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者显形视角下新奇隐喻的翻译策略-以《在美国钓鳟鱼》汉译本为例论文

译者显形视角下新奇隐喻的翻译策略-以《在美国钓鳟鱼》汉译本为例论文

译者显形视角下新奇隐喻的翻译策略
——以《在美国钓鳟鱼》汉译本为例

缪钰鹏

(西华大学 外国语学院,四川 成都 610039)

摘 要: 隐喻现象从源域到目标域的映射载体有二:一是语言本身,二是背景文化。外语文学作品中的隐喻同时包含了异国的语法和文化,就译本的目的语读者而言,按规约性可将其归类于莱考夫(Lakoff)和约翰逊(Johnson)定义的新奇隐喻。结合上述两种映射载体,分析后现代小说《在美国钓鳟鱼》译本中的隐喻翻译策略,得出结论:特定的文化背景催生了作家独特的文字产物,其隐喻新奇甚至特异。读者需要接受陌生的语言习惯,为此译者在翻译过程中应褪去隐形隔膜,主动现身。

关键词: 译者显形;新奇隐喻;翻译;《在美国钓鳟鱼》

隐喻现象从源域到目标域的映射不仅承载于语言本身,也源自于原语背景文化的熏陶影响。莱考夫(Lakoff)和约翰逊(Johnson)称隐喻是“思维和行动上的”,语言是它的“衍生物”[1]112。可见人的“思维”和“行动”受不同时期不同地域下文化的熏陶,隐喻方式截然不同,产出“语言”中的隐喻手法自然形态各异。文学作品由于其丰富的修辞手法、高度的文字创造性和对特定时期社会生活的反映,是具备隐喻映射在语言和文化方面二重性的典型例子,为此读者需要接受陌生的语言习惯。本文将研究焦点集中于《在美国钓鳟鱼》新奇隐喻的翻译,以此为例探究译者显形视角下文学作品中隐喻的翻译策略和方法。

《在美国钓鳟鱼》(Trout Fishing in America )是理查德·布劳提根(Richard Brautigan)的代表作之一。书中并没有连贯的主线情节,小说的内容以一系列独立的章节构成。创作期间,布劳提根的写作灵感大多来源于他的童年生活以及他与妻子女儿在爱达荷州的露营经历。小说于1967年出版,字里行间流露出对20 世纪中叶美国主流文化的讽刺与批判,此后布劳提根便被贴上了“反文化运动领袖”“嬉皮士偶像”的标签。布劳提根笔下的文字到处充斥着隐喻和黑色幽默,其作品的汉译本,无论是诗歌集还是小说,几乎都未采用“透明”“流畅”的翻译,而是将译者从“隐形”的隔膜中解放,从而使读者领会到异语的行文特点和文化背景。

文学作品中的隐喻比比皆是。对于隐喻的研究角度从最早的修辞学,到认知学,再到如今的跨学科多模态研究,多数研究都从属于语言学和认知学领域,而如何翻译原语中的隐喻现象,这一问题的解答并不多见。因此,本研究可看作对翻译领域的扩展,对西方文学作品的引进和异域文化的传播有着积极意义。此外,《在美国钓鳟鱼》原著出版于1967年,其汉译本却在2018年才在国内发行;国内有关布劳提根及其作品的研究也仅有一篇硕士论文和几篇期刊文献。其中,林志刚[2]69-72对原著的互文性进行了解读;而戴桂玉[3]77-79则结合其他美国后现代小说,从生态意识的角度进行了批判。本文从隐喻翻译的角度对译本进行了研究,填补了布劳提根和其著作《在美国钓鳟鱼》在国内研究的一些空白。

去城南的游人比较多,但去城北的比较少。雪萤一贯喜欢人少的地方,一杭便只好同意。两人在终点站下了车,开始步行。那天没有云,也没有风。冬天的成都平原,干冷干冷的。他们像深入一片绿色的森林,毫无目的地往前走。先还远远近近地看到不少农家小院儿,掩映在茂林修竹之间。慢慢地,人烟少了,开阔的平原上,绿绿的油菜苗已经长起来,还有青幽幽的厚皮菜。在一条蚯蚓一样细小的泥路尽头,出现一条逶迤的小河。

