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族人民对祖国的历史贡献,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藏族论文,祖国论文,贡献论文,历史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如果您仔细观察,便不难发现,伟大的中国文化之所以如此灿烂辉煌,正是因为它是在几千年漫长的历史过程中,由生活在这个版图之内的多姿多彩的众多民族共同创造的缘故。而在这其中,藏族,作为一个具有悠久历史和独特文化的重要成员,在构筑世界东方这一伟大文明的历史过程中,是作出了不可磨灭的伟大贡献的。这一点,除去史书有记载之外,至今,散布在祖国各地的藏族文物古迹,也是一个有力的证明。
一、首都北京的藏族文物古迹
别看我国的藏族同胞居住在遥远的西南边陲,可首都北京,作为几朝古都,却留下了许许多多的藏族文物古迹,使不少人惊叹不已。
就说皇上住的故宫吧,那里头的藏族文物古迹多得难以说清。不但有御花园坛城那种号称祖国内地最大的藏传佛教密宗建筑,更有些深藏的宫室后部,供皇家专用的藏式小佛堂,鲜为人知。那里边的佛经、佛像等藏传佛教供物,不但多得数不清,而且,件件都堪称精美绝伦。不说别的,就说笔者亲眼看过的寿宁宫吧,那里不但有一组两层楼高的景泰蓝藏式佛塔极为罕见,而且,那宝塔之上,还镶嵌着许许多多的珍贵宝石,包括猫眼之类的稀世珍品,真有些让人眼花瞭乱。除此之外,在这座宫殿的佛龛内,还供奉着藏传佛教密宗的全套鎏金佛像,不但工艺精美,而且在不少的佛像上边,还系着当年进贡时书写的布条,字迹依然清晰可辨,这无疑更加增添了它的文物价值。
另外,您能想到吗,仅故宫内的藏文藏书,竟然多达两千多函,它们不但内容丰富,而且,同样制作精美。别的不说,就说御花园佛堂供奉的那部藏文经书吧,连见多识广的东噶先生生前看了都说极为罕见。且不说它那上等磁青纸上,用金粉、朱砂书写的精美立体藏文,让人看了如何为它那绝妙的书法艺术所倾倒,仅看看它的外包装,就足够让人陶醉的了,不但在用整块象牙雕成的藏式长条书夹板上,镶嵌着猫眼等珍贵宝石,而且在两侧书脊,还别出心裁地绘制了精细的藏传佛教密宗画像,除去标明了这本书的特殊属性之外,还能起一个防止丢页的作用。因为,只要你拿起一页,那佛像便会立即走样变形,十分有趣儿。
除此之外,故宫里还收藏着大量的藏式唐卡画,实属藏区之外,极为少见,有的唐卡内容和精美程度,即使在藏区也并不多见。有趣的是,前几年,在故宫内曾同时举办了两个唐卡画展,一个来自西藏,一个则为本宫内所藏,使人们大开眼界,参观者不仅惊叹皇宫之内竟然也会有那么多的藏式唐卡,而且,更为那些出自皇家之手作品的精湛而赞叹不已。特别是乾隆皇帝的母亲亲手制作的那幅唐卡,至今依然那样鲜艳夺目,不禁使人连连叫绝。
其实,在故宫内,除去这些看得见,摸得着的众多藏式文物之外,还有许多古迹,更加引人注目。明、清历代皇帝,在那里不知曾多少次接见藏传佛教高僧,并举行隆重的藏传佛教佛事活动。达赖、班禅、章嘉等藏传佛教著名活佛的足迹,常常引来不少人驻足瞻仰,追古抚今,遐思万千……。
在首都北京,除去皇宫之内的这些藏族文物古迹之外,还有一处祖国内地最大的藏传佛教寺院,极为引人注目,那就是金碧辉煌的雍和宫。这座寺院本身不仅就是一座由乾隆皇帝和章嘉活佛亲自主持兴建的、科学设施齐全的藏传佛教正规佛学院式的大寺,而且,过去该寺的主持喇嘛和各大学部的讲经高僧,历来都是由达赖喇嘛直接由西藏选派的,一直与西藏保持着密切的联系,除此之外,后来,藏蒙地区的各大高僧寺院,几乎在该寺都设了驻京札仓,就连达赖喇嘛的驻京办事机构,最初也设在这里。因此,雍和宫便成了京城与藏蒙等藏传佛教地区密切联系的纽带。且不说在它的各个殿堂内供奉的宗喀巴、达赖、班禅、章嘉等藏传佛教的一些佛像,几千函珍贵藏文典籍,以及那年年演练至今的藏历年打鬼等,非常正宗的藏传佛教佛事活动,就说它的几件镇寺之宝吧,几乎件件都与西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特别有趣的,是雍和宫大佛的故事,不但每每引起国内人们的赞叹,甚至在友好邦尼泊尔,都被传为历史的佳话,以至于1993年,当尼泊尔的比兰德拉国王来我国访问时,还指着这尊巨大的佛像,非常感慨地说,它是中尼友好的历史见证。原来这是因为,早在250多年前,当这座寺院基本建成之后, 七世达赖喇嘛得知,皇帝有意在该寺的最后边修一座最高的殿堂作为屏障时,便不惜重金,专门从尼泊尔选购了一棵巨大的白檀香木,花了三年的时间,经四川把它运到北京,雕成了一尊巨大的佛像,然后才建成了这座佛堂的。除此之外,雍和宫还有一尊镇寺金佛,也为七世达赖所赠,这里边的故事可多啦。
