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谈马克思哲学的人文关怀——兼与俞吾金先生商榷,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马克思论文,也谈论文,人文论文,哲学论文,金先生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从20世纪80年代初关于人性、人的本质和人道主义的讨论,到80年代中后期关于主体 性问题的深入探讨,再到90年代以来方兴未艾的所谓“人学”热,中国哲学界对于人的 问题的研究已经取得了很大的进展。一个基本的共识是:人也是马克思哲学的研究对象 ,在马克思哲学中,并不存在所谓“人学的空场”。
不过,上述研究基本上还只是看到了人在马克思哲学中的对象意义,还没有把它作为 马克思哲学的一种内在理论维度去理解和确认。俞吾金教授在《人文关怀:马克思哲学 的另一个维度》(《光明日报》2001年2月6日。以下简称“《俞文》”)中提出:人文关 怀是马克思哲学的基本维度之一,这就把人在马克思哲学中的地位提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对此我是欣然赞成的。但是,《俞文》中有一些具体的观点和说法是我所不能同意的 ,在这里提出来与俞先生和学界同仁共同探讨。
一、马克思哲学中人文关怀维度被遮蔽的原因
马克思哲学本身内在地包含着人文关怀的维度,只要正确地解读马克思,这一点应该 是没有疑问的。但是不能否认,在我们过去对马克思哲学的解释中,人文关怀的维度确 实被遮蔽起来了。这是因为什么呢?《俞文》从三个方面作了分析。其中第一和第三个 原因都只能说是外部原因,它们固然影响着对马克思哲学文本的解释,但本身还不是直 接的内部原因。直接的内部原因,是传统教科书所奉行的借以解释马克思哲学文本的解 释框架或解释模式,《俞文》所说的第二个原因涉及到了,我想再稍微具体一点谈谈自 己的看法。
我认为,传统教科书所奉行的哲学解释模式,主要有以下两个基本特点:一是“自然 决定论”,二是“客体优先论”。
“自然决定论”主要是从世界观意义上说的。即归根到底,最终把与人和人的实践活 动相分离的自在自然(或原生自然界)作为整个哲学体系的基础和出发点。在这样的体系 中,当然看不到人和人的活动的基础性意义。
坚持“自然决定论”的论者有一个逻辑上的僭越,即把“自然”等同于“物质”,把 “物质决定论”等同于“自然决定论”。其实在马克思哲学中,物质的决定作用是相对 于意识而言的,即强调物质对意识的根源性和意识对物质的派生性。物质决定意识并不 等于物质决定人。不能等同的界限在于:一方面,物质不等于自然界,还包括社会存在 和人的感性活动;另一方面,人也不等于意识,因为人首先是一种客观的自然存在和社 会存在,然后才是精神存在。把马克思哲学中本来是用来说明物质和意识的关系的原则 ,简单套用到自然界和人的关系上,势必导致奉行“人是环境的产物”之类的旧唯物主 义,而离开马克思的哲学立场。
“客体优先论”主要是从认识论和价值论意义上说的。即自觉或不自觉地把唯物主义 当作一种类似“客体主义”的模式来思考问题,把“物质第一性”等同于“客体第一性 ”。这样,在说明认识问题时,它总是单一地强调客体对认识的决定作用,而忽视主体 (人)及其活动在认识中的地位;在说明价值现象时,它总是企图在客体的存在和属性上 ,去寻找价值客观性的基础和根据,而看不到主体(人)在价值领域中的基础意义,解释 不了“价值因人(主体)而异”这一事实。
上述两个观念纠结在一起,最后凝结为某种类乎“自然本体论”的解释原则和哲学立 场。这里的“自然”也不是纳入到人的活动范围的“现实的自然界”、“人类学的自然 界”,而是与人和人的活动彼此分离和异在的自然。把这样的“自然”等同于“物质” ,或者把“物质”解释成这样的“自然”,并把它作为整个哲学体系的起点和基础,结 果当然谈不上“人”在哲学体系中的地位,更遑论把它作为马克思哲学的一个基本维度 。总之,马克思哲学的人文关怀维度被遮蔽的根本理论原因,是传统教科书自觉或不自 觉地坚持的旧唯物主义的解释原则和哲学立场。当然,马克思本人不能对这种情况负责 。
二、实践的观点与人文关怀维度的关系
我尤其不能同意《俞文》的这样一种看法,即认为:“实践论”的哲学解释框架也会 导致马克思哲学中人文关怀维度的丧失和遮蔽。
