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系统的结构中注重实用性——读《儿童文学创作与研究》,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实用性论文,文学创作论文,注重论文,结构论文,儿童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儿童文学创作与研究》(罗培坤、左培俊主编,华中师范大学出版社1994年5月出版)一书,是一群有志于儿童文学创作与研究的人们对我国儿童文学创作与鉴赏的现实悉心关注的心血结晶。
中华民族是诗性的民族,在她的历史上产生过许多丰碑式的文学巨子和不朽之作,其中不乏优秀的儿童文学作品。但到了近现代,当西方国家像重视生产和科技一样,重视儿童教育的时候,腐败落后的旧中国封建社会的统治者还在用非人性的封建礼教扼杀着孩子的天性,逼得鲁迅先生借狂人之口发出“救救孩子”的呐喊。在新中国,儿童文学得到很大发展,涌现出许多脍炙人口的儿童文学作品,但由于种种原因,儿童文学还未得到充分的、应有的繁荣和研究。当前,儿童文学被一些人视为“小儿科”,又因它不能有急功近利之效,而在一定程度上被人们所冷落。加之在新形势下,儿童文学的接受主体已发生了很大变化(包括主观需求、媒介渠道、情趣走向等等),创作主体如果不注意跟踪社会文化需求的变化,创作不主动与之接轨,就很难创作出有影响的、有生命力的作品。好在有志于儿童文学创作与研究的仍有人在,他们潜心于一方净土,以自己的执著面对文学现实的躁动,密切跟踪社会文化需求的变化,关注儿童文学的发展。而《儿童文学创作与研究》(以下简称《儿》)正是他们辛勤耕耘的成果。
作为一本面向从事儿童文学创作和教育的专业工作者的教材,《儿》的编写原则既采用通行的大家基本上能接受的观点,同时也适当吸纳介绍不同的看法,以开阔视野、启迪思维。对于“儿童文学”这一文学园地,首先就要解决它的内涵和区间问题。本书对它作了界定:“儿童文学是指为少年儿童创作并且能为少年儿童欣赏和接受的文学。”(见该书第2页)这是从创作目的和接受主体方面作的界定,严格地说还不能算是完整科学的定义;但作为一本教材,这种界定也便于读者迅即抓住儿童文学这个概念的主要区间,将它与文学其他园地区分开来。《儿》指出,童趣性是儿童文学的主要特征,它是儿童文学的题材、语言、技巧、体裁等文学诸因素完美组合所综合体现出来的特征,其中有:心理方面的亲切感、新奇的想象、神奇性、惊险性、动作性、童乐性,美的方面的幽默和滑稽、传奇、童贞、优美与崇高等,艺术手法上的夸张、拟人、悬念、比喻、反复等等。与其说这是在阐述儿童文学的特征,倒不如说这是在对儿童文学的内涵作进一步的补充和引申。当然儿童文学还有其他特性,如内容上的简易性、语言上的通俗简短性等,本书未予深论。本书对关于儿童文学特性的儿童本位论、童心论和工具论作了简介和评价。这有利于读者对本书所提出的儿童文学童趣性特征在参照中进行理解。
儿童文学的体裁,本书划分为儿歌、儿童诗、童话、寓言、儿童散文、儿童故事、儿童小说、儿童戏剧文学、儿童影视文学、儿童科学文艺等。这种划分,其标准是不同一的,其中有形式的、内容的、媒介的等标准。标准的不同一,带来的后果就是划分不尽,如寓言与故事、儿童诗与儿歌、科学文艺与其他体裁等皆有交叉的地方。本书并不纠缠于这些体裁外延交叉的问题,而是抓住各种体裁的最主要的特征展开论述。这也不失为一种简便的处理方式。而这种论述,首先是在儿童文学创作的一般原则指导下进行,这些一般原则包括对创作客体、主体及文本的要求;然后再分各种体裁分而论之。这样编写,利于读者在掌握一般性之后把握各种具体性。
儿童文学模式的丰富多彩,为创作提供了各种可供选择的艺术样式。这些样式中,以儿歌、儿童诗、童话、寓言、儿童散文、儿童故事最为常见、也最受少儿喜爱。儿童小说要求接受者有较为成熟的心理素质和修养;儿童戏剧文学作为戏剧的底本,对于读者的吸引力不如以上诸种;儿童文艺影视节目是有声有色的活动画面,给观众以直观的形象感受,最受儿童欢迎,但其底本的直接读者主要不是少年儿童,而是影视节目的编导演员;儿童科学文艺一类从其形式上包括前述各种体裁,它的主要特点是以文艺形式描写科技的内容,以启迪心智、传播科技知识为其首要目的。儿童文学作家可根据自己的创作意图、体裁特点、读者层次、个人兴趣等选择合适的文学样式。一旦作家选择了某一样式,他的创作就要受到这种模式本身规律要求的制约。对各种文学模式的规律要求的阐述与探讨,构成本书的主体内容。
