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班牙殖民者对墨西哥城市政建设的规划及影响论文

西班牙殖民者对墨西哥城市政建设的规划及影响论文

西班牙殖民者对墨西哥城市政建设的规划及影响

程 洪1,汪艮兰2

(1.江汉大学 人文学院,湖北 武汉 430056;2.福建师范大学 社会历史学院,福建 福州 350300)

摘 要: 西班牙殖民者对墨西哥城的市政规划,既融合了阿兹特克印第安人的广场规划,又吸收了欧洲“理想城市”理念,是多元文化下的产物。西班牙殖民者对墨西哥城的市政建设,以注重公共工程的基础性、拓展城市的商业与文化功能、改善城市环境等为重要内容。从这种意义上讲,墨西哥城的市政规划理念体现了“协调发展观”,促进了墨西哥城经济、社会和环境的协同发展。

关键词: 西班牙;殖民者;墨西哥城;市政建设

市政建设是城市化进程的重要环节,市政建设的完善程度是衡量城市发展水平的尺度之一。“地理大发现”开启了欧洲人探索美洲的航道,与此同时,欧洲人的市政规划理念和设计也被运用到殖民地城市的建设之中。近代的墨西哥城正是欧洲与美洲城市文化结合的经典之作。目前,国外学者关于墨西哥城市政建设的研究著述相对较多,但大多只是对墨西哥城的历史源流平铺直述,而西班牙殖民者对墨西哥城的市政规划却是语焉不详、浅尝辄止。国内学者的相关研究较少,重点集中于墨西哥城的广场布局和墨西哥城与西班牙帝国城市的互动关系,而对西班牙殖民者关于墨西哥城市政建设的历史影响则鲜少提及。从现代市政学上讲,市政建设的内涵和外延是随着城市化进程而不断发展变化的,市政建设是遵循市政规划而实施的。广义上的市政建设包括整个城市的物质文明建设和精神文明建设,泛指在城市范围内所进行的各项建设性活动。[1]狭义上讲,市政建设是指城市政府对城市道路、供水、绿化等市政工程方面的建设。鉴于此,笔者拟从狭义的市政建设方面,探讨西班牙殖民者对墨西哥城的市政规划及其重要影响。

一、西班牙殖民者关于墨西哥城的市政规划理念

公元前2世纪左右,阿兹特克印第安人在河谷地区(今墨西哥城西北侧)建立了早期的城市特奥蒂华坎(Teotihuacán)。公元7—8世纪,特奥蒂华坎突然覆灭,印第安人四处流散。约于13世纪,阿兹特克人担心太阳发生第五次陨落,在太阳神的指引下,伊兹柯阿特尔(Itzcóatl)领导阿兹特克人到达墨西哥河谷,看到一只叼着眼镜蛇的雄鹰伫立在仙人掌上。在这块圣地上,1325年阿兹特克人开始建立起璀璨的特洛奇蒂特兰城。从特奥蒂华坎到特洛奇蒂特兰,印第安人的市政规划理念充分融汇在城市建设之中。

第5天,需要提供整改证明,所有的机会项和观察项必须在下午2点之前完成整改并提交证明,机会项的证明材料经检查员确认后需要扫描成电子文档,作为首次会议通知要求目录中的附件,通过刻录成DVD或以优盘的形式提交给检查员。

