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的人文精神与社会正义_孔子论文

孔子的人文精神与社会正义_孔子论文

孔子的人道精神与社会正义,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孔子论文,人道论文,正义论文,精神论文,社会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文章认为,孔子能面对“礼乐大坏”、民生涂炭、真理远弃的现实,关心人的存在,进而揭示了现实人生两个不可或缺的要素;维持和发展人的生命,并对生命自身深怀尊严与敬畏;超越单纯生物学层次,实现做为人的品格,做文化的、人格的、价值的人。作者从正义的积极侧面——仁的发扬和消极侧面——义的惩戒两方面作了分析,进而认为,孔子的仁义思想具有极其重要的现实意义。

1.0 孔子是中国春秋时代的人物。春秋时期指周平王48 年(鲁隐公元年)至敬王39年(鲁哀公14年),计242年(公元前772—前481 年)。孔子生于春秋末年周灵王21年(鲁襄公22年),享年72岁(公元前551—前479年)。

当时,周王朝已是强弩之末,处在“礼乐大坏”时期。社会秩序被破坏,已是失控的末弊之象。孔子是怎样回应这个时代的呢?史书里是这样大略描写的:

(1)周室衰,礼法坏。诸侯奢侈放恣,大夫行天子之礼,士庶之人不守本分。从事农事者减少,商贾增多,谷物减少,商品过剩。

(2)齐桓公、晋文公以后,礼义大坏,上下侵犯,政治日变,家家风俗相异,嗜欲无制,超越本分的东西无以禁止。

(3)奸邪者图虚名而背弃真实,逐利而无忌于害人。篡弑夺国者王,夺权而成家者为雄。礼谊无以约束君子,刑罚无以震慑小人,富者给土木披帛,犬马得以食鱼肉,贫者粗麻布衣不蔽体,豆叶当食不果腹。虽为平民,只要坐同列,以财力助君主,即使为奴仆亦无愠色。弄权谋诈术者日逍遥,守道遵理者无以免饥寒。

如上所述,可略知当时世事是何等混乱无秩序。周制崩塌,而能使民赖以生活于其中〔1〕的新体制,又没有准备下来。 愚顽腐败的贵族统治者和无识无力的庶民,又不可能自我规约,恢复秩序,创生新世事。当时是有力者为利己心趋使,民生遭涂炭,真理远弃,美风良俗已荡然无存。

1.1 世态已至无可奈何,智人贤者的处世之道亦不尽一致。 如在《论语》中有隐者认为:“滔滔者,天下皆是,谁以易之?”的记载。就是说救天下已不可能,毋宁弃之以洁一己之身。他们是自诩“避世之士”的道家者流之一种。孔门的子路称他们为“隐者”即避世苟且之人。而与之相反,亦有参与现实,主张入世的一派(group)。 如墨家认为为了百姓,不分你我,一切均等,反对奢侈浪费自不必说,此一身亦当奉献。他们强化组织活动,竭尽全力以修炼。法家则主张人本系于利害关系,是龌龊的存在,“信”不可信,强调严格功过赏罚,一切制度均本于法,而无须费神于人情私情。无论是有为的主张还是无为的主张,都是强调现实人世间的全体主义统治体制。无为论者主张出世,是自然主义的个人主义。有为论者则主张入世,是现实主义的集团主义。二者都有一定的理则,一个是逃避现实,另一个则是滞着现实。

1.2 相对于上两种情况,孔子是什么思想呢? 孔子强调人的现实,这种人的现实又是怎样的呢?孔子的“修己以安百姓”的意思是什么?孔子重视社会现实,而他真正愉悦的境界与其说是政治现实,倒不如说是关注凡俗的日常生活,而又趋向超俗。

如《论语》中的《先进》篇记载着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与孔子座谈政治见解与抱负的言论。孔子一一倾听、确认弟子的话(在这里,可见孔子学团对政治现实的平常关怀),他赞叹曾皙与人不同的见解。曾皙的发言指向非政治性,他的理想是“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孔子喜好音乐,以至于“三月不知肉味”,他“其为人也发愤忘食,乐而忘忧,不知老之将至”。

