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普通话方言开始看特色词_方言论文

官话方言后起的特征词,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官话论文,方言论文,特征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以北京话为中心的北方方言在几百年前就已经成为汉民族共同语的基础。自宋元以后,白 话小说的发展使汉语各方言不断抛弃文言成分和通行于小区域的方言词语,向北方官话靠拢 。明清小说等文学作品的广泛流传,更使官话方言词语逐渐为人们所熟悉,并不断地向汉语 各方言扩散和渗透。由于口头语的传播和书面语的扩散,官话方言也形成了一批有特征意义 的方言词,即区内大体通行,区外基本排他的方言词。

“任何方言的特征词都有早期承传下来的,也有后起创新的。”(李如龙,2001)本文研究 官话方言的后起特征词。提取这批特征词的方法:先找出《古今字音对照手册》所收的未见 于《广韵》《集韵》,或《广韵》《集韵》有其字但意义毫不相干的常用字,然后就官话和 非官话作查证(官话根据李荣主编的《现代汉语方言大词典》中18种官话区方言词典分册: 银川、乌鲁木齐、西宁、哈尔滨、济南、牟平、忻州、太原、万荣、西安、洛阳、徐州、武 汉、成都、贵阳、柳州、南京、扬州以及傅民、高艾军主编的《北京话词语》、陈刚主编的 《北京方言词典》,非官话区则选取上述大词典的14种分册:金华、苏州、温州、长沙、娄 底、南昌、于都、萍乡、福州、厦门、梅县、广州、海口、南宁),凡是官话各点普遍通 行而非官话区少有的说法,则认定为官话方言的特征词。官话方言里的这些未见于《广韵》 《集韵》的特征词,我们且把它认定后起的特征词。

《古今字音对照手册》所收的字未见于《广韵》《集韵》的共有92个,包括《广韵》《集 韵》没有的字43个,《广韵》《集韵》虽有其字但音义无关的字49个。其中,有些只是后来 用 来为专名标音的字而并非方言词(如姓氏用字“那”、“哈”,族称用字“侗”、“僮”) 。把这些字排除之后,两大类特征词中又可分出若干小类:

1.见于明以前文献典籍的字(包括合音字),如褪、丢、砍、膀、瞅、抡、绑、躲、怎、另 、咱[,1](怎么,与“咋”是同音同义字)、咱[,2](我、我们)、耍、摔、揣、您等,共16个字。

2.未见于明清及以前文献的字(包括合音字),如拧、炸、毽、擤、趸、铐、趴、跩、怄、 甩、垮、瞄、齉、耪、碰、卡、哄、摁、捂、找、俩、仨、甭等,共23个字。

3.见于《广韵》《集韵》的同音异义字,如睁、骗、脖、妞、娃、跺、愣、掼、拼、攥、 梆、查、棍、哨、锚、瞧等,共16个字。

4.见于《广韵》《集韵》的异音异义字,如尿(sui[1])、舀(wai[3])、揍、歹、肮脏、淌、 呛(qiang[1],吃~了)、呛(qiang[4],烟~人)、挡、溜、噌、盹、炖、这、遛、挣、扔[,1](reng[1])、扔[,2](reng[3])、赶、妈、票、臊、蜇、嫖、镐、扛、杠、拽、晃、背、(rua[2],~成一团)、 (ruo[2])等,共32个字。

除了《古今字音对照手册》(以下简称《手册》)所收未见于《广韵》《集韵》的字以外, 本文还收录了少数既未见于《广韵》《集韵》,《手册》也未收的字8个,包括《方言调查 字表》所收。未见于《广韵》《集韵》的字:“不、趟、站车~、粘~贴、漂~亮、楼~抱 ”,以及连《字表》也未收的“俺、们”。

据此,经过检验,可以认定为官话方言的后起特征词共有51个。根据特征词在官话和非官 话各方言分布区域的广狭把它们分为一级特征词和二级特征词两类。一级方言特征词是指在 官话各方言分布广泛而非官话区只见于邻近的吴语、湘语和赣语区的某些方言(仅限于2-3点),或官话各方言分布比较广泛且只有官话方言有此说法的。它们符合“内部大体一致, 对外基本排它”的标准,是官话方言独有的较为严格意义上的方言特征词。二级方言特征词 是指官话各方言普遍存在而非官话区方言也有一定分布区域(限于与官话区相邻的4-5方言 点),或散见于某些官话方言而非官话方言皆无此说法的。数量很少的合音词也是只见于 官话区的特征词。下文按此对官话的方言特征词进行考察和分析。

一级方言特征词(27个):

1.妈ma[1] 母亲的面称。“妈”在官话中分布广泛,几乎遍及官话各方言,银川、乌鲁 木齐、西宁、哈尔滨、北京、济南、牟平、忻州、太原、万荣、西安、洛阳、徐州、武汉、 成都、贵阳、南京、扬州等19个方言点都有此说法。大多可以单说,也可用重叠式说“妈妈 ”。扬州、柳州方言的说法与大多数官话方言不同,显然是邻近的非官话方言影响的结果。 扬州面称母亲为“姆妈”与吴语苏州、金华等方言相同。柳州方言常说“阿妈”,“阿”是 闽粤方言常见的词头。而非官话的14个方言点对母亲面称一般不单说“妈”,且结构与官话 方言不同,常说“姆妈”(如苏州、金华、长沙、南昌、萍乡等)、“阿妈”(如温州、广州 、