一、规约隐喻与新奇隐喻

国外学者按照不同的性质将隐喻分门别类。其中莱考夫从认知语言学的角度将概念隐喻进行分类,类别有十几种之多。在著作《我们赖以生存的隐喻》(Metaphors We Live By )中,莱考夫和约翰逊按照规约性将隐喻归类为规约隐喻(conventional metaphor)和新奇隐喻 (novel metaphor)[1]42

这一惊人的数据,足以引起各界对海洋生态环境及塑料微珠是否通过食物链进一步对人体健康造成影响的担忧。因此,对塑料微珠限制使用更是到了刻不容缓的阶段。

规约隐喻一般出现在人们的日常生活中。顾名思义,规约来自于日常语言中已经约定俗成的类比。对规约隐喻普遍性的认知和理解大多来自于经验的积累。如莱考夫所言,“LIFE IS A STORY”就是规约隐喻的一个典型实例[1]125。这一实例通常会有如下表述:

(1)His life came to an end.

(他的生命画上了句号。)

对生命的讴歌和对人生意义的探讨自古以来就是文学作品及其衍生物的永恒命题。人终有一死,对于死亡的描绘总是隐晦的。在作者们的眼里,比起白描,间接地描写死亡有时显得更具艺术价值。“come to an end”字面意思为“终结;走到尽头”,此处形容人生抵达终点,人生的舞台终将谢幕。虽然例句没有明示“story”或提及相关概念,但人们对于死亡的认知本就有规约化的形象描述,此句的翻译除了“画上了句号”外,也可以为“迎来了结局”,两者都反映了原文的隐喻映射,即本体life 与喻体story 的对应关系。

(2)Who plays the most important role in your life?

(谁在你的生命里扮演了最重要的角色?)

脱贫攻坚,资金是关键。赣州市财政部门紧扣脱贫攻坚任务,发挥政府投入主体和主导作用,为全市脱贫攻坚提供了有力的资金保障。

相较于上例,该句的隐喻规约度更高。人们对人生的普遍认知总是形象化的。“play”“role”等词通常用于剧本创作,“in your life”则暗示了剧本取景的地点。人生就像一个长篇故事,故事里有性格各异的人物和错综复杂的情节。正是由于人生这种“一言难尽”的性质,文学艺术创造中总以故事作为描述人生的载体,以story 这一规约性和接受度高的意象来作为抽象复杂概念life的映射目的域。

与规约隐喻的普遍接受性相反,新奇隐喻的类比方式充满了新意和创造性。新奇隐喻相对于传统观念和日常概念是颠覆性的,可以理解为在认知经验累积上的再创造。新奇隐喻的创造性不仅体现在接受者对喻体感受到的陌生性,也表现在本体和喻体之间联系的建立上,即创造出了新的隐喻映射。下面举出新奇隐喻的一个实例:

Classical theories are patriarchs who father many children,most of whom fight incessantly.[1]42

莱考夫和约翰逊认为“CLASSICAL THEORIES ARE PATRIARCHS”体现了一种新的思维模式,对隐喻的派生已经超越了人们日常认知概念的范围。以此为代表的新奇隐喻必然包含了人们日常认知中没有触及到的部分。规约隐喻遵循我们生活中反复使用到的概念和思维模式,其语言表述内的字、词甚至句段都是按照日常惯例固定下来的。然而,对于同一事物的描述,在特定的语境中可以基于尚未使用的认知映射,进行新奇隐喻的建构。另外值得一提的是,该例中“father”“fight”等表述属于“CLASSICAL THEORIES ARE PATRIARCHS”整个隐喻系统的一部分,在我们的语言或思想中还有独立未被系统使用的特殊表达可用来充当这一新奇隐喻系统的成员和子集。

为评价基于概率表达式的MPRM电路功耗计算方法,实施了2组实验.第一组实验使用一组输入数较少的MCNC基准电路来比较算法1和算法2的结果,用于验证算法1功耗计算的准确性.第二组实验则使用一组输入数大于14的ITC99和MCNC基准电路来比较算法1、算法3、算法4以及功耗计算工具ACE2.0[16].本文中ACE2.0采用BDD符号模拟法计算MPRM电路中逻辑门的信号概率,并根据式(4)和(5)计算电路的动态功耗和静态功耗.算法4和ACE2.0所读取的MPRM电路网表为对MPRM逻辑进行分解后的BLIF[17]格式的电路网表,该网表事先由算法1的Step2~Step4生成.

