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时期滇越铁路警察对来华外国人管理述论
吴晓丹
（云南大学 历史与档案学院，云南 昆明 650091）
[摘 要] 民国时期，乘滇越火车来华之外国人络绎不绝。来华之外国人目的各异，但皆对中国西南边疆安全造成了极大的威胁。滇越路警为维护铁道安宁最重要之力量，云南政府多次饬令沿线路警振作精神严密防范并查缉入境外人，然而各种不利于中国主权事件仍然屡次发生。在强大的外敌与严峻的形势下，滇越路警虽有保护铁道安全之权，但并未能彻底完成动荡的时代赋予其严峻的任务。
[关键词] 民国时期；滇越铁路；滇越路警；来华外国人
滇越铁路是帝国主义在云南修筑的第一条铁路，是具有特殊性的。而滇越路警的设置也反映了当时统治者对中国主权的维护。目前学术界对于滇越路警的研究已经有一些成果，这些著作基本厘清了滇越路警设置的历史沿革，为学界对滇越铁路警察的研究起了基础性的作用[1]。但对于民国时期滇越路警作为中国近代重要之铁道警察及滇越路警对来华外国人的管理这一重要课题，学术界的研究稍显薄弱，没有系统的研究，相关研究仍有很大的空间。本文利用云南省档案馆的档案资料，对民国时期来华外国人对中国社会所造成的威胁以及滇越路警对来华外国人的管理做了详细的论述，得出滇越路警对来华外国人的管理为西南边疆乃至中国社会带来了深刻的影响。
㉖爱新觉罗·弘历:《泛梁溪游寄畅园即目得句》，裴大中、倪咸生修，秦缃业等纂:《光绪无锡金匮县志》，《中国地方志集成·江苏府县志辑》第24册，第28页。
一、滇越铁路警察的建立
晚清时期，法国人以干涉还辽有功为借口，攫取了滇越铁路的修筑权。法人肆意侵占中国主权的行为引起了国人的抗争。时人纷纷主张赎回滇越铁路以挽危局。光绪三十三年三月（1907），清政府派锡良担任云贵总督。锡良上任后致电外务部，阐明法人修筑滇越铁路之危害，称“滇与英法毗邻，法营滇越铁路，英亦踵以滇缅铁路相炫。法人路线所至即兵务所至设，因事寻衅，势如破竹，得寸思尺，蜀桂将危。即惟照粤汉铁路办法备款将法人所筑滇越铁路赎回，法路既赎，英人亦无可置喙。”[2]1907年6月留日学生孙志会等、旅京学生李曰垓等人，恳请邮传部设法将铁路赎回。言辞恳切，痛呈时弊：“滇越铁路法人以全力贯注刻期蒇事，此路一成，滇之为滇故不可问，而滇川有辅车之势，虞亡之虢事所必然，且滇川扼江流上游二省，既仆彼野心勃勃之英法始虽相忌，终已相聊观。于去岁之军事协约之内容如何虽密不外泄，而从今日情形观之，法不滇之为英不川之……”[2]，这些爱国志士纷纷要求废约，进而赎回滇越铁路。当时，法国借口清廷巡防营不能保护铁路安全，并且诬蔑巡防营队通匪做匪，声称法国自行派兵干预保护铁路。8月锡良向清廷奏称:“滇越铁路公司不宜设巡丁，以碍主权。”[3]锡良无疑说中了问题的关键：法人修筑滇越铁路蓄谋已久，其更长远的计划则是将滇越铁路据为己有，进而为侵略中国主权提供便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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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此种情况，清廷内部筹议赎回滇越铁路。法外务部声称“中国苟欲赎路，须俟诸全路告成之日至承办之公司深知此路断难获利，苟能赎回原本，自必乐从”[2]。面对法国的无理要求，光绪三十三年七月（1907）刘式训函复清廷外务部，阐明法筑滇越铁路对中国主权的侵犯，声称“设法赎路，此外别无良策”[2]，并恳请清廷邮传部、度支部与外务部商议赎路办法。外务部依照刘士训所请，函致度支部，度支部转函邮传部，商议赎回滇越铁路的办法，邮传部进一步阐明法人攫取铁路修筑权让之危害，称“铁路轨线所致，即为外人势力之范围，滇越路线直联蜀轨，旁达黔疆，若路权久假法人，英必催办缅线，高屋建瓴，腹省皆为危地……”[2]，从这条材料看出，清廷当时的危险处境，担心法国掠夺路权，又惧怕英国趁火打劫。由此，邮传部提出只有赎回铁路的修筑权，才能消除此两大隐患。“目前财政支绌，若此路果能赎回，虽不得已而出于借款一途。然赎回自办所有造路养路费尤须巨款。余利如不及拨还借款，在在为难，且兵力不厚，恐路权仍不免转资敌人”[2]。度支部对于邮传部借款赎路的办法，并没有完全同意，于是复电外务部，外务部回复称:“惟年来财政支绌寻常应付已觉为难，似此巨款实属无从筹措。借款赎路较之让给路权就外面观之弊或稍减，然借时之抵押折扣一举手而亏累”[2]。由此观之，云南财政入不敷出，赎路事宜并无可行之策。清廷财政空虚，赎路亦遥遥无期。眼看主权一步一步被法掠夺，清廷内部有识之士提出设立铁路警察以保护中国的主权。