海口)。厦门方言面称母亲多说“阿母”,现也有人叫“阿妈”;有的方言因受官话的影响 现在面称、背称都可说“妈”(如南宁方言)或“妈妈”(如广州、长沙、厦门、福州,但 声调常有不同),于都方言多说“毑”,也可说“妈”、“妈妈”。福州方言口语多说“ 依妈”,现新派常说“妈”、“妈妈”(读阴平,与官话方言调类相合)。闽语写作“妈”, 另有一读是上声,意义与官话方言不同,表示祖母(厦门说“阿妈”)或妻(福州说“老妈”) 。宋·赵彦卫《云麓漫钞》卷三:“韩退之《祭女挐文》自称曰阿爹、阿八,岂唐人又 称母为阿八?今人则曰妈。”赵彦卫是南宋时开封人,可证南宋时中原已有“妈”的说法。 《广韵》成书于北宋初景德年间,当时可能还不大盛行。

2.瞧qiao[2] 看。早期用例见于《儿女英雄传》第三八回:“瞧我这袖子也给弄了那末 一块。”它在官话区方言普遍存在,银川、北京、济南、忻州、太原、武汉、贵阳、南京、 扬州等方言都有此说法,只是意义和用法上略有不同。有的方言只用作语素,与其他语素组 合成词语,如银川方言说“瞧病”,相当于看病,指医治疾病,求医就诊;北京话说“瞧嘴 ” ,指看别人吃东西。济南方言只用于“瞧猫儿”一词,指逗引幼儿的动作,用手遮住脸突然 放开或把脸藏在近处突然露出使幼儿发笑。忻州方言只用于“眊瞧”一词,指察看。太 原、武汉、贵阳等方言只用在“瞧得起”、“瞧不起”的固定结构中。哈尔滨、徐州、南京 、扬州等方言的构词能力较强,意义较多样。而非官话区只有于都方言一点有“瞧”的说法 。

3.膀bang[3] 肩膀。较早用例见于金·董解元《西厢记诸宫调》卷二:“担一柄截头古 锭刀,如神道,更胸高膀阔,胯大臀腰。”现代官话方言一般不单说,常与“肩”构成并列 式合成词“肩膀”,也可与后缀“子”构成附加式合成词“(肩)膀子”。个别方言(如哈尔 滨)说“肩膀儿”。膀在官话方言分布区域广泛,银川、乌鲁木齐、西宁、哈尔滨、济南、 牟平、忻州、太原、洛阳、徐州、成都、贵阳、柳州、南京、扬州等点都有此类说法,只有 万 荣、西安方言无此说法(分别说“胛骨”、“溜肩子”)。其中,银川、乌鲁木齐、牟平、忻 州、太原、徐州、武汉、南京等方言都说“膀子”,某些方言如乌鲁木齐、牟平可说“肩膀 子”,南京、贵阳还可说“手膀子”。西宁、济南、贵阳、柳州、扬州等方言常说“肩膀” 。洛阳方言说法多样,不仅可说“膀子”、“肩膀”,还可说“肩膀头儿”。而非官话 只有南昌方言可说“肩膀”,金华、苏州、温州、长沙、娄底、萍乡、于都、梅县、厦门、 福州、广州、海口、南宁等13个方言点都没有“膀”的说法。金华、梅县、厦门、福州、海 口等方言多说“肩头”,温州、长沙、萍乡、南宁方言则分别说“肩胛头”、“肩胛”、“ 肩膊”、“膊头”。于都用法比较特殊,常说单音词“肩”。

4.揣chuai[1] 藏在衣服里。《手册》为阴平调,义注:“揣在怀里。”早期用例见于元· 王实甫《西厢记》第四本第二折:“灯下偷晴觑,胸前着肉揣。”王季思校注:“谓藏手帕 于胸前也。”“揣”在官话方言中分布区域广泛,银川、乌鲁木齐、西宁、北京、万荣、西 安、洛阳、徐州、武汉、成都、柳州、扬州等方言都有此说。而非官话方言皆无“揣”的说 法。揣应是官话方言的一级特征词。另外,“揣”在官话方言另有一读为上声,具有“揣测 ,猜测;摸;(家畜)怀孕”等义,与《广韵》所注初义相合,不在本文讨论之列。

5.咱zan[2] 咱们。总称说话人(我、我们)和听话人(你、你们)双方,也可借指你或我。 早期用例见于宋·柳永《玉楼春·苏子瞻》词:“你若无意向咱行,为甚梦中频相见。”吕 叔 湘先生早在60年前就考察了“咱”的源流。他的结论是:“宋人……自家合音为咱。宋人用 咱之例甚少,……在元人的话中合为咱每,又合为喒。咱与喒)之通用亦限于北方。” (《释您、俺、咱、昝,附论们字》,商务,1999)可单用,也可与语素“们”构成合成 词“咱们”。咱只用于官话方言,银川、乌鲁木齐、北京、济南、忻州、太原、万荣、西安 、洛阳、徐州、哈尔滨等方言都说,非官话的14个方言点皆无此说,可见它也是官话的 重要方言特征词。另外,咱也是“早晚”的合音,指时间,有时写为“昝”。早期用例 见于 明·汤显祖《还魂记·幽媾》:“这咱时节有人,敢是老姑姑送茶,免劳了。”这种用法只 保留在武汉方言:“几咱、么咱”(相当于几时,表示甚么时候)。

6.拧ning[3] 多义词。①用两手握住物体的两端向反方向用力;扭住皮肉等使劲转动 ;转过。②控制住东西的一部分而绞转。较早用例见于《金瓶梅词话》第一一回:“一只手 拧着秋菊的耳朵,一直往前边来。”(表扭转)“拧”在官话方言分布较广,北部的银川、乌 鲁木齐、哈尔滨、济南、牟平、忻州、太原、万荣、西安、洛阳、徐州等方言都说,南部的 西南官话和江淮官话则少用,只有成都方言有此说法。如拧筋:指人性格乖戾,不易相处。 虽然非官话的广州、海口、南宁等少数方言有“拧”字出现,但意义与官话方言的“拧”均 毫不相干,所以非官话方言皆无拧的说法,“对外”具有很强的“排他性”。可见,拧是官 话的一级方言特征词。

