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分析学的形象化阐释——论徐訏的小说创作,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精神分析论文,小说论文,论徐訏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30年代后期和40年代中期曾以《鬼恋》和《风萧萧》风靡文坛的徐訏,素以擅长编织绮丽浪漫的传奇故事而闻名于世。然而,如果我们细加考察,就会发现他的相当一部分小说都是披着浪漫传奇外衣的精神分析理论的形象化阐释或演义。这毫不奇怪,徐訏1931年毕业于北京大学哲学系又在心理系修心理学研究生课程两年,1936年去巴黎大学攻读哲学博士学位。所以,哲学、心理学是他的专业,他非常娴熟地运用这些得天独厚的专业知识,以心理分析的方法,站在哲理的高度来探测和表现人类内心隐秘的世界,并在这种探测和表现中寄托他诗意的人生理想和精神追求。这是徐訏大部分小说所呈现的突出特色。
一
19世纪末发展起来的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学,到20世纪——30年代风靡了全世界。并且它已超越了最初治疗精神病变的精神病学和心理学的界限而冲击着文学、艺术、宗教、社会风尚、伦理道德等社会生活的每一个侧面。徐訏这个对心理学有着浓厚兴趣并曾予以专门学习和研究的人,当时注意并受精神分析学影响进而把它应用于创作,这当然在情理之中。但是,徐訏对弗洛伊德的理论不是盲目地全盘接收,而是吸收他的理论的合理部分,对于某些极端的结论却给予改造或是淘汰。比如,弗洛伊德认为人性中的非理性力量太强,理性力量几乎没有机会占上风。在人的精神生活中,意识虽然是清醒的,但却是无力的,只是心灵的外表;无意识是盲目的,却起作用,是心灵的核心,是决定人的行为的内在动力。夸大本我(id)的作用。认为人的行为最终是受这种毫无理性的无意识驱动。并且人影响社会,社会又影响人,形成人与社会都是茫目的前进的恶性循环。认为人类就其本性而言都是野蛮的、都是兽。在徐訏的小说中,虽然他写人物心理的无意识活动,表现人物非理性的本我和兽性,但最终他要给无意识找到归宿,用理性的人格力量或道德宗教意识来战胜或升华本我的要求和兽性的欲念。不管人的行为和心理多么怪异和神秘,都能通过理性的分析找出原因,对其认识、把握并引导着人们向所希望的方向发展。长篇小说《婚事》典型的体现了精神分析学中变态心理的理论。小说以吴霭密的婚姻选择为表面线索,带出一个精神变态者杀妻的悲剧和一个精神病医师恋爱的悲剧两条实际线索。三条线索交错发展而又以杨秀常因心理变态而杀妻导致精神失常及医治他的精神病为主线。而俞医师爱上了秀常的妹妹秀桢,并因秀桢和原来的朋友们跳舞而动手打了她酿成爱情的悲剧。则是一条对主线起衬托作用并深化主题的不可或缺的副线。主人公秀常生长于一个体面的有教养的家庭,自小形成了对弟妹谦让慈爱的道德人格,即他的“超我”,由于这种“超我”的支配,他叫妻子爱琳多照顾自己卧病的弟弟秀纲。但他自私的“本我”却在潜意识中怀疑自己的妻子而妒忌和仇恨自己的弟弟。这种“本我”的能量发泄作用受到了来自“超我”的反能量发泄作用的严厉压抑,所以白天他决不承认甚至根本意识不到这种怀疑和妒忌,并且这种情绪以“反向作用” 〔1〕的形式表现为对弟弟的超乎寻常的关心, 鼓励妻子去照顾秀纲,而实际上这是他的“自我”为了把他对秀纲的仇恨和敌意掩藏于无意识之中的一种面纱。