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战争对美国经济周期的影响，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论战论文,美国经济论文,周期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尽管战争不是经济周期的决定因素，但作为一种偶发性的外在冲击，它对经济周期却有着重要的影响，有时甚至是决定性的影响。本文旨在分析战争特别是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战争对美国经济周期的影响。
一、战争对美国经济周期影响的历史分析
经济周期是指一国整体经济活动即总产出、总收入和总就业等宏观经济总量有规律的波动现象，它以经济中许多成分普遍而同期的扩张和收缩为特征。现代宏观经济学中，经济周期一般发生在总产出相对于潜在产出上升或下降的时候。
引起经济周期的原因已有很多理论说明。从决定经济周期变化的因素的角度来看，内生变量是经济周期的决定因素，外生冲击则是经济周期的影响因素。所谓内生变量是指经济活动中所固有的组成部分；而外生冲击则是经济运行时非固有的偶然性因素。本文讨论战争对美国经济周期的影响，实际上是研究美国经济周期在内生因素决定的运行过程中，战争作为偶然因素是如何影响其周期运行的。
卢卡斯认为，经济周期是实际产出对于趋势的偏离。这个趋势就是增长理论所说的稳态。在这种状态下，技术是以恒定的速度增长的，每个人的产出、消费、投资、资本存量和实际工资都是以相同的速度增长，而资本的报酬保持恒定不变。应该说卢卡斯所指出的这些因素都是决定经济周期的内在因素。
Cochrane（1994）对造成经济波动的各种因素进行了分析，他没有发现任何一种单一的外生冲击能够使总产出发生大的波动，经过研究他发现，20％的总产出变动是由货币政策的冲击引起的，50％～70％的总产出的变动是由对消费和产出的冲击所引起的。经济周期是一个随时间变化的过程，无论是经济系统内部和外部的任何变量的变动都有可能用来解释经济周期，但它们主要都是通过影响消费、投资和货币政策从而引起经济波动的。
对经济周期产生影响的因素有很多，对其中任何一种因素的研究都有可能形成对于经济波动的解释。通过战争与美国经济周期关系的研究，可以看出战争对经济周期具有重要的影响。
美国国家经济研究局（简称NBER）是确定美国经济周期波峰与波谷日期的权威机构，自第一次世界大战以来，按照NBER所确定的日期，美国经济共出现了17个经济周期的增长期，它们的起始日期如表1所示，相应地，除了增长期以外的其他时段即为经济的衰退期，表1还给出了增长期持续时间和与该增长期密切相关的战争。
表1美国经济周期与战争的历史记录
增长的开始 增长的结束
增长持续
密切相关
日期即经济 日期即经济的时期 的战争
周期的波谷 周期的波峰
第1个增长期1914年12月1918年8月44个月 第一次
第2个增长期 1919年3月1920年1月10个月世界大战
第3个增长期 1921年7月1923年5月22个月
第4个增长期 1924年7月
1926年10月27个月
第5个增长期1927年11月1929年8月21个月
第6个增长期 1933年3月1937年5月50个月
第7个增长期 1938年6月1945年2月80个月 第二次
第8个增长期1945年10月
1948年11月37个月世界大战
第9个增长期1949年10月1953年7月45个月朝鲜战争
第10个增长期1954年5月1957年8月39个月
第11个增长期1958年4月1960年4月24个月
第12个增长期1961年2月
1969年12月
106个月越南战争
第13个增长期
1970年11月
1973年11月36个月
第14个增长期1975年3月1980年1月58个月
第15个增长期1980年7月1981年7月12个月
第16个增长期
1982年11月1990年7月92个月
第17个增长期1991年3月2001年3月
120个月
资料来源：美国国家经济研究局网站（www.nber.org）。