二、《在美国钓鳟鱼》新奇隐喻解析

美国后现代主义文学作品到处充斥着批判、隐喻、互文性、黑色幽默和无归属感。布劳提根在《在美国钓鳟鱼》中多次提及“在美国钓鳟鱼”这个概念,它在小说中指代了多种意象:人物、飞钓、书籍、地点,……。正如戴桂玉指出:“它表达的不是一个完整的符号系统和意义模式,而是离散的对象和不确切的实体,纯粹是凌乱的概念。”[4]4除了特异的拟人手法,小说中还在许多本体和喻体之间创造出了新的联系。充满创造性的隐喻渗透进字里行间,甚至使他的散文散发出诗歌的感觉。后世对布劳提根的评价是一个“伟大的作家”,但他的思想从不属于主流社会,就如他早期反复寄出却被编辑退回的手稿,布劳提根注定只能被少数派接受。朱岳在该译本的导读题作“不曾因绝望而发笑的人不会懂得”,他将常人的隐喻比作“做加减法”,而布劳提根则是“乘除法、小数和代数”的发明人[5]3,其笔下隐喻之奇特可见一斑。

(一)拟人化

拟人化的修辞手法在文学作品中广泛运用,莱考夫称其为“最明显的本体隐喻”,对于“非人的实体”,通过拟人,人们能够从“人类的动机、特征和活动”来进行感知和经验累积[1]28。布劳提根将“在美国钓鳟鱼”这一行为拟人化,这一形象贯穿小说全文,即TROUT FISHING IN AMERICA IS A PERSON。如:

有关河流的隐喻在文学作品中并不少见。河流的特点是持续的流动性和不可逆的特性,而有着相似特征的对应喻体有时间和生命。时间一去不复返,生命的流逝也不可逆转,因此常见的隐喻有“RIVER IS TIME”,“RIVER IS LIFE”等。以上两例无论在东西方都可归类为规约隐喻,因为其认知映射都是约定俗成的。而RIVER IS FOUNDRY 一例中堆满积雪的凛冽河流被喻为铸造厂,和“鳟鱼钢铁”相映成趣,此类认知映射跳脱出了人们规约认知的范畴。

在作品当中,女性形象是将特殊的文化意义、审美价值、爱、拯救等结合为一体的。女性不仅是生命得以延续的载体,也是生命获得成长的摇篮,因此其本身的特质将会让其具有一种伟大的包容、奉献与牺牲精神。面对六位生命气息浓重,美貌性感的处女,江口老人曾经也有过不洁的念头,凸显出了老人强烈的道德与人性的挣扎——“灵与肉”的冲突。托斯托洛夫斯基认为“美拯救世界”,而这种美在作品中主要表现在女性外在的感官、躯体及行为上。女性的美来自少女们灵动呼吸的生命,这种救赎令两次动了邪念的江口心态都发生了改变。

值得注意的是,该例拟人化隐喻的喻体指代十分明确,这一点与其他虚构的“Trout fishing in America”人物有本质的区别。章节开头写道,“...as if Trout Fishing in America had been Lord Byron”[6]34,明确此篇中的“在美国钓鳟鱼”拟人隐喻对象为19 世纪的英国浪漫主义诗人拜伦。此外,语篇中也包含许多指向拟人隐喻的线索,如“spirits”一语双关,字面意思为“烈酒”,也包含“灵魂”之意;“在美国钓鳟鱼”的灵柩于1824年6月29日到达英国,与拜伦遗体被运送回国的时间相吻合。

对比国内核心和国外核心期刊发表的论文数量发现,1999—2018年国内对名物化现象研究热情高于国外,发文总量远远高于国外核心(见图1)。详细考察年度发文量,发现国内的名物化研究从2002年开始稳步增加,2016年达到峰值(32);而国外名物化研究高潮迟于国内,自2008年才开始有所增加,2013年达到峰值(25)。2008—2017年均是国内外名物化研究的活跃期,2018年数据统计不全,但预估不会少于20。

(2)Trout Fishing in America Shorty appeared suddenly last autumn in San Francisco,staggering around in a magnificent chrome-plated steel wheelchair.[6]49

