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土《蒼頡篇》版本探討,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版本论文,蒼頡篇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說文解字·叙》: 秦始皇帝初兼天下,丞相李斯乃奏同之,罷其不與秦文合者。斯作《倉頡篇》,中車府令趙高作《爰歷篇》,大史令胡毋敬作《博學篇》。皆取史籀大篆,或頗省改。所謂小篆者也。 《漢書·藝文志》: 《蒼頡》七章者,秦丞相李斯所作也;《爰歷》六章者,車府令趙高所作也;《博學》七章者,太史令胡母敬所作也:文字多取《史籀篇》,而篆體復頗異,所謂秦篆者也。是時始造隸書矣,起於官獄多事,苟趨省易,施之於徒隸也。漢興,閭里書師合《蒼頡》、《爰歷》、《博學》三篇,斷六十字以爲一章,凡五十五章,並爲《蒼頡篇》。武帝時司馬相如作《凡將篇》,無復字。元帝時黄門令史游作《急就篇》,成帝時將作大匠李長作《元尚篇》,皆《蒼頡》中正字也。《凡將》則頗有出矣。至元始中,徵天下通小學者以百數,各令記字於庭中。揚雄取其有用者以作《訓纂篇》,順續《蒼頡》,又易《蒼頡》中重復之字,凡八十九章。臣復續揚雄作十三章,凡一百二章,無復字,六藝羣書所載略備矣。《蒼頡》多古字,俗師失其讀,宣帝時徵齊人能正讀者,張敞從受之,傳至外孫之子杜林,爲作訓故,並列焉。《隋書·經籍志》: 三蒼三卷郭璞注。秦相李斯作《蒼頡篇》,漢揚雄作《訓纂篇》,後漢郎中賈魴作《滂喜篇》,故曰三蒼。《書斷》: 和帝永初中,賈魴又撰異字,取固所續章而廣之爲三十四章,用《訓纂》之末字以爲篇目,故曰《滂喜篇》,言滂沱大盛,凡百二十三章,文字備矣。 根據上述文獻記載,我們可以知道《蒼頡篇》的版本演進大致是這樣的: 首先是秦代的李斯《蒼頡》七章,趙高《爰歷》六章,胡毋敬《博學》七章。(又稱“秦三蒼”)。 漢初閭里書師合《蒼頡》、《爰歷》、《博學》爲一,斷六十字爲一章,共五十五章,是爲閭里書師五十五章本。 平帝元始中,揚雄作《訓纂篇》,順續《蒼頡》,又易《蒼頡》中重複之字,凡八十九章,是爲揚雄八十九章本。 後班固復續揚雄八十九章本,作十三章,此爲一百零二章本。 和帝永元中,賈魴將班固所續十三章擴爲三十四章,是爲《滂喜篇》。《滂喜篇》三十四章續在揚雄八十九章之後,共一百二十三章。 綜上,《蒼頡篇》實際分爲兩個版本系統,一個是秦本系統,即李斯《蒼頡》七章,趙高《爰歷》六章,胡毋敬《博學》七章,未經閭里書師改造。一個是閭里書師本系統。所謂揚雄八十九章、班固一百零二章和賈魴一百二十三章,都是在閭里書師五十五章本的基礎上順續而來,因此都應屬閭里書師版本系統。 然而隨着《蒼頡篇》字書的增加,其所收之字必然漸漸超出常用字的範疇,再加上《急就篇》等七言字書的興起,《蒼頡篇》漸漸淡出日常生活視野,最終亡佚。 20世紀以來,出土《蒼頡篇》不斷面世,使得我們能够一窺《蒼頡篇》的原貌。但通過對比我們不難發現,各地出土的《蒼頡篇》相互之間在分章、文字、句式上有不少差異,這就提示我們出土本《蒼頡篇》應當屬於不同的版本系統。 梁靜先生指出目前出土的《蒼頡篇》分爲兩大系統,一爲閭里書師本(水泉子七言本應是在閭里書師本的基礎上增益而來),一爲非閭里書師本。指出對《蒼頡篇》版本的考察應從簡文年代、文本内容等多方面進行。① 梁靜先生的觀點是非常有啓發意義的。事實上,出土《蒼頡篇》體現出的這兩大系統,與我們根據古籍記載梳理出的《蒼頡篇》版本系統是一致的。