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思对“国家帮助论”的批判及其启示
——基于《哥达纲领批判》研究
刘 静
（湖南师范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长沙 410081）
摘 要： 《哥达纲领》不断向拉萨尔主义倾斜，处处体现了机会主义的思想。倒退的《哥达纲领》大力宣称“国家帮助”理论，鼓吹工人阶级可以依靠国家帮助建立自由国家和社会主义社会。“国家帮助”理论在《哥达纲领批判》中遭到了强烈的批判。在《哥达纲领批判》中，马克思深刻的指出，“自由国家”缺乏现实与历史的基础，自由国家是一个根本不可能实现的目标；无产阶级革命和无产阶级专政是资本主义社会向共产主义社会转变的一把利剑，鼓动无产阶级放弃革命和专政的利剑；资本主义雇佣劳动与工资制度、铁的工资规律具有密切关联性；由国家帮助建立生产合作社，实现自由国家和社会主义社会不具有可行性。马克思对“国家帮助”理论进行了深刻的批判，给予了国家的本质是剥削阶级进行统治的工具；要想实现共产主义社会，绝不能放弃无产阶级革命与无产阶级专政的启示。
关键词： 哥达纲领批判；国家帮助；马克思
一、“国家帮助论”的提出
全德工人联合会和德国社会民主工党深刻的影响了德国民主运动和工人运动，这两个党派的精神导师分别为拉萨尔和李卜克内西。1871年，巴黎公社运动惨遭失败，德国逐渐取代法国成为了欧洲工人运动的中心，德国国内工人运动的形势和条件发生了变化。1871年德意志帝国建立、1873年经济危机在资本主义国家爆发，这迫使两个政党开始合作。由于内外形势的压力与变化，1875年，德国社会民主工党和全德工人联合会在哥达召开会议，两党达成共识，开始了在经济和政治上的合作，并拟定了合并纲领草案 《德国工人党纲领》。《德国工人党纲领》充满了拉萨尔主义者的机会主义观点，反对暴力革命，想用和平的方式将资产主义社会过渡到社会主义社会，带领工人向着普鲁士封建反动政府靠拢。爱森纳赫派为了与全德工人联合会联合，做出了妥协，不断向拉萨尔主义思想靠拢，背离了马克思主义的原则与立场，遭到了马克思和恩格斯的强烈反对。爱森纳赫派有些成员反对这一纲领，他们希望得到恩格斯和马克思的支持与帮助，马克思对《德国工人党纲领》进行了仔细的分析与批判，在加上马恩写给白拉克的信，称为《哥达纲领批判》。
拉萨尔主义者大力宣扬了 “国家帮助理论”。“用一切合法手段去争取建立自由国家和社会主义社会，通过消灭雇佣劳动制度来摧毁铁的工资规律，废除任何形式的剥削，消除一切社会的和政治的不平等”。〔1〕72“为了替社会问题的解决开辟道路，德国社会主义工人党要求在劳动人民的民主监督下，依靠国家帮助建立社会主义的生产合作社……以致能从它们里面产生总劳动的社会主义的组织”。〔1〕73这是拉萨尔主义“国家帮助理论”的核心观点。《哥达纲领》中的这两句话充分的表达拉萨尔主义者向普鲁士国家政府、资产阶级的倾斜与靠拢，想采用和平的方式去建立自由国家，进而去建立社会主义社会。“合法的手段”就是让工人阶级放弃暴力，在资本主义国家法律法规的框架下去进行工人运，不能颠覆资本主义社会里拉萨尔主义者认同的铁的工资规律，进而建立自由国家去寻求各种平等权利，来建设社会主义社会。“依靠国家帮助建立生产合作社”，工人阶级不要与资产阶级发生流血冲突的前提下，逐渐取得生产资料的所有权，国家政府会给工人阶级提供帮助，帮助工人阶级建立生产合作社取得相应的权利。