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潘菽“建立有中国特色的心理学”思想〔1〕〔2〕〔3〕，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中国论文,心理学论文,特色论文,思想论文,论潘菽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摘要]本文先简要地论述了潘菽“建立有中国特色的心理学”思想的演变过程，然后较为系统地论述了潘菽“建立有中国特色的心理学”思想的三大主要内容，最后对潘菽“建立有中国特色的心理学”思想作了简要评价。
关键词 潘菽，中国特色的心理学，思想
潘菽（1897—1988）——中国现代心理学的奠基者之一——对中国现代心理学的贡献，主要表现在以下四个方面：一是对理论心理学的贡献；二是对教育心理学的贡献；三是对中国心理学史的贡献；四是对学术组织工作的贡献。这在我国心理学界已成共识。但是，纵观潘菽一生中对心理学发表的诸多言论，不难看出，其中有一条“红线”贯穿始终，这条“红线”就是潘菽心理学思想的核心——“建立有中国特色的心理学”思想。这是因为：从时间上看，该思想一直贯穿潘菽心理学思想发展的始终；从内容上看，该思想包含了潘菽心理学思想的所有精髓；从重要性程度上看，该思想在潘菽心理学思想中占据中心位置，从某种程度上讲，潘菽一生从事心理学研究的目的，归根到底都是为了“建立有中国特色的心理学”。值此潘菽诞辰100周年之际， 特以此为题撰写成文，一是为了纪念潘菽对中国心理学所作的杰出贡献以及学习他追求真理、严谨治学的精神；二是为了能对潘菽的心理学思想有一个更加准确、全面的认识，以推进我国心理学事业更好地向前发展。
1 潘菽“建立有中国特色的心理学”思想演变过程
潘菽从事“建立有中国特色的心理学”的研究，经历了一个由自发到自觉、由零星探讨到系统研究的发展过程。这一过程可粗分为两个时期：一是探索期；另一是形成期。
1.1 探索期（1921—1949）
潘菽很早就认识到学习和研究不能脱离中国国情。早在1921年去美求学期间，就把专业选择与中国国情结合起来，这从他去美国原想学教育转到学心理学这一事件就可看出。潘菽在《我的心理学历程》中说，到美国“原想去学习教育，希望回来后能对国家作一点有益的工作。”到了美国后，“觉得美国的教育不一定适合于中国，不如学一种和教育有关的比较基本的学问，即心理学。于是我就改变主意，专学心理学了。”[1]
1927年学成归国后，潘菽一直从事心理学的教学、研究与组织领导工作。通过亲身的教学与研究，潘菽认识到，在中国，心理学教学与研究存在着脱离中国国情的毛病。为了改变当时心理学教学与研究中存在的这一问题，潘菽就开始主张要结合中国国情来研究心理学。潘菽的这一观点从他在这一时期发表的两篇具有代表性的文章就可看出。一是在1937年，潘菽发表了《把应用心理学应用于中国》一文。在该文中，潘菽教授主张：“我们所要讲的心理学，不能把它当作一种超然的东西，不能把它和实际社会脱离关系。换句话讲，我们不能把德国的或美国的或其它国家的心理学尽量搬了来就算完事。我们必须研究我们自己所要研究的问题。研究心理学的理论方面应该如此，研究心理学的应用方面更应该如此。”[2]只有“研究中国所有的实际问题， 然后才能有贡献于社会，也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使应用心理学在中国发达起来。”[2] 根据当时中国国情，潘菽认为，“中国的应用心理学者在工业、职业指导，以及医学这方面，仍然可就实际问题尽力作出贡献，但这不是社会目前（指1937年，引者注）所切望于他们的。当前，社会所切望于应用心理学的是以下几个方面：”[2]教育方面、 公务人员的考试问题和军事方面的服务。[2]另一是在1939年， 潘菽又发表了《学术中国化问题的发端》（该文收入《潘菽心理学文选》时，将题目改为“学术中国化问题刍议”，引者注。）一文。在该文中，潘菽教授对学术中国化问题进行了较为系统、全面的探讨，这从此文四个部分的标题就可看出。此文共分四部分，其标题依是：为什么要中国化、怎样叫作中国化、如何中国化和对于旧学术怎样办。[3]既然学术要中国化，不言而喻， 心理学——学术的一种——当然也要中国化了。
以上是解放前潘菽关于心理学教学与研究要适合中国国情的代表性观点。从中可看出：第一，潘菽很早就已注意到这一问题，即在中国，怎样才能使心理学的发展适合中国国情；并做了一些有关研究，其结果以论文的形式发表了出来。第二，潘菽非常重视探讨这一问题，从其发表的两篇文章前后相隔只有两年左右的时间这一事实就可看出。第三，尽管在1921年到1949年这一时期内，潘菽已初步认识到心理学研究要适合中国的国情，并做了一些有关研究；但是，潘菽没有明确提出“建立有中国特色的心理学”的主张，在探索解决这一问题的途径与方法时，也缺乏明确的指导思想。故而这一时期可粗略看作是潘菽“建立有中国特色的心理学”思想的探索期。