其实,在北京藏传佛教寺院,绝非仅雍和宫一座,且不说过去的鼎盛时期,眼下仅存的就还有著名的黄寺、白塔寺、召庙、颐和园松堂等好几处。这其中,除去黄寺、召庙是当年清朝皇帝专门为五世达赖、六世班禅晋京所建之外,白塔寺则与西藏萨迦五祖之一的八思巴大师,他带来的弟子,尼泊尔著名工匠阿尼哥在元朝时期的杰作。鲜为人知的是,1976年唐山大地震之后,修复此塔时,又发现了大批清代塔藏珍贵藏传佛教文物,其中一尊,在龛盒内壁,用微雕技术,刻满了精美藏文经咒的金制长寿佛像,引起我极大的兴趣。因为它使我一下子就联想起清东陵中乾隆地宫的情景,那地宫与所有的皇室陵寝都不相同,入得室来,便看到整个地宫内壁,连同那两扇大门内侧,全都刻满了与那白塔寺长寿佛龛盒内同样的一种藏文经咒,这不仅使人想到,这位满族皇帝对藏传佛教的虔诚,还会被他那种对异族文化的崇仰而感动。
而颐和园松堂那组,充斥着浓郁藏文化色彩的塔台、盲窗建筑,则是清乾隆年间专门派人进藏绘图之后,仿桑耶寺建起的。按照同一张图纸建起的那个姐妹寺院,就是承德外八庙中著名的大佛寺,在下文中我们将另作介绍。这两座寺院,不仅作到了与藏传佛教寺院外表上的形似,而且,它的建筑组合还完全体现了藏传佛教四大部洲、八小部洲的宇宙观。真可谓是一组彻里彻外的纯正藏式建筑。更加有趣的是,在西藏桑耶寺的壁画中,还有一张北京颐和园的山水图,让人不觉浮想联翩,这其中的奥妙,全在不言之中啦。
在北京,除去多座藏传佛教寺院之外,还有不少精美的藏式佛塔建筑,其中知名度最高的,除去刚才我们介绍的白塔寺大白塔之外,当数座落在北海巍巍白塔山上的那座北海白塔啦。因为这座藏式白塔,多少年来作为北京市的象征,曾出现在不少的宣传品上,因此,在人们的心目中,它简直可以与天安门媲美,成为首都北京的标志。然而,您知道吗?北京这样一座重要的建筑,竟然也和西藏有关。据说,它建于清朝初年,五世达赖晋京之前,是由一位叫诺门汗的藏族高僧,向皇帝提出建议之后,才建造起来的。而塔腹那组醒目的精美藏文组字,则出于著名藏传佛教活佛章嘉之手,更为这座藏式白塔凭添了许多光辉。鲜为人知的是,原来,在这座白塔的下边,还有一座藏式佛寺,每每举行佛事活动时,那祥和的梵呗之音传遍京畿,倾城百姓为之动容。除此之外,在北海西北角,现属于北京市文物局的院内,还有一处有趣的藏文古迹,更加鲜为人知,那是一座七佛偈碑亭,乾隆皇帝专为纪念六世班禅晋京前所献精美七佛唐卡轴画,章嘉活佛又为其作了精辟注释所建。据说当年皇帝很是为两位活佛的爱国之举和知识渊博而欢心,便命人建亭立碑,以流世传芳。
如今在北京,象上述这种有迹可查的藏族文物古迹还有多处。如为纪念五世达赖晋京,在南苑皇帝远迎他的德寿寺所建的石碑;居庸关券门内的藏传佛教佛像及藏文经咒石刻,以及受命于元朝皇帝,指挥并参与这项工程的四位藏族官员的名字;还有不远处蕃字牌村山崖上的藏文石刻;五塔寺基上的藏文祈祷词;章嘉旨驻场并刻印过不少藏文大藏经的蒿祝寺;刻有藏族高僧捐建名单的法海寺;藏有西夏藏文大藏经并驻锡过藏族高僧的云居寺,等等,真是举不胜举。总之,在北京,几乎随便你走到哪里,都能发现藏文化的蛛丝马迹,类似“到此下马”的藏文,更是随处可见。足见古代不少藏族人士在京都活动之频繁。
更加有趣的是,在北京,尽管有些藏族文物古迹不复存在,但它的故事却流传至今。例如,虽然不少人都知道北京有个地方叫“天桥”,可却很少有人知道这个地名的来历,更不知道这其中还有一段与藏族有关的历史。据说,这个座落在北京南城的天桥,也与五世达赖有关,当年清朝皇帝为了表示对这位远道而来的大活佛的尊崇,特意效仿明朝皇帝过去在南京隆重迎请西藏大宝法王的作法,专门在他入城的地方,为他建起了一座天桥,以示他与众不同的活佛身份。分析起来,这种传说还十分有道理。因为前边我们说过,皇帝远迎五世达赖的德寿寺,就在北京南城之外。看来,五世达赖在南苑与皇帝会面之后,还真是从这座天桥入城的。如今,这座天桥虽然早已不存在了,但它的地名却永远地流传了下来,成为民族团结友好佳话的永久纪念。
二、号称“中华卫藏”的五台山与承德
其实,不光是北京城内有那么多的藏族文物古迹,在京都周围还有不少的藏族文化圣地,仅在北京附近的河北、山西两地,历史上就形成了两边号称“中华卫藏”的地方,它们就是佛教名山五台山和承德外八庙。那么,它们究竟为什么得了这个美名呢?现在就让我们一处一处去看一看。
