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原版格林童话”，本文主要内容关键词为：格林童话论文,原版论文，此文献不代表本站观点，内容供学术参考，文章仅供参考阅读下载。
格林童话被翻译介绍到我国的历史并不久远，然而，它不仅陪伴众多的孩子度过其青涩而纯真的美好童年，并且迄今为止，似乎还没有哪部外国文学经典在我国的普及程度能望其项背。但就是这样一部家喻户晓的儿童文学经典在我国却遭遇到了其它文学经典名著未曾遇到的奇特现象：虽万般喜爱在一身，可遭受的诘难从未间断。
2006年，网上以“血淋淋的原版格林童话”等为名的网页铺天盖地而来。点开这些网页，将里面所谓的原版格林童话与原本淳朴自然、天真浪漫的故事对比，其内容不仅面目全非，而且不堪入目。据笔者的博士生导师杨武能教授介绍，六年前就有一伙文痞和书商炒卖一本名为《成人格林童话》的歪书。这本书的内容跟网上流传的“原版格林童话”几乎没有什么差别，“都一样地窃取格林童话的美名”，“玩弄鱼目混珠的伎俩”①。
笔者在此先不探究出版商、网页制作者等人的起始动机与最终目的，但这些现象的存在却向我们透露出一个非常重要的信息：格林童话虽说在我国广为流传，家喻户晓，但是，广大读者的确称不上对它有多么深入的了解。单说它里面的很多故事，不少读者会将它们跟丹麦的安徒生童话相混淆②。同样，也不能奢谈学界对它有多么深层次的研究。在很多人眼里，它仍然不过是“小儿科”，“哄哄孩子的玩意儿”，它就一直未受到学界足够的重视，获得充分的研究。笔者有幸作为访问学者到德国从事学术研究，此行带去的第一个疑问，就是真有所谓“原版格林童话”存在吗？
带着这个疑问，笔者在德国拜访了很多格林童话的研究学者，翻阅了大量珍贵的资料，对究竟有无“原版格林童话”的存在，有了越来越明晰的认知。首先，德国本土根本就没有什么“原版格林童话”之说。德国当代著名的格林童话研究专家海因茨·雷勒克教授(Heinz R·lleke)曾认真且负责地回答过笔者③：格林兄弟于1812/1815年正式出版发行的格林童话集就是原版、真实的格林童话。不仅如此，这两本童话集还于2005年6月17日在中国丽江被联合国教科文组织下属的遗产委员会宣布正式列入“世界文献遗产”，也就是“人类记忆项目”。
其次，按照德国现存的资料与德国格林童话专家的研究结果，在格林童话1812/1815年两卷印刷版本之前，还有两个格林兄弟的童话手稿，它们分别是雅各布·格林寄给萨维尼的童话手稿以及格林兄弟俩寄给布伦塔诺的手稿：1 808年雅各布·格林曾将他收集整理后手抄写下的7个童话故事寄给了自己的大学老师萨维尼(Friedrich Carl von Savigny)，这是迄今为止有文字可考证的时间最早的格林童话原稿，可谓真正的“原版格林童话”了；另外，据史料记载，格林兄弟俩还曾按照布伦塔诺(Clemens Brentano)的要求，于1810年10月17日把他俩整理手抄下的54个童话故事寄给了他④。这两份堪称“原版格林童话”的原始手稿无疑为人们以后的格林童话研究提供了最直接、最珍贵的资料。
那7个由雅各布寄给老师萨维尼的童话故事，是由德国早期格林童话研究家威廉·朔夫(Wilhelm Schoof )与其他研究人员一起在一次很偶然的情况下发现的。⑤据朔夫的研究分析，与格林兄弟俩向布伦塔诺提供童话故事缘由不一样的是，这7个童话故事应该是雅各布专门为老师萨维尼唯一的女儿贝廷娜(Bettine)寄出的。首先最重要的理由是雅各布对贝廷娜这个孩子有着非常特殊的感情。因为贝廷娜1805年4月11日在巴黎出生时，雅各布当时就在场，紧接着同年秋天雅各布又参加了萨维尼在自家农场给贝廷娜举行的洗礼。
