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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D25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6470(2002)05-0080-03
一、社会发展动力机制理论的历史回顾
1.经典作家的社会发展动力观。历史唯物主义的社会发展动力理论是科学的社会动力 观。马克思主义的社会发展动力论是一个多层次、立体交叉的系统结构，即社会的发展 是社会内部多种动力共同作用的结果。动力系统的基本要素有：人类需要、生产力、生 产关系、上层建筑、社会意识、阶级关系(革命)或改革。在这个动力系统中，需要是历 史发展动力系统的最深层次；现实化的社会生产力是历史发展的直接驱动力；社会生产 关系具有反作用；政权力量可以直接影响生产的发展；社会意识是社会发展中的精神性 动力。它们分别构成历史发展动力系统的第一至五层次。在这一结构顺序中，深层动力 决定着表层动力，表层动力受制于深层动力又反作用于深层动力。它们相互交错形成一 种合力，从而推动社会不断向前发展。[1]湖北省宜昌市云林路三峡大学政法学院罗荣 渠将历史唯物主义的社会发展规律称为“社会进步与经济发展的中轴原理”，将这种动 力系统理论称之为“一元多线”的动力观。[2]列宁正确地将马恩的社会发展动力理论 运用于苏俄的社会主义建设，提出矛盾是社会主义发展的动力，个人利益与社会利益的 正确结合是社会主义生产发展的强大动力的观点。经典作家对社会发展动力思想的分析 方法和根本观点至今被证明仍然是正确的。当然，由于时代的发展和科学技术进步，历 史演进到21世纪，科学技术对社会发展的巨大推动作用，资本主义自身的不断改良，制 度、精神、伦理、文化在社会复杂系统中在不同历史阶段和不同国家各自发挥着作用， 这些在当时都没有显现出来，在这些领域的深入细致的研究及其重要理论价值的挖掘也 只能由后来的理论家去完成了。
2.西方学者的社会发展动力理论。西方学者从不同视角对社会发展动力进行了研究， 学术观点异彩纷呈，研究成果各有千秋。主要观点有韦伯的新教精神动力论、熊必特的 企业家创新动力论、诺斯的制度创新动力论、布莱克的技术革命动力论、哈耶克的自由 竞争动力论、罗斯托的多因素动力论等。无庸质疑，由于阶级立场的原因，他们都存在 美化资本主义的倾向，而且在研究方法上也有失偏颇。华民把资本主义的发展动力概括 为四个方面：①追求利润的意识形态；②有助于财富积累与创新的所有权；③市场垄断 ；④由“中心—外围”构成的增长结构。这种动力源于资本主义的制度创新，即①意识 形态的创新；②国家制度的创新；③等级制框架中的个人自由；④自由的企业制度；⑤ 雇佣劳动制。然而，由于其内在矛盾的不可克服性(主要表现为①资本主义的意识形态 与新的科技发展不能适应；②资本主义无法获得新的生产力；③旧矛盾的新发展；④来 之于经济全球化的危机；⑤资本主义开始变得缺乏兼容性。)，随着新经济时代的到来 ，资本主义正面临着新的危机，其发展动力也显露出衰竭的趋势。[3]上述西方学者的 理论大都是在20世纪上半叶提出的，其中有一些学者也在一定程度上借鉴了马恩列等经 典作家的观点，如熊必特、诺斯、罗斯托等。由于他们无意识地运用了一些唯物史观的 方法，在探索社会发展动力理论贡献方面，还是提出了有一定科学因素的创见，为我们 今天思索新时期社会发展动力具有启发意义，也为深化和发展唯物史观的动力论提供了 一些思路。特别是他们在经济、政治领域之外看到了文化、伦理、制度、精神等在社会 发展中的重要作用，并给予深入的挖掘，这些思想对我们今天发展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无 疑是大有裨益的。
二、党的三代领导核心对现代化发展动力思想的探索