下面我們對出土本《蒼頡篇》的版本進行進一步梳理。 轉抄自秦本的《蒼頡篇》 一、北大簡《蒼頡篇》 2009年,北京大學入藏一批西漢竹簡,這批簡中的《蒼頡篇》是迄今内容最完整、保存最完好的一批材料。整理者認爲這批簡的原主人應屬於王侯一級。② 朱鳳瀚先生指出北大簡《蒼頡篇》的成書年代與阜陽簡《蒼頡篇》較爲接近,而抄寫年代可能較阜陽簡稍晚,當不晚於武帝晚期。朱先生進一步將北大簡《蒼頡篇》與阜陽簡《蒼頡篇》進行了比對,指出漢初閭里書師合併《蒼頡》、《爰歷》、《博學》爲一篇時,因删定、修改及文字隸定的程度不同,可能形成了不同的版本,而北大簡《蒼頡篇》可能是保存秦本原貌較多的本子。③北大簡整理者在《北大藏漢簡蒼頡篇的新啓示》④一文中進一步指出北大簡《蒼頡篇》保留了秦簡標題在首簡與第二簡頂端橫寫的形式,且與阜陽簡《蒼頡篇》一樣有“飭端修法”這個避諱的句子,因此基本保留了秦本原貌。 我們認爲北大簡《蒼頡篇》可能直接從秦本轉抄而來。 北大簡《蒼頡篇》是分章的,而且每章字數與閩里書師本不同。以下九支簡寫有該章字數: 百五十二 簡7 百廿八 簡26 百廿八 簡31 百一十二 簡37 百冊四 簡45 百卅六 簡52 百四 簡58 百五十二 簡67 百廿八 簡77 根據《漢書·藝文志》記載計算,《蒼頡》、《爰歷》、《博學》三篇共20章,總字數應爲3300字,平均每章165字,與北大簡章尾數字相距並不算大。 從文字角度,北大簡《蒼頡篇》不少字明顯與小篆相合,而與同時期的漢簡文字有别,如: 再看北大簡《蒼頡篇》一些字與小篆的對比: 小篆 北大簡 從文字形體上來看,以上這些字很可能是從篆文直接隸定而來。 綜上,北大簡《蒼頡篇》可能就是由秦小篆本《蒼頡篇》隸定而來,只是爲了適應當時的政治形勢,將個别字加以替换。 二、阜陽簡《蒼頡篇》 阜陽簡《蒼頡篇》出土於阜陽雙古堆西漢汝陰侯墓,其版本問題已有多位學者討論。 《文物》1983年第2期刊載的《阜陽漢簡簡介》一文簡單提到阜陽簡《蒼頡篇》與居延漢簡中的《蒼頡篇》有若干異文,且阜陽簡《蒼頡篇》中“飭端修法”一句是在避秦王嬴政的諱,以此判斷阜陽漢簡《蒼頡篇》是未經漢人修訂過的秦本。 胡平生、韓自强先生對《阜陽漢簡簡介》中的觀點進行了具體說明,指出“阜陽漢簡《蒼頡篇》是以秦代《蒼頡篇》爲底本的漢初抄本”。⑤ 林素清先生在胡、韓兩位先生論證之外又補充兩條證據,一條是阜陽簡《蒼頡篇》有秦國的方言文字,另一條是有些字形保留秦國的特殊寫法,以此說明阜陽簡《蒼頡篇》與秦本很接近。林先生並根據阜陽簡《蒼頡篇》中的簡首墨點(篇章起始標志)、簡末空白及每簡字數的推算,認爲阜陽簡《蒼頡篇》在分章上不是閭里書師的五十五章本,而是與秦本相同。⑥ 李學勤先生指出阜陽漢簡《蒼頡篇》“有些文句和漢以後的流傳不同,很可能還是秦代的原貌”。⑦ 福田哲之先生認爲阜陽簡《蒼頡篇》有“依據秦本而成的可能性”。其證據有三:一是“阜陽漢簡《蒼頡篇》中很難認出本文在漢代被修改的顯著痕迹”;二是對依據避諱判斷版本是秦是漢提出質疑;三是指出阜陽簡《蒼頡篇》與敦煌簡《蒼頡篇)在分章形式上有所不同。⑧ 黄雅茹先生從阜陽簡《蒼頡篇》的避諱、用字、押韻三方面論證其是介於秦李斯原本和漢閭里書師改造本之間的閱讀習字範本,未經漢初閭里書師的改定。⑨ 諸位學者雖然論證角度各有側重,但是基本上都認爲阜陽簡《蒼頡篇》與秦本關係密切,是介於秦本與閭里書師改造的五十五章本之間的版本。 我們下面通過阜陽簡與北大簡的對比來進一步討論阜陽簡《蒼頡篇》的版本問題。 通過比較阜陽簡與北大簡《蒼頡篇》,我們不難發現阜陽簡與北大簡的關係應當是相當密切的。 