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遁诗文辑本考,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诗文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高僧传》卷四《义解一·支遁》云:“凡遁所著文翰集有十卷盛行于世。”①《隋书》卷三五《经籍四》云:“晋沙门《支遁集》八卷。”注云:“梁十三卷。”②据此,《支遁集》梁时卷数已异,至隋惟存八卷。《旧唐书·经籍志》与《新唐书·艺文志》均作十卷。《宋史·艺文志》不录,或其时已佚。明代多有支遁诗文辑本。嘉靖时有杨仪七桧山房钞本。杨仪,字梦羽,号五川,常熟人,嘉靖五年(1526)进士。七桧山房为其藏书楼。沈津《书城挹翠录》云: 《支遁集》二卷,晋释支遁撰。明嘉靖杨氏七桧山房抄本。半页九行十八字,黑口,书口上镌有“嘉靖乙未七桧山房”。一册。题“东晋沃州山沙门支道林”。民国莫棠跋。藏上海图书馆。……集分上下二卷,卷上为诗,计十八首,收咏怀诗五首、述怀诗二首、土山会集诗三首、咏利城山居一首、咏禅思道人一首、四月八日赞佛诗一首、咏八日诗三首、五月长斋诗一首、咏大德诗一首。卷下为文,计五篇,为上皇帝书、座右铭、释迦文佛像赞、阿弥陀佛像赞、诸菩萨赞……钤印有“杨氏梦羽”、“华阴世家”、“又玄子”、“五川居士”、“礼部员外郎吴郡杨仪校”,又有汪士钟“曾藏汪阆源家”,潘介祉“潘菽坡图书印”、“潘氏桐西书屋印”,莫棠“独山莫氏收藏经籍记”、“莫氏秘籍”、“莫棠楚生父印”等。③ 嘉靖乙未即嘉靖十四年(1535)。杨仪七桧山房钞本称为“杨钞”,与“秦钞”(秦四麟致爽阁钞本)、“毛钞”(毛晋、毛扆汲古阁钞本)、“冯钞”(冯舒、冯班、冯知十兄弟钞本)、“钱钞”(钱谦益绛云楼钞本、钱曾述古堂钞本、钱谦贞竹深堂钞本)齐名。莫友芝《郘亭知见传本书目》卷一二上《集部二上·别集类一上·汉至盛唐·支遁集二卷》傅增湘补云:“僧寒石刻本据明嘉靖中礼部郎杨仪钞本。今钞本归莫氏。”“明嘉靖十四年杨仪七桧山房写本,十行十八字,余曾传录一帙。”④傅氏曾传录杨钞本《支遁集》,谓其十行十八字,异于沈氏所谓“半叶九行十八字”。陈先行《打开金匮石室之门:古籍善本》收有杨钞本“支遁集卷上东晋沃州山沙门支道林诗咏怀诗五首……其二”页的书影。⑤据此书影,杨钞本《支遁集》确为半页十行十八字。 崇祯间叶弈舅氏曾为其钞录杨钞本《支遁集》。光绪时,徐榦《邵武徐氏丛书初刻》将之刊印行世,并附蒋清翊辑《支遁集补遗一卷》。《丛书集成续编》影印此本(见新文丰出版公司本第一二二册,上海书店本第九八册)。邵武徐氏丛书本《支遁集》卷下卷末有震泽叶弈题识:“崇祯己巳得是集于曹生,舅氏为余录就,八月二日晚李涵冲偕余对勘一过。原本乃嘉靖乙未七桧山房钞,为景阳主人旧籍,五川居士校,各有印记。”⑥崇祯二年(1629),叶弈得《支遁集》于曹生,其舅氏为之钞录。八月二日晚叶弈与李涵冲对勘一过。秦四麟,字景阳。五川居士即杨仪。叶钞本底本为秦四麟旧藏七桧山房钞本。叶弈,或作叶奕。吴定璋《七十二峰足征集》卷六四《叶奕》云:“奕字林宗,好学多藏书,名与石君上下。”⑦ 今苏州吴江区有震泽镇。徐榦于叶弈题识后识云:“归安陆氏藏有崇祯间钞本,因辗转写得之。余惟古书日微,况支公清标高诣,名流推挹,其文章诚可宝贵,方谋筹梨枣。适吴县蒋君敬臣,同官浙垣,见示所辑补遗一卷,皆集外文,遂并付诸梓。”