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观念辩证发展探析,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探析论文,观念论文,时间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中图分类号:N031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6-1398(2000)04-0001-06
时间是永恒的哲学话题,任何人都曾有过时间飞逝的感慨,时间与每个人的生活息息相关。时间究竟是什么,时间究竟存在不存在,时间是绝对的还是相对的等等,却始终众说不一。正如哲学家奥古斯丁所言:“时间究竟是什么,没有人问我,我倒清楚,有人问我,我想说明,却又茫然不解。”[1]历史上曾有不少哲学家、科学家对时间问题进行了思考,他们的论说构成了错综复杂的时间观念发展的历史。笔者试图通过对时间观念形成和发展的阶段性,以及各阶段中科学和哲学的时间观念的一致性的探讨,阐述时间观念的辩证发展过程。
一
在人类思维发展的初期,人类还未具备抽象的能力,还得依赖具体事物进行思维。这一时期的思维特征是思维的主体和客体还未形成明确的分界。在皮亚杰的发生认识论中,儿童的思维能力发展的早期称为感知运动阶段,这个阶段是主客体观念形成的阶段,儿童通过自身运动将自身和客体区别开来。在儿童思维的形成过程中,速度和力的知觉的形成早于时间知觉的形成,时间知觉是在速度和力的知觉的基础上形成的。“在儿童身上存在着一种早期的对速度的直觉,它与时间的持续无关,只是根据一物追赶另一物的过程中出现的纯粹是关于其先后次序的概念,而对时间的直觉则似乎总是与速度关系特别是与同时性关系联系在一起。”[2]如上所述,在这个阶段,儿童还未形成明确的主体和客体观念,因而时间知觉也未能独立存在,它只能依赖于具体的运动知觉即速度和力等。而人类思维发展的早期也是如此,认识的主体和客体的关系也是在认识活动中形成的。在此时,抽象思维正在发展过程中,思维尚不能摆脱对象的感性特征,因而借用具体事物来表达思想是这一时期思维的特点之一。例如,以石头表示坚硬,以太阳表示光和热。也就是说,这时人类是借用具体事物进行思维的,因为抽象的概念还未真正形成。
原始时间知觉的形成阶段也是如此,时间和事物的运动紧密相联系。这时候,人们不能摆脱具体事物的运动来知觉时间。人们常说,现在是日落的时候,这是玫瑰花开的季节,走完这段路需要一顿饭的工夫。人们规定太阳一起一落为一天,月亮的一圆一缺为一月,并用麦杆制成日晷以得知具体的时间。这里的时间并未同运动分开,它是在具体事物运动中领会时间,借现成的事物运动来计量时间,它离不开具体的事物运动,因而也可以说这是具体的时间知觉。
而在哲学史的早期,哲学处于本体论时期,哲学家们寻求万物的本源和始基。他们将万物的本源归结为某种具体的事物,如水、火、空气等。万物就是由这些本源产生,而最后又复归于本源。可见本源包含着变化的思想。这与后期的本质论中的本体不同,后期的本体是脱离万物的抽象物,不变是这种抽象物的应有之义。