表1所给出的四次战争的起始和结束时间分别为：第一次世界大战1914年到1918年；第二次世界大战1937年到1945年；朝鲜战争1950年到1953年；越南战争1965年到1975年。从表中我们可以看出，第1、7、9、12个增长期所在的时间段几乎就是其所对应战争所在的时间段。而且战争时期的增长持续时间比和平时期要长，第1、7、9、12增长期的平均持续时间为68.75个月，而非战争时期的增长期的持续时间平均为42.15个月。因此，我们可以认为在20世纪的美国战争的持续与经济周期的增长期之间存在密切的相关性。
从经济周期的衰退期来看，有些衰退也与战争存在着密切的关系。通过对历史资料的研究，我们将第一次世界大战以来每一次衰退的原因中与战争有关部分归纳如下：1914年，随着第一次世界大战的爆发，在1913年世界经济已经面临着一次新的危机的背景下，由于人们恐慌，欧洲囤积商品和提高利率，美国大量黄金外流、证券交易所关闭、商业瘫痪，从而导致了1914年的衰退。1918年，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在停战后一个月内，有一半未完成的战时合同被取消，由战时经济转向平时经济，成为1918年衰退的主要原因。1938年，与1914年的情况类似，这一年的衰退的原因也是由于战争开始时的恐慌所引起的银根紧缩。1945年，这一年的衰退与1918年的衰退都是在战争结束后发生，其衰退的原因也与1918年的衰退相类似，都是由战争结束引起由战时经济向平时经济转换而造成的。1953年，由于朝鲜战争的结束，军事行动大幅度减少导致了政府开支的减少，最终造成了1953年的衰退。1969年，随着国内反战情绪高涨和越南战争的降温，政府的国际开支逐步削减，成为该年衰退的导火线。
除此之外，2001年12月26日（NBER）确定在2001年3月美国的第17个增长周期达到波峰，尽管9·11事件是在2001年3月以后发生的，但不能认为9·11事件与这次衰退无关。NBER的解释是，可能在9·11事件之前，美国经济仅仅处于一个较轻微的经济下降，并不足以构成一个经济周期，而9·11事件很显然加重了经济的收缩，它可能对于这次经济衰退的形成起了重要的作用。
从以上的分析中我们可以看出，在美国经济中，战争时期经济往往会保持持续的增长，而战争的开始和结束又往往会对经济造成冲击并形成经济周期的转折点，战争在经济周期的运行过程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有时它会改变甚至中断经济周期的正常运行。
二、战争对美国经济周期影响的理论分析
1.战争影响美国经济周期的因素及其传导过程
与其他对经济造成冲击的因素一样，战争也是通过各种传导机制，首先影响投资、消费和国际贸易等变量，最终影响宏观经济波动的，只不过由于战争的特殊性，使得它对于这些因素影响的传导机制与其他因素引起经济波动的过程有些不同。通过对美国经济周期的历史分析，我们认为战争主要是通过以下几种渠道来对经济周期产生影响。
第一，通过人们对于战争的恐慌和战争结果不确定性的心理来影响经济周期。也就是战争通过影响人们的心理来影响总体经济的运行。其传导机制如下：在战争将要发生时或发生以后，军事开支的迅速增加并不是市场的自发行为，而是政府干预的结果因而会形成相对价格的扭曲，降低资源分配的效率，进一步影响全要素的生产率的增加进而也会对经济的增长率产生负面影响。这些扭曲主要包括：由于大幅度增加军事开支，政府必须设法筹集资金，它所采取的方法往往是增加税收或增加借债，而向银行系统借贷往往会导致通货膨胀的增加；把科学研究的精力放在军事领域从而减少了其他科技领域的投资。在这一变化过程中，人们心理上的变化具体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首先，股票市场和外汇市场会迅速做出反应，并足以造成经济的大幅度波动。其次，人们的消费心理也会发生变化。例如，消费者信心指数可以直接地反映出人们对于宏观经济的预期，而且他们的预期和未来经济的运行往往具有高度的相关性，这说明人们的预期是正确的或者正是人们的预期改变了实际的经济运行状况。当一个国家有相当数量的人们由于对战争有相似的预期并进而做出相似的经济决策的调整时，这无疑会造成宏观经济总量的波动，进而形成经济周期。
