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列宁后期思想的再认识_列宁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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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宁后期思想探要》,俞良早著。43万字。湖北人民出版社1995年10月出版。责任编辑:王建槐。)

十月革命胜利以后,列宁就苏维埃俄国的经济建设,提出了许多重要的思想。对于列宁思想的若干内容,《列宁后期思想探要》进行了再研究和再认识。

其一,关于列宁领导国有化的目的。十月革命以后,列宁领导苏维埃政权进行了国有化的工作。到1918年5月,苏俄基本上实现了银行、 铁路、商船和大工业企业的国有化。人们长期以来以为,列宁国有化的思想是展开社会主义革命的思想,即他领导国有化的目的是为了进行社会主义改造。其实不然。在这一阶段,在列宁的思想上,社会主义改造的问题尚没有位置,或者说他考虑的主要问题不是社会主义改造的问题。1918年4月,列宁在《苏维埃政权的当前任务》一文中明确提出, 进行十月革命以来,无产阶级的斗争任务有过几次改变:第一个任务是说服人民相信党的路线与方针的正确性并跟着党干革命,这个任务在发动革命前夕已经大体完成;第二个任务是夺取政权和镇压剥削者的反抗,这个任务到1918年3月已经基本完成;这以后, 无产阶级的第三个迫切任务是组织对俄国的管理。他1918年春的一系列文章和报告,中心议题在于强调对俄国进行管理的任务。他根本没有提及过,社会主义改造是当时无产阶级的任务。所以不能把他国有化的思想同社会主义改造的问题联系起来。实际上,列宁领导国有化的目的在于以下三个方面:一方面是为了巩固苏维埃政权,二方面是为了加强组织管理工作,三方面是为了有利于实现无产阶级专政下的国家资本主义。其最主要的目的是为了巩固苏维埃政权。

其二,列宁是如何评价战时非常措施的?在苏俄国内战争时期,由于严峻的军事政治形势,列宁领导党和苏维埃政权采取了许多非常措施。长期以来,学术界认为,列宁指望通过战时非常措施使俄国过渡到社会主义,并且由此推论列宁这一时期经济建设思想上有“左”的失误。这种看法是不符合实际的。弄清楚这个问题,必须正确了解列宁对战时非常措施的评价。列宁在俄共(布)莫斯科市和莫斯科省支部书记及支部负责代表会议上《关于粮食税的报告》中,在《论粮食税》的小册子中,比较集中地论述了这个问题。他提出,战时非常措施对于保证对前线和对城市的粮食供应,对于保证军用物资的生产和运输,发挥了重要的作用,即它是保证国内战争取得胜利的必不可少的措施。然而,这些措施又是迫不得已的、临时性的办法。他说:“‘战时共产主义’是战争和经济破坏迫使我们实行的。它不是而且也不能是一项适应无产阶级经济任务的政策。它是一种临时的办法。”既然如此,那么就不能把他关于采取非常措施的思想看成为正常的经济建设的思想,更不能推论出这一时期他关于俄国经济建设的思想有“左”的失误。

其三,列宁所谓“停止退却”的含义是什么?1922年3月, 即苏俄新经济政策实施刚刚一年的时候,列宁在党的有关会议上指出,如果说新经济政策是一种退却的话,那么现在应该“停止退却”。长期以来,有的论著中认为,所谓“停止退却”,指结束新经济政策和重新部署力量向资本主义成分进攻。这样来认识“停止退却”,是不正确、不科学的。其实,“停止退却”有两方面的含义。一方面,它是针对国家的经济政策而言的。其意思是说,将体现战略退却的经济政策固定下来,继续贯彻下去,但不让这些政策再朝“退却”的方向延伸,即不再发展战略退却的深度。过去退却的成果必须保存下来,已经形成的新经济政策必须坚持下去。另一方面,它是针对党内某些人的行为和精神状态而言的。其意思是说,要结束新经济政策实施后党内的某种不正常状态。实施新经济政策以后,党内有些人编造了一些稀奇古怪的事由,认为既然是新经济政策,就应该有一些“新花样”,他们不考虑发展经济的问题,不关心节约每一个戈比,而制定了开支数十亿卢布的计划。还有一些人空谈适应新经济政策,不做具体的、实际的工作,整天没完没了地开会,成立新的机构,频繁发布命令等等,结果一事无成。列宁所谓“停止退却”,即指结束这种状态。

上述内容说明,该著在列宁后期思想的许多重大问题上,不囿于传统的见解,在深入研究的基础上,根据确凿的材料提出新的观点,更新了人们的认识。敢于在学术研究上创新,是该著的重要特点和优点之一。

该著的另一个重要的特点和优点,在于它观察问题的新基点。本世纪20年代初,随着德国革命、匈牙利革命的失败,国际共运的形势落入低潮。这时苏维埃俄国的社会主义建设面临着重重困难,人民群众思想上的压力十分沉重。在这种形势下,列宁在许多会议上的讲话中和有关文章中,表示了自己对马克思主义理论和对社会主义事业的信念。他认真地分析了俄国单独一国建设社会主义的条件和前途,形成了关于“一国建设社会主义”的重要理论。这一理论认为,苏维埃俄国具备了一国建设社会主义的国际国内政治条件和经济条件,找到了建设社会主义的正确途径,即新经济政策的途径,可以而且应该努力争取社会主义事业的胜利。这一理论是指导和鼓舞俄国人民进行社会主义建设的强大的精神动力。在这一时期,列宁不仅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科学性坚信不移,而且强调必须有发展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精神。俄国的社会主义实践,是前所未有的事业,没有现成的经验可以借鉴,在马克思主义经典著作中也找不到现成的答案。针对此,列宁说,“我们必须自己来找出路”。这一内容说明,该著不是一般地、简单地叙述过去的事实,而是站在我们当前形势以及改革开放事业的新基点上,来发现和掌握列宁思想遗产的。

该著的第三个重要的特点和优点。是它认识问题的新高度。1918年春,当苏维埃俄国巩固政权的斗争告一段落时,列宁及时提出转变工作重心,即要求把工作重心由对阶级敌人进行军事政治斗争转到发展经济生产上。他提出,为了有利于发展经济生产,苏俄必须向德国的国家资本主义学习,必须利用旧社会过来的管理人员和技术人员,应该借鉴美国的泰罗制以提高俄国的劳动生产率,应该根据新的条件和新的任务来培养干部,应该在思想方法上“讲求实际”。该著认为上述列宁的理论和实践是“社会主义建设史上第一次战略转变的尝试”。1921年春,在新经济政策初期,列宁主张以粮食税、自由流转、发展私人资本主义和国家资本主义等措施,推动经济建设工作的进展。该著将列宁的这一思想,看做是他关于“新经济政策动力体系的第一种设想”。同年秋,列宁主张发展商业,利用商业的力量,推进经济工作的进展。该著将此看做是他关于“新经济政策动力体系的第二设想”。在这个时候,列宁提出,发展商业是苏俄摆脱经济困难并实现社会主义的唯一正确途径,必须利用现成的经济形式发展苏俄的商业,必须把商业原则引入国有企业,国家机关和党的机关必须面向发展商业的实践。该著认为列宁的这一思想是“利用市场发展经济的思想”。这些内容说明,该著对列宁思想的认识,大大超出了以往的水平。也就是说,它提出了新的结论,从而意味着它具有新的认识高度。

中共中央文献研究室施肇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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