这一时期的哲学家们认为,时间同存在密不可分。他们在运动过程中领会时间,时间总是与运动联系在一起,并且与运动相互规定。在古希腊哲学中,时间总是和具体的运动分不开。阿那克西曼德就把时间看作是万物从始基“无定形”产生又复归于它这一运动过程的程序。赫拉克利特认为“一切皆流,无物常驻;……我们不能两次走下同一条河”。[3]变化问题是赫拉克利特哲学中的重要问题。他研究时间,正是要对变化作哲学上的说明。赫拉克利特说:“时间是第一个有形体的本质。”[4]他认为世界的本源是火,所以这里的“第一个有形体”应该指的是火。火作为变化的过程,其本质就在于不断地、持续性“流逝”,因而时间是火在变化中的单纯持续过程,它是火的本质。在古希腊,运动和变化被看成是合理的,时间作为运动和变化的促进力量被视为积极因素而保存在本质世界之中。同时,由于还没有完全超出原始思维的阶段,存在物的概念还未从物的存在之具体形式中抽象出来,也就更谈不上在思维中将时间与存在物相对分开加以研究了。因此,时间同世界的本源及存在紧密联系,时间并不抽象地脱离于事物之外。
二
随着人类抽象思维能力的发展,人类的时间观念也从具体阶段发展到抽象阶段。这一阶段在时间观念发展史中占据着相当长的时期。前一时期是形成时间知觉的阶段,时间尚未独立存在,真正时间概念的形成则应该在这一阶段中。这体现了概念形成从具体到抽象的一般过程。
皮亚杰认为,认识发展的高级阶段是形式运演阶段。形成运演的主要特征是思维有能力处理假设而不是只单纯地处理客体。认识超越了现实本身,把现实纳入可能性和必然性的范围,无需具体事物作为中介了。“由于对运演进行运演的反身抽象的结果,就出现了主体的逻辑数学运演的逐步内化,这最后导致可能转换系统所特有的超时间性的出现,而主体就不再受实际转换的束缚了。”[5]这一阶段的时间观念具有空间化、形式化的特点。它可以脱离具体事物的存在而存在。钟表就是一个绝好的例证,钟表的发明大大加强了人们的计时时间观或绝对时间观。人们普遍认为钟表能够指出客观正确的时间,时间可被测量,时间也就是客观存在的了。而且当人们说现在是什么时候、几点钟时,其含义仅仅在于钟表上的指针指向了哪一刻度。钟表的发明使时间具有绝对性。时间被抽象化了。
这一时期的科学时间观念的代表即牛顿—伽利略物理学体系,在这个体系中,“人们可以毫不含糊地测量两个事件之间的时间间隔,只要用好的钟,不管谁去测量,这个时间都是一样的。时间相对于空间是完全分开并独立的。”[6]因此,时间是独立于甚至是凌架于事物运动之上的尺度,它不会因为事物运动状态的变化而变化。牛顿认为时间与外界事物无关,时间是绝对的、真实的、数学的,它与外界事物无关地、均匀地流逝。在牛顿力学中,“时间是几何化,空间化了的时间。”[7]时间实质上只相当于一个几何参量,它是对称可逆的,时间的增减描述了物体作为一个点在空间中的位移,并不涉及物体的内部属性,它是外在于事物的参照维度,一维地均匀流逝着,而且是抽象的、无限的。
这一时期哲学的时间观念错综复杂,但可以看到一个时间逐渐同运动相分离到最终同运动无关的发展过程。这一时期的哲学的时间观念,大致以洛克作为分界点分为两类,洛克之前的哲学家大部分“不同程度地肯定了时间和运动的关联”[8]。这种关联不同于第一时期的时间和运动的混同,时间此时已独立于运动。从亚里士多德开始就出现了时间同运动相分离的思想,他认为“时间既不是运动,也不能脱离运动”[9]。一方面他强调时间对运动的依赖性,另一方面他又认为时间不是运动,他说“变化总是或快或慢,而时间没有快慢。因为时间是确定的:所谓快就是时间短而变化大,所谓慢就是时间长而变化小;而时间不能用时间确定,也不用运动变化中已达到的量或已达到的质来确定,因此时间不是运动。”[10]笛卡尔则认为时间是思想对运动事物的把握,他认为即使人们将年月日说成是太阳和月亮的运动,它的意义和作用只是思想用以和太阳、月亮的运动进行比较的计算的名称。“为了在一个共同尺度之下来了解一切事物的绵延起见,我们把它们的绵延和能发生年和日的那些最大而最有规则的运动加以比较,而叫它做时间。因此,我们所称为时间的那种东西不是加于一般绵延上的一种东西,而是一种思想方式。”[11]笛卡尔思想中的时间不同于运动,而是思想将事物的绵延和天体运动加以比较的思想方式。可见,这种时间观念承认时间同运动的联系,但时间并不等同于运动,而是相对独立的抽象的“数”或“思想方式”。