宣统元年（1909），铁路即将建成，通达省内。法人咄咄逼人，自行派兵保护铁路，侵犯中国主权，而此时国库空虚，云南饷项不足，保路护路实难顺利进行。同年二月二十三日（1909），沈秉堃致电云贵总督李经羲：“各段宜仿照胶济路章，从速组织铁路警察，担任保护，藉保主权”[2]。九月，云南交涉司世增会同滇巡警道杨福章、临开广道龚心湛提出：“全路将成，拟裁撤营兵，仿照胶济路设立铁路警察”[2]，以节省经费。然而，当清廷派人与法国领事商量此事时，“法领事坚执原章，路警住所不允附设车站”[2]。清廷与法方多次交涉，法方终将警察权放弃。最终同意：“二车到站时，允中国派警察两名入站查缉。惟衹能查拿匪人及曾在中国犯事之人，如有大股匪徒，可令其余警察及游击队入内捕拿。”[2]中方认为，仅派警两名不足以抵御匪人，又与法方交涉，法方最终同意：“车到站时，派巡官率警二三名入站，余在外守候，有匪，鸣笛即入。”[2]宣统二年（1910），李经羲提出：“路权虽法筑，地在滇地，欲保主权，必须设路警定章程储警材”[2]。清廷派交涉司世增与法交涉委员实如华签订《滇越铁路巡警章程》，至此，滇越铁路警察正式成立。在路权既失的情况下，中方双方经过了激烈的交涉，最终将警察权收回，达到维护中国主权的目的。由此，滇越铁路警察成为当时维护铁路治安的重要力量。
一是要适应从严治党的新形势。党的十八届六中全会审议通过的《关于新形势下党内政治生活的若干准则》和《中国共产党党内监督条例》，紧紧围绕全面从严治党这个主题，树立起党内法规法纪的权威性，为强化党内监督、全面从严治党提供了坚强的纪律保证，同时也对国有企业加强党建工作提出了新的要求。
二、严防与保护并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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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外国人来滇游历须有护照
1913年9月12日，根据民国二年九月十二日通令，据探报有一日本人荣重太郎在闽测绘地图，该日本人带一中国人以收买古董为名住在县城客栈，屏南县知事派署员前往查探该日本人，知事在该日本人皮包中搜到“信一封，内存地图十余张，又搜药匣底密存纸袋一封，坚称书信，坚不与问，知事婉词以对，如系信件自应交送，一面信手取出阅看，系日本大正二年复外邦规定测图章程也，尚有测绘器具坚不交出。但该日人私行测绘证据已明，即将其章程一本、地图十六张统取带回，加派兵勇将该日人及跟随之闽人拘留。”①该日人所带测图章程内附列之派遣职员表内载明，某人派某处班长组长字样，表明并非只有一人来华测绘地图。荣重太郎在闽测绘地图之事，引起各省重视，不得不严密注意来华之外国人。滇越铁路一带，来往外国人较多，亟应严加防范。云南参谋部颁布训令，滇越铁道警察总局各部“嗣后各省遇有该表内之日人自应迅速查获。即不在表内之日人，亦当加意防范。此外，无论何国人员来游历，时时均须注意，希勿稍懈，慎国防而全险要，是为公便。仰该总局长即便遵照办理勿稍疏忽。”外国人来华测绘地图情事，屡次发生，严重侵犯了中国的主权。中国政府为维护主权，与各国领事交涉：“嗣后遇有外人测绘情事即将测绘人器具图稿等件当场扣留，以为交涉之证据。续将该测绘人送交最近该国领事处罚，再将器具送还图稿没收。”①该命令遭到日本领事的抗议，外交部对于日领的抗议，仍旧坚持维护中国的主权：“按照国际惯俗并无必须通照各使之义务，现虽饬公使未允照办，而我为慎重国防计，对于外人测绘情事扣留器具，以为交涉之证据，亦属我国应有主权。嗣后如有外人测绘地图事，即行按照查办①。由此，外国人来华游历，各省务须认真保护，并须暗中监视，严密防范其测绘地图，进而维护中国主权不受侵害。
滇越铁路通车后，乘滇越火车来华之人络绎不绝。1931年之前，来华之外国人大多为美英日法等国公民，他们多在铁路沿线测绘地图，滇越铁道警察（军警）总局令饬各分局路警严密查禁外人私带军火及测绘地图，以保护中国主权不受侵害；九一八事变之后，各外籍人士虽有陆续入滇，队伍最庞大之团体为日本人。日方间谍入境，刺探中国情报，并且培养汉奸，破坏滇越铁道交通。国难时期如此严峻之形势，滇越路警责任也显现出来。
