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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年6月的一天,迈克尔·雷纳失去了他在纽约法国兴业银行的信用策略师的工作,手机上缴,他在附近的商店又买了一部,打给妻子。妻子正在他们位于纽约布莱尔克利夫庄园的家中观看《企业风暴》,一部关于公司裁员的电影。他说,他很震惊,他的工作“就这么走到了尽头”。
这位44岁的前执行总监遭遇了一轮裁员潮,这轮裁员潮2011年会削减全球金融服务行业22万多个职位,远远超过彭博所统计的2009年裁员的17.4万人。8月以来几乎每周都有人被解雇。欧洲最大放款机构汇丰控股在8月宣布将在2013年年底前裁员3万人。9月,美国第二大放款机构美国银行称其也将裁员3万人。两家银行都将削减其大约10%的员工。11月,法国最大银行法国巴黎银行称将在其企业和投资银行部门裁员1400人人,而意大利联合信贷银行称其计划在2015年前削减6150个职位。“这是一次结构性的变化,”巴西投资银行常驻伦敦的管理合伙人休·詹金斯说,“这个行业在萎缩。”
面对更高的资本要求,外来货币金融产品的失败,以及自营资本交易的缩减,金融业可能面临不止一次的循环衰退。“在很多机构,很多投资银行业者相信我们现在处于略为困难的有限时期,之后又会柳暗花明,”总部设在苏黎世的瑞士银行董事长Kaspar Viliger说,“这种幻想现在已经消失。”
北美的银行、保险公司和理财公司已宣布2011年裁员5万人。这是2010年总数的两倍以上,尽管低于2008年的17.5万人。华尔街要恢复其失去的职位“要等到2023年左右”,穆迪分析部门经济学家Marisa Di Natale在一封电子邮件中写道,华尔街人将不得不在金融业更为健康的边缘地带寻找工作或“全部转投其他行业”。纽约Katten Muchin Rosenman的高管就业事务部董事长史蒂文·爱柯霍斯说,因为就业前景黯淡,他已经停止向客户“大肆宣扬”让内部人才创造新岗位。
西欧的金融公司已经宣布2011年裁员约12.5万人,彭博数据显示,这几乎是该地区在2008年深陷金融危机时裁员人数的一半。伦敦市区以及金丝雀码头金融区的人数可能在2011年底前下降到288225人,比2010年少2.7万人,至少为1998年以来最低水平,根据伦敦经济和商业研究中心的数据,1998年这里的从业人数为289666人。“这是一次划时代的挑战,”猎头公司Purcell & Co.的创办人约翰·帕赛尔说,“每一个从1985年开始在伦敦市区工作的人都不知道该如何解决这样的混乱。”
采访中,已经被劳埃德银行集团、苏格兰皇家银行、杰富瑞以及其他机构裁员的十多人对其前景日益悲观。对于被法国兴业银行裁员的雷纳来说,这是他在四年时间里第二次丢掉工作。他曾在贝尔斯登任职14年之久,直至该机构在2008年3月破产,并由摩根大通低价接手。后来开始找工作的时候,他说他“想要找一个再做14年的地方”。第二次丢掉工作更是让人难以启齿,他说:“知道我失业的人不多。”现在他主要的时间用在参加他女儿的曲棍球运动和理财。他计划继续他用家中后院树木制作槭糖浆的爱好。
华尔街和伦敦的士气与过去数十年相比“可能已经很糟糕,如果不是更糟糕的话”,华宝银行前投资银行部主管菲利普·基维尔说,他现年65岁,如今是一家总部设在纽约的顾问机构Compass Adviser的合伙人。为金融业患者进行治疗的伦敦心理医生尼尔·布雷纳说,压力会引起惊恐发作、酗酒和胸部疼痛。“因为工作的减少,人们对于遭遇不满,”布雷纳说,“他们不知道能去哪儿,有种被困住的感觉。”
不过,他们被困的情况还是令许多人羡慕。虽然高盛在2011年前九个月付给员工的薪水比去年同期削减24%,9月30日为止100亿美元的总额相当于它的34200名员工平均每人收入292836美元。这几乎是美国中等家庭收入的近六倍,而根据美国人口局的数字,美国有4910万人生活在贫困中。
49岁的斯科特·舒伯特在2008年晚期的金融危机中失去了他在总部设于纽约的证券事务所杰富瑞的并购银行业者的工作。他以为失业最多持续12个月。“第一年后毫无结果,”他说,“根本就没有多少地方在招人。”到2010年中期,似乎越来越多的雇主表示出兴趣,他以为“机会近在咫尺”,结果没有。2011年,华尔街的坏消息让他越来越灰心,随着时间的推移,和过去同事保持联系也变得越来越困难,他说。而他的理财成果也“颇为糟糕”,他说如果在接下来的六个月中他还找不到工作,他可能会考虑卖掉房子。“这是我这辈子以来最糟糕的日子,”他说,“找工作越来越困难,好像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
美国银行和汇丰银行计划裁员的比例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