(一)印第安人的市政规划理念:宗教中心

阿兹特克印第安人对特奥蒂华坎的规划,以广场为中心,布局呈格网状,宗教建筑是其市政建设的重点。阿兹特克印第安人素有多神教的传统,他们的原始信仰包括太阳神、雨神、月亮女神、商旅之神等等,万事万物几乎皆成为保护神。特奥蒂华坎城中心矗立着两座宏大的金字塔和羽蛇神的神庙广场。两座金字塔中间是一条笔直大道,两边各排列着许多小型金字塔。广场东侧较大的金字塔名为太阳金字塔,而西侧较小一处则是月亮金字塔,此外,宫殿、神庙、石碑、祭坛等建筑被安置在广场四周。显而易见,阿兹特克印第安人的偶像崇拜与特奥蒂华坎的宗教建筑布局遥相呼应,庞大的宗教建筑群象征着神权在特奥蒂华坎的突出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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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市政建设的不断发展,特奥蒂华坎的城市功能初步显现,主要包括交通、工作和居住功能。阿兹特克印第安人建有街道,金字塔四面都铺有石阶,道路建设是特奥蒂华坎交通的基础,并且有利于拓展城市的公共空间。阿兹特克印第安人的经济活动较为活跃,特奥蒂华坎是城市居民生产、生活的重要场所。根据美国人类学家瓦伦特对墨西哥的考古研究,特奥蒂华坎生产的瓷器,远在危地马拉的卡米纳尔胡尤的墓葬中尚有出土。[2]阿兹特克印第安人掌握了制陶技术,特奥蒂华坎城内建有手工作坊,生产的陶器在市场上交易,这也说明特奥蒂华坎已经具有较高的生产力水平。在住房建设方面,阿兹特克印第安人也讲求建筑物的实效和稳定,不断促进特奥蒂华坎居住功能的完善。阿兹特克印第安人的建筑艺术十分高超,他们善于绘制壁画,而且拥有精湛的木雕工艺,然后巧妙地融合在城市的建筑设计中。阿兹特克印第安人建房时,多以一个小矩形作为建筑单元,而且通常使用拱形结构来支撑墙壁。[3]特奥蒂华坎的房屋内部设计十分精美,外部结构又极其稳固,它是古代美洲房屋建筑的典范之一。特奥蒂华坎的市政规划为特洛奇蒂特兰的市政规划奠定了基础,中心广场的布局在印第安人的后裔中沿袭了下来。特奥蒂华坎毁灭后,阿兹特克印第安人开始迁往别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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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世纪时,印第安人在特斯科科湖上建起了新城特洛奇蒂特兰。特洛奇蒂特兰的市政规划遵循了传统的规划思路,与特奥蒂华坎相比,宗教中心的特征更加鲜明。首先,神庙“大铁奥卡里”(Great Teocalli)坐落在广场中央,特洛奇蒂特兰的其余建筑物从四周向中心辐辏。特洛奇蒂特兰印第安人将宫殿和庙宇建于金字塔上方,又修建了两条长长的石阶通向塔顶并排而立的神庙。神庙处于特洛奇蒂特兰的中心位置,是印第安人市政建设的“主心骨”。再者,特洛奇蒂特兰印第安人也是多神教,宗教仪式深深影响着人们的生活方式。特洛奇蒂特兰崇拜众神,战神威齐洛波奇特利、雨神特拉洛克、玉米神希洛内以及羽蛇神克查尔科阿特尔等等。特洛奇蒂特兰印第安人认为人死后有灵,他们不断向神灵祈求庇佑,流血牺牲是他们向神灵表达敬畏的基本方式。科尔特斯记录了特洛奇蒂特兰的神灵崇拜仪式,“在寺庙进香时,他们会割掉一些人的舌头或者耳朵,抑或是用刀子刺穿身体,而流淌出的血液会敬献给那些神像。”[4]35特洛奇蒂特兰印第安人的祭祀风格波谲云诡,城市内部不同地域的宗教活动也大相径庭,但是各式各样的神祗崇拜足以揭示宗教对城市居民的重大影响。

古老是墨西哥人特殊的文化遗产,不仅没有在城市的更迭之中褪色半分,反而在历史的沉淀之中愈加异彩纷呈。整体观之,墨西哥城的市政规划是西班牙殖民者结合印第安人和欧洲人的实践,不断探索和创新的结果。墨西哥城依旧传承和延续着悠久的印第安文明,太阳金字塔和月亮金字塔并肩立于亡灵大道上,而宪法广场亦是特洛奇蒂特兰文化的重要见证。无论是玛雅文化,抑或是特洛奇蒂特兰文化,前墨西哥城在印第安人的建设之下,既有献身宗教的无畏,又有巧夺天工的技艺,可谓是血与美的深度结合。西班牙殖民时期,墨西哥城的基础工程日臻完善,城市功能更加丰富,社会环境十分和谐。西班牙殖民者对墨西哥城的市政规划,是在几何观的基础之上,形成的“协调发展观”的理念。殖民时期的市政建设为现代墨西哥城奠定了良好基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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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欧洲“理想城市”的影响下,西班牙殖民者将格网形态引入墨西哥城的规划之中。在殖民初期,科尔特斯授命布拉沃(Alonso García Bravo)规划墨西哥城。布拉沃测量了墨西哥城的街道,然后选用矩形来划分城市街区。布拉沃规划的街道包括:东部的神圣大道(The Calle de la Santísima)、西部的伊莎贝尔大街(the Calle S.Isabel)、南部的圣·海洛尼莫大道(the Calle de San Gerónimo)、北部的街道和多米尼加占领区交界(北部的街道由多米尼加人规划和铺建)。墨西哥城的主干道建设于1558年完成,如特拉科潘区的街道,早在1547年就已铺设完成。[13]在城市中心,西班牙殖民者延续“理想城市”中心广场的设计,修建了大广场(今宪法广场)。

