、北海等市所辖各县及贺州市的部分县区。另外南宁、柳州、百色等市市区及所辖各县也有分布。使用粤语人数约1686万人。

广西的粤语分属四片。(参看B1-18图)勾漏片包括桂林市下属的阳朔县、永福县、平乐县、荔浦县部分地区,柳州市下属的柳江县、柳城县、鹿寨县、融安县、三江侗族自治县、融水苗族自治县的部分地区,梧州市下属的岑溪市、苍梧县、藤县及蒙山县的大部,贵港市下属的桂平市、平南县,玉林市下属的北流市、兴业县、容县,河池市下属的宜州市、罗城仫佬族自治县、环江毛南族自治县,来宾市下属的合山市、象州县、金秀瑶族自治县,贺州市下属的昭平县、八步区的大部分、钟山县的部分地区。广府片包括梧州市区、苍梧城区、贺州市区、平南沿江城镇、北流市城区、容县城区。邕浔片包括南宁市区、邕宁县及浔江上游、黔江、邕江沿岸的县区。钦廉片包括钦州、合浦、浦北、防城、北海、灵山、东兴、上思等县市。

广西的四片粤语中,勾漏片分布的桂东南地区是中原文化进入岭南的最早地区之一。勾漏片粤语形成时间较早,是本地历史上形成的“土白话”,与少数民族语言接触时间长,相互间影响大。邕浔片粤语和广府片粤语是明清以来由广东移民带来的,多分布在沿河城镇地区,钦廉片主要分布在沿海地区,与广西少数民族语言相互影响不如勾漏片粤语。

平话 平话主要分布于广西壮族自治区境内。平话在各地有很多别称,如本地话、百姓话、土谈、土话、民家话、船上话、毛村话、直话、白声、村话、都话、鸬鹚话、梧州话、平地瑶话等。使用平话人数约413万。

平话分为桂南片与桂北片(参看B1-22图)。桂南片平话分布在柳江支流龙江、融江、红水河下游、邕江及其支流左江、右江沿岸广西中南部的38个县市。桂北平话分布在桂林市周边及贺州市周边的14个县区。

桂北平话内部分歧较大。桂南平话与勾漏片粤语有较大的一致性,其语音特点没有一条能够将两者划开(覃远雄2007)。平话与少数民族语言混合分布,相互间影响大。

西南官话 西南官话大约于明代传入广西,主要通行于以柳州、桂林为中心的桂中桂北地区,所以在广西人们又把西南官话称为桂柳话。西南官话凭着官方语言的优势逐步取代了广西早期汉语方言的地位,成为了学校的教学语言及壮、侗、苗、瑶等少数民族与汉族之间的交际语言。使用西南官话人数约543万(参看B1-12图)。西南官话作为强势语言对广西的少数民族语言及桂北平话都产生了重要的影响。

客家话 客家话是明清以后陆续从广东及江西迁入的,在广西分布很广,广西中部、西南部、东南部都分布有大小不等的客家话方言岛,其中在陆川、博白、防城、钦州、贵港、宾阳、八步、昭平等地客家话较为集中。使用客家话人数约490万(参看B1-17图)。客家话进入广西时间较晚,与广西境内各少数民族语言接触时间较少,相互之间的影响相对较弱。

湘语 湘语集中分布在桂北的全州、资源、灌阳、兴安等县,在贺州等地还零星分布着人数不多的湘语方言岛。使用湘语人数约131万(参看B1-19图)。广西境内的湘语除对桂北平话有较大影响外,与广西少数民族语言相互之间的影响较少。

闽语 闽语是早年从福建迁入的,在平南、平乐、北流、陆川、罗城、柳江等地有超过万人的方言岛,各地还有少于万人的方言岛十多个。有的保留得较为完整,有的已被周边的其他的汉语方言同化,如昭平县樟木林镇原有的闽语方言岛已逐步被客家话代替,现只有少数几个六十岁以上的老人还讲闽语。使用闽语人数约14万。闽语在广西与少数民族语言之间接触相对说来是比较少。

1.3 广西的少数民族语言有:

壮语 壮族是广西的世居民族,壮语属于侗台语族壮泰语支。其他民族也有使用壮语的。从桂东北的贺州到海岸线西端的东兴之间连一条直线,线的西面差不多到处都有壮语,只有桂林地区北部是空白。线的东部也有少量壮语分布。壮语区内,以那坡、德保、天等、隆安几县北缘经南宁至灵山一线为界,北面是壮语的北部方言;南面是壮语的南部方言。广西境内使用壮语的人数约1377.4万。

勉语 勉语属苗瑶语族瑶语支瑶语的一种方言,瑶族使用。广西是勉语的主要分布地区。主要分布在金秀、龙胜、八步、富川、钟山、苍梧、全州、恭城、荔浦、平乐、临桂,以及隆林、田林、百色、那坡、防城等地。使用人数约37.9万。广西的瑶语除勉语外,还有金门方言、标敏方言。