1.2形成期（1950—1988）
新中国成立以后，潘菽进一步思考与探索上述问题——即在中国，怎样才能使心理学的发展适合中国国情。换句话说，如何改造从国外“引进”的心理学，使之适合中国国情。通过学习马列主义理论和苏联心理学、通过总结心理学在中国发展的经验与教训、通过其自己的辛勤研究，潘菽逐渐找到了“答案”，那就是要“建立有中国特色的心理学”，才能使这一问题获得解决。
必须指出，在这一时期，潘菽论述其“建立有中国特色的心理学”思想的方式有二：一是撰文论述；另一是以简札的形式论述。
1.2.1 撰文论述
解放以后，潘菽多次撰文，论述中国怎样才能使心理学的发展适合中国国情这一问题。1979年，在《论心理学基本理论问题的研究》一文中，潘菽首次提出“中国心理学”这一概念，并就“关于‘中国心理学’这个提法的问题”发表了自己的看法[4]。1981年， 在《对推动我国心理科学在新形势下继续前进的几点意见》一文中，潘菽提出，“我们的心理学必须有我国自己的这个特点。这就是贯彻辩证唯物论的理论指导，为我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服务。”[5]并且，在该文中， 潘菽批驳了“科学无国界论”，认为“也可能有朝一日可以无条件地谈论科学无国界论，但现在肯定还不可能，还言之过早。现在就要提出那样的主张，那就会大大有害于我们自己，大大有害于我们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也大大有害于心理科学本身的发展。”[5]1982年， 在《加紧改造心理学，为全面开创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新局面服务》一文中，潘菽主张：“我们要着重提出改造心理学的口号。我们要通过切实的改造来达到崭新的创造。我们要大力进行批判旧心理学的工作，以此来建立我国的社会主义建设的崇高事业所需要的走我国自己的道路的新心理学，以服务于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的新局面的全面开创。”[6] 并且对改造心理学的原由和途径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详见下文的有关部分）。该文的一部分经修改后，以“建立有中国特色的心理学”为题，于1983年1月10日在《文汇报》上发表。需要指出， 该文真实反映了潘菽心理学思想的本来面貌，这从潘菽本人的一些言论中就可看出。如潘菽在《中国古代心理学思想研究》（该书于1983年出版，引者注。）一书的序言中曾写到：“要发展符合我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需要的科学心理学，要走我国自己的道路，要有我国自己的特色，就必须通过四个途径。”[7]又如1985 年在《通过改革力求开创我国心理学的新局面》一文中，曾提到“要研究建立我国具有自己的特色的心理学”。[8] “研究发展具有我国特色的心理学。”[8]等等。并且，从其1985 年发表的《通过改革力求开创我国心理学的新局面》一文看，潘菽直到生命的最后几年（潘菽是1988年去世的，引者注。）仍撰文发表其“建立的中国特色的心理学”思想，实在难能可贵！
1.2.2以简札的形式论述
潘菽写《心理学简札》“是从1964年下半年开始的”[9]， “直到1982年才争取时间把第十册写完以告一段落。所有条文都是经过反复修改的，少的两三次，一般三四次，多的五六次，以至全文重写。”[9] 可见，’他最近（指1987年左右，引者注。）的心理学思想最完整地表现在近十年来他写的《心理学简札》中。”[10]而关于《心理学简札》的写作目的，潘菽曾说：“《心理学简札》的写作是为了对心理学的科学性的提高，为了建立我国具有自己特色的、适合于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要求的心理学而有所努力的。”[9]从这里可看出， 潘菽还以简札的形式论述其“建立有中国特色的心理学”思想。
在这一时期，通过上述两种论述方式，潘菽不但明确提出了“建立有中国特色的心理学”的主张，而且对“有中国特色心理学”的内涵，为什么要“建立有中国特色的心理学”和“建立有中国特色的心理学”的途径等等方面（详见下文）都作了论述；同时，还必须指出，潘菽为“建立有中国特色的心理学”做了一些例范性的研究。如由于潘菽教授主张“我们要走自己的道路，建立自己的心理学体系，就是要在那些基本理论方面有自己的看法。这没有什么不可以，而且还是十分应该的。”[4] 因而他对心理学的一些基本理论问题——如心理学的学科性质问题、心理活动范畴的划分问题、意识问题、心身问题、关于心理与实践的关系问题等等都发表了自己的看法。故而这一时期可看作是潘菽“建立有中国特色心理学”的形成时期。