(二)西班牙人的墨西哥城市政规划理念:多元文化的荟萃

1521年,科尔特斯率西班牙人征服特洛奇蒂特兰后,设想了四处市域来建立殖民地大都市:特洛奇蒂特兰(Tenochtitlán)、科约阿坎(Coyoacan)、特拉科潘(Tacuba)、特斯科科(Texcoco)。[8]最终,科尔特斯选定在特洛奇蒂特兰原址上建设新城,这主要基于三点原因:第一,特洛奇蒂特兰作为阿兹特克帝国的首府,基础建设相较其他地域而言,更加完善,同时特洛奇蒂特兰具有最佳的社会经济承载力。第二,从心理战术讲,特洛奇蒂特兰是阿兹特克人的圣地,西班牙殖民者可借此建立心理优势。对西班牙人而言,若是能在特洛奇蒂特兰站稳脚跟,同时成功防守阿兹特克人的进攻,那么西班牙的殖民统治将会更加稳固。第三,科尔特斯对特洛奇蒂特兰了如指掌,若是在此处落地建设,则利于科尔特斯更好地施展个人权术,拓展西班牙在海外的殖民地。西班牙殖民者在特洛奇蒂特兰的废墟之上,充土填平,开建了一座新城,这便是墨西哥城兴起的肇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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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印第安人建设特洛奇蒂特兰城的基础上,西班牙人运用欧洲城市的市政规划和建设理念,进一步建设墨西哥城,使墨西哥城将历史的印记和现实的创新融为一体,焕发出活力,显现出青春的面貌。

追本溯源,西班牙殖民者的市政规划思想主要来源于欧洲的“理想城市”理念。“理想城市”发端于古希腊和古罗马时期。古希腊人希波丹姆斯(Hippodamus)规划了一种格网布局,这是欧洲市政规划最早的范式。希波丹姆斯所规划的“理想城市”,建立在方形中央,房屋街区是矩形的,整体都是规则构造,城市的中央是主要的市场(Agora)或城堡(Ak⁃ropolis)。[10]古罗马人维特鲁威(Vitruvius)也提出了“理想城市”方案,也是以广场为中心,神庙矗立在广场中央,街道由市中心向四周辐辏,他所设计的理想城市轴线也基本相同。

西班牙殖民者对墨西哥城广场的规划也作出了一些改变。文艺复兴时期,欧洲城市广场的规模都不大,并且外形大多是不规则的。奥特汝齐到达墨西哥城时,观察此城有三处广场:国家宫和教堂前的大广场(the Maior,或称为Zocolo)、旋飞广场(del Volador)以及圣多明各广场(San Domingo),并且这些广场设计都极其规则。[14]不难看出,西班牙殖民者在欧洲广场规划的基础上,扩大了墨西哥城广场的规模,并且将广场塑造得更加规整。广场东侧,西班牙殖民者修建了墨西哥王宫,西侧规划了商业街,北侧建立了国家大教堂,南侧则设立了总督府。西班牙殖民者一方面建设了新的大广场,但另一方面他们也保留了印第安人的神庙广场。1522年,墨西哥城规划主要依靠西班牙人到来之前城市的主轴线,虽然棋盘状特征还不够明显,但其中心广场恰恰继承了此前阿兹特克人的神庙广场[15]。1522年,在伊克特利切特尔(Ixtlilxóchitl)的领导下,大量的印第安人工匠和一些特洛奇蒂特兰的牧师(Cihuacotl)参与到墨西哥城的整体规划和市政建设当中。墨西哥城显然保留了印第安人的广场遗迹,并且太阳金字塔和月亮金字塔也未被毁坏,与广场一并存留了下来。

特洛奇蒂特兰由于人口众多,房屋十分密集,住宅建筑和供水设施都是市政规划的重要部分。特洛奇蒂特兰全城建有六万栋房屋,人口在十万至三十万之间。为了承载更多的人口,特洛奇蒂特兰印第安人建有大量的房屋,而且排列较为紧密。特洛奇蒂特兰的住房建设为城内居民提供了良好的居住环境,保障了城市的基本生活功能。此外,由于特洛奇蒂特兰周围是盐湖,水源不宜直接饮用,印第安人利用砂浆来过滤淡水,方便了城市居民的生活用水。特洛奇蒂特兰的河道主要由两个堤道构成,堤道上设有渡槽,渡槽通过砂浆过滤和沉淀淡水,源源不断地流向城市中心。另一个堤道时常空置,以便在第一个堤道清理时使用。[4]108供水建设是特洛奇蒂特兰重要的基础设施建设,印第安人先进的滤水工艺满足了城市居民的长期用水需要,也促进了特洛奇蒂特兰生活功能的完善。特洛奇蒂特兰还具有一定的防御功能,这与玛雅城显然有所不同。根据古里雅耶夫的研究,玛雅城有明显划分的宗教中心(宫殿、寺庙等)和稀疏、分散的住宅区,大多没有对外防御工事,墙、沟、堡垒、栅寨等。[7]然而,特洛奇蒂特兰则有高墙作为屏障,并且通往湖岸的三条道路均设有吊桥保护。从安全性讲,一旦印第安人将吊桥关吊起,外部就无法进入特诺奇蒂特兰,城市安全性大有提高。总而言之,特洛奇蒂特兰印第安人与阿兹特克印第安人的市政规划理念一脉相承,随着城市的演进,特洛奇特兰的市政建设更加完备,城市功能明显提升,城市的综合承载能力也不断提高。

