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动人口社会工作的效能、边界与推进路径
——基于社会工作机构与社会工作者视角的实证研究
陶霞飞
(南开大学 周恩来政府管理学院,天津300350)
摘 要: 改革开放以来,流动人口成为东部沿海城市常住人口的重要组成部分,对城市的建设与发展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然而由于户籍壁垒和相关制度建构的不完善性,流动人口面临着多维劣势,成为城市里的弱势群体,社会参与和城市融入不足,对流动人口的管理与服务成为城镇社会治理的重要环节。 社会工作作为社会治理中的重要的行动主体,近些年愈发受重视和重用, 越来越多的社会工作参与到社会治理和流动人口服务当中,以维护流动人口的合法权益,促进其社会融入,推动流动人口服务的社会化、专业化水平。 然而流动人口社会工作的边界范围在哪里,已开展推行的流动人口社会工作效能如何,学界并未深入地探讨。 以SZ 市为例,根据对该市四家社会工作机构的案例实证研究,从社工机构和社会工作者视角出发,对流动人口社会工作实践经验进行分析评价,以探究流动人口社会工作服务的效能和边界范围,并就流动人口社会工作发展的推进路径给出建议。 研究发现,目前针对流动人口和本地人口的社会工作出现了融合的趋势;流动人口社会工作更多地是针对儿童、老人和家庭妇女,以项目制的形式,综合使用多种社会工作介入方法,以社区为主要平台开展服务,流动人口社会工作与社区治理相结合;主要目的是促进流动人口的城市适应和社区融合,从而推动流动人口的社会融入。 流动人口社会工作针对老人和家庭妇女的服务效果较好,在促进其城市适应、增加社会互动和参与,从而推动其城市融入上发挥了积极作用,而针对其他流动人口群体的服务效果较差。 且目前已有的流动人口社会工作服务对象较为狭窄,主要针对儿童、老人和家庭妇女;服务内容较为刻板,主要以推动流动人口互助、融合等操作性较强的服务和项目为主;服务层次较为浅显,仅限于个体和社会关系层次,无力解决流动人口问题产生的制度性原因,相关政策倡导动能不足。 为推动流动人口社会工作的发展,以促进流动人口社会融入的进一步深入,应加快流动人口社会工作的本土化进程,增强流动人口社会工作的社会认同,打破现有界限、拓宽服务范围,加大支持力度、转变服务理念、加强队伍建设。
关键词: 社会工作;流动人口;服务效能;服务范围;服务边界;推进路径
一、研究背景与问题提出
《中国流动人口发展报告2018》显示,2017 年中国的流动人口规模为2.44 亿,虽然比2016年的2.45 亿下降了82 万人,但是总量仍然非常巨大,其中北京、上海、广州和深圳地区吸纳了大部分流动人口。 这些城市的建设和发展离不开数目庞大的流动人口,然而由于城乡二元户籍壁垒的存在,以及相关制度建构的不完善性,使得大部分流动人口在城市中面临着社会文化、劳动力市场和公共管理与服务三个维度的劣势,成为城市里的“弱势群体”[1]。 这三个维度的劣势地位是我国流动人口问题的本质所在,造成了流动人口城市融入的艰难性。 如何维护和保障流动人口的合法权益,满足其多层次需求,促进其城市融入,从而推进新型城镇化进程,就成为了城市社会治理的重点和难题。
社会工作作为一种现代社会的重要制度安排和服务方法,从创建之初就把关怀和服务弱势群体作为宗旨和精神,自带弱势属性的流动人口一直都是社会工作的重要服务对象。 然而我国社会工作起步较晚,虽然经过近些年的快速发展,已经初具规模和体系,但是在具体的实践中仍存在一定的不足和局限,流动人口社会工作更是具有很大发展空间。 我国流动人口问题的本质并不是流动人口群体本身的不足,而是结构性不足和制度性障碍带来的对流动人口的社会隔离和制度性排斥所造成流动人口困境。 面对问题根源来源于制度和结构排斥的流动人口,社会工作如何能更好地进行关怀和服务,帮助流动人口增能和赋权,推动其社会融入,学界目前并没有较为充分的研究。
本研究感兴趣的是,在大力倡导社会工作参与社会治理与流动人口服务的背景下,社会工作针对哪些流动人口群体在哪些领域开展了哪些服务;在面对流动人口这一制度化弱势群体时,这些服务的特征和效能如何;针对流动人口的需求而言,又有哪些是目前社会工作尚未企及或效果不明显的领域和范围。 为了回答以上问题,本研究以SZ 市①四家专业的社会工作机构为例,通过半结构访谈和参与观察,从社会工作机构和社会工作者的视角分析社会工作参与流动人口服务的现状、特征以及效能,并通过对比流动人口社会工作涉及和未涉及的范围,以及对比服务中效能较好的部分和效能不理想的部分,以探讨得出目前流动人口社会工作的范围、边界与推进路径。
1.2 问卷可信度 发放调查问卷的执行者是医院的质控管理科,避免出现病人怕得罪护士而填写不准确的现象。预实验发放问卷患者10人,间隔20 d,发放问卷第二次,满意度第一次得分(2.10±0.74)分,第二次得分(2.16±0.72)分,两次结果比较差异无统计学意义(P>0.05),问卷有较好的可信度。
二、文献回顾与概念界定
(一)社会工作参与流动人口服务的作用与优势研究
专业社会工作作为进一步转变政府职能,推动社会治理的重要社会力量,在服务流动人口,推动流动人口社会融入方面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2]。 有学者将社会工作参与流动人口服务概念化为流动人口社会工作,并指出流动人口社会工作尚无明确的理论界定,但实践意义十分清晰,即运用专业的社会工作方法和理念来解决和回应流动人口的特定需求[3]。 多位学者的研究表明,服务流动人口的社会组织在各地普遍,社会组织的参与有利于促进流动人口的社区融合[4],以及推进基本公共服务均等化[5]。 黄华贞等人认为社会工作参与流动人口服务具有价值层面和专业技术层面两个方面的优势:即以人为本且基于服务对象需求的社会工作的价值理念和流动人口服务工作相契合;专业社会工作的专业方法可以在多方面为流动人口提供专业的有针对性的服务[3]。 张燕婷等学者认为,在促进流动人口城市融入中社会工作发挥着独特的功能和作用,有助于促进更加公平的社会秩序,推动政府关于流动人口的社会政策由管理转向服务,从而实现流动人口的“自我服务”,推动流动人口的个体增能和群体整合[6]。
Postoperative follow-up protocol was performed every 3-4 mo during the fi rst year, once every 6 mo during the second year, and once every year after the second year.During follow-up, local recurrences were determined using thoracoabdominal CT, positron emission tomography-CT or colonoscopy.
