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国农业现代化发展道路的再认识，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再认论文,发展道路论文,农业现代化论文,我国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F320.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0－176X （2000）02－0007－06
实现农业现代化是中国农民梦寐以求的愿望。改革开放20年中国农民进行了许多尝试，不少仁人志士从理论上也进行了探讨。在新的形势下，有必要对我国农业现代化发展道路进行反思和再认识。
一、困惑
随着中国人温饱问题的基本解决，农业发展中的一些深层次矛盾日益显露，表现为：农户经营规模过小且细碎化，严重影响了农业劳动生产率和商品率的提高，农民增收困难重重；农产品总量不足的矛盾已得到缓解，而农业生产的结构性矛盾日益突出；大量农业富余劳动力游离在农业生产之外，给农村非农产业和城市就业造成了巨大压力；农产品成本偏高且有继续攀升的趋势，农产品在国内和国际市场上处于十分不利的交易地位，交易条件不断恶化；农业专业化、社会化生产难以进行，农户生产经营无法彻底摆脱“小而全”的桎梏，深化农村劳动分工步履维艰，农业现代化进程受阻。针对这些问题，不少人都在探讨解决的办法，探讨要走什么样的道路才能真正实现中国农业的现代化。
对此，一些人寄希望于西方发达国家通常所走过的道路，即把大量富余劳动力从农业中转移出去，把土地集中在种田能手手中，实现土地的规模经营，以此提高农业的劳动生产率，增加农民收入，并最终实现农业现代化。然而中国农村经济改革近20年的实践表明，除了一些发达地区的少数地方外，土地规模经营并没有在中国大范围内出现。就全国普遍情况来看，农户的土地经营规模近20年不仅没有扩大，反而愈来愈小了。全国农户平均土地经营规模已从1980年的0.56公顷下降到1997年的0.40公顷（注：中国经济统计年鉴1998[M].北京：中国统计出版社，1998.）
80年代中期乡镇企业异军突起，它不仅吸纳了1 亿多农业富余劳动力，增加了农民收入，而且还拿出大量资金用于以工补农、以工建农，在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农业投入不足的矛盾。因此，许多人认为实现农业现代化就要把农村大量富余劳动力从农业转移到乡镇企业中去，让农民离土离乡。同时让乡镇企业拿出更多的资金反哺农业，支援农业现代化建设。然而乡镇企业在经历了“八五”期间超常规高速增长以后，近几年其发展表现出了“两低一高”趋势：即发展速度逐年降低，吸纳劳动力数量边际递减，企业亏损额升高、亏损面增大。完全依靠乡镇企业发展和农业劳动力转移解决农业现代化问题，不太现实。
进入90年代，不少人认为农业现代化的实现要靠农业社会化服务体系建设和高效农业的发展。然而在农业社会化服务体系建设热潮中，农村各级服务组织却处于一种“两头夹”的窘境，即一方面国家极力想用掉县以下各种基层服务组织，而这些服务组织的自我发展能力极为低下，离开国家或集体的补贴和支持很难生存；另一方面服务组织与农户的关系并非融洽，要么是农户对服务的渴求程度不高，对一些服务项目并不热心，对有偿服务更是难以接受，要么是服务组织对农户的责任心不强，服务内容与形式单调、松散、缺乏配套性，坑农害农现象时常出现。