首先,兩者在文句方面的差别是很小的,主要是下面一處: 北大簡:漢兼天下,海内并廁,胡無噍類,菹醢離異,戎翟給賨 簡8 百越貢織,飭端修灋,變大制裁,男女蕃殖,六畜逐字 簡9 阜陽簡:兼天下,海内并廁,飭端修灋,變 C2 阜陽簡在“海内并廁”之後少了“胡無噍類,菹醢離異,戎翟給賨,百越貢織”四句,而居延舊簡、水泉子簡、英藏簡中都有這些内容。因此我們傾向於認爲阜陽簡也應當有這四句話,只是因爲文句順序與其他簡本有别,而没有寫在“海内并廁”句後。造成這種文句順序差别的原因,可能是因爲抄寫過程中的差錯,也可能是因爲所據原本出現了錯簡。 其次,北大簡與阜陽簡在文字方面的區别也不大。如: 北大簡9的“抑”字阜陽簡作C9。 北大簡9的“啓”字阜陽簡作C9,右邊從刀。 北大簡11的“柩”字阜陽簡作“匛”。 北大簡29“罘”字阜陽簡作C13,從咅。 按:字舊釋爲“罯”,趙平安先生提示此字應當爲“”字。《說文》:“,兔罟也。从网否聲。”字應當從罒從咅,咅從否演變而來,咅與否在秦、漢間常作爲異體出現。古文字“口”中常加一筆作爲羨畫,所從咅的“口”中便加了一筆羨畫,因而與“音”形似。 北大簡29“”字阜陽簡作C17,從木。 北大簡55“窖”字阜陽簡作C35,《說文》:“窌,窖也。从穴卯聲。” 北大簡62“容”字阜陽簡作C36,作“鎔”。 這些區别都是比較小的,很可能是傳抄過程中産生的差異。 再次,北大簡與阜陽簡中很多相同的地方更值得我們關注。如: 這些文字上的共同點,與文句上的一致,讓我們相信北大簡與阜陽簡所據的原本在内容上應當是非常接近的。 最後,從分章方面,北大簡與阜陽問也是相當一致的。 從阜陽簡圖版⑩上看,以下四支簡下有空白,應當處於章尾的位置: 業未央 C38 除C38外,其他三支簡都可以與北大簡的章尾簡對應: 既然章末留白,那麽下一章必然另起一簡書寫,C44就是如此。C44首兩字“賣購”,“賣”字之前有一段白簡,其中有一個章節符號,表明這是一章的開頭。與北大簡42的“齎購件妚”對應。 由此可以認爲阜陽簡的分章與北大簡的分章應當是一致的,且章與章之間不聯寫。北大簡每章的開頭取首兩字作爲章題,寫在開頭兩支簡上,阜陽簡每章開頭没有章題,而用章節符號。北大簡每章結尾有本章字數,阜陽簡每章結尾没有標注字數。 從内容和形式兩大方面看,北大簡與阜陽簡應當屬於一個版本系統,這個系統不僅僅是未經閭里書師改造的版本,更可能就是秦本的轉抄。 閭里畫師本《蒼頡篇》 閭里書師本《蒼頡篇》目前主要有居延舊簡三棱觚9.1與英藏簡,以及在閭里書師本基礎上改造的水泉子簡。 一、居延舊簡三棱觚9.1 居延舊簡有如下內容: 第五 戲叢奢掩,顛願重該,起臣僕,發傳約載,趣遽觀望9.1A,行步駕服,逋逃隱匿,往來眄睞,漢兼天下,海内并廁9.1C,類,菹離異,戎翟給賨,百越貢……9.1B 劳榦(1960)發現這支三棱木觚每面五句二十字,共六十字,頂部有“第五”二字。與《漢書·藝文志》記載閭里書師本《蒼頡篇》形制相合,因而判斷此爲漢閭里書師整理的《蒼頡篇》的第五章。 二、英藏簡《蒼頡篇》 英藏簡均爲削柿,所以文句殘缺不全,學者(11)一直用詞語接龍的形式進行拼接,成績斐然。這批簡文字稚嫩,顯爲練習之作,但遗憾的是一直缺少判斷其版本的依據。現在隨着北大簡的發布,我們有了可供探討的條件。張存良先生結合北大簡、居延舊簡與英藏簡,將閭里書師本前六章整理出來,(12)具體如下: (第一)蒼頡作畫,以教後嗣。幼子承詔,謹慎敬戒。勉力諷誦,晝夜勿置。苟務成史,計會辯治。超等軼羣,出尤别異。初雖勞苦,卒必有憙。愨愿忠信,微密。儇侫。 (第二)缺 (第三)賞禄賢知,賜予分貸。莊犯强,朋友過。