(二)社会治理视角下的流动人口社会工作研究
当下党和政府大力倡导社会治理模式创新,积极鼓励社会组织参与社会治理,越来越多的关于流动人口社会工作相关研究从社会治理的角度入手,强调流动人口社会工作在社会治理中的重要作用。 例如有学者认为社会工作的功能和社会治理的目标高度相关,充分发挥社会工作核心价值有利于推动社会治理理念的创新,社会工作在服务流动人口方面具有促进流动人口社会融合的作用[2]。 顾东辉整合治理和增能两个概念,提出治理型增能概念框架,认为社会工作机构是流动人口治理型增能的重要主体,而社会工作具体实践项目是关键载体[7]。 王海洋从“服务型”社会治理模式出发,探讨了社会工作推动“服务型”社会治理的实践路径[8]。 近年来,党和政府越来越重视建立社区服务体系,大力推动公共服务发展,专业社会工作进一步介入到社区服务中,积极探索社会支持为本的社会工作干预模式[9]和社区发展的服务模式[6],以社区为平台,流动人口社会工作与社区治理相结合,以专业的社会工作方法推动流动人口社区参与和社区融合,从而促进其社会融入。
(三)流动人口社会工作的理论视角、介入模式和服务对象研究
增能理论(赋权理论)是流动人口社会工作领域实践介入以及理论研究的重要视角,很多相关研究都是从该理论视角入手, 论述流动人口社会工作的具体实践以及存在的问题和不足。 索罗门(Solomon)曾指出,增能是要对抗不公正的制度安排,并降低个体与弱势群体的无力感[7]。 增能视角下的社会工作介入,是指社会工作者在增能理论的助人价值观下,去设计和实施助人活动,并号召服务对象积极主动参与活动,相互配合与协调,从而达到助人自助的目的[10]。 研究表明,流动人口在物质需求、精神需求等方面都存在着权能不足的问题[7],这种权能不足既有个人因素影响,也有制度因素影响。 在该理论视角下,有学者认为应该以扩大社会支持网络为基础,以社区发展模式为主要工作模式,以此加快和促进流动人口的城市社会融入[6]。林川和王文振在研究流动人口犯罪青少年社会工作介入模式时,提出了“需要为本”的社会工作模式[11]。 “需要为本”社会工作实务模式认为社会问题产生的直接原因是服务对象的需要未得到合理的满足,因而满足服务对象的需要成为该社会工作实务模式的直接目标。
疏略繁简,悉得其宜,文质褒嘉,各极其至,约而该,典而确。 天地磅礴之所钟,山川灵异之所萃,莫不了如指掌,马迁、班固之传在阿堵与?
流动人口社会工作的具体服务领域有:就业培训、家庭关系、儿童教育、女性发展、法律维权,计生和健康等。 由于流动人口内部存在异质性,不同的流动人口群体具有不同的特征和需求,针对不同的需求要求社会工作开展不同的服务。 儿童、妇女以及老人是流动人口社会工作重点关注的三大群体, 因此流动人口社会工作也可以按服务群体划分为流动儿童社会工作、流动妇女社会工作、流动老人社会工作等,不同分类的研究重点不一致。 随着我国人口流动逐渐步入了家庭化流动和迁移阶段,越来越多的流动儿童进入城市,流动儿童的社会融入问题成为社会公共话题。 刘玉兰和彭华民认为流动儿童服务面临诸多现实困境,其实质是文化视角缺失[12]。因此他们主张引入嵌入文化的流动儿童社会工作服务,以家庭为本为主要的介入模式,以加强流动儿童的跨文化适应能力。 杨婧在社会性别与发展的理论视角下认为单纯通过辅导个体、群体、或社区的适应社会变迁的传统的社会工作模式很难应对流动妇女就业不充分、满足生计需求、获得更全面的发展等一系列问题,主张通过发展型社会工作为流动妇女提供更全面也更宏观的社会服务,以发掘流动妇女自身的潜力,引导她们获得自身的发展[13]。 流动老人社会工作研究主要是指社会工作介入随子女迁移的随迁老人的服务当中。 有研究表明,随迁老人面临着自我效能感低,人际关系丧失等问题[10],因此流动老人社会工作主要介入方式以帮助培育随迁老人的社会资本、构建互助支持的关系网络为主,以增强流动老人的自我效能感,推动流动老人的社会融入[14]。 近些年来,少数民族流动人口也成为流动人口社会工作的重点服务对象。 卢时秀等人认为社会工作在评估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问题及需求,训练提升其城市生存与适应能力,挖掘、链接和整合资源以及反映流动人口群体诉求并发挥政策倡导等四个方面可发挥积极作用。 他还认为社区是社会工作的重要平台,通过以社区为本的社会工作方法为城市少数民族流动人口提供服务,以推动其社会融入[15]。还有一些社会工作介入流动人口犯罪青少年服务研究[11]、流动贫困人口服务研究[16]以及流动人口的家庭关系[17]研究等。
(四)流动人口社会工作的困境和不足研究
尽管很多研究都认为社会工作在参与流动人口服务中发挥了重要作用,但是也有研究表明,流动人口真正关切的需求是收入、子女教育、住房以及医疗卫生[4]。 针对流动人口的这些方面的需求,有学者指出当下社会工作参与流动人口服务,主要是在个人层面和社会关系层面发挥作用,相关政策倡导不足[18],面对流动人口问题产生的个人原因和制度原因,无力改变制度原因[3][19]。除此之外,卢磊认为流动人口社会工作存在着社会组织发展程度不高,社工队伍人才数量不足,流动人口社会工作经验提升与专业实践连接不够紧密等困境[20]。
(五)相关研究总结与评价
我国的社会工作发展已有几十年,流动人口问题研究也资料丰富,但是社会工作参与流动人口管理与服务的相关研究仍在初步发展阶段,相关研究不太充分。 大部分研究仍集中在探讨社会组织(社会工作)参与流动人口服务的现状、问题以及相关政策建议[5][19]等方面。 研究视角多从社会治理(社区治理)入手,注重社会工作对流动人口的增能赋权探讨,主张社会支持为本、需求为本、地区发展模式、家庭为本、社区为本等多种社会工作的介入模式。 研究地区也多针对北京、深圳、上海、广州等经济发达以及社会工作发展程度较高的地区,研究的流动人口群体也多集中于流动儿童、流动妇女、随迁老人以及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等群体。 总体来说,关于流动人口社会工作的相关研究回答了在什么理论指导下,社会工作应该针对哪些流动人口群体,以什么样的介入方式,开展什么样的服务,并且现存的服务存在着哪些问题和不足等基本问题。 而从社会工作机构本身以及社会工作者视角出发,探讨社会工作参与流动人口服务效能及边界的研究较为缺乏。 即缺乏对已有的流动人口社会工作服务效果评估,也缺乏对流动人口存在哪些方面的服务需求,哪些方面是社会工作正在解决的,哪些是社会工作暂时无法企及的,哪些服务效果较好,哪些服务仍需完善等相关研究。 并且已有相关研究仍比较偏向实务探讨,理论探究不足,相关研究相互之间缺乏对话交流,对比研究缺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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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核心概念界定
本文的流动人口社会工作是指为满足流动人口的需求,推动流动人口的城市适应和社会融入,运用专业的社会工作方法介入到对流动人口的服务当中,为流动人口提供专业的社会工作服务。边界原意是指空间的实体边界,用来表示不同性质的空间(如领土)之间的界限。本文的社会工作的边界主要是强调社会工作的服务范围,通过对比社会工作能够发挥作用与未能发挥作用的范围,以及通过对效果较好的服务领域和效果暂不理想的服务领域之间的比较来得出流动人口的社会工作的边界,是一种抽象的对比概念,而非具象的实体概念。
三、社会工作参与流动人口服务的现状分析
(一)流动人口现状与问题