（二）禁止来滇外国人测绘地图
民国建立之初，百废待兴，国家各项制度尚未完备，盗匪横行，社会动荡不安。云南地处西南边疆，毗连越南、缅甸等诸多国家，是帝国主义国家争夺的重点。晚清时期有马嘉理探路事件，民国时期各帝国主义国家乘着滇越火车来云南，借游历、经商之名进一步窥探中国地形地貌，策划地图，以便增进对云南的了解，通过云南这一门户，加紧对中国的侵略。为防范外国人来华测绘地图，窃取机密，保护中国主权，云南各机关颁布命令严密防范，滇越铁道警察总局也加紧了对外国人的监视。1912年12月1日，云南陆军部沁电称：“保守团内形势险要，勿任外人任意测绘，本为国家应有权义，前清光绪三十四年四月由前外务部通照各国驻京公使在案，现闻游历人员仍不免有测绘情事。兹特重申前令，希即查照，嗣后遇有前项行为应当场禁阻再行理论，以保国险而重交涉。”① 云南省档案馆：《照抄民国二年九月十二日通令》，档案号：1026-001-00023-015。
根据中法会订《滇越铁路章程》规定，外国人来中国游历必须要持有护照，才能受中国地方官的妥善保护。“铁路公司洋员一抵滇境，即由驻扎河口副领事官达知该处专办边界事务中国副统带，于三日内即发给暂时护照，以便执持前进。一经行抵蒙自，即由海关道于三日内换给正照，将前领副统带暂时护照缴销。该洋员既领有此项护照，无论前往何处，地方官自当照章妥予保护。但不论何人，如无此项护照，地方官不认保护之责。”为办理外人游历护照事件，滇越铁道警察总局多次颁布训令，将“外人国籍姓名及游历地点为单开列，俟单开游历外人到境时，照章派警护送”① 云南省档案馆：《为办理外人游历护照事给巡检司路警分局长的饬》，档案号：1026-001-00027-006。 。滇越铁路通车后，方便了外部与云南的联系，各国乘火车来往云南游历、经商、传教之人，络绎不绝。云南政府颁布命令妥善保护外人，其目的是严密监视并注意防范其不法的活动。
第三，日人来华必须执有护照，护照内须载明该日人往何处去。若有不持护照来华之人，中国政府不负保护之责。1934年8月，外交部曾照会日本公使通知其国民“嗣后游历中国内地，务须照章请领游历护照，然后前往，倘仍有不持护照私自前往各地游历之事，本国地方官厅不能负保护责任，惟有将该项私自游历之人，加以拘禁送交就近该国领事惩办。”⑦ 云南省档案馆：《为日本人有不持护照游历内地情形给开远路警分局的训令》，档案号：1026-001-00234-129。 虽有命令颁布在案，仍时有未持护照游历内地者，1936年7月30日，滇越铁道警察总局奉外交部命令，对不持护照之人仍旧遵照前令处理。
从表1中看出，第一，自1915年以来，乘坐滇越火车入境之外籍人不断的增多，这些人中最多的为美、英、日三国人。第二，为保护中国主权不受侵害，云南各部对来华外人严密防范：防止外人测绘地图；防止外人携带军火。第三，滇越路警负有保护外籍人生命财产安全之责，务须认真履行职责，妥善负责。第四，为避免与各国交涉，引起外交事件，滇越铁道警察（军警）总局将保护外籍人生命财产安全放在重要地位。
（二）保护外国人生命财产安全
民国初年，社会动荡，盗匪横行。滇越铁道通车以来，附近土匪骚扰事件不断发生。滇越铁道警察总局联合各保卫团虽逐年在段肃清匪患，但并未取得良好效果。外国人来华游历，中国政府有责任保护其生命财产安全。
表1 各国来华游历之人及滇越铁道警察（军警）总局颁布命令
1920年3月，滇越铁路公司工头侬有才在西扯邑地方被匪掳去，最终放回。对于此件事情，法方来照称：“如果各工头不能在路上完全工作，则全路交通必受其影响，设若目前无法维持安宁，非此即彼，终当有一办法以保全。”⑦ 云南省档案馆：《为游历外人护照盖印事令巡检司分局长》，档案号：1026-001-00022-029。 法委此照实属咄咄逼人，言外之意若滇越路警保护不力，则由法国派兵自行保护铁路，此话即含有民国元年由越南政府派法兵及安南助手来滇分驻各繁要车站之意。