依据拉萨尔主义的观点，就是要无产阶级放弃革命斗争，不断依靠资产阶级，听从资产阶级的吩咐，促使两个阶级和平相处，从而建立自由、民主的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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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析《哥达纲领批判》中的这两句话，就会发现拉萨尔主义者鼓动无产阶级放弃与资产阶级的血腥斗争，放弃无产阶级专政，企图让无产阶级通过国家的帮助，获得一些表面上、虚伪的权利，获得普选权，建立生产合作社，来迷惑工人阶级，促使工人阶级相信他们生存在一个不断向自由民主转变的国家里，这样以来工人阶级永远不可能获得真正的解放，只能是资产阶级的附庸，实现自由国家的目标也只能是一个到达不了的远方。拉萨尔主义的“国家帮助”理论，脱离了阶级和现实的土壤，抹杀了国家的阶级性，不符合社会历史发展的规律。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处于不平等的地位下，仅仅靠“国家帮助”，无产阶级怎么可能获得真正的解放？马恩对此进行了严厉的批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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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马克思对“国家帮助论”虚假性的批判
《哥达纲领》让无产阶级放弃与资产阶级的血腥冲突，采用和平、合法的手段去向自由国家、自由社会主义社会转变，这是非常荒谬的。在《哥达纲领》中，拉萨尔主义者宣称要建立自由国家和社会主义社会的重要条件之一就是资产阶级发出的命令、制定的法律法规等，无产阶级必须要听从。“平等的国民教育”、“由国家实行国民教育”、“科学自由”、“信仰自由”是资产阶级提出来的响亮口号，其实质只是帮助资产阶级加强对无产阶级的统治，对工人阶级的发展与解放不能产生实质上的帮助，这些都是资产阶级的糖衣炮弹，用来消磨无产阶级进行革命斗争的志气。
“自由国家就是可以自由对待本国公民的国家，即有专制政府的国家”。〔1〕39马克思曾说：“在德意志帝国，国家差不多是和在俄国一样的自由。”〔1〕21德意志帝国和俄国都是封建专制的国家，它们自由的对人民进行了残酷的压迫与剥削，而人民却不能自由的反抗。在这种意义上，德意志国家已经成为了一个“自由”的国家，工人就没有必要用合法手段去争取建立自由国家了。拉萨尔主义者违背了马克思主义的立场与观点，没有意识到国家不会永远存在，自由国家也不可能实现。拉萨尔主义者把“自由”与“社会”联系起来，还有可取之处，自由社会在生产力高度发达的阶段是有可能去实现的，自由社会只能是共产主义社会，在共产主义社会里，阶级差别逐渐消失，国家也会逐渐的灭亡，人会得到自由而全面的发展，但是马克思批判道：“它对社会主义思想理解得多么肤浅，它不把现存社会当作现存国家的基础，反而把国家当作一种具有自己的‘精神的、道德的、自由的’独立存在物”〔1〕26。
第二，马克思深刻的批判了纲领中拉萨尔主义者鼓吹让无产阶级放弃无产阶级革命和专政。资本主义社会如何向共产主义社会转变，离不开无产阶级革命与无产阶级专政。马克思指出：“在资本主义社会向共产主义社会之间，有一个从前者变为后者的转变时期。同这个时期相适应的也有一个政治上的过渡时期，这个时期的国家只能是无产阶级的革命专政。”〔1〕27在资本主义社会里，生产资料的所有权属于资产阶级，资产阶级为了追求无尽的利润，不断的压迫无产阶级，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矛盾的根源就在于生产资料的归谁所有。工人阶级在进行社会革命以前，生产资料都是私有制，随着社会生产力的不断发展，新的经济关系逐渐在旧社会逐渐形成与发展，但是新的生产关系不经过暴力革命，不能冲破束缚。无产阶级不进行革命，生产资料公有制是不会取代资本主义社会的生产资料私有制。社会主义革命成功的前提就是无产阶级进行暴力革命，与资产阶级进行革命的斗争，经过生产力的高度发展，才能慢慢向共产主义社会转变。