文艺复兴时期,意大利人阿尔伯蒂是“理想城市”理念的集大成者。阿尔伯蒂认为城市的最佳选址要考察环境,进一步提出城市建筑应恰当组合,且融入美感,美是一个物体内部所有部分之间充分而合理的和谐。[11]继阿尔伯蒂之后,菲拉雷特也设想了“理想城市”,他十分注重城市的结构和比例。他的理想方案中城墙呈16边形,有8个角,广场位于内城的中央,街道从广场通向城市边缘。[12]欧洲“理想城市”方案追求的是完美城市的构建,主要特征是以广场为中心,塑造规整的几何布局。

进而言之,这些殖民者也将西班牙的城市建筑文化融入墨西哥城的建设。西班牙人擅于装饰建筑物,墙体立柱设计精美,并且十分注重对建筑物细节的雕琢。墨西哥城较著名的建筑如圣弗朗西斯科、圣阿古斯汀、圣弗利普修道院、圣地亚哥家利马亚宫和圣伊德丰索学院等都体现了西班牙建筑风格。[16]由于宗教信仰不同,印第安人信奉多神教,西班牙人信仰天主教,为此,西班牙殖民者在墨西哥城新建了许多宗教建筑。为同化印第安人的宗教信仰,西班牙殖民者拆毁了大量神庙建筑,又修建了许多天主教堂。在墨西哥城中心广场的北侧,西班牙殖民者在阿兹特克神庙旧址之上建立了主教教堂(国家大教堂)。这座主教教堂有两个钟塔,一个中央穹顶,51个拱顶,其风格仿照了西班牙塞维利亚大教堂的设计。除此之外,西班牙殖民者还修建了圣多明各教堂、圣·韦拉克鲁斯教堂、圣地亚哥·特拉尔特洛尔科教堂、加尔默罗修道院、索尔胡安娜修女院等天主教建筑。17世纪时,墨西哥城已经有29所修道院和22所修女院。[17]简而言之,殖民时期墨西哥城的市政建筑具有明显的西班牙城市文化的特色。

从墨西哥城的市政规划来看,西班牙殖民者对墨西哥城的市政规划,与阿兹特克印第安人的市政规划有其相似之处,都是以城市广场为中心。然而,西班牙殖民者对墨西哥城的规划思路既有包容性,又有创新性。西班牙殖民者对墨西哥城的市政规划,是在欧洲几何观的基础上,保留了一部分印第安人的文化,又增添了新的设计元素和内容。纵向来看,墨西哥城继承了悠久的印第安城市文化;横向来看,墨西哥城又富有同时代欧洲“理想城市”的底蕴,并富有西班牙的建筑风格。总之,墨西哥城的市政规划理念是多种城市文化荟聚和交融的产物。

二、殖民时期墨西哥城市政建设的主要特点

城市基础设施建设是墨西哥城市政建设的重要构成,同时也是墨西哥城长期生存和发展的根基。殖民时期,墨西哥城商业设施与文化设施的构建,促使市民生活更加丰富而多元,城市形态更加合理且完善。随着城市经济和社会发展水平的提高,西班牙殖民者还注重优化和维护城市环境建设,既美化了市容,又促进了墨西哥城的自然生态和谐发展。

(一)注重公共工程的基础性建设

道路建设是墨西哥城公共工程的基础性建设之一。墨西哥城的道路系统的设计遵循了“对称”原则,街道沿南北和东西轴线修建,共有14条主干道。西班牙殖民者将墨西哥城的道路设计为直角和直线,这种直角相交的道路结构能最大限度地保证建筑用地的空间面积,有利于大型城市建筑的安置。相对于曲线型的街道而言,直线街道不会破坏城市空间的连续性,有利于马匹和行人的快速通过。西班牙对称式的道路设计,在一定程度上改善了墨西哥城道路交通网的功能结构,使城市空间更加简洁和开放。

城市给水系统建设,是墨西哥城另一项重要的基础性建设,是经济生产和居民生活的必要条件。殖民时期,西班牙总督着手修建了两条干渠,蒙蒂斯克拉洛斯总督(Marqués de Montes Claros)(1603-1607)时期墨西哥城开始修建第一条干渠,从源头圣非(Santa Fé)处引水,一直注入城市中心。1620年,马科斯·德·瓜达卡扎尔总督(Marques de Guadalcazar)进一步加长和拓宽了这条干渠。18世纪晚期,布卡莱利总督又建造了另一条水渠,从查普特佩克引水,该水渠建有904个渡槽。墨西哥城的生活用水经这两条干渠流出,再输往城市各处的公共喷泉,供城市居民取水使用。[18]除水渠外,西班牙殖民者还修建了一些公共喷泉,上层精英则有自己的私人喷泉,28个公共喷泉和505个私人喷泉共同连接着墨西哥城的供水系统。西班牙殖民者修建的喷泉和水渠,是墨西哥城给水系统的重要构成,也是城市公共服务和基础设施的硬件之一,对优化墨西哥城的整体功能具有重要意义。