全A地区17座高速公路服务区有16座提供免费亲子厕所和哺乳室。内部基本配备有沙发、饮水机、洗手台、卫生纸、吹风机、对讲机及婴儿床。服务台还提供免费尿不湿及婴儿推车可借用。如泰安服务区亲子厕所共有三间,另有儿童游戏区,除基本设施外还增加了冷热水龙头、电暖器(冬天);西螺服务区提供轻音乐令妈妈们更放松;仁德服务区免费提供沐浴乳、湿纸巾、爽身粉,亲子旅游厕所除了常见的大小马桶、尿布台及儿童座椅外,还增加了儿童版的小便斗及洗手台;清水服务区以豪华邮轮为设计主题,打造全方位服务,尤其以“清水缸生态水族馆”受到亲子喜爱,并设置了“船长体验室”大小朋友可以在游戏中身历其境驾驭船只,享受乘风破浪的真实感受。

“Trout Fishing in America”在小说中并非是一个固定的角色,他在各个章节中的形象是多变的。布劳提根将此例中的角色命名为“Trout Fishing in America Shorty”,把他描绘为一个身材矮小的瘸子酒鬼形象。瘸子自称被劳德尔堡(Fort Lauderdale)的鳟鱼咬掉了双腿,显得用“钓鳟鱼”拟人在此处显得不是那么突兀;至于将他设定为酗酒者,或许印证了布劳提根的写作动机之一:谱一曲颂歌,送给那些无名的酒鬼。

(二)新映射的创造

亚里士多德(Aristotle)称隐喻是“对无名事物的命名”,在这一过程中“必须利用其同类而非疏远事物对其进行描绘”[7]142。由此看来,新奇隐喻最显著的特点就是命名的独创性。在本体与喻体之间相似性上独具慧眼,给“无名事物”冠以新的名字,便创造出新的映射。布劳提根笔下到处可见独具匠心的“命名”,如:

(1)RIVER IS FOUNDRY:The clear snowfilled river acting as foundry and heat.[6]3

(1)Trout Fishing in America's body was preserved in a cask holding one hundred-eighty gallons of spirits…[6]35

态度标记语是作者对所陈述命题的情感态度,传递作者对于所论述对象的诸如惊讶、重要性和赞同等评价。态度标记语在语步2中出现频率最高,语步1次之,语步3和语步5中出现频率较高,并且态度标记在语步2和语步3、语步5中的出现频次对数似然率显示统计意义上的显著差异(p=0.021,p=0.012)。社论中还有很多表态度的形容词性成语,我们也将其归入态度标记,我们认为这是汉语特有的态度标记。例如:

(2)BOOK IS FRUIT:The place was littered with half-rotten comic books.They were like fruit under a tree.[6]9

此例句中用“half-rotten”来形容散落一地的书本,不仅十分形象,也符合章节语境中“Kool-Aid wino”的贫农家庭环境。“half-rotten”除了展现出周遭凌乱的环境外,还将书本的破烂程度具象化,将这一抽象概念用“半腐烂的果子”这一意象实体化。以上新奇隐喻示例不属于正常的概念认知集合,它们为读者认知作者笔下的世界另辟蹊径。

4)“洞天”意念源自古代纬书的地理观,认为山中洞室可贯通,如人体的穴位,须贯通才使人具生气,与魏晋道人修行、养生的经验相通。洞天在道教语还指山体包围的平地,像母体般与天地气脉交通,融仙山、洞穴、道治设置为整体的环境。

三、译者显形下的新奇隐喻翻译策略

韦努蒂(Venuti)对西方英语国家使用语言试图将其他语言文化进行同化的倾向进行了批判。他的研究统计称,不同于德国和意大利,英美两国的国外译作,相较于本土语言——英语的文字作品,数量极少[8]11。为了抵抗这种从译本数量上体现出的文化霸权和不公正,韦努蒂提倡“不流畅的翻译”,主张异化翻译的方法。

19 世纪,在韦努蒂的“抵抗式翻译”思想产生前,英语国家诸如英国和美国出版市场上流行的是产出顺畅译文的归化翻译策略。然而在韦努蒂眼里,这本质上是主流文化圈的不断扩大,小众文化遭受的则是排挤和吞并。译者的身份在推崇归化顺化的社会也显得卑微,无论是译本的内容,翻译过程中多方的协商乃至翻译合同的签订,译者的存在似乎可有可无。在读者看来,归化后的译文读起来就像在看原作者写的文章。就连译出的作品都失去了翻译的痕迹,译者的形象显得更加透明。“译者显形”的提出则突出外来文字的异域特质,强调了译者在翻译活动中的权力,译者对原文的内容和作者的风格加以维护,从透明中现身。