儿歌与儿童诗是儿童文学园地中的一对姊妹花。《儿》总结出儿童具有内容具体形象、主题明确单一、富于动作性和儿童情趣、语言浅显、节奏鲜明、音韵和谐、篇幅短小等特点;也归纳出儿童诗具有充满儿童趣味的艺术构思、富有儿童情趣的意境、抒发儿童的情志、按照儿童的心理展开想象等特点,并将儿童诗分为抒情诗、童话诗、故事诗、寓言诗、谜语诗、讽刺诗、图片说明诗等种类分而论之,这些都是妥当的。对于儿歌与儿童诗的共同性,如分行、押韵、讲求韵律、追求音韵美、主题鲜明单一、语言简洁明快等,本书也作了论述。只是本书将儿歌随同儿童诗也划入诗的王国(见该书等113页)就有些不妥了。儿歌如摇篮歌、游戏歌、数数歌、绕口令、回答歌、谜语歌、连锁调、颠倒歌、字头歌、四季歌等等,都是以某种易于记涌的或有趣的、简短的形式表现一种事理、情趣,目的在于愉悦幼儿的心灵,显然与以高度凝炼生动的语言、塑造丰富深刻意象的诗不相同。笔者以为,儿歌就是儿歌,就是以押韵的形式为幼儿创作的易于记诵的歌谣,并不能等同于诗。
童话和寓言有某种相似性,即虚拟性和故事性。对于童话,《儿》认为童话的基本特征是幻想性,它运用拟人、假设、夸张、象征等艺术手法,编织奇异的故事情节,塑造神奇的艺术形象。而寓言则是一种带有劝谕性或讽刺意义的生动有趣的小故事,它与其他文体尤其是与童话的区别在于,寓言是故事与哲理的有机结合体,其特点是鲜明的哲理性、强烈的教训性,主题的单一明确性,以及由幽默、讽刺、诙谐所构成的喜剧性等。这就将寓言与其他文体区别开了。至于实际作品中的跨文体现象,当属正常现象。
儿童故事与儿童小说是一对孪生兄弟,它们的共同点在于叙事性上,即都有生动曲折的故事情节。《儿》所指的儿童故事,是从狭义上讲的,指的是侧重于描写事情发展变化过程、具有连贯的生活情节的适于幼儿接受的短小故事,主要类型有儿童生活故事、科学家故事(笔者以为,此类称作名人故事似更合适)、儿童历史故事、生产经验故事(还应加进生活经验故事)、图画事故等。而儿童小说虽有情节,却是以人物(广义的)形象塑造为中心的,情节是为形象塑造服务的。这是儿童小说与儿童故事的主要区别。对于二者的分类及创作要求,本书作了较为妥当的论述。至于本书所认为的儿童小说“以情节取胜,不追求情节淡化,也不主张情节故事化,以免把儿童小说写成儿童故事”(见该书第228页),笔者以为,儿童小说与儿童故事本没有绝对区别,情节本身就是故事,如能尽量使情节生动曲折、引人入胜,不是更适于儿童阅读吗?只是在小说中,情节是塑造人物形象的一个要素,情节要为人物形象的塑造服务。如果因为担心把儿童小说写成儿童故事而有意削弱情节的故事性,反倒会束缚住作者的手脚,成了为小说(体裁)而小说了,于创作是不利的。
儿童散文是儿童文学中的一个大类。历来人们对散文含义的争议也最多,要给散文下一个大家都认同的定义是很困难的。《儿》没有给它下定义,而是对散文作了一番界定,这是无可奈何的明智之举。本书认为,儿童散文是指与儿童诗、儿童小说、儿童戏剧文学、儿童故事、儿童寓言、童话等相关列的一种文体,它题材广泛、形式自由、语言活泼、讲求形散神不散,注重儿童情趣,注重想象的运用,注重语言的生动和形式的精巧。总之,凡不属于其他文体的,就可归入散文之列。在对儿童散文作了界定之后,本书对儿童散文的三大类别——叙事性、抒情性、议论性的儿童散文的创作要求——作了阐述,显得条理清晰、论述稳健。
《儿》还涉足于儿童戏剧文学、儿童影视文学以及儿童科学文艺等体裁的创作研究,表现出作者贴近儿童的艺术生活世界、倡导儿童精神自由发展的努力。本书还对儿童文学的欣赏及研究进行了论述。这样,本收就显示出内容较为完备,结构自成系统,具有指导创作与研究的实用价值和特色。
创作与研究是儿童文学的双翼,只有二者的繁荣,儿童文学才算真正的繁荣。而创作与研究主要是成人的工作,在这个园地的耕耘者要有爱心、耐心和信心。我们相信,随着本书的出版,会有更多的充满爱心的人们投身到这片园地,为更加美好的明天而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