2 潘菽“建立有中国特色的心理学”思想主要内容
潘菽“建立有中国特色的心理学”思想主要解决以下三个方面的问题：什么叫“有中国特色的心理学”、为什么要“建立有中国特色的心理学”和怎样“建立有中国特色的心理学思想”。对这三方面的回答，就构成了潘菽“建立有中国特色心理学”思想的主要内容。下面逐一论述。
2.1 什么叫“有中国特色的心理学”
从上面论述可知，潘菽在不同时期，曾用不同的方式表述其“建立有中国特色的心理学”的思想。如关于名称，他曾讲过“中国心理学”、“建立我国具有自己特色的、适合于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要求的心理科学”等名称；并且，对这些概念作过一定的论述。但也必须指出，他本人没有给“有中国特色的心理学”下过明确、完整的定义。因而对于什么叫“有中国特色的心理学”，我们不能仅根据某一段言论作出结论，而是要综合其有关观点进行概括，方显得较为合理而全面。
关于“有中国特色心理学”的内涵，潘菽的下面几段话最具代表性：“照我个人的看法，走我们自己的道路，有自己的特点，就是要用马克思主义的理论指导心理学的研究，要以此来提高心理学的科学性，把心理科学推向前进，以服务于我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现在的心理学，科学性不够。如果能把它的科学性在马克思主义理论基础上提高一点，就是一种大的贡献。这种贡献，我们是有条件争取做出来的。我们现在的心理学基本上是从别的国家引进的。他们的好的东西当然要拿过来。但在基本观点、基本理论问题上以及在方法上和研究成果上，我们应该有自己的贡献。这样，我们的心理学自然会有自己的面貌。即使象造房子，材料都是钢筋水泥和砖瓦之类，但可以有不同的结构、各自突出的外观和内在结构。我们的终极目的是要提高心理学的科学性，结合我国的社会主义实际。要有中国的心理学，就是这个意思，也是我们的光荣任务和义务。”[4] “我们要建立我国自己的符合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要求的心理学，首先就必须对传统心理学有扬有弃进行较大的改革，清除其所有唯心论和形而上学的糟粕。我们要研究建立的心理学，必须以马列主义毛泽东的哲学理论为指导，必须贯彻辩证唯物论原则。”[11]“我国的心理学必须有我国自己的这个特点。这就是贯彻辩证唯物论的理论指导，为我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服务。”[5] “为了改造现有的心理学，以建立适合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要求的心理学，必须好好挖掘我国古代心理学思想这个宝藏。这个宝藏有丰富而可贵的蕴藏。其中有些蕴藏，从初步的考察来看，是十分宝贵，是世界上其它地方所没有的，可以用来构成我国自己所需要的科学心理学的体系的重要骨架部分，如人贵论、形神论、性习论、天人论、知行论、情二端论、节欲论、唯物论的认识论传统等。（其中天人论、节欲论是根据高觉敷同志所提意见增加的。——作者注）但这个宝藏也夹杂着一些泥沙杂质以及不科学的成份，需要加以批判地分析，鉴别拣选以达到‘古为今用’。毫无疑问，这些从我国古代的心理学思想中挖掘而来的材料，将构成我国将要建成的心理学中很重要的一部分，也将构成我国将要建立起来的自己的心理学体系中最有特色的一部分。”[6]
由此可见，在潘菽看来，“有中国特色的心理学”除了要有较高的科学性和实践性外，至少还应具备以下三个特点：
（1）从指导思想上看，应以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为指导， 必须贯彻辩证唯物论原则。
（2）从内容上看，既要批判地继承我国古代已有的心理学思想， 又要批判地吸收国外心理学的研究成果；并且，还要有自己的心理学体系，在基本理论问题和研究方法上也要有自己的观点。
（3）从作用上看，要为我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服务。
2.2 为什么要“建立有中国特色的心理学”
为什么要“建立有中国特色的心理学”？综合潘菽对于这一问题的论述，其理由主要有以下几点：
2.2.1 目前的心理学有国别性
