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浒传”中元无边书的价值再认识--以元代无边无际书与荣、唐本的比较为中心_水浒传论文

重估《水浒传》袁无涯本的价值——以袁无涯本与容与堂本的比勘为中心,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水浒传论文,价值论文,中心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水浒传》的版本系统极为复杂,学术界一般将其分为繁本系统和简本系统。在探讨《水浒传》的成书和演变过程时,人们常通过不同版本的比勘来发现问题。从总体上来看,学术界对于不同简本之间的比勘较多①,对于不同繁本之间的比勘较少②。容与堂本与袁无涯本《水浒传》虽然同属于繁本系统,两者都有所谓李贽的评点③,前者100回(宋江招安后只有征辽、征方腊),后者120回(宋江招安后除征辽、征方腊外,还插增了征田虎、征王庆),但是学术界对两个版本的重视程度却有很大的不同。容与堂本得到了学术界的充分重视,单从影印本来说,就有数个,而袁无涯本在中国大陆尚没有影印过。从相关的论文来说,关于袁本的论文也要比容本少。基于上述原因,笔者利用首都师范大学周文业先生开发的光盘版《水浒传》版本比对系统④,对《水浒传》的两个不同的繁本——容与堂本和袁无涯本进行了比对;同时,笔者又利用《古本小说集成》编委会编、上海古籍出版社影印的《李卓吾批评忠义水浒传》⑤(即容与堂本,下文简称容本)与上海图书馆藏善本杨定见序《忠义水浒全书》⑥(即袁无涯本,下文简称袁本)进行了核对。从两种繁本的比对中,笔者发现了一些值得关注的学术问题。

      一、袁无涯本与容与堂本情节上的差异

      齐裕焜先生认为,根据有无“引头诗”和是否移置了“阎婆事”可以将《水浒传》的繁本分为甲、乙两个系统⑦,容本有引头诗、未移置“阎婆事”,属于甲版本系统;袁本没有引头诗并且移置了“阎婆事”,属于乙版本系统⑧。

      学术界一般认为,袁本除了移置“阎婆事”以及插增的征田虎、征王庆故事外,与容本在情节上没有什么差别。不过,笔者通过对两个版本的比较,却发现事实并非如此。两者在情节上的差异表现在以下方面:

      (一)王矮虎与扈三娘结婚

      容本第五十回末尾,宋江打破祝家庄以后,与众头领设宴庆贺,“次日又作席面,宋江主张一丈青与王矮虎作配,结为夫妇。众头领都称赞宋公明仁德之士。正饮宴间,只见山下有人来报道,朱贵头领酒店里有个郓城县人在那里要来见头领晁盖”。按照一般的情节发展逻辑,王矮虎与扈三娘结婚的事情在该回就已经结束了,第五十一回应该接着讲述雷横的故事。可是,容本在第五十一回开头又把宴会的事情重新叙述了一遍。这样,容本就把王矮虎与扈三娘结婚的故事叙述了两遍,显得拖沓、重复,在情节上也阻断了雷横故事的连续性。袁本则把容本第五十一回开头的上述情节移到了第五十回末尾,将容本的两次叙述融合成一次,第五十一回直接叙述雷横的故事,在情节上显得更加连贯、流畅。

      (二)朱武、陈达、杨春三人的出场

      在《水浒传》中,少华山的朱武、陈达、杨春是第一个打家劫舍、占山为王的团伙(第二回),可是容本对他们三人首次出场时的介绍非常简单。我们将容本与袁本对他们三人出场时的情况列表如下:

      