对行文中的隐喻进行翻译,必须明确“本体和喻体之间的相似性”,且这种相似性必须具备“客观可证性”[9]100。作为异化策略的拥护者,施莱尔马赫(Schleiermacher)认为其“尽量使作者安居”,而“让目的语读者与作者接近”[10]49。就异化方面,韦努蒂倡导保留原文本的异质性,让目的语读者认知到阅读过程是基于译者的中间行为的。外国文学的传播本质上也是外来文化的侵入,译者站在显形的角度产出译作,译文必然夹带着浓厚的异域气息,让读者意识到自己在阅读译作,以此明确译者处于“现身”的状态,而非地位卑微的透明人。译者显形立场下的翻译可以最大程度地保留原作者想表达的内容,传达原作者的写作意图,由此产出的译文可以保证隐喻映射的客观性和可证性。

《在美国钓鳟鱼》汉译本于2018年在国内出版,为了让读者体会文字间独特的类比,译者陈汐和肖水顺应了韦努蒂抵抗式翻译中的“译者显形”思想,采用了异化的翻译策略,“试图输入一些陌生的、新鲜的语言习惯[5]175”,以至于目的语读者阅读译作时认识到所读的文字是不顺畅的翻译,体验到“外国文本中的语言和文化差异”,自己则被“送到了国外”[11]151

(一)保留原语喻体

光怪陆离的修辞在文学文本中十分常见。布劳提根的行文诡谲幽默,对喻体的选择小众而又形象,使读者感受到新鲜感的同时也能理解他的比喻,在脑海中将本体形象化。这种情况下采取保留原语喻体的异化翻译为佳,译者需对熟悉的目的语文化做出抵抗,如:

(2)Maybe trout steel.Steel made from trout.The clear snow-filled river acting as foundry and heat.

3.1 与AD相关的基因 与家族性早发AD相关的经典基因有APP、早老素1(presenilin 1,PS1)和早老素2(presenilin 2,PS2)。载脂蛋白(apolipoprotein E,APOE)是晚发性AD的最强危险因素[8]。最近遗传研究发现了许多影响晚发性AD的新基因位点[9]。

……他说道,用好听的、反三脚乌鸦式的声音,用反长满蒲公英的山坡式的声音。[5]35

对于声音的比喻,通感是常用手法。形容声音好听,常见的形容词有甜美、清脆、有磁性等等,据此匹配的喻体有糖果、瓷器和磁铁等。此处的喻体为“反三脚乌鸦”和“反长满蒲公英的山坡”,不仅十分独特,而且在原语和目的语中都没有可以替代的对照物。节选章节开头写道他“不是魔法师”,不是“山坡”或“三角乌鸦”,读者可以联想到魔法师在西方文学中古怪的形象和性格,因此也能理解“反魔法师”声音会是随和动听的。纽马克(Newmark)对于新奇隐喻翻译策略的见解也倾向于译者显形。他认为,在翻译被创造出的新的隐喻映射时,产出的译文应符合原作者的习惯和特征[12]104-105。这种“直译”把读者向原著拉近,同时也作出了和韦努蒂类似的“抗拒”行为。因此,该例虽然喻体怪异,翻译时仍需保留原文意象。

(2)I caught three trout in the lost and found department...We ended up at a large pool that was formed by the creek crashing through the children's toy section.[6]33

《在美国钓鳟鱼》将“钓鳟鱼”活动作为书名,但该作内的文字主旨却与自然文学貌合神离。“在美国钓鳟鱼”在书中被反复提起,既指代布劳提根在爱达荷州南部露营期间的捕鳟之行,同时也是他虚构的小说主角。书中对“在美国钓鳟鱼”几乎没有直接的正面描写,读者对他的身世、外貌一无所知,却能在作者与他虚拟的对话中,体验诗人对世界偏执的洞悉,在光怪陆离的叙事中窥听到对无名之人的颂歌。

(我在“失物招领处”钓到了三条鳟鱼……最后我们走到了一处很大的水塘,是溪水冲进“儿童玩具区”形成的水塘。)[5]46

陈汐将其译为“敲木头”[5]4,在页脚注释双关含义,实际表达含义为“老天保佑”。重现喻体是最直接的异化策略,但在翻译原语习语时,需要在异化的同时对译文加以注释。正如冯全功所言,“注释或评注在语境双关中尤其重要”[14]154。他认为,若缺失了写作背景或者正文外的注解,对诗词的解读极易出现偏差。诗歌英译既然如此,国外文学的汉译也不例外。Knock on wood 在英语中具有双重含义:一是敲木头的动作,二是祈求上帝保佑。若直接意译为“老天保佑”则丧失了字面意思。采取归化策略则可能译为“烧高香”,一定意义上实现了对等,但正文中又包含了美式幽默和西方的文化负载词,用目的语的习语替代显得不伦不类。因此,此处译为字面含义并加以注释为佳,最大程度地向目的语读者传达异域习语的内涵。