从洛克开始,绝对的、抽象的时间观念逐渐占据了主导地位,洛克的《人类理解新论》成书于牛顿《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发表三年之后,因而可以认为洛克的时间观念受到牛顿力学的较大影响,洛克根本否认了时间与运动之间的必然联系,他说:“观念不论如何做成,都不含有运动的意识,……我们所以有绵延观念,并不是由于运动,乃是由于我们醒时心有一长串观念。”[12]他认为由于人们用日月的循环作为计算时间的尺度,因而就容易将时间和运动混淆起来,实际上真正的时间同运动无关,而是心理的周期性的等距离的绵延。康德则认为时间是先验的感性形式,是人类的理性本性按照一定的规律整合全部感性东西所必需的主观条件,是纯粹的直观。时间不是从任何经验得到的经验概念,只有预先假定有时间的前提下,我们才意识到事物的同时或相继地存在。这种先天的感性形式与运动无关,先于运动而存在。运动是感性质料,是后天给予我们的,而时间作为感性形式必定先于运动存在于心中,它是离开感觉而又为整理感觉而存在的。由此可见,这种时间观念更将时间和运动分离开来,时间甚至同运动无关了。
这种时间观念体现了哲学史上的形而上、本质论的视角,这种视角把世界分为可见的客观世界和可知的理念世界。可见世界即感觉所及的一切事物,是有生有灭、变化不息的,因而是不真实的。理念世界是永恒不变的,它是可见世界的原因,是理性认识的对象。这种本质论的视角不同于前一时期的本体论,“它所理解的本体不是表现于经验中的某种具体存在物,而是处于现象背后的一种隐秘的存在,这种存在属于超越感官现象,是人们的经验所不能达到的。这种理论不仅割裂了本质与现象,也把思维与存在绝对对立起来了。”[13]在这种视角之下,时间被视为事物运动的形式,而被排斥于事物本质属性之外,因为事物的本质应该是不变的。
由于形而上哲学思想的影响,近代科学在理论上将那些不同的和变化着的东西约化为抽象的、同一的和永恒的东西。这一阶段的时间概念和前一时期的时间知觉相比,后者离不开具体的事物运动,存在于事物运动之中,前者则存在于事物运动之外,成为事物运动的独立的尺度。前一时期的时间知觉虽然亦是一种计量尺度,但它随着事物的运动状态的变化而改变,或者说时间就是事物运动,时间并未独立地形成概念,而是与运动同一。但“随着测量活动越来越专意于测量本身而不在意于时间的定期,即不在意于时间的关联结构,时间便越来越显明为纯粹测量的时间,显明为无在世关系结构之纯粹时间,因而也越显明其自在性和现成性。”[14]也就是说,时间——作为测量的时间,它必须是公正的,与事物的运动无关,具有自我独立的框架或尺度。
三
在抽象的时间概念形成之后,人类对时间的理解过程并未就此结束,特别是在19世纪末20世纪初,从洛伦兹开始到爱因斯坦的相对论的提出,时间观念的发展更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这时的时间观念有别于第一阶段的时间知觉,它是对时间的更为完整,更为丰富的知觉,形成了多样化的时间观念。也不同于第二阶段的抽象时间概念,它具有具体的内容,排斥形而上的时间概念,这时的时间观念是内在于事物运动的,同事物的运动状态紧密相关。皮亚杰的关于思维发展四个阶段的划分包含着对思维从具体到抽象的过程的描述。形式运演阶段是思维的抽象阶段,在这个阶段中,个体已经形成认识的格局,但格局在形成之后并非固定不变,而是通过同化与调节两种方式不断完善,从而能够解释更复杂多样的事物。因而,还存在着一个从抽象再到具体的辩证发展过程。