我认为,按照文本如实地把马克思哲学理解为“实践的唯物主义”,就能够合乎逻辑 地凸显人的主体地位并对人的问题给予合理的说明。人是实践的主体,实践是人的存在 方式。在马克思哲学中,实践问题和人的问题、实践性原则和主体性原则之间,具有深 刻的内在一致性。当马克思在《关于费尔巴哈的提纲》中批判从前的一切唯物主义的主 要缺点——“对对象、现实、感性,只是从客体的或者直观的形式去理解”,而要求把 它们当作“感性的人的活动”、“当作实践去理解”时,他是在“从主体方面去理解” (马克思和恩格斯,第83页)的同等意义上提出问题的。马克思鲜明地提出:“环境的改 变和人的活动或自我改变的一致,只能被看作是并合理地理解为革命的实践。”(同上 ,第84页)因此可以认为,马克思的“实践唯物主义”同时也是一种“主体性的人学” ,它为理解人的问题和其他哲学问题提供了一种全新的哲学框架。
这里的分歧是对“实践”概念的理解。首先,从形式上看,实践不仅包括《俞文》所 列举也是通常理解的那些具体形式,而且包括交往实践。在马克思看来,实践不仅表现 为人与自然的关系,而且表现为人与人的关系。拿生产实践来说,如果没有人与人的关 系——以一定的方式结合起来共同活动和互相交换其活动,就根本不会有生产。进而, 更重要的是,我认为单纯从实践的具体形式去看问题,没有把握到马克思哲学“实践论 ”的实质,或者说,这样的理解降低了实践的观点在马克思哲学中的地位和意义。只有 把实践的观点理解为一种哲学解释框架或哲学视界,才能把握到它对于马克思哲学的全 局性和根本性意义。而这样的“实践论”,不仅不会导致对人的遮蔽,相反,它为马克 思哲学中人文关怀维度的凸显提供了根本的哲学前提。
实践论的哲学解释框架或哲学视界,为马克思哲学的人文关怀提供了正确的出发点— —“从事实际活动的人”。从这样的哲学视界出发,马克思哲学开创了解决人的问题和 其他哲学问题的新视野、新境界,并且提供了一幅新的哲学世界观图景。在这样的世界 观图景中,世界是以人的实践活动为基础和纽带联结而成的“感性世界”、“现实世界 ”、“对象世界”;“自然”和“社会”在这个“世界”中都是通过人的活动联结和统 一起来的。
首先,马克思哲学世界观视野中的“自然界”,不是与人和人的活动彼此分离的自然 界,而是“人的现实的自然界”、“人类学的自然界”。对此,马克思作出了明确的表 述:“被抽象地孤立地理解的、被固定为与人分离的自然界,对人说来也是无。”(《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第178页)通常认为,马克思的这句话只是表示离开人自然 界就没有意义,但并不意味着离开人自然界就不存在;换句话说,这一命题只具有价值 论的意义,不具有存在论的意义。这是一种误解。按照这种误解去理解马克思,不可能 把握马克思哲学在自然观上所实现的变革。实际上,在马克思哲学看来,离开人的自然 界是否存在的提问方式本身就值得怀疑,这是旧唯物主义哲学的提问方式。显然,在人 类产生之前不可能提出这样的问题,在人类出现以后也不可能离开人的实践去回答自然 界是否存在的问题。追问人类产生以前的自在世界的存在和本性,严格说来只是某种宇 宙起源论的科学问题,并且,即使把这类问题作为宇宙起源论的科学问题进行研究,在 研究时也是不能离开人的实践活动的,而往往受到当时实践状况和水平的制约。即是说 ,人们所持的自然观,本身就是人的活动特别是实践活动的产物。
在这一点上,马克思对费尔巴哈考察自然界的思维方式的批判具有典型意义。费尔巴 哈考察自然界的思维方式,是离开人、离开人的实践、人的历史,把自然界作为外在于 人的单纯直观的对象。马克思说:“先于人类历史而存在的那个自然界,不是费尔巴哈 生活其中的自然界;这是除去在澳洲新出现的一些珊瑚岛以外今天的任何地方都不再存 在的、因而对于费尔巴哈来说也是不存在的自然界。”(马克思和恩格斯,第21-22页) 可见,“和历史彼此完全脱离的”、“先于人类历史而存在的那个自然界”,是费尔巴 哈哲学直观的对象,而不是马克思哲学自然观的研究对象。据此可以认为,马克思所说 的“被抽象地理解的、被固定为与人分离的自然界,对人说来也是无”这一命题,不仅 具有价值论的意义,而且具有存在论的意义。马克思揭示出,由于费尔巴哈离开实践去 考察自然界,“从来不谈人类世界,而是每次都求救于外部自然界,而且是那个尚未置 于人的统治之下的自然界”(同上,第42页),所以他所把握到的自然界仍然是“抽象的 自然界”,是“自然界的思想物”。(参见《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第179页。在 那里虽然不是直接说费尔巴哈,但理论的逻辑是一致的)而由于实践观点的确立,“关 于某种异己的存在物、关于凌驾于自然界和人之上的存在物的问题,即包含着对自然界 和人的非实在性的承认的问题,在实践上已经成为不可能的了。”(《马克思恩格斯全 集》第42卷,第131页)