在译文中重现喻体是对隐喻最直接的翻译方法,但是有时字面含义无法反映原文背后蕴含的文化差异,在翻译外国谚语和文化负载词的情况下尤为如此。倘若译者决定“隐形”,则势必会加入其主观创造,抑或替换喻体,原文的风味多少就会丧失了。为还原作者意图,并保留文字承载的异域文化,在重现喻体的同时需要附加必要的注释,而注释是让目的语读者意识到译者存在的重要标志之一,如:

(二)重现喻体并加注

老年人吸入性肺炎发病前有呛食,误吸史,尤其对于有脑梗死病史患者更应引起重视。因此只有正确的评估患者,尽量满足其要求,向家属介绍吸入性肺炎的原因及治疗方案,减少发生误吸,患者才能达到良好的治疗效果,并且能防止误吸及窒息等严重并发症的发生。保留鼻饲防止食物误吸,并且在进食后床头抬高。加强口腔护理,加强气管切开患者的呼吸道管理是预防感染的重要环节,气管切开后患者没有有效吸痰、吸痰操作、气切换药等无菌要求不规范造成污染和吸痰方法不正确造成气道内膜的损伤均可造成和加重肺部感染,所以对吸痰操作要求非常严格。同时合理使用抗生素及时作痰菌培养和血培养,为应用抗生素合理规划,也是预防和控制肺部感染的关键。

(1)Knock On Wood[6]2

1.“两规”规范性条文的宪法依据质疑。按照法律规范最基本的三要素结构对“两规”的相关规范性条文进行分析,可以得出“两规”条文的假定条件、行为模式及其法律后果(见图1)。

此节共有三处隐喻。lost and found department和children's toy section 都属于大型商场中的部门。将河流比作“失物招领处”在其中钓鱼,将水塘河床比作“儿童玩具区”容纳溪水,都直译了原文中的喻体。人们的认知中很难将商场与自然风光联系起来,但新奇隐喻正是小说的魅力之一;且若替换了喻体,显得译者的再创造有冗余之嫌。第三处隐喻是将钓鱼地点枭嗅溪比作购物市场,而河流、水塘等意象是“市场”的附属物。另根据霍布斯(Hobbs)的观点,隐喻的理解基于语篇理解之上[13]35-36,因此该段的多处隐喻在翻译时应考虑上下文,视作整体,将原作者的意图重现。

(1)...he said,in a beautiful anti-three-legged-crow voice,in an anti-dandelion side of the mountain voice.[6]24

Imagine Pittsburgh.[6]3

(或许“鳟鱼钢铁”不错。用鳟鱼炼成的钢。那条清冷且积满雪的河流就像铸造厂。

想想匹兹堡。)[5]4

译本的注脚对匹兹堡的地理位置和“钢铁之都”的称誉进行了说明,这点十分必要。布劳提根笔下将鳟鱼用来“炼钢”,若后文中没有“河流像铸造厂”的比喻,读者会难以理解。冯全功在对中国诗歌英译的研究中举出了若干例子,表明顺从原文而使目的语读者费解时,注释可以发挥重要“补偿作用”[14]155。同样,原文读者看到“匹兹堡”,联系语境会在脑海中浮现与钢铁有关的认知内容,但匹兹堡对于汉语群体读者是陌生的,因此在重现喻体的同时需要加注,解释该城市与炼钢之间的联系,使读者可以理解将大群鳟鱼的活动比作钢铁出产盛况的隐喻,体验美式文化的魅力。

(三)隐喻转译为明喻

文学作品中的部分隐喻过于晦涩,若直译出字面含义,可以达到异化的效果,但损失了译文的可读性。目的语读者分辨出了本体和喻体,却不容易领会两者间的联系。这种情况下将隐喻转译为明喻,能够凸显本体和喻体,揭开隐喻的面纱,让目的语读者更直接地体验异域风情。可见,译者的显形并非规定了要采取绝对的异化,必要时译者需要对原文的修辞结构做出改动,如:

(1)Klamath River that was high and murky and had the intelligence of a dinosaur.[6]18

ZHOU Jiayu, YAN Shuguang, XIONG Pan, et al. Study on the influence of central cone structure on flow field and separation efficiency of hydrocyclone[J]. Conservation and utilization of mineral resources, 2018(6):65-69.