布努语 布努语属于苗瑶语族苗语支,在广西境内由瑶族使用。广西是布努语的主要分布地,布努语的五种方言中广西占有四种:布—瑙方言、巴哼方言、优诺方言和炯奈方言。分布在都安、巴马和南丹、田东、平果、东兰、凤山、凌云等地,三江、融水、龙胜、金秀等地也有少量分布。使用人数约36.1万。

拉珈语 拉珈语属于侗台语族侗水语支,拉珈语只分布在广西金秀、平南等地,为当地瑶族使用。使用人数约0.9万。

广西富川、恭城等地的平地瑶民已使用当地的汉语方言。

苗语 苗语属于苗瑶语族苗语支,苗族使用,主要集中在融水,隆林、三江、西林、南丹、融安、都安、环江、河池、那坡等地也有分布。使用人数约29.8万。

侗语 侗语属于侗台语族侗水语支。侗语在广西是侗族使用,都属侗语南部方言。分布在三江、龙胜、融水等地,使用人数约25.9万。

仫佬语 仫佬语属于侗台语族侗水语支,只有广西仫佬族使用,分布在罗城和柳城、忻城、宜州等地。使用人数约3.3万人。

毛南语 毛南语属于侗台语族侗水语支,只有广西毛南族使用,分布在环江、宜州、南丹等地。使用人数约0.4万。

京语 京语属南亚语系越芒语族越语支,京族使用。广西京语主要分布在防城港市,使用人数约1.3万。

彝语 彝语属于藏缅语族彝语支,广西彝语是彝语的东部方言,彝族使用,分布在那坡、隆林等地,使用人数约0.4万人。

水语 水语属侗台语族水语支,水族使用。广西水语只分布在南丹县,使用人数约0.3万。

仡佬语 仡佬语属于侗台语族仡央语支,仡佬族使用。仡佬语只分布在隆林县,使用人数约0.2万人。

此外还有苗瑶语族的巴哼语,炯奈语、优诺语,以及新发现的属于侗台语族的茶侗语、布央语以及越芒语族的倈语。在广西的少数民族语言中壮语对汉语方言的影响最大。

贰 汉语方言对少数民族语言的影响

秦汉时期汉族人口大批进入广西,广西东南部原有的土著民族逐步跟汉族融为一体或西移。汉族靠先进的生产技术及政治与经济上的优势对原有的壮侗等土著民族产生了强大的影响。两汉时期壮族先民地区就出现了私学,唐以后广西各州县设置官学教化民众,选拔人才,有不少中原著名的知识分子到广西各地做官或讲学,如柳宗元在柳州、李商隐在桂林、黄庭坚在宜州,王阳明在南宁,苏东坡流放海南也旅次广西,他们对传播中原文化起到积极的作用。广西历代也出现过不少知识分子,其中不乏少数民族的知识分子,这些少数民族的知识分子都是通晓汉文的,并具有极高的汉文化修养。壮族历史上著名的两篇唐代碑记《澄州无虞县六合坚固大宅颂》与《智诚洞碑》就是壮族知识分子所作。侗台语族语言过去没有与自己语言相适应的文字,壮族知识分子则创造了仿汉字形体的“壮字”,这些壮字虽然读音是壮语,字形、字义及造字方法还是借汉字的。各民族办学的教学语言用的是当时广西流行的汉语方言。少数民族群众学习文化知识和从事与文字相关的活动时,一般只能通过汉字进行。侗族歌书借助汉字记侗音注汉义;壮族瑶族从事民间宗教活动的师公,他们的经书唱本是用汉字来书写传抄的。贺州土瑶师公手中就有不少用汉字抄写的经书,中间也带部分自造的“瑶字”。师公在从事宗教活动唱念经文时,对着经书上的汉字临时折合成本民族的语言。这种对着汉字念少数民族语言语音的形式必然会给少数民族语言带来极大的影响。汉语方言对少数民族语言的影响在语音、词汇、语法等方面都有明显的表现。下文把广西一些民族语言跟汉语的玉林话、藤县城关话、柳州话,还有南宁平话等汉语方言进行一些比较,可以看出大致概貌。