发展优质高产高效农业是实现农业现代化不可逾越的一个阶段。但是发展优质高产高效农业面临的一个突出问题就是资金投入问题。尽管我国农村有着精耕细作、更多地依靠劳动投入和依靠生物技术应用的传统，但一定的资金投入则是现代农业不可缺少的因素，尤其对于高产优质高效农业，优良的品种、先进的栽培技术、高效的无机有机化肥农药、有效的灌溉设施和必要的机械器具等是其顺利进行的重要保证和条件。在一些较为发达地区如珠江三角洲，农户有一定的资金积累，因而达到这些条件和要求并不十分困难，但就全国尤其是广大中西部地区而言，则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河南省漯河市舞阳县和临颖县在90年代初都曾设想过通过改变种植模式和建设蔬菜大棚来发展优质高产高效农业，但即使简单的麦——玉米、烟——红薯或麦——红薯一年两熟，变为麦烟——红薯一年三熟，平均每公顷投入也要由1500多元增加到4500—6000元，这对于人均纯收入只有500—600元的农民来说很难接受。至于造价近万元的蔬菜大棚更是让农民可望而不可及。
二、成因
对待中国农业现代化发展道路上出现的问题，必须有一个正确地分析与判断。规模经营、劳动力转移、社会化服务体系建设和优质高产高效农业发展，都是实现农业现代化不可缺少的内容，发达国家农业现代化的实践已经证明了这一点。但在我们这样一个具有特殊国情的社会，上述问题还有更深层次的成因。
在我国，土地规模经营不应是农业规模经营的唯一内涵。其原因在于：第一，土地对于我国农民来说具有生产与生活保障的双重功能，在农民预期收入不确定或自身积累没有达到一定水平时，那怕是一分土地农民也不愿放弃；第二，我国城乡经济还没有大规模吸纳农业富余劳动力的可能，这是由于城市的市场经济只有较短的发展历史，不具有象西方发达国家经过几百年市场经济所积累起来的那么多的财富和经济载体，它尚且没有能力解决即便是城市内部的就业问题，更何况这么大数量的农业富余劳动力。那么既然农业富余劳动力难以在农业以外找到就业门路，土地的规模经营就注定无法实现；第三，由于粮食的比较效益低，大多数农户经营仍以粮食为主导生产项目，因而规模的扩大并不会给农户带来多大的经济收益。另外，农民采用的技术仍是以生物技术为主，比如选用优良品种、提高复种指数、讲究精耕细作等，规模的大小并没有障碍这些技术的选用；第四，传统经济下小规模农户经营是一种特有的经济均衡，具有较高的资源配置效率（比如我国农业的土地生产率及复种指数均高于世界平均水平），这种经济的超稳定性不容易被打破。
尽管乡镇企业目前遇到的困境，既有外部环境的因素也有企业自身问题，但是依靠乡镇企业的发展来实现农业现代化至少有两个不可能：第一，依靠乡镇企业的发展不可能完全消化掉农业富余劳动力。农业富余劳动按最保守估计也在2亿多， 而且每年都有近千万新增农业劳动力。从改革开放至今全国乡镇企业大约吸纳了1亿，期望另外1亿多在今后20—30年内从农业中转移出去是不现实的，主要原因就在于目前全国乡镇企业普遍面临着产业升级问题。过去，虽然乡镇企业是“二流设备、三流技术、四流产品”，但在优惠政策的推动、卖方市场的拉动和负外部经济效果的低成本刺激下，还是表现出异乎寻常的高速发展。而现在整个市场、社会环境条件变了，公平竞争、买方市场的出现和对生态环境质量改善的渴望，使得乡镇企业必须重新确立其技术发展战略。加大物质技术装备投入、减少生产成本、提高产品技术档次和减少对外部环境破坏，已成为乡镇企业发展的迫切需要。一大批不适应这一变化的企业即将面临着关停并转，其结果必然导致对劳动力需求的减少。这种现象在全国已经出现；第二，仅依靠乡镇企业不可能解决农业现代化根本性问题。农业现代化的根本性问题是农民收入和发展资金问题。尽管就全国平均水平而言，农民人均纯收入的1／3来自乡镇企业，并且在东部沿海及一些发达地区来自乡镇企业的农民收入可能更高，但就占全国农民数量多数的广大中西部地区而言，乡镇企业对农民收入的影响十分有限。另一方面农业现代化的实现需要大量的资金投入，而乡镇企业的以工补农、以工建农资金属于杯水车薪，同时乡镇企业自身也面临着体制转换与机制转轨的压力，不可能拿出更多的剩余给农业“输血”。