与费尔巴哈把自然界视为同人和人的实践活动无关的单纯直观的对象相反,马克思把 现实的自然界看作人的实践改造的对象。马克思明确地界定了自己新哲学视野中的“自 然界”——“在人类历史中即在人类社会的产生过程中形成的自然界是人的现实的自然 界;因此,通过工业——尽管以异化的形式——形成的自然界,是真正的、人类学的自 然界”(《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第128页)。这个“人的现实的自然界”、“人 类学的自然界”,本质上即人化的自然界,它是人的实践改造活动的结果,是“历史的 产物”。
其次,马克思哲学世界观视野中的“社会”或“历史”,本身就是人的活动过程及其 结果,而不是与人和人的实践活动无关的抽象的外在实体。马克思说,“历史不过是追 求着自己目的的人的活动而已”(《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第118-119页),“整个 所谓世界历史不外是人通过人的劳动而诞生的过程,是自然界对人说来的生成过程”( 《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42卷,第131页)。
与那种离开人的实践活动抽象地考察社会关系和社会结构,并把社会发展的历史必然 性理解为似乎与人的活动无关的纯粹自然过程的误解相反,在马克思看来,“社会关系 的含义在这里是指许多个人的共同活动”(马克思恩格斯,第24页);至于社会结构,它 “总是从一定的个人的生活过程中产生的”(同上,第15页);所谓“社会存在”,不过 就是人们的“现实生活过程”(同上)。这样,历史的必然性和规律性就只能在人的活动 的历史继承性的联系中去寻求,这就是:“历史不外是各个世代的依次交替。每一代都 利用以前各代遗留下来的材料、资金和生产力;由于这个缘故,每一代一方面在完全改 变了环境下继续从事所继承的活动,另一方面又通过完全改变了活动来改变旧的环境。 ”(同上,第32页)所谓历史规律,不是什么外在于人的活动的规律,它就是“人们自己 的社会行动的规律”。(《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第634页)
总之,在马克思哲学中,正是由于实践论的哲学视界的确立,使哲学世界观的性质发 生了根本变换,使它摆脱了旧哲学的世界观由于离开人和人的活动孤立地考察世界而不 可避免的抽象性和思辨性。既然现实的世界就是“人类世界”,自然界只有对人和人的 活动来说才是“现实的自然界”,而社会也不过就是人们的“现实生活过程”,那么, 还固执地认为马克思哲学中存在着所谓“人文关怀”维度的缺失,就是没有根据的了。 事实上,正是由于实践论的哲学视界的确立,人文关怀的维度在马克思哲学中得到了合 理而现实的内在肯定性确认,而不再是一张从外面贴上去的标签。
三、人:只有作为结果才能成为前提
当我们根据对马克思哲学文本的解读,确认人文关怀维度是马克思哲学的一个基本的 内在维度时,并不意味着我们主张马克思哲学就是人本主义。人本主义哲学的特点是以 人的本性(往往是假定的理想化的特性)去说明人的存在,把“人”作为不加分析的预设 前提。马克思哲学确实继承了西方哲学史上的人文主义传统,但同时又克服了它在理论 和方法上的抽象性。在马克思哲学中,“现实的人”仍然是前提,但不是假定的前提, 而是只有在想象中才能抛开的现实的前提。并且,“人”之所以成为前提,只有在它作 为结果的条件下才有可能。这可以说是马克思考察人的问题的一条根本方法论原则。
在马克思哲学诞生之前,某些旧唯物主义者就探讨过人的问题,其中最具有代表性的 是费尔巴哈的“人本学”。费尔巴哈“将人连同作为人的基础的自然当作哲学惟一的、 普遍的、最高的对象”,并认为“只有在将人理解为这个统一(引者按:指思维和存在 的统一)的基础和主体的时候,才有意义,才有真理性”。(《西方哲学原著选读》,第 491、489页)这无疑是费尔巴哈哲学的精彩之处,也是使他在一定意义上成为黑格尔和 马克思的中间环节的内在依据。我们并不认为马克思的思想发展过程中存在过一个完全 费尔巴哈式的人本学时期(如1843-1844年),但马克思确实肯定过费尔巴哈的人本学唯 物主义的优越性:“费尔巴哈比‘纯粹的’(引者按:即机械的)唯物主义者有很大的优 点:他承认人也是‘感性对象’。”(马克思和恩格斯,第22页)与此同时,马克思又指 出了费尔巴哈人本学的致命缺陷:“他把人看作是‘感性对象’,而不是‘感性活动’ ,因为他在这里也仍然停留在理论的领域内,没有从人们现有的社会联系,从那些使人 们成为现在这种样子的周围生活条件来观察人们——这一点且不说,他还从来没有看到 现实存在着的、活动的人,而是停留于抽象的‘人’,并且仅仅限于在感情范围内承认 ‘现实的、单个的、肉体的人’,也就是说,除了爱与友情,而且是理想化了的爱与友 情之外,他不知道‘人与人之间’还有什么其他的‘人的关系’。