那就光说说五台山吧,只要你一踏上那片土地,便不难发现,人们为什么称它为“中华卫藏”啦。原来,在它那海拔三千多米的山顶上,几乎终年都覆盖着白雪,洋洋洒洒,散布着许多藏传佛教寺院,若不说,还真使人以为是到了西藏呢。更何况,满眼看到了除去和西藏一样身披紫色袈裟的喇嘛之外,尽是些远道而来的蒙藏信徒,难怪人们称它为“中华卫藏”,果然名不虚传。
要说五台山藏传佛教的形成,那历史可悠久啦。据藏、汉、蒙多种文字史书记载,说是早在吐蕃时期,松赞干布就在那里建造过108 座藏传佛教寺院呢。并多次遣使求五台山图,把它绘制在当年由吐蕃占领过的敦煌石窟之中。笔者发现,那里的五台山图与五台山本地所藏的五台山图完全一致,足见,早在1300多年前,西藏与五台山的确就有密切的往来。不过,就目前存在的寺庙而言,五台山最早的藏传佛教寺院,当首推寿宁寺,它是由元朝帝师八思巴的弟子单巴所建,应属萨迦派寺院;而五台山的第一座藏传佛教黄教派寺院,则是明朝时期改建的园照寺。它的建造者,就是那位闻名遐迩的藏传佛教名刹色拉寺的创始人释迦益西;到了清朝,五台山的藏传佛教,得到了朝廷的大力支持,进入了它的鼎盛时期,不仅知名的藏传佛寺已经多达几十座,而且还有了象菩萨顶那样的号称小布达拉宫的五台山藏传佛教首寺,那里驻锡着历任由西藏达赖喇嘛直接派来的扎萨克大喇嘛,他不但管辖着五台山地区所有的藏传佛教寺院,甚至,还作为朝廷任命的二品僧官,统管着那里的汉传佛寺,连七品县令见了他,也必须下轿跪拜,受到了极大的尊崇。
要说五台山的藏族文化古迹,那可就多了去了,不但在菩萨顶那样的大寺,至今还保存着当年章嘉活佛、九世班禅、十三世达赖、十世班禅等藏传佛教著名大师讲经说法的大雄宝殿,寺中的佛像、法器、精美唐卡,以及大量的藏文经典,依然完好如初。那里的主持喇嘛甚至还珍藏着200多年前章嘉国师亲笔所书的藏文《清凉山志》, 它对汉文史籍的突破,为国内外学者所震惊。特别值得一提的是,菩萨顶至今还藏有两通乾隆皇帝亲笔所书的藏文四体碑刻,充分说明了朝廷对藏传佛教的重视。
在五台山众多的藏传佛寺中,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座六世达赖曾经驻锡多年的观音洞。人们之所以特别关注这座山间小寺,倒不仅仅因为它是那样地清幽、美妙,与众不同,更重要的是因为,由于它的故事,改写了传统的六世达赖死于青海湖的传说,而使人们重新审视那历史的记载,发现了那众多史料中早已埋下的伏笔,从而使更多的人相信,这位传奇式的活佛自青海湖遁去之后,并未圆寂,而且从此开始了他的云游生涯,在五台山这座静谧小寺中的六年静修,使他悟出了许多道理。后来,人们传说,他又从这里去了内蒙,在阿拉善旗讲经说法多年,也是顺理成章,十分合乎逻辑的。
另外,五台山的镇海寺,也是远道朝山的蒙藏信徒必拜的一个处所,因为那里长眠着历史上著名的三世章嘉活佛乳必多吉,他的灵骨塔,至今依然玲珑剔透,精美绝伦,丝毫不亚于北京黄寺院中六世班禅的那座衣冠塔。据说,镇海寺的上院,本来还有一座白塔,当是四世章嘉的灵骨塔。别看它建造的时间较晚,却早已不复存在,足见后人对历史上成就卓著者,总是倍加爱戴的。
令人感慨的是,远道而来的蒙藏信徒,在朝拜五台山时,除去那些金碧辉煌的大庙之外,还总要扶老携幼,艰难跋涉,到山中去膜拜一些破败小寺,因为那里边都有一个个与藏传佛教有关的小故事。例如,普恩寺的八思巴衣冠塔,就常常引来无数的虔诚香客,据说,早在700 多年前,八思巴就曾不止一次来过五台山,并留了好几篇优美的赞词,流传至今。就连著名南山寺的首任住持,都是由当时担任帝师的八思巴推荐的,足见八思巴对五台山的影响之大。说起蒙藏信徒必拜的小寺,还有一座,那就是七佛寺,因为那里的梁记上详细地刻载着由达赖喇嘛所派历任五台山扎萨克大喇嘛的名单,从而成为膜拜者、研究者们不可多得的一处藏传佛教瞻仰的景点。除此之外,作为收藏有众多藏文经典的汉藏佛学院遗址碧山寺,更由于它曾经驻锡过两次赴藏学法的一代名僧能海法师,而更加引人注目。而作为现代高僧法尊法师的出家地,和最终收葬其灵骨的广宗寺,也因其曾赴藏学经,并一生为汉藏文化交流作出了不朽贡献,而远近闻名。总之,五台山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几乎都能讲出一段藏汉友好的历史佳话来。