造成农业社会化服务体系建设步履维艰的原因：一是割裂了社会化服务与专业化生产之间的辩证关系。小而全的生产是不会产生对社会化服务的需要的，只有专业化生产才会要求完善的社会化服务。所以在农户的专业化生产尚未达到一定水平时，片面强调社会化服务建设，只能是欲速则不达；二是只强调技术服务，忽视供销及加工服务，忽视与农民结成利益共同体的重要性。为农业生产提供必要的技术服务往往是社会化服务组织最先也是最容易开展的。但如果仅停留在这一阶段，双方的关系则难以长久维持。只有在服务内容进一步拓展为物资供应、产品销售和加工利用时，双方关系才会得以巩固。如果社会化服务组织着眼于长远发展，实行让利于民，并广泛吸收农户参与其管理，那么双方关系就有可能更加融洽、更加牢固。这是社会化服务组织发展的一般规律和趋势，违背这一规律和趋势，就很难保证其长久生存。
实践证明“发展高产优质高效农业，必须走贸工农一体化的路子”（注：国务院研究室调查组，农业发展的新起点[ N ]， 人民日报，1992－6－26.）。高产就是指农业生产要有效率，而实现效率的最佳方式就是实行专业化生产；优质必须要靠科技，这就需要社会化服务；高效，一要讲究生产成本、讲究投入产出，二要解决效益实现即市场销售问题，这就要靠企业化管理，靠各种购销社会化组织及其活动的开展。因此从根本上讲，集约经营与高效农业发展依赖于农业产业化的实施，只有通过发展农业专业化生产和社会化服务，才能最终实现农业的高产优质和高效。
三、出路
解决农业现代化问题不能脱离农村、农业和农民实际，不能割裂生产力和生产关系发展的辩证关系，不能忽略农业作为一个独立产业发展的要求。经过近几年的农业生产实践，中国农民找到了一条既适合于农村实际，又可使自身迅速富裕起来并最终实现农业现代化的发展道路，这就是走农业产业化经营道路。
1.农业产业化的发展实现了具有中国特色的规模经营
农业产业化的发展是从专业化生产开始的。农户根据扩大了的市场需求，在粮食生产之外找到了蔬菜、果品、畜牧养殖、香菇以及土特产品生产项目。由于这些新的商品率很高的生产项目产品价值高、效益好，许多农户由只将其作为副业生产而逐渐演变成专业化生产。专业化生产使农户的经营方式发生了深刻变化。如果单纯从经营土地的数量来说农户仍然是小规模经营，但是专业生产技术的熟练掌握、专门生产工具和设备的采用、专业化管理方式的引入使得农户投入规模不断扩大。虽然改革开放20年农户耕地规模变化不大，但1997年全国农村户均农业机械总动力达1.8千瓦，为1980年的2.2倍；户均化肥施用量达170 千克，为1980年的 2.4倍。另一方面，由于这些投入不再是传统的投入要素，而是以现代科学技术为主的现代投入要素，因而会使农民的生产效率成倍提高，农户的产出规模成倍扩大。1997年全国农村户均生产粮食2111千克、水果175千克、猪牛羊肉175千克和水产品154 千克，分别为1980年的1.2倍、5.7倍、2.6倍和6.2倍；户均农林牧渔业产值10 505元，按可比价格计算，相当于1980年的2.02 倍（注：中国经济统计年鉴1998[M].北京：中国统计出版社，1998.）。同时，从群体来看， 专业村、专业乡、成片专业化生产区域实行的是大批量、基地性和商品性大生产，并进行规模化的加工、销售及运输，这又是一种大规模的经营。再者，农业产业化的实施导致了两种替代：一是生产方式的替代，即由专业化、社会化生产替代了“小而全”生产；二是组织替代，即由按产供销和技术相关原则形成的农业产业化组织替代了严格按行政和地域原则形成的组织。这两种替代既刺激了科技的需求，又疏通了科技转化渠道，极大地促进了科技和农业生产的结合，促进了科技尽快长入农业中，加速整个农业的生产、贮藏、加工、运输以及销售的技术现代化，所以从技术投入角度看规模也在扩大。所有这些都表明单单从耕地面积上已不能说明农户经营规模的大小，农户的经营规模已经由于专业化生产和社会化服务的实行而得到了进一步扩大。
由农业产业化发展而形成的以农户家庭经营为基础、以各种社会化服务组织或企业为龙头、各有分工、各司其职的有机大整体，具有大规模经营所固有的一切优越性，这正是适应我国特点的农业规模经营之路。