7.甩shuai[3] 挥动,扔。较早用例见于《儿女英雄传》第六回:“那瘦子说着,甩了外 面的僧衣,交给秃子。”“甩”在官话方言中分布广泛,银川、乌鲁木齐、西宁、哈尔滨、 北京、济南、牟平、忻州、太原、万荣、西安、洛阳、徐州、成都、贵阳、柳州、南京、扬 州等19个方言都说,且都用作动词,有很强的“对内一致性”。另外,官话的某些方言可用 作量词、形容词,多表示贬义,有的方言还有与其形容词意义相对应的子尾名词“甩子”。 贵 阳、扬州方言“甩”可用来计量人(作量词),含不太尊重义:来了三十几~人。也可形容人 不明事理,说话随便,举止不沉着(作形容词):约好了就要去,不能~。“甩子”指不明事 理,说话随便,举止不沉着(作形容词):约好了就要去,不能~。“甩子”指不明事理, 说话随便,举止不沉着的人。另外,作为名词,北方官话的某些方言也有“甩子”的说 法。徐州方言“甩子”指作风散漫,行为随便,不正经干活的人,含讥讽意义(词义与贵阳 、扬州相近)。济南方言“甩子”指用布条扎成的拂尘。而非官话中,甩只有个别点说,南 宁方言说“甩”指扔(萍乡方言说“甩手”,指手前后摆动。《大词典》标注它“很可能是 从官 话折合来的”字。广州方言的“甩”是方言俗字,音let[7],意为脱落,与官话的甩 无关。)其他13个方言点皆无此说法。据此,也可认定“甩”是官话的一级方言特征词。

8.跩[3] 身体肥胖,不灵活,走路摇晃。《手册》见于“一~一~”。书面语见于 现代作品梁斌《红旗谱》六:“朱老忠走南闯北,路走得多了,走起路来,两条腿一~一~ 的。”它在官话中的分布较广,银川、哈尔滨、北京、济南、太原、洛阳、徐州、成都、南 京、扬州等方言都说,具有“对内一致性”。常用的结构形式为:一~一~。而南方非官话 方言皆无此说法,具有很强的“对外排他性”。所以它是官话的一级方言特征词。

9.捂wu[3] 用手遮盖住,封闭。现代书面语见于魏巍《战斗在汉江南岸》:“两个人就 把炒面袋子解开,风呜呜吹着,吞一口炒面,就要把口儿连忙捂住。”“捂”在官话里分布 广泛,除洛阳、成都、柳州等方言外,其余15种方言都说,内部相当一致。非官话只见于娄 底方言,“捂”指遮盖或封闭起来,但其声调读阴平,与官话方言读上声不相符。其他13个 方言点皆无此说法,具有很强的“对外排他性”。因此,“捂”也是官话的一级方言特征词 。

10.揍zou[4] 打。较早用例见于清代的《官场现形记》第四九回:“要是有人说话,标 下亦不答应他,一定揍他。”“揍”在官话方言分布广泛,哈尔滨、济南、牟平、忻州、万 荣、西安、洛阳、徐州、南京、扬州等方言都说。而非官话除广州方言有“揍”的说法外, 其他13个方言点都无此说法。据此,可把“揍”列为官话的一级方言特征词。

11.晃huang[4] 摇晃。动词,有时可作形容词。书面语用例见于《儿女英雄传》第五回: “那骡子……,晃的脖子底下那个铃铛唏啷哗啷山响。”它在官话中的分布区域较广,银川 、乌鲁木齐、哈尔滨、牟平、太原、万荣、洛阳、徐州、成都、贵阳、南京等方言都说。个 别方言如乌鲁木齐,“晃”可构成附加式合成词“晃达”,表示晃,摇动;闲荡,无所事事 。而非官话各方言皆无此说法。

12.齉[4] 鼻子不通气。可单用,也可与鼻子、鼻儿构成偏正词组。现代书面语用例 见于姚雪垠《长夜》三一:“刚才我的鼻子有点~,吸了这半口已经通了。”它在官话方言 中分布广泛,除西南官话(武汉、成都、贵阳、柳州等)外,其他15个方言都说。同时,官话 方言多说“~鼻子”,如银川、乌鲁木齐、西宁、哈尔滨、济南、忻州、太原、万荣、洛阳 、徐州、南京、扬州等。有的方言常用“~鼻儿”,如北京(也可说“齉齉鼻儿”)、牟平 、西安、洛阳等。只有个别方言(如徐州)既可说“~鼻子”,又可说“~鼻儿”。而非官话 ,除海口方言说“鼻齉”,南宁方言说“鼻子□”,皆指鼻子不通气、发音 不清,且声调与官话方言相符,其他12个方言点皆无此说法。

