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接受美学角度分析挪威慢电视热播原因论文_何婧

从接受美学角度分析挪威慢电视热播原因论文_何婧

中国传媒大学新闻学院

摘 要: 2009年在挪威兴起一种全新的电视节目形式,称为慢电视,在挪威创下了收视新高。本文主要从接受美学角度分析慢电视在挪威热播的原因,同时接受美学视角对于研究慢电视提供一种新的思考方法,这种方法对于研究中国慢电视也有一定的意义。

关键词:慢电视 接受美学 启示

一、引言

慢电视是2009年在挪威兴起的一种全新的电视节目形式。2009年挪威公共电视频道NRK录制了一档叫《卑尔根铁路秀》的电视节目,时长7个小时,全程固定机位拍摄一列疾驰的火车,没经过后期制作便在电视上播出,这档节目在挪威引发收视狂潮。2011年NRK直播了一档132小时42分钟名叫《海达路德游轮之旅》的节目,拍摄了一艘游轮5天半的航程,这档节目在挪威引起全民狂欢。在接下来的几年时间里,NRK又直播了12小时的《国家柴火之夜》等节目,深受挪威人的欢迎。

《国家柴火之夜》制作人卢纳穆克勒布斯特对“慢电视”做出这样的解释“慢电视是对马拉松式电视报道类型的概括,以实践发展的本来速度,完整报道一件普通事件。既指播出时间很长,也表明报道的时间节奏本来就很慢”[杨笑玥:《从内容和渠道层面看电视新媒体的破局》,载于《商》2015年第27期]。它是按照时间的线性发展来进行叙述,没有经过任何的后期制作便直接播出的电视节目。尽管慢电视已经被其他国家引入,但难以像在挪威一样引起全民狂欢。

二、接受美学角度分析挪威慢电视受众

接受美学是一种兴起于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文学理论。接受美学不仅是一种新的理论方法,更提供了一种新的文学研究方法与视角,尽管是一种文艺学理论,但是在电视艺术领域同样适用。

1、满足人们创造、愉悦、净化的审美需求,形成完整的审美过程

姚斯曾经指出“娱乐是审美经验的核心”[ H·R·姚斯、R·C·霍拉勃著,周宁、金元浦译,《接受美学与接受理论》,辽宁人民出版社1987年9月第1版,第7页],他还把审美活动分为“创造”“愉悦”“净化”[ 同2],“创造”是读者在阅读作品时的再创造,读者在再创造的过程中产生“愉悦”,即原来麻木的感觉得到复活从而得到审美的快乐,最后读者的行为方式发生了改变即获得了“净化”,形成一个完整的审美过程。姚斯认为审美活动终点是影响着读者的行为方式。

慢电视作为一种纪实节目类型,在强调纪实的同时更注重发挥节目的娱乐功能,其娱乐功能体现在观众参加到节目创造中来。《海达路德游轮之旅》直播前便在网上征集观众意见,观众的创意成为节目创作的一部分。直播过程中,游轮每到之处便会有成群的观众集结在码头,拿着挪威国旗与横幅迎接游轮;有的观众或开着游艇或划着小船追随在游轮后面;有位骑马的观众在向游轮挥手时不小心摔下来,节目组马上收到其他观众打来问候的电话等,观众的每个行为都被镜头记录下来,成为节目不可缺少的部分。制作人托马斯说“是成千上万的挪威人与节目组一起完成了这趟旅行,一起完成了这档节目的创作,节目由观众而生,观众是故事的主角”[ 观察者网站:《挪威推出“慢电视”节目 创办人:出彩是因为观众仿佛置身现场》http://www.guancha.cn/europe/2015_03_12_311937_s.shtml]。如果说这档节目是文本的话,观众就是文本的参与者与创作者。观众从参与中体会到愉悦,这种愉悦也是姚斯审美活动中最为重要的部分,它影响着人们的行为,推特上人人都在讨论着同一个节目;有个82岁高龄的老人为了看这个节目已经5天没有上床睡觉;《柴火之夜》中观众会随着电视在壁炉里烧起柴火;织毛衣节目中观众会自发地拿起毛线跟着电视节目一起织毛衣。观看节目过程中观众宛如置身节目现场,或坐着火车看美景,或点着柴火织着毛衣享受安静时光,正如姚斯所说的改变人们行为方式是艺术交流的极致与终点,这也正是慢电视的魅力所在。

