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唐时期西安地区环境变迁研究——5.西安地区动植物物种的变迁——以今日与西汉时期对比为例①，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西安论文,时期论文,地区论文,汉唐论文,西汉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若从严格的政区层面上讲，历史时期在今之西安下辖区域内建立统一封建王朝都城的应肇始于西汉。汉高祖五年（前202），刘邦采纳娄敬、张良的建议，弃洛阳而西都长安。究其原因，这是基于对关中“四塞以为固”及其居于“扼天下之亢而附其背”的重要地理形势的考虑；另一方面，“关中左崤函，右陇蜀，沃野千里，南有巴蜀之饶，北有胡苑之利，阻三面而守，独以一面东制诸侯”[1]（卷55，《留侯世家》）。刘邦建都于长安，同时也是看到了关中地区优越的自然条件，沃野千里、物产丰富。否则，其绝不会都于一处仅具地利而物产匮乏不能自给之地的。
毕竟，“汉兴，去三河之地，止霸浐以西，都泾渭之南，此所谓天下陆海之地。秦所以虏西戎兼山东者也”[1]（卷65，《东方朔传》）。而班固则称：“鄠杜竹林，南山檀柘，号称陆海，为九州膏腴”[2]（卷28，《地理志下》）。二者言词中皆出现“陆海”一词，颜师古将其注解为“言其地高陆而饶物产，如海之无所不出，故云陆海”。尽管有学者认为，二者在意义上存在差异，东方朔所称的“陆海之地”是指这里的湖泊和沼泽很多，而班固所说的“陆海”则是指树木茂盛，含义已有很大变化。[3](P239)对于这种观点，笔者不敢妄加揣摩，然湖泊沼泽众多应是植被茂盛的有力保障，是为必然。针对当地丰富的物产，本文在此即以在关中地区处于中心地位的长安城的动植物资源为例，将物种作为研究对象，并将其与今日西安地区所分布的动植物物种进行对比，借以管窥该地区动植物的变迁情况。
一、资料来源与研究方法
（一）资料来源
1.关于西汉时期长安地区所分布的动植物物种的资料
就西汉时期长安地区的动植物物种而言，文献资料上的专门记载较为有限。而对其描述最为集中的，莫过于以文学作品形式出现的汉赋，其中又以司马相如的《上林赋》、扬雄的《羽猎赋》、班固的《西都赋》和张衡的《西京赋》等为代表。本文将其中关于长安城动植物物种的描述一并辑出，借以窥其一斑。另外，文中还用到了《三辅黄图》、《西京杂记》等文献中的相关记载，加以补充。
2.关于目前西安地区所分布的动植物物种的资料
为保证研究结果能在最大程度贴近于现实，文中对于能反映现今西安地区动植物物种分布情况的资料的选择，主要依据两个原则：其一，资料所述动植物物种的分布空间须在今西安范围之内；其二，所用资料能较专业且较全面地反映该地区所分布的动植物物种状况。
因而，我们主要以下列资料作为目前西安地区所分布的动植物物种的依据：动物物种方面，许涛清、曹永汉主编的《陕西省脊椎动物名录》一书将陕西省境内的脊椎动物（本文中涉及的动物皆为脊椎动物）的分布地点具体到省内各市（县），这为本文进行西安地区动物物种的研究提供了极大方便；植物方面利用了西安植物志编写组编的《西安植物检索表》，该资料对西安市的植物物种进行了分科、属、种记载。宛敏渭主编的《中国自然历选编》一书中关于划分西安地区的四季和自然历的依据之一就是借助了当地的物候现象，而其中所涉及的植物物种也为本文的研究提供了资料；另外，为了与上述资料相印证和补充，本文还利用了当前所修的市、县（区）志中的动植物志资料。包括：《西安市志》、《未央区志》、《灞桥区志》、《阎良区志》、《长安县志》、《临潼县志》、《高陵县志》、《蓝田县志》、《周至县志》、《户县志》等。①而对于新城、莲湖、碑林、雁塔四区，由于其处于市区，城市化程度较高，受人为因素影响过大，天然的动植物资源的分布已非常有限，故本文未再使用此四区志。