他没有批判现存的生 活关系。因此他从来没有把感性世界理解为构成这一世界的个人的全部活生生的感性活 动”(同上)。由于费尔巴哈离开实践,离开现实的社会关系去考察人,他只能把人的本 质理解为“单个人所固有抽象物”,“理解为‘类’,理解为一种内在的、无声的、把 许多个人自然地联系起来的共同性”(同上,第85页),最终没有找到一条从他自己所极 端憎恶的抽象王国通向活生生的现实世界的道路,在关于人的问题上重新陷入抽象性。
马克思哲学的创立,实现了人学上的根本转换:从费尔巴哈的抽象的人转到现实的人 、具体的人,把这些人当作在历史中行动的人去研究;对抽象的人的崇拜,将由“关于 现实的人及其历史发展的科学”(《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第241页)来代替。
马克思在创立自己的新哲学时,批判了费尔巴哈人本学的抽象性,但他并没有否定研 究人的问题的意义。相反,在新世界观中,经过批判改造的“现实的人”是被作为“前 提”来确认的。“我们开始要谈的前提并不是任意提出来的,它们不是教条,而是一些 只有在想象中才能撇开的现实的前提。这是一些现实的个人,是他们的活动和他们的物 质生活条件,包括他们得到的现成的和由他们自己的活动创造出来的物质生活条件”。 (马克思和恩格斯,第10页)“这种观察方法并不是没有前提的。它从现实的前提出发, 而且一刻也离不开这种前提。它的前提是人,但不是处在某种幻想的离群索居和固定不 变状态中的人,而是处在现实的、可以通过经验观察到的、在一定条件下进行的发展过 程中的人。”“我们的出发点是从事实际活动的人”。(同上,第16页)
现实的人也就是从事活动的人、实践的人。在马克思看来,人不仅是“感性对象”, 而且是“感性活动”,实践是人的根本存在方式和本质活动。只有从实践出发才能把握 现实的人和人的现实。“人,作为人类历史的经常前提,也是人类历史经常的产物和结 果,而且人只有作为自己本身的产物和结果才成为前提。”(马克思,第545页)就是说 ,作为历史前提的人是自己的实践活动的产物和结果。“个人怎样表现自己的生活,他 们自己也就怎样。因此,他们是什么样的,这同他们的生产是一致的——既和他们生产 什么一致,又和他们怎样生产一致。”(马克思和恩格斯,第11页)人的本质,只能从人 的实践活动中去了解和确定。人作为区别于动物的特殊物种,当然有自己的“类”本质 。但是,这种“类”本质不是他作为物种的单纯的思维的抽象物,而是实践的产物。马 克思反对从某种固定不变的实体和属性中去寻求人的抽象本质的思维方式,而主张从人 的活动及其方式的动态变化中去探讨人的现实本质。
实践是人的对象性活动,这种活动的展开,使人也只能以对象性的方式存在。所谓对 象性的存在,就是一种关系存在。人与对象世界的关系体现着人的主体性,从而确证人 的存在和本质。“凡是有某种关系存在的地方,这种关系都是为我而存在的;动物不对 什么东西发生‘关系’,而且根本没有‘关系’;对于动物来说,它对他物的关系不是 作为关系存在的。”(同上,第25页)关系的存在使人成为对象性的存在,“没有对象性 的关系,它的存在就不是对象性的存在”,而“非对象性的存在物,是一种非现实的、 非感性的、只是思想上的即只是虚构出来的存在物,是抽象的东西。”(《马克思恩格 斯全集》第42卷,第168、169页)现实的人总是对象性的关系存在,关系的展开决定着 人的现实的存在状况和本质。
由上可见,马克思在创立自己的新哲学时,非但没有排除人的问题的理论地位,相反 是把它作为前提来确认的。不仅如此,马克思从实践的观点出发,从实践的展开过程的 具体关系中全面把握人的存在,把人看作“自然存在物”、“社会存在物”和“有意识 的存在物”、“个体”和“类”的统一,并把人的现实本质归结为“一切社会关系的总 和”。这样,马克思就科学地解决了人的本质这个长期没有得到正确解决的人学根本问 题。以此为基础,马克思科学地解决了人的价值、人的自由和人的解放等一系列问题, 建立了一种全新的人学理论。马克思哲学既不同于“敌视人”的机械唯物主义,也不同 于抽象地“重视人”的人本唯物主义,它是“关于现实的人及其历史发展的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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