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民族主义评价的不同视角_爱国主义论文

当代民族主义评价的不同视角_爱国主义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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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纪末起源于前苏联东欧地区,并迅速蔓延到欧洲、亚洲、北美以至全球的当代民 族主义浪潮,受到国际社会的高度关注。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难以判定当代民族主 义浪潮,与历史上的其他民族主义浪潮相比,其独特性何在,它是否与时代的要求相适 应?

一 历史学的角度

从历史比较学的角度评价当代民族主义的历史作用,也就是把当代民族主义置于历史 的发展过程之中,来与20世纪的前两次浪潮、甚至19世纪的民族主义浪潮做一对比。无 论是近代史上以反对封建特权、建构现代国家为特征的民族主义运动,还是20世纪的前 两次以反抗殖民压迫、争取民族解放和建立独立国家为特征的民族主义浪潮,总体上所 展示的是民族主义对世界发展起到的进步作用。当然,两次世界大战也昭示了以现代民 族国家为基础的世界所面临的挑战。依据传统的观点,两次世界大战的根源是资本主义 经济政治发展不平衡规律作用的结果。但也有一些学者(如斯塔夫里阿诺斯等)认为,除 经济的原因外,民族主义的恶性膨胀、极端化,也构成两次大战的深层原因。欧洲人正 是在遭受了极端民族主义的侵害之后,反思民族主义,促成了欧洲联合的形成。

在许多学者看来,民族主义是特定历史发展阶段的产物,是资产阶级的意识形态,因 而将随着特定历史条件的消失,民族主义也将退出历史的舞台;这个特定的历史条件, 就是资本主义产生、发展、灭亡的时代条件。这种观点认为民族主义既有进步性的一面 ,又有落后性、反动性的一面。然而当国家进入社会主义时期后,民族主义因其特有的 资产阶级特性,会成为资产阶级阻碍社会进步的工具,开始显示其落后性的一面。当今 时代,仍是资本主义与社会主义并存,而且资本主义在全球经济体系中占统治地位,世 界经济的剥削与被剥削的本质依然没有改变,民族主义作为第三世界国家反抗剥削的武 器,仍有一定的进步作用。

谢益显与郝时远都是从这种角度,论证当代民族主义在总体上的政治倾向是进步的。 他们认为20世纪的“三次民族主义浪潮从总体上构成了对帝国主义统治世界历史的清算 ,是在帝国霸权衰落走向下坡的剧烈释放。”[1]西方左派学者霍布斯鲍姆从二战后建 国的新兴国家的创建历史条件出发,认为当代的民族主义的兴起“作为一种带动历史变 革的力量,现今的民族主义已呈衰微之势,远比不上它在19世纪30年代到第二次世界大 战结束时期发挥的影响力。”[2]

这些学者的观点更多的是从历史比较学的角度,来肯定当代民族主义浪潮在历史上的 进步作用。但如果从当代民族主义浪潮的短期影响,即当今世界所处时代方面来分析, 那么当代民族主义所起的作用就会是负面的。

二 社会学的角度

当今世界,和平与发展仍是时代主题。在此基本的历史背景下,当代民族主义则与宗 教、族群相结合,随着世界经济不平等逐渐扩大、发展不平衡加剧,国际政治格局转型 ,而更加呈现出分立性、暴力化、极端化的特点,成为国际秩序的一个不稳定因素。加 拿大魁北克的法裔势力试图以全民公决形式,从加拿大分立出去。二战后一向平静的欧 洲,前南地区的种族暴力屡禁不止,新法西斯主义和种族主义沉渣泛起,针对犹太人、 移民、难民的种族暴力和攻击行为急剧上升。南亚印巴的紧张局势,也因伊斯兰极端组 织的恐怖活动而加剧。伊斯兰极端势力的活动,成为从巴基斯坦到印度尼西亚的广大南 亚及东南亚各国局势动荡的一个重要因素。非洲则在冷战结束后饱受以部族为特点的民 族分立主义的戕害,其各国安全与稳定受到严重威胁。这就是为什么理查德·哈斯把民 族主义的兴起,看作冷战后的20世纪末的世界“失规制”现象的一个重要原因[3]。基 于种族或宗教特征的各种泛主义、种族主义,尽管依靠政治上的浪漫与煽情,在冷战结 束后的特殊历史条件下,通过批判现存世界秩序的严重缺陷如经济上的不平等、发展的 不平衡来聚合人心,但没有提出如何消除这些缺陷的纲领或对策,更缺乏重组世界的物 质手段,这种空中楼阁式的主义难以有长久的生命力。恩格斯早在1849年就批评说:“ 一切泛斯拉夫主义者都认为,民族特性,即虚构的全体斯拉夫人的民族特性,是高于革 命的。泛斯拉夫主义者同意参加革命,可是有一个条件,就是允许他们不顾最迫切的物 质需要,把一切斯拉夫人毫无例外地联合成为一些独立的斯拉夫国家。”[4-1]这段论 述在今天,仍有其现实意义。