如果说五台山的藏传佛教文化,是先由民间传播,而后才在朝廷的大力支持下兴盛起来的话,那么,与五台山齐名的,同样也被称为“中华卫藏”的,祖国内地的另一处藏传佛教圣地承德外八庙,则是由朝廷一手兴建起来的。而它之所以也得到了这个美名,除去那散落在塞北山中的一座座藏传佛寺,让人一看便也极容易联系到西藏之外,就说它那外八庙之中,一座座与西藏名刹相对应的名称,和极为相似的造型,就足够让人折服的了。首先,承德的小布达拉宫,可以说是所有仿布达拉宫建筑中最成功的一座,几乎所有到过那里的人,没有不为它的维妙维肖,赞叹不已的了。且不说那雄居在山坡之上的高大红台、白台建筑,以及那上边的一扇扇藏式盲窗,和那一座玲珑美丽的藏式宝塔,让人一看便会顿觉置身于拉萨布达拉宫的山脚下一样。一进山门,首先映入眼帘的藏文碑刻,不仅告诉了人们,清朝皇帝之所以大兴土木,在遥远的塞北仿建这座布达拉宫的初衷,而且,还更加凭添了它藏传佛寺的氛围。
而号称小札什伦布寺的须弥福寿寺,则更包含着当年六世班禅晋京时的无数佳话。这座庙,正是乾隆皇帝专为六世班禅来朝,特意赶建的。为了不使这位爱国爱教的可敬高僧,远道而来之后,有任何生疏不适之感,专门仿照着他在日喀则的驻寺——札什伦布,建造起来的。那里边,不但至今还保存着六世班禅当年下榻和讲经的地方,甚至还有一处专供皇帝来看望六世班禅时休息的行宫。就连那个六世班禅为乾隆授戒的宝座都保存得完好如初,足见人们对那段美好历史的珍惜。
除此之外,承德外八庙中最负盛名的,当属前边说过的那座仿照西藏桑耶寺建起的颐和园松堂姐妹寺大佛寺啦,那组象征着藏传佛教宇宙观的四大部、八小部洲塔台建筑,不仅让人一看便明了它的特殊宗教属性,而且它的藏文四体碑文、巨大千手千眼观音像,等等,也都更加增添了它的藏传佛教色彩。特别应该提到的是,这座寺庙还是一座专门培养蒙族喇嘛的、学术水平极高的藏传佛学院式的寺院,该寺各个学部的教学高僧,连同管理整个承德外八庙的扎萨克大喇嘛也和五台山的大喇嘛一样,历来都有由西藏的达赖喇嘛直接从西藏择优选派的惯例。因此,这座寺庙享誉蒙古草原,吸引了不少蒙族青年前来求学。
在承德外八庙中,除去上述三座仿西藏主要寺院的建筑之外,还有号称具有祖国内地最大藏传佛教密宗坛城建筑的普乐寺,以及那专门为远道从新疆迁来的藏传佛教信徒建起的,仿新疆藏传佛教名刹固尔扎庙建筑——安远庙。那里不但有极具藏传佛寺特征的设施,平台式的藏式大门,殿顶的藏式小塔,殿外的八宝法器图饰,殿内的度母、金刚像等等,而且,一年一度,在那藏式回廊环绕院落里举办的大型藏传佛教驱鬼活动,历来被誉为是塞北诸藏传佛寺中,最为正宗的藏传佛教佛事活动,年年都吸引无数的蒙古信徒前来观瞻。
三、蒙古草原的藏传佛教寺院
如果说五台山、承德两大藏传佛教圣地的形成,是广大漠北蒙古人群对藏传佛教需求产物的话,那么,蒙古本土无数藏传佛寺的出现,就的确是顺理成章的事啦。尽管我了解蒙藏文化的内在联系,使得他们之间的民间交往,不知要比藏传佛教的传播早出多少年;他们彼此的关系十分密切,但当我第一次来到内蒙首府呼和浩特时,还是被那里出乎预料的浓郁藏文化氛围深深地打动了。因为我根本没想到,一个东北,一个西南,在这个距离拉萨那么遥远的异族它乡,竞然会出现完全和拉萨著名的八角街酷似的建筑,不但也有大召、小召两个寺院,,甚至连那环寺的窄街矮店,都和拉萨的八角街一模一样,不由让人叫绝。
走进大召寺,就更让人激动,真没想到,这座内蒙名刹,竟然会和西藏的三世达赖有直接关系,它不但是俺达汗当年专门为三世达赖喇嘛来蒙区弘法所建,而且,落成之后,还是三世达赖亲自为其举行的开光仪式。至今,那里不但依然完好地保存着当年三世达赖居住过的九间殿,而且,还虔诚地供奉着三世达赖喇嘛的塑像,足见蒙古人民对这位远道弘法而来的藏族高僧,是多么的崇敬。
据说后来,这位藏族历史上著名的活佛,竟然就这样为了他的佛学事业,客死在内蒙草原,并就在那里就地转世。这才有下边我们所要介绍的另一座内蒙名刹,席力图召的故事。说起内蒙的席力图召,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它之所以如此著名,就是因为那里是四世达赖喇嘛出家和学经的地方。后来,也正是由于他的经师希体图葛不纠护送四世达赖入藏坐床,并抱着这位小活佛登上过活佛宝座,才得了“席力图”这个美名。因为“坐床”这个词儿,在藏文中就叫“