⑧归安即今浙江湖州,陆氏为陆心源。陆心源号存斋,曾藏崇祯间叶弈钞本《支遁集》。傅以礼《华延年室题跋》卷中《支道林集》云: 其散佚由来旧矣。至明嘉靖中,始有苏州皇甫涍辑本二卷刊行。明人征引载籍,往往不著出处。一时遂诧为秘笈,互相传写。钱氏《述古堂书目》、《读书敏求记》所收,及阮氏依汲古阁旧藏过录进呈者,皆皇甫本也……此本为明季旧钞,末有崇祯庚午(1630)震泽叶氏手识。曾经泰兴季氏收藏,卷首有“季振宜印”、“沧苇”两朱记。同治壬申(1872)冬从福州陈氏购得。陆存斋观察见而爱之,因辍赠焉。⑨ 嘉靖前已有支遁诗文辑本。傅氏所谓“钱氏《述古堂书目》、《读书敏求记》所收,及阮氏依汲古阁旧藏过录进呈者,皆皇甫本也”亦误。详后。李盛铎《木犀轩藏书题记及书录》云:“【支遁集】二卷[晋释支遁撰]抄本[清光绪三十一年(1905)木犀轩传录明崇祯三年(1630)抄本]末录谢安《与支遁书》,后题‘崇祯庚午[三年·1630]三月一字主人记’。盖从明抄传录。”⑩是书[]内文字为整理者增补,此增补之“明崇祯三年(1630)抄本”不妥。如前所言,徐榦本《支遁集》卷下卷末确有震泽叶弈题识,然未标题识时间,且无谢安《与支遁书》及“崇祯庚午三月一字主人记”题识。叶氏明谓此《支遁集》抄录时间为崇祯二年(己巳),则所谓崇祯三年(庚午)抄本显误。“崇祯庚午三月一字主人记”当为一字主人抄录谢安《与支遁书》后所题,因非支遁文,故徐榦刊刻时将此题识及谢安《与支遁书》一并删去。李盛铎传录《支遁集》现藏北京大学图书馆。 陆氏得叶钞《支遁集》于傅氏,傅氏购于福州陈氏。陆心源《皕宋楼藏书志》卷六七《集部·别集类一·支遁集二卷》云:“旧抄本,季沧苇旧藏。”(11)季振宜,字诜兮,号沧苇。其《季沧苇藏书目·宋元杂板·文集》云:“支道林、石崇、清虚子集。”注云:“一本”。(第920册第620页) 叶石君亦曾钞《支遁集》。前揭沈津《书城挹翠录》云: 是本莫棠跋云:“此明嘉靖中吴郡杨仪抄本,光绪辛亥得于苏州,顷又获嘉庆十年潘奕隽序支硎山僧寒石刻本,盖即从此本转写者。阮氏进本乃据汲古旧钞,篇目相同,近人有藏叶石君抄本者,亦据此本校过,然则此盖吴下最古最著之钞本也。无意遇之,欣赏曷已。”跋后又有傅增湘题识曰:“丙辰八月影钞二卷毕,江安傅增湘谨志。”(12) 光绪年间无辛亥年,光绪辛亥误。叶石君,即叶树廉,石君乃其字,清初藏书家。孙从添《藏书记要》第三则《钞录》云:“余见叶石君钞本,校对精严,可称尽美。”第四则《校雠》又云:“古今收藏书籍之人,不校者多,校者甚少。惟叶石君所藏书籍皆手笔校正,临宋本、影宋钞,俱借善本改正,博古好学,称为第一。叶氏之书,至今为宝,好古同嗜者赏识焉。”(13) 得杨钞本不久,莫氏又获嘉庆十年(1805)潘亦隽序僧寒石刻本《支遁集》。奕隽晚年号三松老人,其《三松堂集》卷一《支遁集序》云:“此二卷为明嘉靖中礼部员外郎吴郡杨仪藏本,支硎山麓吾与庵僧寒石钞付剞劂,请序于余。”(第1461册,第66页)莫氏所谓寒石刻本“盖即从此本转写”之语不误。前揭《郘亭知见传本书目》云:“嘉庆乙丑僧寒石刻。○明支硎山本,可。○道光中潘锡恩刻本,佳。”(14)丁日昌《持静斋书目四·集部二·别集类一·支道林集二卷》则径云“嘉庆乙丑僧寒石刊明支硎山本,有顾沅湘舟印”。(15)寒石刻本底本为杨钞本,疑“嘉庆乙丑僧寒石刻○明支硎山本”之“明”字衍,支硎山本即支硎山麓吾与庵僧寒石刊本。丁氏所谓明支硎山本实属子虚乌有。寒石刻本《支遁集》刻工为夏天培。