      从上列表格中我们可以看出,容本在第二回中只介绍了朱武,而没有介绍陈达和杨春。即使是对朱武的介绍,也非常简单,而且容易引起人们的误解:既然“广有谋略”,怎么又无“本事”呢?难道谋略不是本事么?袁本则详细地介绍了朱武的籍贯、武艺,然后说他“虽无十分本事,却精通阵法、广有谋略”,这样对朱武的介绍就比较全面、客观了,在语意上也比较连贯。在后面的赞诗中,袁本更称赞了朱武的智慧,将他比作擅长谋略的诸葛亮和范蠡。对于陈达和杨春,袁本也做了类似的介绍。容本虽然对朱武三人首次出场时的介绍十分简略,但在第五十九回他们再次登场时的介绍则十分详细,这种结构安排是不合适的。而袁本把第五十九回对朱武三人的详细介绍移置到了第二回(对三人的赞诗做了些许修改),这种调整是合乎情理、值得肯定的;但是它在第五十九回仍旧对朱武三人进行详细介绍,就没有必要了⑨。

      (三)耶律得重的四个儿子的介绍

      容本第八十四回开头,辽国将领洞仙侍郎率领残兵败将投奔蓟州守将耶律得重,耶律得重即带领四个儿子去攻打玉田县的卢俊义。这四个儿子的姓名,此处没有任何交代。在与卢俊义交战的过程中,耶律宗霖被卢俊义杀死、耶律宗云被燕青射死,辽军大败,退回蓟州,然后才介绍说“原来这蓟州却是大辽郎主差御弟耶律得重守把,部领四个孩儿,长子耶律宗云,次子耶律宗电,三子耶律宗雷,四子耶律宗霖”。容本的这种安排,就使前面的情节显得比较突兀,读者不清楚已经被杀死的耶律宗霖、耶律宗云与耶律得重是什么关系。袁本则在耶律得重首次出场的时候,就介绍了他的四个儿子,“长子宗云,次子宗电,三子宗雷,四子宗霖”。这样,后面的情节就顺理成章,不会引起读者的疑问了。

      (四)燕青射雁和燕青见许贯忠

      《水浒传》容本和袁本在第九十回中的情节差别较大。容本中描写宋江征辽归来,走到双林渡时,燕青射中天上的大雁,宋江认为“此禽仁、义、礼、智、信五常俱备”,不应该射死它们,该回的后半部分转入征方腊。袁本描写燕青在双林渡遇到了老朋友许贯忠,许贯忠邀请他去家中做客,分别时许贯忠赠给燕青一幅地图,即“三晋山川城池关隘之图,凡何处可以屯扎,何处可以埋伏,何处可以厮杀,细细的都写在上面”(第九十一回)。这幅地图在宋江等人平定田虎的战斗中发挥了重要作用。袁本在该回的后半部分转入征田虎。

      从容本与袁本情节上的差异来看,按照“后出转精”的原则,可以说容本在前,袁本在后。

      二、袁无涯本与容与堂本细节上的差异

      容本、袁本在故事细节的繁简上也有一些差异,这些差异又有两种不同的情况。

      (一)容本繁,袁本简或无(见下表)

      

      

      第六回,鲁智深带着智真长老的信到大相国寺去拜见智清长老,容本中信件的内容很完整;袁本中没有了信件的具体内容,只用了几句话来概括。从两个版本对信件内容的处理来看,笔者认为袁本更加适合于阅读,而容本仍然带有说唱文学的一些特点。

      第二十七回,武松等人来到十字坡酒店时,容本有武松与差人的对话,袁本则只有武松的一句话。从表面上来看,袁本没有的部分对于故事情节的发展没有什么影响。其实,容本中武松与差人之间的对话,为后面情节的发展做了很好的铺垫。正是由于武松三人走得又累又饿,在十字坡饭店也就更容易上当受骗,也就更突出了武松的机智和谨慎。因此,笔者认为,袁本此处的处理不如容本。

      容本第二十七回中,张青不仅介绍了孙二娘,还介绍了孙二娘的父亲孙元,说明孙二娘也是出身“名门”。袁本此处则只介绍了孙二娘。从全书来看,孙元在《水浒传》中仅出现这一次,为避免情节的枝蔓,袁本删去之是可以理解的。