而孔子的这种洒脱乐道境界,是自我的、内在的,从极至的意义上应是所有的人都能体味享用的境界。然而人类的进步来的慢,现实先在条件是粗恶的。相对于自我生命的艺术化更需要的是自我节制、尽义务、严肃地实践道德。就是说救民生于最恶境地,高扬人格关系,是舍生取仁的实践指令。在《论语》里有“在邦无怨、在家无怨”(《论语、颜渊》。以下凡引《论语》只注篇名。)及“邦有道”、“邦无道”(《泰伯》)、“有国有家者”(《季氏》)、“天下有道”(《微子》)数语,可见孔子以邦家和天下国家的具体社会现实为至极关怀对象。孔子所关注的是邦家有道与否。孔子说:“邦有道,贫且贱,耻也。邦无道,富且贵,耻也。”(《泰伯》)怎样才能使无道之国转变为有道之国呢?在有法度的国家使人享用福泽是孔子的理想与抱负。孔子说,具有富国强兵余习的齐国一变,则可进入道的境界。(“齐一变,至于鲁;鲁一变,至于道。”)(《雍也》)当其时之邦家,虽则程度不同,但都偏离了道,孔子希图说服当时的统治者,领导国家,承担有别于世袭贵族的新型管理使命。

孔子尊重传统,言及唐虞,以夏虞周相垂范,而在幽幽古史中,无数君王里,为孔子称颂的人物是极少的,大部分历史是他批判的“邦无道”的历史。孔子“述而不作”,传述的内容是堪称历史上的典范的情景。他还说:“圣人吾不得而见之矣,得见君子,斯可矣。善人吾不得而见之矣,得见有恒者,斯可矣。”(《述而》)无论其如何高明,如果不关注并献身于现实社会,孔子是不称道和尊崇的,只有能治世行道国家的优秀人物,才是孔子尊敬的对象。

何为有道之国?这是指公共社会、或大或小的国家中,正义通行。那么“邦有道”原则又是什么呢?这就是孔子所说的“仁”和“义”。

在广义上,所谓正义即指保障国家和人民的安宁和秩序的原理。“邦有道”之“道”,也就是正义。那么正义又以什么为根本精神?广义的正义包含仁义,“仁义”就是人道与正义。它们表里一体,是体用关系。分析开来,其一是成就仁,实现仁;其二是保卫仁,惩戒违仁。就是说所谓正义包含仁与义的概念,从积极方面说是“仁”,即高扬达成人的生命,这是一个原理;从消极的方面讲是“义”,即惩戒阻滞不仁,这是一种方法。

具体地说,所要实现的和守护的是什么呢?下面考察一下“仁”的侧面,即人道的实现问题和“义”的侧面,即保卫人道的问题。

2.0 孔子揭示了现实人生两个不可或缺的要素,这就是,一、 不仅要维持和发展人的生命,另一方面是对生命自身深怀尊严与敬畏。二、超越单纯生物学层次,实现做人的品格,做文化的、人格的、价值的人。

2.1 上述第一方面讲的是作为人赖以生存的必要条件。 孔子重视衣食住的问题,尤其是其中的食生活,也重视防御内忧外患的军事问题。换言之他重经济、重国防。

孔子在年轻时曾从事畜牧和仓储(乘田、委吏)方面的实务活动,并未从事生产或技术方面的专业活动。但是孔子重视人口的增加,把发展经济做为所当然之事(“子适卫,冉有仆,子曰:‘庶矣哉!’冉有曰:‘既庶矣,又何加焉?’曰:‘富之。’曰:‘既富矣,又何加焉?’曰:‘教之’。”《子路》)做为指导者集团(group )的孔子学团,所从事的不是直接的生产技术,而是寻求真理的、普遍的、有关人生自我的研究。孔子安贫乐道,而不去直接过问技术活动自身,因为技术活动有专门的老农和老圃去做。

但是,孔子在政治上,从战略意义上认为财富之生产活动是必不可少的,首要的。财富生产有专门职业,那就是农工商,舍此无以致富。孔子断言治理千乘之国,其要在“使民以时”,他担心生产活动的中断和萎缩。