2、选取有共同经验的事物作为传播主体,满足观众的期待视野

期待视野是姚斯接受美学中重要的理论,是指“阅读一部作品时读者的文学阅读经验构成的思维定向或先在结构”[ H·R·姚斯、R·C·霍拉勃著,周宁、金元浦译,《接受美学与接受理论》,辽宁人民出版社1987年9月第1版,第6页],读者经验构成的思维定向或先在结构包括人们的思想观念、道德情操、审美趣味等,它影响着人们对作品的阅读,如果作品与读者既定的思维定向或先在结构不一致时,就会产生审美距离,“尽可能缩短接受距离的范围,接受意识无须转向未知经验的视野,作品就更能接近‘通俗’艺术或娱乐艺术。通俗或娱乐艺术作品的特点是,这种接受美学不需要视野的任何变化,根据流行趣味的标准,实现人们的期待”[ H·R·姚斯、R·C·霍拉勃著,周宁、金元浦译,《接受美学与接受理论》,辽宁人民出版社1987年9月第1版,第32页]。按照姚斯的观点,审美距离越短越受欢迎。

慢电视作为一种新型的电视节目形式,打破观众对于传统电视节目的认知,如何缩短观众与节目之间的审美距离成了慢电视成功的关键。为了缩短审美距离,挪威慢电视在选题上注重选取与观众有共同认知经验的事物。比如《海达路德游轮之旅》中涵盖挪威大部分的海岸线,轮船所到之处都是观众熟悉的地方,且挪威国民基本都有坐游轮的经历,有着共同的认知经验。

期刊文章分类查询,尽在期刊图书馆《国家柴火之夜》中选取木柴作为主题是因为挪威森林覆盖率高,在以前木柴是挪威人必不可少的冬天取暖的工具,因此烧木柴在挪威有着特殊的意义,节目播出时甚至有观众在社交媒体上讨论木柴树皮向下火烧得旺还是树皮向上火烧得旺。选取具有共同经验感知的事物作为主题也符合新闻价值接近性的评价标准,离受众越近、关系越密切的事情,越容易引起受众的关注,既有地域上的接近性也有心理上的接近性。与接受美学中所说的审美距离有着异曲同工之处,作品越接近读者的认知,读者的接受视野无须发生任何变化便能感知作品中的经验,越为人们所喜闻乐见。

3、召唤观众发挥想象力对电视节目进行再创造

伊瑟尔在关于本文和读者间相互作用的论述中认为“文本—读者”交流过程中,“读者必须在一定范围内由文本引导,文本控制交谈的方式是交流过程中最重要的方面,‘空白’结构当作核心的调节功能”[ H·R·姚斯、R·C·霍拉勃著,周宁、金元浦译,《接受美学与接受理论》,辽宁人民出版社1987年9月第1版,第377页],因为文本无法自发地回答读者的提示和问题,因此在文本中空白起着重要作用,这就需要读者发挥想象力把空白之处填补满。“作品的意义不确定性和意义空白促使读者去寻找作品的意义,从而赋予他参与作品意义构成的权利”[ 周建萍:《“期待视野”中的审美视界—接受美学视域下的电视艺术美学取向》,载于《文艺论坛》2008年7月],这就是伊瑟尔提出的“召唤结构”,在文本的空白之处,召唤读者在可能的范围之内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对本文进行再创造。

慢电视在叙事过程中存在非常多的不确定性,不确定有无叙事高潮、不确定有无叙事亮点、不确定前后镜头是否有意义等,留白的地方非常多。需要观众自己去理解去想象。在《国家柴火之夜》中12小时的节目,前面4小时是介绍如何砍柴,后面整整8个小时播出的画面只有一堆柴火在燃烧,偶尔有柴木专家出来讲解火苗的颜色,偶尔有小提琴家演奏音乐,但是更多时候是单一的而重复的画面,同期声也只是“噼里啪啦”的柴火燃烧声。木柴悄无声息地燃烧着,单一的画面给观众留下足够长的思考时间与想象时间。正是因为它有许多留白之处,使观众可以思考,通过想象参与到电视节目的创作中,完成“文本—读者”的交流,从而满足观众自己的审美与精神需求。