(二)注重拓展城市的商业与文化功能

西班牙殖民者设计的商业建筑,拓展了墨西哥城的空间布局,开拓了墨西哥城的商业功能。每年,西班牙殖民当局都会举办交易会,而随着客商们贸易需求的增多,西班牙殖民者开始建立许多小商店。随着墨西哥城商业的进一步发展,大型商店在中心广场相继落成,如利物浦百货(El Puerto de Liverpool)。1875年,第一家利物浦百货商店在墨西哥城中心一座雅致的建筑中开张。[19]据估计,在19世纪初,墨西哥城有2000家大小不一的商店,包括98家服装店,410家葡萄酒商店,40家出售糖的商店,40家蜡烛店,90间面包店,50家肉店,40家药店,55间银店,120家裁缝店,221家酒馆,55家小杂货店。[20]西班牙殖民者到来以前,特诺奇蒂特兰广场只具备政治和宗教功能;而殖民以后,墨西哥城广场开始兼具了商业功能。

第三,西班牙殖民者的市政建设理念以及陆续修建的建筑群,使墨西哥城的基础设施更加完善,城市功能更加健全。随着墨西哥城定居人口的增长,西班牙殖民者以街区划分了许多住宅建筑。除此之外,西班牙殖民当局还修建了花园、学校、教堂等大量公共建筑,使墨西哥城的环境更加宜居,市民的生活质量大幅提高。据莫雷拉的研究,16世纪时,墨西哥城至少建有六间学校[30]。西班牙殖民者为改善墨西哥城的医疗条件,先后建设了六家医院:耶稣医院、皇家自然医院、圣灵医院、圣何塞上帝医院、圣安东尼奥阿巴德医院、圣安德烈斯医院。西班牙殖民时期,这些医院为墨西哥城的居民提供了基本的医疗服务,改善了墨西哥城的生存环境,也是墨西哥城吸引外来人口的重要条件。由于城内基础设施一应俱全,城市居民拥有较高的获得感和满足感,墨西哥城的居住、生活等基本功能得到充分发挥。

(三)注重城市的美化与环境保护

西班牙殖民者为墨西哥城设计了城市游憩空间,除广场、喷泉、大型购物中心外,还建立了城市公园等休闲场所。1592年,西班牙殖民者在墨西哥城建立了第一处公共花园,人们在这里和朋友闲话家常,消磨时光。广场西边的阿拉米达公园(Alameda)是墨西哥城最重要的公共空间之一,此外还有供精英们散步的其他场所;除了阿拉米达,18世纪还有两条著名的林荫大道,布卡莱利大道(Paseo de Bucareli)和雷维利亚希赫多大道(Paseo de Re⁃villagigedo)。[22]城市公园的设计,不仅利于城市居民保持身心健康,而且也是城市艺术的体现,在一定程度上优化了墨西哥城的空间结构。

西班牙殖民者对墨西哥城卫生系统的建设,有利于促进墨西哥城的可持续发展。1790年,墨西哥总督雷维利亚希赫多制定了一项公共卫生计划,对墨西哥城公共卫生管理和社会秩序整饬作出了相关规定,即十四条王室法令。法令第一条是关于垃圾和废弃物的处理问题,日出前的一小时和日落后的一小时,清洁车会经过墨西哥城的主要街道并清理城市垃圾。居民应在早上7点(从10月1日到次年2月28日)和早上6点(从3月1日至9月30日)在专门地点倾倒垃圾,时间定为周三或者周六;其余时间里,垃圾只能存放在室内。清洁车配备有铃铛,以便居民提前知道他们的到来,妨碍清洁的人还会面临财产的处罚。此法令颁布后,墨西哥城的环境得到极大改善,城市中心不再被垃圾缠绕,城市空气变得更加清新。

为整饬墨西哥城的水污染,西班牙殖民当局还建立了一套污水排放工程。1794年,雷维利亚希赫多总督公布了一项关于营建排水管道的官方指南,在墨西哥城主要街道修建排水沟渠和住宅区铺设排水管道。西班牙殖民者广泛地印刷指南,城市参与者深感污水之患,纷纷响应这项工程建设。城市领导者开始重视街道累积的雨水和企业生产、家庭生活废水的处理,而城市居民也意识到他们需要承担管理和维护住宅内的污水排放管道这一职责。西班牙殖民者控制和治理墨西哥城的污染是对城市整体系统的极力维护,利于保障城市道路和城市游憩空间等子系统的运转。