中国共产党对社会发展动力思想的探索是在肩负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历史使命和建设 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道路上进行的。突出表现为党的三代领导集体的共同智慧特别是 三代领导核心的集中阐述。
1.党的第一代领导核心——毛泽东的现代化发展动力理论。党的第一代领导集体对中 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发展动力思想的探索与建国后社会主义建设全面展开是同步的。毛泽 东是对中国社会主义发展动力思想进行探索的先行者。20世纪50年代中期毛泽东开始把 马恩列关于社会发展动力的一般原理运用于分析中国社会主义建设初期的实际国情，提 出了社会主义是在社会矛盾中发展，基本矛盾是社会主义发展动力的思想。其著名论断 是“世界是由矛盾组成的。没有矛盾就没有世界。我们的任务是要正确处理这些矛盾” ，“正是这些矛盾推动着我们的社会向前发展。”[4]他的社会矛盾理论主要有四点： ①大力发展生产力是解决社会主义基本矛盾的主要途径，是社会主义的根本任务。②社 会主义社会的主要矛盾是人民内部矛盾，主要体现在落后生产力与人民群众日益提高的 物质文化生活需要之间的矛盾。③分清两类不同性质的矛盾，并采取不同的解决方式。 ④对社会经济领域的全局性的矛盾关系要用科学的方法作正确的处理。⑤无产阶级和资 产阶级在思想文化领域的政治斗争谁胜谁负的问题还没有最终解决。
2.党的第二代领导核心——邓小平的现代化发展动力理论。邓小平更是以大无畏的理 论勇气和政治勇气，拨乱反正，坚持解放思想，实事求是的马克思主义基本原则，提出 了改革开放是社会主义社会发展的强大动力的观点。这一观点主要体现在他的三个著名 论断：“改革也是一场革命，是中国的第二次革命”；“改革也是解放生产力”；“改 革是社会主义制度的自我完善和自我发展”。[5]这些论断体现在现代化发展动力上主 要有四个方面：①体制改革是对生产关系和上层建筑的调整以适应生产力的发展要求。 ②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③两手抓，两手都要硬。精神文明建设是现代化的精神动力 和智力支持。④改革开放要先实行非均衡化以激活社会活力。
3.党的第三代领导核心——江泽民的现代化发展动力理论。江泽民同志全面而深刻地 揭示21世纪新的世界竞争格局中有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现代化发展动力思想，即在坚持改 革开放为发展动力的同时，坚持理论创新、科技创新和制度创新，其核心就是创新动力 观。他的著名论断是：“创新是一个民族的灵魂，是一个国家兴旺发达的不竭动力。” [6]江泽民的创新动力观主要内容是：①创新具有深刻的时代背景和深远的历史意义。 “知识经济初露端倪，国际竞争日趋激烈。”经济全球化、政治多极化、第三次科技浪 潮方兴未艾，信息化迫在眉睫。当前改革进入攻坚阶段，发展处在关键时期，面临大量 新情况、新问题、新矛盾、新挑战。因此创新既是马克思主义的本质要求，也具有强烈 的现实针对性。②创新的指导思想。“要以我国改革开放和现代化建设的实际问题、以 我们正在做的事情为中心，着眼于马克思主义理论的运用，着眼于对实际问题的理论思 考，着眼于新的实践和新的发展”。[7]③创新的核心就是“不断地研究新情况，认识 新事物，揭示新规律”。[8]④创新的主体和创新机制。“加快知识创新，关键在人才 ，必须有一批又一批的优秀青年人才脱颖而出”。要建立完善创新人才成长、勇于创新 的社会氛围和制度机制。⑤创新的主要内容和要求。创新包括理论创新、科技创新、制 度创新、管理创新、社会创新等。创新的要求就是围绕经济建设这个中心，经济体制改 革要有新的突破，政治体制改革要继续深入，精神文明建设要切实加强，各个方面相互 结合，实现经济发展和社会全面进步。