为保护外人生命财产安全，1920年5月，滇越铁道警察总局制定保护各传教游历外人办法四条，以期妥善保护，免贻外人口实。“一、凡游历传教各外人无论由何县起程，均须向地方官署呈验护照，请派警团护送，倘不照此办理，遇有疏虞，地方官不任其咎。二、凡游历传教各外人前往或经过之处，遇有匪乱未靖情事，一经地方官劝阻，该外人应即暂停前进。倘不听劝阻以致受有损失或发生意外危险，地方官不任其咎。三、传教外人如由甲县启程前往乙县，所管某处教堂按照路程并不须经过乙县城内，而交界及中途又无乙县之警团局属可以交替，应由甲县原派护送警团迳送至乙县教堂。然后报告乙县公署领取，文回甲县备案，以贻周妥。四、各处匪势情形随时变动，凡游历传教各外人抵境时，应由该管地方官体察匪势情形，将警团力量能任保护，即行酌派护送，否则应劝阻该外人暂住数日。侦称照前途匪退路清，再行就道。该外人不听劝阻，应以信函请其签复，写明遇有损失或意外危险，与地方官无涉等语。然后听其前进，仍于派警护送。”⑧ 云南省档案馆：《为保护外人一事给拉里黑路警分局长的训令》，档案号：1026-001-00030-002。 由此四条办法看出，滇越铁道警察总局杜绝外国人私自来华，若外国人私自来华，则地方官不负保护之责。外国人来华游历须有护照，地方官及其警团方能保护其生命财产安全。此外，规定地方官、地方警团及滇越路警共同妥善保护各游历外国人，严密防范土匪对外国人造成威胁。
自不平等条约签订以来，外国人在华所办教堂逐年增多。各县教堂遍于城乡，距城近者虽派警团随时妥为保护，但较远之处则团营力薄，势难周到。滇越铁道各部多次颁布命令保护外国人，但仍不免发生土匪掳去传教士事件，引起对外交涉，损坏云南政府威信。中国势单力薄，不得不做出让步。滇越铁道警察总局曾奉省长公署训令，将距城较远之教堂迁入县城内，以便派遣警力保护，避免发生危险，并将此种办法知会英法领委。对于此种办法，英法领委并未能全部同意：“法委照覆则谓保护外人而必使离其原住地方，实非妥善办法。仍请于教士居住地方加以保护，若遇特别情形，应随时由省商办。英领函覆则谓令教士离其原处暂停传教本分职务，关系重大。”① 云南省档案馆：《为游历外人护照盖印事令巡检司分局长》，档案号：1026-001-00022-029。 云南屡以匪乱未靖阻止传教士前进各地传教，此种理由不免贻人口实：滇越路警负有保护铁路安全责任，而对于铁路沿线安全都不能妥善保护，不免引起英法口实。云南各部最终商定办法，为避免中外交涉，保护外人安全，惟有以严厉剿匪限期肃清为根本办法。1920年6月22日，滇越铁道警察总局长王承祺颁布第367号训令，奉云南督军公署训令肃清匪患：“仰该总司令官等即便切实计划，督饬所属文武认真办理，务将该区内所有匪徒讯予肃清。倘有因循，定将该管长官分别重惩不贷。勿违切切此令。仰该总局长即便一体遵照妥为保护，并将境内匪患赶肃缉办肃清，以免再贻外人口实。仰该分局长即便遵照督饬所属一体遵办。”①
云南各部严厉剿匪，然而并未能肃清匪患。外国人被掳情事仍旧迭次发生。云南省公署饬令滇越铁道军警总局妥善保护沿铁路各车站外人：“查沿铁路各车站居留外人所在皆是，当此匪氛未靖，保护稍次周密，辄虞发生意外，虽有铁道警察及守备队分站驻扎，而该管地方官亦应同负完全责任。嗣后沿铁路一带关于保护外人事宜，应由军警总局长会同各该管县知事妥筹办法，平时宜如何预防有匪，宜如何兜缉，地方官与路警务须力杜隔关，时通声气。不得以距县窎违意存推缷。对于铁路联合团尤须切实整理以期得力。倘或稍涉疏虞，该管地方与路警官长恐不能当此重咎也。除分令外合行令。仰该总局长即便遵照妥为议拟办法，呈候核夺，勿稍轻忽，是为至要。仍将奉文日期先行报查，切速此令。”② 云南省档案馆：《为保护外人一事给拉里黑路警分局长的训令》，档案号：1026-001-00030-002。 滇越铁道军警总局长苏品淦颁布训令：“查目下匪氛未靖，往往绑掳外人以为要挟之地，苟不筹缪，未雨迨至，事出而后救护以迟。滇越路线绵更，为法人及游历各外人往来必经之道，凡我军警皆负有完全保护责任，自应集思广益，妥为议拟办法，防患未然。除将奉文日期呈报，暨通令外合亟令，仰该分局长悉心筹划，各抒所见，以期善善从长而便汇核呈转。”②
由此观之，中国政府对外国人入境作各种限制，严密禁止由滇入境之外人测绘地图并且携带军火，以保护中国主权不受侵害，这是其最根本的目的。然而，弱国终无外交。民国初期，国力衰落，云南政府担心与各国驻华领事因外交事件引起交涉，威胁中国的利益，所以在这场与外国人的博弈中，中国政府始终处于被动之地位。滇越铁道警察（军警）总局始终奉行省长公署训令之要求，将保护铁道附近来华外国人生命财产安全放在重要地位，这也是其重要之任务。但是，滇越铁道警察（军警）总局屡次颁布命令妥善保护外国人，而外国人被掳情事迭次发生，使得外人烦言日至，足见各段路警奉行命令之懈怠。自1931年日本逐渐大规模开始侵华，中国面临的形势更为严峻，此时各机关将工作重点放在了严密防范日本间谍及其所训练汉奸上，而滇越路警自身的任务也变得更为严峻。