”。从此,这座寺院便也跟着被人们习惯地称为“席力图”召了。如今,这座寺院,不但从它的玲珑剔透的秀美藏式白塔,和由康熙大帝亲笔所书的藏、蒙、满、汉四体碑文闻名远近,而且,守寺的喇嘛还不无骄傲地向我们炫耀,说他们那里,不但保存有全套的藏文大藏经,还有一种特别珍稀的藏文经咒,为他们的镇寺之宝。据说,过去仅呼和浩特一地,就有七大召,八小召,七十二个免名召等许多藏传佛寺,全国仅有的三座五塔寺之一的内蒙五塔寺,也座落在呼市。据说,过去那里藏有许多珍贵藏文经版,曾引起了国内外学者的注意。
在辽阔内蒙草原的无数大小藏传佛寺中,要说名气最大的,当首推包头附近的五当召了,因为它不仅已有300多年的历史,而且, 规模宏大,占地200多亩。远远望去,那四大学部,八大扎仓,94幢2000 多间藏式佛堂、僧房,以及它那三座华丽的活佛府和一座能容纳数百人的硕大辩经场,洋洋洒洒布满了整个山坡,象一座佛国小城一般,实在让人叹为观止。不仅如此,五当召还一向以它严格正规的藏传佛教佛学教学而闻名遐迩,几百年来,它不知为国内外培养出了多少学德高超的高僧大德。特别是那里的喇嘛医,十分有名,至今依然吸引着不少患者,远道慕名而来。而蒙医中的不少医书医方,是从藏文医书中翻译过来的,有的,干脆就直接使用藏文医典。
在内蒙,除去赫赫有名的五当召之外,土默特旗还有一座家喻户晓的城堡宫殿式藏传佛寺,叫美岱召。而它的形成又与历史上著名的推崇藏传佛教,迎请三世达赖的俺达汗的妻子三娘子有关。这座寺庙,之所以得此寺名,正是由于四世达赖赴西藏坐床后,西藏高僧迈达理来此坐床主持寺务的缘故。该寺除去也供奉着一般藏传佛寺佛像、经书、法器等之外,它的藏式壁画,十分精美有名,那里的壁画内容除去一般藏传佛寺常见的佛本生故事之外,还有两尊蒙古供养人的像,那便是前边我们提到过的,这座寺庙的建造者俺达汗和他的妻子三娘子的像,它把蒙藏文化生动地结合在了一起。这座寺庙,至今还完好地保存着当年迈达理活佛居住和讲经的地方,足见蒙古人民对这位远道而来的藏族活佛的崇敬之情。三娘子的骨灰,也葬在这座寺庙里,人们总不忘这位为促进民族文化交流,作出过不朽贡献的女人。
据说内蒙的藏传佛教,最盛时,喇嘛寺曾达一千多座,仅呼市一地的喇嘛,最多时就有二万多人。除去上述的几座大寺之外,较为有名的还有汇宗寺、百灵寺、贝子庙、葛根庙、甘珠尔庙、准格尔召和阿拉善旗的南北寺等等。历史上,西藏的六世达赖、六世班禅、九世班禅、十三世达赖等不少著名的高僧大德,都曾到达过那里。
四、东北地区的藏传佛寺
其实,除去内蒙之外,在东北、新疆、甘青等凡是居住着蒙族人的地方,也都有不少的藏传佛教文化影响。甚至东北的阜新地区,在历史上还得到过“东藏”的美称,足见那里的藏文化气息之浓厚。据说,这是因为那里早在三百多年前就形成了以著名瑞应寺为首的藏传佛教寺庙群,最多时,喇嘛寺曾多达360座,喇嘛竟有20000人之多。而瑞应寺的天文历算和蒙医,在国内都是很有影响的,以至于朝廷当年,在推算日月蚀等重大天气变化时,都要特别听取瑞应寺医算部喇嘛的意见。至于瑞应寺的喇嘛医也和五当召一样,至今依然享誉内外。另外,那里海棠山上著名的藏传佛教石刻群,也是使这个地区知名度很高的原因之一。据说,那里大大小小的佛像石刻,竟然多达数百尊,而且,件件都精美绝伦,是出自历史上著名的章嘉活佛之手的大作。
其实,在东北除去蒙古人居住的地方之外,在满、锡伯、汉等一些其他民族地区,也保留有不少的与藏文化有关的文物古迹。其中最著名的,应该说是满清入关前在沈阳建造的皇城故宫,和那里的藏传佛寺实胜寺啦。因为在那里曾经发生过许多藏满民间有趣的历史故事。据说,早在满清入关前,满族上层和西藏的政教领袖们,彼此都预感到未来相互联系的迫切需要,因此,尽管一个在祖国的最东北,另个又居于版图的最西南,相距最为遥远,但政治的需要,还是使他们不约而同的,几乎同时彼此互派了使者。而当西藏的使僧伊拉古克三等人到达当时满清的盛京——沈阳时,皇太极曾在那里的故宫举行了隆重的欢迎仪式,自宫门到大殿,那一处处景点,都记载了这两个民族间团结友好的故事。而满族人民在那里建起的实胜寺,和锡伯人的太平寺,则充分说明了东北各族人民对藏传佛教那种信仰上的需求。
五、丝绸路上的藏文化的遗迹
可以毫不夸张地说,在传播藏族文化方面,蒙族同胞是作出了无私奉献的。历史上,有不少成就卓著的藏学家和藏传佛教高僧是蒙古人。他们不但把丰富多彩的藏文化带到蒙古草原,而且,还作为中介,把它弘扬到更为遥远的其它兄弟民族地区。