13.脖bo[2] 颈项。常带后缀“子”说成“脖子”。较早用例见于《儿女英雄传》第三一 回:“公子听了,摸了摸,才知装扮了半日,不曾带得领子,还光着脖儿呢!”“脖子”的 说法在官话方言中分布广泛,银川、乌鲁木齐、西宁、哈尔滨、北京、济南、牟平、忻州、 太原、万荣、西安、洛阳、徐州、武汉、成都、贵阳、南京等17个方言点都说,只有边沿地 区的扬州、柳州方言因受周围非官话方言的影响而无此说。扬州方言多说“颈亢、颈项”, 柳州方言多说“颈、颈脖”。而非官话方言则无“脖”的说法,多用“颈、项、颔”等来表 示 。苏州、温州方言多说“头项”,南昌、于都、广州、南宁等方言说“颈”,金华说“项颈 ”,长沙说“颈根”,娄底说“颈筋、颈颌”,萍乡说“颈牯”,厦门说“颔管”,梅县说 “颈筋”。只有海口方言既不用“脖”,也不用“颈”,而说“头、头蒂”。“脖”是官话 方言的一级特征词。

14.遛liu[4] 牵着牲畜慢慢走。《手册》用于“~马”。现代书例见于孙犁《白洋淀纪 事》:“你来把马遛一遛,我去找他。”“遛”在官话方言里普遍存在,除西宁、乌鲁木齐 、太原、柳州等方言不说外,其余15种方言都说。而非官话方言的14个方言点都没有“遛” 的说法。有些方言有读阴平的“遛”,义指行踪不定,漫游,音义均不相同。可见,读为去 声的“遛”是官话方言的一级特征词。

15.攥zuan[4] 握,抓。《手册》用于“~住”。书面用例见于《红楼梦》第七回:“( 凤姐)便探身一把攥了这孩子的手,叫他身旁坐下。”“攥”在官话方言见于银川、乌鲁木 齐、西宁、哈尔滨、济南、牟平、忻州、万荣、西安、洛阳、徐州等地。而非官话的14个方 言点皆无攥的说法。攥是典型的官话方言特征词。

16.挣zheng[1] 奋力摆脱,竭力支撑。《手册》用于“挣脱”。较早用例见于《西游记》 第六九回:“那呆子左挣右挣,挣不得脱手。”它在官话方言见于银川、乌鲁木齐、西宁、 哈尔滨、北京、济南、牟平、忻州、太原、万荣、西安、洛阳、徐州、武汉、成都、柳州、 扬州等17个方言点(唯南京、贵阳未见)。而在非官话方言,只有温州、娄底、萍乡等处发现 此说,其他11个方言点则无,因此也可以认定为官话方言的特征词。

17.梆bang[1] 戏曲声腔。由“打击乐器”引申出的“我国北方用硬梆子作打击器以按节拍 的剧种的统称”。如秦腔(陕西梆子)、晋剧(山西梆子)、豫剧(河南梆子)及河北梆子、山东 梆子等。不单用,常带有后缀“子”说成“梆子”。较早用例见于清·富察敦崇《燕京岁时 记·封台》:“咸丰以后,专重二簧,近则并重秦腔。秦腔者,即俗所谓梆子腔。”梆子在 官话方言有一定分布区域,哈尔滨、济南、太原、万荣、西安、洛阳、武汉等方言都有此说 ,其他方言常说“戏”,也说“剧”。只有银川方言常用“剧”来表示梆子腔。而非官话方 言皆无此说法,常说“戏”,对外有很强的排他性。梆也是官话方言特有的后起字,是官话 方言的特征词。

18.愣leng[4] 失神,发呆。较早用例见于《白雪遗音·马头调·吸后语》:“我为你…… 昏头昏脑楞里楞。”“愣”的说法在官话方言分布广泛,除柳州方言外,银川、乌鲁木齐、 西宁、哈尔滨、北京、济南、牟平、忻州、太原、万荣、西安、洛阳、徐州、武汉、成都、 贵阳、南京、扬州等18个方言点都说。而非官话方言,只有金华方言有“愣”说法,其他13个方言点皆无此说法。“愣”也是典型的官话方言特征词。

19.娃wa[2] 元代以后指小孩、儿童。现常用来指儿子或女儿,有亲昵意。现代书面用例 见于水华、王大华等《惯匪周子山》第四场:“这该是德顺的娃吧?”“娃”在官话方言分 布广泛,除武汉方言(常用“伢”)、柳州、扬州方言外,银川、乌鲁木齐、西宁、哈尔滨、 济 南、忻州、太原、万荣、西安、洛阳、徐州、成都、贵阳、南京等方言都说。北京话可说“ 娃娃燕儿”(指雏燕)、“娃子”(指蔬菜中心长出来的茎和花,苔),但意义相异。而在非官 话,除南宁平话用来指婴儿、福州话用来指布娃娃之类玩具外,其他12个方言皆无此说法。 娃指孩子,也应是官话方言的一级特征词。

20.盹dun[3] 短时间的瞌睡,也指小睡,打瞌睡。较早用例见于金·董解元《西厢记诸 宫调》卷一:“睡不稳,只倚着个鲛鮹枕头儿盹。”在官话方言中,除牟平、武汉、成 都、贵阳、柳州等方言常说“(打)瞌睡”外,银川、乌鲁木齐、西宁、哈尔滨、济南、忻州 、太原、万荣、西安、洛阳、徐州、南京等13个方言点都说。而非官话的14个方言点则都无 “ 盹”的说法,常说“睏”(温州、长沙等)、“瞌睏”(萍乡),金华、于都方言分别说 “眼遮”、“眼歇”。盹是官话方言独有的后起字,是官话方言的一级特征词。

21.镐gao[3] 刨土的工具。可单用,也可与后缀“头”构成附加式合成词“镐头”。“ 镐”在西宁、乌鲁木齐、哈尔滨、济南、牟平、太原、西安、洛阳、徐州、武汉、柳州、南 京、扬州等处官话都说。其中,西宁方言说“镐头”,西安、徐州、柳州、南京、扬州等方 言说“洋镐”。而非官话方言只有于都方言说“洋镐”,其他13个方言点皆无此说法。所以 ,镐也可列为官话方言特征词。