改革开放以来,户籍限制的取消,城市经济的快速发展,农村剩余劳动力不断增加。 受经济利益驱使,大量的农村劳动力转移到城市,被吸纳进城镇工业经济当中。 进入21 世纪,流动人口数量逐年增加,并在2014 年达到顶峰值,为2.53 亿。 随后从2015 年到2017 年,流动人口进入规模调整期,流动人口数量连续三年小幅下降。2015 年全国流动人口总量为2.47 亿人,比2014 年下降了约600 万人;2016 年全国流动人口规模比2015 年份减少了171 万人,2017 年全国流动人口数量为2.44 亿,比2016 年的2.45 亿下降了82 万人[21],但是总量仍然庞大。 同时流动人口的流动方式、流动人口结构以及流动人口状况也发生了较大的变化。21 世纪之前,候鸟式的个体化流动是人口流动的主要模式, 城市只是流动人口谋取经济收入的短暂驻留点。进入21 世纪以来,家庭化的流动模式已逐渐成为人口流动的主导模式,随迁老人和流动儿童数量或比例逐年增加,流动人口定居城市的意愿更加强烈。 同时流动人口的代际结构、年龄结构、职业结构和城乡结构也逐渐变化。 初生代农民工逐渐老去与返乡,新生代农民工成为流动人口的主力军。 相比较初生代农民工,流动人口中从事第一产业的比例大幅下降,从事第二产业特别是第三产业的比例显著提高。 同时流动人口内部的异质性不断加强,高学历、高素质流动人口以及城—城流动人口数量逐年增加。 然而从总体上看,大部分流动人口仍文化层次较低、经济能力不足、社会保障缺乏、越轨行为高发,面临着医疗、住房、子女教育、社会福利等多方面的问题和困境。 如何解决流动人口问题和困境,保障流动人口的权益,满足流动人口的需求,促进流动人口的市民化进程,仍是城市社会治理的痛点和难题。 社会工作积极参与到流动人口服务当中,从理论上看有助于有效回应以上诉求。 然而现实实践中,流动人口社会工作的效能和边界在哪,学界仍未有深入地探讨,未形成共识。
(二)访谈机构以及访谈对象简介
SZ 市S 社会工作服务社、N 社会工作服务社、D 社工服务社以及Z 社会工作服务中心都有较长的发展历史,较大的发展规模,较完善的人员配备,服务领域宽广,服务范围横跨多个区,服务经验资历深厚,在流动人口服务领域皆有着丰富的经验,对SZ 市流动人口有着较为深刻的理解。
按照社工们的理解,SZ 市流动人口共同的需求之一是社会支持网络的重构与维持。 该市的流动人口来自全国各个省和地区,很多人背井离乡来到该市谋生,其实在很大程度上丧失了在老家或其他城市建立的已有的人际关系,重新建立和维持新的人际关系网络是他们的共同需求之一。因此社会支持为本的介入方式在流动人口服务中比较普遍,认可度较高。除了这个共同的需求之外,不同特征的流动人口表现出不同的需求,针对流动人口内部次级群体不同的需求需要社工们秉持不同的介入方式,提供不同的服务、开展不同的活动。
N 社会工作服务社成立于2010 年12 月,目前有全职员工280 人。 其中有中级督导1 名、初级督导7 名,督导助理15 名。并且在历奇辅导服务、青少年专项服务、家庭领域专项服务、外国人专项服务等专业服务领域均有专业人才分布。 机构目前运营范围包括30 多个社区党群服务、2 个境外人员管理服务中心、1 个社会组织服务中心、17 个政府购买岗位、11 个自主购买岗位以及众多项目。 服务范围覆盖SZ 市多个行政区,服务领域包括儿童、青少年、妇女、家庭、特殊群体等。
D 社工服务社成立于2007 年,是最早接受政府采购的专业社工机构之一。经过10 年的发展, 机构目前拥有2 名中级督导、8 名初级督导,24 名督导助理; 共运营70 余个社工岗位,20余个社区党群服务中心;服务横跨SZ 市7 个行政区;涉及教育、民政、社区、人口计生、综治信访、企业、精防、党建等8 个领域,员工达230 余人。
Z 社会工作服务中心成立于2008 年,是SZ 市较早成立的社工机构之一。机构目前开展的专业社工服务包括妇女儿童、劳务工、精神康复、社区服务、司法调解与社区矫正等多个领域,服务覆盖SZ 市七大区域。 针对劳务工开展的项目服务,机构岗位社工会协助社区的人力资源局和街道的劳动办、社会保障所做一些关于劳资关系调处、社区融入的服务。 机构现有员工人数500 多人,其中400 名左右专业社工,2 名中级督导,18 名初级督导,31 名督导助理,后勤及管理人员百余名。
本文的访谈对象主要是来自以上4 家社工机构的一线社工和机构管理人员。 当中既有4家机构驻点社区的一线社工,也有督导和督导助理,还有社工机构的管理和负责人员。 访谈人数总计30 人,其中社区一线社工20 人,督导助理2 人,初级督导3 人,中级督导1 人,社工机构管理人员3 人,社工机构负责人1 人。
(三)针对流动人口开展的服务介绍
S 社会工作服务社成立于2009 年,是经A 区民政局批准设立的该区首家本土综合性社会工作服务机构。 目前机构共有专业社工近200 人,中级督导1 名,初级督导7 名;超过50 个服务单位,服务领域涵盖18 个社区党群服务中心、90 个社工岗位,服务领域包括司法、教育、精神卫生、医务、妇联、社会组织孵化等。
由前文可知,SZ 市流动人口社会工作针对不同群体开展的不同活动的效果具有差异性,针对随迁老人和家庭妇女的流动人口社会工作的效果较好,而针对企业劳工、贫困家庭、候鸟儿童的社会工作服务效果较差。 因此服务对象上,老人和家庭妇女是流动人口社会工作的主要服务对象, 同时流动儿童的特殊性也使得流动人口社会工作非常关注流动儿童这一群体。但是相比较庞大的青年劳动力群体,这只是流动人口当中非常微小的一部分。 借由对这部分人的接触和介入, 流动人口社会工作在一定程度上能对其他流动人口群体产生一定的辐射性,会在一定程度上渗透、覆盖到中青年劳动力上。 然而该市流动人口社会工作并没有对服务群体进行一个细化的、科学的划分。 年龄和性别固然是人口的重要结构,但是流动人口内部的异质性还表现在经济和文化等重要维度。 不同经济实力的流动人口的特点大不相同,城—城流动人口与乡—城流动人口在经济、文化等方面也存在较大的差异性,而来自不同区域和文化背景的流动人口的文化适应能力又有较大的区别。 只是基于年龄和性别对流动人口群体进行划分会导致对流动人口问题和需求认识的不足,相应地也会使得流动人口社会工作细致性和专业性不强,服务较为模糊和粗糙,从而导致部分群体的有效需求难以得到满足。
表1 不同流动人口群体的状况以及相应的服务
如表1 所示,在社工们看来,不同的流动人口群体表现出不同的需求:儿童们的课业辅导、课后看护,暑期流动儿童的照看,以及青年人的压力舒缓、劳资纠纷调解、联谊交友,妇女的家庭关系、自我认同、人际关系的重构和维持,老年人的身体保健、文化生活以及社会支持的再生产,贫困人口的生活资助等。 值得注意的是,这些需求同时也存在于本地人口和户籍人口当中,很多服务和项目虽然以流动人口为主,但是也有本地人口和户籍人口的参与。 社会工作针对不同群体的不同需求,以不同的介入方式提供和开展了相应的服务和项目,并取得了一定的效果,但也存在一定的问题和不足。
大部分针对流动人口的服务都是以项目的形式开展,不同的流动群体对应不同的服务项目,儿童、妇女和老年人是各类项目的主要服务对象。 针对老人和儿童的项目的主要目的是推动其城市适应,促进其城市融入。 当下我国人口流动逐渐从个体流动和迁移阶段向家庭化流动和迁移阶段转变,家庭化流动已经成为人口流动的主导模式。 但同时人口的完整家庭流动和迁移又未完全形成,处于一种“半家庭化”流动和迁移的过渡阶段,大部分流动人口家庭结构不完整,家庭功能不健全,因此针对需要人照看和陪护的流动儿童和随迁老人的服务需求比较突出,近些年这些服务和项目也比较集中。 针对劳动青年的服务项目主要是法律知识的普及以及劳动技能的提升,针对流动妇女的服务项目主要是劳动技能提升、社会关系建立、家庭关系协调以及自我价值实现。 针对贫困家庭的项目主要是整合资源,提升能力,寻找增加家庭收入的方法和途径。 项目因支持主体不同,表现出不同的周期、范围和资金来源。 有些项目的周期为几个月,有些项目可以维持好几年;有些项目只局限于某个社区,某些项目横跨好几个区;有些项目的活动经费来自党群活动中心的活动经费,有些项目的活动经费来自民政局的专项资金,有些项目的活动经费来自企业和基金会的资助。 其中民生微实事项目是SZ 市流动人口项目的重要形式。
为持续提升民生质量、有效增进民生福祉,充分激发社区自治活力,夯实基层基础,推动社会治理制度化建设,使改革成果更多更好惠及民生,2015 年起SZ 市全面推广民生微实事工作,建立了民生微实事服务类项目库。民生微实事的内容主要涉及消防安全隐患、社区环境整治、文体娱乐、居民生活关爱等五大类,服务类型丰富,可以覆盖大多数社区居民。这些项目涉及职业、生活、教育、女性、维权、健康、文体、义工培训等服务类型,不论户籍或非户籍居民都可以从中受益,这就使得社会工作在更大范围内参与到流动人口服务与管理中。 2016 年SZ 市第三批市级民生微实事入库项目共有44 个,其中,除了针对所有社区居民的40 个项目外,还有“同城人倍呵护”外来务工女性心理健康促进服务、社区流动女性宫颈癌预防项目和外来女工性健康教育项目、安全号列车—城中村流动儿童居家安全预防与自救4 个项目是专门服务外来流动人口。
