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学做合一-致朱瑞琰(上)论文

编者按: 朱瑞琰于1927年参观晓庄师范学校并读陶行知文集后,对“教学做合一”产生疑惑:教一切,学一切,都要在做一切中得来,事实上是否可以做到?有许多事,实际生活不能参与的,不能做的,无机会做的,又怎样教,怎样学?他认为,教学做合一不能得人类全部的经验,且有轻视读书、忽视精神活动之嫌。对此,陶行知寄书信一封以释疑。

教学做合一
——致朱瑞琰(上)

陶行知

端琰先生:

第二次手书,业已拜读,只因晓庄冬防吃紧,无暇执笔,以致迟迟未复,实在是十分抱歉。

先生垂问的几个问题都是很有意思的。我把这些问题仔细看了一下,觉得先生的疑问都是集中在一个“做”字上面。这是当然的,因为教学做合一的理论也是集中在“做”之一字。所以必先要把“做”字彻底的说明一番,然后其余的问题,便可迎刃而解了。

“做”字在晓庄有个特别定义。这定义便是在劳力上劳心。单纯的劳力,只是蛮干,不能算做;单纯的劳心,只是空想,也不能算做;真正的做只是在劳力上劳心。我们做一件事便要想如何可以把这件事做好,如何运用书本,如何运用别人的经验,如何改造用得着的一切工具,使这件事做得最好。我们还要想到这事和别事的关系,想到这事和别事的相互影响。我们要从具体想到抽象,从我相想到共相,从片段想到系统。这都是在劳力上劳心的工夫。不如此,便不是在劳力上劳心,便不是做。

做必须用器官。做什么事便用什么器官。耳、目、口、鼻、四肢、百体都是要活用的。所以有的事要用耳做;有的事要用眼做;有的事要用嘴做;有的事要用脚做;有的事要用手做;有的事用它们三个、五个合起来做。中国教育的一个普通的误解是以为:用嘴讲便是教,用耳听便是学,用手干便是做。这样不但是误解了做,也误解了学与教了。我们主张教学做是一件事的三方面:对事说是做,对自己之进步说是学,对别人的影响说是教。做要用手,即学要用手、教要用手;做要用耳,即学要用耳、教要用耳;做要用眼,即学要用眼、教要用眼。做要用什么器官,即学要用什么器官、教要用什么器官。

(3)突出污染防治。支持湖南省推进洞庭湖生态环境十大重点领域和九大重点区域整治;支持湖区更多的县市区建设国家级现代生态循环农业示范基地,推动湖区成为绿色食品、有机农产品主产区;围绕“一控两减三基本”的目标,出台有机肥生产和使用补贴政策,优先支持洞庭湖县市区纳入国家畜禽养殖废弃物资源化利用整县推进试点,加快建设一批农业废弃物(畜禽粪污)、秸杆资源化处理及利用工程,支持湖区80万口精养鱼塘生态化改造。

教学做有一个公共的中心,这“中心”就是事,就是实际生活。实际生活,说得明白些,便是日常生活。积日为年,积年为终身,实际生活便是人生的一切。分析开来,战胜实际的困难,解决实际的问题,生实际的利,格实际的物,爱实际的人,求实际的衣、食、住、行,回溯实际的既往,改造实际的现在,探测实际的未来:这些事总结起来,虽不敢概括全部人生,但人生除了这些事还有什么?在做这些事上去学、去教,虽不敢说有十分收成,但是教成的与学得的必是真本领。实行这种教育的社会,虽不敢必其进步一日千里,但是脚踏实地的帮助人类天演历程向上向前运行而无一步落空,那是可以断言的。