      容本第三十三回中,花荣初次见到宋江,十分高兴,不停地向宋江问长问短,好像有满腔的话语要表达。袁本则将花荣的话删去了一部分。笔者认为,花荣的这段话虽然与故事情节的发展没有太大的关系,但是对刻画花荣的形象却有着重要的作用,突出了花荣对宋江的热情。袁本删去这段话,则使《水浒传》的“神韵”减少,是不合适的。

      第三十六回,容本中两个差人吃了蒙汗药被救醒后说的一段话,语言幽默、滑稽,袁本则没有了这种韵味。

      第三十八回,宋江与张顺刚刚结识,容本中宋江要“依例纳钱”,张顺则表示不要钱,较为准确地表现了两人的性格特点。宋江喜欢“仗义疏财”,又是与张顺初次见面,自然不好意思白要张顺的鱼。而张顺与宋江一见如故,故爽快地表示不要钱。袁本中的宋江与张顺都毫不客气,好像多年的老朋友了。因此,容本在艺术上比袁本要好些。

      第六十二回,容本中的两个差人董超、薛霸接受了贿赂,故伎重施,又用折磨林冲的办法来折磨卢俊义,突出了差人的可恶、可恨。容本此处有评语曰:“将公人情状一笔写出,的是丹青上手。”袁本中则没有了这种对比的意味。

      两者相较,可以看出,袁本有意识地删除、简化了容本中的一些内容,其处理多数情况下或多或少地影响了人物形象的塑造或故事情节的发展,故容本在艺术上要更好一些。

      (二)袁本繁,容本简或无(见下表)

      

      第十二回,林冲雪夜上梁山,王伦百般刁难,不肯收留;后来,王伦见到杨志与林冲的武艺不相上下,便极力邀请杨志上山。容本没有交代王伦为什么这样做,袁本则用几句话揭露了王伦的阴暗心理,原来他想利用杨志来对付林冲。

      第二十四回,王婆当面向西门庆介绍潘金莲,容本比较简单。袁本中则有王婆、西门庆和潘金莲三人之间的对话,更加生动地刻画了王婆的油嘴滑舌、潘金莲的尴尬不安,潘金莲陷入他们设计好的圈套也就在情理之中。

      第三十九回,宋江与李逵认识不久,袁本中宋江送给了李逵五十两银子,突出了宋江仗义疏财的性格。容本则对此没有交代。笔者认为,袁本中的这一细节是符合宋江性格特点的。

      第四十一回,宋江上了梁山后,与晁盖等人开怀畅饮。袁本在此处写了宋江酒后与吴用、晁盖等人感慨今昔的一番对话,并且补充交代了第二十回中被晁盖等人捉住的团练使黄安的结局。容本中则没有相关的内容。

      第六十五回,宋江等人捉了大名府守将索超以后,梁中书十分紧张。袁本在此处交代了梁中书没有立即杀死卢俊义等人的原因——他想以卢俊义等人为人质,在关键的时候与梁山一方谈条件。

      第八十回,高俅等人被擒到梁山以后,宋江设宴招待他们。袁本中写到宋江为了招安一事,给高俅等人送了厚礼,容本则没有提及此事。可见,在袁本中,宋江招安的欲望更加强烈。

      从上面的例子可以看出,袁本比容本多出来的部分,多为细节方面的交代和补充,它使《水浒传》的故事情节更加完整、真实。可以看出,袁本在这些方面确实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它的交代和补充也多是恰到好处的。

      学术界一般认为,容本的刊刻年代要早于袁本。二十世纪九十年代,章培恒先生曾经提出“袁无涯本刊行在先的可能性实较容与堂本刊行在先的可能性更大”⑩,不过,支持该意见的学者较少。谈蓓芳先生指出袁本的底本可能来源于较早的郭武定本,但是已经“在郭本的基础上作了改动”(11)。由于郭武定本被学者们看作现存《水浒传》祖本,如果谈蓓芳先生的结论能够成立,那么,袁本的底本也是非常早的,甚至可能早于容本。