(克拉马斯河的水涨起来了,水流浑浊,像一头智力低下的大恐龙。)[5]27

此句的喻体为恐龙,恐龙在人们的认知中是一种凶猛的野兽,这一意象在汉语语境中并不常见。王鑫和孙毅的研究发现,对本体和喻体间连接的熟悉度决定了对隐喻或是明喻的选择,这一参数的权重甚至高于喻体的“恰当性”[15]75。若直译则后半句为“克拉马斯河有着恐龙般的智商”,此时面向读者的译文中本体与喻体间的联系变得更加隐秘,加大了译作的阅读门槛。将隐喻推上台前直接展示,则“浑浊的河流”与“智力低下的恐龙”间建立的映射显得清晰明了,在没有改变喻体的同时提升了读者对其熟悉度,同时完整地传达了作者的意图。

(2)...as it was destined to from its very beginning,and a kind of autumn fell over the first grade.[6]44

(……仿佛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如此。随之,有什么东西降临了一年级——类似秋天。)[5]59

隐喻“隐”的程度决定了翻译的难度。布劳提根在“在美国钓鳟鱼”事件后留下了这句令人寻味的话作为章节的末尾。若译者没有识别出其中的隐喻,译文可能变为“……一丝秋意降临了一年级”。该句乍看之下颇为通顺,但章节开头出现了两次“On the April morning”,可见“a kind of autumn”并非指真实的季节,而是一处隐喻。若译者现身后采取直译,则“喻”在读者眼里被隐蔽直至消失不见,译文读起来也会显得“不通顺”。李荃认为,对隐喻的解读通常需要将其“还原为明喻”[16]34。陈汐便采用了这种手法,对翻译的处理恰到其份,增添了“类似”这一喻词,对于原文中没有出现的本体也进行了灵活加工,使用“有什么东西”模糊处理,给读者的留白恰似原文风味。

布劳提根是一位嬉皮士风格的隐喻大师。根据其代表作《在美国钓鳟鱼》译本翻译过程中译者在显形的立场下对语言异域特质的保留,归纳出该小说隐喻汉译的三种异化策略:(1)保留原语喻体;(2)重现喻体并加注;(3)隐喻转译为明喻。意识形态和文化背景的差异加上文学作品的性质,使得外国文学中的隐喻在目的语读者的认知中几乎都归纳为新奇隐喻。以《在美国钓鳟鱼》的译本分析为例,总结得出,外国文学的隐喻翻译需要尽量异化,译者应主动现身,在保留文化差异的同时灵活加工,按照具体语境选取合适的异化翻译策略,使得“非流畅”[17]238的译文被读者理解和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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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the Translation Strategy of Novel Metaphors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Translators'Visibility:A Case Study of Trout Fishing in America 's Chinese Version

MIAO Yupeng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and Cultures,Xihua University,Chengdu Sichuan 610039,China)

Abstract: In metaphors,the mapping carriers from the source domain to the target domain fall into two categories:one is the language itself,and the other is the background culture.The metaphors in foreign literature contain both the grammar and culture of foreign countries.For TL readers,they belong to novel metaphors defined by Lakoff and Johnson according to conventionality.Combining the two kinds of mapping carriers above,the metaphor translation strategies in the post-modern novel Trout Fishing in America 's Chinese Version are analyzed and the conclusion is drawn:the specific cultural background forms the writer's unique literature works,whose metaphors are novel and even odd.It is necessary for readers to accept unfamiliar language convention,hence the translator shall remove the mask which makes him invisible and take the initiative to remain visible in translation.

Keywords: Translators'Visibility;Novel Metaphor;Translation; Trout Fishing in America

中图分类号: H059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1009-8666 (2019)10-0053-07

DOI: 10.16069/j.cnki.51 -1610/g4.2019.10.009

收稿日期: 2019-03-17

作者简介: 缪钰鹏(1994—),男,江苏泰州人。西华大学与乐山师范学院联合培养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翻译理论与实践。

【责任编辑、校对:王兴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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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者显形视角下新奇隐喻的翻译策略-以《在美国钓鳟鱼》汉译本为例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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