肺炎是一种临床上常见的疾病,主要由细菌和真菌感染引起[1]。随着发展中国家工业化的加剧,环境污染(雾霾、粉尘)常常会引发大量的呼吸道肺部疾病,严重的肺炎可能直接导致病人死亡,尤其是小孩和老人[2-3]。近年来,细菌耐药问题日趋严重并威胁人类健康。目前,临床上抗生素耐药和滥用现象十分严重,已出现超级细菌,仅有几种抗生素对其有效[4]。因此,研究人员迫切寻找新的抗菌物质,开发新型给药系统提高细菌性肺炎治疗效果,减少抗生素耐药。

三、结语

1513年,卡洛斯一世向殖民总督佩德里亚斯·达维拉(Pedrarias Dávila)下达王室法令,要求殖民地城市按照格网状规划。法令规定,新城要按照居住者的社会地位来合理规划住宅区,另外加以确定城市街道的类型。1573年,菲利普二世在殖民地城市规划法令基础上,提出城市广场设计应为长方形,而且广场延伸的长度至少要超出一半,广场面积应与城市人口基数保持一致;同时,印第安人的城镇计划也要成为新城整体规划的一部分。[9]墨西哥城基本与西班牙王室颁布的殖民地法令相契合,城市布局整体构形为棋盘状,广场的空间设计遵循了殖民地城市规划,印第安人的社区被规划于城郊地带。

第一,墨西哥城的经济发展与市政建设紧密相关,日益完善的市政建设又更有力地推动了墨西哥城相关产业的发展,社会生产力水平显著提高。1574年,墨西哥城有将近5400名西班牙人。除西班牙精英阶层外,中下层的西班牙人主要从事手工业,职业范围十分广泛,从事木工、纺织工、裁缝等等。到1600年时,新西班牙成立了约200个行会,绝大多数都是在墨西哥城。[23]西班牙人大多生活在城市中心,经济条件较为富裕,与印第安人相比,他们占有较高的社会地位。西班牙人住宅区的基础设施较为完备,道路通畅,排水方便,也有配套的服务设施,如学校、医院等。随着采矿、纺织、冶炼等产业的发展,原住民印第安人成为墨西哥城的主要劳动力。一部分印第安人放弃城市生活,在乡村定居,继续从事传统农业。然而,更大一部分印第安人进入墨西哥城的制造行业,学习西班牙人高超的纺织、冶炼等加工技术。随着小型制造业的繁荣,烟草、食品、饮料等行业迅速发展,工厂对劳动力的需求不断增多。与此同时,许多乡村人口迁入墨西哥城,他们在城市工作并逐渐成为常住居民。18世纪后期,圣·卡塔琳娜(Santa Catarina)是墨西哥城的主要工业区,许多女性在圣·卡塔琳娜工作;皇家雪茄制造厂(The Royal Cigar Factory)是墨西哥城最大的工厂,总共有工人7000~8000名。[24]随着经济水平的提高以及对城市生活的认同感,许多印第安人的教育理念也发生了变化,他们更加倾向于学校教育或者家庭教育。进入城市生活前,印第安人在乡村教导子女学习印第安的古老工艺;进入城市生活后,印第安人不再拘泥于传统教育,而是更加注重培养子女的“一技之长”。父母为了让子女尽早适应城市生活,通常将女儿送到城里做女佣等家政服务工作,男孩被送入建造行业或者运输行业学习技术。生产力的快速发展,提高了墨西哥城居民的生活水平,也促进了社会的稳定与和谐。同时,墨西哥城的产业建设推动城市经济的发展,也促进了墨西哥城功能的提升。

第二,西班牙殖民时期,墨西哥城的城市人口不断增加,城市规模也在逐渐扩大。西班牙殖民者破坏了原住民印第安人的城市组织后,在墨西哥城市中心为西班牙人规划和保留了13个矩形区域,而在此以外的其他区域作为印第安人的生活区。圣·胡安·特洛奇蒂特兰社区和圣地亚哥·特拉特洛尔科社区就是西班牙殖民者规划给印第安人的居住用地。1524年,墨西哥城人口约为3万人[25],1689年墨西哥城的常住民为57000人[26],1753年人数为70000人[27],1790年墨西哥城人数至131930人,1820年达到18万人之多。[28]日益完善的市政设施吸引了许多居民在墨西哥城定居,整个殖民时期白人人数都在平稳增长。随着产业化的发展,墨西哥城的劳动力需求日益增多,西班牙殖民者通过不断引进黑人奴隶来满足社会需求。1570年,墨西哥城的黑人劳动力已有8000人[29]。这些黑人被分配到工矿企业,也逐渐获得了市民身份。除外来人口以外,墨西哥城本土的自然增长率也在攀升之中。西班牙殖民时期,墨西哥城逐渐形成了白人、印第安人、梅斯提索人、非洲黑人等多元化的社会结构。随着城市化的不断深入,墨西哥城的职业和社会阶层的界限逐渐被淡化,城市内部的融合进程明显加快。由于新增人口的膨胀和城市水平的提高,西班牙殖民者不断开发和建设墨西哥城的城市空间,墨西哥城的城市格局也在向外围拓展。