李国庆辑录《清版刻工知见录(续)》云:“《支遁集》二卷,嘉庆十年刻本,夏天培刊。”(16)华东师范大学图书馆现藏有寒石刊本《支遁集》。《增订四库简明目录标注》卷一五《集部二·别集类一·支遁集二卷》云:“道光中潘锡恩刊本佳,邵武徐氏丛书本有补遗。”(17)潘锡恩刊杨钞本为藏家称许。邵武徐氏丛书本《支遁集补遗》卷末有蒋清翊题识,云:“余家藏明人钞本,尾有“都穆藏书”朱印,仅二卷,凡诗文三十二首,似出后人钞辑。读揅经室《四库未收书目提要》,又校吾郡支硎山寺刊本,其卷目皆与家藏本相符,知支公集存世者只有此本。”(第122册,第351页) 都穆,字玄敬,金石学家,藏书家。都穆藏《支遁集》卷目与支硎山寺本相符,亦即与杨钞本相符。蒋清翊在前人辑佚的基础上,据北宋沙门延一重编《广清凉传》卷下《大圣文殊师利古今赞颂二十三》辑出《文殊像赞并序》,(18)据《文选·天台山赋》李善注辑《天台山铭序》“余览《内经·山记》云剡县东南有天台山”、“往天台山当由赤城山为道径”二句”,据《世说新语·文学篇》刘孝标注辑出《即色论·妙观章》,据明人王鏊《姑苏志》卷八《山上》辑出“石室可蔽身,寒泉濯温手”二句残诗。 阮元曾过录毛扆汲古阁旧钞本《支遁集》。其《揅经室外集》卷二《支遁集二卷提要》云:“《读书敏求记》及《述古堂书目》作二卷,知缺佚多矣。是编依毛扆汲古阁旧钞本过录。上卷凡十八首,下卷书铭及赞凡十五首。”(19)《述古堂书目》所载《支遁集》应为一卷。阮元过录本《支遁集》收入《宛委别藏》。 明时《支遁集》又有“冯钞”本。王重民《中国善本书提要·集部·别集类·支遁集二卷》云: 一册(《四库未收书目》卷三)(北图)明钞本[九行二十字(16.6×12.4)]晋释支遁撰,卷内有:“冯氏藏本”、“大冯君”、“知十印”、“冯彦渊读书记”、“范印承谟”、“谦牧堂藏书记”、“汉阳叶名澧润臣甫印”、“叶氏珍藏秘笈”、“叶印志诜”、“居汉之阳”、“东郡杨绍和字彦合藏书之印”等印记。按冯知十字彦渊,常熟人,复京季子也。是编上卷诗十八首,下卷书铭及赞十五首,与阮元进呈本同。阮氏据汲古阁本过录,而冯、毛有姻娅之联,则两本或同出一源也。(20) 王文进《文禄堂访书记》卷四亦载有此书,谓其九行十八字:“支遁集二卷,东晋释支遁撰。明冯己苍钞本。半叶九行,行十八字。黑格。左栏外刊‘冯氏家藏’四字。”(21)己苍即复京长子冯舒。此书现存台北“国家图书馆”。杨绍和《宋存书室宋元秘本书目·集部·钞本》云:“旧钞支遁集一册。”(第927册,第156页)杨氏所藏即冯钞本《支遁集》。韦力撰《批校本》刊有一副冯钞本《支遁集》书影,题云:“《支遁集》二卷,晋释支遁撰,明末苏州冯氏抄本,清顺治四年冯武手校并跋。”(22)书影上冯武题跋可辨,云:“太岁丁亥臈月望夜取校汲古阁本,与此本同。明故海虞烈士彦渊冯公遗书,长子武藏。”顺治四年即1647年,丁亥。此可为王氏“两本同出一源”之据。 笔者比校阮元本与徐榦本《支遁集》卷上《诗》,“隣鄰”、“峕時”、“脩修”、“間閒”、“模朴”、“畼暢”、“戯戲”、“衘銜、“瀬瀬”、“詠咏”、“鲜解”、“洒灑”、“凄凄”、“綿縣”、“揔德”等异体字及“玄”、“丘”、“弦”、“弘”等字避讳方式不同所致异文外,计有四十八处异文。