第二，战争通过宏观经济政策的改变来影响经济周期。战争的发生首先反映在政府支出的变动上，作为总需求的一部分，它的变动无疑会引起总产出的波动，同时，各种宏观经济政策，会根据战争的需要做出相应的配合，例如，战争需要政府开支的大量增加，为维持政府收支的平衡，税收和国债政策要作相应的调整。而这一变化是影响人们投资和消费决策的一个重要的因素，它的变动也对总的宏观经济形成冲击。此外，为了稳定宏观经济的运行，以保持物价水平稳定为目标的货币政策，会对战争对于经济产生的影响做出一些适应性的调整。尽管货币政策的冲击往往不是形成经济波动的起因，但它的变动往往会对人们的经济决策起到重要的指导作用，因此它是战争对于经济周期造成影响的传导机制上重要的一环。
第三，有些特殊因素，例如，有的战争会涉及到石油生产国，这就不可避免地会影响到石油的价格，而石油价格的波动也往往会对经济运行造成重要的影响。
以上心理因素、政策因素和特殊因素都会通过消费和投资乃至国际贸易来影响产业结构和军工企业的行为，使军工产业和民用工业的原有平衡被打破，从而造成生产与市场、供给与需求的扭曲。这种扭曲的程度取决于战争的规模和持续的时间。由此形成的战时经济改变了经济周期的运行轨迹，这在两次世界大战中表现得尤为明显。
2.在战争影响经济周期过程中军事开支的作用
上述战争影响经济周期的各种渠道中，军事开支起着极为重要的作用。下面将从政府军事开支的角度分析战争是如何影响经济周期的。
军事开支是一个特定国家在一定时期内用于支付士兵以及其他有关常备武装力量的人员费用，以及由军方购买物品和从民用部门购买服务的费用总和。军事开支按照功能主要用于军事威慑、国防和作战等方面。从军事开支的构成我们可以看出，军事开支不全与战争的发生直接相关。但随着战争的出现和预期未来战争的发生，军事开支会做相应的变动。对于美国，最明显的例子就是当大规模的战争出现的时候，其军事开支也会大幅增加。
军事开支的增加与其他类型政府开支增加的效果相同，战争开始后，为生产提供了一个新的庞大市场。国家支出大量军费，军工生产（包括武器装备、军事消费品等）大量增加，通过乘数效应还会引致消费和投资的增加，这就使得总需求大幅度上升，对短期的经济增长产生一定的刺激作用，使得国内现有的资源得到更加充分的利用。Ramey和Shapiro（1998）对军事开支对经济造成的冲击做了经验研究。他们通过对历史资料的研究，发现美国战后历史上共有3次国防开支的大幅度增加，分别是由于朝鲜战争、越南战争以及苏联入侵阿富汗所引起的。他们所确定的3次国防开支增加的具体开始日期，分别为1950年第3季度、1965年第1季度和1980年第1季度。图1为1947年第1季度到2002年第4季度美国的国防开支情况。
数据来源：DRIBASIC Economics Database.
图1 美国1947—2002年军事开支
从图中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出，1947年第1季度到2002年第4季度美国曾出现了3次国防开支的大幅度增加，Ramey和Shapiro将3个日期作为虚拟变量对各种经济变量进行回归，以研究军事开支如何对经济造成冲击，具体的回归方程如下：
其中y[，t]表示实际产出的变化，D[，t]为日期的虚拟变量，在以上3个日期时D[，t]等于1，其他日期为0。t为时间趋势变量，S[，t]为另一个虚拟变量，在t≥1973∶2即在1973年第2季度及以后的时期S[，t]为1，其他时期为0。采用这样的形式是因为1973年发生了石油冲击，使得冲击前后宏观经济发生了结构性的变化，因而假定截距项在1973年第2季度发生了间断。他们根据以上回归方程的估计结果，进一步给出了各种变量对于军事冲击的反应，具体用y[，t]对于D[，t]外生增加的反应函数来表示。当以实际国内生产总值（GDP）为研究对象，即y[，t]等于实际GDP的对数时，他们得出的结果是：国防开支的增加对实际产出的影响会呈现一种倒“U”的形状，在最初的几个季度GDP会不断增加，大约在4、5个季度后这种增加达到最大值，然后这种冲击的效果逐渐减退，但在发生冲击后的3年内国防开支的增加对实际GDP的影响始终保持正值。这一结果的含义是：在没有其他外生冲击存在的前提下，战争将会使总产出形成一个倒“U”形的波动周期，周期的长度大约为3年左右，在周期开始后的4、5个季度内，该经济周期达到波峰。