调查方法 采用问卷填写方式进行调查,事先设计调查表并培训调查人员。调查表内容包括:(1)一般资料,如年龄、性别、婚姻状况、文化程度等。(2)患病情况,如冠心病、糖尿病、高血压、高脂血症、脑血管病、慢性支气管炎、慢性肾功能不全、前列腺增生、便秘、失眠、骨质疏松、消化性溃疡、慢性胃炎、支气管哮喘等。(3)用药情况,如用药种类、用药剂量、用药时间等。(4)可能的药物不良反应。整理参加调查问卷患者的相关资料,分别依照Beers标准、STOPP准则和 《中国老年人潜在不适当用药目录》分析评估患者存在的PIM情况,并进行简单比较。
微实事具有系统性、针对性和灵活性,服务效果明显。 项目更具有系统性,会有相应的规划以及评估;并且项目针对性更强,服务效果更明显;项目时间更灵活,从半个月到半年不等;虽然大部分项目也是以社区为平台进行开展,在社区范围内进行项目开展,服务具有一定的社区边界性,但是有些项目能够超越社区的边界,跨社区甚至跨区开展。
(四)流动人口社会工作的特点
1.流动人口社会工作与本地人口社会工作的融合
这种模式就是通过互动的方式给学生更多的交流与展示空间,在教师与学生之间搭接一座互通的桥梁,学生在表达个人思想与情感的同时,促进良好师生关系的形成。互动常常体现在课堂中的问答与讨论等环节,让学生能够畅所欲言,将自己独具一格的理解展示出来,提升学生自信心,培养学生独立思考能力。但教师在采用该模式时应注意时间与方向的把控,避免学生讨论时间过多而影响到正常的授课进程,同时若发现学生发言或思考的方向有问题则应及时制止并纠正,注意引导的方式方法。
然而由于社工之间专业素质以及实践经验的差异性,他们在为流动人口提供服务的具体实践中,又会呈现出对专业知识掌握和运用的理解不同。 例如,同样是针对流动儿童,有些认为应该使用家庭为本的介入方式;有些认为应该使用需求为本的介入方式;有些认为应该使用家庭为本的介入方式,但是具体实践中又无法以家庭为服务单位,无法获得来自其它家庭成员的支持。 又例如,虽然机构对每年的个案服务的指标都有一定的要求,但是由于数量有限的指标和庞大的服务对象之间的不对称性,导致如何分配和使用指标成为社工需要考虑的事情,有些迫于实际压力,未能将个案服务运用到最有需要的个体身上等等。 这些都表明了流动人口社会工作是一项集专业性、复杂性与权益性于一体的活动安排。
“我不知道你们怎么去界定外来人口的,因为就SZ 市来说,可以说是百分之95 以上的人都是外来人口,而这个外来人口可能有户籍,可能没有户籍……主要是现在政策的改变,非户籍人口基本上也不受什么限制了。 以前非户籍人口主要困难在子女教育,社会保障等方面,但是现在非户籍人口在这些方面已经不受什么限制了。 非户籍人口和户籍人口之间的差别只存在资产上,其它方面的待遇,差距并不明显。 ”(ZY,女,初级督导,33 岁)
社工们的这种意识也反映到他们对流动人口的服务理念和服务实践当中,即针对流动人口和本地人口的专业社工服务呈现出“融合”的趋势,社工们在面对和服务流动人口时会有意或无意弱化服务对象的“流动人口”身份,模糊流动人口与本地人口的边界,加强不同群体之间的交流和融合。 这既有有利的一面,即消除流动人口心理上的隔阂和疏离,更有利于推动流动人口的城市融入;同时也有不利的一面,即忽视了流动人口的特殊性与相对弱势地位,未能更有针对性地向流动人口倾斜服务资源以加强其城市融入。
《普通高中生物学课程标准(2017年版)》提出了培养生物学学科核心素养,包括生命观念、科学思维、科学探究和社会责任[1]。生物学是一门实验科学,实验教学是生物学课程的重要组织形式之一。本文以“观察洋葱表皮细胞的质壁分离及质壁分离复原”“模拟尿糖的检测”“模拟标志重捕法”的教学为例,探讨生物学学科核心素养的落实。
2.以社区为主要平台,以推动流动人口的城市融入
近些年来,SZ 市大力推广和发展社区党群服务中心, 在社区党支部的领导下由专业社工机构来负责具体运营和管理,以政府购买服务的形式购买专业社工服务,大力推行专业社工积极参与的社区治理的“三社联动”模式。由社区党群服务中心牵头,党委领导,多元参与治理,居委会和工作站工作人员负责自治性和行政性事务, 社工机构提供符合居民需求的服务,将对流动人口的服务融入到社区治理当中。
因为主要是以社区为平台, 所以不管是以活动形式还是项目形式,SZ 市的流动人口社会工作的一个重要落脚点就是推动流动人口的社区融合,以社区发展为本的介入方式促进流动人口的城市融入。 这也符合党的十九大会议上提出的推动社会治理向基层下沉的号召,只有流动人口对所在社区产生一定的归属感,才会对其所在的城市产生融入感。 这一点在针对随迁老人的服务中特别显著。 随迁老人们一般都是退休人员,生活方式单一,生活范围狭窄,难以有效地重新建立社会关系网络,从而很难产生对这个城市的归属感。 社工们针对这种情况,通过开展文化娱乐活动与志愿活动,重构其社会支持网络,增强其社区融合。 对于生活范围基本局限于社区内的老人们而言,对社区产生了归属感,就会对这个城市产生融入感。 但是这对其他流动人口群体比如青年人而言并不总是有效: 一方面是因为他们对社区活动的参与较少;另一方面是因为他们的城市融入更加多维,如果只是以活动的形式增强其社区融合,并不能完全提高其城市融入。
而针对流动人口社会工作,则需要在高校增设相关课程和方向,加强社会工作专业学生对流动人口社会工作的认知和兴趣;同时要加强对流动人口社会工作者的人文关怀和专业素质教育,加强他们对流动人口的认识,激发他们服务的积极性;并且也要从法律制度层面做好流动人口社会工作的制度保障工作,加大宣传和支持力度,提高流动人口社会工作的社会认知度,从而提高流动人口社会工作的社会认同。
SZ 市流动人口数目庞大,内部结构复杂,异质性较强,不同群体具有不同的特点,表现出不同的需求,社会工作在介入时很难使用统一的介入方法。 因此针对不同的流动人口群体,该市社会工作选择不同的介入方式和工作方法。 具体来说,社工主要运用了四种介入(工作)方式:需求为本、增能(赋权)、社会支持为本以及资产为本。 针对儿童和青年的服务介入方式主要是需求为本,即提供他们需要的服务,比如儿童的课业辅导、课后看护,青年人的联谊交友等。 增能(赋权)既是一种理论,也可以被看作一种用来提高服务对象力量和能力的方法[12],针对妇女的社会工作主要使用这种方法,以提高妇女的自我认同和价值。 针对随迁老人的介入方式主要是社会支持为本,重构和维持随迁老人的社会支持网络。 针对流动人口群体中的贫困人群的社会工作介入的目标是增强贫困家庭的生活能力和生活水平,但是介于贫困家庭贫困根源的复杂性,社工们只能以资产为本的介入方式,链接多方资源,给贫困家庭提供生活用品和资源,同时尽可能地提高贫困家庭的生活能力。
同时在具体的介入过程中,根据服务对象不同的需求和特点,选择个案、小组、社区等专业社会工作方法。 每个社工机构对其所运营的党群服务中心的驻点社工团队的个案有一定的指标要求,必须要达到指标规定的数额。 实践中具体使用哪种介入方式和工作方式,社工们不仅要考虑服务的专业性,还要将服务的可操作性、可及性、效果,以及能够运用的资源等进行综合考量。 这些对社工的专业性知识和实践性经验要求都比较高,要求他们既要熟练掌握专业知识和技能,也要深刻了解流动人口群体,还要懂得从何链接需要的资源以及如何分配整合的资源。
SZ 市作为一个人口结构严重倒挂的城市,最近几年一直在推行以居住证为主要表现形式和过渡阶段的户籍制度改革,持有居住证的流动人口和本地户籍人口的差别越来越小,居住证的申请条件也越来越宽松[22],并且其户籍人口中也有相当一部分“流动人口”(取得了SZ 市户籍但是过年会回老家的群体)。 因此,被访社工们几乎都表示SZ 市社工在开展服务时已经越来越不侧重区分本地人口和流动人口。
四、流动人口社会工作的效能和边界
(一)流动人口社会工作的优势分析
作为一个人口结构严重倒挂的城市,SZ 市流动人口的社会融入状况在很大程度上反应了该市城市社会治理的状况。 由于户籍制度壁垒的阻碍和社会支持网络的丧失,大部分流动人口相比较户籍人口而言,仍属于弱势群体。 近些年来由于该市户籍制度的改革以及社会工作的介入和参与,流动人口的社会融入状况逐渐改善。 这得益于社工形象的亲民友好和社会工作价值理念的“人本主义”以及方法技术的“专业高效”。 社工一开始进入社区并不都受居民认可,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社工们逐渐树立起正面的形象,与居民形成良好的关系。 有些时候社工甚至能起到居民和社区居委会之间的桥梁作用,改善居民和居委会之间的关系。 正如访谈中社工们所介绍的:
“社工开展服务一开始都是比较艰难的,但随着服务的逐步开展,以及社区工作人员和社工的这样一种对比,居民开始逐步了解社工,并与社工建立了良好的关系。 ”(XT,男,29 岁,督导助理)