当代民族主义的分立性特征除了打着宗教、种族的幌子外,还表现在借助民族自决的 口号,来怂恿多民族国家中一个或几个少数民族妄图脱离所属母国而自立。这些分立的 民族主义对西欧古典民族主义理论“一族一国”的追求与迷信,加上西方大国别有用心 的利用,使得多民族国家的政治稳定基础受到冲击。诞生于西欧的主权国家应与民族重 合的民族原则,经过3个世纪的锤炼,其内涵与外延早已发生了变化,这种古典的民族 主义理论已成为过时的理论教条[5]。加之,当代这类追求立国的民族,多属于被恩格 斯所称的为历史发展“所排挤和征服了的以前的居民的残余,……这些残存的民族,每 次都成为反革命的狂热的代表者,并且以后还会是这样,直到它们被完全消灭或者完全 丧失其民族特性为止;其实它们的存在本身就已经是对伟大历史革命的抗议。”[4-2] 当前促使多民族主权国家走向分裂的,正是这类为分立而分立的极端民族主义。历史发 展到今天,人类离世界各民族融合的理想还有着极其遥远的距离,只要世界各民族的差 异依旧存在,民族特性依旧可辨,那么,这种违背历史潮流的民族主义,遇有合适环境 就会一再兴起。

三 现实主义的角度

现实主义的角度,实际上就是从维护国家利益的角度,来分析当代民族主义。当代民 族主义作为工具既被企图实现霸权野心的西方大国使用,同样也为反对这种霸权的国家 所使用。但任何国家在利用民族主义时,不应该忘记“民族主义这把火很可能引火烧身 或者会使人饮鸩止渴,对于追求政治稳定的政治家而言,这种机会主义的做法实在更具 危险性。”[7]

在冷战结束后,对东欧及前苏联国家来说,民族主义理论作为凝聚人心、增强国家实 力的手段,其作用十分显著。而对于美国而言,冷战的结束,滋长了美国民族的优越感 ,使得美国人认为历史赋予美国用自己的价值观塑造世界的“民族世界大同主义”(摩 根索)这一使命的时机来临了。从美国的利益出发,美国以“人道主义”、“人权高于 主权”的新干涉主义打压发展中国家,尤其是在一些多民族构成的国家中制造矛盾,鼓 励那些削弱他国实力的民族分立主义。科索沃战争就是美国这一战略的一次实践。无论 是俄罗斯的车臣分立主义分子,还是中国的藏独、疆独分子,在他们的活动中,都有美 国的影子。美国国力的强大,滋长了美国人在世界上为所欲为的情绪,使得美国在对外 政策上趋向孤立主义。“9·11”事件并未能真正改变这种趋势,美国在反恐战争中的 初步胜利,反而助长了美国的单边主义倾向。诸如:单方面宣布退出《反弹道导弹条约 》,拒绝执行旨在防止地球变暖的《京都议定书》,反对《全面禁止核试验条约》,等 等。美国拒绝国际合作,妄图以美国方式塑造“世界新秩序”的野心,被美国专栏作家 克劳萨默逼真地描绘出来:“我们单独行动的核心是,没有人能够阻挡我们去做对美国 和自由世界安全来说是必须做的事情。这是布什外交政策的推动力,因此迄今布什的外 交政策如此富有成效。”[7]美国对任何妨害其利益实现的别国的民族主义总会进行不 遗余力的抨击,如对中国人民在美国轰炸我驻南使馆后表现出的合理的民族主义情绪横 加指责,却任由本国“美国至上”的民族主义恶性发展。

对当今世界大多数由多民族构成的那些主权国家而言,当代民族主义的负面作用远远 超过其正面作用。在当前国际政治斗争中,民族主义浪潮因其自身的狭隘性,而被处于 优势的西方国家作为工具加以利用,打压处于劣势的国家,这种可能性大大增加,国际 关系中的变数增多。无论是俄罗斯、东欧等国,还是亚非拉的第三世界国家,大多处于 政治经济转型或改革时期,迫切需要一个和平稳定的国际国内环境。但民族主义浪潮的 兴起不仅是加剧这些国家政局不稳的根源所在,同时又转移了国家的工作重心。因为“ 民族情绪既可以抵制西方的思想影响,又可能使出自实际需要的较为稳健的政策遭到非 难”[8],从而延长了这些国家的转型时期。