三、挪威慢电视带给中国的启示

2013年慢电视被引进到中国,给中国观众带来耳目一新的感觉。2013年4月11日中国网络电视台与成都大熊猫繁育研究基地联合推出Ipanda熊猫频道,这是一个以大熊猫为主题的网络视频频道。28路高清视频24小时直播大熊猫的日常生活状态。该频道在“一年时间内获得4000多万访问量,并且视频内容是在社交媒体上较为受欢迎,熊猫频道新浪微博粉丝43万,在海外社交媒体累积粉丝超过30万,并且互动频率较高”[ 欧阳照、徐切:《小成本大创意:探析熊猫频道的制胜之道》,载于《今传媒》2015年第9期],取得了较好的成绩。

1、选取有民族性特征的事物作为传播主题

挪威观众曾经评价慢电视“尴尬并自豪着”,尽管无聊却深受欢迎。“无聊意味着意义的缺失”[ 凌燕:《熊猫频道:创了什么新》,载于《南方电视学刊》],要弥补慢电视在内容上的缺失,就要从选题上下功夫。挪威慢电视都是选取观众有共同认知经验的事物作为选题,在选题上突出挪威的民族特性与民族认同感,缩小审美主体与审美对象之间的审美距离,满足观众的期待视野。中国慢电视应该结合中国本土特色,选取观众具有共同认知经验的事物作为传播主题,最重要是突出中国民族主义与民族特色。突出中国民族特性不仅能弘扬中国传统文化,提升文化竞争力,还能培养观众的民族精神,起到凝聚人心的力量。

大熊猫在中国具有特殊的意义。熊猫不仅使国宝更是一种温顺的动物,不主动发起攻击,具有和平团结的含义,这正是中国的象征,开展熊猫外交对于宣传中国对外形象有着重要的政治意义。以熊猫为传播主体24小时面向全世界高清直播熊猫的生活状态,既弘扬了中国文化,提升中国形象,也有利于培养国人的民族精神与凝聚力。

熊猫频道当然不可避免地有点“无聊”,但是频道可以截取熊猫生活中比较有意思的部分进行重点推介,比如熊猫爬树、熊猫打架、熊猫吃竹子等,吸引观众的注意力,弥补直播过程中的无聊内容。还可以提前在主页或者各大网站、微博、微信平台重点推介具有特殊意义事情,比如熊猫生日、熊猫与人互动等,并提前预告直播时间,可以和电视频道同步播出,既能满足观众的好奇心又能收到集中观看的效果。可以和传统电视媒体合作,把它做成一个非常规的电视节目在电视频道播出,将会扩大熊猫频道的影响力。

2、中国慢电视应加强互动,形成“文本—读者”的交流

作品只有经过读者的再创造才能成为一部完整的作品,而在电视节目中,观众的再创造可以体现在互动方式上,互动是“文本—读者”交流的一种很好的方式。慢电视更离不开与观众之间的互动。熊猫频道在直播中会有解说员对熊猫的状态进行讲解,同时也会有观众点评互动,比如熊猫在睡觉的时候就有网友留言说“熊猫是不是在做梦吃好吃哒呢!睡得好香耶!”等。但是节目的互动仅限于网上互动,如果能在线下更多地体现人与熊猫的互动会更好,比如可以关注游客在熊猫基地观看熊猫的情景,可以关注游客与熊猫的情景,把这些场景摄入直播中,形成线上线下互动,形成“文本—读者”的交流。

四、结语

慢电视作为一种全新的电视节目形式,观众对其评价褒贬不一,尽管在挪威取得很高的收视率,但是在引进到中国必然会引起水土不服。熊猫频道有着CNTV强大的媒体资源与卧龙熊猫基地强大的生物资源,同时也具备民族与政治双重意义,熊猫频道在借鉴挪威慢电视成功的基础之上,不断发展与壮大,在世界上形成有中国特色的网络电视频道,实现传播中国文化与形象的重要任务。

论文作者:何婧

论文发表刊物:《文化研究》2017年4月

论文发表时间:2017/8/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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