“我们刚进入社区时也并不像现在这样受到居民认可。 我们社区因为历史遗留问题,社区居委会与社区居民之间并不和谐。 社工在开始介入时,也处于一个尴尬境地,(我们)前期做了很多关于角色定位和身份澄清的工作,逐渐获得居民的信任。 现在我们的工作开展得都很顺利,还能充当好居民和社区之间的桥梁。 我们在开展工作中会邀请社区领导出席,给大家讲解居民问题、工作难点,拉近社区两委和居民之间的距离,在很大程度上缓解了双方之间的关系。 ”(XY,女,27 岁,社区社工)
(1)畜禽存出栏数量、畜牧业产量产值稳步增长。据调查,2017年末,昌宁县大牲畜存栏20.6万头,出栏8.2万头;生猪存栏88.6万头,出栏121.2万头;羊存栏21.2万只,出栏7.8万只;禽存栏156.5万羽,出栏291.8万只。完成肉类总产11.13万t,禽蛋产量2 787 t,实现产值20.7亿元,占农业总产值比重的37.65%。
居民对社区社工的认可,与社工“以人为本”基于服务对象的需求出发的价值理念不无关系。 社区居委会作为居民和基层政府的双重代理人,在服务居民时容易陷入一种“左右为难”的尴尬境地,从而造成居民和社区居委会之间的紧张感。 而社工们完全是秉持着服务居民的态度为居民提供专业优质的服务,自然更容易树立起亲民友好的形象,建立起与居民的友好关系,受到居民的广泛认可。 作为专业的社会力量,流动人口社会工作也能为流动人口提供更加优质和专业的服务。正如前文所提,不同的流动人口群体表现出来的特点和需求不同,SZ 市社会工作针对不同流动人口群体的需求采取不同的介入方式。 除了介入方式灵活多样具有针对性,该市流动人口社会工作也积极采用专业社工方法,比如个案方法、小组方法,社区方法等。 每个机构每年都会有一定的个案指标,对有需要的外来人口开展深入地、专业的、有针对性的服务和帮助。 正是由于社会工作这些优势,使得在社会治理和流动人口的服务中,社会工作都成为一股不可或缺的重要社会力量,对满足流动人口的特定需求,促进流动人口的社会参与和城市融入具有重要的意义。
(二)流动人口社会工作的效能分析
社会工作在维护流动人口合法权益、促进流动人口自身的增能和赋权、重构和维持流动人口的社会支持网络、满足其一定的社会服务需求上面做了很多有益的尝试和努力。 他们一方面努力为本地人口和流动人口提供更多更优质专业的社工服务,另一方面开创和推进了很多专门针对流动人口的服务和项目。 这些服务和项目取得了一定的社会效果:推动了流动人口对城市的认识和了解,提高了其城市适应能力,改善了其社会网络,提升了其自我价值感,从而促进了流动人口的城市融入。 然而由于需求和服务的不同,针对流动人口内部不同群体的社会工作的效能具有一定的差异性。 具体而言,针对流动家庭妇女和随迁老人的服务效果较好,因为这两类人具有一定的认知水平,流动性较低能够接受长期的社工服务,参与活动的意愿较高,时间较灵活。 而针对流动儿童的服务效果较为一般,这主要是由于服务内容较为单一所致。 针对暑期流动儿童、贫困人口以及企业青工的作用比较有限,其中的原因各不相同。针对暑期流动儿童的社工服务作用有限甚至可能起到相反作用,是因为暑期流动儿童流动性强,导致服务难以长期维续,并且在他们暑期结束后回到老家重新陷入留守状态后还可能造成心理落差。
SZ 市流动人口中贫困家庭贫困成因较为复杂: 有因为没有参加医疗保险而因病/因伤致贫,也有劳动技能不足导致的就业困难或收入较低等。 针对这群人,社工能够帮扶的力度有限,正如某个一线社工在谈到对社区棚户区的贫困家庭的帮扶时提到的:
“针对贫困流动人口的服务,主要是对棚户区的一些家庭、菜农等人群的帮扶。 一般情况下,他们享受不到(优惠)政策,社工在资源有限的情况下也不太敢去挖掘,只是对其进行一些探访慰问。 虽然也有对其进行一定的技能培训,但仍然只是杯水车薪,提供的服务很难真正满足其需求。 ”(QS,男,27 岁,社区社工)
在针对企业青工开展的服务中,由于企业青工工作繁忙,社区社工在开展服务时时间协调困难。 除了时间上协调困难造成社区社工提供的服务效果不明显之外,驻点企业的企业社工本身的地位也造成了企业社工在面对企业青工时陷入一种既要帮助服务对象,又不能完全损害社工机构的甲方——企业的利益的两难尴尬境地。 这种尴尬的境地来源于社工的不完全中立身份,由于是企业出资购买的社工服务,因此造成了社工对企业资本的依赖,这种模式不利于社工在开展劳资纠纷调解的服务中维护青年劳动力的合法权益,值得政府、学界以及社工机构本身的进一步思考。 而驻点政府其它部门例如司法部门的社工也很难深入介入个案,只能做一些辅助性的服务工作。
并且流动人口本身的流动性也不利于服务效果。一个访谈对象表示,N 区的人口流动性非常大,该区租赁办的相关调研数据表明,差不多一年半的时间,全区的流动人口就会更新一次,其中一个重要原因是因为房价的不断上涨带动的租房价格的持续上涨。 这就会涉及到一个服务延续性与效果的评估问题。 因此社工在开展针对流动人口服务的过程中,会有一定的选择倾向,首先会针对那些流动性相对较弱(居住或工作较稳定)的人群开展活动。 这样对那些工作不稳定或居所不稳定的流动人口来说,不仅没有改善其处境,反而会更加突出其相对弱势地位。 这就体现了流动人口社会工作的悖论,即流动人口社会工作是以流动人口为服务对象,但是服务对象的流动性又不利于服务效果的延续和评估。
1) 点对点的通讯方式:每个进程以节点(Node)的形式存在,并且节点可运行分布在网络各端口的多台计算机上。节点管理器负责存储所有节点的主题和服务信息[2],并在两个节点间建立连接查询表。点对点的通讯方式可以提高移动机器人导航过程数据传输的效率。
综上所述,流动人口社会工作在满足流动人口基本需求,改善流动人口弱势处境,促进流动人口社会融入等取到了一定的效果, 然而针对不同群体的社工服务的效果具有差异性:针对随迁老人和流动家庭妇女的流动人口社会工作效果较好,而针对其他群体例如暑期流动人口、企业青工、贫困家庭的流动人口社会工作效果较不理想;社区社工的服务效果较好,驻点其他部门的社会工作服务作用较为微弱;针对流动性较弱的流动人口的服务效果较好,流动人口较强的流动性不利于流动人口社会工作的服务效果。
(三)流动人口社会工作的边界分析
目前SZ 市大多数社工机构都是按年龄对流动人口进行划分, 针对不同年龄阶段的流动人口提供不同的服务。 同时在女性主义的视角下,也有针对流动女性专门开展的服务。 另外,对流动人口中的贫困人口的服务也是社工们开展的重要服务之一,但是介于社工们能够链接到的资源有限,此类服务通常作用有限。 社工们根据其对该群体需求的理解,开展了一系列针对性服务。 具体来说,社工们理解的各群体不同的需求以及相应的服务项目如表1 所示。
城市融入是一个多维度的概念,需要流动人口在经济、政治、文化、社会心理等多方面适应和融入。 有学者将社会融入分为经济层面上的整合、行为层面上的适应、文化层面上的接纳、身份层面上的认同四个维度[23],经济层面的整合和行为层面的适应是结构融入,文化层面的接纳和身份层面的认同是内核融入。 实现流动人口的结构融入和深层次的内核融入一方面需要有良好的制度环境和文化氛围,一方面也需要提升流动人口的经济能力,同时也需要打通流动人口与本地人口之间的隔阂与疏离,转变流动人口的社会心理和身份认同。 这里面有很多社工难以企及的范围。 正如曹洋所指出的,流动人口真正关切是住房、医疗和(子女)教育问题[4]。 SZ 市近些年采取积分入学的制度,虽然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了外来人口子女入学的困难,但是对一些职业层次较低的外来务工人员来说,其子女很难进入到公立学校。 并且这些外来工大部分都没有购买社保,即使买了也是等级也比较低的社保,报销比例低,看病压力较大。 住房更是一道难以逾越的门槛,该市的房价位居全国前列,房价收入比名列前茅,加上近些年租金的不断上涨,流动人口的住房压力越来越大。 然而目前的流动人口社会工作并不能满足服务对象所有的需求,只能在一定程度上帮助其满足一些基本的需要。 这既是由于社会工作的本身性质决定的,也是由于目前流动人口社会工作发展的局限性所导致。 与卢时秀总结的社会工作在少数民族流动人口的四个方面的积极作用相对应[15],流动人口社会工作也相应地可在评估流动人口问题及需求,帮助提升其城市生存与适应能力,挖掘、链接和整合资源以及反映流动人口群体诉求并发挥政策倡导等四个方面发挥积极作用。 针对流动人口面临的医疗、住房以及子女教育等方面的困难,社会工作基本无力改变流动人口面临的制度排斥。 一方面这是社会工作本身性质所致,作为一股以实务为基准的专业力量,其所能发挥作用的范围主要是个人和社会关系间。 另一方面,也和该市流动人口社会工作的发展水平相关,其在推动相关制度安排改革的过程中政策倡导不足。 加上在介入过程中资源有限,因此流动人口社会工作只能从互助、融合这些基础方面着手开展一些服务活动,只能从个人层面和社会关系层面发挥作用。