（二）方法与步骤
1.地域范围的界定
将西汉时期长安城所分布的动植物物种与今日之状况进行对比，需要实现二者在地域范围上的基本吻合。文中所言西汉时期的空间范围是指长安城及包括上林苑（其范围基本在今西安辖境内，后文将有明确交代）在内的近郊地区。今日西安地区的空间范围则包括目前西安市所辖的9区4县。
2.西汉时期长安地区动植物物种的确定
首先，将汉赋和文献资料中关于长安地区动植物物种的相关记载辑出，将动物物种分作兽、鸟、鱼、爬行、两栖五大类，植物物种则分作草本和木本两大类。
其次，将当时动植物物种的名称对应至今日的称呼。这一工作较为复杂和繁琐，也相对较难。在查阅和参考了诸多资料②进行还原及考证后，仍有不少物种不能与现今的物种相对应。故文中将动植物物种下面的各类又分作三类，即A类为古今同名或读音相近者；B类为古今异名，原名后的括号中为其今名或加以解释者；C类为古代传说中的物种或无法与今日物种相对应者。
需要指出的是，在这一过程中由于受资料和笔者自身学识所限，古今物种名称的对应及类别的划分可能存在不准确之处，因而仍需日后的努力，在此也欲求教于方家。
3.西安地区古今物种的对比
将资料中所记载的西汉时期长安地区所分布动植物物种与目前西安地区所存物种进行对比，查找出当时存在而在目前这一地区已不见分布的物种。
4.分析
将能够定性的动植物物种进行古今比较，通过统计，进行数据分析，得出西安地区目前所分布动植物物种与西汉时期的对比结果，总结其变迁特点。
二、西安地区动物物种的变迁
现将司马相如《上林赋》、扬雄《羽猎赋》、班固《西都赋》和张衡《西京赋》中关于西汉时期长安地区动物物种的描述辑出。
司马相如在《上林赋》中讲：
（上林苑中）蛟龙赤螭，
渐离。鰅鰫鰬魠，禺禺魼鳎。揵鳍掉尾，振鳞奋翼，潜处乎深岩。鱼鳖欢声，万物众夥……鸿鷫鹄鸨，鴐鹅属玉。交精旋目，烦鹜庸渠，箴疵鵁卢，群浮乎其上。
其南则隆冬生长，涌水跃波。其兽则
旄貘犛，沈牛麈麋，赤首圜题，穷奇象犀。其北则盛夏含冻裂地，涉冰揭河。其兽则麒麟角端，騊
橐驼。蛩蛩驒騱，駃騠驴骡。于是乎玄猿素雌，蜼玃飛蠝，蛭蜩蠼猱，獑胡豰猱，栖息乎其间。生貔豹，搏豺狼。手熊罴，足野羊。蒙鶡苏，绔白虎。被斑文，跨野马……椎蜚廉，弄獬豸。格虾蛤，鋋猛氏，罗騕褭，射封豕……轊白鹿，捷狡兔……射游枭，栎蜚遽……躏玄鹤，乱昆鸡。遒孔鸾，促
，拂翳鸟，捎凤凰。捷鹓鶵，揜焦明。[4]（卷8，《畋猎中》）
扬雄的《羽猎赋》则云：
扡苍狶，跋犀犛，蹶浮糜。斫巨蜒，搏玄猿……猎蒙茏，辚轻飞。履般首，带修蛇。钩赤豹，
象犀……亶观夫剽禽之绁与喻，犀兕之抵触，熊罴之挐玃，虎豹之凌遽。
玄鸾孔雀，翡翠垂荣。王雎关关，鸿雁嘤嘤。群娱乎其中，噍噍昆鸣。凫翳振鹭，上下砰磕，声若雷霆……探岩排埼，薄索蛟螭。蹈獱獭，据鼋鼍，抾灵蠵。入洞穴，出苍梧。乘巨鳞，骑京鱼。浮彭蠡，目有虞。[4]（卷8，《畋猎中》）
班固在《西都赋》中如是说：
西郊则有上囿禁苑……其中乃有九真之麟，大宛之马，黄支之犀，条支之鸟。
平原赤，勇士厉，猿狖失木，豺狼慑窜。尔乃移师趋先，并蹈潜秽。穷虎奔突，狂兕触蹶……挟师豹，拖熊螭。曳犀犛，顿象罴。
鸟则玄鹤白鹭，黄鹄鵁鹳。鸧鸹鸨鶂，凫翳鸿雁……鸟群翔，鱼窥渊。招白鹇，下双鹄。揄文竿，出比目。[4]（卷1，《京都上》）
张衡在《西京赋》中又曰：
豫章珍馆，揭焉中峙……其中则有鼋鼍巨鳖，鳣鲤
鲖。鲔鲵鲿鲨，修额短项。大口折鼻，诡类殊种。鸟则鷫鹴鸹鸨，鴐鹅鸿鶤。上春候来，季秋就温。南翔衡阳，北栖雁门。
巉兔联猭，陵峦超壑……鼻赤象，圈巨狿。摣狒猬，