高囂平夷,魍葸善志。桀紂迷惑,宗幽不識。冣榖肄宜,益就獲得。賓剿向尚,馮奕脊北。係孫襃俗,貇鬵吉忌。瘛癰痤, (第四)疢痛遬欬。毒藥醫工,抑按啓久。婴但捾援,何竭負戴。谿谷阪險,丘陵故舊。長緩肆延,涣奂若思。勇猛刚毅,便疌巧亟。景桓昭穆,豐盈爨熾。嬛焆黑,娒款餌。 (第五)叢書插,颠願重該。悉起臣僕,發傳約載。趣遽觀望,行步駕服。逋逃隱匿,往來眄睞。漢兼天下,海内并廁。胡無噍類,菹醢離異。戎翟給賨,百越貢織。飭端脩法, (第六)變大制裁。男女蕃殖,六畜遂字。颤觭赢,骫左右。慠悍驕倨,誅罰貲耐。丹勝誤亂,圄奪侵弑。胡貉離絶,冢槨棺柩。巴蜀筡竹,筐筐籢笥。厨宰犓豢,甘酸羹胾。 其中缺第二章。“蒼頡作書”到第二章結尾應爲“蒼頡章”,即《蒼頡篇》的首章,字數應爲一百二十。“賞禄賢知”到“往來眄睞”是北大簡“賞禄章”,共一百五十二字。“漢兼天下”到“甘酸羹胾”爲北大簡“漢簡章”,其後缺字。 英藏簡中有如下一批簡: [貇][簪]吉忌,[瘛]2235 貇簪吉忌,瘛癰痤3176 癰痤,賞3543 [簪]吉忌[瘛]2532 癃2242 [癰]痤2325 癃癰痤,賞Y3382 賞禄3289 禄賢知賜予2472 禄賢知賜2506 賢知赐予3582 分貸2263 久貸2925 貸3517 賢知賜予分貸莊犯3430 連綴起來就是“貇簪吉忌,瘛癃癰痤,賞禄賢知,賜予分貸,莊犯”。英藏簡編聯出來的這幾句話與阜陽簡、北大簡順序均不同,阜陽簡作: 俗,貇鬵吉忌,瘛癃癰座,疢痛遬欬,毒C7 北大簡作: 賓勦向尚,馮奕脊北。係孫褒俗,貇鬵吉忌。瘛癃癰痤,簡二 疢痛遬欬。毒藥醫工,抑按啓久。嬰但捾援,何竭負戴。簡三 其中英藏簡3382“”作胡平生先生指出是章節號,並進一步指出英藏簡與阜陽簡“不但文字順次不同,分章也不一樣”(13)。梁靜先生認爲英藏簡“賞”字之後的内容可能與之前的内容不屬於同一篇,(14)白軍鵬先生認爲造成這種差異的原因是不同版本間“斷章”不同造成的。(15)現在通過比對閭里書師本前六章的斷章情況我們可以知道,在閭里書師本《蒼頡篇》中,“賞禄賢知”是第三章的首句,“瘛癃癰痤”是第三章的尾句,因此英藏簡3382的“”確爲分章符號。 英藏簡3248:飭端修法 英藏簡3675:修法戲叢 “飭端修法”一句爲閭里書師本第五章的尾句,其後的符號分别爲(3248)、(3675),也應當是分章符號。 從“瘛癃癰痤”後的分章符及“飭端修法”後的分章符與閭里書師本的分章情況一致來看,英藏簡應當屬於閭里書師本。 但是這裏面還有一個有趣的現象,即英藏簡不僅將第三章章尾“瘛癃癰痤”寫在了章首“賞禄賢知”之前,而且第五章章尾“修法”二字也寫在了本章章首“戲叢”之前。我們認爲這有兩種可能,一種可能是英藏簡所據的原本出現了錯簡,將本章的首簡編在“瘛癃癰痤”所在的簡之後。另一種可能是習字者將閭里書師本裏的一章一遍一遍反復抄寫,並在每遍抄寫之間添加分隔符區别。畢竟英藏簡是習字簡,習字的人總是傾向於拿出字書裏的一小部分反復練習,熟練之後再練習其他部分。這也是爲什麽出土習字簡中“蒼頡作書”這一句話反復出現,畢竟這是《蒼頡篇》的首句,研習《蒼頡篇》總是以此句開始。 三、水泉子本《蒼頡篇》 2008年甘肅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對永昌縣水泉子漢墓群做了搶救性發掘,清理出一批木簡,其中包括《蒼頡篇》一百多支,存字一千多個。胡平生先生定水泉子簡《蒼頡篇》的時間下限在王莽篡漢前。(16) 不論是轉抄自秦本還是閭里書師本《蒼頡篇》,都是四字一句。而水泉子《蒼頡篇》是在每句之後另附三字,以成七言。