社工们增强流动人口的社区融合的重要方式是在社会支持为本的社会工作介入方式和社区发展的主要工作模式下,在社区平台内通过开展多种类型的活动,疏通渠道,搭建平台,帮助流动人员重新建立社会支持网络,推动流动人口与本地居民之间的交流与了解,促进流动人口的社区治理的参与以及社区融合。 服务内容主要集中在儿童课业辅导和课后看护、妇女的发展与自我提升、老年人的文化娱乐以及青年的联谊交友上。 然而流动人口的需求与社工认识到并能基本满足的范围存在很大的出入,且流动人口问题和流动人口需求并不是一一对应的关系,流动人口的显性需求远低于流动人口问题范畴。 研究表明,流动人口面临着作为移民的社会文化劣势、作为劳工的市场劣势与作为外地人在地方公共管理和服务体系中的劣势地位[1]。 流动儿童在学校教育、行为调适、个人成长、心理健康、家庭关系等多个层面存在一定的问题。 研究还表明,与本地户籍儿童相比,流动儿童社会适应不良、越轨行为多发、歧视知觉较高、心理健康水平偏低、身份认同模糊[24]。而针对流动儿童较高的歧视知觉、较低的心理健康水平等心理层面的辅导和服务不足。 随迁老人也面临着文化接纳能力较弱、社会支持网络匮乏、自我效能感较低等问题[14]。 而针对随迁老人的服务也主要以建构社会支持网络为主,对随迁老人的文化适应与心理适应等层面关注较少;针对流动女性的社会工作也只是重点关注已婚随迁妇女,对自主流动女性的关怀不足。
因此本文认为SZ 市流动人口社会工作的服务对象主要为儿童、老年人以及家庭妇女,但是也会对其他流动人口群体(比如中青年劳动力)产生辐射和渗透;服务内容为儿童课业辅导和课后看护、妇女的发展与自我提升、老年人的文化娱乐以及青年的联谊交友等,也会涉及到一些企业青工的维权、贫困家庭的资助等问题,但对流动人口群体特别是流动儿童和随迁老人的文化适应和心理适应的相关服务缺乏;服务层次主要是个人和社会关系层面,政策倡导不足,无法企及流动人口问题产生的制度性原因。 服务对象和服务内容边界张力较强,具有一定的灵活性和弹性,而服务层次边界目前看来难以逾越。
尽管社工们认为自己在针对流动人口的服务中只是在进行一些辅助性的工作,但是值得肯定的是,他们在减轻流动人口与本地居民之间的隔阂与疏离,加强他们之间的相互融合,推动流动人口社会参与和城市融入方面做了很多尝试和努力,取得了不错的效果。
五、流动人口社会工作的推进路径
社会工作合理科学地介入流动人口服务与管理能有效地缓解流动人口社会治理的症结所在,满足流动人口部分需求,消除流动人口内部不同群体,以及流动人口与本地人口的隔阂,推动流动人口的社会融合和城市融入,加快流动人口的市民化进程。 根据本文对SZ 市流动人口社会工作的优势和范围边界的研究, 为推动全国流动人口社会工作的发展和完善,进一步提升社会工作对流动人口的服务水平, 加强社会工作在流动人口社会治理中的作用,本文认为,应该从加快流动人口社会工作的本土化进程、增强流动人口社会工作的社会认同、拓宽服务范围、加强队伍建设、加大政府支持力度、转变服务理念等方面推进流动人口社会工作的进一步发展。
(一)加快流动人口社会工作的本土化进程
作为一门起源于西方且在国内发展历程较短的专业知识,社会工作伦理、理论和实务带有强烈的西方色彩。 而我国流动人口问题是基于我国国情的特殊社会问题,因此流动人口社会工作亟需找到一条合情合理的本土化路径,并加快本土化的进程。 这既包括建构出符合我国价值观念的本土社会工作伦理, 也包括发展出符合我国学术传统的本土社会工作理论,还包括创造和完善符合我国国情的社会工作实务模式。 首先是推动社会工作伦理的本土转向。社会工作的性质决定了价值观在其中的重要作用,而中西方文化和价值观的差异性就要求发展出符合国内价值观念的社会工作伦理。 其次是要实现社会工作理论的本土化。 社会工作实务需要理论的指导,但是国内外社会工作都是重实践、轻理论,理论基础较为薄弱,应该加强相关理论的建构与发展。 最后是推进社会工作实务的本土化。 在我国共建共治共享的社会治理格局之下,我国社会工作的发展方式注定与西方社会工作发展方式具有差异性,社会工作应该基于我国当前的社会背景,探索出一条符合我国国情的发展方式。
而流动人口问题的特殊性又对社会工作的本土化路径提出了新的要求和挑战,要求流动人口社会工作在加快本土化的进程中还要考虑到流动人口群体的弱势地位和特殊需求,提高流动人口社会工作的专业性和独特性:伦理上要尊重流动人口文化观念的差异性,理论上要发展出流动人口社会工作的专门理论,实务上要探索出符合我国国情的发展方式。 比如SZ 市的党群服务中心购买专业社工服务, 以政府购买服务的形式为流动人口提供专业的社工服务,并且将流动人口社会工作与社区治理进行了有机结合,值得全国各地借鉴和学习。
(二)增强流动人口社会工作的社会认同
前文也提到,SZ 市社会工作介入到流动人口服务与管理中的一个重要优势是该市的社会工作深得以流动人口为主的社区居民的认可。 社会认同对社会工作的发展速度、发展方式以及发展模式至关重要。 因此,为了推动流动人口社会工作的进一步发展,需要不断增强流动人口社会工作的社会认同。 这既包括提高社会工作专业高校学生专业认同,提升他们的专业兴趣,坚定他们的就业志向;也包括做好社会工作者的思想建设,加强社会工作者对自身工作的认同,增强社会工作者的工作积极性和热情;还包括做好社会工作的定位工作,从制度层面提高社会成员对社会工作的认同。
3.综合使用多种介入方式和社工专业方法
(三)拓宽服务范围,打破现有的服务边界
1.提高服务层次,发挥政策倡导作用
在他的电影中,无论是流浪汉自己遇到各种“倒霉”的事情,还是他“倒霉”的同时也把别人“拉下水”,甚至是一个衣冠不整的人装模作样表现出的种种窘态,都令观众们发笑。卓别林的成功之处正在于他深深了解大众的“笑点”在哪儿。别小看这个能力,这些都是心理学家们才会专门研究的课题,而卓别林依靠他细致入微的观察和从不停歇的思考做到了。与其说是灵感,不如说是用心!
75岁的张奶奶是济南市历城区小辛庄社区恒协基爱养老服务中心的“长驻客”。每天早饭后,张奶奶便像小孩上学一样,来到养老服务中心,看看电视、打打麻将、跟一帮老姐妹唠唠嗑,中午花3块钱吃一顿三菜一汤的午餐,睡个午觉,下午四五点钟准时回家。张奶奶高兴地告诉记者:“中午三菜一汤的餐标是10元钱,营养搭配均衡,每天不重样。但是我只需要支付3元钱就可以,剩余的费用由居委会和养老服务中心分担。”
基于目前流动人口社会工作发挥作用的层次仍仅限于个体和社会关系层次,因此要提高流动人口社会工作的服务层次,发挥社会工作的政策倡导作用,重视社会工作者特别是一线社会工作者的意见和建议。 决策者要积极聆听社会工作者的建议和反馈,疏通社工建言献策的渠道,从而进一步推动社会工作在户籍和社会保障制度改革中的作用,以保障流动人口的住房、医疗以及子女教育等基本权益,满足流动人口的最迫切的需求。 住房、医疗卫生以及子女教育是流动人口最关心最迫切的需求,但是正如前文所述,这些需求的解决已经超脱了目前社会工作的界限,主要依赖于政策层面的倡导和调适性改革。 社工们作为坚守在关怀和服务流动人口群体一线的重要力量,与流动人口联系紧密,熟悉流动人口群体,深知他们的困难和需求。 因此,为了统筹城乡和区域发展,加强流动人口的城市适应和社会融入,需要提高流动人口社会工作的服务层次,发挥社会工作在推动户籍制度和社会保障制度改革中的重要作用,增强社会工作的政策倡导作用,发挥社会工作实务之外的作用和意义。
2.2.3 置管期的观察及护理:术后第7天左右拔输尿管,在拔输尿管之前,应观察患者自行排尿的情况,同时要密切注意伤口愈合情况,若拔管后伤口愈合较好,未发生漏尿,术侧无肾功能不全,无尿液反流,再次观察l周。在拔输尿管的过程中,必须严格执行操作规程,切忌触碰患者伤口。
2.转变服务对象,扩大服务群体