窳狻……轻锐僄狡，趫捷之徒，赴洞穴，探封狐。陵重巘，猎昆。杪木末，攫獑猢。超殊榛，
飞鼯。
于是命舟牧，为水嬉……然后钓鲂鳢，纚鰋鲉。摭紫贝，搏耆龟。搤水豹，馽潜牛……摷昆鲕，殄水族。蘧藕拔，蜃蛤剥。[4]（卷2，《京都上》）
值得注意的是，以上诸赋所述各种动物，皆分布于上林苑中。而对于当时上林苑所处的地理位置，《三辅黄图》讲：“（其）东至蓝田宜春，鼎湖，昆吾，旁南山而西，至长杨、五柞，北绕黄山，濒渭水而东。周袤三百里。”[5]（卷四，《苑囿》）清代时，其地跨“长安、咸宁、周至、户县、蓝田五县境”。[6]（卷6）可见，上林苑处于西汉长安城的周边地区，其中所繁衍生息的各种动物应在西汉长安地区的范围之内，其也基本处于今日西安之辖境内。
另外，需要认识到，上林苑在西汉时期是作为皇家苑囿存在的，因而其中的有些动物（同样包括植物）的繁衍不可避免地融入了人为因素，部分物种系从外地引入通过人工培育而存活，对此我们应区别看待。就其中的哪些物种是从外地引进的这一问题而言，我们目前尚难于一一指明，只能依据物种前所附带的地名和明显不属于当地气候或环境中的物种来判断，如动物中的“大宛之马，黄支之犀，条支之鸟”，植物中的荔枝、椰子等。由于不能将这类物种逐一找出，本文姑且将其一并探讨而并未作单独统计，这也是需要日后完善的地方。
当时长安地区的动物资源丰富、物种繁多，呈现出多样性的特征，除上林苑外的其他地区仍有各类动物的分布。如在宫廷之中，汉昭帝刘弗陵曾作有“黄鹄飞兮下建章，羽肃肃兮行跄跄”[8]（《汉诗》，卷2）的诗句。《西京杂记》也讲道：“太液池边多紫龟绿鳖。池边多平沙，沙上鹈鹕、鹧鸪、鵁鶄、鸿鶂，动辄成群。”[7]（卷1）
西汉长安地区的动物物种纷繁，仅从有限的文献记载，我们就有目不暇接之感。现将上文所提及的物种分类辑出，并与今日之物种进行对应，汇总于下（详见表1）。
通过将诸种资料所记载的今日西安地区所分布动物物种与上述西汉时期的物种进行对比，我们发现，在可以与今日物种相对应的西汉时期的38种③兽类中有象、犀、野马、黄羊、白鹿、狒狒、狮、封牛、猕猴、猿、牦牛、长尾猴、麋鹿、棕熊、牡鹿、汗血马、野牛、虎、驼鹿等19种在今之西安地区已不见分布。而据当时所载但无法与今日物种相对应和属传说中的物种则有17种。在可以与今日物种相对应的26种鸟类中有白鹇、鸽鸹、鹈鹕、鹧鸪、鹍鸡、孔雀、鷫鷞、野鹅、朱鹮、鸵鸟、水鸡、龙雀、属玉、鷁、箴疵等 15种在如今的西安地区难觅踪影，另有6种属传说中及无法与今日之物种相对应者。昔日长安地区存在并可与今日物种相对应的14种鱼类中已有鲨、武昌鱼、鲉、鲟、比目鱼、鲸、鳗鲡等7种不见于此地，另有2种为无法与今日相对应之物种。爬行类的5种物种中有蛸和扬子鳄2种已不存在。属两栖类的，据历史资料中所载仅有鲵1种，至今日其依然存在。
综而观之，据文中所述西汉时期长安地区所存且能与今日相对应的动物总计84种，而其中在目前西安地区存在的有41种，其中兽类19种，鸟类11种，鱼类7种，爬行类3种，两栖类1种。今日所存物种的数量与西汉时期的比例关系，可见图1。从中我们可见，文中所列西汉时期长安地区所存且能与今日相对应的各类动物中在今日这一地区存在的都在四成以上，其中两栖类（其中仅包括1个物种）最多为100%。但值得注意的是，除两栖类之外的其余四大类动物中皆有超过五成的物种在今之西安地区已荡然无存，其中鸟类最多，占57.7%。
另外，需要指明的是，文中依据汉赋和其他资料所列出的动物（也包括下文的植物）物种在数量上要比当时实有的物种少得多，即使与种类较先前变少的今日相比，其在数量上也无法与之同日而语。这一方面是由于当时人们的认识水平较今日有限，对生物物种的分类还不够细致，因而其能划分出的物种远不及目前多。另一方面，也是更为重要的，即目前笔者所使用的历史资料无论是在种类还是在数量上都存在明显的不足且无法将当时的物种与今日之物种一一对应，这方面的工作亟待日后的深入开展。