西班牙殖民者也十分重视墨西哥城的文化设施建设,广场、教堂、修道院、修女院等建筑都是殖民时期墨西哥城城市文化的重要表现。广场不仅是宗教场所,也是居民的文化场所,各种休闲活动都在广场进行。西班牙殖民者热衷于修建教堂,教堂既是西班牙人的传教场所,也是墨西哥城基础教育的教学场所。1540年,门多萨总督(Mendoza)下令在墨西哥城修建圣·胡安·拉特兰(San Juan de Letnin)修道院,目的是教导梅斯提索人,提升梅斯提索人的教学质量和水平。迄殖民末期,墨西哥城已经有20座教堂,18间学校和收容所等。[21]殖民时期,墨西哥城丰富的文化设施建设,为城市居民的和谐相处提供了良好的人文环境,也为墨西哥城市民精神的形成创造了重要条件。

第四,西班牙殖民者意识到城市环境保护的重要性,加大对墨西哥城卫生系统的建设,提高墨西哥城的环境承载力。西班牙殖民时期,墨西哥城的工业发展十分迅猛,而随之而来的水污染、垃圾污染、空气污染等环境问题也日益突出。此外,城市污染对市民的身体健康造成了严重威胁,卫生问题也成为影响市政建设的重大阻碍。在这一形势下,西班牙殖民当局首先颁布了相应的法律规范,引导居民摒弃不良习惯和行为,以此来治理城市污染。在殖民当局的监督和管控下,墨西哥城的垃圾污染问题着实得到改善。除市政环境的治理外,殖民者还建立了一套排水系统来整治水污染。西班牙殖民当局通过市民的广泛参与,合理排放生产、生活污水,极大改善了城市内部环境。西班牙殖民者对墨西哥城卫生系统的建设,客观上美化了市容,对墨西哥城经济、社会和环境的协同发展具有积极作用。

但是,殖民时期墨西哥城的市政建设也存在一定负面效果。从空间来看,西班牙殖民者的格网布局,破坏了墨西哥城建筑物的统一视野。卡米诺·西特在《城市建筑艺术》中提及,“如果设计主要建筑物的建筑师从一开始就同时注意规划广场和它的环境,根据实际需要布置若干或大或小的建筑物,同时根据透视原则围绕一个凹形组合建筑物,结果就大不相同了”[31]。西班牙殖民者对墨西哥城中心用地的矩形划分,忽视了周围区域的环境和层次。由于墨西哥城布局为格网状,城市穿行者就不可能从一个视点同时可见四个立面的建筑,这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观看者的视野。西班牙殖民者对墨西哥城的矩形设计,降低了中心广场的生动感,使各立面的建筑物难以错落有致。

大宗伯之职,掌建邦之天神、人鬼、地示之礼,以佐王建保邦国,以吉礼事邦国之鬼神示:以禋祀祀昊天上帝,以实柴祀日月星辰,以槱燎祀司中、司命、风神、雨师。以血祭祭社稷、五祀、五岳。……以玉作六端,以等邦国:王执镇圭,公执桓圭,侯执信圭,伯执躬圭,子执谷璧,男执蒲璧。……以玉作六器,以礼天地四方,以苍璧礼天,以黄琮礼地,以青圭礼东方,以赤璧礼南方,以白琥礼西方,以玄璜礼北方,皆有牲币,各放其器之色。

此外,从数量来看,特洛奇蒂特兰的宗教建筑众多,城内建有数百座神庙,每座神庙都供奉着神像并设有祭坛。16世纪时,据大主教胡安·德·苏马拉加(Juan de Zumárraga)所言,西班牙国王下令摧毁了将近500座神庙,推倒了城内两万多处神像。[5]西班牙殖民者摧毁了成百上千的庙宇和神像,这也侧面印证了宗教与特洛奇蒂特兰印第安人的生活息息相关。进而言之,特洛奇蒂特兰印第安人也尤为重视广场和庙宇前方的道路设计。其一,特洛奇蒂特兰共有四条大道通往广场,每条大道笔直而宽广,提高了城市的通行能力。其二,在居民区,特洛奇蒂特兰的道路大多曲折而随意,但是庙宇前的道路却笔直而规整。为了更好地区别寺庙,印第安人往往铺设一、两条笔直的街道,城镇居民沿着笔直的街道朝拜神庙。[6]显而易见,特洛奇蒂特兰印第安人的道路建设是有意而为之,神庙附近的道路都经过精心布局和安排。从诸多方面衡量,特洛奇蒂特兰都有着不可撼动的宗教中心地位。