从维护世界稳定、创造和平的建设环境的角度看,中国多数学者对当代民族主义的兴 起持否定立场。许多学者(邓浩、余建华等[9])认为体现为分立、极端化的当代民族主 义,是影响主权国家政治稳定、造成国际关系动荡、威胁全球和平与发展的一个重要因 素。尤其对渴望一个长久的和平建设国际环境,而且正处于改革转型时期的中国来说, 分立的民族主义,其负作用极大。我国少数民族多集聚于边疆地区,国际上极端分立民 族主义的泛滥会影响到我国边疆的稳定,使得中国的国家安全环境恶化,干扰我国经济 建设的中心任务。在我国,这种分立性的民族主义,最明显的体现就是泛突厥主义影响 下的疆独势力,以及为西方所利用的藏独势力。

在国际政治经济秩序没有根本改变的情况下,发达国家的民族与不发达国家的民族处 于事实上的不平等境地。民族主义对于不发达国家的民族来说,在鼓舞斗志、凝聚民心 方面仍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对多数发展中国家而言,这种民族主义本质上为爱国主义 ,是号召经过反抗殖民压迫和帝国主义而建立现代国家的人民,热爱新建立的主权国家 ,并在实现国家现代化的过程中实现国家及民族的复兴的一面旗帜。因此,提倡以爱国 主义为基调的民族主义,还是值得提倡的。然而,美国等西方国家要打压的也正是这种 民族主义,要鼓励的则是造成发展中国家动荡、分裂的极端分立的民族主义。

爱国主义与民族主义之间,既有重合,又有不一致的地方。爱国主义情感与民族主义 情感,是现代国家政治文化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国家(Country)与民族(Nation)相比, 它更多地侧重人们出生的地方,而民族则侧重人们在血缘上的相近即“血浓于水”的关 系。而民族—国家(Nation-State),则侧重现代国家的政权建构、宪法政治。爱国主义 不仅指人们对自己出生地、对自己所属的以血亲为纽带的团体的那份情感,而且指对引 领着自己所属的地方、团体走向更为美好生活的组织结构及政权形式的热爱,这三者是 密不可分的。如果说,在前现代社会也存在爱国主义的话,那么,这种爱国主义更多强 调的是对土地、亲人的爱。在现代社会,爱国主义更多地体现在对构建现代社会的组织 制度的情感。法国大革命时期,法国人流露的爱国情感就是对主权在民、宪政治国的热 爱,是对改造传统政治、创造新文化,使祖国进步和繁荣的热情。18世纪美国的独立战 争同样借助了指向反对封建专制、建立三权分立的现代国家的这种爱国主义情感。

民族主义同样求助于对土地、血缘的情感,以及与历史记忆相关的传统文化,但它对 现代国家的政权方式的热爱并不那么强调,尤其是在浪漫主义影响下的民族主义更是如 此。这样说来,爱国主义的范畴要大于民族主义,而且是向前看的。但爱国主义又是以 民族主义为根基的,没有了民族主义的文化基础,爱国主义就显得有些空洞,而且也会 缺乏区分于他国爱国主义的特征。

爱国主义、民族主义都强调对团体的忠诚。但爱国主义并不像民族主义那样,使人们 形成对他国的敌视。爱国主义情操使得个人勇于为祖国牺牲个人生命,但并不一定要视 某个祖国为他国的人为敌人[10]。爱国主义在争取祖国变得更为进步、美好的同时,并 不要求他国也同时变化;而以种族、文化为依托的民族主义,则更倾向于使他人变得同 自己一样,更倾向于为自己的民族树敌,更倾向于用战争手段解决民族之间的问题。在 法国大革命中,爱国主义情感被拿破仑利用后,就转变成了法国的民族主义情感,视不 同于自己制度的国家为敌,开始了侵略战争。从以上的分析,可看出爱国主义更容易指 向和平共处的国际社会,指向爱国主义与国际主义相结合的合作方式。凡是能促进自己 国家进步的事情,都是爱国主义所提倡的,而民族主义则偏向狭隘。这并不是说,爱国 主义就能避免国与国的战争。例如美国越战的发动与结束,都是以维护美国的国家利益 为理由,来激发美国人的爱国情绪。然而,就爱国主义与国家利益的关系而言,主要还 是因为国家利益不是一个一成不变的概念,而是一个常常被政治家随意加以定义的概念 。爱国的现代公民并不总是能够区分根本利益、长远利益与眼前利益。理性的爱国主义 ,惟有建立在理性的对国家利益的分析上。