那时身为马尔堡大学罗马法系学生的雅各布被老师萨维尼派到巴黎，协助其做中世纪罗马法历史的研究准备工作。而贝廷娜的出生以及当时整个欢乐的场景想必给远离家乡在巴黎呆了好几个月的雅各布带来了无比的欢愉，因此雅各布对这个小姑娘倾注了自己像家人一样的情感，特别偏爱她。后来在与萨维尼通信时，雅各布几乎每次都要问及这个小贝廷娜的情况。
另外，朔夫等研究人员还有几封雅各布跟老师萨维尼往来的书信为证。1808年3月雅各布参加了由法兰克福银行家莫里茨·贝特曼(Moritz Bethmann)主持的家庭会议⑥，萨维尼一家当时也在法兰克福。借此机会，雅各布不仅亲眼看到他喜爱的小贝廷娜健康成长，而且肯定还跟贝廷娜提到了童话故事。因为1808年3月25日雅各布在与萨维尼通信中这样写道：“关于童话故事，我是不会忘记的。”时隔不久，4月10日雅各布又给萨维尼去了一封信：“我没有忘记我答应的事，这里我先寄来几个故事。以后我会陆续再寄。”而4月12日萨维尼也回信说：“你的故事实在是太棒了。如果还有的话，就再给我寄几个来。”⑦
雅各布寄给老师萨维尼的这7个童话故事原稿分别是《继母》(Stiefmutter)；《狐狸先生和狐狸太太》(Der Fuchs und die Füchsin)，该故事分一二两个小故事；《玛利亚的孩子》(Marienkind)；《月亮和月亮妈妈》(Der Mond u seine Mutter)；《龙佩尔施迪尔钦》(Rumpenstünzchen)；另外还有一个类似《白雪公主》(Schneewei
chen)，又名《不幸的孩子》的童话故事⑧。
《月亮和月亮妈妈》讲的是月亮请妈妈给他做衣裳的故事。格林兄弟后来也把它寄给了布伦塔诺。不过，该故事仅被格林兄弟选入格林童话1812年第一卷(在故事的开头，格林兄弟对它的出处等等还做了比较详细的说明)，后来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格林童话后面的几个版本里再也没有出现过这个故事。
《继母》与格林童话最后一个大版本⑨，即1857年版本里的第47个故事《杜松子树》⑩的内容基本一致。而《狐狸先生和狐狸太太》共一二两个故事几乎是1857年版的格林童话故事《狐狸太太的婚事》(11)的翻版。在原始手稿故事的结尾处还附有雅各布的亲笔批语：“这是我最喜欢的童话故事之一，也许是因为我小时候就听过这个故事的原因。”(12)
另外，据考证《玛利亚的孩子》是1807年由卡塞尔的格蕾琴·维尔德(Gretchen Wild)口述，威廉记录整理下来的，故事的名字是后来雅各布给起的。1808年4月雅各布将这个故事几乎未做任何修改便手抄寄给了自己的老师萨维尼。从1812年第一版起，《玛利亚的孩子》就一直作为第三个故事出现在格林童话的印刷版本里。
《龙佩尔施迪尔钦》这个故事与后来格林童话版本中的故事《名字古怪的小矮人儿》(13)情节内容基本一致。原手抄故事的结尾处也有威廉的亲笔批注，讲明这个故事是1808年卡塞尔的莉塞特·维尔德(Lisette Wild)和多尔特琴·维尔德(Dortchen Wild)讲述给他听的。多尔特琴后来嫁给了威廉，成为了格林太太。至于第7个童话故事《白雪公主》，笔者将在本文的最后一节里详细介绍。