到睡眠时,那种来自清醒的有意识的“超我”的压抑减弱,被压抑的“本我”开始活动,梦见妻子和秀纲的不轨行为而驱动“自我”杀了妻子。面对杀妻的事实,“自我”体验到了来自“超我”的良心的强烈的罪恶感和羞耻感,产生了无法承受的道德性焦虑,为了消除或减轻这种焦虑,他力图把导致焦虑的原因投射于外界,把道德性焦虑变成客观性焦虑,所以他先是荒谬地称他的双手就是“凶手”,后来又把杀妻的罪责投射到他的“错乱的神经”来解脱他杀妻的悔恨。当医生骗他说为他除掉了错乱的神经后,他的道德焦虑消除,恢复了正常。在作品中,作者力图探测人的深层意识及人的本性特点,所以进一步以俞医师的爱情悲剧为衬托,表明故事中所表现的心理和本性不仅是精神错乱者所特有的,而是人的普遍心理和本能。俞医师之所以不发神经病,是因为他很坦白地发泄了他的妒忌,而秀常的家庭环境和教养不允许他明白地发泄而是把这种情绪蕴积在内心,直至蕴积过多而冲堤泛滥,造成精神崩溃。这一变态、杀妻、发病及治愈的过程,几乎是精神分析理论的形象化的显现,尤其是用诱听病人呓语分析发病原因和症结从而制订治疗方案的过程就是一部活的“梦的解析”。
长篇小说《精神病患者的悲歌》是又一部着意描绘和探测人的变态心理的作品。故事以“我”作为精神病学专家的助手进住梯司朗家为他治疗独女白蒂小姐的精神失常症为表面线索,以“我”与白蒂小姐及她的女仆海兰的感情纠葛为趣味线索,而真正主宰这一切的内在线索却是白蒂小姐的内心世界的矛盾历程。白蒂的精神失常和行为变态完全是一种下意识的青春活力的发泄。她住在一个古堡式的家中,生活严肃而刻板,一切都要严格地遵守上流社会虚伪的礼节,这使她的“本我”受到严重的压抑。随着青春期的到来她的“本我”越来越强烈地要求表现,而这在家中是根本不可能的,所以她只能到下等酒窟去解脱和宣泄,而这种发泄形式与她的教养和她家族的高贵的姓氏是决不相容的,而她又找不到一种理想的生活方式和解决方法,于是使她的整个生活失去平衡。虽然她下意识里爱着“我”,但由于她的高贵和凌人的自傲,她羞于承认这个事实,她惭愧于征服一个人使女的情人。作为精神病患者的白蒂的这种心理当然是变态的,就是负有医治别人精神病症使命的“我”的心理其实也是不正常的。他表面上爱的是海兰,而潜意识中爱的是白蒂,由于白蒂的优越地位和高贵自傲而使这爱升华为婢仆爱主的心理。最终海兰为了成全“我”和白蒂的爱而服毒自杀,海兰的神圣的爱净化了白蒂和“我”的心灵,白蒂进修道院皈依了上帝,“我”也决心在精神病院服务,把爱献给人类。这部小说虽然“有几分陀思妥耶夫斯基式的灵魂解剖”。〔2〕但更是对精神分析学的一种形象化阐释。 或者可以套用由精神分析学而发展来的“意义治疗学”的理论来分析。“意义治疗学”认为现代人的变态行为主要由于人“求意志的意志”受挫所致,“治疗的方法是寻找失去的生命的意义,主要通过爱的心灵的交流使人意识到自身对生命的责任。作品就是用海兰和“我”对白蒂的双重爱使白蒂最终认识到自己对生命的责任和对海兰的责任,从而使精神恢复了正常”。〔3〕《秘密》、《结婚的理由》、《旧神》等一批小说, 也都是从剖析和探测人的变态心理的角度来剖析探测人类内心深处隐秘的世界,以深层次上来研究和刻画人的灵魂,用理性的人格力量、人类爱和宗教意识来战胜或升华人的本能的欲望,从而寄托作者的诗意的人生理想和精神追求,这是徐訏这些作品所呈现的突出特色。