第三，马克思深刻的批判了《哥达纲领》中提出的“铁的工资规律”。拉萨尔主义者并没有看到雇佣劳动与工资制度、铁的工资规律的密切关联性，“如果我废除了雇佣劳动，我当然也就废除了它的规律，不管这些规律是铁的还是海绵的。”〔1〕21，这就说明铁的工资规律不是绝对存在的，它是相对存在的，况且，工资规律也不是铁的，而是富有弹性的，拉萨尔他完全不了解工资规律，并且它的追随者也没有深刻的思考过。铁的工资规律以口碑不佳的马尔萨斯人口论为基础，马尔萨斯人口论阐述了工人阶级的贫困是由自然规律决定的，不论是哪种社会形态，工人阶级都是贫困的，因为自然规律是客观存在和发展的。《哥达纲领》全篇没有攻击雇佣劳动制度，而是抨击工资制度和铁的工资规律。那么就可以总结出拉萨尔主义者认为反对资本主义的实质就是要 “废除工资制度连同铁的工资规律”，并没有撼动资本主义存在的基础——生产资料私有制。资本主义工资制度的存在就是因为资本主义社会里存在着雇佣劳动，雇佣劳动存在的基础是生产资料私有制。生产资料私有制造成了工人的极端困苦，工人阶级要想获得自由发展必须要进行革命斗争进行革命，推翻资产阶级的统治，废除雇佣劳动才能废除工资制度与工资规律。
第一，马克思深刻的批判了拉萨尔主义的“用一切合法手段去争取建立自由国家和社会主义社会”。拉萨尔主义者没有看到国家的阶级性，认为国家的本质就是自由人民的国家。这遭到了马恩的严厉批判。国家的产生依附着社会阶级矛盾的激化，在经济和政治上处于统治地位的阶级利用国家进一步维护和扩大自己的统治，国家从来没有超越阶级而存在，在阶级社会里，国家从来都不是自由的、民主的。“自由国家”的提出没有植根于历史和现实的土壤，错误的指示了工人运动的发展。在阶级社会里，把“自由”与“国家”联系起来，就不是一件很理性的事情。阶级矛盾的不断激化，在政治和经济上占统治地位的阶级就需要一个组织来巩固自己的统治权利，镇压其他阶级，那么国家就应运而生，国家的本质是阶级矛盾不可调和的产物。
1.3 观察指标 （1）观察两组患者临床治疗效果，将治愈判定为：治疗后患者癫痫症状完全消失，再未发作；显效：治疗后患者的发作频率较治疗前降低超过一半以上，发作时间有明显缩短、强度减少；有效：治疗后患者的发作频率较治疗前降低一半，症状强度以及发作时间均有明显好转；无效：治疗后患者症状仍存在，未见明显好转。总有效率＝治愈+显效+无效［5］。（2）观察两组患者治疗前后抑郁症状，参考汉密顿抑郁量表（HAMD）评估两组患者的治疗前后的抑郁程度，总分＜8分为正常，8～20分为可能有抑郁症，20～35分为肯定有抑郁症，总分＞35分为严重抑郁症［6］。（3）统计两组治疗期间不良反应发生率。
第四，马克思深刻的批判了《哥达纲领》中由国家帮助建立生产合作社的观点。资本主义社会向社会主义社会的转变的途径怎么能离开无产阶级革命呢？社会主义社会的建立应该靠着工人阶级自己的努力，而不是由资本主义国家伸出援助之手，建立生产合作社。拉萨尔认为，在德意志国家工人阶级获得普选权，议会中工人比例就会大大提升，资本主义政府就会向工人阶级投入大量的资金，帮助工人建设合作社，促进工人由被剥削者向企业主转变，不用产生流血冲突，就能用和平的方式逐渐向社会主义社会过渡。马克思对此不认同，他认为，生产合作社只有工人阶级亲自创办才会对工人阶级的解放产生作用，而不是靠国家帮助建立生产合作社。马克思曾经嘲讽：“真不愧是拉萨尔的幻想：靠国家贷款能够建设一个新社会，就像能建设一条新铁路一样！”〔2〕312马克思论据充分的阐明了要建立一个社会主义的新社会必须要靠着工人阶级自己，而不是靠国家帮助。
三、马克思对“国家帮助论”虚假性批判的深刻启示