做不但要用身上的器官,并且要用身外的工具。我们的主张是:做什么事便用什么工具。望远镜、显微镜、锄头、斧头、笔杆、枪杆、书本子都是工具,也都是要活用的。中国教育的第二个普通的误解,便是一提到教育就联想到笔杆和书本,以为教育便是读书、写字,除了读书、写字之外,便不是教育。我们既以做为中心,那末,做要用锄头,即学要用锄头、教要用锄头;做要用斧头,即学要用斧头、教要用斧头;做要用书本,即学要用书本、教要用书本。吃面要用筷子,喝汤要用匙子,这是谁也知道的。倘使有人用筷子喝汤,用匙子吃面,大家必定要说他是个大呆子。我们现在的教育,何尝不是普遍的犯了这个错用工具的毛病。中国的教员、学生,实在太迷信书本了。他们以为书本可以耕田、织布、治国、平天下;他们以为要想耕田、织布、治国、平天下,只要读读书就会了。书本是个重要的工具,但书本以外的工具还多着呢。因为学校专重书本,所以讲书便成为教,读书便成为学,而那用锄头、斧头的便算为做了。这是教学做分家。他们忘记了书本也是“做”事所用的工具,与锄头、斧头是一类的东西。做一件事要想做得好,须用锄头便用锄头,须用斧头便用斧头,须用书本便用书本,须合用数样、数十样工具,便合用数样、数十样工具。我们不排斥书本,但决不许书本做狄克推多,更不许它与“做”脱离关系,而成为所谓“教学”之神秘物。

有了上面补充的总说明,再去解答先生的疑问似乎容易得多。我现在就顺着先生质问的次序逐一答复,然后再归纳起来,答复先生总结的三问题。

“教育是传递社会的经验”,这句话不能概括一切教育。倘若教育是仅仅把社会的经验传递下去,那就缺少进步的动力。所以与其说“教育是社会经验之传递”,不如说“教育是社会经验之改造”。教育上之所谓经验,原有两种意思:一种是个人的;一种是人类全体的。但是经验无论属于个人或人类全体,决无超时间空间的可能。我们最多只可说有些社会经验是不限于一时代一地域的。经验又有直接间接的分别,这当然是不可否认的。我在《“伪知识”阶级》里面,曾经说明“接知如接枝”的道理。我们必须有从自己经验里发生出来的知识做根,然后别人的相类的经验才能接得上去。倘使自己对于某事毫无经验,我们决不能了解或运用别人关于此事之经验。人类全体的经验虽和个人经验有些分别,但是我们必须有个人经验做基础,然后才能了解或运用人类全体的经验。

在此之后对退火样品与未经退火处理的样品分别进行了XRD表征,如图2所示将样品的特征峰与JCPDS (#33- 0040)标准卡片比对,经过磁控溅射法制备的薄膜样品在经过高温退火处理之后可以明显的看到所要制备的YAG晶向。

我们必须以个人的经验来吸收人类全体的经验。孔子说:“举一隅,不以三隅反,则不复也。”苟子说:“以一知万。”无论他是一隅三反,或是以一知万,那个“一”必定是安根在自己的经验里。自己经验里的“一”是一切知识的起点。有了这个“一”,才能收“三反”、“知万”之效。《墨辩》分知识为闻、说、亲三种。“说曰:‘知:传受之,闻也;方不库,说也;身观焉,亲也。”闻知是别人传授进来的;说知是自己推想出来的;亲知是自己经验出来的。依教学做合一的理论说来,亲知是一切知识的基础。没有亲知做基础,闻知和说知皆为不可能。看了下面的图,便可格外明白:

虽然环境问题依然日益严峻,但主流方向的生态保护肯定已然建立。主流理论的确定为下一步的社会转型稳定了发展方向,扫除了发展与保护冲突中的决策性障碍。人与自然的关系可望再次达到天人合一的契合,但这一次不是人向自然的皈依,凭借的是自然对人类的施恩,这一次是人类掌权后主动保护自然所力求达到的生态和谐。虽然依然存在理论上的难题,生态美学的声势壮大已成既定事实。

(原载1929年3月《教育汇刊》第1期,选自《陶行知全集》第5卷,湖南教育出版社1984年1月第1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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