潘菽认为，目前的心理学是有国别性的。他说：“就目前讲，心理学是有国家、民族的区别的，如苏联心理学、美国心理学等。心理学在国与国之间也需争鸣。”[4]他又说：“不错，科学是国际性的知识， 是没有国界的，心理学也应该如此。但这只是从一个方面看的，事实还有另外的一面。至少现在的科学的发展情况和具体方针，取决于这个国家的特殊历史社会情况以及科学家的个性情况，并且取决于这个国家依据政治、经济、文化等方面的特殊需要所采取的科学发展方向和政策，所以不同国家在科学上的国别性是必然有的，也是应该有的，至少在现在和相当久的将来是如此。尤其心理学更是如此。因为心理学可以成为国际性的内容还显得不够。”[8]既然目前的心理学是有国别性的， “我国作为一个社会主义大国能没有自己的国别心理学吗？显然不能。所以为了国际心理学的发展，我国也正应该发展具有我国特色的心理科学。”[8]
2.2.2 要使心理学适合中国国情
潘菽认为，传统心理学不适合中国国情。这是因为：一方面，“传统心理学是在资本主义社会中建立和发展起来的，它一开始就深受资产阶级世界观的影响，从指导思想、方法到内容，都夹杂着许多的唯心论和形而上学观点。”[11]另一方面，传统心理学自身还存在很多缺陷。“在100多年前，心理学脱离了哲学而宣告为一门独立的科学以后， 却一直停留在一种不稳定和不成熟的状态，连对一最基本的问题的理解也还表现大幅度的摇摆而没有定论。”[6] 因而象这样的心理学是不能胜任为我们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各有关方面的需要服务的。为了使现有的心理学能适合中国的国情，并为中国宏伟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服务，就必须对它进行一番较大的深刻的改造。
2.2.3 中国存在“建立有中国特色的心理学”的“广大渊源”
潘菽认为，我国存在“建立有中国特色的心理学”的“广大渊源”。“因为我们的建设是社会主义的，是具有我国的独特性的，所以有关心理学的实际问题也至少有大多数是具有一定的社会主义和我国国情的独特性。因而，结合着这些问题，研究解决了这些问题，我国心理学从中取得的新知识和新规律，以及有关心理学的新理论、新观点必然会具有或多或少的社会主义的以及我国国情的独特性。这是我国的心理学必然具有我国的特色的一种广大渊源所在。”[8] 故而我们应从这一实际出发，“建立有中国特色的心理学”。
总而言之，由于我们既要改造传统心理学、使之适合中国国情，而我国又存在使心理学具有我国特色的广大渊源；因此我们要从中国国情出发，“建立有中国特色的心理学”，使心理学能适合中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需要。
2.3 怎样“建立有中国特色的心理学”
对于怎样“建立有中国特色的心理学”，潘菽做了两方面的工作：一是指明了途径；另一是做了一些例范性的研究。
2.3.1 研究途径
潘菽曾多次论述关于“建立有中国特色的心理学”的途径问题。在潘菽看来，“建立有中国特色的心理学”有四个主要的途径[12]：
第一，要以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作为心理学工作的指导思想。因为“我们整个社会主义建设都必须建立在马克思主义思想基础上。必须成为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事业的一部分的我国心理学能属于例外吗？也决然不可能。”[8]所以，我们要“建立有中国特色的心理学”， 也必须以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为指导。
第二，要坚决贯彻理论联系实际的原则，使一切心理学工作都最密切地结合着我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实际而为之有效地服务。为了很好地贯彻这一原则，潘菽要求我国心理学研究者，不但要了解理论与实际二者之间的内在相互关系；而且要必须明确，“这里的理论主要是指辩证唯物论怎样来看某一心理问题的理论，和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怎样和心理学有关的理论。这里的实际主要就是我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实际，以及当代心理学上有待解决或明确的种种实际问题。 ”[8]
第三，要贯彻“洋为中用”的原则，积极地通过批判分析，学习吸收国外心理学的一切有价值的东西。因为“对外国心理学的充分研究和了解，不仅可以使我们能清楚知道有哪些的科学价值的东西可以吸收，并且也可以知道外国心理学已走过的道路上曾遇到哪些坑坑洼洼应该避免。就西方心理学而言，它也是世界上现有心理学的一个主要部分。由于历史比较悠久，开始成为一门科学较早，它有较丰富的内容。开始成为一门科学以来，它的研究的具体成果也积累得十分可观了。虽然流派迭起，众说纷纭，但它仍是有前进有成果的。我们应该在科学的道路上进行独立的探索中，也把西方心理学所有有价值的东西都吸收过来。”[8]为我国“建立有中国特色的心理学”服务。