话说到这儿,我倒要给您讲一个新疆维吾尔自治区佛协主席的有趣故事。原来,这位蒙族活佛的前世,竟然是来自西藏著名夏鲁寺的高僧,他至今不但依然讲着一口流利的藏话,而且,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他远在西藏的祖寺。他告诉我,至今,新疆地区的藏传佛教信徒,依然有十多万人,那里不但有著名的藏传佛教大寺金庙、银庙,而且还有许多跟着牧民,随水草而居的帐篷寺院。您可别小瞧这些帐篷寺院,它们寺庙虽小,但作用可大啦。不仅几百年来,满足着那里人民的信仰需求,而且在历史的关键时刻,还发挥过维护祖国统一的巨大政治作用呢!新疆土尔扈特人的故事,就是一个最典型的例子。据说,早在明朝末年,当原来游牧在新疆地区的土尔扈特蒙古人,由于种种原因,迁往伏尔加河下游时,就带走了他们的七个藏传佛教帐篷寺院,一个半世纪后,他们之所以下定决心,克服重重艰难险阻,毅然决定举部回归,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由于他们深深地感到,还是与祖国兄弟民族习俗相近,信仰相同,彼此尊重,亲密融洽。越是离开祖国的时间长,距离远,越感到离不开祖国大家庭中的兄弟姐妹。十分令人感动的是,即使当他们居住伏尔加河的日子里,也从来没有间断过来西藏朝佛的旅程,往返三年的路途,不知要经过多少艰难险阻。平时如此,遇到大事需要决断,他们就更加地不惜任何代价,一定要前往西藏,讨回佛的旨意。十分有趣的是,据说,就连回归祖国这件大事,也是在他们派专人进藏,听取了达赖喇嘛的旨意之后,才决定下来的,这里边的故事可多啦,说是当年达赖喇嘛经过占卜之后,不但告诉土尔扈特秘使,说按照佛的旨意,他们应该回归祖国,而且,还具体告知了他们起事的吉祥时刻,说是当一头黑牦牛咳嗽的时候,上路最为吉祥。可惜的是,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时,却无论如何也等不来黑牦牛的咳声,情急之中,只得由人来模仿牛咳嗽的声音,发出信号,然而,由于人的咳声比牛小得多,使得河对岸的那部分土尔扈特人没有听到发出的信号,而滞留了下来,变成了现在俄罗斯境内的卡尔梅克人。另据史料记载,在领导这次回归壮举的几个秘密成员之中,有一个重要人物,就是土尔扈特藏传佛教最有威望的大喇嘛叫洛桑丹增,他在整个事件中的作用不可低估。所以当土尔扈特整个部落的数十万人,终于历尽千辛万苦,回到祖国,受到朝廷上下各族同胞的热烈欢迎时,乾隆皇帝最终也没有忘记褒奖这位喇嘛。更加令人感动的是,尽管一路之上饥寒交迫,战事不断,损失过半,但他们始终没有丢弃自己的帐篷寺院,硬是用羊驮着他们的藏文经书、佛像,把它们带回了祖国。至今这些帐篷寺院依然完好地保存在新疆土尔扈特人的住地,与那里的百姓朝夕相伴。这个生动的故事告诉我们,藏传佛教文化,在某些历史时期,作为一种共同的宗教信仰,曾经发挥过维系祖国统一、民族团结的积极历史作用。藏传佛教是有爱国爱教光荣传统的,藏族人民对祖国大家庭的贡献,是不可没的。
其实,新疆的藏族文物古迹,绝不仅仅是几座藏传佛教寺院,那里还有意想不到众多的藏文古籍、木简、石刻和与藏传佛教有关的石窟文化,甚至还发现了不止一处吐蕃时期的古城堡。总之,踏上辽阔的新疆大地,从南到北从东到西,你会发现许多的藏文化遗迹。不仅仅是在蒙古人居住地区,在锡伯、汉,甚至一些哈萨克人住的地方,也有不少的藏文化影响。例如,在那里的锡伯族自治县,就有一座十分著名的藏传佛教寺院靖远寺,那里不但供奉着不惜重金从西藏请去的佛像和藏文经典等,还有佛学造诣相当高深的锡伯族喇嘛。这座寺院是清朝时期,锡伯人从东北迁往新疆之后建起来的。这些历史的遗存,都充分说明了,在漫长的历史长河中,藏族与新疆各兄弟民族间的文化交流。
当然,这种民族间的密切交往,绝非仅仅局限于新疆一地,在整个丝绸古道上,象一串珍珠一样,几乎到处都可以看到它们的痕迹。不但在敦煌、麦积山、榆林等众多的石窟中留有大量藏传佛教石刻、壁画,甘肃省那座以藏文命名的“炳灵寺”,连城号称小五台地方的“却嘎林”,古凉州建有著名萨迦派大师萨迦班智达灵骨塔的“幻化寺”,兰州的三大寺、白塔山塔,建过九世班禅行辕的雷坛寺,乃至武威的站佛,张掖的卧佛,山丹的坐佛,等等,几乎每一处,都能或多或少讲出一些与藏族有关的历史故事来。特别有趣的是,甘肃裕固族地区,以马蹄寺为首的十大藏传佛寺,更加远近闻名,它们历史上与西藏的往来一直是十分密切的。