4.党的三代领导核心的现代化发展动力思想之间的关系。党的现代化发展动力理论是 全党探索社会主义建设道路的智慧结晶，这一理论的演进过程体现了党对社会主义发展 规律的探索和治国经验的逐步成熟。毛泽东、邓小平、江泽民都是在马克思主义社会发 展动力理论的指导下，在追求社会主义现代化这一共同目标下，根据中国社会主义建设 时期不同历史阶段和不同任务对社会发展动力作出的具体判断和选择，他们在本质上是 一脉相承的。毛泽东曾经提出科学的社会矛盾理论，不过后来偏离了正确的轨道。邓小 平拨乱反正，正本清源，在肯定毛泽东的社会基本矛盾分析方法的基础上提出改革开放 理论。正如邓小平所说的，我们只不过是把原来做错的恢复过来，把原来想做而没有做 的接着做下去。江泽民同志接过现代化的接力棒，结合新的实际提出创新动力思想。创 新动力是改革开放动力的具体体现，改革是创新的逻辑起点，创新是改革发展的必然结 果，是对以往改革成果的巩固。当然由于他们所处的历史条件不同，面临的时代课题不 同，要完成的理论和实践的任务不同，因而他们关于社会主义现代化动力的观点也有不 同。
三、几点启示
社会发展的动力问题是关系到国家、民族、政党兴衰存亡的重大问题。党的三代领导 核心先后作出了巨大的理论贡献，这种探索的思想轨迹给我们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事业 提供了宝贵的精神财富和深刻的启示。
1.中国共产党作为执政党一定要积极探索社会发展规律，特别是对现代化发展的动力 发生机制、作用机制和转换机制的探索。①意识形态的创新。重视意识形态建设及其作 用，是古今中外任何一个政权建设的普遍规律。我们一方面要反对一种倾向，即那种认 为今天已进入“意识形态终结”的时代，可以淡化意识形态的观点是极其幼稚的，也是 非常危险的。另一方面，社会主义建设时期的意识形态应具有包容性和开放性。西方新 制度学派研究成果揭示了意识形态与经济绩效的互动关系，这为我们进行经济建设提供 了一个新的思路。因此如何建设一个成功的意识形态应是转轨时期亟需思考的问题。② 探索新的社会动员形式，整合市场经济条件下的利益格局。市场经济条件下的利益格局 呈现多元化特征，如何整合不同的利益关系、利益结构和利益诉求，体现一个政府的治 理能力，也是社会长治久安的内在要求。中国共产党先后经历了意识形态、民族主义、 利益驱动、民主法治等社会动员方式。[9]在新的历史时期，探索新的更为有效的社会 动员形式至关重要。
2.社会发展要以最大多数人民根本利益为依归，着眼于调动一切积极性。①人民是历 史的创造者和社会发展的推动力量，利益和需要的追求与实现是社会发展的原动力。利 益和需要是人性的基本问题，是经济发展和社会进步的动力源。只有重视人民对基本物 质利益的要求和满足，社会发展才会获得持久的动力。②构建社会激励的多重制度结构 。社会发展动力是多方面的，其启动方式也是多种多样的，不可想象得太简单。而且在 不同的历史阶段、不同的国际国内环境中，不同的动力源也会产生不同的效果，因此对 时局的正确把握至关重要。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即只有将这种激励机制制度化，才会 实现可持续发展，现代化建设才会获得源源不断的动力，社会发展才会进入良性循环的 状态，并将社会震荡和曲折熨平到最小程度。
3.现代化建设要以社会主义初级阶段为出发点，一切服务于现代化建设的思想和决策 最终都要落实到生产力上，落实到现有的生产方式和社会实际状况。它包括生产力发展 水平、社会政治经济、文化结构及状态、人们的思想认识水平、文化素质和基本生活条 件。离开这一点，伟大的理想会变成“空想”，宏伟的蓝图则变成一张废纸，超前的政 治决策则导致全民族、全社会的灾难。总而言之，邓小平说得好：“社会主义初级阶段 是最大的政治。”
(本文接受三峡大学青年科学基金和重点学科资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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