1807年和1808年正是格林兄弟最早搜集编写童话的时间。根据史料，威廉于1807年开始了童话搜集整理工作，地点就在卡塞尔。到1808年，格林兄弟手上差不多有了最初收集整理的12个童话故事，这其中包括了雅各布寄给老师萨维尼的7个童话故事。而这7个童话故事中的好几个故事格林兄弟后来同样寄给了布伦塔诺，因此又出现在了“格林童话原始手稿”里。
所谓格林童话原始手稿(14)，这跟德国海德堡浪漫派两位重要的核心人物阿希姆·阿尼姆(Achim von Arnim)与克莱门斯·布伦塔诺(Clemens Brentano)息息相关。以他俩为代表的海德堡浪漫派从搜集整理民歌、民间传说、神话等艺术作品着手，企图达到“复兴中古民族文化，复兴古德国的民族精神，恢复宗法制度的传统感情的目的”(15)。
搜集诗歌这一块，阿尼姆与布伦塔诺已经非常勤勉地在做了，这就是后来两人出版的著名德国民间诗歌集《男童的神奇号角》(Des Knaben Wunderhorn)。1805年秋天，该诗歌集第一卷出版，在其后记里，阿尼姆用激扬的语句呼吁人们搜集这些长期以来未被认识清楚，被忽视了的民间文学。在他眼里“民间文学就像一本敞开着的书能把人类几百年来的智慧重新呈现在人们面前”(16)。
1805年底，格林兄弟与这两位海德堡浪漫派的代表有了正式的接触。那时候萨维尼正好把自己20岁的学生雅各布派到了巴黎，协助他做中世纪罗马法历史的研究准备工作，而萨维尼正是布伦塔诺的妹夫。1807年10月布伦塔诺在拜访了卡塞尔的格林兄弟俩后，立即写信给朋友阿尼姆，详细讲述了他对格林兄弟俩的看法：“两位非常非常不错的德国朋友，由于我的缘故，他俩对古老的文学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并且在我的指导下，经过2年时间长期、勤奋、坚持不渝的学习，如今非常善于记录，非常有经验，而且对整个浪漫派文学有多方面的见解。”(17)几个礼拜以后，阿尼姆在卡塞尔也见到了兄弟俩，对朋友布伦塔诺先前的评价十分信服。
可以说，正是这两个人促成格林兄弟致力于搜集和整理流传于民间的童话故事工作。《男童的神奇号角》三卷本是阿尼姆和布伦塔诺于1805-1808年分别出版的。而自1806年，格林兄弟就参与了这部民歌集的采集工作，也因此真正踏上了采集民间文学精粹的道路，同时也开始了他们在黑森州搜集童话故事的工作。
当布伦塔诺有出版童话的计划，并把这个打算告诉格林兄弟时，兄弟俩立刻准备好把搜集来的童话故事资料拿出来支持他。1809年8月2日威廉写信给布伦塔诺说：“我们目前搜集到的这些童话对您比对我们还要有用。您可以来卡塞尔一趟，看看有哪些童话是您喜欢的。”(18)推各布8月16日也给布伦塔诺去信表达了同样的意思。但是因为布伦塔诺那次出门是从慕尼黑直接去了柏林，没有途经卡塞尔，因此他那次搜集童话的计划未能实现。
一年以后，1810年9月3日他才又重新向格林兄弟提出他的请求：“我现在开始编写童话了，如果你们能告诉我，你们都搜集了些什么童话那就太好了。就对我帮了一个大忙……你们有什么童话故事都请寄给我！”(19)当时由于威廉出门在外把这事耽搁了，10月17日雅各布就在威廉不在家的情况下(20)，很热心地向柏林的布伦塔诺寄去了他们兄弟俩搜集的民间童话故事。