三、西安地区植物物种的变迁
对于西汉时期长安地区的各种植物的分布状况，司马相如这样描述：
掩以绿蕙，被以江蓠。糅以蘪芜，杂以流夷。布结缕，攒戾莎，揭车衡兰，槀本射干，茈姜蘘荷，葴持若荪。鲜支黄砾，蒋苎青薠。
于是乎卢橘夏熟，黄甘橙楱。枇杷橪柿，楟柰厚朴，榜枣杨梅，樱桃蒲陶。隐夫薁棣，答還离支……沙棠栎槠，华枫枰栌，留落胥邪，仁频并闾，欃檀木兰，豫章女贞。长千仞，大连抱。[4]（卷8，《畋猎中》）
扬雄乃有“及至获夷之徒，蹶松柏、掌蒺藜”，[4]（卷8，《畋猎中》）的词句。
张衡在《西京赋》中称：
林麓之饶，于何不有？木则枞栝棕柟，梓棫楩枫……草则葴莎菅蒯，薇蕨荔苀。王刍莔台，戎葵怀羊。苯蓴蓬茸，弥皋被冈。筱簜敷衍，编町成篁。山谷原隰，泱漭无疆。乃有昆明灵沼，黑水玄阯。周以金堤，树以柳杞。
图1 今日西安地区动物物种数量与西汉时期之比较
揩枳落，突棘藩。梗林为之靡拉，朴丛为之摧残。[4]（卷2，《京都上》）
除以上诸赋的描述，《西京杂记》卷一中讲：
初修上林苑，群臣远方各献名果异树，亦有制为美名，以标奇丽。梨十，……枣七，……栗四，……桃十，……李十五，……柰三，……查三，……椑三，……棠四，……梅七，……杏二，……桐三，……林檎十株。枇杷十株。橙十株。安石榴楟十株。白银树十株。黄银树十株。槐六百四十株。千年长生树十株。万年长生树十株。扶老木十株。守宫槐十株。金明树二十株。摇风树十株。鸣风树十株。琉璃树七株。池离树十株。离娄树十株。白俞
、杜、桂、蜀漆树十株。柟四株。枞七株。栝十株。楔四株。枫四株。
从中可见，西汉上林苑中的草木种类名目纷繁，而就整个长安地区来讲，这一特征依然明显。城中，树宜槐与榆，松柏茂盛，并且在城中的各大街的御沟上都植有杨、柳、槐、松、柏等行道书[5]（卷1，《汉长安故城》）。而在乐游苑（今西安乐游原）中则有自生的玫瑰树，树下长有苜蓿；太液池边长有诸如雕胡、紫箨、绿节之类的植被。另外，在太液池，西有一池，名孤树池，池中有洲，洲上有煔树一株，六十余围，望之重重如盖[7]（卷6）。长安城的植被在当时长势良好，以致“封建王朝有些宫殿以树木为名，也说明近旁是多森林的”[9](P450)。如长杨宫（今周至县境，此为秦时宫殿，至西汉时其周边的自然环境当不会有大的改变）宫中有垂杨数亩，因为宫名；五柞宫（今周至县境），宫中则有柞树。与之类似的还有葡萄宫（今周至县境）、青梧观（今周至县境）等。
现从上文例，将上文所提及的西汉时长安地区所分布的植物物种分类辑出，并与今日之物种进行对应，列入表2。
通过对比我们可以看到，在可以与今日物种相对应的西汉时期的25种草本植物中有芎、阳藿、杜若、荪草等4种已不见于今日西安地区，另有10种为当时所载但无法与今日物种相对应的植物。在可以与今日物种相对应的62种木本植物中有金橘、黄柑、橙、厚朴、杨梅、荔枝、槠、杞柳、檀、楱、答遝、椰子、槟榔、欃檀、楠、白桵、栀子等17种在目前的西安地区消失，另有17种属于无法与今日物种相对应者。
图2 今日西安地区植物物种与西汉时期可考物种比较
文中所述西汉时期长安地区所存且能与今日相对应的植物总计87种，而其中在目前西安地区存在的有66种，其中草本21种，木本45种。通过图2我们可知，文中所列西汉时期长安地区所存且能与目前相对应的各类植物中在今日这一地区存在的都超过了七成，其中草本较多为84%，即超过4/5的西汉时期可对应的草本植物在目前的西安地区仍有分布。
图3 今日西安地区植物物种与西汉时期所有物种比较