Edelbery，Eichenbaum和Fisher（1999）对以上的模型进行了改进，他们采用了向量自回归VAR模型，具体形式如下：
X[，t]=A（L）X[，t-1]+B（L）D[，t]+u[，t]
其中D[，t]仍表示Ramey和Shapiro所用的日期虚拟变量，X[，t]表示内生变量的向量，包括实际GDP、国库券利率、原燃料价格、实际国防开支及我们所要研究的变量。这种方法好处在于它能够反映最初的冲击在一系列传导机制的作用下对所研究变量形成的总的影响。尽管采用的方法与Ramey和Shapiro不同，但却得出了类似的结论：实际GDP对于军事开支冲击的反应也呈现倒“U”形，在冲击形成的第4个季度达到最大值3.5％，这里的3.5％是指在有冲击和没有冲击两种情况下，实际GDP自然对数所相差的百分比。该结论也证明了在没有其他外生冲击的情况下，战争冲击倾向于形成一种相对产出趋势的倒“U”形的经济周期。
上述所引用的论证说明了军事开支变化对经济周期的影响。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没有发生大规模战争的情况下，可以认为军事开支对经济运行的影响基本上反映了战争在经济周期中的影响作用。
三、战争对美国经济周期影响的经验分析
战争通过多种渠道对宏观经济产生影响，以上我们从军事开支的角度分析了战争对于经济周期的影响。在这一部分中我们将从经济周期的定义出发，讨论战争与经济周期的波动量关系，研究战争对于其的影响。
由于历史数据和资料的限制，我们只研究美国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所发生的战争，具体来说我们选取了International Crisis Behavior Project出版的资料。它把美国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所发生的战争分解为若干个可与经济变化直接联系的若干小战争，其中比较严重的战争，即严重程度为3、4的战争（注：International Crisis Behavior Project对战争的严重程度进行划分，共有4个等级，从低到高分别是1、2、3、4，其中3和4是最严重的两个级别。分别表示严重的冲突和全面的战争。由于我们主要研究战争对于经济周期的冲击作用，所以我们不再把构成朝鲜战争和越南战争的几次战争进行合并。），如表2所示。
表2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美国所发生战争的资料
战争持严重
战争的名字 战争的开始时间
战争的结束时间续天数程度
朝鲜战争Ⅰ 1950年6月25日1950年9月29日
96
4
朝鲜战争Ⅱ 1950年10月31日1951年7月10日 253
4
朝鲜战争Ⅲ 1953年4月16日1953年7月27日 103
3
东京湾事件
1964年8月2日 1964年8月7日5
3
波来古
1965年2月7日 1965年3月2日
24
3
新年攻势1968年2月27日1968年3月31日
33
4
越南春季攻势1969年2月22日1969年3月18日
25
3
入侵柬埔寨 1970年4月21日1970年6月30日
71
4
海防港布雷 1972年3月30日1972年7月19日 112
3
圣诞大轰炸 1972年12月4日1973年1月27日
55
3
马亚圭斯1975年5月12日1975年5月14日2
3
入侵格林那达
1983年10月19日
1983年10月28日
10
3
锡德拉湾Ⅱ
1986年4月5日1986年4月15日
11
3
入侵巴拿马 1989年12月15日 1990年1月3日
20
3
海湾战争
1990年10月30日1991年4月12日 165
4
联合国监督
伊拉克裁武 1998年10月31日
1998年12月20日
50
3
特别委员会
科索沃 1999年2月20日1999年6月10日 109
3
阿富汗 2001年9月11日2001年12月7日
88
3
资料来源：International Crisis Behavior Project，网站www.icbnet.org.