对于这些童话故事原始手稿，虽然布伦塔诺在1810年11月2日曾去信表达了自己的谢意，但是他最终没有使用，也没有再归还过，而是在一百年后作为他的遗物出现在了现法国阿尔萨斯的位于奥伦堡名为特拉皮斯特修道院的图书馆里(Bibliothek der Trappistenabtei lenberg)(21)。最初手稿里共有54个故事，由于很多页的缺损，只剩下了49个故事。这里面有好几个故事被格林兄弟选入其1812年第一卷本里，比如说《白雪公主》、《青蛙王子》、《狼和七只小山羊》等(22)。这些寄给布伦塔诺，现在研究人员称为“格林童话原始手稿”的童话故事是现存最重要的表现格林童话原初形态及其发展演变过程的珍贵资料。
对格林童话的由来不甚了解或有误解的人们，要么认为格林童话就是格林兄弟将他们搜集来的童话故事原封不动直接出版送到了读者手上；要么认为格林兄弟对搜集来的童话故事进行了大刀阔斧的修改。事实是格林兄弟的确对搜集来的童话故事进行了加工、修改与整理。那么格林兄弟究竟对搜集来的童话故事进行了怎样的改写与整编，是不是进行了大量删减和任意修改呢？格林童话从1812/1815年问世起，就大受读者青睐，格林兄弟在世期间，到1857年，格林童话在德国本土至少经历了所谓7个大版本、10个小版本(23)的变迁。将这些版本串联起来，人们可以清晰地看到格林兄弟整编修改故事的全过程。
其中《白雪公主》应是最理想的范例，因为它不仅是最原始最原版的格林童话故事之一(当初雅各布寄给萨维尼的7个童话故事里就有它)，而且这个非常古老原始的童话故事在1812年与1819年正式出版时分别被格林兄弟做了两次大的修改，与其他很多格林童话故事相比较，它的变化与拓展最大、最能体现格林兄弟修改整编童话故事的风格。
《白雪公主》的原始手稿，即1808年雅各布寄给萨维尼的故事与格林兄弟1812年修改后第一次正式出版的《白雪公主》相比较，原始手稿中的故事有出入的仅为下面三点：
1.王后是白雪公主的亲生母亲。
2.王后不能忍受白雪公主比自己漂亮，趁国王一次出征，她带上白雪公主一起上了马车，命令马车到一个幽暗的大森林，森林里有很多漂亮的红玫瑰，她要白雪公主下马车去给她摘几朵玫瑰，等白雪公主下车后，王后立刻赶马车离开，将白雪公主撇下，“因为她想森林中的野兽会很快吃掉白雪公主。”(这句话是雅各布自己在此段落写的旁批)(24)
3.童话结尾处，七个小矮人把白雪公主放进了透明的玻璃棺材，并日夜守护着她。白雪公主的父亲老国王从战场返回自己的王国，途经这个森林，见到了七个小矮人以及白雪公主的棺材，十分伤心。国王有好些个经验丰富的随行医生，救活了白雪公主，于是大家欢天喜地地回到了王宫。白雪公主嫁给了一位漂亮的王子，在婚礼那一天摆在王后面前的是一双烧红了的铁拖鞋，她得穿上它跳舞，直到断气为止。“这个结尾讲得不好，错误太多。有一个版本说，是七个小矮人救活了白雪公主，他们用小魔梳给白雪公主梳头，共32下……”(这是雅各布写在该段落的旁批)(25)
《白雪公主》这个故事雅各布不仅寄给了萨维尼，同样也原封不动地寄给了布伦塔诺，因此后来在奥伦堡发现的格林童话原始手稿里，就有这个原始的《白雪公主》童话故事。对照上面的原始故事原文，不言而喻，网上流传的所谓“真实的格林童话”(比如“真实的《白雪公主》”)等纯属不负责任、无科学根据的说法也就不攻自破了。