2.解决农业富余劳动力出路、发展乡镇企业必须与推进农业产业化经营相结合
农业专业化生产的实施和规模的扩大，不仅带动了物化劳动的增加，而且使得活劳动投入力度也显著增强。在我国农村，传统的集约经营就是靠增加活劳动投入实施精耕细作。这一优秀遗产正被大多数农户所继承。通过增加活劳动投入既可降低一部分物耗，减少经营成本，同时也可使优良品种、先进设备、先进技术和科学栽培管理方式的性能得到充分发挥，使产品质量和生产效率得到提高。另一方面，农村劳动分工的深化，农业生产经营链条的拉长与拓展，各种物资供应、技术服务、产品销售、运输、贮藏和饮食等社会化服务组织的建立，也吸收了相当一部分农业富余劳动力。再者，随着农业专业化、社会化的进一步发展，各种一体化组织不断涌现。在一体化组织中，农民与龙头企业或社会化服务组织的关系更加紧密，彼此完全结成了一个利益共同体，农民几乎所有的既得利益都能得到有效保障，从事专业化生产或提供各种服务的农户收入会大幅度增加，而收入的增加又会吸引更多的富余劳动力加入到其中，如此不断循环，必将开辟一条具有中国特色的农业富余劳动力转移之路。
在目前乡镇企业靠资源禀赋、廉价劳力和拾遗补缺已无法发展的情况下，农业产业化的实施为其提供了前所未有的机遇。表现为：第一，乡镇企业可以充当农业产业化的龙头企业。经过几十年特别是近20年的发展，乡镇企业已经积累了雄厚的物质基础、人力资本和丰富的市场营销经验，可以在农副产品加工、包装、储藏和保鲜、运销、技术服务和市场开拓等方面有所作为。同时，乡镇企业灵活的经营机制、相对明晰的产权关系和特殊的地理位置，使其最有可能与农户相连；第二，农业产业化相结合有利于实现乡镇企业的结构调整和战略转变。因为农业资源是可以永续利用的资源，农产品市场是可以不断开拓的巨大市场（比如食品工业就被誉为朝阳工业）。乡镇企业必须充分利用这一资源优势，紧紧抓住这一市场；第三，实现乡镇企业与农业产业化经营的结合，也可以提高整个社会资源配置效率。因为靠城市大中型企业与农户结合可以带来农业产业化的发展，但毕竟是少数，并且距离远、运输和管理不方便，而靠由农民自己建立起来的乡镇企业与之相结合则不存在这些问题。从目前各地经验看，与农业产业化经营相结合的乡镇企业大都表现出勃勃生机。
3.农业产业化的实施深化了农村劳动分工，促进了农业社会化服务体系建设
专业化生产的出现，彻底打破了长期以来从种到收全部操作都由农户负责、整个家庭经营是面面俱到的“小而全”格局，在农村中第一次有了劳动分工。但是，由于专业农户的出现并没有完全解决农户与市场衔接的问题，于是农村经济又出现了第二次劳动分工，即一部分农户和一些经济组织进一步分化出来，专门从事生产资料供应、技术信息服务，从事产品销售、运输、加工、贮藏等产前、产中及产后服务。原来需要农户完成的作业操作现在由专业的社会中间组织承担了，实现了按作业及操作的社会劳动分工，而且这种分工在逐渐拓展延伸，比如，向前延伸到制种及原材料生产，向后延伸至加工、包装、贮藏和销售，向左右拓展为信息、技术及部分环节操作服务等领域。社会劳动分工的深化正是农业生产力现代化的基础，它不仅有利于提高农户的生产技艺水平，实现农业技术进步和农业产业化的实施为高效农业的发展提供了强有力的保障装备的现代化，有利于提高产品质量和产品品牌的知名度，增强产品的市场竞争能力，有利于大批量生产和较大幅度地提高农产品的商品率，而且有利于克服一家一户小规模生产经营成本高和效率低的弊端，有利于实现规模经济，有利于解决千家万户的分散经营与大市场之间的矛盾。如果说农村第一次劳动分工是按生产部门横向展开的，那么第二次劳动分工则是按同一生产部门的不同操作纵向展开的。这样专业农户的生产只限于生产中的一部分操作，其他操作都由整个社会化服务组织承担，这个过程即农业生产的社会化。
农业的专业化和社会化构成了农业产业化的基本内容。其中专业化是基础，没有专业化就不会有社会化与一体化；社会化把专业农户和市场联系起来，是实现向现代产业发展的基本环节，因而社会化是产业化的主体，离开了社会化服务的专业农户是难以发展的。由于辩证地处理了专业化和社会化二者的关系，因而才使得农业社会化服务真正走上了健康发展之路。