三、严密防范日本间谍与汉奸
（一）严密防范日本间谍刺探情报
1931年九一八事变发生后，中国政府所面临的形势更为严峻，各省严密防范日本间谍窃取情报。滇越铁道为入滇重要道路，日本间谍常化装由此路侵入滇境，铁道沿线军警对入境外国人实行严密检查，防止日间谍潜入。
表2 来华日本人及滇越铁道警察总局训令
由此可知，第一，1935年与1937年，来华日人不断增多。这些日人往往以传教、经商、游历为借口，请求驻华日领事发给护照，刺探中国的情报。正值国难时期，为防止日本再行借口侵华，滇越铁道警察总局对入境日人实行保护，并派人暗中注意其行动，遇有军事地带禁止日人前往，此种于保护之中寓监视之意，最根本目的是防止日本间谍窃取中国的情报。
除上述情形之外，日本还利用外籍人士刺探中国军情。这些外籍人士与日勾结，甘愿为日方所利用。1937年8月30日，据安徽省政府报知行政院：“本年八月十一日有俄人盖力武，自青阳来省，售卖线毯，已派警跟踪监护。查此项俄人，到处常见，难保其无他作用，自应严密防范，以杜隐患。”⑧ 云南省档案馆：《为防范日本利用外籍人士刺探我方等情一案给开远路警分局的密令》，档案号：1026-001-00219-066。 云南省政府奉行行政院颁布训令，命令滇越铁道警察总局长督饬所属严密查禁此种外籍人士：“查值此非常时期，日方用外籍人士，假借各种名目，刺探我方军政各情，应由各地方政府，饬属一体严密防范，除分令外，合行令仰即遵照办理，等因奉此，仰该总局长即便遵照办理！”① 云南省档案馆：《为防范日本利用外籍人士刺探我方等情一案给开远路警分局的密令》，档案号：1026-001-00219-066。
民国二年九月十二日及十月十五日之通令颁布后，嗣后外国人乘坐滇越火车入境，都遵照此训令之内容办理。云南是通往各地的门户，滇越铁路方便了云南与外部的联系，自民国初年来，乘坐滇越火车来华游历、传教之人络绎不绝。为保护外人安全，滇越铁道警察总局奉行云南交涉署所训令，颁布第1987号训令：“除将外人国籍姓名及游历地点为单开列外，合及饬仰该局长即便饬遵照，俟单开游历各外人到境时，照章妥为保护，并切实注意如有夹带军火及测绘地图情事，遵照二年九月十二日及十月十五日通令办理。其蛮夷荒僻及匪乱未清地方，务须劝阻勿任前往。并饬护兵丁将经过地名回报转详，仍将入出境日期详报查考，并须转饬所属一体遵照，切切此饬。等因，奉此，合行通饬，仰该分局长即便遵照文内各节妥为办理，具报此饬。总局长商文炳”② 云南省档案馆：《为保护外人游历事给巡检司路警分局长的饬》，档案号：1026-001-00027-038。 严密保护并暗中监视各来滇外人。
第二，该入境日人，往往不惜花重金收买中国各军事机关字纸篓内之废弃字纸，从废弃稿件中摘录重要语句探测中国情报。对于此种情况，滇越铁道警察总局长郭建臣颁布训令：“查近来公务人员对於废弃稿件多不注意，任意弃置，殊非慎重案牍之道，兹奉前因，合行令仰该分局长即便遵照，以后凡有一切无用字纸应随时注意焚毁，以免泄露机密为要此令。”⑥ 云南省档案馆：《为防范日方刺探我方机密给拉里黑分局的训令》，档案号：1026-001-00235-133。
日本屡派间谍刺探中国政治等军事情报，来华日本女间谍及僧人更是一个较大的团体，这些女间谍往往以妓女为幌子来刺探情报。1939年10月，云南省政府“据报津敌特务机关现委中岛方子奭为长组织招抚委员会，找诱我军冀东游击部军队，近复在津训练十八人至二十岁妓女四百余及僧人若干分散各地探我军情。”② 云南省档案馆：《为严防敌特机关派遣妓女及僧人刺探我军情报事给拉里黑分局长的密令》，档案号：1026-001-00095-003。 女间谍对国防安全造成了严重的威胁，滇黔绥靖公署及云南省政府命令滇越铁道警察长刘发良督饬所属路警严密查缉，务必严密防范此群间谍。
（二）严密防范倭谍破坏滇越铁道交通
国难时期，滇越铁道为云南通往外地的重要运输通道，在抗战中起着重要的作用。1937年10月，据报称倭谍滇越沿路拔钉炸桥，意图谋毁运输列车。滇越铁道警察总局长马锳颁布密令：“对于该段内桥洞要津，务须督率警团严加防范，日谍汉奸，尤应特别注意探查，勿稍疏虞！”③ 云南省档案馆：《为严防倭谍破坏交通运输事给拉里黑分局长的密令》，档案号：1026-001-00095-014。 1937年12月，据云南省各界抗敌后援会称：“日本间谍四人于本月十号抵越南老街，诚恐潜入滇境，请严密注意。”④ 云南省档案馆：《为严防日本间谍潜入境内活动事给拉里黑分局的密令》，档案号：1026-001-00095-004。 滇越铁道为入云南重要通道，亟应严加防范，杜绝奸宄。