对搜集、改写和整理童话故事这个工作，威廉·格林曾回答世人说：“我们对收集来的材料没有添加什么……我们只是把故事的内容重新再现出来而已。只不过每个童话故事的表达样式以及每个词的措辞很大部分上是受了我们的影响。这是不言而喻的。但是我们总是想方设法保留每一个故事的独特性，保留它的原貌。”他又说：“对童话的忠实对我来讲比任意的修改要高得多。”(26)
毋庸置疑，每个童话故事都是格林兄弟充满毅力和耐心，凭借对德国古文化的珍惜与无比热爱，利用每一个可能的机会，搜集整理并最终出版成册的。对童话进行整理编写，实际工作做得最多的是威廉·格林。作为童话实际编写者的威廉在下笔的时候，总是奔着一个目标，那就是忠实于原故事，同时寻找出一种方式来让不同的故事风格上趋于一致，趋于协调；并通过文学性的描绘与改写，让故事语言更优美动听，让原来简单粗糙的故事情节变得跌宕起伏，曲折动人，使整个故事更具有可读性与文学性。比如说，针对格林童话面对的是广大儿童读者这个事实，威廉·格林尽量避免成人味十足且冗长繁琐的句子，大量采用符合儿童心理、儿童口吻、既简单又多次重复的句子或故事情节。因此格林童话到了1812年正式出版时，整个故事比起原来口述并记录下来的整整多了两倍。
像《龙佩尔施迪尔钦》这个故事，在格林兄弟搜集笔录里，那个名字古怪的小矮人只帮了王后一次忙，就得到了王后将她的头生子作为报答的允诺。而在后来正式出版的故事里，这个小矮人一共帮了王后三次忙，得到的报酬第一次是根项链；第二次是枚戒指；第三次才是得到王后头生子的允诺。(27)
再比如说，童话故事《猫和老鼠做朋友》是卡塞尔的格蕾琴·维尔德口头讲述给格林兄弟听的，时间是在1808年。在奥伦堡发现的原始手稿里，格林兄弟记录下的故事开头非常简单：“一只猫和一只老鼠做了朋友，为冬天度日买了一罐油，并把油藏到教堂的圣坛下……”而在1812年格林童话第一版里，这个故事从头至尾被威廉·格林修润得十分饱满。如果我们再来对比格林童话1857年版本，这个故事的开头比1812年版又更加地生动有趣、美丽动听了。
笔者在这里想说的是，不存在什么“原版格林童话”、最“真实的格林童话”，也谈不上格林兄弟对童话的“再三删改”。对内容和总体风格的忠实，乃是格林兄弟在做艰苦的搜集和记录工作时所信守的准则。格林兄弟的童话整编工作并没有损害童话故事原有的内容及风貌，他们更多的只是对故事做了必要的文学性润色，以使全书具有统一的、娓娓动人的童话语调，而且淡化了原来粗糙简单的民间艺术风格，不仅使格林童话达到了一个较高的文学水准，由此还诞生出了格林古典童话范式。
这个由格林兄弟建立起来的童话范式，这些人们今天仍然津津乐道的经典话语，诸如“从此他们就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直到老死”等等，不仅让成年读者感受到重温幸福的温馨，也让一代又一代的孩子继续做着只属于他们自己的清纯、甜蜜、美丽的童梦……
注释：
①参见陆霞《说不完的格林童话》，《德国研究》2008年第2期，第65页。
②参见李红叶《安徒生童话的中国阐释》，中国和平出版社2005年版。
③笔者曾于2009年2月对海因茨·雷勒克教授进行过专人访谈，涉及到格林童话的起源、格林兄弟如何整编格林童话、德国本土格林童话研究的状况等等一系列内容。
④Heinz R
lleke:Die Mrchen der Brüder Grimm.Eine Einführung.Bonn/Berlin:Bouvier Verlag,1992,Seite 7.