2.1 语音方面的影响

今广西境内罗城仫佬语的老借词精、清、从、心、邪母读[t、t‘],金秀拉珈语精、清、从等母老借词也读[t、t‘]。而罗城当地的平话没有这一特点,可见这一特点不是从当地平话借入的(张均如1988)。精、清、从、心、邪母读[t、t‘]是广西东部勾漏片粤语的语音特点。隋唐时期,仫佬族、瑶族的先民从广西东部和广东西部经过梧州沿桂江和浔江(这一带就是今勾漏片粤语居民的居住地)往西北迁徙,仫佬语、瑶语应与早期的勾漏粤语发生过长期的接触。虽然对勾漏粤语精组字读音的来源学界尚无统一的意见(麦耘1997;韦树关2004),侗语、仫佬语精组字的读音历史上也曾发生过音变(岳静2006),但侗语、仫佬语、拉珈语汉借词与勾漏粤语精组字读音的相似不能说是偶合,应是受早期勾漏粤语影响的结果,因而保留了勾漏片粤语的一些语音特点。如:

古全浊声母今读塞音塞擦音无论平仄都读不送气清音,这是今广西桂南平话与勾漏片粤语的特点,这一语音特点影响到与其发生过密切接触的壮语、侗语、仫佬语、拉珈语、毛南语、布努语、勉语等广西境内的少数民族语言中,在这些语言早期的汉借词中还保留这一语音特点:

2.2 词汇方面的影响

广西少数民族语言中有大量的汉语借词,这些借词从借用的年代看可分为老借词与新借词,老借词直接借自早期的平话与勾漏粤语,经长期的使用,已融合到各少数民族语言中,并带有各民族语言的特色,这种借词在各民族语言中读音也不完全相同,但与今桂南平话及勾漏粤语对比,其语音特点有诸多是相同的。

老借词相当部分是与日常生活相关的单音节词,如:

“笼”、“箱”在南宁平话与勾漏粤语中是词义有细小差别的同义词,“笼”是较大的用于收藏衣物的箱子,是历史层次较早的一个词,“箱”是后起的。两个词义与读音都借到了少数民族语言中,而拉珈语只有一个读音。

勾漏粤语“闻(嗅)”与“(耳)听”都说“听”,侗语“听”把这两个意义都借入了。

新借词主要借自西南官话,部分是双音节或多音节词,新词借入后的读音,也融入了本民族的语音系统中,但还是可以看出西南官话的语音特色。如:

2.3 语言替换

语言影响最大的结果是语言的替换。多为汉语替代少数民族语言,个别地方也有少数民族语言替代汉语的。广西是多民族地区,各民族又多处于犬牙交错的杂居状态,在长期的民族交往中,由于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的原因,各民族之间相互学习,导致各民族语言的相互影响。为了交际的便利,各民族成员之间要学习其他民族的语言,特别是处于弱势的少数民族要学习强势民族的先进经验,要融入主体社会,就要学习强势民族的语言。语言替换的初始阶段首先是双语或多语,双语或多语在广西是相当普遍的现象。据广西语言文字使用情况抽样调查数据(《广西语言文字使用问题调查与研究》2005),广西三语人数占总人数的29.23%,双语人数占总人数的48.54%,双语或多语人数约占80%,而少数民族居民往往掌握双语或多语。贺州山区的瑶族居民,为了交际的需要,除了自己本民准总人数的48.54%,双语或多语人数约占80%,而少数民族居民往往掌握双语或多语。贺州山区的瑶族居民,为了交际的需要,除了自己本民族的勉语外,还会讲周边的西南官话、客家语、平话或本地白话。双语或多语的进一步发展就变成了语言替换。钟山县清塘镇的壮族居民从清末开始,由讲壮语与西南官话双语逐步过渡到放弃壮语,改为讲西南官话,至今有的壮族村子的居民已全部改讲西南官话,有的村子的居民祖辈讲壮语,父辈讲壮语、西南官话双语,孙辈只讲西南官话或普通话;还有部分村子的居民在内讲壮语,外出讲西南官话或普通话。富川、恭城、灌阳的平地瑶和龙胜各族自治县江底、泗水等地的红瑶在长期与当地汉族的接触过程中,其本民族的语言已完全被当地汉族讲的平话土语替换。最近百年这种平话土语又有逐步被西南官话甚至普通话替换的趋向。钟山县花山瑶族自治乡的瑶族居民在与壮族居民的长期接触中,已放弃了本民族语言,改讲壮语。邕宁县四塘镇一些村子由原来讲壮语替换为讲汉语平话,也有村子由讲汉语平话替换为讲壮话。一些人数很少的少数民族,由于不少人已将语言替换为西南官话或其他少数民族语言,本民族语言已变为濒危语言了,如仡佬语。