二
运用精神分析的方法进行人物的自我解剖,这是徐訏一些作品表现出的又一特色。“人”是从文艺复兴以来西方传统的人道主义所关心的中心问题。歌德说:“人类根本的研究对象是人”,“人对于人是最有兴趣的,并且应该只是对人感到兴趣”,“我们也不需要任何艺术,除非它是对人的关系的摹仿”。〔4〕人道主义所强调的“人”, 是以个体的“自我”为出发点的。法国作家蒙台涅说:“我只能研究和考察我自己,即使我研究别的东西,也只是为了将它们应用于我自己”。〔5〕存在主义也把人作为思考的焦点,关心的是“我们从哪里来? 我们是谁?我们往哪里去?”即把发现人、探究人、关心人的价值和归宿作为自己的中心任务,肯定以“自我”为基点,把“自我”作为观察一切、评价一切的出发点。徐訏的专业是哲学,而且他又到西方启蒙运动的发祥地和后来存在主义哲学的中心法国去研究哲学,所以,西方这些注重人自身的思想和哲学对他的影响是显而易见的。这在他的作品中表现为他把西方现代心理学与当代人类文化意识的生存观点和生命意义的思考结合起来,从深层次上来探测人的意义和本质,特别注重剖析和探究“自我”。运用心理分析的方法进行人物的自我解剖。长篇小说《盲恋》写因貌丑而有自卑心结的陆梦放与美丽纯洁却因失明而也有自卑心结的少女微翠的相恋和结合。婚后他们过着伊甸园般的幸福生活。然而,微翠养父的儿子张世发却带她去看眼科专家,医生断言她的眼睛只要换一付眼球就能见到光明。梦放自卑的错综使他担心妻子看到他的丑陋不再爱他,因而开始处于紧张不安的状态中。当他的自卑和妒忌升华为爱和奉献的崇高情感时,他服药自杀要把眼球献给妻子,获救后更加深了夫妻的深爱。妻子发誓要一副眼睛只不过是为了多一种感觉来爱丈夫。然而,当微翠能见到五彩的世界的时候,梦放担心的事情也终于发生了。最后微翠以自杀实践了自己不负梦放的诺言。爱情虽说是“取”,但主要的还是“给”,当微翠盲目时梦放觉得始终对她有所“给”,她重明后他就变成完全是“取”而再无所“给”了。他们再也不能找回原来的平衡与和谐了。作品通篇以男主人公自我心理解剖的方式来揭示他在恋爱、婚姻及生死诸问题上隐秘而微妙的内心世界,既揭示人性中纯洁善良与崇高的一面,也剖析了其自私、卑怯与阴暗的一面。并且这两个方面不是绝然分开的,而是相互联系转化升华的,就象恋爱的过程是由生物的本能升华到神圣的奉献,又由神圣的奉献回到生物的要求一样。小说虽然是一个浪漫传奇式的故事,但对主人公的心理冲突反复抒写,一波三折,读来叫人感到合情合理。对自卑心理及人性的挖掘达到了相当的深度。
长篇小说《巫兰的噩运》也使用了主人公自我心理解剖的方式来剖析“本我”与“超我”的冲突。故事写年已半百的“我”在台湾以种巫兰消磨时光,培植了一种特别珍爱的“红豆巫兰”,因为这种巫兰的花瓣里的两颗红点总是叫“我”联想亡妻尚宁颈下和阴处的两点红痣。“我”的儿子学森带对象帼音从香港来台观光。“我”发现帼音的长相和笑的神采很像亡妻尚宁,特别是在游泳时“我”发现她颈下也有一粒红痣。“我”开始有一种奇怪的不安,开始做一些与帼音在一起的荒诞的梦。而帼音也突然决定留在台湾寻机去美国,让学森独自回了香港。很快,“我”和帼音却莫名其妙地陷入爱河。在一个狂风暴雨的夜晚,风雨摧折了园中所有的巫兰,但帼音却答应做“我”永生的巫兰。就在他们决定正式结婚时,学森赶来在日月潭自杀了。这使帼音受到严重刺激而精神失常,“我”独自一人去了香港。