与甘肃省的藏传藏教一脉相承的是青海省的池传佛寺,您别看青海省本身坑住着众多的藏族同胞,可有趣的是,那里不少有名的藏文化景点,却出现在该省的一些其他民族地区。就说那座著名的藏传佛寺塔尔寺吧,它不但位于削宁附近的多民族杂居地区,辐且,它的住持喇嘛也大都为蒙族喇嘛,而历史上闻名的学问寺佑宁寺,则不但本身就位于互助的土族地方,而且,驻寺僧人历来以土族喇嘛为主,不仅如此,这座寺院还一向以培养了章嘉、土观、松巴等不少的土族高僧大德而闻名于世。而且,西北地区的不少藏传佛寺,反倒成了它的属寺。另外,在青海还有一个国内外都很有名的藏传佛教艺术品产地,也在土族地区,那就是不少人都知道的五屯。那里不少绘制唐卡,制做佛像的高手,竟然都是土族兄弟,这一点,是出乎许多人意料之外的。其实,在青海除去土族地区之外,在汉、回、哈萨克等一些其它民族地区,也还有不少藏文化影响,在这个多民族杂居的地方,藏族与兄弟民族间的文化交流,更加频繁,渊远流长。
说来有趣,不知您是否想象得到,在祖国各地的兄弟民族地区,不但至今还保存着那么多的藏族文物古迹,而且,甚至还有一些堪称国内之最,世界之最,连藏区本土都极为罕见的典型建筑呢!例如,坐落在宁夏回族自治区青铜峡市黄河之滨的藏式佛塔群,就是一个最明显的例子。别看我在藏区和周边国家见过那么多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藏式佛塔,可看到象宁夏那么壮观的108塔塔群,还真是第一次。 当我站在滔滔翻滚的黄河岸边,第一次望见那布满了整个山坡,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的雪白藏式佛塔群的时候,似乎对那藏文化的理解,有了一个新的飞跃和升华,圣洁之余,还感悟到一种特有的恢弘,也可能是由于那博大中华文化映视的缘故吧!至于这108塔究竟出于何时何人之手, 虽然至今说法不一,但最可信的,应该说是西夏,因为近来那里发现了一些西夏文物。众所周知,历史上的西夏政权,虽为党项羌人所建,但由于种种原因,他对于藏传佛教极为推崇,所以,在他曾经建立过政权的宁夏一带,便留下了众多的藏文化遗迹。除去上述的108塔之外, 还有银川拜寺口双塔中发现的宗喀巴像和藏传佛教密宗造像、同心韦州旧址的喇嘛塔,贺兰山岩画中大枣沟的一组藏式佛塔石刻,以及须弥山石窟中那一处处石刻、壁画、藏文题记等等。然而,应该特别指出的是,宁夏回族自治地方这些藏族文物古迹,也并非都是西夏人的杰作,有的很可能是藏族同胞自己的创造。因为据史料记载,早在一千多年的吐攥时期,西藏地方政权在占据了敦煌等许多西北要塞的时候,宁夏固原一带的人民,也曾在吐蕃的直接统治下,生活了半个世纪之久。元、明、清时期,当西藏与祖国的关系更加密切之后,宁夏作为当时西藏与内地往来的必经之路,那里也留下了萨迦、噶举、格鲁派许多高僧大德的足迹。因此,在这个回族地方,产生了这么多的藏族文物古迹,是一点儿也不足为怪的。
作为丝路重地的陕西,那里的藏族文物古迹,则大都产生于吐蕃时期。除去唐蕃之间多次会盟的遗址之外,至今,在礼泉县的昭陵博物馆内,还保存着一代英主松赞干布的塑像。另外,西安市著名小雁塔内的藏文题记,以及不远处广仁、广惠两座由九世班禅建造的藏传佛寺也都说明,这块土地与西藏由来已久的关系。据史书记载,那里的不少地方,当吐蕃最为强盛的时期,也和西北的一些县地一样,曾一度沦为藏人属地,就连当时的首都长安也不例外。
所以,不仅在陕西,乃至整个中原大地,也不难寻见藏文化的遗迹。不但河北、河南、安徽,到处都有藏式佛塔建筑,甚至在著名的少林寺里都有由藏族喇嘛雕塑的佛像和他们的灵骨塔。
六、东海之滨有藏迹
说来难以置信,不但在上述那些地区,由于种种原因至今还保存着那么多的藏族文物古迹,就连遥远的东海之滨江浙、两广,甚至海峡彼岸的宝岛台湾也不例外。
江苏省南京市,作为几朝古都,自然也留下了祖国大家庭重要成员的藏族同胞的不少活动遗迹,不但作为国家档案收藏重地的第二档案馆里,保存着国民党时期不少的藏文档案,记载了那个时期许多重大的历史事件,甚至,连当年达赖、班禅办事处的遗址,和国民政府要员接见西藏代表,以及西藏代表参加重大国务会议的地方,都尚可寻见。不仅如此,就连明朝时期西藏大宝法王,为皇家荐福的灵谷寺也依然香火燎绕,向后人讲述着当年皇帝隆重迎请西藏高僧那动人的故事。
不要说南京,就连我国那座世界著名的现代化大都市上海,也不乏藏文化气息。据说,早在本世纪30年代,那里便有了好几处藏传佛教的红教派和黄教派道场,并拥有了相当数量的信徒、居士和研究者,不少的藏传佛教著名高僧,都曾到达过上海讲经说法。如九世班禅、能海法师等。有的僧人还从这里漂洋过海,把藏传佛教传到大洋彼岸。