爱国主义对于现代中国而言,要鼓励提倡的正是致力于革新传统文化、体制创新的爱 国主义,而非是那种沉溺在传统文化之中,以种族特征为指向,缺乏理性的民族主义。

四 当代民族主义与浪漫主义思潮

当代民族主义是浪漫主义的回潮[11]。浪漫主义思想的一个最鲜明的特征就是把过去 理想化和精神化。浪漫主义式的民族主义,更多地借助于人类的情感,而非理性地对待 现实中的问题,往往导致过分夸大本民族种族在文化传统、价值观方面的优越性。因而 当代民族主义与19世纪的德国民族主义有着相似之处[12]。19世纪德国民族主义认为, 应发挥过去的作用,把过去作为解读现在、筹划未来的手段。重塑过去、再振辉煌的理 想,对于人们有着很强的感召力,是凝聚人心的有力武器。这种理想借助的是个人“从 属于那些强调政治秩序中的人们的共同性的符号和信仰”[13]的心理。这种来源于对本 群体秩序的渴望的心理,也会衍生出对他群体的防卫心理。这种心理是在传统文化受冲 击、社会机制失衡的情况下,一种情绪化的反映。这句话中的“符号”是帕森斯对文化 的解释,从而民族主义成了“一种文化手段,用于明确表达集体自我重新定义的这个方 面或是另一个方面”[14],或者用这种符号系统从传统、共同生活方式及种族特性上, 寻求本源的纯正的民族认同;或者从人们认为的顺应历史发展的方向上,赋予民族以新 的认同。前者更多地诉诸以情感为纽带的血缘、地缘、宗教的认同,而后者更多地诉诸 对过去的重视与理想化,这也使得德国民族主义缺乏英美民族主义注重改造现实政治的 那种理性主义的坚实基础。当然,这并不是说,德国民族主义就是非理性主义的,只是 其理性的内涵在浪漫主义强调感觉、感情的影响下被削弱了。理性根基的薄弱助长了民 族的自我中心主义倾向,使得德国经历俾斯麦的德意志民族的统一理想,发展到二战德 国希特勒的种族至上的纳粹主义。

当代民族主义试图把过去的辉煌与未来的复兴梦想相结合这一认识,源自德国的浪漫 主义式的民族主义,其弱理性、强感性的特点的极端化体现,无论在发达国家还是发展 中国家都处处可见。重建奥斯曼帝国的泛突厥主义、中东欧的泛斯拉夫主义、以宗教为 特色的伊斯兰原教旨主义,都有着追求本源的纯正民族认同的特点。极端的民族主义, 或压制少数民族,或制造分离运动,促成多民族国家的分裂,容易把爱国主义变成军国 主义,导致盲目排外和肆意扩张。当代民族主义是危害国际安全的、最不稳定的、最难 以控制的因素,民族主义的情绪极易在不同民族间挑起仇恨和不和。

当代浪漫主义倾向是对冷战时期意识形态被一分为二、世界被过度简单化的一种反动 ,也是对被理性过度支配的现代文明的警告。它首先体现在肯定世界的多元性方面,即 文化多元的主张上。西方一些知识分子面对高度商品化社会的冲击,从挽救西方社会道 德的堕落及社会正义感出发,试图从传统文化中寻找抗击单一、雷同的现代特性;从关 注西方社会的弱势群体出发,提倡文化的多样化、多元化。其次,发展中国家市场力量 自由发展产生的逐渐扩大的不平等(世界贫富差距由1960年的9∶1扩大到1998年的18∶1 ),其自身被边缘化、开除球籍的危险加大。发展中国家在无力进行经济上的反抗的同 时,诉诸文化上的抗争,通过文化上的抗争限制市场自由主义。当代民族主义的兴起, 正是以这种回归传统、强调不同民族文化的异质性为背景的。当代民族主义的复兴是“ 人类面对崭新的体验时,对于个人与集体寻求得到拯救的传统使命感与历经世代为精英 们保留下来的集体不朽的新民族主义的使命感的共同作用下的结果”[15]。从相对主义 的立场来看,以为各种社会都会沿着近似的道路不断进步的现代化观,应该受到批判。 埃杰顿在指出文化相对主义的非理性缺陷时评论说,虽然文化“相对主义对他人价值的 尊重有利于捍卫人的尊严与人权”,“起到了反对族体中心主义甚至种族主义的作用” ,但“文化相对主义危害了科学。”[16]

当代浪漫主义的民族主义,其在政治上的极端表现,便是主张一族一国的极端分立主 义倾向。尽管这种主张有着迫切变革现存体制的需求,但并没有系统的政治方案,对资 本主义、社会主义制度的失望,对政治独立后的经济发展停滞的愤懑,使得重塑传统有 了心理的需求和社会的要求。“宁要自己的草,不要他人的苗”的主张,也就具有了一 定的社会基础。无论是前苏联地区的民族主义,还是前南斯拉夫地区的民族主义,它们 都是借助于本民族的古老的神话、宗教正统观念以及本民族的构成的纯洁性为号召,而 成功地从联邦中分离出来,实现自己的一族一国理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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