孔子不尚军事,但也不是非战论者。他慨叹时人发动战争,又不如法训练百姓,推上前线,白白送死的情景,指责“以不教民战,是谓弃之”(《子路》)。而当向孔子问及政治时,他以“足食”为“足兵”的条件。这就是说在治理国家方面,经济实力与军事力量,是两条基本的生命线。

另一方面,孔子在确保人的生命、财产的基本前提下,要求恪守生命的尊严、人格、价值,以成就人。

这首先是关于生命自身的尊贵性问题。人不分贫富贵贱,有识无识,生命本身都是尊贵的,须加保护。孟子弹劾失政,指斥庖有肥肉,厩有肥马,而百姓有饥色,野有饿殍的情景是“率兽以食人”。并且引用了孔子关于“始作佣者,其无后乎”的至极之论。〔2 〕不消说以活人殉葬,即便是做成人形用以殉葬,也是不可容忍的,更何况是让人饥渴而死呢!

孔子的弟子高柴受教于孔子,连人的影子也不肯下脚去踩,冬眠的虫子也不肯去碰,生长中的草木他不去折枝。〔3〕16世纪的韩国, 栗谷在二十岁上所作的自警文中,引入孟子所说的“圣者心法”写道:“常以‘行一不义,杀一不辜,得天下不为’的意思存诸胸中。”鲁大夫季康子问:“‘如杀无道,以就有道何如?’孔子对曰:‘为政,焉用杀?子欲善,而民善矣’。”(《颜渊》)《论语》中还说:“子之所慎,斋、战、疾。”(《述而》)又,孔子说:“善人为邦,百年亦可以胜残,去杀矣。诚哉,是言也!”(《子路》)尊重、敬畏生命是儒家的基本思想,其渊源在孔子的“仁”。

2.2 如前所述,保障生存,敬畏生命,是基本要求。 而在孔子还要加上一层就是,作为人必须追求更高、内容更丰富、更富有价值的人生实现。

作为人的基本欲求是不分君子和小人的。追求现实利益无可厚非,且是不可或缺的。孔子也认为富且贵是人之所愿,他只是告诫不当为时就不应为。在人与人的关系方面,人对自我现实利益的态度与追求,其执着程度是有差异的。有的程度深,有的则可以轻松自如地对待,前者为小人,后者则是君子。

无论如何,君子和小人是有区别的。孔子说君子想的是德行,而小人则操心于享乐;君子意欲成榜样,小人想的是得惠泽。“君子怀德,小人怀土;君子怀刑,小人怀惠”。(《里仁》)《大学》上说,君子崇尚贤能,亲近当亲之人,小人以自保为乐,追求一己私利。“君子贤其贤而亲其亲,小人乐其乐而利其利。”〔4 〕但是君子与小人都是人,孔子区分了合乎君子与小人的两种人格,但即使是小人,孔子也决不蔑视他们作为人的存在。孔子虽不看高停留于生理欲求意义上的“小人”,但也从未非难过处在贫困境遇中的小人。

在孔子的思想里,作为统治者,必须尊德行,要做有德的统治者。一般说来,人追求现实利益是理所当然之则。但作为统治者,如果胶着于其上,就不可能完成自己的使命,发挥自己的作用。孔子说君子如果丢掉了仁,怎能成就君子之名?君子在饮食之间也不违背仁,即便是在匆忙之中,忽然跌倒,也不丢掉仁。“君子去仁,恶乎成名?君子无终食之间违仁,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里仁》)孔子非但不否定富贵自身,而且认为这是人之所愿。但孔子说,“不义而富且贵,于我如浮云。”(《述而》)拒绝了不当得之利益,强调了“见得思义”、“见利思义”等超越于现实利益之上的所应然层次。这便是仁、道、义、礼。

孔子说:“君子,义以为上,君子有勇而无义为乱;小人有勇而无义为盗。”(《阳虎》)对君子来说,富且贵不但不是终极价值,而且成为君子的阻隔也是不行的,这就要求特别留意于自我修养。这正如《论语》上所说:“君子谋道不谋食……君子忧道不忧贫。”(《卫灵公》)从根本上说,道是核心问题,这与根本否弃日常的、实际的价值的主张是不同的。为了能正确处理(为公)日常的利害关系,就要最大限度地超卓于它。唯其如此,才能不为其所支配、束缚,而得到自由。不仅不为一己的私利,也不应为某个特定阶层利益作图谋。