随着城市更新进程的加快，青岛原有的对景组织手法逐渐被新的建设要素干扰、破坏.如何保护这些对景“遗产”、留住城市对景记忆，是一个需要进一步思考的课题.
全面抗战期间，日寇不断破坏滇越铁路交通，给中国带来了严重的损失。1938年，据滇越路车役陈文东密报：“有二日人用重金聘一华人，带苦力四人在携工允前往老街，至距我边境约四十里之茫海地方，行踪诡密。等情，恐该日人等绕道潜入我境破坏交通。”⑤ 云南省档案馆：《为保护滇越铁路线安全一案给开远路警分局的训令》，档案号：1026-001-00217-061。 滇越铁道警察总局长刘发良严饬所属路警保护滇越铁道沿线安全。1939年12月，云南省政府为保护滇越铁路线安全一案颁布训令，饬令滇越铁道警察总局保护铁路沿线安全：“越南政府对于中国物资之过境运输协助不遗余力，最近对于铁路材料之投资已达八千二百万法郎，自下月起，滇越铁路每月运量至少可增至二万五千顿，惟查该路中国界内之桥梁隧道总数各在一百以上，如有一桥或一隧道发生意外，全路交通停顿。目下中国界内路警有增加，但每处仅二三人，不敷甚远，且驻扎地点亦多非扼要，近来日方收买奸人无所不为，对于破坏交通难免有所企图，越方各侨各洞均有大量路警守护，以防不测，贵方应亦加以改善，采取同样办法严加防范，以免发生较八月三十一日土匪破坏路轨，致令火车出轨更为严重之事态。”⑤云南各机关将保护滇越铁路交通安全放在重要位置，沿线路警自身也负有严峻的保护责任。
1940年1月23日，军政部密电日方派关仁甫组织汉奸意图炸毁滇越铁道：“（一）敌方近派关仁甫主使图谋测炸毁滇越铁路各桥梁，尤以在华界阿迷州附近大凌空之长桥为目标。（二）炸毁或焚毁河口同登镇南关各地之军用品仓库。该关仁甫在滇桂越边界有三十年历史，党徒至众，极得各地党徒之拥戴，又据法大使戈斯默称滇越铁路中国界内之桥梁隧道总数各在百数以上，我方路警虽各有增加，但每处仅二三人不敷甚远且驻扎地点亦多非扼要，请转行改善各等语。务请对于该路桥梁隧道迅急择要增加守护兵力，并注意防范奸宄，以策安全。该关仁甫现在何处，是否知其下落，其人能力如何，有无加以收罗，免为敌用之可能，现请注意核办，所有配备警戒情形并希见复。”⑥ 云南省档案馆：《为军政部密电敌人收买汉奸欲破坏滇越铁路给开远分局的训令》，档案号：1026-001-00235-020。 由此，滇越铁道警察总局遵照此令，沿滇越铁路增加兵力，以期保护铁道安全，不使日方计划得逞。
（三）严密防范日伪汉奸反动活动
民国时期，中国内部军阀混战，国家处于四分五裂之间；外部各帝国主义纷纷在中国划分势力范围，将中国纳入多个帝国主义共同支配的局面。自九一八事变以来，日本积极实施“以华制华”策略，其在华最重要的任务之一就是制造汉奸。受日本帝国主义的威逼利诱，依附日本帝国主义的汉奸为数不少。全国各省市多次颁布命令各机关一体协缉汉奸，但仍旧无法彻底消除这批群体庞大的汉奸。这些汉奸成了腐蚀国体的毒瘤，一直持续到抗战胜利。
1、查禁汉奸反动宣传
In practice,the sample covariance matrix may be estimated as
1932年11月，据探报知：“日本陆军士官学校四二十三期毕业之粤藉学生郑剑勳一名，已赴伪国工作，甘心效逆。又秦文斗、钟石盘二名与日陆相荒木大将南次郎及朝人士深相勾结纳归国后，暗赴各地煽惑军队，倡中日民族协手同春共存共荣之邪说。”① 云南省档案馆：《为日本招募汉奸宣传同春共存共荣给开远路警分局的训令》，档案号：1026-001-00234-077。 日本培植汉奸，实行反动宣传，此种为虎作伥背叛祖国之事，全民痛恨。云南省政府颁布命令，饬令滇越铁道警察总局严予防范查缉：“查该郑剑勳、秦文斗、钟实盘三名或附逆求荣，或肆倡邪说，为倭奴之走狗，甘作汉奸之行，若辈既受日人麻醉难免不往各处活动危害党国，拟请转报中央党部国民政府，通令全国各部队及各党政机关一体严密注意随时协缉，以杜奸谋而利党国。”①
2、查禁汉奸刺探情报