今天的墨西哥城是拉丁美洲城市的宏大范例,是二千多年来阿兹特克印第安人、西班牙人,以及独立后的墨西哥人,加上美国人智慧和汗水的结晶,也是拉丁美洲城市化进程中的代表作。随着现代墨西哥城的进一步发展,城市文化的塑造和墨西哥人身份认同的强化,平民大众也成为市政规划的重要部分。尽管西班牙殖民者的市政建设只侧重于市区,而郊区的基础设施建设相对滞后。到了20世纪初,美国资本开始大量涌入墨西哥城,郊区的资源开发被激活。美国人在墨西哥城市郊建立了医院、学校、教会等建筑,进一步扩大了墨西哥城的城市空间。尽管这已不是本文论述的范围,但是一言以蔽之,现代墨西哥城的市政建设蕴含了印第安文化元素、西班牙文化元素以及美国文化元素,是多元文化碰撞、混合与交融的产物。

注释:

历史给我们最好的东西就是它所激起的热情。今天,我们回望这段激情燃烧的岁月,既是为了总结历史经验、把握历史规律,更是为了增强开拓前进的勇气和力量,在更高起点、更高层次、更高目标上推进改革开放。40年改革开放,给我们提供了许多弥足珍贵的启示,其中最重要的一条就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要振兴,就必须在历史前进的逻辑中前进、在时代发展的潮流中发展。今天,充分认识伟大成就、深刻把握珍贵启示,增强“四个意识”,坚定“四个自信”,把改革开放的旗帜举得更高更稳,这不仅是对党和人民艰辛探索和实践的最好庆祝,更是推进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事业的强大动力。

① 这类著作的代表有:Spinden H J.Ancient Civilizations of Mexico and Central America[M].Austin:the University of Texas Press,1928;George K.Mexican Architecture of the Sixteenth Century[M].New Haven&London:Yale University Press,1948;Glasco S B.Constructing Mexico City:Colonial Conflicts over Culture,Space,and Authority[M].New York:Palgrave Macmillan,2010;Mundy B E.The Death of Aztec Tenochtitlan,the Life of Mexico City[M].Austin:the University of Texas Press,2015;Trillo M T.I Speak of the City:Mexico City at the Turn of the Twentieth Century[M].Chicago:the University of Chicago Press,2015。

② 国内学者的相关成果有:沫诗.《高原古都——墨西哥城》,上海人民出版社1984年版;汪涛《广场空间的文化寓意——以墨西哥城广场文化的抉择为例》.《甘肃社会科学》,2008第3期;朱明《米兰—马德里—墨西哥城—西班牙帝国的全球城市网络》,《世界历史》,2017年第3期。

③ 根据墨西哥编年史,地球以前出现过“太阳分裂”,阿兹特克人认为第五次“太阳分裂”时太阳会坍塌。在这种宿命论的影响下,他们以牺牲来表达对神灵的崇拜。见于Burton Kirkwood《The History of Mexico》,Greenwood Press,2000年版,第26页。

④ 目前尚有争议,李春辉认为特洛奇蒂特兰人口在10万~30万,见于李春辉《拉丁美洲史稿(上)》,商务印书馆1983年版,第28~29页;胡斯蒂诺·费尔南德斯认为特洛奇蒂特兰约有62000人,Toussaint M.Orozco FG.Fernández J.Planos de la ciudad de México,Cvltvra 1938年版,第72页。

对基础数据进行无量纲化处理,基于组合权重计算结果,求得各评价指标值。根据确定评分函数曲线y=a1x2+a2x+a3的系数,计算充电站选址评价指标得分,计算结果如表4所示。

⑤ 阿隆索·加西亚·布拉沃(1490—1561),出生于西班牙,1530年他和玛丽亚·努涅斯在墨西哥城成婚。16世纪时,他参与了韦拉克鲁斯城和安拉克拉镇(今瓦哈卡)的市政规划,尔后经科尔特斯任命为墨西哥城的设计师,约于1523年开始墨西哥城的建设工作。Iturribarria J F《Alonso García Bravo,trazador y alarife de la villa de Antequera》,Historia Mexicana,1957年,第7期。

⑥ AHCM.Licencias para limpieza de la Ciudad.Vol.3241.Exp.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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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图分类号: K731.3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2095-9915(2019)01-0054-11

DOI: 10.16387∕j.cnki.42-1867∕c.2019.01.006

收稿日期: 2018-09-21

基金项目: 教育部规划项目“二十世纪拉丁美洲国家城市化进程研究”(10YJA770007)

作者简介: 程 洪(1961— ),男,湖北武汉人,教授,主要从事拉丁美洲史研究;汪艮兰(1994— ),女,湖北武汉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世界史。

责任编辑:喻进芳

(E-mail:yjf226@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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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班牙殖民者对墨西哥城市政建设的规划及影响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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