      三、袁无涯本对引头诗的处理

      容本每回都是有引头诗的,袁本均没有引头诗。但是,容本中的引头诗在袁本中并没有完全消失,它们被改头换面,移置到了正文之中。详见下表:

      

      从上面的表格可以看出,容本中的一些引头诗以不同的形式出现在袁本中,大多被安排在同回中的相应之处。除了第十三回、第二十六回的引头诗被改写外,其他的引头诗都被完整地穿插在正文中。其中,比较特殊的是容本第七十九回的引头诗,在袁本中它就被穿插到了第四十七回中(12)。

      笔者认为,袁本对引头诗的处理,说明它所参考的底本应该是有引头诗的。

      从成书过程来看,《水浒传》中的主要故事是从宋代“说话”艺术中“小说”一家发展而来的,在《醉翁谈录》中已经著录了《石头孙立》《青面兽》《花和尚》《武行者》等“小说”名目。因此,当百回本《水浒传》的作者把单篇的、分散的“水浒”故事组合成一部结构完整的长篇小说的时候,可能仍旧保留了原来每个故事的引头诗。也就是说,在早期的《水浒传》故事中,应该是每一回都有引头诗的。后来,为了阅读的方便或者节缩纸版等原因,才删去了引头诗。从这个意义上来看,有引头诗的《水浒传》应该早于没有引头诗的《水浒传》。

      四、袁无涯本对诗词的处理

      容本与袁本在诗词方面的差别较大,这一点已经引起学者们的普遍关注。袁无涯在《忠义水浒全书发凡》中也说:

      旧本去诗词之繁芜,一虑事绪之断,一虑眼路之迷,颇直截清明。第有得此以形容人态,顿挫文情者,又未可尽除。兹复为增定:或窜原本而进所有,或逆古意而去所无。惟周劝惩,兼善戏谑,要使览者动心解颐,不乏咏叹深长之致耳。(13)

      可见,袁本对诗词的增删是有选择、有明确目的和要求的,“惟周劝惩,兼善戏谑”。具体表现在以下方面:

      诗词在《水浒传》中主要起到渲染环境气氛、延缓叙事节奏等方面的作用,删去它们对于小说故事情节的发展和人物形象的塑造,基本上没有什么影响。容本中描写打斗场面以及描写村庄、酒店、山岭、寺庙等场景的诗词,在袁本中被大量删去。如容本第六回中鲁智深与崔道成、丘小乙打斗的诗词,第十二回中林冲与杨志比武的诗词,第五十五回中秦明与韩滔厮杀的诗词等等,在袁本中都不见了踪影。另外,容本第六回鲁智深火烧瓦罐寺时对大火的描写、第二十九回对孟州东门外酒店的描写、第三十一回对月下蜈蚣岭的描写、第三十七回对穆家庄的描写、第四十一回对长江的描写,在袁本中也被悉数删去。

      另外,袁本在删除诗词时,可能参考了容本评点的意见(14)。如容本第四回中有一段描写茶的诗词,容本批语有“可恶,删”,袁本中就不见了这首诗词。第三十九回中有“江上高楼风景浓,偶因登眺气如虹。兴狂忽漫题新句,却被拘挛狴犴中”一诗,容本也有批语“删”,袁本中该诗也被删去。类似的还有第四十一回中描写长江和大火的诗词、第八十二回描写天子上朝的诗词等等,容本都有批语“可删”,它们在袁本中均被删去。