现代科学从相对论、耗散结构理论到宇宙学,都隐含着对抽象时间观念的冲击。狭义相对论否定了绝对时间,它论证了时间同事物运动速度的关系,指出高速运动物体存在着尺缩钟慢的现象。在经典力学体系中,绝对时空是一个必要的理论“设定”,空间和时间像物质一样,都是独立而实在的存在。爱因斯坦指出,相对论引起了空间和时间的科学概念的根本改变,从今以后,空间本身和时间本身都已成为阴影,只有两者的结合才保持独立的存在,这种结合叫做“时间—空间”。爱因斯坦并未彻底否定绝对时间的概念,时间—空间结构虽然将时间和空间结合在一起,却仍然作为运动的新框架而独立于运动之外,但这走出了时间观念变革的第一步。
耗散结构理论的创立者普里高津认为,科学正在重新发现时间,自然界既是存在的,又在不断演化之中,存在和演化之间存在着统一性,我们远远离开了传统的静止的宇宙观,置身于一个进化着的宇宙之中。在牛顿物理学中,时间是可逆的,是运动的几何参数。牛顿第二定律方程中的t和-t有着相同的结果,无所谓过去和未来。而在热力学中,却存在着不可逆的时间箭头。t和-t表示完全不同性质的过程,时间决定着过程的方向。在生物学中,达尔文的生物进化论又揭示了生物从简单到复杂、从单一到多样、从低级到高级的不可逆进化,生物进化中时间箭头指向复杂性和非平衡性。从而普里高津将时间分为三个层次:一是与运动有关的时间,这是动力学意义上的时间,它是可逆的,是运动的几何参数;二是与熵有关的时间,这是热力学意义上的时间,它是不可逆的;三是与耗散结构有关的时间,这是生物进化意义上的时间,它的不可逆性与事物发展由简单到复杂的历史方向一致。在他的理论中,时间在本质上是进化的量度,种种存在均是自然界进化在一定条件下的系统状态,一切存在的真正意义在于时间;不同生命阶层上的存在实际上均是时间演化的不同表现形态。
霍金则在《时间简史》一书中指出存在着三种不同的时间箭头:热力学时间箭头、心理学时间箭头和宇宙学时间箭头。他认为经典科学的定律并不能区分前进和后退的时间方向。然而,至少存在有三个时间箭头将过去和将来分开。它们是热力学箭头,这就是无序度增加的时间方向;心理学箭头,即是在这个时间方向上,我们能记住过去而不是将来;宇宙学箭头,也即宇宙膨胀而不是收缩的方向。与普里高津的时间观念相比,霍金又将绝对的抽象的时间的范围进一步缩小了。在普里高津的时间观念中,与运动有关的时间即动力学意义上的时间是可逆的,而霍金的时间观念指出在动力学的时间中,也并非全部是可逆的,因为在宇宙学的层面上,时间存在着箭头,也就是说时间在宇宙学中是不可逆的。
由此可见,前一时期的形式化、空间化的时间特别是可逆的时间观念在这时受到普遍的置疑,时间被赋予了更为丰富的内容,它不再只是运动的参量,而是重新同运动和存在结合在一起,时间也由于运动形态的多样化而具有了多样性的特征。
从19世纪后半叶开始,哲学史上也掀起了一场“拒斥形而上学”的思潮。不论是科学主义还是人文主义,都认为自古希腊以来的传统哲学存在着形而上的弊病,传统哲学把眼光放到了根本不存在的虚构的世界上,而不知道他们眼前的世界才是真实可靠的。形而上的哲学方法受到了置疑,抽象的时间观念也开始动摇了。生命哲学家柏格森是哲学史上变革时间观念的第一人,他认为传统的时间观念将时间等同于空间,把时间看成是可分的,由一个个瞬间组成,但这种一个个瞬间无法构成真正的时间,真正的时间是绵延不绝之流。