叁 少数民族语言对汉语的影响

语言影响往往是双向的,广西的汉族与少数民族长期生活在这片土地上,其语言也受到少数民族语言的深刻影响。

3.1 语音方面的影响

广西境内勾漏片粤语心母字的读音,玉林一带一般读,岑溪、藤县、苍梧、昭平、八步(原贺县)等县,浔江沿岸,县城附近读[θ],而广西东部这一地区相当部分的边远乡村读[f]。这与广西瑶族所讲的勉语、拉珈语部分心母字读[f]不能说是巧合。除了勾漏片粤语心母字自身发展的原因外,应该说是与瑶族语言相互影响的结果。“据《明史》和《粤西丛载》等汉文史籍记载,从明太祖洪武八年(1375)起,尤其是从明英宗正统二年(1437)到明世宗嘉靖十八年(1539)这一百年间,明朝统治者就先后派遣韩雍、王守仁、蔡经和翁万达等人对藤县、平南等县对壮、瑶人民进行多次征剿”,“广西金秀瑶族自治县的拉珈人大概是六七百年前才从广东西部怀集、封开一带经梧州、藤县、蒙江到达平南一带,后来才进入金秀瑶族自治县,发展成今天的拉珈人”(梁敏、张均如2006)。历史上藤县、苍梧、昭平、八步曾有瑶族居民居住,至今苍梧、昭平、八步一些边远山村还是汉瑶杂居,相互通婚,他们语言的相互影响是必然的。下面是勉语、拉珈语部分心母字(毛宗武、蒙朝吉、郑宗泽1982;毛宗武1992)与勾漏粤语读音的比较:

金秀讲拉珈语的瑶族地区民间以前流行一种游戏叫做“三棋”(蓝庆元2005),在周边的昭平、藤县、平南等汉族地区农村也很流行,藤县同心话叫“三棋”,昭平木格话叫“三棋

勾漏粤语不同程度地存在帮母字读内爆音,端母字读的现象(一些学者记为先喉塞音,或称缩气音。参看陈忠敏1995;潘悟云2003;朱晓农2003;侯兴泉2006),这可能是壮侗语言对勾漏粤语影响的产物。如:

帮母字读音

3.2 词汇方面的影响

广西的汉语方言在与少数民族语言的长期接触中,也吸收了一部分少数民族语言的词汇,有的可能是直接借用,有的可能是少数民族居民换用汉语时留下的。南宁平话、勾漏片粤语藤县话、玉林话下列词汇与壮语有密切的关系:

3.3 语法方面的影响

少数民族语言一些语法现象也影响到周边的汉语中,如壮语的一些语法现象就对南宁白话与平话产生影响(欧阳觉亚1995;覃远雄、韦树关、卞成林1997)。

壮语在表示形容词或动词的程度时,往往在形容词或动词的后面加上一个“多”,南宁白话、南宁平话、柳州话仿照壮语的方式,在形容词或动词的后面也加上一个“多”字。

普通话:今天很冷。他很怕人家知道。

南宁白话:今日冷多啊。佢怕人识多。

柳州话:今天冷多。

南宁平话类似的句子:亚啲粥焫汤、热多。亚只人嫩水幼稚、缺乏经验多。

壮语经常在某些动词之后用“去”表示动作的结果或趋向,南宁白话、南宁平话、柳州话也用“去”字来表示这个意思。

北京话:雨下到天亮了。

壮语:些雨落到天亮去。

南宁白话:啲雨落到天光去。

柳州话:雨下到天亮去。

南宁平话类似的句子:亚杯茶潷啲水去。

壮语的时间副词作为修饰成分放在动词中心词的后面。广西境内诸多汉语方言口语里也是这样的。

北京话:你先走。你先吃。

南宁平话:你行先。你吃先。

南宁白话:你行先。你食先。

藤县城关话:你去先。 你吃先。

柳州话:你走先。 你吃先。

肆 少数民族语言之间的相互影响

广西少数民族之间由于相互交错杂眉,语言多有接触,各少数民族之间有不少人能讲对方的语言,形成双语或多语。居住在桂西北的瑶族讲的是苗瑶语族苗语支的布努语,周边居住的壮族讲的是壮语北方方言。讲布努语的瑶族居民不少人会讲壮语,布努语吸收了不少的壮语借词。如:

布努语里的汉借词也有相当部分是从壮语中借过来的,壮语北方方言里没有送气音和塞擦音,汉语里的送气音和塞擦音借到了北部壮语里读成了不送气音与擦音。布努语是有送气音和塞擦音的,但布努语从壮语北方方言再借进汉借词时就保留了壮语北方方言没有送气音和塞擦音的特点。不论老借词还是新借词都是这样(梁敏、张均如1988),如:

毛南族与壮族毗邻而居,周边居住的是讲北方方言的壮族,大部分毛南族人民能听懂壮语,部分还能用壮语进行交际。毛南语中也有不少的壮语借词,毛南语这些壮语借词与同语支的水语语音特点不同。如:

拉珈语也通过壮话借入不少的汉语借词,据考证下面这些借词就是从壮语中借入的(蓝庆元2005),保留了壮语没有送气音的特点。

注释:

本文所引用藤县城关话、藤县同心话、岑溪波塘话,八步磥石话的方言材料均为作者调查所得。苍梧沙头话的材料是作者与全远峰先生调查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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