22.这zhe[4] 近指代词,这、这个。据太田辰夫研究,“这”始用于唐代,但多写为者 ,少数写成赭,宋AI写作为“遮”。明以后为“这”。如《西游记》四一回:“你这猴头,忒 不通变。”在口语里,“这”单用或后面直接跟名词时,读zhe(去声);“这”后面跟量词 或 数量词时常读zhei(去声),是“这一”的合音。如“这程子,这个,这会儿,这样,这些” 等。它在官话方言分布广泛,除西宁方言未收“这”外,其他18个方言点都有此说法。而非 官话方言,只有南昌方言说“这”,于都、梅县方言“这”是训读字(《汉语方言大词典》 已指明),其他11个方言点皆无此说法。可见“这”也是官话的一级特征词。

23.摔shuai[1] 把东西用力往地上扔。较早用例见于元·康进之《李逵负荆》第一折:“ 一 把火将你那草团瓢烧为腐炭,盛酒瓮摔做碎瓷瓯。”“摔”在官话方言分布广泛,乌鲁木齐 、哈尔滨、北京、济南、牟平、太原、万荣、西安、洛阳、徐州、贵阳、南京、扬州等13个 方言点都说。而非官话,金华方言有“摔炮”的说法。闽语的(福州)、siak[7]

(厦门)通常也写为摔,但属入声字,与普通话的摔未必同源。其他11个方言点皆无此说法 。因此可以认为“摔”是官话方言的一级特征词。

24.俩lia[3] “两个”的合音词。太田辰夫引了蒲松龄《磨难曲》里的“自从我出门, 离了也么家,只有俺贰两没有叁两。”这一段文字后说:“这两个奇字不用说就是lia[3] 和sa[1]。”此说应无问题,如此则“俩”在清初就合音了。后来在《儿女英雄传》及《老 残游记》中都很常用。“俩”主要分布在银川、西宁、乌鲁木齐、太原、哈尔滨、北京、济 南、牟平、万荣、西安、洛阳、徐州等北部官话。一般不单用,常与其前面的人称代词或称 谓词一起构成复合词。如:“俺俩、你们俩、姑嫂俩、娘母俩、师徒俩”等。个别方言“俩 ”可与其他名词性语素构成词,如,牟平的“俩旋儿”,西安的“俩旋”。另外,有些方言 “俩”构成的复合词必须儿化,如牟平(叔侄俩儿、姐妹俩儿),西宁“你俩儿、哥哥妹妹俩

儿”(‘爷儿两个、娘儿两个’不能加‘俩儿’),乌鲁木齐“姐儿俩儿、弟兄俩儿”;个别方 言可儿化,也可不儿化,如,徐州方言“弟兄俩(儿)、师徒俩(儿)、娘俩(儿)”,济南方 言“娘儿俩(儿)、爷儿俩(儿)”。因其出现年代较晚,故未及扩散到汉语各方言,南部的西 南官话(成都、贵阳、武汉、柳州)和江淮官话(南京、扬州)都无此说,常说“两个”。而非 官话各方言也无此说。“俩”是北方官话独有的后起字,应是官话方言特征词。

25.们·men 词的后缀。用在人称代词或指人、指物的名词后面,表示复数。较早用例见 于唐·刘知几《史通·杂说中》:“渠们、底个,江左彼此之辞。”可能因为尚不常用,所 以《广韵》《集韵》未收。吕叔湘先生认为,“们字之广泛应用,固为明以后事。”它在官 话方言分布广泛,内部基本一致,除万荣方言外,银川、乌鲁木齐、西宁、哈尔滨、北京、 济南、牟平、忻州、太原、西安、洛阳、徐州、武汉、成都、贵阳、柳州、南京、扬州等处 都常把“们”用于人称代词“我(俺)、你、他、咱”等后面构成复数式代词。有的方言(如 西宁、济南、牟平、忻州、太原、西安、贵阳、扬州)有“弟兄们、婆娘们、姊妹们、师徒 们”等说法,个别方言(如西宁)还可在指物的名词后加“们”构成“家们”。有的方言(如 银川、西宁、忻州、太原)可以在疑问代词“谁”后面构成“谁们”;有的方言(如成都、扬州)竟保留着元时的说法,用在指示代词后面构成“这们”、“那们”,相当于“这么”、 “那么”的“么”。例如:元·无名氏《刘弘嫁婢》第一折:“着我出去,便出去了罢,受 他这们闲气做甚么!”而在非官话,只有吴湘赣语的苏州、长沙、南昌说“们”,其他11个 方言点都无此说法。可见,“们”是官话方言的一级特征词。

26.站zhan[4] 蒙古语Jam的音译。最初指驿站,是古时传递军政文书的人中途换马、食 宿或转递之所。较早用例见于《元史·兵志四》:“凡站,陆则以马,以牛,或以驴,或以 车,而水则以舟。”现指客运、货运的停车处所。如火车站,北京站,终点站。“站”在官 话方言中分布较广泛,乌鲁木齐、西宁、北京、济南、牟平、忻州、太原、西安、洛阳、武 汉、成都、贵阳等方言都有此说法。而非官话方言,只有邻近的萍乡和经济、交通发达的广 州说“站”外,其他12个方言点都无此说法。近年来,因普通话和官话方言的影响,南方各 方言都可以说“车站”了。闽南话40年前还管“车站”叫“车头”。因此,“站”也可认为 是官话的一级特征词。