自1937年全面抗战始，中国所面临的形势更为严峻。全国严密查禁日本所训练之汉奸，进而防止中国的军事外交情报泄露。1937年6月，滇越铁道警察总局长马锳奉云南省政府颁布训令：“近年以来，由外入滇人员，有滇籍者，有非滇籍者潜伏昆明，或外县专作秘密工作，究系假冒，或确系受人遣派，无从得知。当此国难期间，汉奸充斥，真伪难分，以后为明瞭社会情形及身份职务起见，凡入口者，特别盘查，确取联络互相通报，无论任何机关所派，未经政府许可者，决不许其在省逗留，以杜流弊而维公安。”② 云南省档案馆：《为认真盘查汉奸一案给开远路警分局的训令》，档案号：1026-001-00220-004。 由此，滇越铁道警察总局对入境之客商实行严密检查：“兹为杜绝汉奸混迹起见，对于此项快车到达时，所有上下车中外人士，应予认真注意盘查，如遇涉及外交困难情事，应请随时报请外交办事处办理，以重外交而免输疏虞。”③ 云南省档案馆：《为协查河口出入客商入境事给拉里黑分局长的训令》，档案号：1026-001-00095-049。 12月27日，滇越铁道警察总局长刘发良颁布第77号训令：“令饬开远路警总局转饬沿路各分局，对于快车到站停止时，节节认真注意，并请令省会警察局每值星期四六，快车出入省时，严加注意搭客，认真盘查，如有涉及外交情事，报请外交办事处处理，以重外交，而勉疏忽。”④ 云南省档案馆：《为严防汉奸潜入后方活动各情一案给拉里黑分局长的训令》，档案号：1026-001-00095-115。 除由滇越铁道入境之客商充当日本之走狗汉奸外，更有甚者，日方让汉奸利用小孩刺探中国情报，令人发指。
案奉，滇黔绥靖公署、云南省政府法字第四八号密令开：护车宪兵钟礼言于本年八月换班后同宪兵赵代万出站，忽见一人，一手携一孩进站，相遇之下，竟惶恐万状分头奔窜，当以形迹可疑分别缉获，隔离盘诘，严言语参差，经解由连部讯据姜正杰供称，二十六岁，江山县人，二十一年失业，二十五年十一月在杭州中山分团遇汉奸严福，即代买小孩由严福转卖，于日人训练，备作汉奸之用，每卖一小孩，得洋百元，先后卖四次，共七名。棉花香杆为转卖人口之标记，此次拟将毛东苟带赴杭州交严福转卖云。又据毛东苟供称，十九岁，江西玉山人，曾充第十区时军医院公役，由李永高介绍认识姜正杰，去岁六月，曾被姜拐卖一次，昨在玉山复遇姜正杰给与香杆棉花为标记，带赴杭州卖给日人训练，过去已知李永高经手代卖三孩云等语⑤ 云南省档案馆：《为查缉汉奸利用小孩刺探我军情报事给拉里黑分局长的密令》，档案号：1026-001-00095-005。 。
新的个税法采用了按年纳税，工资薪金个税预扣预缴采用了累计预扣法，并且还要在年终过后汇算清缴。收入的忽高忽低，对全年应缴纳的个税总额不产生任何影响。
由此可知，此种买卖小孩之行为是经过长期严密的组织与计划之后进行的，敌寇阴谋无所不至。汉奸受日人所托，各地搜集小孩，以昂贵价格将小孩出卖给日方，严加训练，为日方窃取中国情报做准备。日方为窃取中国情报，无孔不入，手段下作，令人发指。滇越铁道警察总局长刘发良饬令沿路军警，遵照省政府训令，严密防范，并认真查缉汉奸买卖小孩出卖国家利益。
1938年5月12日，滇越铁道警察总局长刘发良抄发严防汉奸计划办法。“关于铁道区域：一、就路警区管内与邻县取严密联络，严饬乡镇长照保甲组织严查户口，联保连坐。二、盘查出入口行客，遇有行踪可疑之人，即应连站转报。三、严密盘查旅店住客，随时登记情报。四、探查公司人员居住所在有无收留来历不明及嫌疑外人。五、由随车区队严密盘查上下乘客。六、随时与司令部联络情报呈报表册。其组织办法应呈请防空司令部核示分别通知办理。”⑥ 云南省档案馆：《为抄发严防汉奸办法等一案给开远路警分局的密令》，档案号：1026-001-00220-064。
合并椎动脉狭窄性病变组（37例）患者的盗血情况如下：无盗血5例，Ⅰ期（隐匿性盗血）22例，Ⅱ期（部分盗血）7例，Ⅲ期（完全型盗血）3例。其中有5例是锁骨下动脉完全闭塞，其盗血类型为：无盗血、Ⅰ期、Ⅱ期各1例，Ⅲ期2例。根据合并椎动脉狭窄性病变的类别将该组别分为同侧椎动脉狭窄性病变组、对侧椎动脉狭窄性病变组及双侧椎动脉狭窄性病变组3个亚组。