      当然,袁无涯本也没有完全采纳容与堂本评点的意见,如第四十五回中关于“和尚是色中饿鬼”一段话,容本批语曰“不必,可删”,可是袁无涯本并没有删去此段。

      袁本中增加了一些容本中没有的诗词。这些诗词大多是对某个人或某件事的评价和看法,一般都比较简短。如第二回王进遭到高俅的报复,连夜逃走,袁本有诗曰:“用人之人,人始为用,恃己自用,人为人送;彼处得贤,此间失重,若驱若引,可惜可痛。”该诗对高俅公报私仇的行为进行了批评。第五回鲁智深从桃花山逃走,袁本也有一首颇为滑稽的诗:“绝险曾无鸟道开,欲行且止自疑猜。光头包裹从高下,瓜熟纷纷落蒂来。”再如第十四回对吴用的评价:“文才不下武才高,铜链犹能劝朴刀。只爱雄谈偕义士,岂甘枯坐伴儿曹。放他众鸟笼中出,许尔群蛙野外跳。自是先生多好动,学生欢喜主人焦。”吴用本为教书先生,他为了与晁盖等人商讨夺取生辰纲的事情,就给学生放了一天假,诗中对吴用的行为给予了调侃和打趣。第十九回讽刺王伦:“独据梁山志可羞,嫉贤傲士少宽柔。只将寨主为身有,却把群英作寇仇。酒席欢时生杀气,杯盘响处落人头。胸怀褊狭真堪恨,不肯留贤命不留。”讽刺王伦心胸狭隘、嫉妒贤才,结果被林冲杀死。

      袁本中类似的诗词还有一些。这些诗词大多是站在局外人的角度和立场对小说中的人物和事件进行评价,确有“劝惩”、“戏谑”的功效。

      容本中的有些诗词在袁本中仍然存在,但是或被删减,或被改写,与容本已经有了很大的差别(15)。(见下表)

      

      第三回史进去延安府途中的景色描写,容本比较长,袁本保留了其前半部分,将后半部分悉数删去。

      第四回关于鲁智深喝酒的诗,容本引用了张旭的《醉歌行》,极力赞扬喝酒的畅快及酒后的潇洒。容本此处有批语曰“腐”。袁本更改了诗词,认为喝酒既有好处,也有坏处,所谓“酒中贤圣得人传,人负邦家因酒覆”。袁本此处的批语是“眼前语甚醒酒”。可见,容本和袁本对同一件事的评价并不相同。

      第八回对野猪林的描写,袁本显然从容本简化而来。容本的前两句“层层如雨脚,郁郁似云头”句意不明,不知道描写的具体内容是什么;袁本改为“枯蔓层层如雨脚,乔枝郁郁似云头”,意思就显豁明朗了。

      第三十二回对刘高妻子的描写,容本中对刘高妻子的美貌全是称赞,甚至把她比作嫦娥和织女;袁本中则除了称赞她的美貌以外,更用“骊姬垂涕”的典故来暗示她的奸诈。

      第四十回对黄文炳的评价,容本和袁本评价黄文炳的诗完全不一样。容本对黄文炳持批评态度,称黄文炳为“奸邪”;袁本对黄文炳持赞扬态度,而称梁山为“盗”。容本在该诗后有批语曰:“胡说,他如何是奸邪?”袁本可能接受了容本的评点意见,将诗换掉了。

      从袁本对容本诗词的删、增、改三个方面来看,袁本较多地采纳了容本中批语的意见,按照容本批语的要求进行了删、改。袁本中增、改后的诗词,对于《水浒传》中人物和事件的评价更加理性,在艺术上也有一定的提高。不过,在思想倾向上,袁本比容本要保守。容本对梁山英雄的活动持热烈赞扬的态度,袁本则对此有所保留。仅从容本和袁本的诗词来看,容本还较多地保留了说唱文学的某些特点,对山林、村庄、大火等场景的描写还带有模式化的特点(16);袁本中模式化的诗词多被删去,诗词的理性化的特点增强,更加适合于案头阅读。

      另外,袁本还改正了容本的一些明显的错误。如第五十三回罗真人笑道:“贫道已知这人是上界地杀星之数。为是下土众生作业太重,故罚他下来杀戮。”这里“地杀星”明显地应是“天杀星”,袁本做了修改。另外,第五十四回吴学究道:“城中兵微将寡,所以他去求救。我这里可使两枝人马,诈作应救军兵,于路混战,高廉必然开门助战。”这里,“应救”应是“救应”,袁本中也已改正过来。

      综上所述,笔者认为袁本在《水浒传》的版本演变过程中具有独特的地位和作用,我们应该重视并加强对袁本的研究。

      本文在写作过程中得到复旦大学教授黄霖先生的诸多指导,在此向黄先生表示衷心的感谢!