目前流动人口社会工作服务对象仍集中于儿童、老人和妇女,服务对象较为狭窄。 为了扩大流动人口社会工作的服务对象范围,提高流动人口社会工作服务的覆盖面,应该积极推进社会工作向除儿童、老人和妇女以外的其他群体扩散。 但是由于青年劳工工作繁忙,难以安排时间接受持久的社工服务。且有研究指出,移民社会融入指标研究不仅涉及以个人为单位的研究范畴,而应以更广泛的“家庭”为分析单元,从家庭照顾、家庭支出、家庭结构、家庭关系等家庭维度审图研究[24]。 专业社会工作作为推动流动人口社会融入的重要行动机制,应该积极强调“家庭”的作用。 因此,本研究建议流动人口社会工作应该转变服务对象,从重点面向个体转变到面向家庭,以家庭为单位提供相应的服务,坚持家庭为本的介入方式,通过对易于接受服务的儿童、老人和妇女的服务渗透,扩大服务的覆盖面和影响力,以更好地服务流动人口群体。
3.拓展服务内容,提高服务内容的多样化水平
互助、融合等社会关系层面的服务内容对推进流动人口的社区融合和城市融入具有重要意义,但是如果流动人口社会工作的服务内容仅限于互助、融合等形式,又不利于流动人口社会工作的进一步发展和流动人口基本权益的保障和实现。 流动人口的社会融入可以分为结构融入和内核融入两个层次,目前的流动人口社会工作仅限于结构融入,对流动人口的内核融入的关注度不够。 因此,流动人口社会工作应该积极拓展服务内容,延伸服务领域,积极搭建更多的服务平台,以多种形式开创出更多样服务,提高服务内容的多样化水平,提高流动人口社会工作的质量和水平,推动流动人口从结构融入向内核融入转变。
(四)加强流动人口社会工作队伍建设
1.加大政府支持力度,提高流动人口社会工作的专业化程度
我国社会工作发展方式是一种“嵌入式”、“依附性”的发展方式[25],政府在社会工作发展中的作用不可小觑。 因此,为了加强流动人口社会工作队伍建设,以推进流动人口社会工作的发展,应该加大政府的支持力度。 首先是加强政府对流动人口服务资金和公共服务资源的倾斜,整合多方资源,为流动人口服务项目注入更多的资金和资源。 其次是针对不同的流动人口由政府投资购买针对性强的专业社工服务,设立专业化社工岗位,提高流动人口社会工作的专业化程度。 特别是要加强企业社工队伍建设,由政府出资购买一批社工服务专门做企业青工劳务纠纷调解服务,解决做劳资纠纷的企业社工的尴尬处境,保障外来劳工的合法权益,保证社工的独立公正公平。 再次是转变相关政府部门和社会工作的合作方式,尊重社会工作的专业性,重视社会工作在司法调解、社区矫正等方面的作用。
2.提高流动人口社会工作队伍的素质和水平
人才资源是发展的核心。 为了推进流动人口社会工作的发展,应该积极打造专业优质的社工队伍,通过完善社工培训、考核和奖励机制以提高流动人口社会工作队伍的素质和水平。应该建立和完善常规化的社工培训机制,加强社工专业性考核,增加个案、小组等专业社工方法介入的服务比例,提高社区社工的专业化水平,突出社工的专业性优势。 同时也要加强社工流动人口服务方面的培训,加强社工对流动人口群体的认识,特别是要加强社工对流动人口问题的本质的理解,细化社工对流动人口群体异质性认知,发掘出流动人口的“隐性”但关键的需求,增强社工服务流动人口的能力和水平。
3.转变流动人口社会工作服务的理念
社会工作作为提供专业社工服务的机构,应以“服务”为核心,在介入流动人口服务时,应该进一步转变服务理念,强调服务而非管制,强调治理而非管理,强调权益保护而非疏解整治。 社会工作者要真正秉持社会工作的“以人为本,助人为乐”的价值理念,运用专业的社会工作方法,积极介入到流动人口服务当中,注重对弱势群体的帮助和服务,积极推动流动人口的社会融入。
六、结 语
本文研究发现,近些年来,随着户籍制度改革的不断推进,社会工作开展的服务越来越不进行流动人口和本地户籍人口的专门区分,相关社会工作出现了融合趋势。 仍然保留的针对流动人口开展的社工服务也多以项目制的形式,以服务流动儿童、随迁老人和家庭妇女为主,民生微实事项目是流动人口社会工作重要的资金来源。 随着政府购买专业社工服务投入的增大,社会治理重心向社区下沉,流动人口社会工作多以社区为主要平台,社工服务与社区治理相结合,综合使用多种介入方式和服务手段,以促进流动人口与本地户籍人口的融合,从而推动流动人口的城市融入。 研究表明,社会工作积极参与到流动人口服务当中,为流动人口提供了专业的社工服务,满足了他们一定的需求,为推动流动人口的社区融合和城市融入做出了很大的努力。 然而流动人口社会工作在服务对象、服务内容和服务层次上仍具有一定的局限性,无法满足流动人口的所有需求,也无法从根本上改善流动人口的弱势地位。 具体而言,本文认为,流动人口社会工作的边界有三个维度,分别是服务对象边界、服务内容边界和服务层次边界。 服务对象边界是流动人口社会工作的服务对象主要聚焦于儿童、老年人以及家庭妇女,较少涉及其它流动人口群体;服务内容边界是服务的主要内容集中于儿童课业辅导和课后看护、妇女的发展与自我提升、老年人的文化娱乐以及青年的联谊交友,对企业青工的依法维权、贫困家庭的自我发展、流动儿童的心理健康等作用有限;服务层次边界主要局限于个人和社会关系层面,政策倡导不足,无法企及流动人口问题产生的制度性原因。 其中,服务对象边界和服务内容边界具有一定的辐射性和渗透性,而服务层次边界刚性较强,基本无法超越个人和社会关系层面。 因此,流动人口社会工作主要是缓解流动人口的个人和社会关系层面因素造成的城市不适应问题,而针对流动人口最有需求最关切的子女教育、住房以及医疗卫生等社会政策倡导领域,相关动能不足。 为进一步推动流动人口社会工作的发展,以促进流动人口社会融入的进一步深入,应从伦理、理论和实务三方面加快流动人口的本土化进程,增强社会工作专业学生、社会工作者和社会对流动人口社会工作的认同,打破现有的服务对象、服务内容和服务层次界限、拓宽服务范围,加大支持力度、转变服务理念、提高队伍素质以加强队伍建设。
“民以食为天”,在中国,“吃”已经成为了一道文化,孔子在《礼记》中也说道:“饮食男女,人之欲存焉”,饮食文化已作为各民族一大文化特色成为人们生活中的重要部分。
城镇化的核心是人的城镇化。 我国流动人口数量庞大,人口流动的社会影响广泛而深远。规模庞大的流动人口为我国城市的建设和经济的发展做出了卓越的贡献,然而流动人口却始终在城市中面临着来自制度和市场的双重排斥,始终处于一种弱势地位,很多基本需求得不到满足。 解决流动人口问题不仅是推动我国新型城镇化问题的核心要义,也是解决“三农”问题的应有之义,更是构建社会治理新格局的关键环节。 近些年来,党和政府大力倡导社会组织参与到社会治理当中,以专业的社会力量共同解决社会问题。 社会工作始终以关怀弱势群体为己任,积极发展流动人口社会工作符合当下社会治理的要求,符合流动人口的特殊需求,符合党和政府的期待。
注释:
①SZ 市是我国东部沿海地区发达城市的代表,是人口流入与聚集的目的地之一,人口结构严重倒挂(户籍人口434.72 万,常住人口1252.83 万)。 同时该市作为东部沿海改革开放的窗口,紧邻香港、澳门,其社会工作的发展一直走在全国前沿,其社会工作参与流动人口服务经验较为丰富,值得研究和学习。 数据来源:SZ 市统计年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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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Effectiveness, Boundary and Advancing Path of the Social Work for Mobile Population——An empirical study based on the perspectives of social work institutions and social workers
TAO Xiafei
(Zhou Enlai Government School of Management, Nankai University, Tianjin 300350, China)