第一，国家的本质与自由相差甚远，毫不沾边，国家是属于统治阶级用来镇压反动阶级的工具。恩格斯认为:“到目前为止，阶级对立的社会需要国家，国家是一个为了维持其外部生产和发展条件集中权力的组织。”〔2〕755可以看出，哪个阶级掌握着国家的经济命脉，哪个阶级就可以在政治、文化等方面占据着绝对的领导地位。没有阶级，也就没有国家，国家从来没有脱离阶级而存在，而是依附于阶级的发展而发展，是为掌握生产资料所有权的阶级服务的，这样说来，国家就不可能是自由的，“自由国家”也只不过是资产阶级招摇撞骗的一面旗帜，是不可能实现。国家是阶级矛盾不可调和的产物。在资本主义国家里，拉萨尔主义者宣称“铁的工资规律”造成了工人的日渐贫困，这是劝慰无产阶级不要进行革命的糖衣炮弹。资本主义社会存在雇佣劳动，促使资产阶级不断向工人索取他们的价值，工人阶级应该明白，资本主义国家的工资规律依附着雇佣劳动而存在，雇佣劳动不存在了，工资规律也就不复存在了，工人阶级就会逐渐获得自由。要想废除雇佣劳动，工人阶级必须与资产阶级进行血腥的冲突，才能实现无产阶级自身解放和全人类的解放的伟大目标。
第二，无产阶级解放自身和全人类的途径就是进行无产阶级革命，实行无产阶级专政。这不是一个短期的过程，而是一个充满了荆棘和坎坷的过程，无产阶级只有联合在一起进行无产阶级革命，变革现有的生产条件，掌握生产资料所有权，通过无产阶级专政，逐渐消灭阶级差别，才能实现自身及其全人类的解放。无产阶级专政的实现不是通过国家帮助而实现的，而是通过自身来实现。无产阶级专政是马克思主义理论的重要基石，无产阶级必须清楚自身的使命，始终坚定的站在人民和革命的立场上，绝不向其他恶势力低头，无产阶级应该明白资产阶级是不会向无产阶级提供任何实质性的帮助，资产阶级只会无限度的榨取工人阶级的剩余价值，获得更多的利润。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的矛盾是不可调和的，必须进行无产阶级革命，掌握国家政权，无产阶级通过这样的一个过程，才能真正的成为国家的主人，建立共产主义社会。
〔参 考 文 献〕
〔1〕哥达纲领批判〔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8.
〔2〕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三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6.
〔3〕卢迎春.拉萨尔的国家观评析〔J〕.青岛科技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2，（03）：64-68.
〔4〕杨述刚，黎庶乐.马克思对“国家帮助论”的批驳及其启示〔J〕.理论前沿，2010，（01）：8-10.
〔5〕张当.论《哥达纲领批判》中的政治国家观〔J〕.巢湖学院学报，2016，（2）：27-32.
〔6〕王巍.《哥达纲领批判》的政治哲学思想〔J〕.中国党政干部论坛，2013，（08）：109-111.
〔7〕关于列宁无产阶级专政思想的几个问题〔J〕.安启念.马克思主义与现实，2016，（05）.
中图分类号： A1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9— 2234（2019）08— 0024— 03
收稿日期： 2019— 08—09
作者简介： 刘静（1995—），女，河北唐山人，在读硕士，研究方向：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
〔责任编辑：侯庆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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