其中十八处为“冲沖”(出现八次)、“惔淡”、“怕泊”(出现二次)、“沉沈”(出现二次)、“怳恍”(出现二次)、“采探”、“辰晨”、“祇祗”等可通用字所致;十一处为形近而误所致,如宛委别藏本误“筌”为“簽”(出现三次)、误“偃”为“伛”、误“二”为“一”、误“梧”为“棓”、误“肃”为“萧”、误“永”为“水”、误“冏”为“同”,徐榦本误“反”为“及”、误“默”为“嘿”;五处为音近而误所致,如宛委别藏本误“敦”为“登”、误“嶺”为“领”、误“震”为“振”,徐榦本误“棲”为“趨”、误“辞”为“词”;三处为徐榦本改“真”作“贞”字所致;二处为宛委别藏本改“芙蕖”为“芙蓉”与“清训”误作“训清”所致;九处为“廻”、“謦響”、“岐歧”、“陂坡”、“扼桅”、“擢躍”、“標縹”、“蕋蘂”、“拖枻”形近致异。这些异文几乎均是传录造成的。同时,比校徐榦本、阮元本、吴家騆本、《中华大藏经》本《广弘明集》卷上《诗》,有些异文,如“自肩趋南嵎”(《述怀诗二首》其一《翔鸾鸣昆崿》)、“轩轩驰中田”(《土山会集诗三首》或名《八关斋诗三首》其二《三悔启前朝》)、“从容遐相逸”(《土山会集诗三首》或名《八关斋诗三首》其三《靖一潜蓬庐》)、“卷笔藏纷雾”(《咏利城山居》或名《咏山居》)、“承蜩累危九”(《咏禅思道人》)、“空洞浪七住”(《咏禅思道人》)、“玄根泯灵俯”(《四月八日赞佛诗》)、“罩罕妙倾玄”(《五月长斋诗》)等句中加着重号的字,徐榦本、阮元本同误,则更能见出其关系。因此,我们完全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杨钞本、毛钞本、冯钞本、都穆藏本均属同一系统。我们称之为二卷本系统。 清初钱曾亦藏有《支遁集》。《读书敏求记》卷四上《集》云:“支遁集二卷。”章钰案云:“述古本今入瞿目。平津馆别有一本,上下卷,诗文篇数均同。”(23)孙星衍《平津馆鉴藏记书籍·补遗·写本》云:“支遁集二卷,题‘东晋沃州山沙门支遁’。前后无序跋。上卷诗十八首,下卷书、铭、赞十五首。钱曾《读书敏求记》有此书。”(24)章氏所谓“平津馆别有一本”即是此本,与《读书敏求记》所载同。二者即为二卷本系统。 钱曾《述古堂藏书目录》卷七《文集》云:“支遁集一卷一本。”注云:“抄。”(第920册,第493页)瞿镛《铁琴铜剑楼藏书目录》卷一九《集部一·别集类·支道林集一卷》云:“晋释支遁撰。凡诗十八首,杂文十六首,嘉靖间郡人皇甫涍辑录成帙序而刊之。”注云:“卷首有‘钱曾之印’、‘遵王朴学斋’诸朱记。”(第926册,第306页)此即章氏所谓“今入瞿目”之“述古本”,亦即皇甫涍辑刊本。 黄丕烈《士礼居藏书题跋记》卷四《开元天宝遗事二卷明刻本》云:“初,书友以是书及皇甫涍辑本《支遁集》示余,索直甚昂,为有诸名家图记也。余许以家刻书直千钱者易之,未果。携之去。明日,往询,云:‘需三饼金。’后日亲访之,其支集为他人以千钱易去矣。”(第923册,第772页)可见皇甫涍辑本《支遁集》为藏家所重之一斑。 皇甫涍,字子安,号少玄,苏州人,嘉靖时辑《支道林集一卷》并刊刻。《北京图书馆古籍善本书目·集部·汉魏六朝别集类·支道林集一卷》云:“晋释支遁撰,明嘉靖十九年皇甫涍刻本,一册,九行十六字,白口,四周双边。”(25)史玄复辑《外集》一卷,录支遁“隽语佳事”。其中惟《逍遥论》属支遁文。吴家騆以二辑本合刻行世。《续修四库全书·集部·别集类》将南京图书馆藏吴家騆刻本影印出版。是本前有皇甫涍《支道林集序》云:“往岁获觏支篇,时复兴咏,自得于怀,并拾遗文,附为一集,刊示同好,用寄遐想,尤有以窥作者之用心。”(第1304册,第43页) 与二卷本《支遁集》相较,皇甫涍刊本多出一篇《与桓玄论州符求沙门名籍书》。