整篇故事似乎都是由帼音长相风采与“我”前妻相似而引发的,看来荒诞不经,实则是做到了“故事情节之大前提虽不经无稽,而其小前提与结论却必顺理有条”,〔6 〕即荒诞须蕴情理的原则。故事情节完全可以由精神分析学理论来做出阐释。学森爱上举止相貌都象他的年轻时的母亲的帼音完全是一种恋母情结;而帼音从小丧父,她总把学森看成孩子而对他的父亲则一见钟情当然可以解释为她的恋父情结;“我”的爱帼音则很大程度上是把多年来对亡妻的思念与爱移置到与其相貌风采相似的帼音身上;学森恋受失败使他感觉到自己受了愚弄,而愚弄自己的却是自己最爱的父亲和恋人,这使他感到了人生的荒诞,感到自己对父亲和帼音再也没有责任和意义了,从而否定了自身存在的价值而自杀;对帼音来说,学森的死无异于“超我”给她在“本我”驱动下的“自我”一当头棒喝,使她处于“道德焦虑”的严重压抑下而精神失常。作品着重以自我剖析的方式来展现“我”的道德意识即“超我”和无意识的“本我”的冲突,从人性的深度透视出一个活生生的复杂多面的灵魂。长篇小说《炉火》中也有类似的情节。写艺术家卧佛潜意识中爱上了儿子美子的恋人韵丁。他把美子送到法国去学音乐,自己带韵丁游览风景名胜,但韵丁的心只属于美子,于是他因妒忌而看着她在肺病中毁灭。最后在妒忌和愤怒的情绪中枪击回国照看韵丁的美子。表现了他人性中极端自私残忍的一面。
《杀机》是比较典型的使用自我心理解剖的方式来探测人的自然本性的小说。人性是不能简单地用“善”或“恶”来概括的,它是微妙复杂而多变的。按照心理学的观点,心理分析学的主要特点是动力学思想,即把精神生活还原为冲动力和阻力之间的正反相互作用。冲动力就是能量发泄作用,阻力就是反能量发泄作用。“实际上,人格的任何心理过程都无不受到能量发泄和反能量发泄相互作用的影响。有时候,二者间的平衡处于相当微妙的状态,哪怕是很少一点力量从前者转移到后者,都会造成行动与不行动的天壤之别。”〔7 〕《杀机》就是用心理分析的方法来显示人格心理过程中能量发泄和反能量发泄的相互作用及二者微妙的平衡与失调对人心理及行为的影响,来探测复杂微妙而又多变的自然人性。故事以主人公含章自叙的方式讲了他曾经起过的一次杀人的念头。他和最要好的朋友遥敏同时爱上了晓印。遥敏主动退出了角逐而远去他方。为了纪念和遥敏的友谊,含章和晓印把他们的女儿取名友敏。九年后夫妻遇见遥敏并邀他到家中居住。这时含章发现晓印真正爱的是遥敏。像九年前一样,遥敏再次要含章不要告诉晓印而要离开他们。这使含章觉得遥敏简直是站在胜利者的立场在侮辱他,感到又羞又惭又恨。夜间楼房突然失火,晓印既不管孩子也不顾丈夫,慌乱地披上丈夫的大衣迳直向遥敏住的偏房奔去,并叫含章搬长梯放到遥敏住的屋檐上。含章突然涌起一个奇怪的冲动,起了一种反叛的愤恨和情绪,把长梯顶住窗扇使窗户打不开,遥敏和晓印不会再有生路。后救火的人听到遥敏的声音把他救出,晓印却葬身火海。晚上两个朋友都深深地反省自己,没想到遥敏却说晓印实际上是他害死的,而他真正想谋杀的是含章。夜晚他听到敲门认为一定是晓印知道他明天要走而来找他,他装没听见而进行着开不开门、即爱欲与人格的搏斗。当闻到烟火味开门时看到晕倒在烟雾中披着丈夫大衣的晓印,误认为是含章而关门折回屋内,用凳子打窗而获救。最后两个朋友都以皈依宗教来拯救他们的灵魂。在作品中可以看出,每一个人都是有善良的品性,每一个人都有自私的欲念,每一个人都有虚伪的装饰,每一个人都有杀人的意念。最道德的行为隐伏着复杂的动机,高尚的友谊交织着兽性的谋杀表现得又并非令人不可理喻。