作为君子,陶冶作为指导者的品格,实在是必不可少的要素。《论语·为政》上说:“君子食无求饱,居无求安,敏于事而慎于言,就有道而正焉,可谓好学也已。”这里也是说君子要修道。进一步说,君子在现世里的生活方法亦不简单,根据不同的情况,“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卫灵公》)君子要有超越利害与生死的价值观和坚定不移的殉道信念。而这一切都是孔子面对被极度扭曲的现实,意欲匡正所使然。

在社会关系中,君子是刚直的斗士,能够成就其为仁人。而强迫、紧张则非但不是君子的本色。相反人性涵泳的自我实现,为君子所本有。君子为了辅正社会,实践仁道,可以欣然舍弃生命。而在更深一层上,在孔子那里尚有“发愤忘食之乐”、“咏而归”的艺术世界和“从心所欲不逾矩”的自由境地。

保障人的生存权,确认生命之尊严,享有道德性与艺术性,实现人性涵养,实现自我,这正是孔子人道精神的发扬。尽管在当时条件下,让大众普遍受到教育是不可能的,然而孔子提出的“有教无类”的精神,是对超越阶级发展教育的认定,实际上是开了一种成就普遍人道的进路。

3.0 在上面,我们考察了正义的积极侧面, 即重点考察了仁的发扬问题,下面我们将要考察它的消极侧面,即义的惩戒方面(这里所谓消极,不是指微弱、被动,不是取其否定的文意。这里的消极指拒斥非人道,拒斥不仁的意思,在其内容上反而更为强烈)。正其不仁以归于仁,是为义。前此,我们讲的是保护什么,发扬什么;后此,我们接着说批判什么,拒斥什么。其一是拒斥强者随意限制和杀戮的无道之行;其二是举其范例,以拒斥剥夺财产权,强使生活萎缩的行为;然后是相应的对策,要求无论地位在上或在下,各行其职分的正名思想。

3.1 其一,春秋末期,“世衰道微”,国家社会纲纪坏乱, 大小势力错综割据,百姓在危难、恐怖中惶惶不可终日。孟子用了“罔民”一词,意即“对百姓网罟”。当时许多政令相抵触,相龃龉。公冶长被捕入狱,孔子认为公冶长是无辜的,并招为婿。“予谓公冶长可妻也,虽在缧绁之中,非其罪也,以其子妻之。”(《公冶长》)时人在囹圄中吃刑罚的已不鲜见,孔子则认为靠政令和刑罚来治理,不成其为治本之策。就是说只有树立顺乎人心的典范,使其自愿自发以致礼法,才能行得通。可是在那时,为政者只知用“政令刑罚”一以统制。“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为政》)季康子主张处死“无道者”,孔子明确反对,认为责任在为政者自身。其较详记叙如下:

季康子问政于孔子曰:“如杀无道以就有道以何如?”孔子对曰:“子为政,焉用杀?子欲善而民善矣。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草上之风不偃。”(《颜渊》)

所以,实质上宥和为政者的品性,就是十分重要的事情了。只从外在结果着眼,只能导制无限的矛盾的恶性循环。而在现实性上需要的是为政者从根本上自我改造以扬善。所以孔子说:“上好礼,则民不敢不敬;上好义,则民莫敢不服;上好信,则民莫敢不用政。”(《子路》)这样,原有的单方面要求百姓施行的政令、刑罚,改变方向,从人的善性认可出发,从德、礼、义、信等德目,要求统治者尽义务,完成赋课,负起责任,从根本上阻断践踏百姓人权的进路。孔子的这个理论,不能不说是极重要的思维方式、理论径向的转换。

3.2 其二,是抑制并防止统治者对百姓的剥夺。 “苛政猛于虎”的例话说明,过重的税政对百姓来说是何其可怕的东西。

《论语》里对大夫季氏的豪富,以及对做官的弟子冉求的聚敛的有关论述,可见孔子对苛酷税政批判之锋芒。其文如下:

季氏富于周公,而求也为之聚敛而附益之。子曰:“非吾徒也,小子,鸣鼓而攻之,可也。”(《先进》)

还可举与季康子的一段对话:

季康子患盗,问于孔子。孔子对曰:“苟子之不欲,虽赏之不窃。”(《颜渊》)

季康子问政于孔子,孔子对曰:“政者正也,予归以正,孰敢不正?”(《颜渊》)

以上诸例可见,盗贼窃乱、腐败不正的根本原因在于在上位的为政者。只有在上位的人归于正,一切才会回归正轨。孔子说,君子的急务在于周旋救急,而不在于蓄积财富。(“君子周急,不继富。”)(《雍也》)以上论及做官的几个弟子(公西华、冉求等)的陈述,意在告诫他们如果过分享用,会给百姓带来负担。而只有用这种精神经常打点自己,才能保证国家秩序的明畅。没有苛敛与奢求的所在,才是百姓向往的去处。

叶公问政。子曰:“近者悦,远者来。”(《子路》)

上面指出了孔子意欲匡正的两种情况。其一是规正束缚人身、轻视生命的习惯和风气,涉及人权问题,由此衍生出“慎刑罚”的理念。其二是惩戒苛猛的税政以免涂炭生民,由此衍生出“薄税敛”的理念。可见,保护人权和财产权免遭剥夺,是捍卫安宁与和平的孔子正义观的大要所在。

进一步说,如果没有指导层的觉悟和意识的改进,仅靠自然状态的法律、制度,根本解决是不可指望的。这是孔子揭示给人们的思想。由此,我们不难体悟到重新吟味孔子正名思想(指导者既在其位就应克厥职)的必要。综上所述,我们可以认同孔子学团在历史上登场的意义所在。

4.0 孔子所说的“修己以安百姓”的理想,是儒教的本旨, 同时没有超出正义的理念本身,安身立命与和平世界是他的目标。孔子的人生观、世界观既非立足于出世间,也非一般地迎合世俗。一方面无限至诚于现实社会,另一方面又不为现世所束缚,而在这两难之间寻找本真的自由。在这方面,与道家或法家有别,孔子是在超越的内在的含融中追求并高扬现实。正如冯友兰所指出的,这就是《中庸》里所说的“极高明而道中庸”。〔5 〕孔子以在此世间从迩至遐播种正义为其行道目标,并为实现这个目标身体力行,教导推行,竟其一生。

根据孔子的思想,仁道和正义要求安宁和秩序,这就是仁义思想。什么是安宁?就是以生命的尊严为基础,满足和保障衣食住等人类生存的基本要求,同时实现作为人的教养和品格;在另一方面则是拒斥和惩戒戕害人权,破坏人格的反人性、反生命的行为,这正是仁道的发扬和正义的实现。

人类通过自身的历史探求并努力实行真正的人生。人类又有诸多不足和弱点。人类在生命逆旅中留下了一连串的功过和是非,而在真理面前不能不谦虚老实。人类至今尚生活于分而争之的时代,我们尚须直面我们的生命目标,继续探索人道与正义的真正意义。当我们蓦然回首时,人类导师孔子的教诲,值得我们重新吟味。孔子提供给指导层的,是其瞩望的有关责任、义务的诸德目,在当今人人君子的时代,是对全人类的共同的德目要求。这种现代意义必须普及、扩充、张扬。

在这个意义上,无疑地,孔子的人道主义精神具有强有力的根,推动我们衍生、发展。

* 本文为韩国成均馆大学校教授李东俊先生在我院所作的讲演稿,经作者同意,特刊发。

注释:

〔1〕参见《汉书》卷九十一,《货殖列传》。

〔2〕参见《孟子·梁惠王上》。

〔3〕参见《小学·稽古》。

〔4〕《大学》第三章。

〔5〕参见冯友兰《新原道》。

标签:;  ;  ;  ;  ;  ;  

孔子的人文精神与社会正义_孔子论文
下载Doc文档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