云南地处西南边疆，是西南边疆通往内地的门户。优越的地理位置使得帝国主义国家对这片广袤的土地虎视眈眈。民国时期，中国内部军阀混战，社会动荡不安，外部各帝国主义对中国之主权觊觎已久。自滇越铁道通车后，外籍人士纷纷由滇越铁路入境游历经商传教，往往打着游历经商传教的幌子，在中国境内测绘地图。云南政府、铁道部等各机关下发命令严密监视该外国人测绘中国地图及私带军火入境，并妥善保护来华外国人，进而防止外交事件的发生。九一八事变后，中国所面临的形势更为严峻，日人肆无忌惮利用外籍人士、妓女、汉奸等刺探中国情报，企图灭亡中国之野心昭然若揭。滇越路警为保护滇越铁道沿线最重要之力量，云南政府多次饬令沿线路警振作精神严密防范并查缉入境外人，滇越铁道警察（军警）总局多次颁布命令及措施要求各段路警严密保护并暗中监视来华之外国人，然而各种不利于中国主权事件仍然屡次发生，由此可看出，在强大的外敌与严峻的形势下，滇越路警虽有保护铁道安全之权，但并未能彻底完成动荡的时代赋予其严峻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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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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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交通铁道部交通史编纂委员会.交通史路政编（第十八册）[M].南京：交通铁道部交通史编纂委员会，1935：141-156.
[2]庄兴成，吴强，李昆编.滇越铁路史料汇编》（上册）[M].昆明：云南人民出版社，2014：3.
On the Management of Foreigners by Yunnan-Vietnam Railway Police in the Period of the Republic of China
Wu Xiaodan
(School of History and Archives,Yunnan University,Kunming Yunnan 650091)
Abstract: During the Republic of China,there was a steady stream of foreigners coming to China by Yunnan-Vietnam train.Foreigners come to China for different purposes,but they all pose a great threat to the security of the southwest frontier of China.As the most important force to maintain the railway peace,Yunnan government has repeatedly ordered the road police along the route to strictly guard against and check the foreigners,but various incidents against china’s sovereignty still occur repeatedly.Under the specific situation,although the Yunnan and Vietnam road police have the right to protect the railway safety,they have not completely completed the severe tasks entrusted to them.
Keywords: The Republic of China;Yunnan-Vietnam Railway;Police;foreigners
[中图分类号] K297.4
[文献标识码] A
doi: 10.3969/j.issn.1674-9340.2019.04.006
[文章编号] 1674-9340（2019）04-031-09
收稿日期： 2019-03-25
基金项目： 云南省哲学社会科学研究基地项目“滇越铁路的历史文化价值与申遗问题研究”（项目编号：JD2016ZD01）。
作者简介： 吴晓丹（1994－），女，甘肃秦安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中国近现代史。
标签：民国时期论文; 滇越铁路论文; 滇越路警论文; 来华外国人论文; 云南大学历史与档案学院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