作者借遥敏的口对人性做了剖析:“我觉得我们人性的成份只是神性与兽性,有的神性多,有的兽性多。但是,是人,就不会完全是神性,也不会完全是兽性的,不过如果我们不知道尊贵神性崇扬神性,兽性随时会伸出来的。这就是说先天上我们可能有人是六分神性四分兽性,有人是三分神性七分兽性,但是后天上如果我们一直尊贵神性,崇扬神性,我们的神性就会发扬,兽性就会隐没。所谓宗教的修炼,想就是要发扬神性。”可以看出,运用心理分析方法进行人物灵魂的自我解剖,从关心“自我”,探究“自我”来“发现人”,探究人”和“关心人”,使其作品带上哲理的意蕴,这是徐訏小说的又一显著的艺术和思想特征。
三
“诗是用词语并且是在词语中神思的活力。”〔8 〕徐訏的小说突出的体现了这种运用词语的神思。以神奇的想象纺织浪漫传奇故事是他小说最引人注目的特点。但是,浪漫传奇故事只是他小说的一个躯壳,运用心理分析从人性深度上表现和探测人类心理世界才是他作品的灵魂。他的作品中包蕴着极为丰富的心理学知识,除精神分析学外,青春心理学,犯罪心理学,变态心理学,社会心理学等在他的作品中都有所体现。并且,这些心理学知识就象盐溶于水一样增添了他作品的味道而丝毫不露牵强的斧凿痕和针线迹。如此娴熟地把心理学知识运用于文艺创作中,在现代文学作家中是少见的。作为一个活跃于30—40年代的学者型的作家,徐訏不可避免的也有自己的局限和不足。他的小说大多数以爱情婚变为题材,以探索所谓永久的人性为主旨,这就显得题材狭窄,游离了时代或不合当时特殊时代的要求。再一点,徐訏剖析人性劝人们崇扬神性的用意虽很明显,但是他的崇扬神性不是注重培养人的道德理想而是往往引导人们的皈依宗教。还有,徐訏刻意追求贵族化的高雅,写出的“人物性格多趋于极端化型态,……多了些神仙气、贵族气,少了些烟火气、平民气,也少了些常人的血色。”〔9〕但是, 徐訏在现代文学作家中是一个独具风格的,曾经极受读者欢迎的多产作家却是一个不容否定的事实。他的心理学知识在文学创作中的娴熟运用更有值得研究和借鉴的技巧和经验。
注释:
〔1 〕“反向作用”认为“人的每种本能都可能以两种方式引起焦虑:或直接施加压力于自我,或假乎超我间接地压迫自我。在这种情况下,自我便会集中注意力于该本能的对立面,以避免攻击性冲动。……这种以其对立面来掩藏某种本能于无意识之中的机制,叫做“反向作用”(reaction formation)。见《弗洛伊德心理学入门》81页,〔美〕C.S.霍尔著,商务印书馆,1986年版。
〔2〕见杨义著《中国现代小说史》第三卷442页,人民文学出版社,1993年版。
〔3〕见《论后期现代派》孔范今、潘学清, 《中国现代文学补遗书系·小说卷四》,737—738页。
〔4 〕见《从文艺复兴到十九世纪资产阶级文学艺术家有关人道主义人性论言论选辑》,487—488页,商务印书馆,1971年版。
〔5〕见《欧洲哲学史简编》44页,人民出版社,1972年版。
〔6〕见钱钟书《管锥编》增订之二,第五册177 页, 中华书局,1986年乙版。
〔7〕《弗洛伊德心理学入门》43页,版本同注〔1〕。
〔8〕见《荷尔德林与诗的本质》〔西德〕马丁·海德格尔, 引自《西方文艺理论名著选编》下卷579页,北京大学出版社,1987年版。
〔9〕蔡世连著《读〈风萧萧〉》, 见《中国现代文学补遗书系·小说卷六》504页,版本同注〔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