27.搂lou[3] 搂抱,用胳膊拢着。较早的书面语用例见于《西游记》第八一回:“他两 个 搂着肩,携着手,出了佛殿。”它在官话方言分布较广,银川、乌鲁木齐、西宁、济南、牟 平、万荣、西安、洛阳、徐州、武汉、柳州、南京、扬州等13个方言点都说。而非官话方言 ,只见于南昌话,其他13个方言点都无此说(有的方言虽有“搂”字,但用法不同。如金华,指“搅,搅动”。海口,指“邀约;劝说”)。“搂”可以认定为官话方言的一级特征词 。

二级方言特征词(24个):

1.歹dai[3] 不好的(地)。较早用例见于元,纪君祥《赵氏孤儿》第一折:“程婴,你一向 在俺赵家门下走动,也不曾歹看承你。”“歹”在官话中分布较广,北部官话的银川、乌鲁 木齐、哈尔滨、北京、济南、牟平、万荣、西安、徐州等方言都说,西南官话和江淮官话各 方言则未有此说。而非官话方言,除南昌方言说“歹人”指坏人、歹徒之外,其他12个方言 点皆无“歹”的说法(福州话有歹的写法,音义无关,是训读字)。因为区内覆盖不周遍,区 外有交叉,“歹”可认为是官话方言的特征词。

2.尿sui[1] 小便,名词。与作动词的尿(读niao[4])不同。官话的银川、乌鲁木齐、济南 、洛阳、徐州、武汉、南京、扬州等方言都说,且大多保留在尿脬(指膀胱)一词中。洛阳、 徐州尿脬多指动物的膀胱,用于人含诙谐义。扬州方言作名词和动词时都读[sui[1]],如尿 尿 说[sui[1]sui[1]]。而非官话,只有吴语的苏州、金华方言保留此音。苏州方言“尿布”,尿 读阴平;金华方言“尿”读阴平,指尿液,而“尿素”的尿二者皆读泥母去声。浙南吴语的 温州方言和其他11个非官话方言点皆无此说法。尿读为[sui]应是后起音,可视为官话方言 的二级特征词。

3.妞niu[1] 女孩子。较早用例见于《红楼梦》第一○一回:“你过去把那黑心的养汉婆 子 下死劲的打他几下子,把妞妞抱过来吧!”清俞正燮《癸巳存稿补遗·妞》:“孃者,少 女之称,亦作娘,转作妞。北人称妞妞,南人称娘娘是也。”“妞”分布于官话的北方中心 片,哈尔滨、济南、牟平、西安、洛阳、徐州等方言都说。它可单用,也可用重叠式合成词 “妞妞”(如洛阳方言,表示对女孩子的昵称)。有的方言可构成儿尾词“妞儿”(如徐州方 言也可说“妮子”)、子尾词“妞子”(如牟平则说“憋妞子”)。而非官话各方言皆未发现 “妞”的说法。由于区内不普遍,可把“妞”认定为官话方言的二级特征词。

4.跺duo[4] 用力踏地。常与语素“脚”构成合成词“跺脚”。较早用例见于《红楼梦》 第七○回:“宝玉恨得掷在地下,指着风筝说道:‘要不是个美人,我一顿脚跺个稀烂!’ ” “跺”在官话方言分布较广,银川、乌鲁木齐、哈尔滨、济南、牟平、忻州、太原、洛阳、 徐州、南京等方言都说,西南官话的成都、贵阳、柳州等方言则说“顿脚”。而非官话只有 与西南官话较近的长沙、南昌、于都等方言有“跺脚”说法,其他11个方言点都无此说。据 此,“跺”可列为官话方言的二级特征词。

5.瞅chou[3] 看,望。常单用。个别方言也可与其他语素构成合成词,如忻州方言:瞅 摸(四处察看)。较早用例见于元·无名氏《杀狗劝夫》第二折:“他那里,不转睛,瞅了我 一会。”“瞅”在官话方言主要分布在北方:银川、乌鲁木齐、哈尔滨、北京、济南、西宁 、 万荣、西安、洛阳,较南的徐州、武汉等方言也说。有的方言“瞅”还有“寻找”义,如 ,西安方言“~个媳妇儿些。”徐州方言“~个空就到你家去。”而南部的西南官话(贵阳 、

成都、柳州)和江淮官话(南京、扬州)皆无“瞅”的说法。非官话则极少见。“瞅”可定为

官话方言的二级特征词。

6.砍kan[3] 用刀斧猛力把东西断开。早期用例见于金·董解元《西厢记诸宫调》卷二: “把法聪来便砍,砍又砍不着。”官话各方言都说,而非官话只有长沙、南昌、海口、南宁 等方言点说“砍”,其他10个方言点皆无此说法,常用“斩”、“杀”来表示。“砍”当是 官话方言的后起常用词,是官话方言的二级特征词。

7.抡lun[1] 用力挥动。早期用例见于曾瑞《斗鹌鹑·风情录》套曲:“~的柄铜锹分外 里险。”常单用,有的方言“抡”须与后缀“搭”“抡搭”,如哈尔滨方言,表示“用力挥 动或随意挥动”。“抡”在官话方言分布较广,北京、济南、牟平、万荣、忻州、西安、洛 阳、徐州等方言都说。西南官话的武汉、成都、贵阳方言“抡”是训读字,多表示“捻;搓 (绳、线等)”,武汉方言有“抡子”说法,表钞票,泛指钱。而非官话只有梅县方言“抡” (阴平)指用力挥动:皮带~啊下去,未知是否同源。其他13个方言点皆无此说法。本文把“ 抡”列为官话的二级特征词。