第四，要贯彻“古为今用”的原则，好好挖掘我国古代心理学思想这个宝藏。因为“近几年来，对我国古代心理学思想作了初步的研究，已发现我国古代有些思想家的思想中是有不少很值得珍视，并具有科学性的心理学思想的。其中还有一些是非常可贵，科学意义深刻，光辉夺目为西方心理学史中以及现代的传统心理学所没有的心理学原则性见解。这是我们的心理学家珍。对于这些家珍，我们急需进一步加深加广挖掘，取其精华，去其糟粕，把所得到的精华吸收到我国所要研究建立的心理学中来，构成我国心理学自己的另一种重要特色，使我国心理学增添独特的光彩。”[8]
2.3.2 例范性研究
为了能更好地“建立有中国特色的心理学”，潘菽不仅指明了研究途径，而且做了一些有关这方面的例范性研究，其内容主要包括以下三个方面：
第一，关于心理学基本理论的研究 对于心理活动范畴的分类、心理活动的矛盾、心理学的研究方法、心理学的学科性质、心身关系、心物关系、心理与实践和意识问题等心理学基本理论问题，潘菽都作了一些研究，并提出了自己的观点。如认为心理学是一门中间科学、将心理活动范畴划分为知意两大部分和提出唯物论的心身一元论等等。
第二，对传统心理学的评论 潘菽对于传统心理学进行了很多评论。如《近代心理学剖视》一文，将近代心理学概括为以下几个特点：“先天不足”、“在夹缝中讨生活”、“三个本质特点——意识模糊、人兽不分和心生混乱”和“支蔓失本”；[13]又如《阅读E.R.希尔加德〈现代心理学中的意识〉一文的札记》，对E.R.希尔加德的观点逐一进行了评价；[14]等等。
第三，对中国古代心理学思想的研究 对于中国古代心理学思想，潘菽作了以下几个方面的研究：一是对研究的必要性、研究的步骤与方法等问题发表了自己的观点；二是从范畴的角度对中国古代心理学思想的主要理论的评论，并将之概括为“人贵论”、“形神论”、“性习论”、“知行说”、“关于情的分类理论”、和“唯物论的认识论传统”等几个方面；三是按人头或专篇对中国古代思想家的有关心理学思想的评述，如孔子、王充、范缜、韩愈、王安石、李贽和龚自珍等人的心理学思想，潘菽都进行了研究。
3 简要评价
通过上述论述，我们可以得出以下几点结论：
第一，潘菽经过几十年的艰辛探索与研究，已使“建立有中国特色的心理学”思想逐步系统化，并成为潘菽心理学思想的核心。
第二，潘菽“建立有中国特色的心理学”思想，是在马列主义、毛泽东思想的指导下，通过批判地吸收我国古代的心理学思想和国外心理学的研究成果，通过潘菽多年的艰辛研究才形成和发展起来的。潘菽从中国国情出发，提出要“建立有中国特色的心理学”，以满足中国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的需要，是难能可贵的。“有中国特色的心理学”思想作为在中国本土上形成的一种心理学思想，是非常宝贵的，值得我们继承和发展。
第三，对潘菽“建立有中国特色的心理学”思想，在中国心理学界有某些不同的看法，这也是很正常的；它对促进中国心理学的发展是有利的。这从国外心理学发展状况就可看出。国外心理学虽然学派林立，但却推动了其本身的发展。更何况，潘菽本人也提倡学术探讨应坚持“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如他曾说“心理学还是比较年轻的科学，有很多问题有很多争论是合乎规律的。因此，有不同意见是应该欢迎的。在马列主义指导下有了不同的意见，展开争辩可以推动科学的发展，不一定要急于求得一致，可以暂时存异。我个人体会，党对科学发展提出了“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就是这个意思。[15]
第四，在当前中国改革开放的大好形势下，为了纪念潘菽对开拓、发展中国心理科学所做的贡献以及学习潘菽追求真理、严谨治学的精神，中国心理学界将要召开纪念潘菽诞辰一百周年学术研讨会。希望能通过这次学术研讨会，使中国心理学研究者更加团结一致，以推动中国心理学事业更好地向前发展。
注释：
〔1〕本文于1997年4月19日收到。
〔2〕谨以此文纪念中国已故著名心理学家潘菽教授诞辰100周年。
〔3〕执笔人：本文经集体讨论，由汪凤炎同志执笔。
标签：心理学论文; 理学论文; 心理学发展论文; 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论文; 科学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