令人吃惊的是,在美丽的西子湖畔,竟然也有飞来峰上那么众多的藏传佛教精美石刻,据说,那是元明时期,一位藏族高僧的杰作。而在著名的佛教名山普陀山和灵隐寺,则流传着许多九世班禅当年来内地时在那里讲经说法、布施、献佛的故事。而最让人感动的,还是那座位于浙江省慈溪县的高节祠。因为那里埋葬着鸦片战争时,为抗击外国侵略者,从青藏高原上来的一批藏族将士的忠骨。当地的人们,至今不忘他们英勇善战保家卫国的壮举,不但专门为他们建起了这座高节祠,作为永久的纪念,而且,年年焚香祭拜,不断向后人讲述着藏族人民这段感天动地的爱国故事。别看藏族同胞身居在遥远的青藏高原,可他们却一向最为关心祖国的命运,当时不但派了自己的精兵强将,亲赴东南沿海,与各兄弟民族一起,保卫祖国的海疆,同时还在西南边陲,抵御着帝国主义多次的入侵,著名的隆吐山战役,便是最典型的例子。在后来,全国人民共同抗击日本侵略者的日子里,不但藏族的僧俗各界人士多次为前线抗日将士募捐援助,而且,藏区各大寺喇嘛和高僧大德,还不断为抗日战争的胜利祈祷念经,举行声势浩大的和平大法会,以这种特殊的形式,表现出他们那种赤诚的爱国之心。
而再往南走的闽粤地区,也并非没有藏文化的踪迹。据记载,早在元朝时期,著名的萨迦派高僧胆巴国师,就曾从福建的武夷山一带到过广东的潮汕地带,并于1290年在潮州建起了那里的第一座藏传佛教寺院净乐寺,成为岭南佛教的一支奇葩。甚至连一向以桂林山水而闻名的广西象鼻山都有藏式佛塔的建筑,真可谓祖国无处无藏迹。
我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不令在祖国大陆的各个地方充满了藏文化的遗迹,甚至连宝岛台湾都不例外,那里不但保存着许多民国时期有关西藏历史的重要档案,而且,在台北的故宫博物馆里,还珍藏着不少那个时期有关藏族的历史文物和资料,以至于近些年来,促使着一批有志于搞藏学的台湾学者们,撰写出了不少很有价值的藏学论文和专著,填补了历史的空白。台北市章嘉活佛府的遗址,更说明了直至民国后期,藏传佛教上层参政、议政的历史事实。
七、川滇高原的藏文化历史遗存
既然连遥遥东海之滨,隔海相望的宝岛台湾,都有那么多的藏族文物古迹,更何况与青藏高原紧密相连的川滇地区啦。由于这两个省同青海、甘肃一样,本身就有一部分藏族历来就与其他兄弟民族杂居在一起,所以,彼此间的文化交流就更加密切。
先说云南吧,由于早在一千多年前的吐蕃时期,藏族地区政权就曾直接统治过那里的相当一部分地区,长达一个来世纪之久,在后来明朝时期的木土司,又对藏传佛教极为推崇,加之民间,千百年来那千丝万缕的联系,使得几百年前滇西北便出现了十三座赫赫有名的藏传佛教大寺,成为生活在那里的纳西、普米、傈僳、白、汉等兄弟民族不可缺少的东西。不仅如此,甚至在当地不少兄弟民族文化中,已经融入了许多藏文化的成份,成为不可分割的部分。例如,纳西族的东巴文化中,不但有藏传佛教明显的痕迹,甚至还有藏族原始本教的影响。除去宗教之外,在这些兄弟民族、舞蹈、绘画、雕塑乃至日常生活习俗等许多方面,也都表现出不少的藏文化渗透,更不要说至今还保留在云南大地上的藏式铁索桥和德化碑等,那些直接与藏族有关的文物古迹,无不向后人展示着千百年来,藏族与兄弟民族共同繁衍生息的历史。
而在本身就有阿坝、甘孜两个自治州的四州省其它民族地区,藏文化的影响,则更加由来已久。且不说那里的汉族,历来就有与藏族通婚的习俗,民间文化里,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很难截然分开。就说那里的羌人吧,不但有一部分直接信仰藏传佛教,他们的雕式石楼,乃至生活习俗中,也有不少与大小金川的藏人十分相似的地方。至于宗教方面,不用说象峨嵋佛教圣地中的藏传佛教成份和他们的故事啦,作者随便在广汉的一座普通寺院中,便发现了著名能海法师从西藏学归后建起的藏传佛教密宗静修室。
总之,可以毫不夸张地说,我国历史上没有哪一个少数民族,能象藏族同胞这样,在祖国各地留下本民族那么多的文物古迹。而且,这些历史的遗迹,千百年来已经融入了灿烂的中华文化之中,成为它不可分割的、令人自豪的一个组成部分。它们不仅是藏族人民的骄傲,也被全中国人民和全世界人民看成是全人类可以夸耀的一笔文化遗产。
收稿日期:1998年10月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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