相较于植物，历史时期的动物在更大程度上被人们神化，因而产生了诸多现实中未有而被臆造出来的物种，如上文所见的蛟龙、麒麟等。基于这种认识，我们在对动物物种进行统计、对比时舍弃了那些属传说中和暂时无法予以定性的物种，而对于植物物种的统计、对比我们可以将那些暂时无法与今日物种相对应的物种考虑进来，由此可以得到图3。从中可以看到，可与今日对应的物种在所有物种中所占的比例和图2相比，草本类及木本类均有较为明显的下降，皆在60%或以下，即现存物种的数量不超过当时的3/5，这也与笔者在物种对应上所做的工作尚不够有着密切关系。
四、动植物物种的变迁特点
通过以上的对比分析我们可以看到，今日西安地区的动植物较之西汉时期，其变迁情况十分显著。
具体而言，在能够与今日相对应的动物物种中，有象、犀、野马、黄羊、白鹿、狒狒、狮、封牛、猕猴、猿、牦牛、长尾猴、麋鹿、棕熊、牡鹿、汗血马、野牛、虎、驼鹿等19种兽类，白鹇、鸧鸹、鹈鹕、鹧鸪、鹍鸡、孔雀、鷫鷞、野鹅、朱鹮、鸵鸟、水鸡、龙雀、属玉、鷁、箴疵等15种鸟类，鲨、武昌鱼、鲉、鲟、比目鱼、鲸、鳗鲡等7种鱼类，蠵、扬子鳄等2种爬行类，共计43种动物在今之西安地区消失，这些是可以明确对应的物种，所得的统计数额也仅是底线。
植物方面，有芎、阳藿、杜若、荪草等4种草本类，金橘、黄柑、橙、厚朴、杨梅、荔枝、槠、杞柳、檀、楱、答遝、椰子、槟榔、欃檀、楠、白桵、栀子等17种木本类，总共21种植物物种已难觅于今日西安城郊。另外，有27种植物由于尚不能与今日物种相对应，其存在与否尚难断定。
在能够定性的西汉时期所有且在今日西安地区存在的动植物物种中，动、植物物种所占的比例分别为48.8%和75.9%。可见，动物的变迁较之植物更为明显。
诚如上文所言，由于目前对历史时期资料的掌握和对动植物物种的定性做的工作还很不够，本文所得结论尚不成熟，仍需要做出更为细致的工作，这也是日后的努力方向。
［后记］陕西师范大学西北历史环境与经济社会发展研究中心侯甬坚教授和陕西省动物研究所许涛清研究员为本文的写作提供了资料，在写作过程中又得到了侯甬坚先生的悉心指导，在此谨致谢忱。
注释：
①具体参见许涛清、曹永汉主编《陕西省脊椎动物名录》，陕西科学技术出版社，1996年版；西安植物志编写组编《西安植物检索表》，1982年内部刊行；宛敏渭主编《中国自然历选编》，科学出版社，1986年版；西安市地方志编纂委员会编《西安市志》，西安出版社，1996年版；西安市未央区地方志编纂委员会编《未央区志》，陕西人民出版社，2004年版；西安市灞桥区志编纂委员会编《灞桥区志》，三秦出版社， 2003年版；西安市阎良区地方志编纂委员会编《阎良区志》，三秦出版社，2002年版；长安县志编纂委员会编《长安县志》，陕西人民教育出版社，1999年版；临潼县志编纂委员会编《临潼县志》，上海人民出版社，1991年版；高陵县地方志编纂委员会编《高陵县志》，西安出版社，2000年版；蓝田县地方志编组委员会编《蓝田县志》，陕西人民出版社，1994年版；周至县志编纂委员会编《周至县志》，三秦出版社，1993年版；户县志编纂委员会编《户县志》，1987年内部刊行。
②这些资料包括：《古代汉语词典》编写组编《古代汉语词典》，商务印书馆，1998年版；汉语大词典编辑委员会编《汉语大词典普及本》，汉语大词典出版社，2000年版；汉语大词典编纂处整理《康熙字典》，汉语大词典出版社，2005年版；臧克和、王平校订：《说文解字新订》，中华书局，2002年版；汤友祥主编《难僻字字典》，浙江大学出版社，2001年版。
③某些物种间存有同物异名的现象，因而在统计中将其算作一种，以下统计同。
④将属传说中且无法界定其门类的物种归入此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