8.咋za[2] 怎么,疑问代词。应即“怎么”的合音词。较早用例见于元·李文蔚《燕青 博鱼》楔子:“你知道我有军令,误了我一日假限,该咋处?”“咋”在官话方言分布于不 少方言点,银川、乌鲁木齐、太原、洛阳、徐州、哈尔滨、成都、贵阳等方言都说。有时写 为同音字“咱”(如西安)。而非官话只有温州和海口有“咋”的说法,未必同源。其他12个 方言点皆无此说。

9.耍shua[3] 玩,玩耍。又引申为玩弄、戏弄;施展,表现出来等义。较早用例见于宋 ·周邦彦《意难忘·美咏》词:“长颦知有恨,贪耍不成妆。”(表示玩耍,游玩)。周邦彦 生于《广韵》成书后50年,《广韵》未收“耍”可能因为只局部用于口语。“耍”主要 分布在官话的银川、乌鲁木齐、西宁、哈尔滨、北京、济南、牟平、太原、西安、洛阳、徐 州、武汉、成都、贵阳、柳州、南京、扬州等17个方言,内部相当一致。而非官话中见于湘 赣粤等方言,如娄底、萍乡、广州、南宁等,可能是受官话影响而来。其他10种方言:金华 、苏州、温州、长沙、南昌、于都、梅县、厦门、福州、海口等则无此说。

10.趸dun[3] (为卖出而)整批地买进。较早用例见于清·唐训方《里语征实》上引《人 生要览》:“贵时卸丢,贱时趸发,贩默谱讴。”在官话中可以单用,也可和其他语素构成 合成词“趸卖”。单用时表示(为卖出而)整批地买进或批发,银川、乌鲁木齐、西宁、忻州 、太原、万荣、武汉、成都、贵阳、柳州等方言都说。合成词“趸卖”,表示整卖、总卖, 见于银川、忻州方言。而非官话中,只有客家话的于都、梅县方言分别说“趸口”、“趸货 ”,指整批买进,其他12个非官话方言点都无此说法。“趸”可视为官话方言的二级特征词 。

11.摁en[4] 揿,按压。它在官话中分布不太广泛,主要见于北京、哈尔滨、济南、牟平 、太原、洛阳、徐州等方言,且“摁”支配的对象多为儿尾名词,如:~手印儿,~扣儿, ~钉儿等(只有太原方言“摁”支配的对象不儿化,如:~钉)。而非官话只见于金华、南昌 、南宁等处,其他多无此说。“摁”可作为官话方言的二级特征词。

12.哄hong[3] 哄骗:用言语或行动使人高兴。较早用例见于《京本通俗小说·错斩崔宁 》:“我的父亲昨日明明把十五贯钱与他驮来作本养赡妻小,他岂有哄你说是典来身价之理 ?”“哄”在官话区分布广泛,除忻州方言外其他17个官话方言都说。但非官话也有一些方 言(温州、长沙、南昌、娄底、萍乡、南宁等)有此说法。交叉较多,所以,作为官话方言的

二级特征词。

13.垮kua[3] 倒塌,某事物不行或不成了。古籍中未见用例。“垮”在官话区分布不太 普遍,万荣、西安、武汉、成都、贵阳、扬州等方言有此说法。由于受官话方言的影响,非 官 话也见于苏州、长沙、南昌等方言,其他11个方言皆无此说。可见,“垮”是官话方言的二 级特征词。

14.呛qiang[4] 有刺激性的气体进入嗅觉器官、呼吸器官或视觉器官,使人感到难受。较 早用例见于近代的《老残游记》第一五回:“刚睡着,一霎儿的工夫,就觉得鼻子里烟呛的 难受,慌忙睁开眼来,身上棉被已经烧了一大块。”“呛”在官话中分布较广,银川、西宁 、哈尔滨、济南、牟平、万荣、西安、洛阳、武汉、扬州等方言都说。在非官话,也见于金 华、温 州、长沙、南昌、娄底、南宁等方言,其他方言则无此说。“呛”可视为官话方言的二级特 征词。

15.扔reng[1] 掷,投;丢掉,抛弃。较早用例见于《红楼梦》第九三回:“(贾琏)便从靴 掖儿里头拿出那个揭帖来,扔与他瞧。”“扔”在官话方言有一定的分布区域,西宁、乌鲁 木齐、北京、哈尔滨、济南、忻州、万荣、西安、洛阳等方言都有此说。而非官话除广州方 言“扔”指四处乱丢、抛弃外,其他13个方言点皆无此说法(《福州方言词典》用了此字是 训读)。“扔”是官话方言特征词。

16.耪pang[3] 用锄翻松泥土。未见于古代书面语。“耪”在官话中分布的区域较小,主 要见于哈尔滨、济南、洛阳和徐州等方言。而非官话各方言都无此说。因耪在官话方言分布 不广,故作为官话方言的二级特征词。

17.挼rua[2] 揉搓,摩挲。普通话读ruo[2],官话方言多读rua[2]。“挼”在 官话方言有一定的分布区域,银川、西宁、乌鲁木齐、北京、万荣、西安、成都等方言都有 此说。而非官话14个方言点皆无此说。虽南宁方言有“挼”字,但声调读阴平,表示“ 搓 洗;揉搓”义,与官话方言不符。所以,“挼”可认为是官话方言的二级特征词。

18.肮脏ang[1]zang[1] 污秽:不干净。较早用例见于明·柯丹丘《荆钗记·辞灵》:“苦 呵,若是新娘在日,岂忍如此肮脏。”“肮脏”在官话的分布较广泛,西宁、万荣、忻州、 济南、西安、洛阳、徐州等方言都有此说法。官话的其他方言除哈尔滨方言说“埋汰(指脏)