Abstract: Since the reform and opening-up, mobile population has become an important part of the permanent population of the eastern coastal cities, playing a pivotal role in the construction and development of the city.However,due to the household registration barriers and the imperfections of related systems, mobile population faces multiple disadvantages and becomes a vulnerable group in urban community, thus their social participation and urban integration are insufficient, and the management and service of the mobile population have become an important part in urban social governance. As an important subject of action in social governance, social work has become more and more valuable in recent years. More and more social work is involved in social governance and the services for mobile population to safeguard the legitimate rights and interests of migrants, promote their social integration, and propel the socialization and specialization of the services for mobile population. However, for the issues like where the boundaries of the social work for mobile population are and what the effectiveness of the social work for mobile population is, there is no in-depth discussion in the academia. Taking SZ city as an example, based on the empirical research on the case of four social work institutions in SZ city,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social work institutions and social workers, this research analyzes and evaluates the practice experience of social work for mobile population to explore the effectiveness and boundaries of it and gives some recommendations of advancing paths. The research finds the current social work for mobile population and the social work for the local population have a tendency to merge. The social work for mobile population is more directed at children, the elderly and women. Multiple social work intervention methods in the form of project system are used. Community is used as a main platform on which community governance and social service are combined to promote urban adaptation and community integration of the mobile population, thus promoting the social integration of the mobile population. The social work for mobile population has a better effect on the services for the elderly and household women, and has played an active role in promoting their urban adaptation, increasing their social interaction and participation,and promoting their integration into urban community. However, the effectiveness of others is poor. And the objects of existing social work for mobile population in SZ City are relatively narrow, mainly targeting at children, the elderly and household women. The service content is relatively rigid, mainly including some strong operational services and projects to promote mutual assistance and integration of mobile population. The level is relatively low, which is limited to the level of individual and social relations and unable to solve the institutional reasons causing the problem of mobile population. And the related policies advocacy is insufficient. In order to promote the development of the social work for mobile population and propel the further social integration of the mobile population, we should accelerate the localization process of the social work for mobile population, enhance the social identity of the social work for mobile population, break the existing boundaries of services, broaden the existing scope of services, increase support level, change the service idea and strengthen social work team building.
Key words: social work;mobile population;effectiveness of service;scope of service;boundaries of service;advancing paths
中图分类号: C916;C92
文献标志码: A
文章编号: 1672-8580(2019)03-0018-20
DOl: 10.11965/xbew20190302
基金项目: 教育部哲学社会科学研究重大课题攻关项目(12JZD022)
作者简介: 陶霞飞,博士研究生(E-mail:nktaoxiafei@163.com)
责任编校:万东升
标签:社会工作论文; 流动人口论文; 服务效能论文; 服务范围论文; 服务边界论文; 推进路径论文; 南开大学周恩来政府管理学院论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