我们将以表2中战争的开始、持续和结束的日期作为虚拟变量研究它们对于经济周期造成的影响。
对于实际GDP趋势量和波动量的分解，我们采用基德兰德和普雷斯科特的方法，他们曾经对美国的历史数据进行了趋势和波动分解，采用了经济计量学中用于趋势消解的HP（Hodrick-Prescott）滤波器（Hodrick and Prescott，1981），该方法假设原始的经济时间序列为S（t），宏观计量的数据处理惯例是将时间序列作对数变换，得到的时间序列为L（t），HP滤波器是L（t）的一个线性变换，它从原始不光滑的时间序列｛L（t）｝找出一个光滑的时间序列｛G（t）｝，算法是让下述目标函数极小化，对月度数据的滤波参数λ为1600：
我们利用EViews4.1软件对美国1947年到2002年实际GDP的季度数据进行趋势分解，图2为分离出来的实际GDP的波动分量和NBER所确定的经济周期的参考日期。从图中我们可以看出，用这种方法所得到的波动分量达到最大值和最小值的日期与NBER所确定的波峰与波谷的日期比较吻合。
数据来源：美国经济分析局网站（www.bea.gov）。
美国国家经济研究局网站（www.nber.org）。
图2 实际GDP的波动分量和经济周期的参考日期
我们的经验研究所采用的方法是在得到波动分量后，将战争的日期作为虚拟变量，利用ARX模型对波动分量进行回归。通过对波动分量时间序列形式的不断筛选，我们最终确定的具体的回归形式如下：
其中y[，1]为利用HP滤波器分离的实际GDP对数的波动量，b[，1i]、b[，2i]、b[，3i]、c[，1i]、c[，2i]、c[，3i]为相应的待估计系数，ε[，1t]、ε[，2t]、ε[，3t]为随机扰动项，CONT、INIT、COMPL为表示战争状态的虚拟变量。CONT表示战争的持续，在有战争的时期CONT为1，没有战争的时期CONT为0。INIT表示战争的开始，在战争开始的时期INIT为1，其他时期为0。COMPL表示战争的结束，在战争结束的时期COMPL为1，其他时期为0。利用Eviews4.1软件以及美国1947年第1季度至2002年第4季度的实际GDP的季度数据，我们得到如下的回归结果，由于我们主要关心的是虚拟变量对被解释变量y[，1]的影响，我们只给出虚拟变量回归系数的显著性及符号：
从回归的结果中我们可以看出：在对y[，1]的回归中，表示战争持续状态的虚拟变量CONT的当期值的回归系数有较强的显著性，说明在整个战争期间，由于战争的持续，对经济周期波动造成了显著的影响；而且从回归系数的符号，我们也可以看出，这种影响是正的，即在战争期间，战争的持续会使总产出增加。这正与我们给出的历史资料相吻合。再者，虚拟变量INIT的当期值对y[，1]有着显著的影响，这说明战争的发生也会对当期的产出的波动造成影响，从回归系数的符号判断，战争的发生往往会增加当期的产出。此外，虚拟变量COMPL的回归系数不显著，但从第一部分的分析可以看出，由于战争的结束，政府开支的减少和产业结构调整往往会导致衰退，战争结束导致衰退分别在1918年、1945年、1953年和1969年发生过。对此我们的解释是：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除朝鲜战争和越南战争外，战争的规模都很小，反映在数据上可以看出，从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到20世纪60年代末军事开支占GDP的比重都维持在较高的水平（如图3所示），而从60年代末以来，这个比重持续下降，从战后削减军事开支的角度来讲，战争的结束对经济的波动的影响逐渐减小。另一方面，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由于产业结构的变化，物质生产部门在美国国民经济中的比重越来越小，而服务部门的比重则越来越大，军事开支在整个经济中的比重相应下降，它对经济的影响也就相应减少。特别是20世纪70年代以来，战争规模都较小，并未引起产业结构的明显扭曲，因此战争结束也没有调整企业结构的要求。我们的回归结果说明从战后至今的整个时间段来看，战争的结束对经济周期波动造成的影响不显著。
数据来源：DRIBASIC Economics Database.
图3 美国1947—2002年间军事开支/实际GDP
表3 ARX模型的回归结果
被解释 虚拟回归式中虚拟变量的当期值和滞后值的回
变量 变量 归系数的显著性②及符号
tt-1t-2t-3t-4
CONT +**X X X X
y[，1]COMPL
X X X X X
INIT +* X X X X
数据来源：www.bea.gov，www.icbnet.org.
**表示通过10％的显著性检验，*表示通过15％的显著性检验，X表示回归的系数不具有显著性。
但是，上述回归分析不能说是完美的，因为它毕竟没有反映出战争开始的滞后效应。这一缺陷也可能和在方法上把某些较大的战争如朝鲜战争和越南战争分解为若干小的战争有关。这一不足可能导致对某些较大战争持续时间的忽视，从而分散了规模的影响。虽然如此，我们还是验证了战争开始和战争持续与经济运行之间的相关性。
最后，我们可以根据经验分析的结果，对在战争条件下的美国经济周期的运行特点提供一些依据，并在战争的不同阶段根据以往的经验对经济周期的预测加以调整，此外，我们的结果也可以对战争条件下政府的宏观经济政策提供一些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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