⑤据卡塞尔博物馆档案室资料管理员扎比娜·克拉维茨女士介绍，当年马尔堡大学买下了萨维尼家族的遗物(萨维尼是马尔堡大学赫赫有名的法学教授)，朔夫先生与其他研究人员就在其中发现了这7个格林童话故事的手稿。
⑥以前的德国家庭有一个习惯，即出现家庭问题的时候，家庭成员会坐在一起进行商讨，由此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有时候家庭成员的好朋友也被邀请加入商讨。在这次家庭会议上，大家协商解决的是布伦塔诺与妻子奥古斯特·布伦塔诺之间婚姻不和的问题。
⑦Wilhelm Schoof:Zur Entstehungsgeschichte der Grimmschen Mrchen.Bearbeitet unter Benutzung des Nachlasses der Brüder Grimm.Hamburg:Dr.Ernst Hauswedell & Co.,1959,Seite 137.
⑧7个童话故事的原始手稿内容参见Heinz Rlleke:Die lteste Mrchensammlung der Brüder Grimm.Synopse der handschriftlichen Urfassung von 1810 und der Erstdrucke von 1812.Fondation Martin Bodmer,Cologny-Genève,1975,Seite 15,196,206,238,244.
⑨“格林童话大版本”与“格林童话小版本”相对应，指的是格林童话全集。格林兄弟在世时期，共出版了7次大版本，最后一次即为1857年。可参见Heinz Rleke:Die Mrchen der Brüder Grimm.Eine Einführung.Bonn/Berlin:Bouvier Verlag,1992,Seite 8.
⑩(11)(13)《杜松子树》等3个故事在格林童话印刷版本里的中文内容可参见杨武能：《格林童话全集》(上下集)，四川文艺出版社2007年版，第145页，第122页，第182页。
(12)(26)Brüder Grimm:Kinder-und Hausmrchen.Stuttgart:Philipp Reclam Jun.,1982,Seite 458.
(14)原来称为奥伦堡手稿，但由于该手稿后来经过拍卖等过程早已经不在奥伦堡了，因此德国当代的格林童话研究人员称它为格林童话原始手稿。
(15)陆霞：《格林童话缘何诞生在德国？》，《西南民族大学学报》(人文社科版)2008/07第203期，第207页。
(16)Gesammelt von Achim von Arnim und Clemens Brentano:Des Knaben Wunderhorn.Alte deutsche Lieder.Herausgegeben und kommentiert von Heinz Rlleke，Philipp Reclam jun.,Stuttgart.1987.Seite 412-413.
(17)Reinhold Steig:Achim von Arnim und die ihm nahe standen.Erster Band.Bern:Herbert Lang,1970,Seite 224.
(18)(19)Reinhold Steig:Clemens Brentano und die Brüder Grimm.Nachdr.Der Ausg.Stuttgart,Berlin 1914.Seite 58,112.
(20)1810年10月17日雅各布做寄信准备，童话故事连同一封随函实际于10月25日寄出。
(21)Dieter Henning/Bernhard Lauer:200 Jahre Brüder Grimm.Dokumente ihres Lebens und Wirkens.Kassel:Verlag Weber & Weidemeyer,1985,Seite 563-564.
(22)Johannes Bolte/Georg Polìvka:Anmerkungen zu den Kinder-und Hausmrchen der Brüder Grimm.Vierter Band.Hildesheim:Georg Olms Verlagsbuchhandlung,1963,Seite 422.
(23)“格林童话小版本”指由威廉·格林选出50个童话故事出版的童话集，格林兄弟的画家弟弟为里面几个经典故事配了插图，如《小红帽》、《灰姑娘》等。比起“格林童话大版本”，该小版本在出版发行数量上大大超过了大版本，所以它不仅促进了格林童话在德国本土的普及，而且使格林童话成为了名副其实的“儿童与家庭图书”。
(24)(25)(27)Kurt Schmidt:Die Entwicklung der Grimmschen Kinder-und Hausmrchen.Seit der Urhandschrift nebst einem kritischen Texte.Halle(Saale):Max Niemeyer Verlag,1932.Seite 188,214,303-311.