他分析了古希腊芝诺的运动悖论,认为芝诺就是以空间的时间观念来理解时间才得出运动不可能的结论。有趣的是,他同赫拉克利特一样,将时间比作一条河流,而且这条河流只是流动着。并且他认为时间就是创造,而不是一种媒介、框架、尺度,时间之流如同画家作画,时间的延长或缩短,必然影响创作的内容,因为时间并不是外在于创作的东西,它即是创作的一部分,是创作本身。可见,柏格森区分了两种时间观,将绵延视为真正的时间,同时强调真正的时间是一个无限的创造过程,为现代人关注人的时间性开了先河。
现象学哲学家胡塞尔也提出了类似的观点。他指出时间既不起源于上帝或其他绝对的精神实体,又不起源于先天直观能力,时间就是意识自身的存在形式,意识和时间是二而一的。而在现象学中,意识具有本体论的意义,因此时间就具有了本体论的意义。在传统的形而上学哲学的本体中是没有时间的地位的,本体的存在没有时间性,时间性的存在总是现象界的存在。而“从意识的时间性研究到存在的时间性研究,这将是哲学时间观念发展的又一次重大转折,这个转折的必要条件是时间的本体论的确立。”[15]胡塞尔正是将时间引入了存在,从而推动了存在的时间性研究。
“将时间因素着意引入哲学,使传统形而上学彻底改变面貌的,是本世纪的海德格尔”。[16]海德格尔继承了胡塞尔的观点,将时间进一步引入了存在。海德格尔认为传统哲学追问的对象都是存在者,而存在才是具有决定意义的。由于遗忘了存在而执著于存在者,哲学家们对存在者的论述就失去了根基,他们所建立的本体论不过是一种无根的本体论。存在不同于存在者,因为存在的意义与“如何”相关,存在者的规定则与“有何”相关,前者侧重于动态,后者侧重于静态。而存在意义的根据即时间,因为时间就是存在与存在者的差异所在。从而,海德格尔的时间具有了本体论的意义。
可以看到,这一时期的时间观念与第一时期的时间知觉相比较,两者都同存在联系在一起,第一时期是自发的联系,这是认识尚未发展分化时的浑然一体的认识方式,是时间未从存在中抽象形成独立的概念时的不自觉的联系。而这时的时间引入存在是自觉的,它经过了一个抽象的时间概念阶段,又重新被引入到存在中。从具体时间知觉到抽象时间概念,再到多样的时间观念,经历了一个从具体到抽象再到具体的过程,这就是时间观念的辩证发展过程。
恩格斯在谈到辩证法的时候,说:“历史从哪里开始,思想进程也应当从哪里开始,而思想进程的进一步发展不过是历史过程在抽象的,理论上前后一贯的形式的反映;这种反映是经过修正的,然而是按照现实的历史过程本身的规律修正的。”[17]这句话指出了历史的实际进程并非同所谓的逻辑进程一致。时间观念的发展从逻辑的角度来看,存在着辩证的逻辑发展过程,而在实际的历史发展过程中,在某些具体环节上,往往存在着一些与逻辑不相符的地方。首先,观念的转变需要一定的过程,因而在同一阶段中,可能同时存在着具有不同阶段特征的时间观念;其次,科学和哲学的发展是相错进行而互相影响的,哲学的时间观念的具体阶段划分可能不同于科学的时间观念的阶段划分,从而难以对科学和哲学时间观念作统一的阶段划分。这就决定了本文只能从一个较为粗泛的角度进行探讨。纵观时间观念发展的历史,从古代的具体时间观念,到抽象时间概念的形成,再到现代时间观念的多样化,可以看到,时间观念在不断地演变着,而时间观念也不可能在这三个阶段之后就停滞不前了,而必将继续完善和发展,正如列宁所说:“人的概念并不是不动的,而是永恒运动的,相互转化的,往返流动的;否则,它们就不能反映活生生的生活。”[18]
收稿日期:2000-08-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