      ①马幼垣《水浒论衡》、《水浒二论》(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7年)以及他自印的《插增本简本水浒传存文辑校》(2004年)等书中关于不同简本之间的比勘颇多。

      ②齐裕焜先生曾呼吁应对不同的繁本进行比较研究(齐裕焜:《〈水浒传〉不同繁本系统之比较》,《中国典籍与文化》2011年第1期,第53-62页)。

      ③容与堂本的李贽评点,多数学者认为是叶昼的伪托;袁无涯本的李贽评点,学者们的意见很不一致。详参黄霖:《〈水浒全传〉李赞评也属伪托》,《江汉论坛》1982年第1期,第44-49页。

      ④周文业先生的光盘版为笔者提供了巨大的方便,在此向周先生表示感谢。

      ⑤此本根据北京图书馆藏本影印,100卷100回。

      ⑥上海图书馆藏此本共6函,每函8册,共48册。第一册只有112幅插图,单独装订;第二册首为杨定见序,正文为《出像评点忠义水浒全书》。

      ⑦齐裕焜:《〈水浒传〉不同繁本系统之比较》,《中国典籍与文化》2011年第1期。

      ⑧“引头诗”是指《水浒传》每回回目之后、正文之前的诗、词、曲等;“阎婆事”是指《水浒传》第二十回结尾和第二十一回开头宋江是先见到刘唐还是先见到阎婆。宋江先见到刘唐的情节安排不合情理,而先见到阎婆的情节安排比较合理。详参刘世德:《谈〈水浒传〉双峰堂刊本的引头诗问题》,《文献》1993年第3期,第34-53页;刘世德:《阎婆出场的移置》,《文史知识》1998年第8期,第82-85页。

      ⑨马幼垣先生已经注意到容本与袁本关于朱武等人的出场的差异(《从朱武的武功问题和芒砀山事件在书中的位置看〈水浒传〉的成书过程》,《水浒二论》,第284-287页)。

      ⑩章培恒:《关于〈水浒〉的郭勋本与袁无涯本》,《复旦学报》1991年第3期,第103页。

      (11)谈蓓芳:《关于〈水浒传〉的郭武定本和李卓吾评本》,《中国文学古今演变论考》,上海古籍出版社,2006年,第396页。

      (12)类似的例子在袁本中还有一些,如容本第二十一回的引头诗在袁本被穿插到了第四十二回中。

      (13)转引自朱一玄、刘毓忱编:《水浒传资料汇编》,南开大学出版社,2002年,第133页。

      (14)袁世硕在《李卓吾批评忠义水浒传》(《古本小说集成》本)的《前言》中已经注意到这一点。章培恒先生认为,“容与堂本的底本当是以前某个书坊刻简本时用过的本子,凡有拟删符号之处,是那个书坊提示刻字工人或抄手的,要他们将此等处删去。容与堂本刻工不察,将这些符号一起刻上”(《关于〈水浒〉的郭勋本与袁无涯本》,《复旦学报》1991年第3期)。笔者不同意章培恒先生的这一观点,因为容与堂本中除了有拟删符号之外,还有一些相关的评语。如果拟删符号是提示刻字工人或抄手的,就没有必要写这些评语。

      (15)《水浒传》第七十一回梁山英雄大聚义后的一段诗词,容与堂本与袁无涯本差别也很大。由于学术界的相关论述颇多,故本文未将此回纳入讨论范围。

      (16)纪德君:《在书场与案头之间——民间说唱与古代通俗小说双向互动研究》,文化艺术出版社,2009年,第315-31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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