是书出自《弘明集》卷一二,开篇即曰“隆安三年四月五日”即公元三九九年五月二十五日,与《高僧传》所载支遁卒于“太和元年闰四月四日”(26)即公元三六六年五月二十九日相抵牾。二卷本不以之入支遁集亦非无因。 吴家騆本皇甫涍序前有藏家题识,云:“此本明皇甫涍编序诗文,数与汲古合,后有史弱翁以道人隽语佳事辑为外集,自为序,而新安吴家騆为后跋。岂即所谓支硎本耶?”(第1304册,第61页)弱翁为史玄字。丁丙《善本书室藏书志》卷二三《集部二·别集类一·支道林集一卷外集一卷》亦有与此全同之语(第927册,第431页),则此题识当为丁氏所题。前云支硎本底本为杨钞本,与皇甫涍辑本并非同一系统。仅以诗文篇目、排序相校,即可看出二者实有较大差异。如皇甫涍辑本开篇即为《四月八日诗四首》,而杨钞本则居于卷上倒数第三,且将此四首诗分作《四月八日赞佛》、《咏八日诗三首》;再如皇甫涍辑本《八关斋诗三首》、《咏山居》,杨钞本分别题作《土山会集诗三首》、《咏利城山居》。至于二者异文,除上表外,其余亦在在皆是,兹不赘。我们将皇甫涍辑《支道林集一卷》、史玄辑《支道林外集一卷》称为一卷本系统。 简言之,宋时业已散亡的《支遁集》,至明代复被辑佚,以钞本或刊本形式流布,并形成两个系统:一为二卷本《支遁集》,以都穆藏明钞本为早,稍后有杨仪七桧山房嘉靖乙未钞本、叶弈钞本、叶石君钞本、冯己苍钞本、毛扆汲古阁钞本。清嘉庆时支硎山吾与庵僧寒石、道光时潘锡恩刊刻杨钞本,阮元过录毛扆汲古阁钞本并将之收入《宛委别藏》,光绪时徐榦将叶弈钞本与蒋清翊辑《支遁集补遗一卷》收入《邵武徐氏丛书初刻》。二为一卷本《支道林集》,以嘉靖十九年皇甫涍辑刊本为早,明末吴家騆将皇甫涍辑《支道林集》与史玄辑《支道林外集》合刻。《晁氏宝文堂书目》卷上云:“支道林集。”《澹生堂藏书目·集部·别集类》亦云:“支道林集。”注云:“一卷一册。”(第919册,第45、712页)此《支道林集》当为皇甫涍本。 又,明人黄省曾亦曾辑支遁文。其《五岳山人集》卷二四《支道林文集序》云:“仆是流观内典,辑萃高文。托慕切而片语皆珎;抱味谐而诵言若晤。譬之囊看少玉疑临昆圃之华,勺挹蹄涔宛得全溟之势,则安般四注,漆旨千言,皆可该妙于此集矣。序而藏之,以传好者。”(27)此辑本后世未见流传。 同时,明清一些总集也收录有与辑本相当的支遁诗文。冯惟讷《古诗纪》卷四七《晋第十七》收录支遁诗计十八首,与诸钞、刊本同。释正勉《古今禅藻集》卷一除将此十八首悉数收录外,复收《文殊师利赞》、《弥勒赞》、《维摩诘赞》、《善思菩萨赞》、《月光童子赞》,计二十三首。相较辑本《支遁集》或《支道林集》,梅鼎祚《释文纪》卷七《晋五》复从《高僧传》辑出《与高骊道人论竺法深书》、《竺法护像赞》、《于法兰赞》、《于道邃像赞》,从《出三藏记集》卷八《序》辑出《大小品对比要抄序》。可以说,于支遁文辑佚,梅氏之功甚著。 ①慧皎撰、汤用彤校注、汤一介整理:《高僧传》,北京:中华书局,1992年,第164页。 ②魏征等:《隋书》,北京:中华书局,1973年,第1067页。 ③沈津:《书城挹翠录》,上海: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96年,第158—159页。 ④莫友芝撰、傅增湘订补、傅熹年整理:《藏园订补郘亭知见传本书目》第3册,北京:中华书局,1993年,第25页。 ⑤陈先行:《打开金匮石室之门:古籍善本》,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2003年,第223页。 ⑥⑧《丛书集成续编》第122册,台北:新文丰出版有限公司,1988年,第343、344页。 ⑦《四库全书存目丛书补编》,济南:齐鲁书社,第44册第6页。 ⑨国家图书馆编:《国家图书馆藏古籍题跋丛刊》第15册,北京: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2年,第638页。 ⑩李盛铎、张玉范整理:《木犀轩藏书题记及书录》,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1985年,第253页。 (11)《续修四库全书》第929册,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第75页。以下引用此书,随文注出册数、页码。 (12)沈津:《书城挹翠录》,第159页。 (13)许增辑:《娱园丛刻十种》,光绪十五年(1889)刻本。 (14)莫友芝撰、傅增湘订补、傅熹年整理:《藏园订补郘亭知见传本书目》第3册,第25页。 (15)赵春晨编:《丁日昌集》,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0年,第1506页。 (16)上海图书馆历史文献研究所编:《历史文献》第五辑,上海:上海科学技术出版社,2001年,第133页。 (17)邵懿辰撰、邵章续录:《增订四库简明目录标注》,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79年,第638页。 (18)此文又见《广弘明集》卷一五《佛德篇第三之初》,未题撰人,其位次在殷晋安《文殊像赞》后谢灵运《佛影铭并序》前。据是书此卷体例,当属殷晋安无疑。且殷晋安前为慧远《佛影铭》及《晋襄阳丈六金像赞序因释和上立丈六像作》,二文前即支遁《佛菩萨像赞》十三篇,故道宣不以《文殊像赞并序》为支遁文甚明。 (19)邓经元点校:《揅经室集》,北京:中华书局,1993年,第1215页。 (20)王重民:《中国善本书提要》,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3年,第493页。 (21)王文进:《文禄堂访书记》,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6年,第245页。 (22)韦力:《批校本》,南京:江苏古籍出版社,2003年,第13页。 (23)钱曾撰,管庭芬、章钰校证:《钱遵王读书敏求记校证》,北京:中华书局,1990年,第183页。 (24)孙星衍撰,焦桂美、沙莎标点:《平津馆鉴藏记书籍》,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8年,第144页。 (25)《北京图书馆古籍善本书目》,北京:书目文献出版社,1987年,第1997页。 (26)慧皎撰、汤用彤校注、汤一介整理:《高僧传》,第163页。 (27)《四库全书存目丛书》集部第94册,济南:齐鲁书社,1997年,第724—725页。“志愈诗文集”考论_读书敏求记论文
“志愈诗文集”考论_读书敏求记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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