”外,银川、乌鲁木齐、牟平、太原、武汉、成都、贵阳、柳州、南京、扬州等方言则用单 音词“脏”来表示(牟平方言也可说“埋汰”)。而非官话,只有温州、南昌方言说“肮臜”,长沙、海口方言说“脏”外,其他方言则无此说法。故“肮脏”可以作为官话方言的 二级特征词。

19.丢diu[1] 可单用。多义词。表示①遗失,丢失。②迷失(方向)。③留、剩。④抛 弃,扔。⑤把东西放在某处等。较早用例见于元·康进之《李逵负荆》第一折:“把烦恼都 也波丢,都丢在脑背后。”(义4)“丢”在官话中几乎遍及各方言,银川、乌鲁木齐、西宁 、哈尔滨、北京、牟平、忻州、太原、万荣、西安、洛阳、徐州、武汉、成都、贵阳、柳州 、南京、扬州等18点方言都有此说(济南方言除外)。并有不少合成词如“丢人,丢脸,丢手,

丢了(扔,遗失)”。个别方言如牟平,“丢”还可与后缀“儿”构成附加式合成词“丢儿(丢儿)”,且词性改变。“丢儿”,具有名词特性,指“圆圈儿”。“丢儿丢儿”,具有形 容 词特点,表示“条件充足,不成问题”。“丢”在官话方言内部相当一致。非官话则有南昌 、娄底、萍乡、梅县、广州、南宁等方言也用“丢”,指扔。金华、苏州、温州、长沙、于 都、厦门、海口则皆无此说。据此,把“丢”作为官话方言的二级特征词。

20.您nin[2] 人称代词,“你们”的合音,“你”的尊称。较早的用例见于宋代《张协 状元》第二四出(麻郎):“我只是个不还赁钱。(净)赶出去桥亭上眠。(生)看取同人劝您。 ”金元时期甚为常见,又写为恁,可见其读音是从nim变为nin。明代的尊称是“你老人家(

元曲中也有)”,到清代,也有简化为“你老”的(太田辰夫,1985)。这在武汉方言中仍有保留。“您”是“你老人家”省为“你家”的合音,一般用于对年长者的尊称。“您”只见 于官话区的北京话、哈尔滨和武汉方言,非官话方言皆无此说。清·李调元《斋琐录》卷 三:“《中原音韵》‘你与您同义,音恁’,今填词家多用此字。”忻州方言对第二人称的 尊称用“你呐”,多用于对长辈的敬称,如:“~来哩,快坐下哇!”这是合音后又衍生为 双音词。“您”在官话区分布不太广,但在非官话则未见,可视为二级特征词。

21.仨sa[1] “三个”的合音字,可单用。“仨”是清之后产生的后起字。它只见于北京 话和济南、西安、洛阳等方言,皆表示“三个”。如:北京话“小事儿别麻烦我。金三爷不 能为了仨瓜俩枣的事儿跑腿。”西安方言“~人不去哩!”洛阳方言“他一顿吃了~馍。” 可能合音的说法历史不长,尚未广泛流传,书面语也只见于现代作品。官话的其他方言和非 官 话区各方言皆无此说,有一定特征意义。“仨”可以列为官话方言的二级特征词。

22.俺an[3] 我,我们。较早用例见于宋代,表示“我”。如南宋辛弃疾《夜游宫·苦俗 客》词:“且不罪,俺略起,去洗耳。”金元时期出现“我们”义,如金·董解元《西厢记 诸宫调》卷二:“有计对俺先道破。”《广韵》去声韵於騐切有“俺,大也”,音 义与此无关。“俺”是“我每”的合音,其说可靠。“俺”在官话区分布不太广泛,只见于 济南、牟平、西安、洛阳、徐州、忻州、太原等方言。其中,忻州、太原话的“俺”只表示 领属关系,用于说话人自己的亲属、住家、居住地前,如~妈、~院里。只作定语,不作主 语或宾语,也可有复数形式“俺们”(太原话只限于女性使用)。银川方言仍保留先秦时的说 法“昂们”(第一人称代词,复数,作定语)。清·俞正燮《癸已类稿·复语解》:“《诗· 匏有苦叶》云:‘昂须我友。’似昂、我复。今按:昂,我也。今俗通书为俺。”官话的其 他方言和非官话的14个方言点都无此说法。“俺”有一定的特征意义,可以列为官话方言的 二级特征词。

23.趟tang[4] 动量词。表示动作、行为的次数。书面语用例见于《西游记》第二二回:“沿地云游数十遭,到处闲行百余趟。”“趟”在官话方言中分布普遍,银川、乌鲁木齐、北 京、牟平、忻州、太原、万荣、洛阳、徐州、武汉、成都、贵阳、柳州、南京、扬州等15处 方言都有此说法。“趟”在非官话方言也用得较多:苏州、金华、长沙、南昌、萍乡以及广 州和梅县,其他非官话方言则无此说法。娄底话虽说“趟”,但指兽类生养仔兽,与原义无 关 。所以,趟可以列为官话方言的二级特征词。

24.漂piao[4] 常与“亮”构成“漂亮”,指好看,美观;出色。“漂亮”在官话方言中 分 布广泛,银川、乌鲁木齐、哈尔滨、济南、太原、万荣、洛阳、武汉、成都、贵阳、柳州、 南京、扬州等方言都说。其中,贵阳、柳州在口语中分别常说“抻透”、“靓”,因受普通 话和官话方言的影响,现在也说“漂亮”。而非官话方言,只见于邻近的苏州、金华、南 昌、娄底、萍乡和福州等处,其他方言皆无此用法。温州、长沙、梅县、海口等方言“漂” 仅用在“漂白”一词中,意义不符。据此,“漂”可以作为官话方言的二级特征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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