如: 蒼頡作書,以教後嗣→(蒼頡作)叢智不愿,以教後嗣世(暫31)(17) 幼手承詔→幼子承詔唯母(暫39) 謹慎敬戒,勉力諷誦→(謹)慎敬戒身即完,勉力諷誦槫(暫43) 因爲有數支簡寫有“百五字”表明字數,所以可知這批簡每章十五句,與閭里書師本相同,因此是在閭里書師本基礎上改造而來。 最後我們把北大簡、阜陽簡與英藏簡、居延舊簡、水泉子簡進行比較。北大簡、阜陽簡都是轉抄自秦本,時間不晚於漢武帝,字體優美,且都出土於貴族墓葬中。而英藏簡、居延舊簡、水泉子簡爲閭里書師改造本,時間爲漢武帝及以後,字體質樸,出土於西北邊塞烽燧或普通墓葬。 顯然,這兩個版本系統的《蒼頡篇》的流傳和性質是有一定區别的。直接轉抄自秦本的《蒼頡篇》可能主要流行在西漢初年的貴族之間,這種本子保留了更多的小篆的特徵,更多被作爲書法作品欣賞。而閭里書師本《蒼頡篇》則在西漢前期作爲識字課本,流行於社會中下層,因為使用範圍廣,實用性强,而被揚雄、班固、賈魴等一再擴充。 ①梁靜:《出土〈蒼頡篇〉研究》第81頁,科學出版社2015年。 ②北京大學出土文獻研究所:《北京大學藏西漢竹書概說》,《文物》2011年第6期,第55頁。 ③朱鳯瀚:《北大漢簡〈蒼頡篇〉概述》,《文物》2011年第6期,第61頁。 ④北京大學出土文獻研究所編:《北京大學藏西漢竹書(壹)第177頁,上海古籍出版社2015年。 ⑤胡平生、韓自强:《〈蒼頡篇〉的初步研究》,《文物》1983年第2期,第36頁。 ⑥林素清:《蒼頡篇研究》,《漢學研究》第五卷第一期,1987年,第61頁。 ⑦李學勤:《新發現簡帛與秦漢文化史》,《李學勤集》第313頁,黑龍江教育出版社1989年。 ⑧福田哲之著,佐藤將之、王綉雯譯:《中國出土古文獻與戰國文字之研究》第23頁,臺灣萬卷樓圖書股份有限公司2005年。 ⑨黄雅茹:《書法風格中“典範”與“類型”的交互作用——以識字書阜陽漢簡〈蒼頡篇〉爲例》,《書畫藝街學刊(第2期)》,臺灣藝術大學書畫藝術學系2007年,第9頁。 ⑩中國簡牘集成編輯委員會編:《中國簡牘集成·二編圖版選下》,敦煌文藝出版社2005年。 (11)成果較集中的爲: 胡平生:《英國國家圖書館藏斯坦因所獲簡牘中的〈蒼頡篇〉殘片研究》,《英國國家圖書館藏斯坦因所獲未刊漢文簡牘》,上海辭書出版社2007年。 梁靜:《出土〈蒼頡篇〉研究》,科學出版社2015年。 白軍鹏:《〈英國國家圖書館藏斯坦因所獲未刊漢文簡牘〉的初步整理與研究》,《中國文字》第三十九期,2013年。 (12)張存良:《(蒼頡篇)研讀獻芹(二),簡帛網,2015年11月26日,http://www.bsm.org.cn/ahow_article.php?id=2378。 (13)胡平生:《英國國家圖書館藏斯坦因所獲未刊漢文簡牘中〈蒼頡篇〉殘片研究》,《胡平生簡牘文物論稿》第37頁,中西書局2012年。 (14)梁靜:《出土〈蒼頡篇〉研究》第11頁。 (15)白軍鵬:《敦煌漢簡整理與研究》第754頁,吉林大學博士學位論文,2014年。 (16)胡平生:《讀水泉子漢簡七言本〈蒼頡篇〉》,《胡平生簡牘文物論稿》第51頁。 (17)簡文及編號見張存良:《水泉子漢簡七言本〈蒼頡篇〉蠡測》,《出土文獻研究(第九輯)》,中華書局2010年。“彝族”出土版本探析_文化论文
“彝族”出土版本探析_文化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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