4.农业产业化的实施为优质高产高效农业发展提供了强有力的保障
传统农业中“小而全”的家庭经营缺乏积累能力，因而不可能发展优质高产高效农业。专业化生产不仅使农户的收入成倍增加，而且其积累水平也会迅速提高到一个新水平，对科学技术的需求会急剧膨胀，这就为农户从粗放型经营方式向集约型经营方式转变提供了广阔的空间和巨大的可能性。这种现代节地型集约经营和优质高产高效农业才是我国农业发展的正确方向。另一方面，农业产业化的发展实现了专业化生产与社会化服务的统一。社会化服务组织利用自身的优势为各种专业户提供物资供应、产品销售、技术、加工、贮藏和运输等方面的服务，提供可靠的经济信息，这就为农户的集约经营、为优质高产高效农业的发展创造了必要条件。农户不再为经营的诸多环节及市场的风险变化分散自己的有限资源和精力，而是将全部的劳力、资金及物质装备投向其所从事的生产上，提高其集约化程度，这样也必将使其产品质量、生产效率和专业化水平得以相应的提高，生产消耗得以降低，经营成本得以减少，从而实现农业的优质、高产和高效。
5.农业产业化的实施实现了农村区域经济均衡发展
中国农业的现代化决不仅仅是发达地区农业的现代化，中国农村的小康也决不仅仅是发达地区农村的小康。当然在一些条件比较好的地方，可以率先基本实现农业现代化，基本达到农村小康标准。但就全国来说，尤其是广大的中西部地区农村，要实现农业现代化和农村小康目标还有很长的路要走。为此，中央已明确指出：“全国农村实现小康，重点要加快中西部地区农业和农村经济发展”（注：中共中央十五届三中全会决议。）。中西部地区农村经济的发展，不能寄希望于东部发达地区的无私支援和对中西部地区农业富余劳动力的无限吸纳。靠外部投入的不断增加和富余劳动力的跨区域流动转移，靠资源的流失与环境的破坏，既不现实也不能从根本上解决这些地区的农村经济的持续发展问题。出路只有一个，即“中西部地区要发挥粮棉油和畜产品等生产优势，发展农副产品加工业，成为全国主要农产品的商品基地”（注：中共中央十五届三中全会决议。）。事实上，农业产业化的实施不仅提高了农业的专业化生产水平，促进了农村社会化服务体系建设，使农产品综合生产能力得到极大增强，粮、棉、油、林、果、菜等农产品和畜产品产量大幅度提高，更重要的还在于它能较为充分地利用农业富余劳动力等资源，将资源优势有效地转化为生产优势，利用农业富余劳动力从事拉长了的农业生产、供销、服务等环节经营，增加收入，进而达到共同富裕，均衡发展的目的。以河南省漯河市为例，这几年通过大力发展农业产业化，不仅使该市农村及整个经济实力得到了显著增强，而且使区内农村经济发展更加趋于均衡，农民收入差异不断缩小，出现了共同富裕、共奔小康的良性发展趋势。比如，1993年农村经济发展综合实力相对较低的舞阳县，其人均农林牧渔业总产值只有较发达的郾城县的76%，其农林牧渔业增加值只有郾城县的72%，农民人均纯收入只为郾城县的89%。然而，经过这几年农业产业化不断发展，舞阳县农村经济得到了长足进步，到1996年这三项比例分别上升到82%、78%和98%（注：漯河市统计年鉴1997[M].北京：中国统计出版社，1998.）。 尤其是农民人均纯收入，目前漯河市所属各县差别非常小，人们欣喜地看到，由于农业产业化的实施，倡导多年的共同富裕、均衡发展思想在漯河市农村终于有了较明显地体现。
总之，农业产业化成功的实践表明，农业产业化的实施不仅促进了农村劳动分工的进一步深化，促进了农业专业化生产和社会化服务水平的进一步提高，而且实现了土地、劳力等农业资源在更大规模和范围上的优化配置，实现了农村区域经济的均衡发展和农民的共同富裕。农业产业化是我国农业摆脱传统经济桎梏，最终实现现代化的必然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